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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12點…台北火車 隱入地平線

羅伯特大:

這篇報導的記者查證有問題,台北市平交道最多時何只「15個」,光是北淡線從火車站出來,長安西路、南京西路、民生西路、民權西路……這樣一路到士林北投,平交道就不只15個?

1970年10月31日下午,由淡水開往台北的列車,駛抵錦西街平交道前,56歲的看柵工高施傳放下柵欄。但這時由劉宏亮駕駛的46路公車,載了60多位乘客,自中山北路經錦西街轉往重慶北路,仍加足油門企圖搶越平交道,結果把柵欄鐵網衝破一個大洞,車身卻陷在平交道中間,進退不得。

由於火車離平交道已近,60多人身陷險境,高施傳一邊大聲喊叫司機加油門,一邊跑到平交道中間,幫忙拉開纏住公車車身的欄網,雙手被鋼索割破而鮮血淋漓,最後雖然拉開了遭戳破的網子,使公車及時脫困,但自己卻被剎車不及之列車,撞傷後腦並輾斷右臂,送鐵路醫院急救後不治殉職。詳情請見: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 ... 261/20070917212511/

北淡線平交道是1988年興建捷運時才拆除的,至於更早的萬新鐵路、南勢角鐵路,台北市的平交道,有的可以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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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這樣,火車外的寶妹與火車裡阿兵哥,對平交道就有不一樣的感情。

之前的討論裡就有提到,行政排、60砲長、小瓜呆等我們這些四年級與五年級前段班的台北大專寶寶,成功嶺結訓回台北時,坐普通車從台中慢慢回到台北,最感動的就是火車過了小南門,進入中華路的中華商場後棟,要慢慢的經過平和義信愛仁孝忠這八個平交道,最後過塔城街的北門平交道,然後停在台北車站。

後來大專兵新訓中心結訓後也不能回家,要去金門的直接拉去高雄壽山,幾個月後返台時,坐火車回台北(這次坐的是自強號),到中華路要過這9個平交道時,又是熱淚盈眶。火車地下化之後,這段回憶就被剝奪了。在陰森暗黝的地道裡,很難回憶當兵放假快回家時的那種激動。

不過,我們這些老兵快樂的回憶,也許對被塞在平交道前的人來說,就覺得一點美感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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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ng大

其實我讀專科時,就常在中華商場鬼混,所以對那裡還算熟。

等過一陣子不忙時,我會來寫一篇當年海專學生與八大名校的「決戰中華路」,把當年海專與東南西北三開一強的決戰實況紀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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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我讀的是市政。因為當年我們的冬季制服有兩種,一種是短大衣,一種是大學服。大多數五專的冬季制服都只是大學服。而海專的冬季制服是長大衣(小馬哥穿的那種)我們都很怕被誤認識海專的,所以天氣再冷,男生也只穿大學服,免得制服太像海專。

海專的學生人數比起開南等八校雖少很多,但他們因為學校要求的體能標準較高,所以打起架來常以寡擊眾。另外海專的組織力較強,領導人也很有創意,例如海專離中華路較遠,要搬運「家私」比開南不易,他們組織了300人的摩托車隊,從不同方向進入西門町,武裝憲警雖然在北門(以前的美國大使館)攔下了一批機動老弱殘兵(而且都是便裝,沒有武裝),但主力部隊在延平北路就兵分多路。

另外撘光華巴士進入西門町的海專學生,也是不帶裝備,而是前一天在中華商場一到二樓之間的廁所(尤其是女廁,海專那些自稱賊婆的女生也不好惹)藏了「家私」,打一打見狀況不對,還能去更換「長兵器」。而且海專的長大衣也比較可以藏小武士刀、腳踏車鏈等「長兵器」。有人看過「英雄本色」小馬哥在酒家怎麼殺人的嗎?他的服裝、藏匿與更換武器的方式,都是學習海專學生「決戰中華路」。

其實海專會與東南西北三開一強這八校「決戰中華路」(真像「倚天屠龍記」裡八大門派圍剿明教光明頂),早在1971年11月30日(星期二),海專學生雷祖綱向城中分局報案,他說在下午四時行經重慶南路華南銀行十,遭到三個他不認識,穿著開南商工制服的學生毆打,還說從上星期六起,從火車站到中華路,他只要有落單的海專男生,就會遭到開南的圍毆。

海專學生案後不久,開南的教官也到警局報案,請求警方處理他們的學生被海專學生毆打的事件。因為這幾天來雙方的零星衝突案例太多,警方就找來兩校教官與學生代表談判,結果雙方的教官都堅持是對方學生先挑釁,於是由老大哥「警總」出面斡旋,強迫兩校教官與學生代表握手言和,並拍照存檔結案。

然而老大哥的強力壓制,讓海專與開南雙方都覺得受了委屈,於是接下來的十年,北門到小南門成了殺戮戰場,雙方學生只要一有人落單,就常遭到對方圍毆。而開南又聯合其他學校,人多而且佔了地利之便,一有狀況就能隨時支援。不過海專因為是五專,在校五年比起開南等八校的在校三年,就像義務役遇到志願役。加上海專特有的游泳課,讓男生的體格變得比較強壯,就像步兵連遇上精誠連。所以海專人數雖少,但打起架來反而勝算較大。

海專與開南等八校的「決戰中華路」,發生在1980年5月31日,那年代星期六早上各校都還要上課,但早上十點,九校男生就開始動員,西門町幾乎是局部戒嚴,九家學校的教官都配合城中分局、少年隊與中華路憲兵在各路口認「人」,是自己的學生就威脅利誘「勸退」。雖然師對抗縮小規模成營測驗,可是雙方還是都有數百人進入「戰區」。

當時憲警為了保護重點商家,所以重兵集結中華商場東西兩側的來來百貨、遠東百貨、國泰百貨及國軍文藝活動中心這四處,以致中華商場八棟三層樓(尤其一二樓的商家)反而成了災區。但為了擔心學生「調虎離山」,憲警重兵也不敢脫離這四個重點保護區,只能派遣少數人去彈壓,以致雙方戰鬥極為慘烈。

至於5月31日下午兩點的「決戰中華路」實況報導,當年專三的我,還與兩個女同學親入中華商場,採訪到晚上九點才回家。結果事後換我被約談,人家打架的只是家長領回,我卻……,證明「老大哥」無所不在。好了,這一帖是談火車平交道,「決戰中華路」詳情,我再貼到部落格,此處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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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一兄也還記得這件往事,佩服。我更正一下,「決戰中華路」那時我是專二,現在年紀大了,記性很壞,可能還是要翻日記才能回憶。

海專在民國60年代之前,當時出國不易,船員可以帶一些合法的(甚至非法的)東西入關,所以收入很高。在五專裡排名只在台北工專、商專與明志後,是私立五專的龍頭。但是經濟漸漸起飛後,商專或世新市政這種文學校分數越來越高,海專工專這種草莽氣較強的學校則漸漸後退(當然,台北工專與明志是不受影響啦)。所以當年郭台銘時代讀的海專,與後來的海專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海專在北區五專聯招排名從第一二天登記,逐步落後到最後一天,到「決戰中華路」發生後,以後招生都很難足額。社會環境的變化,商專領先工專是原因之一,但海專的打架(尤其是打群架),才是讓海專從五六百分跌落到兩三百分的重要原因。

海專分數的跌落,關鍵是戒嚴時代教官掌握了訓導大權,訓導處幾乎成了教官室的橡皮圖章。而教官對打架的看法竟然不是「不能打架」,而是「不能打輸」,完全把軍中那套邏輯搬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八所私立高職的教官,大概也是這套軍中邏輯,所以中華路成了血腥戰場。但海專總也算是大專,教官把私立高中的治校方式拿來用,對那八所學校其實影響不大,但海專從前幾志願跌成最後一名(而且是招生不足)最關鍵還是軍訓教官的素質與定位。

至於營參一提到令兄的「小和尚」事件,恕我當時還年幼,不知道詳情,能否進一步說明,或是引薦我訪談令兄。我知道海專與開南在「決戰中華路」之後,還是零星衝突不斷。1987年6月11日的解嚴前夕,海專與開南又在中華商場打了一次讓西門町局部戒嚴的血戰(但這次其他私立高中職沒加入)。

後來解嚴後中華商場拆了,教官在學校中的地位也逐漸減弱,從1971年打到1986年的海專與開南之戰,好像就沒再聽說過了。

「決戰中華路」之役裡,一名航海科三年級學生李國雄慘遭割頸,送醫後不知結果,既然還有人對這場戰役有印象,我就去追蹤訪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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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海專與開南等八所學校的「決戰中華路」,總算寫完了,這類江湖傳奇,還需要各方不同的資料補充。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kuan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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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一兄:

學生在西門町械鬥,就像香港「古惑仔」電影演的那樣,甚至衝到街上,害得車輛緊急煞車,造成交通阻塞或小車禍。

可是1980年那次,我從早上11點待到晚上9點,尤其是在博愛路圓環這裡的幾棟商場,沒有人往西側鐵道那邊打的,主要還是東側中華路的汽車道。

霸佔鐵路在解嚴前的工運裡發生過,但學生械鬥打到癱瘓火車的,我這邊還沒找到資料。或許您可以問令兄比較接近的大約時間,讓我有線索能細查。

不過戒嚴年代的報紙,對於群眾運動(海專這邊算是比較有組織的群眾運動,私立高中這邊則比較鬆散,但人數較多)的報導也不會太詳細(甚至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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