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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貼過再回鍋一下
上面那枚在馬時就見過,已經破月的待退老兵胸前都會別上一枚
聽老兵說只有破月後才能戴(差一天都不行),是已經行之有年的傳統
戴上這就是免死金牌,那股神氣勁非過來人無法體會
在台灣42砲臨退(真的是臨退,距退伍生效只剩一星期)前
忘了是參一還是行政拿給我,還附帶一枚雄獅紀念章
只是從沒有別起過
沒有享過一天待退的日子,別那個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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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
這種所謂借調/外調/臨時派用等什麼狗屁倒灶名義的不見彈
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羨慕嗎?....當然羨慕!!!....而且羨慕到五體投地的羨慕
尤其剛被營部某中尉幕僚為一點芝麻小事叫到上面夾蛋
還是烈日或寒風中不眠不休帶領弟兄構築什麼鬼工事
揹值星忙裡忙外還被層層長官批到體無完膚時
不羨慕都不行

上面提到這位少尉後來常有機會遇到
帶隊夜巡時見到他高坐吉普車在路口會哨地點檢查名冊
還是到那裡開會時出席現場代表上級長官列席等
總是筆挺軍服燙的有稜有角
而42砲永遠皺巴巴的草綠服還帶滿滿鹹菜味
他老兄兵籍資料一直掛在步C連
但有沒有和我們一起移防回台灣我們並不知道
(那時193與269只有營級互換,旅部以上不動)
只是在台灣收到的軍官異動人令還是有他的資料
所在單位仍是本營步C連,不過從此沒再見過他

軍中講究一個蘿蔔一個坑,基層單位更是如此
這人被借調出去,那步C連少個排長怎麼辦?
而更糟糕的是他還必須擔任某重要排據點指揮官怎麼辦?
沒問題!!找兵器連調人就行
42砲排是砲指部直接管不好動它
81砲只有一個排長還兼管某據點也不能動
那就106砲好了,反正他們老排長8月底才退伍
所以106砲張見習官連自己的排有那些人都沒搞清楚
行李一捲就直接到步C連報到
當連上值星順序是阿彬排長--42砲再交回給106朱排時
這下有人真的很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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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鳳山步校下基地被42砲K了一槍托的中士
後來一直到基訓結束都循規蹈矩的很
只是非上課時間看到42砲就閃
42砲也沒多說什麼
回到雙連坡也還是把他編入砲排當砲一班班長
然後全營又搬到太平里打地鋪
當然除公事交代外也是看到42砲就閃
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長泰之後42砲到鳳山支援當教官
六月下回到大坡腳後才知道中士已被改分配到步某連
通常兵器連的領士或預士都是在學校或幹訓班
學有某項兵器專長才能分發進來
他為什麼會被改分配到步兵連?
當時42砲也懶的過問

某天他專程來找42砲
要42砲向現在120砲排當家的雷排關照一下
明年度如果還有下鳳山基地的行程,他希望能回來幫忙
言下之意是將來砲排按基訓規定編組時,把他由現在的步兵連再改調進來
這順水人情42砲當然答應幫忙,然後他千謝萬謝高興的離開

到底42砲不在連上這段時間
這位中士是出了什麼事被改分配出去
6BWPN有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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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坡腳42砲基本是關機狀態
除早晚點名及用餐時間出現外
若沒有其他上面交代的事情或到營部開會
42砲大部分時間躲在兵器庫房
所以有什麼新面孔毫無印象

自42砲歸建後兵器連就沒再出去幾天幾夜的行軍訓練
(所以太平里的烏龍行軍是42砲唯一的一次,,,夠慘烈的)
而是包下營區主要的大門還有庫房的崗哨勤務
貴排孫班長和人事官就是他在擔任門口衛兵司令先結下的樑子
然後好死不死在站安全士官時又得罪查勤的人事官
才有後來42砲為了他擅改人事官查勤紀錄被提到旅部過堂的事

進駐北考部前全營最後一次的長天數行軍訓練
42砲被營長指定為留守兼值戰情
還要負責照管各連待退傷病人員及回役兵
那幾天白天熱的要命,究竟部隊在外面幹什麼
有勞為42砲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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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營長人高馬大嗓門也大煙癮更大
喜怒心情完全寫於臉上一點也藏不住
聽情報官說他老大心情好的時候會主動找幕僚抽煙打屁
但暴風雨一來大家能躲則躲能閃則閃以免掃到颱風尾
以42砲的瞭解少校營長肯定心情不好的時候比較多
原因就是屎缺爛差接的絕對比別的營多
為什麼?
因為其他營長都是中校都是學長
上頭派了屎缺下來,學弟有什麼理由不擔的?
所以當營長吉普車進了營區,聽到車門用力甩上的聲音
大夥都知道不曉得他又在那裡受氣了
回來準會找個倒楣蛋來開刀
沒事的能閃多遠就閃多遠,散兵坑挖好鋼盔戴上

在太平里時有一則妙事發生在42砲身上,翻出舊文考古一下:

.....有一回也是步兵連大行軍,那時候副連長還沒到仍由42砲代理,步兵連回來輪流放假,等收假不久營裡頭又要行軍訓練三天,兵器連還是要派員參加,連長的意思這回還是要42砲帶隊稍後出發,就在被指定的參加人員準備著裝檢查裝備時,岳飛營長突然來到兵器連的地盤附近信步巡視(註:營長從沒像這樣到過連上),看到42砲時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句~"X排長之前有放假嗎?~..42砲正試著戴上鋼盔調整全身的傢伙,冷不防被問到也沒多想就說~"報告營長,沒有!"~...看不準營長是甚麼臉色,只聽營長說~"..是嗎?..那營長給你三天休假,後天晚上收假!"~...然後轉身離開...

如果那時有照相機拍到42砲的表情絕對是張大嘴不敢置信,其他聽到營長命令的人也目瞪口呆的望著42砲...等42砲忙脫下鋼盔向連長報告,連長打死也不相信,他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反正這一趟你就是要帶隊出去!!...聽連長這樣說42砲只好自己跑一趟營長室去問個清楚..~"報告!兵器連120砲排排長XXX請示入內!"~~"進來!"~~

營長正脫下帽子悠閒地抽著煙..~"..你不是要放假了嗎?..還有甚麼事?"~~42砲只得解釋謝謝營長,但是連長他不准假...這時聽完營長也不高興了..~"..怎麼?我營長的話你連長當屁是不是?!.."~~香煙一扔叫營部值班總機的弟兄進來...~"..下個電話紀錄給兵器連,就說該連排長XXX營長准假三天,於何時開始至何時結束歸營,該員之目前任務委派他人代理云云.."~~營長交代完畢轉頭對42砲說~"你現在回去告訴你連長,然後給我立刻滾出去!這三天別讓我再看到你~..離開!!"~~

等42砲憋著笑敬完禮離開營長室回到連上,連長已經收到通知,只好叫106同梯替補..42砲看到106同梯滿臉不爽的神情悶聲不響的開始著裝(現在大家知道他和42砲為何稱為君子之交了吧),42砲則是飛快換下便服整理東西放進摸魚袋,向連長報到時連長只是鐵青著臉揮揮手一句話都沒吭聲..就在眾人欽羡的眼光下,42砲步出了砲指部營區享受三天意外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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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會問::咦?42砲是撿到什麼狗屎運
讓平時堵爛42砲到不行
並蒙營長口頭親封42砲為全營混的最兇的軍官
怎麼那麼大方一給假就是3天
說實在42砲也不明白

但那幾天的確看的出營長心情很好
(只要沒在營部發脾氣就代表還不錯)
究竟什麼事能讓營長有好心情?
329沒有中籤?應該不是
莒光週拍對師長馬屁?應該也不是

後來根據營部連地下謠指部不具名權威消息人士透露
有看到營長某日收到一份牛皮紙裝的公文後滿臉笑容樂不可支
還破天荒中午叫齊營部大小幕僚軍官到外面吃飯
據旁敲側擊應該是記功還是嘉獎之類的人令
42砲一想是不是和之前為軍團做了兵器放列示範有關
那次示範軍團副司令率一堆部隊長星星三花到場
岳飛營長擔任主要報告人,軍服筆挺準備充分聲若洪鐘鏗鏘有力
相信眾家長官絕對印象深刻
尤其在彭師長面前大大露臉更不在話下

不過這畢竟是42砲的猜測也沒有得到任何證實
但42砲的三天假可是營長親准貨真價實
只能說42砲在對的時間站在對的地方
讓心情很好的營長一眼喵到
如果當時現場換成106同梯被營長問到
兩邊一換,那42砲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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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本份之事外,42砲一點也不想當出頭鳥
可是往往人在江湖事不由己

憲兵排事件42砲將責任全攬了
讓營長閃過霹靂旅長的直接責難
所以排裡闖禍的三個倒楣蛋也逃過一劫沒有任何處分
(惹出這麼大條的事情,通通送禁閉室蹲兩星期是最起碼的)
回台灣老營長榮升參三科長後還記得這事
才有後來42砲被召與會然後在參謀長面前慷慨陳辭之舉
對於42砲還是勇於放砲死性不改的老毛病
事後老營長還蠻沾沾自喜有先見之明

天才副營長新官上任不只三把火
整的營部幕僚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但他老兄撈過界想直接搞42砲排,可就沒那麼便宜
在板山半夜42砲死命違抗天才副營長下的射擊任務
電話裡火冒三丈信誓旦旦要把42砲以敵前抗命送軍法
結果反而是副營長第二天不知道被找去那夾蛋挨訓
讓剛上任時那股什麼都不滿意,到處挑眼的作風整個熄火
營部那些從沒給42砲好臉色的幕僚軍官都暗地豎大拇指說
老弟,幹的好!!

水桶營輔一直要42砲申請入黨,42砲則是永遠打煙幕彈使拖字訣
營部黨員幹部會議開會,上至營長各連連長副座下至各排排長
所有大小軍官通通出席
只有42砲排由中士副排代表參加
據副排回來說在座除各連政戰士外只有他一個士官
讓列席指導的旅部長官臉色非常難看
水桶營輔會後找本連周輔導長下最後通牒
要42砲立刻把申請書填好送交
但移防任務一下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鐵面營長/天才副營長和水桶營輔
三位42砲在馬下部隊時營上三巨頭
74年初就分別離開本營另有高就
想起和這幾位長官的往事
彷彿又聽見電話裡天才副營長的罵聲
~~你敢抗命?...信不信我辦你軍法?...你再混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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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烏龍行軍回來42砲已經有最壞的覺悟
違反行軍序列規定,沒有報備自行脫隊
身為帶隊官卻搞出一堆鳥事
又犯在副營長老吳及白面營輔兩巨頭手裡
(還好旅部督導官是老連長同學,並未將42砲寫入督導日誌)
這下處分絕對跑不掉
記過對我們義務役不痛不癢,那就來真格的
重的是營裡行文送師部檢束室檢束
(如果真被報請檢束,42砲相信是本師第一人)
輕的禁假至少三個月(包括演習假通通泡湯)

回來那天42砲還到楊梅街上治療腿傷
晚上回太平里各連連長還在營部開會
42砲想該來的躲不掉,反正已經發生了
最壞結果也不至於把42砲判軍法吧...
連長回來什麼都沒說,晚點名後就寢一夜無話
第二天照常正常作習
該上哨該站衛兵整理環境保養裝備各自忙活
42砲身為代理副連長當然也沒閒著,瘸著一條腿忙進忙出
不過心裡一直嘀咕::處分怎麼還不公佈
早死早超生,別故做神秘行不行

兩天三天...還是沒消息
連長不說42砲也沒膽問,大家就裝作沒這事
星期六晚上連長說42砲可以休假到明晚20點收假
晚餐後就可以走....42砲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但連長既然這麼說了還懷疑什麼?...

整件站邊排烏龍行軍誰也不再提起
營長副營長白面營輔平時巴不得挖個洞讓42砲跳
現在這個大好機會竟然放過42砲???
這實在想不通
要找個時間和本營地下謠指部不具名重量級權威人士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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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接近本營地下謠指部不具名重量級權威人士的消息靈通來源表示
當晚營部的檢討會的確有提到42砲的事
副營及營輔都認為42砲表現實在太不像話,主張明正典刑
營長認為不必驚動上級,只要上面(旅部)沒要求懲處
自己營裡解決就好

這時訓練官(老連長)出面替42砲緩頰
他提到42砲身體不好有嚴重氣喘的病史
會發生這樣的事應該和身體不適有影響
當老連長發言後
營部連長(老輔導長)及步A連長(老副連長)
也都提到42砲在馬時曾病的死去活來
他的氣喘毛病的確蠻嚴重的
這時連長也說他(42砲)也沒辦法跑5000
體能戰技測驗帶到師部鑑測時
還得把42砲拉下來不列入名冊,要不然全連成績不能看....

幾位連長你一言我一語,把42砲形容的根本就不應該來當兵
營部三大頭才了解42砲的體能是爛到一個怎樣的地步
後來營長裁示這件事暫時擱置
看看旅部那邊有什麼動靜,如果有再依規定處理
(這個是重點,若是當時上級督導官記下42砲的違紀事項
再由旅部正式行文下來,那神仙也救不了42砲)
如果沒有就不再討論,此事就這麼告一段落
......
這件事還有後續
由步校回到大坡腳準備營測驗
最後一回全營行軍訓練,營長特別指名42砲擔任留守
恐怕也是怕42砲砸了營長的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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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的想法我們永遠也猜不透
不過那回烏龍行軍42砲怎麼想怎麼扯
私搭民車沒被人贓俱獲算好運
第2天找不到本隊就自動班師回到宿營地
難怪沿路督導的白面營輔在吉普車上看不到42砲的簽名急的整晚到處找人
早上回來看到42砲當然破口大罵....

那次3天的烏龍行軍
我們是派連部組及噴火組成員
(其他砲排除觀測跟著步兵連走之外沒人參加)
營部連也是連部組和支援排的雜兵
總共不到20人成立暫編(站邊)排
由兵器連代理副連長(倒楣的42砲)擔任帶隊官

按規畫的行軍序列
我們這夥從沒跟著步兵連走過的蝦兵蟹將
必須跟在步A連之後
剛開始還跟的上
第一次大休息後兩條腿就突然邁不動
此時已進入新竹山區往關西方向
(接下來的發展可以參考札記,此處不贅)

第3天回太平里也是苦苦在後追趕
心裡急腳又痛又呼吸急促喘不過來還要趕路
沿途除了站邊排又收攏各連落隊人員,人數都成了加強排
好不容易進了營區還受到已經回來的人"夾道歡迎"
真是搞的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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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珠淚滴
這首台語歌曲想必大家耳熟能詳
描寫因丈夫要被徵召入營
妻子一路相送依依不捨的心情
在50年代以前這是常見的(尤其在農村地區)
60年代也許還可能出現
到了70年大專兵滿坑滿谷的時候
歌詞裡的場景幾乎很難想像

但在板山時,42砲的排裡新報到的一位年輕弟兄
就已經為人夫及為人父了
這位弟兄姓范,記憶中好像是來自台南,家裡經營工廠
高工畢業就直接入營報到,接著輾轉來到外島
別看他年紀輕輕,一問才知他不但已經結婚
兒子都已經幾個月大....當下令42砲肅然起敬

他說自己是家中長子,還在唸高中時就奉父母長輩之命成婚
(42砲懷疑內情絕不單純...但這不關我的事)
親事其實是雙方長輩們很早就定好的
老人家抱孫心切,在男方當兵前就打鐵趁熱送作堆
但現在分發外島,不知道何時才能放假回台灣
排ㄟ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有家眷的什麼時候可以申請返台假?

這42砲實在幫不上忙....別說你才初來乍到
排裡頭來馬滿一年還沒排到假的比比皆是
只能對他說怎麼排假防區都有規定
有空我會幫你向參一問問看,你先寫信和家裡報平安
心情放輕鬆,有什麼問題可以向你們班長或排長直接反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從小熟悉的送君珠淚滴旋律
心裡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的沉重....

還好10初就移防回台
放移防假前一晚弟兄興高采烈的整理行李打點行頭,到處鬧哄哄的
42砲還特地問他:范XX,明天就要放假回家了,要記得打電話先通知家裡一聲...
話沒說完其他班兵馬上起鬨
什麼要他顧好身體別太"操"了
還是他兒子會怎麼叫他?..ㄅㄚㄅㄚ還是叔叔?....
弄的他一直靦腆的笑
那種自心裡洋溢出來的幸福感,深深感染著週圍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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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外島前線消息幾乎都是封閉的,連發生在金門的連長叛逃案也是前一段時間的新聞吵的火熱大家才知道怎麼回事...記得42砲到馬祖時還看過一份不知道多久前防衛部下的指示==防區各單位不許擁有籃球排球甚至躲避球...反正充氣後有浮力的都在禁止之列...看的42砲滿頭霧水,當時只想說駐地附近也沒有球場要球幹什麼?整天戰備構工夜巡清運衛哨...下來睡覺都來不及,誰還有體力心情去玩甚麼鬼球?..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只是誰也不會告訴我們為什麼,咱們也沒膽子去問,要不然驚動保防單位下來誰都受不了...

另一方面有關違禁品也是一長串==例如卡式放音隨身聽可以,有收音功能的就不行,說到書報雜誌只要有違當時"忠黨愛國"思想的絕對看不見,也沒有人敢冒大不違由家裡寄來,如果被查到掛的可是一大票人...情色書刊當然也不准,更扯的當時連時報週刊也在禁止之列==理由是封面女星穿的太少...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反正沒有被抓包大夥還不是秘密傳閱,否則日子要怎麼"打發"?.....攝影器材也絕對不行,想偷偷留下在前線的身影連想都別想,要不然盜攝防區地形洩露軍機罪至少關幾年以上軍法...電視永遠只有華視可看,不管怎樣按台視中視都是雪花片片,但是要小心別按到福建電視台的頻道,要不然上級保防單位又會來關心個沒完沒了...

至於電湯匙,說禁用是上頭的命令,可是翻開每個人的秘密基地絕對人手一支..嘿嘿..42砲當然也有...外島的水就算廚房重複煮沸800次還是有怪味沒人要喝,大兵們都會在寢室準備礦泉水晚上搞個泡麵吃,這時電湯匙就派上用場...不過當時軍方發電設備實在不敢領教,就算全島宵禁有時電力還是有氣無力,往往電湯匙一開"波"的一聲寢室裡的電就跳掉了,這時總會惹來一陣臭罵聲~~"該死的東西!那個混賬王八蛋又在用電湯匙了?.."~~...被罵的人還不敢吭聲以免被公幹,如果是42砲在使用出狀況時也照樣不敢出聲音...唉,有時候排長真是當的很窩囊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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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時42砲見過孫老師長好幾次,兩回到板山連裡頭視察,一次親自出席陣地示範..
當時他本人比官方照片是黝黑多了,皺紋也深,瘦瘦高高的老是喜歡把手背在後面,
所以我們都私底下說師長如果領子上的星星換成老士官長的魚骨頭還真是像極了..

移防前師長分批找準備回台灣的各連隊少尉芝麻官到師部聚餐,
吃完飯在會議室聽聽大家有沒有甚麼意見問題想報告的...
參謀長及政戰主任也在場,剛開始沒人敢開口,大家是板凳二分之一坐的直挺挺
眼睛盯著桌上的便帽,現場是靜悄悄的安靜無聲,因為誰也不想當烈士...

42砲看氣氛挺尷尬的,於是先舉手站起來發言(42砲的老毛病...沒辦法)
向師長報告島上兵器單位實彈射擊次數太少,以至於老舊彈藥無法消化
加上環境潮濕儲存設備又不足,彈藥堪用程度及人員訓練等等問題如何如何...
只見師長板著臉邊聽邊作筆記,參謀長則是一肚子不高興的表情聽著
心裡一定暗罵~X的!這小子還真敢放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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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42砲的起頭,其他少尉也紛紛舉手發言,從用水問題,弟兄差假返台問題
軍郵服務問題,單位衛哨狀況,軍線通信品質問題,保修待料問題
甚至還有人抱怨師裡設在擎天戲院旁的營站老是不開放
害的弟兄都要上老百姓開的店購買被當成凱子削等等...
反正想到甚麼說甚麼,老師長只是抿著嘴唇低頭寫東西
但參謀長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主任則是事不關己仍然笑瞇瞇的...

等敢放砲的發言結束,參謀長老大有點緊張的望著師長
因為許多建議事項都是他份內各參所負責的...
師長黑黑的面容看不出甚麼表情
大夥默不作聲坐的規規矩矩準備聆聽師長的總結訓示
師長邊看著手邊的筆記邊慢條斯理的逐項為大家回覆
只是老實說除了營站的問題他可以要政戰部門想辦法改進外
其他的事情就42砲聽來完全沒提到重點..
其實我們也心知肚明,這些經年累月累積的疑難雜症那一任師長有辦法一勞永逸?..
許多問題關係到防區規定設備編制戰備需要的種種因素
就算防衛部司令官都還得請示上頭的命令哩,師長能決定甚麼?

散了會少尉們恭送師長參謀長離席,然後一一離開師部各自回到單位上準備移防事項
反正該報告的該講的也說了,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
不過42砲仍然非常尊敬老師長,畢竟他真的很有心要做一番事情
不過是否因為老師長太過於耿介而無法更上層樓就不得而知了...
再一次看到老師長身影竟然是2000年老K敗選後,中央黨部前的抗議場面
看到老師長被警察強力架起抬離現場的鏡頭....令42砲十分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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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時放返台假是頭等大事,已經由參一告知排入下航次返台假的弟兄整天都是笑容滿面,
一接到航報通知馬上準備行囊打點行李採購伴手大包小包...黃埔大背包都快撐爆了還拼命塞,
馬祖名產黃酒大麴滿紙箱都是...那種興奮之情也感染到其他人,
整個砲排彷彿有人辦喜事般興高采烈,因為有學長們要休假回台灣了!!

一早本營各連準備返台的人先到營部集合,由長官們先宣導注意事項耳提面命一番,
千萬不能違紀,尤其不得逾假,否則敵前逃亡最重的刑責誰也擔待不起..
廢話結束由營參一整隊帶下山預備到白沙搭船過南竿(營參一還要負責把收假的士官兵再帶回來),
經過42砲排據點大家揮手相送,扯著喉嚨鬼喊著~~一路順風!下一次就輪到我了!!...
直到人影消失在路的盡頭才分頭幹活去,至於到了馬港還要集合等長官訓話等因奉此自然也是閃不掉過程..

有沒有逾假的?當然有!!但軍官部份我們倒是沒聽過(義務役預官除非不想退伍,否則誰敢搞這出頭?!)
志願役軍官他們另有通報處理方式,所以比較不會有這問題..
至於違反的士官兵處罰如何,只要有先向師裡報備(通常是拍電報)下航次乖乖回來的,
好像頂多就是關兩週禁閉,
但如果沒消沒息的那代誌就大了!抓到起碼是送軍法組..
而且一有通報單位裡人員確實逾假,該單位下航次所有返台假全部取消...

所以逾假在當時絕對是人神共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