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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以中日戰爭29軍為背景的影片

個人曾在網路上看過最感人的抗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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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饅頭」
作者 張佩恩
民國三十二年,我在家鄉粵北被徵召入伍。徵召是好聽一點的說法,縣裡分派各鄉壯丁額數,怎麼抽丁全憑地方作主。
當時好人家的子弟是不會去當兵的,我父親早死,母親帶帶著三個孩子靠替人縫洗為生,我那年十六歲,只念過幾天書,在村中大戶家放牛,正是徵兵的好材料。族長到家裡,軟硬兼施地讓母親畫了花押,我便在懵懂中離開了家鄉,從此走向人生另一片天地。
我和其他十幾個人被帶到韶關交給都隊。那是支北方部隊,從連長到列兵全是濃眉大眼的侉子,說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整個大軍是第三次長沙會戰後撤至粵北整補,隨即又北上參加衡陽會戰。
我們這個連一待壯丁徵齊便立刻開拔,我連軍衣都沒得穿,只發給草鞋兩雙扁擔一副,便挑著糧秣彈藥跟著上路。
我們全連有一百廿多人,但戰鬥員額只有八十多,其他是伙伕雜役和像我一般的挑伕新兵。鎗械有四十多桿「捷克造」和二十多桿「漢陽造」,沒有任何自動武器,但人人揹著大刀,.有些刀環上還垂著紅纓。
以今日標準看來,這樣部隊的戰鬥力是有限的,不過在當時看見他們明晃晃的大刀的確威風凜凜。
行軍途中,早晚宿營時便是訓練新兵時。體能訓練是翻觔斗、拿大鼎。戰鬥技能是「大刀三式」。
軍歌唱的是「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射擊預習則只有一句口訣,「左眼閉、右跟睜、標尺照門對準星」。一路走來,我因為挑的是伙伕的家當,也和伙伕頭混熟。伙伕頭實在是隊伍中的靈魂人物,得千方百計張羅出全連的飯食。不過大都份時間我們吃的只是炒米和生番薯。
走了三個月,中秋近了,前線也近了,夜晚皎潔的月光下聽得見砲聲。連長一聲吩咐,「偺管火線不火線,是節就得過」,伙伕頭像變戲法般不知從那兒弄來一口豬,宰殺了按他們北方口味熬大鍋白菜,全連吃得盡興。飯後伙頭問我,「小蠻子,當兵不錯吧!過中秋你 在家吃點啥?」「吃月餅。」我照實回答。伙伕頭笑了,「那你得等從天上掉下來。」
沒想到過了兩天使遭遇上敵人。那是一值日軍斥侯小隊,大約五、六十人。由於遭遇太猝然,所以立刻展開白刃戰。新兵不讓接仗,我伏在田埂上旁觀,遙見米黃軍服的人影在稻田中成橫排接近,剌刀閃閃夾著喊聲,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日本人。連長帶頭挺著大刀迎上去,伙伕頭掄著扁擔緊跟在後。
戰場是一片水田,採下去是及膝的爛泥。我軍穿草鞋,一拔起腳便把鞋幫掙斷,赤足騰躍如飛。日軍穿牛皮靴,踏進爛泥便無法動彈,轉眼間全數被殲滅。
事後清理戰場,見大刀砍的真狠,許多日本人身首異處。他們的年紀都很輕,和我差不多,軍服破爛滿是補釘,皮靴都磨穿了底,可見日本當時已露敗相。不過日本還是比中國進步,搜來的戰利品像沙丁魚罐頭和壓成方塊的砂糖,都是我從未見過的。伙伕頭笑著向我招手,原來他竟找到兩個月餅。
日本人也吃月餅?一點沒錯,除了個頭小一點,那酥皮和豆沙餡完全和廣東月餅相同。月餅是從死屍身上剝下來的,已浸滿人血。我跟伙伕頭不管許多,囫圇吞下,除了吃出滿嘴甜味外,還吃出滿嘴鹹腥味。那月餅的滋味一直跟著我到現在。
事隔多年後有機會去日本旅遊,在專賣傳統糕餅的「和果子屋」看到這種日式小月餅,日本人很奇怪地稱之為「饅頭」。我沒敢再嘗試,事實上隨著年歲增長,當年的記憶不但沒塵封褪色,反而日形鮮明,以致我已好幾年不碰月餅了。
我分明記得那兩個日本月餅是用花布巾仔細包裹。我總在想,不知是那個母親或妻子的愛心。

註:本篇是極好的抗戰寫實材料,內容寫實生動,實為佳作,在此特寫登錄於本站,唯只知作者是 張佩恩 先生,其餘未有聯絡之方式,在此感謝,如張先生認知有所不妥本站則刪去此文,並請多多包涵。再一次謝謝 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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