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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排是野戰部隊裡營級裡的醫療單位
那可真是沒人敢領教...原因無它
正規國防醫學院或一般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預官醫官
幾乎都派在較大的軍醫院裡服役
再不濟在本島也是地區軍方醫院
如果分配到師部衛生營的已經算是下籤了
記憶裡除了身在外島期間外
如果在台灣,弟兄們有毛病都自己去外面找醫生
很少聽說有誰上師部衛生營給醫官看病的

另外當時馬祖的衛生條件由於地理環境的限制及用水的不便
許多在台灣很少聽過的症狀在當地可是熱門的很
恙虫症,急性蜂窩組織炎,疥癬等..而且夏天一到蛇蹤處處
牆壁上坑道裡還有碩大的蜈蚣出沒,雜草叢生之處蚊蟲又肥又大
叮上一口往往紅腫半天甚至紅斑起皰

不潔的飲用水就算燒開也乏人問津,因為不但有鹹味怪味
喝下去後果自負,只好到商店裡買來路不明的飲料.
但是就算狀況再差,除了42砲因為氣喘毛病
對馬祖潮濕的氣候比較適應不良外
排裡其他弟兄都是皮膚黝黑身體健壯的很
也從沒聽說有人報病號的,也許不論寒暑天天在外面構工鋪路
挖溝清運接戰備夜巡邏的磨練下
連想生病報病號的時間都排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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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年預甲考試一般官科(步兵/政戰/憲兵)
考軍訓/國父思想/英文三科,總滿分300分
各50題,答對2分,答錯倒扣1分,不作答不給分也不扣分
各組特官加考特別科目一科滿分150分
也是50題答對3分,答錯倒扣1.5分,不作答不給分也不扣分
當然智力測驗要達90分以上(答錯也不扣分)

咱們商科特官加考大學國文選
本組特官為財務/經理/行政/補給(好像還有運輸...太久忘了)
最低分好像是補給官科,4科總分要達365分以上

醫事組特官記得是加考生物學
總分幾分錄取?
103分
沒錯!!4科加總只要103分,大概是寫上名字就穩當錄取
可見當年醫官之缺額嚴重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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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嶺基礎訓我們那連各官科都有
當然步科為最大一群,大約佔7成
餘下是政戰砲兵通信工兵等
然後還有醫事官科

正牌7年醫學院畢業的準醫官學生年紀幾乎和營長差不多
許多人體檢判定幾年都不合標準需要複檢
但最終沒成功過關只好乖乖前來服役
(至於要怎樣過關他們醫學院學長都有交代)

野外課我們是全副武裝揹槍列隊行進
他們是輕裝揹急救包在後晃悠悠的隨行
晚自習時常常不在,都是奉派出公差
==到師部或旅部出診療公差
營部那邊想找他們.....慢慢排隊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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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成功嶺大專集訓也算上
42砲除了在北竿水土不服幾次到北高醫院治療氣喘外
其他時間無論在受訓還是在部隊裡
都沒有和部隊醫官打過交道

成功嶺大專集訓由於是寒訓,起床號響起都有同學咳的不停
通常除非幹部認為已經病到不行,否則照常跟著隊伍行動
要到用完晚餐才由班長將病號集中
帶到營部醫護所讓醫官檢查拿藥
聽說有別的連隊同學嚴重到必須轉診到軍醫院(804?)治療
不知道轉去那裡還要不要回來繼續受訓還是直接退訓?
但42砲一直到期滿結訓都頭好壯壯完全沒事

預甲基礎在成功嶺6週希哩糊塗過去
到步校三個月也不知道大隊醫護站在那裡
就算跑步跑不了隊職官問過原因也沒再刁難42砲
中隊鑑測時直接找助教穿42砲的衣服代打矇混過關
就算體能再怎麼爛照樣結訓掛階
反正步校宗旨就是貨既出門概不負責
用人單位接收後就算跳腳也不干步校屁事

在馬時因氣喘搞的死去活來,但回到台灣後連咳嗽都沒有
只有在快退伍前蛀牙發作,半個腮幫子腫的像麵龜
才自己上中壢找牙醫做根管治療安裝牙套
當時花了幾千塊錢把整個月薪餉全填進去
除了牙齒疼,錢包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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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到醫事類科特官錄取分數還以為是開玩笑
這麼低的分數青菜都可以上
我們是準備的要死要活也才能低空達標步兵
他們有資格報考醫事類科特官大概肯去考試通通錄取沒問題

印象中醫事類科特官報名資格科系
醫學系牙醫系家醫系公衛系獸醫系
藥學系病理系醫管系醫檢系中醫系
反正只要和醫學沾上點邊的都歸列在內

只是正牌醫學系牙醫系大部分都會派往軍醫院服役
像柯P那樣下部隊到衛生營醫療連也算運氣超級背
賴副本科學的是復建,如果抽籤手氣不佳
通常就會分發基層連隊幹衛生排長
不過無論如何也比步排好上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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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板山如果到山頂營部洽公
永遠都會看到營部連通信老莊排在揹值星帶
上個月如此這個月也如此毫無意外
明明還有支援排還有衛生排
但支援排長根本缺員,總不能請老行政士官長接
衛生排長長期駐守板里村醫療站不在連上
所以萬年值星由通信排長擔這屎缺非他莫屬

營部設在板里村醫療站地點在那很少人知道
原本42砲也不曉得有這麼個地方
之前一有問題就直接上北高吊點滴
但移防前老毛病又犯了而且勢頭很猛
北高醫院的醫官也束手無策
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到板里村醫療站試試

多虧醫療站醫務下士劍走偏鋒敢下猛藥
就這麼把42砲給治好(詳情請參閱札記)
這也是整個軍旅期間最後一次和醫官醫士打交道
回台灣後儘管一堆任務忙的昏天暗地,卻也再沒報過病號
就算小有不適只要休假回家洗個澡睡個覺就沒事
.....冬天寒冷潮濕的馬祖對42砲來說
水土不服真是一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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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排長好像什麼官科都可以幹
曾見過別的單位有掛行政的有掛步兵的有掛通信的
但42砲在板山從未見過支援排長
是不是缺員我們也不知道
甚至是否常駐二級場不在連上也無從得悉
但移防回台本營軍官異動人令上
的確沒有營部連支援排長欄位出現

後來師對抗前營裡報到一剛畢業的政戰正期中尉
不知為什麼不去接營部政戰官
反而被指示先擔任營部連支援排長
大家一時很好奇看他怎麼揹營部連值星
不過人家表現也是中規中矩,畢竟4年復興崗沒有白混

等演習結束42砲溜到鳳山回來已是接近6月底
營裡幕僚又換了一批新面孔
原本接支援排長的政戰正期中尉也卸下職務
奉派到新坡的忠愛莊受訓
從此支援排長再度出缺,營測驗時也沒看到有人補缺
聽說測驗人員編制時是營後勤官兼營部連支援排長造冊
不曉得這合不合規定?
但部隊裡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必覺得有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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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無論陸官還是政戰正期畢業初任中尉
"依規定"必須歷練半年排長職務
不過到我們那年頭大概已形同虛文
像和42砲同船到馬的五位陸官正期
有兩位分發北竿步兵某營某連
也一起到尉官隊受職前訓擔任正副學員長
(因為本期所有受訓尉官沒有拔階
所以稱學員而不像幹訓班稱為學生)
其實他倆根本沒有真正下到連隊
(兵籍資料倒是登錄在報到的步兵連裡面)
都是借調到師部或旅部擔任幕僚職
應該借調都會等到半年期滿再回連上幹副連長

預甲政戰預官分發當輔導長都是到非步兵連隊
像樣主支連通信連工兵連等
而倒楣分到步兵營的都是擔任政戰官
這位政戰正期畢業中尉來到本營直接擔任支援排長
應該是因師對抗演習需要不得不借用應付
(就像42砲34/1學弟還被派任營部代理訓練官演習時頂缺)

政戰正期中尉4月中下旬師對抗結束還在連上
等42砲6月底回大坡腳就聽說5月中他就到忠愛莊深造
擔任支援排長前後三個月都不到
不過42砲猜這幾個月支援排長歷練夠他想念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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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中營測驗結束全營也放完演習假
42砲因演習期間表現讓營部大頭十分不滿
直接命令在部隊休演習假5天時擔任營區留守
外帶操練鎮暴隊形,差點形同禁假處分

休假回來後那位政戰正期中尉也受完三個月訓歸建
正式就任營部連輔導長==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滿半年
而全營也沒閒著,接獲命令到湖口支援構工
離退伍僅剩個位天數的42砲還是得一道過去

當然42砲是滿心不爽消極怠工
連長集合後叫42砲出列帶隊時42砲站在列子裡動也沒動
兩眼看天充耳不聞==一付老子就是不換裝不出列
有本事立馬就把老子關進檢束室
(6BWPN不知是否在場?否則應該有印象,那場面蠻僵的)
連長一看沒輒就順坡下驢改教34/1學弟帶隊出發
42砲奉命留守==再怎樣忍氣吞聲,咱也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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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部連通信老莊排何時到營裡已不清楚
他應該比42砲晚至少一個半月才到馬祖
當時本梯次尉官隊職前訓已接近結束
他們這批新到戰地的尉官上頭也沒再開新班
所有人都直接下部隊開始歷練

老莊排好好先生脾氣溫和一點不假
但老營部連長對他非常感冒更是路人皆知
42砲認識通信排某士官就說他們新排長有點少根筋
做事情不太會看場合和長官臉色

像我們如果揹值星口頭報告都是簡單明快一氣呵成
值星官少尉排長XXX報告...應到多少實到多少...完畢!!..
其實連長也不會較真一個個查
最要緊是隊伍之前拿的住樁,四平八穩別吃螺絲
但據聞老莊排是一絲不茍非要弄清楚人數不可
主持點名時拿著紙筆在隊伍前面低著頭加加減減
完全不管後面站著的連長已經氣到火冒三丈
....這樣當然立刻就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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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島連上各排分散,部隊集合除了值星班長吹哨
還要靠各排電話通知催促所有閒雜人等下來
兵器連本來人就少,每次集合能有30人出現就算不錯了
為什麼會這麼少?因為許多人根本不在連上

那些人是這種情形?
42/81砲排支援砲兵觀測所的
42砲排支援砲指部指揮所的
81砲外據點(228)駐守人員
各排支援集用場的車輛駕駛
長期支援步兵連據點的
支援幹訓班或旅部等借調人員
......
有很大部分是點名簿有這號人物但本尊幾乎從沒見過

其他各排有各自的安官衛兵,還有對空哨監視哨
還有休返台假的,在幹訓班受訓的,值勤電台總機
排指揮所戰情,伙房炊事.....
所以早點名時零零落落的景像也不必太奇怪
而且如果想將未出列人員原因動態詳細一一報告
那光報告完可能大家要聽到睡著
於是值星官集合時都省略那一大篇直接報告實到人數

42砲剛開始也不懂,還真想搞清楚沒到的人上那去了
後來經師父指點沒必要自找麻煩
這才瞭解不能將步校那套硬搬過來用
要不然如果也像營部連老莊排那樣拿著紙筆苦苦計算
但人怎麼算怎麼都兜不攏,越急越手忙腳亂
讓所有人杵著看排長滿頭大汗半天不吭聲
連長不釘你釘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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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時在場目睹全部過程的老弟兄們都知道情況
34/1學弟後來也私下詢問42砲為何敢那麼大膽公然不鳥連長命令
42砲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已經憋到整個豁出去
要如何處理剩一星期多就滾蛋的42砲完全無所謂
就算被押回營部聽參待勘也悉聽尊便
想怎樣折騰老子什麼都不在乎了

新連長和副營長一樣對42砲從開始就沒有好臉色過
這混帳傢伙體能不好老是拖油瓶又特別會找空子混
而且一混就是兩個月脫離掌握不見彈
(42砲的待退已經在鳳山先花光了)
難怪已經身為一級紅帥了還照樣被釘

別看42砲混的很兇,混到連咱們新營長都直接點名
但信不信,42砲也曾代替休假中的連長主持過早晚點名
雖然次數僅不過一回,但也夠戲劇性的
當時全營移駐太平里砲指部營區準備師對抗
42砲在正式副連長報到前被拱為代理副連長
當然請君入甕結果就是要42砲帶隊參加行軍訓練
那次烏龍行軍的慘痛史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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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在台灣野戰部隊兵器連副連長是沒人想幹的
要按照論資排輩先後期別梯次,這代理副連長一職
42砲根本排不上,因為81砲阿彬排長為本期一梯
再怎麼輪都是他掛名頭牌當仁不讓(就像他師父一樣)
但上頭宣佈5月底前退伍人員不必受測的免死金牌一下
阿彬排長輕鬆閃過而42砲及106同梯中就有人要擔這屎缺
結果如何不必猜,大家都知道那倒楣蛋是誰

不過代理副連長雖然名義上是做做樣子擺好看的
當連長休假時就擔任他在部隊裡的代理人
(但連長配槍可不會交給42砲而是直接鎖入槍櫃)
如果營部有事召集各連正副主官開會
42砲也必須硬著頭皮參加,那可真是難過的場合

那天早點名42砲請中尉輔仔代為主持,畢竟他官階較高
但他兩手一攤不幹,說除非連長副連都不在才"能"輪到他
眼下是由42砲代理副連長代行主官職,當然沒他的事
所以42砲你自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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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連副連長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說實在42砲也不知道
只曉得演習時他要帶領連部及噴火組跟著步兵連移動
(通常也只在第一天做做樣子
然後就通通擠進120或81砲的兩噸半)
問題是假設副連長因故開缺,有必要由誰代理嗎?
基本上42砲認為不需要也很難辦到

因為三個排佈署位置任務分派都不同
106無座力是反裝甲,出沒位置飄忽不定
可能比第一線步兵還更前方
81砲射速快但火力投射距離短
沒有太複雜的射指修正,優點是移動迅速打了就跑
老42砲或新120對步兵來說算中距離密接火力
變換陣地考慮較多,人力移動只可短線進行
正常轉移還是要靠機動車輛

在"最理想"情形下
各排都有無線電或有線架設到營火協
聽營長命令實施火力支援或轉移陣地
但實際經過師對抗及營測驗兩次實兵演習後
對於我們這幾門砲能搞出什麼名堂
42砲完全不抱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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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馬外島和台灣兩邊的實兵演習是完全不同的
第二次下鳳山基地正好隔壁中隊是南部某師的三個排
他們很特別34/1新排長負責搞定各種測驗項目
和42砲同期的33/2老排們負責帶部隊
當下一串門就開起小型同學會

他們也是從去年陸續由金門換防回來
說到在金門步兵營也有營測驗
但金門就這麼大,各師測驗場地及範圍都很固定
步兵連攻防演練去年在某地今年也是在某地
兵器連各型火砲陣地及射擊標靶位置也是固定區域
指揮所觀測點檢驗點甚至射向方位距離
各項諸元老經驗的弟兄都滾瓜爛熟,閉著眼都能完成射擊任務
有線通信良好,因為怎麼架或架到那裡都是輕車熟路
(當時42砲沒有問及無線電收發或是通信是否全賴軍線)

但在台灣像我們一出營區就不曉得東南西北
只能跟著營輜重車隊亦步亦趨
因為一旦脫離車隊卡車就沒有油料補給
排長身上有地圖但有等於沒有,因為我們不曉得現地是那裡
無線電不通(這情形6BWPN可以證實)
有線沒有架==因為不知道營部在那裡
觀測杳無音訊,也收不到營部任何命令

扯嗎?非常扯!!可是當時年年都在搞同樣事情
長官們知道嗎?當然知道!!他們也是從排長幹上來的怎會不知道
有辦法改善嗎?沒有!!因為誰想改誰倒楣
那就年復一年蕭規曹隨這麼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