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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步校碰過最匪夷所思的事
就是全大隊去參加招募四年制預官宣導會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把腦筋動到我們身上呢
雖然苦幹實幹實在很幹的步兵再怎麼樣難挨
無論外島籤多到不像話,還是下部隊鐵被磨掉一層皮
但真到時候咬咬牙頂多苦撐一年半就可以滾蛋
誰想再跟你耗那麼久?

他們的意思是步科很辛苦 (廢話!!這誰不知道)
如果想脫離步兵這行可以按照意願選擇其他官科
而且福利好待遇佳,到外島機會"保證非常小"
反正支票怎麼開都可以,兌不兌現是以後的事
大家面無表情的聽完,然後再帶回去各中隊繼續操練
先鋒路照走,714照攻,含羞草照樣臥倒
而我們回到方基和重的要死的42砲繼續拆架練習

至於後來是否有人心動考慮可以脫離該死的步兵宿命
那各位絕對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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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站二三事

73年在北竿當時全島唯一的營站開在塘岐擎天戲院旁邊
賣的是簡單的日用品奶粉乾糧零食等
只有白天營業而且開放時間不定
為什麼不定也不知道,只是如果幾個航報運補取消
那營站也大門深鎖不對外營業...
可是老百姓的商店裡總是甚麼東西隨時都有,但價碼是貴多了
營站裡面負責經營站櫃的都是"普通"弟兄
但能在營站當差的背景來頭應該都不小,否則怎麼能謀到如此好缺?

在北竿要上一趟塘岐大概只有星期天排到休假的時候
這外島的休假是硬性規定必休的,有點強迫中獎的味道
因為當天伙房只負責戰備留守的份數,其他人得自己想辦法..
不過北竿就這麼丁點大也沒地方可以去,大部分排到"休假"弟兄
不是留在寢室睡覺補眠就是下到板里洗澡泡小吃店
42砲總是找時間上塘岐到擎天戲院看場不曉得幾輪的片子
再上營站補充些東西..只是常常碰到營站休息盤點的告示時
簡直快氣炸了===三天兩頭唱空城計到底搞什麼飛機??

至於營部的話長官說由於上面沒有地方開設及多餘的人力照顧
而且其他的步兵連散的老遠,所以沒有考慮營站的設置
既然營裡頭沒有那連裡更別想,上面還不時三令五申
不准連級單位裡私底下搞甚麼買賣以免引起財務糾紛
可是要買罐飲料或是泡麵點心甚麼的得跑到底下板里街上再上來
那也太累了...更何況一到宵禁那裡也不能去
所以當排裡頭有弟兄向42砲不斷請求
是否可以自己偷偷地開個小鋪方便連上眾家弟兄時
42砲倒是不反對..只是再三交代別太張揚就是了..
另外最重要一點==絕不能販賣煙酒!!..
要不然被上面抓包大家絕對會掛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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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42砲點頭,大夥秘密分頭進行,先募集基金當資本
當然是全排湊份子入股,42砲也不例外
幾個平時跟板里店家比較熟悉的弟兄開始忙著交涉殺價採購事宜
42砲還得將排長的上鎖公文箱貢獻出來充當貨倉
然後等一切打理完成,幾個人到板里將貨物搬到排裡面搞定藏好

除了泡麵點心餅乾外,42砲發現那些保特瓶飲料品牌很妙
明明怎麼看都像是台灣的黑松汽水(連上頭標誌也差不多)
但是品牌卻是"白松",還有"芳達"橘子汽水...
天曉得這是從那裡來的?..另外還有花生湯罐頭也是頗受歡迎的
等佈置妥當價目表定出來,42砲排的地下福利社準備悄悄的開張了..

咱們的東西雖然不多,但一般來說也算很夠了,加上價格較低
==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將採買成本能殺到這麼低的
透過弟兄們口耳相傳一開始就很順利,一到晚上
摸黑走小徑到42砲寢室的連上弟兄來來去去交關捧場
因為本砲排位置適中,其他砲排都知道42砲排有點心飲料可買
不過42砲仍然要求他們低調一點,要不然那天讓上頭知道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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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開個小鋪只是想私下照顧自己連裡面的弟兄而已
不顯山不顯水偷偷的幹,還特別吩咐儘量不要外傳
沒想到營部連那邊都有人打聽到上了門..真該死...
更離譜的當42砲看到穿著藍色軍服的山頂空軍防砲老大
三五成群出現在42砲排寢室大罐小包的帶著離開時
42砲真的感到情況好像有點失控了

某天吃飯時連長問起42砲這檔子事時,副連輔仔也在神秘的笑著
42砲一想~~壞了!..讓連頭仔知道了這可怎麼收拾?..
42砲只能據實報告並保證等存貨消化完馬上停止
不過很意外的連長並沒有說甚麼,只是要42砲告訴弟兄要小心謹慎
千萬不可和別的單位或老百姓發生金錢債務糾紛
言下之意好像只要沒發生問題,他老大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當晚連部傳令還上來買了好幾人份的點心花生湯罐頭下去
讓42砲有些啼笑皆非...

42砲絕不是在瞎擔心,果然沒過多久營部裡面幕僚長官也知道了
某一天傍晚剛用過晚飯,42砲正在排部寢室上面欣賞夕陽美景
突然看到情報官及保防官由營部經對空哨旁邊小徑直接下來時
連預警通知的時間都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報到
不知兩位長官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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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形色匆匆一看到42砲劈頭就問~~聽說你們有賣東西是嗎?..
42砲當場傻眼==糟糕!東窗事發了!..
還想解釋是弟兄們多買些留著自己要用的...所以.....
情報官立刻打斷42砲說道~~現在沒空聽你講這些有的沒的..
到底有沒有?..我現在就要!..X的副營仔吃飽閒著沒事幹
晚上要我們連夜加班趕製報表,沒東西吃要怎麼搞?...
有的話趕快拿出來~...接著邊說邊下階梯進到42砲排寢室...

進到寢室裡頭正在休息或換裝準備上衛兵的弟兄也嚇了一跳
滿臉狐疑的搞不清楚營部兩個軍官進來幹什麼
老資格的副排及組長趕緊過來敬煙招呼
他們幾個在高登就認識算老相識了,情報官也不說廢話
開門見山的說拿兩罐汽水出來,還有花生湯罐頭
還有那些麵包乾糧拿來看看...劈哩啪啦唸了一堆
副排呆在現場滿臉問號看著42砲

只聽到情報官說~"少給我裝傻,當我情報官幹假的ㄚ..
除了副營仔外 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了..
(這些營部老幕僚都被新上任副座釘的很滿頭包
搞的大家都很不爽,很多事都不說也不吭聲,所以才有之前
讓副營長搞不清楚規定竟然半夜叫42砲出射擊任務的事情發生
看到第二天副營長被叫去夾蛋挨罵,大家暗地裡應該蠻爽的)
怎麼?..怕我們白吃白喝ㄚ?..~~說完從皮夾裡掏出新台幣
~趕快搬出來!..上頭營裡一堆人還在等著咧..~~

這下子裝聾作啞也不是辦法,只好叫弟兄們幫忙
從藏東西的地方及42砲的公文箱中把情報官要的東西找齊
但是42砲還是一旁陪小心說道等這些存貨出清就喊停了...
跟42砲馬吉的保防官笑著回答~~
"怕甚麼?..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只要沒搞出甚麼事情
讓人告上營部應該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不過你們還是要低調些比較好,否則讓副營仔知道
你的皮就要繃緊一點知道嗎?!..嗯..你們比山下黑店要便宜多了..."~~
大夥分頭找東西將兩位長官要的補給品包好找弟兄幫忙送上去...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42砲決定要收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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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上面交辦本營42砲排夜間陣地標竿示範
(這不曉得是那個天兵長官想出來的爛點子)
營裡頭只知道轉達長官的要求卻兩手一攤
要錢?沒有!要器材?沒有!!要人手?更沒有!!!
沒有半點經費補助,你排長就自己看著辦吧
擺明要42砲自己想辦法...除了找弟兄到處找器材利用外
一些雜費哩哩扣扣就由小鋪的盈餘裡支出

本來想等收起來時賺的利潤讓排裡大夥打頓牙祭的
沒想到全被那該死的夜間陣地標竿示範榨的一窮二白
不過小鋪是不能再搞了,因為訓練官已經警告
陣地示範時師長旅長還有一堆大頭要上山來看
到時候千萬別出包,否則42砲保證絕對掛的最難看...

存貨出清結算一下,扣除本金還有應付示範的開銷後所剩無幾
忙了半天根本在做白工,只能自我解嘲純粹是造福弟兄服務鄉親
等示範忙完不久移防的消息已經確定
大家又得接著忙這件任務準備回台灣
短短兩個月的板山42砲小鋪就這麼悄悄結束

不過要說結束還是有人不高興,尤其是山上空軍防砲老大
因為他們現在要採買又得走老遠下到板里再爬上山來
每次經過42砲排時那種不爽的表情溢於言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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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42砲要罵想出夜間陣地標竿是荒唐的點子
戒嚴時期在外島待過的軍友都知道
一到晚上開始宵禁陣地關閉
全島就實施嚴格的燈火管制
無論民宅店舖政府機關軍方營房
一丁點燈光都不准外漏
老百姓家裡窗戶都用厚窗簾擋光
我們沒那個經費,所有窗戶乾脆用黑紙板蓋住
軍卡吉普大燈塗黑一半僅夠照車前幾公尺地面

在這麼嚴厲的燈火管制措施
為什麼還要搞什麼夜間陣地標竿
別說42砲不懂,老資格組長副排也是一頭霧水
因為我們每座砲陣地的環型牆壁上
已經都用白漆在八個方位標注瞄準線代替標竿
就算在漆黑的夜裡還是能透過瞄準具標定
根本不需要額外照明輔助

現在要重新搞一套不倫不類脫褲子放屁的東西
不但勞民傷財而且一啟動就大大違反燈火管制規定
(詳細情形請參考札記敘述)
那幹什麼還要如此勞師動眾去搞這玩意
不過訓練官說的好~~
既然上頭有交代你做就對了,還多問什麼?
做好等師長旅長看過,大家就算交差完事
至於有沒有什麼屁用我們就不要管這些
當兵嗎又不是做信用的,這種鳥事你操什麼心?

~~說的再明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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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期老弟巷子裡的,一下就點中要點

札記內容如下::
....到了晚上42砲想試試大夥辛苦完成的夜間標竿到底是甚麼樣子?..
先將寢室的燈關掉後 (要不然用電負荷可能太大)
接著小心的打開接通到示範陣地標竿裡的電源開關
當燈光突然全部亮起的那一剎那....
只聽到所有人氣急敗壞的喊道~~"把燈關掉!!!"....要命ㄚ..
在全島燈火管制下,42砲的陣地好像準備辦演唱會似的..
紅的白的該死的燈光就這麼排成直徑幾公尺的光環
亮的大概南竿那邊都看的到...

果然不到5分鐘營部訓練官就從山上直接衝到42砲排部劈頭就罵~~~
~~"你們在搞甚麼?!..開耶誕舞會ㄚ?..現在有燈火管制知不知道?"~~
42砲只能解釋為了試看看夜間標竿能不能用嗎,要不然到時長官來看出了狀況凸槌那怎麼辦?
誰想到會變成這樣..訓練官又生氣又好笑..
~~"一群笨蛋!..師長是白天來看又不是晚上來,你緊張甚麼東西ㄚ?"~~..
~~"那我們搞這個夜間陣地標竿給誰看?..做甚麼用?"~~..
~~"誰管你做甚麼用!..反正上面的交代你做出來就行了,問那麼多幹嘛?..
你是做信用的ㄚ?..搞不清楚狀況!!...
還有老弟,今晚找幾個人將陣地示範的圖表教案搞一份出來
表架我那裡有,等一下叫人來搬,明天師長來時要擺出來,知不知道?
還有別再管甚麼燈亮不亮,這個不重要,這兩天會有很多長官上來,叫你的人放機靈點..
服裝儀容弄乾淨點,裡頭收拾一下,別給營裡漏氣..聽到沒有?!"~~

這情形照樣還是老話一句..官大學問大!..X的!既然嚴格實施燈火管制
又要42砲做夜間陣地標竿..做好了又不能用..這不是矛盾到極點嗎?..
害的全排弟兄幾天幾夜忙的焦頭爛額的,這下全成了裝飾品...
有時42砲真不明白這些長官腦袋裡到底整天在想甚麼出頭
想要來"訓練"我們這些X在心裡的基層單位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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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夜間標竿輔助器材在42砲兵器配置圖中有提過
但受訓期間從未見過,在方基上夜教做夜間射向賦予
方向盤和火砲瞄準具各自有夜式照明燈具照準
但晚上則沒有插遠近標竿的練習...因為根本看不到

在前線燈火管制下一點點微光就很明顯
若真在標竿上套上個類似手電筒的光源
肯定被上頭披到體無完膚
別的砲兵單位夜裡如何精確瞄準標竿
或標定射擊方位不清楚
但咱們42砲陣地牆上就已經有8個射向基準線
就算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牆上白漆標示的位置還是能用瞄準具加以定位
一般來說陣地牆上覆土所插的紅白標竿
作用反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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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隊裡最怕的就是做什麼鬼示範
如果上級肯派員或撥經費支援
就算累點但起碼感覺不是那麼差
但絕大部分的例子裡上頭只會出一張嘴
告訴你咱們營裡被師部還是旅部指定
做XX陣地示範,排長必須於某月某日完成
到時師長旅長都會親自到場視察
交代完了轉身屁股拍拍揚長而去
讓42砲一臉茫然的不曉得該從何著手

好不容易排裡來自三山五岳的臭皮匠們集思廣益
大夥各自分配任務這時42砲就得當總包工頭
備齊物質張羅一切竭盡所能於時限前完成任務
但是上頭永遠不會放心讓你自己悶著頭幹
開玩笑,屆時師長旅長所有大頭都會到場
不盯著點到時砸鍋大家都別想混了

於是三天兩頭不時有師部旅部的長官前來先期督導
一上來就到處找碴批評這批評那
~~那個42砲排長,你們這陣地示範準備太差了!!
你身為負責的軍官難道都在睡覺??
然後批哩啪啦唸了一堆那裡要加強改善如何如何
我明天會再過來檢查!!...然後登上吉普車離去

如何?...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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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聊聊蝴蝶吧

(舊文編輯)

70年代仍處於戒嚴時期,軍中的政戰系統權威之大
也許我們這些歐吉桑還有印象,對於緊控政治思想
密切防止官兵對"正確"的方向產生疑問
確保對於五大信念徹底貫徹實踐
各種長期短期的講習班研討會三天兩頭就會舉行
靜態的動態的都要讓各級長官們滿意
而每週最重要的活動就是莒光日政治教學及莒光夜作文寫作

莒光日不必說大家都知之甚詳,我們那時電視教學
首先的出場人物一定是好杯杯,大概講30分鐘的教戰總則
然後是教官或某教授就某專題又聒噪半小時多...
中場休息個幾分鐘,插播虎帳笙歌
然後看的又是另一個教官或教授按當期"革命軍"某個的指導題目
接著繼續引申...有時也會放個不倫不類的情況劇
主要還是講軍紀安全或保密防諜甚麼的
但是就42砲覺得其效果應該是沒有
==太脫離現實了嗎!!不知道那個腦殘編劇編的?
最後由主持人唱雙簧般的結尾結束課程

通常莒光日對百分之99.9999..無限循環的弟兄而言
只是在中山室補休的代名詞,但接值星官時
還得隨時從半睡眠狀況起身盯著絕大部分已經睡翻的弟兄
別舒服的太超過,給點面子,好歹別趴在椅背上
就算要睡起碼坐姿要維持,要不然等一下輔仔不爽
就會修理值星官....好不容易電視看完,輔導長準備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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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隊後42砲的第一任輔導長是四年制轉服中尉
不曉得是那裡不平衡還是兵科不對盤
對咱們步排是打從心裡"深惡痛絕"!!最喜歡釘我們的喳
常為一點芝麻小事拍桌狂批搞的雞犬不寧
尤其在這個神聖不可侵犯的日子
大家沒有那種上教堂作禮拜的虔誠也就算了
還睡到東倒西歪全部掛點?!值星官是聾子還是瞎了?
管都不管?!我看你們都是在混!!狗屁預排只會混吃等死還會幹什麼?
聽師父說在他申請調職離任前,每個星期四莒光日都會重複放送一次
只是針對的排長不同而已...

下面一個節目是分組討論,主題也是當期"革命軍"所標示
各週的討論議題,等輔仔長篇大論的講完
休息一小段時間讓弟兄哈口煙,馬上帶到指定位置
桌椅擺好開始進行,如果下雨則改在中山室內
有時擠不下會回到砲排寢室舉行,等時間到再下來集合總結報告...
要是沒有其他因素干擾的話則各組分散在連集合場周圍...
因為人少的關係通常是兩個砲班併一起
42砲負責一組,副排負責另一組擔任主持人
班長要當引言人或紀錄....誰教你是幹部呢?

這時候可不是一堆人坐在那裡幾十分鐘
大眼瞪小眼打發混時間就沒事
==如果因雨回到砲排寢室最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趴著睡也沒關係
只要門口衛兵一有動靜,大家馬上可以醒過來就戰鬥位置
但在連集合場就比較麻煩,因為神出鬼沒的輔導長會不時出來巡視
如果場子太冷交代不過去,那42砲等會又得聽他疲勞轟炸一次
看倌要問42砲師父呢?他早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再參加
因為他和組長目前是站一休一輪值指揮所"戰情"
就算輔仔再怎麼火大,但在前線,任何事情在"軍機戰情"
這天大的理由之前也不得不惦惦斤兩看惹得起惹不起
所以自42砲接手值星官後,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很少在莒光日公開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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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排裡在連上算是素質相當不錯
除少數老學長外,之前新撥補進來的弟兄學歷都是高中以上
排部更是大專兵一堆,更別說兩個班長還是大學畢業的
照道理這個場合站起來說個讀訓心得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吧?
如果看倌們覺得應該是如此的話就太不瞭解基層連隊的狀態了
要他們發表心得他們寧願扛42砲管來回攻山頭
怎麼"請"都不願意發言,不是兩眼無神望著天空
就是老僧入定般低首不語,反正抱定沉默是金
打死不說的最高指導原則就對了

所以這時就要有所謂引言人出來開個場
幹部先起個頭待會要求弟兄時才能說的過去
否則自己都不肯發言想要弟兄自動自發站起來發表
各位肯定電視上的莒光園地總部版看太多了
這42砲敢打包票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這種場合就這類主題確實是相當枯燥無味,但不做又不行
還好大家在部隊也不是一天兩天,別的本領可能還不知道
但這個時候該想出來的自然有人早已想到

首先佈署預警雷達監看四周動向,紀錄先寫下發言者姓名
自己再翻開革命軍找到相關內容胡亂湊幾段填滿
當監視哨一發現輔仔過來馬上反應
由42砲大聲叫起某位機靈的弟兄就內容胡謅兩句後
再自己歸納幾項結論,一旁紀錄煞有其事的振筆疾書猛記猛寫
等輔導長滿意離開後狀況解除...
真不明白當時開這個分組討論有個鳥用?

最後的課程總結時間,大夥收拾乾淨將擺在外頭的桌椅
重新移回中山室,所有人歸定位
輔仔叫政戰士收齊各組紀錄接著作總結報告
這時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也就比較打的起精神
忍受輔導長幾乎每週千篇一律的精闢演說
等輔導長總結完畢離去時已經接近中午用餐時間
沒事的人到外面等候招呼,打飯班直接下去
忙了一上午總算該輪到填飽肚子的民生大事
下午還有一堆忙不完的活要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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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42砲那時嚴格來說志願役軍官都必須是老K
義務役預官並沒有非加入不可的規定
只是講是這麼講,實際情況卻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記得在步校兵器隊時,咱們這群少數無法確定是否"思想正確"的同學
常被輔導長精神教育,但沒人鳥他
等42砲下部隊赫然發現全部報到菜官只有42砲"無黨籍"時
營輔臉色難看到極點,發作完還不忘教連裡面輔導長
對頑冥不靈的42砲進行個別輔導==限時填寫申請書上來!

還好42砲別的長處沒有,察言觀色乃過去雜魚班學到保命之道
一方面虛與委蛇不會硬碰硬的拒絕,一方面推拖延宕
反正拖一天算一天,從菜官到老排,前後歷經幾任營輔連輔
但42砲照樣打了煙幕彈就隱藏掩蔽不見人影
到退伍他們也沒能把42砲怎麼樣

記得在馬時有一次他們在營部開軍官政戰工作檢討會
營部巨頭大小幕僚各連主官管排長以上
所有肩膀上開花有槓的全部列席,旅部也派蝴蝶長官指導
但其中一位出席人員是中士士官==就是本排副排代表42砲與會
這下營輔氣炸了!!42砲到現在任官令都生效了還不交申請書
你輔導長幹什麼吃的?!馬上去辦!....不過事後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整件事不了了之,為42砲這個傢伙讓長官們氣到傷身體是划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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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頑冥不靈"的42砲相比.42砲的師父就是營輔眼中最"理想"的排長
當本營回北竿,各級單位的政治教育評比一下子變多了起來
在42砲報到前他們有個專題教育月,本連成績全旅倒數第二
輔導長被旅處營輔等狠削一頓,回來後把氣出到幾個排長身上
除咱們兩個菜鳥見習官被震撼教育外,通通被掃的體無完膚

等42砲歸建不久老輔仔打報告申請他調
原本要42砲"最速件"辦理的事情便暫時沒有下文
這時42砲師父已不管事全心待退中
正好師裡面有一個類似三講班的課程
便派師父代表連上軍官參加(參加者必須有K證才行)
結果竟然拿到演講比賽第二名回來
這下不得了,平常對咱們連上很感冒的營輔好像挖到寶一樣
接下來凡是有關政治課程的作文/演講或心得報告等比賽科目
一個電話紀錄就下到連裡面~~

"奉營輔導長指派,兵器連少尉排長XXX應於某日某時
至中正堂(或師/旅部政戰處)向XX科承辦人員報到
代表步X營參加XX比賽事項.."....
在師父8月底退伍前,幾乎每隔不久就有相關的通知
而且他也不負營輔的慧眼識英雄,每次都有優異名次拿回來
讓營輔那一陣子走路都有風

可不能小看當時這種由政戰系統主辦甚麼三講班/保防教育月
榮譽團結軍紀楷模/打擊XXX敵人維護國家安全宣導等等
這類有關政治性八股文宣工作的重要性
單位裡辦的好,張顯的光彩絕對比甚麼五項戰技
或演習示範等需要勞師動眾才能得來的評比更有搞頭
所以每次由上級(旅/師或到防衛部)舉辦的政治課程研習
及接下來作文演講朗誦發言恭讀領袖嘉言或總長訓示的讀訓心得
參加人選就是各營輔導長選派代表時最慎重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