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中秋節後,去七星潭淨灘。當初的七星潭以及旁邊的村莊完全不是現在的樣子。
19. 就我所看到的,少部份志願役或士校出來的士官、甚至是軍官的品質真的不怎樣,擺明了就是去打混、領薪水、等退役後領終身俸的。不過他們和義務役的士兵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有他們該做的事,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兩不相犯。
當時我們隊長 ( 中校 ) 以及總班長 ( 唯一的一等士官長 ) 都已經是再沒幾年就退了,所以應該只求這幾年平安渡過就好。我退伍當天,我們隊長還留他家中的電話給我,說是有空去他家坐坐,最後是叫隊上公務車送我去花蓮火車站哩。不管是黑假、半價機票等等,至今我仍然記得他對我的照顧。輔吔跟總班長也都帶我去他家坐一下過。輔吔是原住民,性格很豪邁,偶爾會醉醺醺地來上班,不過他的政戰士印象中似乎不太喜歡他,可能是會拗他做很多事,不太高興。
我們副座全年幾乎都是捲捲的短電棒燙頭,很喜歡戴墨鏡,整個人看起來的感覺就像是穿著軍服的道上兄弟、有江湖味,不過是當大哥旳那種,哈~ 他跟輔吔很和得來,做人一樣都是很海派,有時還蠻風趣的,但很會幹譙、兇起來會有點可怕,常把「操~~」、「x你媽~~」或「x你媽的 G8 ~~ ( 或加個 咧 )」當發語詞或語助詞。不過有女士在場 ( 護理人員 ) 他就比較不會幹譙;要幹譙的話,也是小小聲嘴邊罵一下。他不會搞義務役的士兵,通常只會幹譙軍官。他跟輔吔兩個人在隊上常常在嘴巴上這樣操來操去,蠻有喜感的。輔吔有時會嚷嚷「你他媽的不怕我在你背後記上個幾筆?」副座就會回說「我x你媽的,以後我官昇不上去,你就知屎... 你可以試看看,操~」哈哈~ 我們隊長退了之後,應該是由他接任中隊長吧?不曉得。
至於我們隊上的總班長則是好人一位,特徵是個子小小、黑黑的 ( 版上有軍友提過他喔,
在第18樓這裡,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同一人 )。我們隊上所有的士官和兵都是他在管。他以前有什麼事跡我不清楚,但行事作風則是比較像隊仔 ( 中隊長 ),就求個「穩定」兩個字;我認為他私下跟隊長一樣,人還不錯,像是父執輩般的長官。他講話時,有時會有一點點漏風,聽起來很有趣。偶爾私底下跟他聊天時,我會很白目地學他講話的樣子,但他也不介意,會笑笑的叫我不要亂學他啦。雖是私下我會這樣開他玩笑,但公開的多人場合、如早午點名時 ( 晚點名時,他已經下班了 ),長官和下屬之間該有的樣子與尊重還是要有,我不會因此而爬到他頭上。我知道有的長官怕跟下屬走太近後,而使得下屬沒大沒小、不知分寸,而盡量不跟下屬走太近。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在某些職業軍人的眼裡,義務役的士兵或許就像是流水,一兩年後就滾蛋了,實在是沒必要走太近啊。
20. 服役期間唯一的遺憾應該是沒搭到末代老母雞去松山,雖然有搭過的醫官說過,一生只要體驗一次就夠了,因為感覺有點恐怖。XD
21. 外散假。
因為我是隊上的領導士官 ( 兩位領導士官中的其中一位,每人要兼半個月的值星班長,就是帶我們單位上的一日三次的點名、分派工作、督導工作等 ),所以沒值星的平日下班可外散、星期六日也可整天外散,比照軍官。雖是如此,我卻很少外散,因為基地距市區有點遠,士兵按規定只能騎腳踏車,就很懶得外散。當時沒女朋友,即使去了市區,說實在的,也不知要幹什麼好。
22. 每個月皆可放 6 天半的假。
值星時的六日皆在營休假,非值星時的六日也在營休假,所以每個月皆可放 6 天半,這算是領導士官的福利。其他人的休假天數則是按資歷來休,規定是怎樣,我完全忘了。
23. 83 年間剛好是部隊強調不可有學長學弟制、不當管教的年份,83 ~ 85 年之間剛好是過渡期吧?關於軍中學長學弟制
還在機中時,一般兵佔大多數 ( 也有明德班回來、兵怎麼當、都當不完的資深學長 ),大專兵尤其是菜兵,常是老兵他們欺負的對象 (我是沒被欺負啦 )。因為主管很重視不可有學長學弟制、不當管教這件事,所以明的是沒有,但私下還是有學長學弟制存在。我們菜兵看到老兵就像看到鬼一般,遠遠看到老兵的話,則能躲則躲,一點都不誇張。記得有同梯的,半夜被叫去罰站、亂整的情況。聽帶我的學長說,那個我同梯的學弟很白目,因為遇到學長時,沒立正敬禮問好,要教一下...
所以在機中時,偶見有下士的學弟向一兵或上兵的學長敬禮問好、或立正站好被狗幹的情況,因為學長學弟都是看梯次而不是看階級,即使差一梯就是學長或學弟了。同年入伍,光是早一梯或早個幾梯就可以佔比較好的缺、幹爽兵,爽缺被佔了就沒了,大概就只能去佔屎缺。除了抽兵種籤、在新訓中心選兵的機會、佔缺的運,也是要看其他方面的運氣,比如遇到不錯或者看你順眼的學長或長官,像我就是,可能祖上有保佑吧?
我有同學也是空軍,但沒機會被選,結果去了防警部,跳砲操什麼的都來,跟陸軍戰鬥單位沒什麼兩樣。他在知道我的當兵情況後,幹得要死,同樣是同學、空軍,他去當空軍中的乞丐兵,而我是名符其實的少爺兵... 哈哈
我們單位只有駕駛是一般兵,其他都是大專兵,素質基本上還算不錯,也沒什麼嚴重的學長學弟制,就是先來後到的尊重而已。而駕駛兵他們有他們自己學長帶學弟的一套,我基本也不怎麼管他們。大家彼此互相尊重,把兵當完並平安退伍。
不是我對一般兵有偏見,而是以前我在機中時,遇到的都是一般兵的老兵在搞新兵、玩新兵,因為除了學歷上不同而心態上的不平衡外,有位跟我稍微熟一點的老兵跟我說,他們以前就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他們這樣對我們,已經算不怎樣了或剛好而已;或者他們有被大專兵陰過,很不愉快的相處經驗... 我覺得那是一種媳婦熬成婆的補償心理,算是一代傳一代的惡性循環吧?當然不是每個老兵都是這樣子的,也是遇過很客氣、不擺老、很照顧大專兵學弟的一般兵學長,畢竟每個人個性都不一樣。
我曾問過我老爸他民國五十幾年當兵的狀況,他當時是三年半的一般兵工兵。學長學弟制中的老兵玩新兵在他那個年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像前面講的 "他們以前就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我問他有沒有亂搞過他的學弟,他則不願意多說,呵~
如
散漫充員官 軍友所說,不管是在軍中或是在社會也是如此,能夠彼此互相尊重當然是最佳的狀況,但人有百百種、其所產生的交互作用常也就更多樣化,不見得就會互敬自重了。我覺得它的本意是相當良善的,如果它是往良性的方向,那就會是一種在某職務上做了一段時間後的經驗傳承與分享;但很遺憾的,它卻常被人濫用而形成一種壓迫或權威,造成相處或管教上的狀況或問題。
當時機中的主官相當重視且強調不可有學長學弟制或不當管教,所以明的是沒有,但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學長學弟制的的確確還是存在的。當然,不同單位屬性、主官(管)心態以及兵員素質常是學長學弟制存在、是否是一種良性關係的關鍵。
除了當兵的運氣真的不錯之外,自認在自已份內都有認真的做好該做的事;在待人處事方面,常是保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 --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態度決定一切。
我的直屬學長 ( 我那個位置的前任學長 ) 當初他並未特別教我什麼,只是大概講講而已,他破百之後就幾乎是待退、完全不管事的半神隱狀況,後來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摸索或有問題無法解決再去問他。
接我位置的學弟並未有相關背景,但我還是盡可能地把我的經驗跟作法,以及一些注意事項講給他參考,甚至連狀況還不錯的二手腳踏車也送給他 ( 在空軍基地,幾乎是人手一台腳踏車 ),只因他對我的態度就還蠻令我感覺還不錯 -- 嗯,這學弟還不錯。是不到低聲下氣、要鞠躬哈腰、狗腿奉承什麼的,就是讓我感到受尊重而已。學弟若不怎麼鳥我,我大可也不怎麼鳥他,就像我學長待我一般,什麼事都讓他自己摸索、自己看著辦,我數完饅頭,拍拍屁股也就走了。
24. 偶爾會開悍馬救護車或救護車去膳中 ( 餐廳 ) 打飯的單位,全基地大概只有我們單位了。
我們單位上的三餐伙食都是由駕駛帶著比較菜的的兵,提著五個左右的鋁製桶子去膳中打飯菜,從未去大餐廳用餐過。印象中是一主食 ( 主要是飯,偶爾有麵食 ),副食是一項肉食、一項葉菜類、一項根莖類,還有湯以及水果。飯有點難吃,因為都煮得爛爛的,據說都是戰備存糧替換下來的舊米所煮成的。我們的伙食相較其他軍種,相對應該是好很多了,但差不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循環一次的菜色,一兩年長久下來想不吃膩也很難。所以我們只要有出去義診回程,通常就會從外面帶些便當回來,可能是軍中伙食吃膩了,外面的便當再怎麼難吃,都比軍中伙食好吃。除了便當,泡麵大概是嫌伙食差或老鳥的最愛了。
而在機中時,則必須從佳山的南側門附近 ( 單位在那裡 ) 騎鐵馬去大概是佳山基地偏北位置的餐廳用餐,大概要騎個 10 分鐘左右,餐廳是吃自助餐的樣子,印象中的伙食是比花蓮基地吃得好一些,因為是全基地長官、包括飛官一起用餐。
當時我們單位有個私營的小福利站,就設在安官睡覺的小房間中,有賣茶葉蛋 ( 真的像現在超商中的那個樣子喔 )、幾種比較好吃的泡麵以及紙盒裝飲料,算是服務性質的,沒賺錢。宵夜想吃什麼,就去找安官登記在小本子中,月結。印象中,在我要退伍那一年好像發生什麼事,單位後來就不能私營小福利站了。在佳山的機中也有類似的單位私營小福利站,不過規模以及賣的東西比醫中的多太多了,也有專人在顧,可能是單位總人數比較多的關係。
25. 打手槍
這裡講的打手槍是把我們單位配給的即期彈藥給打完。不過我是沒去打,是我們單位的其他人去打的,印象中有手槍以及步槍,總共一千多發子彈的樣子 ( 忘了 ),他們說打到手軟、手部酸痛了好幾天。我們雖是後勤單位,也是有配置武器如手槍以及步槍若干把,是必要時自衛用的,不過平時不放隊上而是集中到某軍械庫那裡,總班長會和另一位士官每隔一段時間去查槍和彈藥,查完槍後還要上鎖鏈、簽名互證,以免產生弊端。
26. 跟憲兵借錢
有次休假坐火車回南部,到火車站時才發現沒有帶大錢包出來,小錢包的錢只夠搭火車至高雄,又不想再回營區拿大錢包,所以在高雄換車時,心想曾有過「主要火車站都有憲兵隊,士官兵若有急難可以去憲兵站尋求救助。」的宣導,於是我就去憲兵隊跟值班的憲兵弟兄借 500 元回台南 ( 因為還要從火車站搭計程車回家 )。給那位憲兵弟兄看了補給證 ( 還是軍人身分證?忘了 ) 、報了駐地、番號、隊上電話、主官名稱後,我還記得他奸奸地笑著看著我說「那我打電話回你單位查證一下喔~~」 測試我,看我的反應如何。於是我回說「當然可以,請便...」 不過他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並未真的打回單位查證,拿了個本子給我登記一下後,就給我 500 元大洋了。不過我說,要下個月休假才能過來還錢喔?憲兵弟兄說,沒關係,好像是說 3 個月內、還是多久內還錢就可以;不還的話,會打電話還是發文去原單位要求還錢。隔月休假再度經過高雄火車站,我就去還錢了,不過不是當初借我錢的那位憲兵弟兄了。跟憲兵借錢是印象蠻深刻的一件事,一般人應該也是很少有的經驗才是。
27. 退伍後至今都除役好幾年了,只被點召一次,是半天的點召,去看看錄影帶而已。大概是以後備軍人來說,我的軍中專長沒什麼卵用吧? 呵呵
28. 至今還在的退伍紀念品。
我們單位有位國防出身的牙科軍醫,也就有了牙科門診。我的牙齒因缺牙而裝了一個牙橋,是他在 85 年間、我退伍前幾個月幫我裝的,當初只收約七千元左右的工本材料費,曾問這可以撐多久,他說大概十年左右吧?但至今已 24 年多,定期去讓牙醫檢查牙齒時,牙醫都說,牙橋的狀況還算不錯,只是現在很少牙醫在做牙橋,大多是直接植牙。所以那牙橋是我至目前為止,「還隨時帶在身上」的退伍紀念品... 哈哈哈~~
當初考預官時,總分只差不到一分就錄取而曾扼腕不已。但後來當兵的經歷,讓我深深覺得真的有 "塞翁失馬" 的感嘆啊。
-----------------------------------
回
woancl 軍友:前排左三就是我們副座沒錯,很好認。XD
[
本文章最後由 astrowp 於 2020-03-07 16:29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