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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則發表於 2022-02-12 03:04 - 發短訊 - 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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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就個人服役在大專集訓、新訓中心及下部隊三個時期,對營區檢查信件的經驗與看法:
1.成功嶺大專集訓時期:
第17則提到大專集訓寫信,第一封給家長的信印象有些模糊,大概如同sunny大所言是發給一張制式說明,學員在最下面簽名之類的(所以才沒啥印象),基本上教育班長會幫我們檢查一下資料是否有填就上交了。
另外,第一次會客前曾寫信給幾個女生來會我客,晚上教唱軍歌完是發信時間,有天我連接了三、四封信也引來一陣歡呼,記得一位班長在各桌巡查經過我旁邊時,似露出曖昧微笑後丟下一句:「學妹很可愛唷!還會用特殊符號。」閱完信中內容才知道他所謂何意,這封學妹從屏東寄來的信,信末署名是她之前買一本書學來的簽名加可愛符號,是用手指沾紅色油墨然後畫成可愛小雞的符號,因為她無法前來會客也不能與我心儀學聯袂來成功嶺看我,希望我看了會消氣。
班長怎麼看到的?我也不追究原因,有人說是用手電筒照的,對我而言也沒那麼重要,那時收到愈多女生的信好像被虧得很光榮,對這種事也不會很在意,畢竟就讀的五專也會抽樣檢查信件,這也是半公開的祕密,我寫信給他校的女生也被檢查過,所以一向很小心不會亂寫。
另外,我爸寄信給我時有個習慣,信封或包裹裡會夾帶一個裝現金紙鈔的信封(折過並加其他顏色紙張掩飾),在學校去教官室拿信時被暗示過不可有此行為,在成功嶺時老爸寄信問何時結訓回家時,怕我身上沒有足夠盤纏買車票也故技重施(為了省雙掛號郵資),也被排長私下提醒,信件事先都會秤過重再寄,可能是看起來有點鼓鼓的才被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至于有沒有被拆過檢查?應該是沒有吧!
2.新訓中心時期
新訓中心在屏東新開,很確定的是信件會被先檢查過一次,至于是不是每一位都被檢查?抑或隨機抽檢?或是身家調查資料有寫什麼不良紀錄的才被特別檢查?這也不清楚!
但是,連上有位北部私立大學法律系畢業的,他的信件就被拿出來『檢討』,為什麼越級報告?而且是揭發班長不當管教,連上長官也被其指為縱容此行為,這個同梯因體能不好常向班長反應承受不良,班長及排長聽完當然一陣義正嚴詞『這是當兵耶!』、『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鍊』、『別人都可以,為何你就特別?』等數落完並置之不理,同梯依其法律素養一一據理相爭,當然是受到更多飆罵與處罰,動輒軍法送辦來強迫更多不當的『磨鍊』(讓其他人休息達到殺雞儆猴效果)。
所謂不怕死的最敢,他也火了,向營輔導長投訴,換來連上長官被營輔導夾卵蛋,這下又惹怒班長用不同方式折磨他,於是他依層級向處長投訴,也不知哪來的管道,明明每日作息被控制得死死的,還能向旅部投訴(好像中心有他認識的人但沒人知曉是誰)?最後,處長來電話飆了輔導長及連長一頓,要他們好好處理、別再出什麼亂子了。嘿!還沒完呢!這不怕死的傢伙又被長官(輔導長交代班長『好好管一下嘴巴』)私下釘得滿頭包後,膽子反而更肥了,趁著第二次懇親會家長來時,可能轉交一封信,第三週是沒有懇親會的,但是他家長卻來了,與營長『詳談』了好久。聽說第二次懇親會後家長拿他寫的信向國防部投訴,營輔導長被指為包庇的罪魁禍首,因此還氣得七竅生煙呢!至于有沒有說要投書報社或請立委質詢國防部?有這傳言但不清楚!但是旅部每天打電話來連上關切這位同梯的情形,並要定時回報。
新訓中心新兵寄出去的信一向經由連上長官統一收齊再寄出,這當中有沒有被檢查過無人敢確認,這件事也公開了信件被檢查的事實,打從營輔導長被處長飆罵過,有天下午四點多連集合場擦槍,一班班輪流被叫出去出各種不同公差。那時我班被叫去幫忙搬一些被服類到庫房,裡頭有兩位班長叫我們排隊等候,再一一輪流被帶進去問話,班長手上拿著一封信的內容,逼問是不是我們其中一人向旅部寫的投訴信,內容就是指責營輔導長一點也不關懷受訓的新兵,反而處處包庇並默許班長不當的管教乃至變本加厲。因為當時我也是被班長操得很凶的一人,可謂和他一樣的命運(個人回憶錄有描述幾篇),我的嫌疑也是很大,當然其他班也有幾位是因體能不好被『加強磨鍊的』(我是入伍第一天太『搞畫』與那位法律系同梯挺身爭取權利被黑掉的),所幸同學也做證說那不是我的筆跡,投書的人當然是法律系那位也很快被查出來,當晚被操得更慘才會引發家長向國防部投書。知道軍中定會檢查信件一事,加上我第一天即被連長欽定為兩大『頭痛人物』之一,班長被交代每天要釘個七葷八素的,我怎能不小心再小心呢?只能下定決心只要熬過去這一個月就可擺脫命運,誰傻到再生事端被釘得更慘?
3.下部隊時期
其實下部隊後不想和外界聯絡,每週日休假08至21也成例行公事,除了留守需要打電話說一下(我當參一進出總機房沒人會趕),下基地在中部休隔夜假頂多搭車前在火車站打電話通知一聲,其實也沒有寫信的必要,學弟妹的信也盡量在家裡回,就沒有被檢查的風險,參一和政戰士很熟就不會被檢查信件?這個我才不信哩!就算麻吉政戰士這樣說,我也不信!他有他的苦衷,我有我的看法和做法(保密防諜的對象一定會有參一一份)。
說說實際碰過的經驗,有回去小會客室找86梯麻吉政戰士(他的辦公桌在裡面,做為輔導長的前哨站兼『保全』),發現他桌上筆筒插有一把特別的刀子,適巧一位72梯學長也進來找他,問說這刀子挺特別的、看來也不鋒利是什麼刀(一看就知不是水果刀),政戰士支支吾吾了一陣子,後來編說那是他買來『磨指甲』的,還煞有介事做給我們看。
當下不便拆穿他的謊言,72梯學長走後,我自是冷笑說別編了、明人面前別說暗話,明明就是『拆信刀』,而且我家還有一把呢!那是我老姐買的,教過我拆信方法,我也當場弄給他看,後來有回他還拿一封信過來找我幫忙拆,那信封是防止被拆信,先拆開原來黏貼處,再另外用膠水塗滿塗均勻重新黏緊緊(我自己也做過),若拆得不好就毀了,我也只能小心翼翼幫忙拆掉中間5公分左右,其他的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如何向輔導長交差也是他的事。所以,我是不會在營區內寫信、寄信的!
退伍前一個月左右,我還私下拆過自己的兵籍資料袋,那是輔導長寫完我的安全資料摘註卡,他親手黏得死死的,並在場監看我用我、輔導長及連長的私章,在信封騎縫處蓋上印章做工字型封緘後私下找時間拆的,因為在哪裡拆的有些搞混了,情節回想起來好像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改日回想完確後再說吧!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2-02-13 11:44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