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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戰兵科不知何時開始被稱作蝴蝶，不過老鬼倒覺得叫蝴蝶毋寧稱之為蜜蜂還來得貼切。若說政戰是抓耙仔，較之於其他兵科那多得是比蝴蝶還蝴蝶的有之。甚麼蝴蝶、蒼蠅的？陽剛的部隊殺氣騰騰，若沒有調和鼎鼐的輔導員噓寒問暖貼心相待，這部隊真能拉上火線？

這是四年前寫的：蝴蝶蝴蝶真美麗，頭戴金冠身穿花花衣....

一.﹝春餅﹞

那年掛槓的前一天下午，中隊長陳學樟先生開吉普車載著要離開學校的我到木柵他的家、他說特地要下廚房做東北口味的〝春餅〞和晚餐為我這個學生餞行。

車行間很快的就到了窄小的眷村社區，進門見著了夫人抱著未滿周歲的娃兒迎接。夫人說這是陳先生第一次把學生帶回家晚餐，可見他有多器重你。我連聲說是，這時候謝謝兩字好像不適合說的，而我也是首次被長官邀約作客。隊長有準備因此晚餐很快的就上了桌，照例板凳三分一正襟危坐，夫人一直勸菜、隊長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席間說〝春餅〞跟〝潤餅〞可以說是表兄弟，只在於佐料少許不同。晚餐是入軍校以來最豐盛的一餐，東北口味更是首次嚐到。我看夫人長我不出五歲就像大姐一般，是台南小姐，只是明天就要下部隊，心情上有著五味雜陳西出陽關的慌張，老長官看出我有些不自在便說早點走也好隨即遞了一封未封口的信說：報到時跟人事官說請轉部隊長，這位〝先生〞是我的老營長，你既然不想留校當輔導官就去他那兒，也讓我放心些。於是就告別了夫人回到學校，車行中平時少言語的隊長也是一路無語；下車前拍拍我的肩膀說一路珍重，明天我不會特別招呼你。我則說謝謝隊長的照顧，請放心。

隊長是吉林人，當時是騎兵少校。我到學校即被他指派為自治中隊長，這一個〝學習機會〞來得讓我訝異；許多同學條件比我好太多了、再怎說也輪不到排在後頭班兵的我但卻是事實。晚間隊長叫我到他的寢室交代工作；他說你怎麼管理我都沒話說，放膽去幹！有困難找我，就這麼多了。於是行了舉手禮退出房間，在大寢室裡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渺小過，這麼多的床舖烏鴨鴨的人頭...如何是好？打從國小入學開始就從未當過股長班長之類幹部，導師家庭訪問、有親戚或外人來訪時便會去躲在門後，逼不得已出來應門我知道自己耳朵總是發燙，雖然自小野慣了但就是不喜歡和人多打交道。入伍生訓練六個月我是個乖乖牌很少出包受罰，也是全年生第一個放榮譽假的〈有學長拿牙籤欄檢服裝，皮鞋縫被挖出黑黑的鞋油而未能出官校大門〉。像我這樣的小生怎麼管理一個中隊？簡直逼上梁山，可是隊長說〝放膽去幹〞是蠻有道理的！

第二天起床號尚未響隊長就著好裝站在中山室的角落，用手指頭示意不要出聲、這時我意會他是要站邊觀察，而我得等起床號響過再出聲規定內務及盥洗後集合上課等事項；這些在昨晚就寢前早已自個兒咕噥練習過。我擔心會吃豆子口吃的事並未發生，這天只記得常要看小抄做筆記，晚間就寢後向隊長室報到得到的評語〝交代事情太客氣了，不要忘了這是個學死的地方〞。

一週後各項自治事務及命令傳達都能得心應手，只有惱人的晚飯後自由時間有同學要去買信封信紙告假外出的事最傷腦筋；學校不設福利社必須到校門口外的小店購買，〝愛的教育〞是學校的標竿不管任何情況管理者都要好言好語、說理與尋求相互認同，而明明知道〝外出〞是目的、買郵票等是手段；連續三天各以買信紙、信封、郵票為理由請假，每個人相互學習仿效。最實際的方法是推派代表外出不管人力時間都可以立即儉省，而問題是出在實際的方法並不中用；因為時間是自己的自由時間，〝請假〞是針對離開學校的規定。浪費人力不厭其煩的登記主要的是合於規定而已，不請假一樣可以自由進出校門，哪怕是去校門對面的冰果室看美眉搭訕兩句、如果爭風吃醋鬧出風紀問題請假簿上有記載那就是單純的個人私事，如若未告假便是違犯校規。一個中隊每天傍晚要登錄記載五成以上的外出資料，這個差事根本就是酷刑；既不討好又得罪人。由於抱怨的人除了我自己未曾外出之外其他通通外出數次以上，於是便去跟隊長反應要想一個辦法解決這件連我自己都抱怨的請假問題。隊長囑咐不要問其他中隊的經驗，想一個新點子；信封信紙郵票分開買那就朝這個〝噱頭〞去思考，想出一個好辦法來面對他。

隔天利用早餐前的任務指示時間向隊長報告，請設〝誠實信箱〞由同學自行找零取用：信箱分四格、上層放錢、下面三層依序為郵票信紙信封，每隔兩天補一次資材〈可以賒欠自行歸還〉一個月後結帳。總資材費五百元〈五十年代一個月中士餉為三百元〉由中隊行政費借支，實習中隊長負責本項管理工作〈校長兼槓鐘〉。案子敲定隔天實施，同學們外出請假名目尚待發明；這天傍晚涼風吹起許多同學卻顯得煩躁突然間寢室室溫升高了起來，隊長若無其事的的進出了兩次、我知道他是來測房子溫度的；數人頭聽耳語。而我才體會原來無事一身輕有這麼的舒爽。

終於可以跟同學一樣傍晚到校園散步溜達，也去見見世面看看冰果室的美眉到底有多倩？怎麼繪聲繪影的有哪麼多的同學被磁吸了去！原來吃一晚紅豆冰還要排隊，乖乖龍底洞！是哪位這麼有魅力？

原來是個身著白紗的姑娘十七歲左右，聽說是老闆的掌上明珠。原來是這位漂亮的小妹讓我傍晚消化不良的，不過也不能怪她啦；亭亭玉立就是我也會來湊熱鬧的，她的名字叫菁菁〈註〉、正唸高一。聽說不少同學學長為她爭風吃醋，那晚回程我跟同學哲生說：這個女孩亂正點的，但在這種環境當真不得！追求者眾你一離開兵變就來，一山比一山高哪看看就好。

舒服的日子總是容易過，很快的一個月就過了去，盤點郵票等少了將近兩百塊。利用晚點時間跟隊上同學報告：請賒用的同學於星期日晚上就寢前歸還以便週一補貨。問題來了；除了有兩位來認帳外其餘的錢氣化了，隊長說這就是我心裡鬧嘀咕的地方、沒關係再湊滿五百照樣辦理一個月後看看，問題是任何人都不得抓不誠實的人這一點要特別強調。陳先生的意思是信實是一個人的特質，任何一個人都有榮譽感，希望藉由誠實信箱找回失落的自重與自愛。他特地要求我心裡不可有一絲絲抓賊的念頭，希望我做得到。後來我告訴陳先生抓賊是最容易的事，要去掉抓的念頭真的困難、我終於去掉抓的固執了。

兩個星期過後盤點發現比原先情況還嚴重，上層現金銅板五十餘元，下幾層的紙張信封等所剩合現金不到一百五十元。報告隊長狀況後陳先生說：停辦吧，就當是一個實驗；你我都在這個實驗裡得到人性的震撼，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是嗎？要記得自己認為對的好的在另外的人便不一定了。成長就是這樣來的，你認為呢。我自然點頭稱是！只是還請求再辦兩週；好讓我得到徹底的答案。

我要的答案很乾脆那就是『原來我很菜』，如果要學好管理就必須知道同學們在想什麼、要什麼？是故意整我呢？那有多少成數？人性本貪？貪到什麼程度？還是談不上〝貪〞字？只是順手拿去區區零頭幾塊錢並不覺得不對？亦或是根本就是三五個人的傑作？記得是第八天清點後剩下四十六塊錢，只好抱著〝誠實信箱〞誠實的到隊長室說謝謝隊長的支持，承認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我願意每天下午再面對外出請假登記的事情而且不去想〝信封郵票信紙一起買才對〞的邏輯，就同學的立場來思考外出的理由是成立的，沒有任何法律或規定說郵票非得和信封信紙要一起買不可、我終於開竅了；自治幹部不只是管理人和事而已，原來要管理好自己的心智能力與包容心。我向陳先生說出自己的心得，並且強調問題出在我一個人身上。當下陳先生說面對問題但不一定要把問題攬在身上，怪自己也是一種錯誤。走出隊長室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成長感覺、原來生活就是學習，而學習不能單是書上所寫東西。

有天晨間內務檢查後拿著書表剛進未關門的隊長室，陳先生正把自己的臉盆水往床舖上倒，發現我時已經來不及收手、不曉得隊長在發什麼脾氣？看他緊閉著嘴唇一時間無法去解讀而我也沒時間問原因便說：隊長這是在教我？陳先生當時馬上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於是跟隊長點了頭看他紅著臉目送我離開隊長室，心裡面想著這床棉被要大太陽曬好多天了。不管如何生氣做些跟自己過不去的舉動只會增加自己的負擔和難堪，管住情緒這一方面是要用心的。現在想起1987年被一位落選鄉長的顏某在路上堵到自己下車心平氣和的站著挨了四拳，挨完揍便同他說下次遇到我要快閃。不少知情的人有意見說我軟弱在怎麼不行也要〝大下換小下〞，我卻說不能還手；一還手兩個人都要〝入院〞，他住醫院又會去法院告我。伯卿老先生問原委我答說：他經不起還手，更何況他落敗只是一個衰佬。而我還是個外地客居者，不管我是報恩還是拔刀相助、插手地方事務總是有些落人口實找到理由。挨幾拳也讓我在理性的一邊得到凸顯，無須跟他計較。後來顏某因一再競逐失利負債干法犯紀而招致家破夫妻雙亡，不禁令人搖頭。

時間過得很快，離開學校四十年了，同學們早已星散。想起陳先生的身教言教，想起他腰纏著圍巾下廚房的身影，年輕時不懂得繼續與他聯繫求教、竟然失去了音信。前些日以網頁找到留校的老同學鳳芳學長，也打電話過去問安並提起陳先生是否有消息，同學說也不知所終了。

春餅的味道已經沒有印象，師長的臉容卻更加清晰。我知道這是‘老年’的信號，找到他或是他的子嗣是一個願望，人生行走了大半輩子許多幫忙過啟蒙我的長輩是該去好好的謝謝的、不然會留下遺憾。

〈註〉菁菁本家姓林，後來風聞學校各年級同學爭風吃醋互不相讓，中隊同學哲生說大家爭著約她外出散步就是未曾有成功的。我說這就是紛爭的所在，但是她家的冰果生意一定興隆，也因此她更沒空外出而要幫忙招呼生意、最樂的是她那對天天看著白花花銀兩進帳的父母。接著我打屁說要約她出來還不簡單！哲生起鬨說給我們第二中隊掙個面子吧，明天看你的！我找十個同學去掠陣，你敢嗎？我硬著頭皮說：行！但是吃涼的得各付各的。哲生說約成了你的份我出，就這樣說定。〈哲生這個傢伙後來在成功嶺 幹到大隊長，阿西也幹到三顆花，真有他們的〉

隔天傍晚就殺到目標區，付賬時親口跟菁菁的老爸說：阿叔，我想約菁菁出去散步，三十分鐘回來好嗎？這位大叔爽快的說：好！我去同她說，你等一下。於是菁菁小姐來到櫃檯說我們走吧，我則說可以牽著您的手嗎？菁菁望著她的老爸，在場的同學也都看著大叔點頭示意說可以的去吧。於是拉著小手走在前頭，我清楚的聽哲生說：按怎？看誰敢再約看看。而我則低聲的跟菁菁說：店裡那麼多人一定很煩，出來走走不錯吧？得到的回答是：嗯...。我問明天能出來嗎則答說好。〈登記請假的事可要勞煩實習副中隊長了〉

就這樣常常在晚間自由時間跟菁菁、同學三五成群去公路散步三十分鐘，第三次約的時候我便向大叔當著菁菁面說：我把菁菁當成自己的妹妹，要菁菁別想多了。大叔點頭說路上安全要注意。也因為相處熟了店裡的工作忙時我們幾個同學會幫忙收拾趕快做完，好讓大夥兒一起出去轉轉。後來同學的便衣就放在菁菁家，放假時進入冰果室後間出來就變成一個帥男孩，這些衣服由大嬸統一保管。學校其他年級的同學也習慣看到我們這一群出出入入，不再有是是非非，不過儘管我很坦然，但菁菁似乎有些少女情懷。而我總是暗示軍校的學生來來去去，畢業以後報效國家戎馬空匆居無定所，生活待遇困苦不是好對象等等。

掛槓的當天晚上大夥扛著大背包到冰果室，大嬸迎頭把我拉到一邊說：你要好好的對菁菁說清楚，她已經自己哭了幾天了，現在在房間裡，你的便服她拿走了。很快的大夥都換好便服準備要搭夜車到分發的駐地報到，我只得請弟兄們先行。大嬸搖著頭引著我到姑娘閨房，我則示意請她離開。於是便說我到新駐地一定會寫信給她，哄了幾句說明天要報到要趕時間，請她務必把便服給我好換上，以免路上遇著憲兵被登記等等。這位妹妹滴著淚說一定要寫信喔！離開時大叔大嬸在店門外等我離去，我則說謝謝兩位的信任，她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不會寫信來以免再生枝節，但請留意她的情緒變化，也祝福菁菁學業順利。

四十個年頭過去，搬搬指頭菁菁也六十歲了吧，就不知她是否兒孫滿堂生活如意？但願她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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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想法，說不定﹝陳隊長的小孩﹞也是站上會員或是來客。

動動腦筋就能幫我找出老隊長的行址，老眷村想必改建或怎麼了，但騎兵兵科又是吉林籍應該不多，師母也差不多七十二三而已，請知曉的朋友給我私訊：old_et@yahoo.com.tw

若有幸得知當即前往致謝問安聊盡弟子之禮。

請  管理者通融在這打尋人字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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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文由 Alona 於 2014-01-28 14:12 發表
有一個想法，說不定﹝陳隊長的小孩﹞也是站上會員或是來客。

動動腦筋就能幫我找出老隊長的行址，老眷村想必改建或怎麼了，但騎兵兵科又是吉林籍應該不多，師母也差不多七十二三而已，請知曉的朋友給我私訊：old_ ...

報告長官，幹校應該會有隊職員幹部資料，要不然退輔會應該也會有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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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文由 Alona 於 2014-01-28 14:12 發表
有一個想法，說不定﹝陳隊長的小孩﹞也是站上會員或是來客。

動動腦筋就能幫我找出老隊長的行址，老眷村想必改建或怎麼了，但騎兵兵科又是吉林籍應該不多，師母也差不多七十二三而已，請知曉的朋友給我私訊：old_ ...

我大伯是東北人騎兵科,我農曆年時會遇到他,我問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個人.
我叔叔是政工幹校正期的,跟你畢業時間很近,我也會幫你問一下.

[ 本文章最後由 steven94 於 2014-01-29 09: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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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三、四樓板主的消息。

曾有過電子郵件找榮家找以前的弟兄夥伴，但皆未得回覆。
戶政也動腦筋去找過，戶政連線但事涉隱私他門不提供。

在這俱樂部老鬼信心增強不少，老隊長孩子五七年次應該沒錯。

靜待佳音中...

divisionist 金錢 +32 蝴蝶不可怕 保防與姦查最恐怖！

係地
掛蝴蝶 作蝴蝶事 (保防監察) 理所當然

但就有些不是蝴蝶的蝴蝶
嘴上批評別人滿腦子蝴蝶思想
自己行事卻十分符合保防監察的作為

真符合史諾登報料的 稜鏡專案

路人堅持不入後版 (and FB LINE ... )
就是此憂

日前關站的部落格 就被這種山寨蝴蝶入侵


我與蝴蝶
教官是蝴蝶
當兵是蝴蝶公差
上班被人資經理凹 他是蝴蝶肄業
最重要的 是蝴蝶眷管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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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

朝會校長張中將主持說有件事要報告：

昨晚老先生找去問話，很短，他說：

你甚麼時候開了騎兵科？

回來想了想，還是要跟大家報告，學校沒開這個科的呀。

好，就晨操吧。



來由起於昨天下午有車隊經過〈老先生〉往淡海去，這事只有二中隊同學知道，隊長問我怎麼了？

答說昨天下午休息二十分鐘同學們爬上圍牆欣賞馬路風光，我也有。

隊長說不會再來一次吧？

報告：鐵定不會。



幹校強調【愛的教育】，這事也沒誰扯破，同學只在隊裡相互取笑其他人並不知道。幾天後寢室搬到木蘭村圍牆邊的寢室，這是第五大隊的轄區，號稱五大隊二中隊，把守木蘭出入口，踢正步最怕小碎步的鼓點，木蘭在後頭追那個腳就鬧憋扭。

晚上緊急集合都選在浩月當空的夜晚，油嘉利樹葉影子照得地面迷離，二中隊和木蘭村的擠在一個通道，只能小跑，〝騎兵科〞的都比較調皮搞怪；突然有人喊誰掉了奶罩，霎時罵聲四起，有個老聲回說：

你阿娘的。死仔仔...

突然爆笑聲傳開。陳隊長吹哨制止，問誰在搞怪？

不約而同的說：是木蘭！

木蘭隊長抗議，導致解散後罰跑操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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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包﹞

中隊寢室與木蘭村以一道高牆劃開楚河漢界，上鋪的春光各自解讀，我也是上鋪。最是花枝招展的當是上鋪窗外的曬衣繩，只有少許的人會打趣說：那是幾號的，或者打賭不是幾號的。無論如何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盡管教室外草坪、小樹下風光明媚對對或倚或臥，誰也沒有異樣的眼光，頂多說那一對很配。專修班的很認份，其實也不會引起注意；說沒本錢打動芳心是比較貼切的，校園內開放一如圍牆外的大學。

瞧不起專修學生其實不算過錯，我是自治中隊長，按校規四年級互稱學長，以下見著都要稱學長敬禮，隊裡有同學常會抱怨：木蘭敬禮後表現很不情願，那天掛槓我就站在門口堵，聽聽長官好也出口鳥氣。我說傍晚昏黃的路口有位小姐見著敬完禮走三四步也說：哼！專修班的！

我即刻說：過來。

報告學長，我錯了。

好，目標前方教室貼壁站二十分鐘，時間到自己離開，開始動作。

是！學長。



有天晚上熄燈後村內衛兵吹哨，一陣騷動雜音四起，陳隊長開口說：

不要動！那邊有狀況。實習隊長跟我來。

跟隊長到左後方圍牆邊並沒看到甚麼動靜，左側是亂葬崗茅草齊肩，也是靜靜的。圍牆內燈火通明人影幢幢，一陣子便也暗了下來四下無聲。隔天清晨圍牆那邊有說：哈哈...跳在化糞池鐵蓋上面，掉進去又爬上來，你看一路滴...從那邊圍牆翻出去...。

後來小道消息是某中隊學長把自己〝丟包〞的鮮事，約會失敗。



我真是的，這事兒怎還記得這麼清楚？

[ 本文章最後由 Alona 於 2014-02-10 20:06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