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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小弟新編的書--天下第一軍--所寫的編序
在辦突擊雜誌的過程中,孫立人可能不是被提到最多的將領,但一定是茶餘飯後最多人談論的話題人物,而且不論海峽兩岸皆然,但對孫立人了解的深淺亦造成每個人的觀點也都不同。坊間有關孫立人的著作也委實不少,其中包括知兵堂出版的新一軍戰史及滇緬戰役,新一軍戰史早已賣完,但仍有人孜孜不倦打電話問何時再版,可見孫立人的影響力。
大部份的讀者對孫立人的遭遇,表示的悲憤大過同情,對孫立人的軍事才能崇拜大過讚賞,對孫立人的為人處世率性大過批評,不論如何的評論,任何事均有因果關係,我們不妨用不同角度來說說孫立人。
孫立人出生在安徽的書香世家,父親是前清舉人,從小就隨父親的官職而異動,小學在青島唸德國教會學校,到北京後高分考入清華留美預科,運動是孫的強項,他在清華八年參加了六項球類運動,並成為籃球校隊隊長,1921年入選國家代表隊,參加當年的遠東運動會,打敗菲律賓及日本成為籃球冠軍。首先我們看一下當時的背景是民國初年,百廢待興、軍閥割據,若比較老百姓的生活水準留美基本上是天方夜譚,可見孫立人無疑是天之驕子,更何況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所喜愛的球類運動都是洋玩意,除了大學生或是公子哥玩得了外,一般老百姓不要說玩可能連看都沒看過,就算本人並未有持傲之心,但其言行舉止亦留露出與眾不同的風範與傲氣。
球類運動是一項競技活動,除了講究團隊默契外,雙方的攻防戰術、球員體能、技術都是獲勝的關鍵,球場如戰場,只有贏或輸,孫立人長期在球場上嘶殺,其好勝心已自然養成,加上當時中國內憂外患,習武從軍對孫立人似乎是一種宿命的安排,但其個性的養成也對未來產生了無比深遠的影響。
孫父雖是段祺瑞皖系的重要文官但卻不贊成孫立人棄文從武,孫至美國後念完普渡大學土木工程系,不顧父親反對報名美國南方軍事重點─維吉尼亞軍校(北方為西點軍校),並取得優異成績返國,此時孫已27歲,當時北伐已結束,孫父雖在皖系有影響力但趨勢是若要從軍蔣介石系統應是首選,不過當時中央軍的連、營長已是東征北伐有戰功黃埔學生的天下,若要進入軍事系統只能走偏門,以留美軍校畢業學生為幹部的稅警總團,可能是當時孫最好的選擇。
稅警總團在淞滬戰役的過程在此就不贅述,1938年孫在孔祥熙及宋子文的協助下,將原稅警總團的3000餘人加上「雲南王」龍雲的默許下在雲南徵兵萬人成立了緝私總隊,1941年就訓練了六個團的規模,名為緝私實為完全的作戰部隊,以孫的軍事素養訓練部隊其戰力已不輸給國軍精銳部隊,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機會;1941年12月8號美日宣戰,中國成為同盟國之一,為了爭取英、美的援助,中國需協助英國守衛其亞洲的殖民地,孫透過孔及宋的幫忙希望爭取一國軍番號,但六個團是兩個師的編制,那孫豈不是要當軍長,以孫的年齡雖夠(比黃埔一期平均大個三、四歲),但戰績只有淞滬戰役,並且當時僅是團長,直升軍長於體制不合,筆者認為若真要扶植孫可先找一徳高望重先兼任軍長,待有戰功再升軍長,但這是空想,以當時軍界大佬幾乎沒人認識孫,加上孫的頂頭上司已換成戴笠,1942年初戴笠到貴州都勻協調此事,結論是戴笠帶走三個團,孫留三個團成立新38師至此新一軍傳奇開始。
孫之後戰功彪炳升至軍長並獲青天白日勳章,但孫在中國的軍界卻顯得格格不入,第一次遠征及後來的內戰東北戰場,都與其直屬長官杜聿明不合,只有在緬甸戰場上與英美將領有不錯的互動,其實平心而論並不能怪杜不識人,孫雖然有洞悉戰場的敏感度,軍事素養也超過許多國軍將領,但大部隊作戰靠的是協同作戰,以當時東北戰場也只有新六軍的廖耀湘以及鄭洞國較為熟悉孫外,其他包括一線作戰部隊及後勤單位大概都只聞其名而不識其人。所以可想而知衝突與抱怨一定不絕與耳。
個人認為沒有人脈是孫最大的致命傷,而真正欣賞其軍事才能的卻大都是歐美將領,但這些將領及領導人卻完全不了解中國的民情及官僚體系,直接造成孫的下場,但話說回來,以孫在陸軍總司令任內時極力反對小蔣的政戰系統進入軍中,就算沒有兵變一案,未來也很難再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