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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出竅.身體仍能行走


那年…尚未成年,遠赴異地求學,十二月寒流來襲,班上數名同學陸續得了感冒,沒多久我也染上了,就此開啟我對所謂靈魂出竅的親身經歷。

第二天是週末上半天課請人幫我請病假,傍晚驚覺身子骨益發不行,已喝了兩瓶感冒糖漿(藥房成藥)仍不見起色,同寢室同學朝我額頭摸了摸驚喊『好燙』,全身無力又食不下嚥,只好請他找輔導學長求助。區隊長…沒空,再央請他去告知大隊長兼本樓舍長來探一下,學長一來照例摸了一下額頭,推估超過39度,急忙下樓打公用電話叫計程車,不久,在他及同學攙扶下,急速開往離校約兩公里的一間診所。

診所…昏沈的印象中是比一般診所大很多,又不像是綜合醫院,慘白的急診室看來倒像是在地軍醫院?診間原有一床病人,此時也打完點滴準備離開,醫生來問護士體溫測多少?不敢講!?喔…超過39度半?護士點了點頭,這老練的醫生用聽診器聽了我心跳,吩咐護士:「打兩管(好像一支強心劑?)、再準備點滴。」蝦密,過兩天要期中考了,搞不好要躺兩天?那我明天週日如何準備?

其實自小不喜歡打針的,能吃藥就吃藥,吞再多顆藥丸我都不怕!還一次打兩針?外加『吊大筒』!?忙和醫生打商量,蛤?男孩子還怕打針?廢話!很痛捏!沒事幹嘛扎兩針?還奉送我一管大管的?這醫生鐵了心就要往我手臂扎針下去,慌了!一面用手拉住他,一面朝學長哀求代為說情一下。

沒想到就在一陣慌亂拉扯中,醫生竟仍不為所動,…唉!毀了!就眼睜睜無助地瞧著他往我手上連扎兩針,然後就是吊點滴,哇!好累啊!無奈的結局!獨自躺在床上嘆息又喃喃自語抱怨許久。突然覺得身體好些了,心急想早點出院,心想好像不會很不舒服,此時還是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

咦?學長怎麼在我病床邊趴著睡著了?還打呼?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咧!而且剛剛那場爭奪拉扯戰中,最累的明明是我才對啊!我都沒怎樣還愈來愈有精神和力氣,難道學長最近忙于課業太累所導致(他一人身兼數職且功課頂尖)?

輕輕搖醒學長,他一臉惺忪彷彿睡了好久:「咦?你醒了哦?」蛤?我沒睡啊!又看了一下點滴:「嗯!快滴完了,等一下問醫生看可不可以出院。」大約十幾分鐘後點滴沒了,找醫生過來看了看,就問說太晚了叫不叫得到計程車?蛤?晚上七點半不到進來,才過多久而已會叫不到計程車?我抬頭瞄了牆上掛鐘一眼,上面的鐘是不是壞了?十一點四十分?

在返程的計程車上,我不解問學長兩個問題,首先:醫生要打針時,我不是拜託學長幫忙求情嗎?他怎麼無動於衷?還幫醫生按住我的身體呢?另外,我不是七點半前進去的嗎?怎麼才躺沒多久就十一點多了,而且學長還睡得很香?

學長蛤了一聲:「沒有啊!醫生剛把針扎下去,你就昏過去了啊!我只是幫忙拍拍你身體而已啊!從那時到打點滴你一直是昏過去的狀態,吊點滴也是一筒快滴完才叫我的啊!」咦?奇怪了!我一直記得猛力和醫生及護士抗拒著,怎麼變成一開始就毫無知覺呢?而且我還記得猛力想推開醫生的手,這到底是?

學長一直稱我是過度疲累造成的錯覺,又或許是我一直抗拒打針的當下,昏過去後殘存的想法所做的夢。是嗎?這事一直讓我百思不解,直至有日細想終于想通了,把諸多疑點和當日腦海所有印象聯結,加上學長所述的時間點和我當時的狀況,突然想到許多不可思議的衝突點,推論出我當時是『靈魂出竅』了!雖然一向秉持非親眼所見不予相信,靈魂出竅這事也從未被我認同過,但此次經驗算是貨真價實親身經歷了。

首先,盲點就在『我看見了與醫生的拉扯』這事,仔細回想,初時的確出手拉扯醫生那無情的右手,但是,他好像分毫不為所動,難道這是靈魂出竅初始?接著…我似乎看見自己(全身)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然後…我好像站在病床旁無奈嘆息事已成定局(我不是躺著嗎?怎麼還看得見自己全身?)?最吊詭的…印象中我一度離地數尺高仰天嘆息,差個兩三尺就頭頂天花板了?不知過多久,突然…我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想說恢復得差不多可以離開了,頭轉過去找學長商量,這才發現他竟累到趴睡病床旁。

也就是說:從醫生把針扎到皮膚的瞬間,我已不支暈了過去,而所見的掙扎行為都是靈魂為之,這虛體再怎麼出力,當然撼動不了實體分毫。而『我』一度飄浮半空,難道是瀕死現象?直至甦醒過來,那一長段近乎四小時的凡世的空白記憶消失?難道是藥效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唉!快四十歲那年,又發生相同體驗,只是時空背景不同,周遭人物也不同,僅先敘述此段,第二回待得空再分說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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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各人體質有異,或許真有人能感應甚至看見什麼的機遇也說不定,自小總感覺自己可察覺些周遭環境的細微訊息,長大後才知道有人稱這叫『磁場(或氣場?)』,而幼年時總喜歡往附近一間小廟玩耍,也發生一些奇異景象,以科學角度檢視總是說不通。隨著日漸長大接觸一些探究科學的課外書帶來觀念上實事求是的認定,上了國中學到『子不語怪力亂神』,非親眼所見的鄉野傳說難打動我,又有種無法完全否定的心理,很難解釋這種矛盾。

其實我總以為『靈魂出竅』是種當事人的幻想,親身經歷過的人也非絕對清楚,對第一次的經歷總是很難解釋,即使廿歲那年在山中經歷一場怪異現象,直至約四十歲那年再次經歷十七歲那年同樣的景況,這才豁然開朗確定是靈魂出竅無誤。

卅十九歲那年年中,我因新接了一項工作三年多,長官對這職務有新的期許,適逢單位電腦化又進另一階段的做法,所有的文件、書面報告、呈交成果說明及照片均須通通上網,而且對一些過時做法也大張旗鼓創新,事事均得做到公開透明的境界,也就是說前人放給它爛及沒做過的都由我一人承接並建立嶄新的制度,累了三年也忽略運動及基本的休閒娛樂。

娛樂?別人上班八、九個鐘頭,我…站著面對人群、站著處理書面資料,電腦桌前不斷打字、蒐集相關文獻資料、出外拍照準備活動及成果,做得完嗎?比人家晚下班一兩個鐘頭,有時還繼續加班到九點多才帶著疲累的身心回家,幼稚園小孩的功課尚不需我操心,隨身碟帶回家,這個為人父的僅是休息一下就埋首於電腦前,白天未竟之事繼續忙到半夜快兩點才就寢。

那年夏天,某日一早起身發覺整顆頭沈重到抬不起來,整個壓在床上好似要往底下沈,恨不得鑽下去那種感覺,老婆驚覺不對趕緊先載兒子上小一暑期先修班,然後回來要攙扶我上車,無奈身體如大石般動也動不了,只好打119叫救護車。兩個壯碩大漢的醫護人員才攙扶得了我(體重才60初),一路上『哦伊、哦伊』讓我更加頭痛欲裂,請他們暫關了鳴笛,這是人生首次坐上救護車,想都沒想過會發生在正值壯年時期的我身上!

到醫院看了急診,醫生也看不出端倪排了照X光和超音波,隔週看報告(忘了有先無開藥),候診時前面是一高齡八十幾歲的老嫗,說是『年老的心瓣膜老化』,我…也是類似?我…心臟提早老化?醫生解釋是壓力過大引起的,診斷書寫『疑似』心瓣膜受損及些微滲血,而我在疼痛當下的情況是感覺心臟外圍處有液體流經的涼涼不適,醫生便說是心瓣膜些微受損閉合不全引起。後面一位比我年輕兩三歲的男士出來後好奇與我討論,因為他的症狀與我大同小異,但他看來略矮卻精壯,依手臂肌肉結實來判斷是經常健身運動之人,怎會得此毛病?不解!

自從上醫院拿了一大包藥,早晚各一次,整個人倒也不像發作時那般,只是吃完藥後全身有氣無力,晚上還好,就早點睡,白天上班還是重覆以往的情況,和人講話、解說時總是覺得力不從心,而且有時會出現恍神或昏昏欲睡的狀況,最糟的是不知所云。上網查了一下那兩顆藥,一顆是顧心臟的加強循環,另一顆讓我大吃一驚,安定神經?通常是孕婦預防焦慮所服的抗憂慮藥劑?那不是類似鎮靜劑嗎?難怪一直無精打采。

快年底,岳母在農活時昏倒了,早先是以為胃潰瘍在服藥,這次照了X光竟是得胃癌,老婆陪上幾次醫院,過不久覺得自身怪怪的也去檢查,疑似長腫瘤?可能是良性?但她總覺怪怪的,醫院不久希望做切片病理檢查,完了!可能變異成惡性,所幸只是所謂的0期(為求保險起見,開刀以一期來動刀並做化療及放射線治療。)。

老婆覺得這家醫院不早通知,延到農曆過年後有點誤診,換了成大去做檢查,排定三月初開刀。那時兒子剛讀小一下學期,面對老婆如此不是很明朗樂觀的病況,我這身子骨怎堪承受?開刀前不到兩週,新主管來探我身心狀況,一時壓抑不了情緒崩潰了,說著說著引發舊疾,人就硬生生從椅子上滑落趴在椅面上,不僅頭痛欲裂、左手抖個不停,最慘的是我眼冒金星而且自左邊頭蓋骨麻到左下巴,怎麼敲打頭部也不會消,還感覺出腦部的麻痺感,如同趴在桌上午睡後,某一隻腳麻到得用力跺著地面才能消除,但任憑我怎麼用力拍竟愈發嚴重,還伴隨著『腦鳴』現象,不是耳鳴(時至今日仍會出現)!

看我癱倒在地痛苦難當,單位主管很快請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人生當中這才半年多就坐了兩次救護車,一位懂護理的女同事陪同我上車,途中躺在擔架上輾轉反側無法躺定,最後是雙腳以跪姿而臉趴在擔架上,車上護理人員給我吸的氧氣,竟讓我呼吸急促更加不舒服起來,強力拿掉氧氣罩,頭埋在外套中才逐漸緩解。

急診室忙得很,一位護理師先來了解情況,然後遵醫囑來測血氧濃度,這時老婆接獲通知趕來接手照顧,蛤?這支尖尖的是要幹嘛?這樣戳進血管取血才能測血氧?因為剛剛呼吸急促可能血氧含量過低?(後來醫生解釋是腦部微血管血氧含量過高造成細胞過度興奮活動才會腦麻,這時反而不能吸氧氣以免加劇,最好是拿塑膠袋稍蓋住口鼻吸呼,我用外套也行。)沒事不先檢查照個x光和超音波什麼的,竟七早八早拿個針要扎我?這我可不依啊!還不是打注射藥劑呢!

老婆和同事一起勸說下仍不肯依從,護理師也說醫囑不照做無法進行下面的檢查,一針就要扎下去,我怎肯…?一陣推擠下,竟然硬生生給我扎下去?唉!又是事已成定局,還只能眼睜睜看她繼續把點滴的針扎進去!唉!真是夠難受的還得活受罪,連什麼病都不知道光只會先吊點滴就會好嗎?我兀自喃喃自語怨嘆起來。

感覺躺了一下也好得差不多,體力有些恢復倒覺得想上廁所尿尿,咦?一旁的老婆呢?竟趴在我身邊睡著了!?女同事?什麼時候離開的,正想起身…哦…點滴架得跟去廁所,怎麼沒印象有點滴架?這時被驚醒的老婆起身扶我上廁所,上完後埋怨她怎麼沒有幫我擋掉這針?什麼測血氧?又沒回來交代數據?還有那女同事何時走的也沒打聲招呼?

接下來老婆的回答讓我徹底矇了!老婆說:「護理師要幫你測血氧,那支針剛碰到你的手,你就昏過去了。」蛤?昏了?怎麼似曾相識?接著…看我的左手腕還真的找不到針孔也不會痛。但是…我若昏過去了…怎麼看見她幫我插針吊點滴?老婆說那是我醒來發現的,咦?明明看到整個過程,但…完全沒感到疼痛,這是怎回事?

問她現在幾點了?蛤?九點初進急診室,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這是…?難怪老婆等到小睡一會兒,女同事還跟她聊了一陣子才回去上班,老婆也請半天假而已,去給醫生看完解釋腦麻及血氧濃度後,下週回診,再照超音波和X光,然後背部揹了一個全天候偵測心跳的儀器,繼續開藥。

其實這次經歷才是個人推斷與上次同樣『靈魂出竅』,後來細想過程,明明被插針之前已昏倒,怎麼看得到護理師幫我吊點滴的過程?而我明明實際昏睡快三個鐘頭,竟然一直感到清醒?其中還一度『站在』病床旁大聲責罵護理師?我不是躺著嗎(這次沒有飄浮半空中?)?而她竟置若罔聞(我的靈魂對她開罵所以沒聽到?)?但心中仍只是猜測而已,直到偶然與一位學弟交談才開啟靈魂出竅的可能性,之後又聽另一位學弟的親身經驗,唉!也算是瀕死經驗嗎?人生…叫你遇上什麼怪事都很難預測和想像。

兩位學弟的經歷下回再談。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1-16 19: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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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版【靈魂出竅.身體仍能行走】回覆之3

78年8月1日入伍前兩個月左右,我接獲一位同學來電通知趕回畢業的學校,因為有兩位下一屆的學弟雙載出車禍,騎車的當場頭破血流死亡,後座那位則躺在加護病房昏迷數天仍未醒。

當我騎了三、四小時的摩托車回到母校已是下午六點左右,進宿舍遇見一位熟識的學弟問了近況,他直接帶我去學校為去世學弟設的靈堂雙手合什祭拜,然後再帶我到幾公里外的教會醫院探視受重傷昏迷的那位學弟。

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原來他們班當日在某處集合參觀,原本共同搭一輛專車前往,可能騎車那位不太喜歡同眾人行動,所以臨時推託肚子不舒服,晚點再騎車前往,另一人是他好朋友也以相互照顧為由留下。那位騎車學弟家境還算不錯,挺會交際很有人緣,是男女通吃那種,犯小錯也沒人責怪他,記得他的愛駒好像是王牌135ss…,那年代的學生騎這款車在同儕間挺風騷惹人注目的。

其實是睡晚了有些趕不上參觀的專車,所以趕去目的地的車速也不慢,畢竟參觀的地點離學校也二、三十公里之遠,當車由省道行經一處橋樑前要進入城鎮,那段路呈之字形如同髮夾彎般危險,前頭騎車的學弟想在橋前超過一輛緩行擋路的公車,於是喊了一聲『衝!』便加速要鑽過車縫,奈何公車駕駛是老手在彎道沒減速,學弟一瞧煞車不及,更加快油門往前衝。

學弟意欲為何?橋面只有兩線道,一般轎車旁已難再擠進一台摩托車,何況是公車旁呢!還不乖乖跟其後排隊?他看準的是旁邊高出地面15公分左右的人行道(腳踏車可騎行),想說只要衝上去後就可順利超過公車,孰知…車速過快及時間計算錯誤吧?車子硬生生彈跳起並側撞橋頭的護欄,後頭的學弟因此被摔落二、三十公尺下的溪谷。騎車的頭破血流當場無生命跡象(當年並未強制戴安全帽),摔下溪谷的幸而掉落柔軟的沙灘上,沒摔在好幾噸的尖銳岩石上算祖宗保佑。

其實我得知消息時已是三天後左右,過世的學弟雖無交情,但平日給人的印象極好,樂天活潑且逢人打招呼,與我不熟但會對我點頭致意,所以我在靈堂前暗禱早登極樂。昏迷不醒的學弟恰與我同一所國中,與舍弟還是同班同學,巧的是他姐和我也是同班三年,受傷的學弟在校時也是笑臉迎人,對我的態度讓人覺得是位有禮貌好相處的人。

在學弟引領下來到加護病房外,同學一向嚴肅的表情此刻更加靜默可怕,同學面對我的招呼問候絲毫不理睬,可以體諒她此時擔憂沈痛的心情,所以我專程騎上幾個小時的車來探望這事也沒說出來。偌大的加護病房中有好幾床,往內瞧昏暗中學弟孤零零躺在其中,卻無法得知親人及同學來探,三、四天未清醒究竟得躺多久也是未知數!命?運?或許更不樂觀也說不定。

當兵快破百時有回搭軍卡洽公,返程巧遇另一位分發在步兵旅旅部連的學弟來搭便車(下一個故事的主角),途中向他問起那名學弟的後續,他回說在醫院躺了半年多才出院,然後自然是休學慢了一年才畢業,還好最後是人平安救了回來還恢復健康。

退伍後過了幾年,在某處巧遇那位車禍昏迷的學弟,看他騎一台和我相同但不同色的追風RZR,提醒他以後騎慢點,順便問起那時車禍的情況。他一臉無奈的敘述完後,笑說:「學長,你知道嗎?我在河床時看見好幾個救護人員拿擔架來抬我咧!」蛤?什麼?我聽到的是救護人員抵河床時,你人早已昏迷不醒了,怎麼會看見人家下來抬你?還說有幾個、穿什麼顏色的制服?

可是,這句似乎勾起我什麼類似經歷,學弟看我表情一臉不可置信又迷惘,於是說:「我就知道你不信,和其他人以為我摔壞腦子了嘛。」連忙向他解釋原由,學弟這時一臉正經說:「其實…我還『看見』『我』躺在河床上,那時的『我』大概和橋面一般高,還看見橋上很多人對著橋下的我在指指點點說什麼哩!」這情節…意思是…你當時靈魂出竅飄到半空中(比橋面略高些)?他詭異對我笑著又點了點頭,我雖不可置信卻又以可以理解的眼神回應他。

又過了幾年再與這位學弟相遇,他買車了,靈魂出竅一事,或許當事人心中深處的難言之隱不願多提,提了…情節用科學無法驗證,世人認為荒誕怪異,有人信嗎?另一位學弟的經歷更荒誕到令人咋舌,說出來怕是更加被斥為怪力亂神之說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1-29 18: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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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第二位學弟吧!他老姐也和我國中同班,成績在我們第一升學班而言算還不錯,五、六十個中考廿幾名,如果夠努力的話,台南女中或許有希望,但是後來一次段考幫一位轉學生閨蜜作弊,從此被調到第二好班。

巧的是這位學弟與舍弟也是國中同班,兩人國中畢業甚至退伍後因地緣關係也經常見面,算是其中一位死黨吧!這學弟當兵前即已買一輛追風紅白款RZR,假日往返家裡及工作場所,很特別的是他老爸是位外省老警察,老媽好像是阿里山姑娘,所以小時後住過阿里山的他也去山上工作,聽說山路熟到可在四十分鐘左右飆回家,飆速…他學山上賣菜車抄捷徑所以快了些,平路…他是那種不管紅綠燈的騎法,除非路口有警察站崗或車流量太大,他是沒在等紅燈的,至少慢慢闖過去。

後來也從山上回到老家附近工作,有回假日來找舍弟,哇…開新車咧!藍色福特天王星1.8,還特意買手排標榜是真男人?向我們炫了新換的輪胎,一台房車學人家裝什麼『熱溶胎』,聽他說是人家在輪胎行換下來才跑沒多久,一顆五千算賺到,還說學人家找一處空地『燒胎』很爽!

舍弟結婚隔週弟媳歸寧,學弟負責載我到弟媳中埔娘家,一路上能闖紅燈就闖,遇路口有車擋住就往一旁機車道或路肩開,甚至先假裝右轉再迴轉來閃紅燈,一路上把我嚇得右手緊抓上方把手,後來叫他開慢點又不趕時間,不知在興奮什麼?非得我這學長出拳頭朝他肩膀K幾下才肯稍稍收歛些,這才出門幾公里耶!還有好長一段路要開,這種危險駕駛若不制止,抵達目的地不就讓我魂飛魄散?可是一到熟悉偏僻郊區或接近中埔的山路又故態復萌,我一下車從後方輕踹他一下屁屁以示洩恨。

十年前左右出事了,忘了當時他結婚多久,有日午後他來找我同事詢問電腦程式的疑問,瞧他眼神中透露著怪異,他才娓娓道出發生什麼事。原來他前一年發生車禍了,在本地郊區一個大轉彎處(首次讓我差點魂飛魄散之處)又故技重施抄路肩,但他一向沒在放慢速度,見遠處有車陣便猛加速切出車道,出彎後發現前有幾輛機車和腳踏車,唯恐傷及無辜之人,危急之下向右猛打方向盤,但速度過快已然來不及,車子高速撞到電線杆,碰的一聲人就飛出車外。

哦!他一向沒在繫安全帶的,除非是上高速公路啦!就這樣整個人『破窗而出』向上飛出車外再摔落田中,因而在醫院足足躺三個月左右才回家。敘述完車禍過程,這時他用悠悠口吻說:「你們知道嗎?我飛出前擋風玻璃後,飄在半空中看見『我』人趴在田中央呢!」同事方聽完飛出車外是因為沒繫安帶所致,這時又一臉懵懂,我倒是淺笑繼續聽完,並說由他同學的經歷可以理解,他一付故做神祕說:「而且…我躺在醫院醒來時整個人嚇死了…因為…我突然有陰陽眼,病床上方都看得見死狀甚慘的阿飄,而我動也不能動,只能盡量閉不去瞧,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不張開眼吧!後來看習慣了,連那種車禍往生缺胳斷條腿的也視若平常了。」

真是令人聳動驚懼又超乎想像的經歷,還沒完呢!他說,他的房間也有,每當他入夜後在書房研讀易經時,就有一位小老兒蹲在他衣櫃上方,還問他說:「少年ㄟ,易經…我也有研究,要不要我過去教你?」他當然是敬謝不敏直接婉拒啦!

然後,他一臉神祕瞧著窗戶後頭約十公尺的電線杆,用近乎噓聲提醒我們:「那根少接近為妙!」同事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後面那條小路旁就是衛生所後方雜物間,他也在此工作十幾年了,從未瞧過或聽到什麼重大交通意外,還聽學弟說什麼『抓交替』哩!我倒是回說最近有些感應,前陣子告訴同事怪怪的,總覺底下似有什麼動靜,跑去窗旁觀察卻又瞧不見什麼影兒。聽到學弟這麼一說,猛然想起廿幾年前某個假日,那處發生過一次嚴重車禍, 45度角入彎處因衛生所後方兩層樓樓梯間突出,致使路面突然變窄造成視線死角,一輛轎車急欲出巷道,與一台剛要進巷道的機車在此狹路相逢,的是因視線死角均未發現對方,速度有些快就撞上了,聽說機車騎士送附近醫院途中已然過世,事後家屬也到事故地點招魂。

唉!十次車禍九次快,凡事均應小心謹慎,發生事故若仍能平安撿回一命,那是祖上積德保佑,或是各人福報不同命不該絕,學弟之後有無學到教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回晚點才下班,途中遇見一熟悉身影走在路上,原來是學弟正走路回家,五公里呢!蛤?想搭我便車?學長我就快到家了,不順路是反方向呢!好好享受走路健身的益處吧!順便想想往日如何?造成今日何以不敢開車上路!又過了一兩年,走路的他改成騎腳踏車上下班了,畢竟走路太累又太花時間了。


蔡店連學長:我們當時是由台南走麻豆、官田再北上的鄉間小路,記得途經白河一處三岔路,好像是走台三線往中埔的山路,年代久了有些忘記不清了,不是嘉義南下往中埔。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2-03 23:4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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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lona 金錢 +6 原創內容! 2021-02-04 05:13

  • 工蜂火箭兵 金錢 +6 2021-02-03 22:17

  • 蔡店連 金錢 +9 嘉義市到中埔的路上,有一些彎道,會站[人]. 2021-02-03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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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版【靈魂出竅.身體仍能行走】回覆之5

前兩則有關個人經歷僅止于『靈魂出竅』階段,而身體毫無自主行為能力,後兩位學弟的雖同屬靈魂出竅,但應該是與『瀕死』有關吧!

接著說說這位是被『師公』、『道士』認定具有特異體質,在一般路上騎個小綿羊還會三不五時被路邊電線桿下的『魔神仔』給牽去一魂一魄的親戚,而且發生頻率頗高。

老媽是家中長女排行老二,上有一兄長,下有三對弟妹,所以最小的小舅年齡與我相差十歲左右,記得小二、小三左右,他人正要去外島服三年兵役,好像是海陸吧!退伍回來那年約莫180身高的體格挺精壯的。當兵前在家附近的鞋廠工作,退伍後反而跑到快廿公里外的酒廠上班,就是在那裡認識身材嬌小(153左右)的小舅媽並締結連理的。

約莫結婚的首次過年後,某日隔壁阿桑過來問外婆:「妳家小媳婦是不是不用上班啊?怎麼都開工好幾天了,這兩天看見她騎車在街上亂逛?」阿嫲心裡直覺不對勁,本想是不是如同人家說的『有喜了』才這樣?小舅回來一問才知,原來是早已向小舅打過商量,小舅覺得反正家用有老的在出(外公是日據時代所謂的田僑仔),而且兩老也不會過問年輕人的薪水,乾脆讓他身體嬌弱的老婆休息好了,平常沒事就騎小綿羊回娘家,中餐順便在那裡解決,下班時間再到鎮上某個地點會合一起回家,外婆聽完雖認為這小媳婦有種打定嫁入豪門當媳婦的心態,但老爺子(外公)也不反對,心想算了,只希望不要變成當婆婆的在服侍媳婦就天公保佑了。

不久也傳來小舅媽懷孕並接連生下一男一女,表弟、妹出生讓她名正言順在家帶小孩,只不過,表弟上小學後,接送的事變成當爺爺的在做,小孩放學的點心及照顧變成奶奶的工作,小舅媽呢?交代一下要去哪裡忙後,一出門就是快半天,後來才知道是把小孩丟下給兩老顧,找個藉口又跑回娘家『塞奶』了,她娘家是鄰近鄉鎮開食品加工廠,因為連鎖早餐店的崛起成了當地的供應商,幾年後小舅換工作就去那家工廠上班,最後當了廠長。

說也奇怪,兩老對她人不見彈早已習以為常,也深知又溜回娘家去了,不過時間到就會回來,某日竟然快黃昏才回來,而且是鄰居帶回來的。整個人神情恍惚怪異好像中邪一般,還不時胡言亂語起來,趕緊打電話把小舅找回家,對面一間金紙店老板好奇過來看,他本身有幫人看風水及做殯葬之類,研判是中邪了!趕緊找附近一位道士來,還真的作完法人便逐漸恢復神智,聽說她是行經一個路口被『魔神仔』給勾走一魂一魄所致,所謂磁場較弱者有時便會發生,那個路口剛好離家兩三百米左右,是一個常常發生重大車禍的三岔路。

本想說叫她儘早點回家,或是早點出門在『透中晝』回來避免類似事件再發生,沒辦法!開啟第一次事件後,相隔幾個月就是再來一次,可能是忘了或久未發生失去警覺心,差別只在於情況嚴不嚴重?多久清醒過來而已。

有一回,聽說有點嚴重,道士兩手一攤表示『沒法度』、『另請高明』,還介紹小舅載去屏東林邊還是東港一間廟宇拜託人家作法才讓人清醒。隔兩、三年,聽說不但去了屏東還去了彰化,整個人仍然終日一臉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小舅還特地把人載去花蓮及蘇澳的廟宇,都是人家介紹的。

後來外公不小心在浴室滑倒,糖尿病致使發炎傷口難以痊癒,接著住院截去腳掌,第二次便是小腿也沒了,小舅原來跟二舅夫婦至東南亞鞋廠工作,這時也回國方便照顧外公。離奇的事發生了,某日照例由外婆在樓下陪外公吃早餐,而小舅媽上三樓點香,竟然上去就一個多小時,外婆在一樓隔著樓梯呼喊多次不見回應,心想這小媳婦再不去菜市場,中餐怎來得及?親自上二樓看有沒有偷懶睡回籠覺,沒有?到三樓神明廳一瞧,不得了!人癱軟坐在地上幾近披頭散髮,口中唸唸有詞還用手指著自己頭,說什麼『幾ㄟ查某金笨等(這個查某真懶惰)、不孝…』,外婆初時以為她是在慚愧自省而如此失常,回說『知道了就要改啊!』,小舅媽竟似未聽聞般仍自顧自重覆唸著。

這下可太不對勁了!老人家趕緊下樓打電話找小兒子回家,然後通知對面金紙店老板先過來瞧,透過對話才知,神明廳供奉著外公和外婆早夭的大女兒,這位已過世多年的大女兒對她很不滿。而這件事連老媽也記不太起來,原來日據時代外婆生的老大是女兒,但那時衛生條件差傳染病橫行小孩不好養,這位大姨才三、四歲就因病夭折,一直供奉于祖先牌位之後,但兩老一直未提及此事,外婆敘述時也是一臉無奈加感嘆,早年的傷心事又有何值得向人提起呢?所以我們也是直到此時才知曉箇中原委。

很神奇的是老媽這些兄弟姐妹也不知曉,當道士與那位溝通後說是家族一位較年輕的祖先,描述她的大約年齡、性別和小名吧,外婆當下憶起曾有過這個女兒並說起這段過往,當年兵荒馬亂的,金紙店是民國七十幾年左右搬家後才成為對面鄰居,外人原本不知,此事竟然問出這個深藏多年的祕密。經過溝通並點香祈求後,小舅媽才逐漸甦醒過來。

原本以為這事解決了,外公過世後某一年年末,小舅媽想在家中開早餐店,材料向娘家訂,小舅是組長親自把關送貨,廚具、吧檯請人訂製好了,冰箱倒是省錢買了二手的,只差個伙伴,就挑中老姐這個在家顧小孩的,而且外公及外婆很疼老姐這個嘴甜又勤快的外孫女,外婆被拗到不得不答應。但是,老姐一直不願意,因為兩個女人都是坐不住喜歡開小差晃晃的人,若讓小舅媽雇用,出去逛的肯定不是她,便好言婉拒了,如意算盤撥錯、開店在即,不得已只好找她自家的親姐妹過來一起相互扶持,外婆在小舅的苦勸下默不作聲,但是一場風暴正準備來襲。

正式開業前一天,店面的慶祝花盆擺得喜氣洋洋,隔天開業正好是假日,人潮肯定絡繹不絕才是,可是當日我好奇前往捧場時竟然撲了個空,東西都收起來了,而且大門還關著?回家與老媽提及此事,方知前一天又出狀況了,小舅媽竟然在客廳『起乩』了!而起胡言亂語的程度更甚上回,請來道士作法後方知,原來開早餐店這事雖向祖先請示得到應允,但是,外公不願意她娘家的姐妹過來,當初是因為老姐這個得祂疼的外孫女才答應,所以非常生氣事情有了變化卻未請示祖先。這下事情回到原點,事情過後小舅夫妻再三向老姐好言請託,唉!老姐就是不願意也只能作罷,因為若是強求,外公鐵定更加不悅。廚具留了一陣子,心萌開店念頭隔日又發作,只好把傢俬賣了。

直到外婆過世後,小舅媽被附身一事也較少知道情況了,不過前幾年倒順利把早餐店開起來了,先是讀國中的表妹幫忙顧茶飲攤,後來開了類似早午餐的小店,這兩年小舅退休便在家幫忙經營專賣鍋燒麵兼茶飲的店,我猜有小舅及小表妹這小孫女在旁一起打理後,過世的二老及祖先應不至于反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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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林.惑篇


前言:值此民俗月再度憶此往日相關經歷
聲明:
1.本篇乃個人卅餘年前親身經歷,年輕時自認是位無神論者,但約有三段神奇自身體驗,對宗教保持一定尊重態度。

2.本篇屬玄疑神怪篇,信者恆信,不信者亦酌情參考,並非每人或隨時隨地可親眼親身驗證,磁場、異空間之說也非人人可接觸。

3.當年事件前後時程歷經約數月,文長需分數篇撰寫,且經反覆推敲及溯本追源仍有些不解,機緣巧合被道出可能關聯,故敘述上多半運用倒敘法,還請見諒!

………………………………………………………………..

一、引發事件的前兆?

聖誕節前一日午後,小安騎車下山前往火車站,因為部落裡的居民多半出外工作求學,年輕人攜伴至大都會共度聖誕佳節,僅餘的老幼早早歇息讓空蕩蕩的部落入夜後更如死寂山城,想避掉對之前事件的恐慌,兩旁美麗山景也不敢多瞧上一眼,台北的同學邀約一聚,倒成了暫時安歇逃命之所。

被同學帶往中和、板橋一帶四處玩了兩日左右,假期結束也該回去,先去機車行取回送修的摩托車,沒想到老闆只因一個小零件堅持要我同意後再更換(才幾十塊錢,事先也交代小錢不用問直接換,除非要三、五千。),硬是拖了預定交車的時程,多晃蕩了一個小時也讓內心隱隱不安起來,畢竟事件過後對暗夜一人獨行心存恐懼,礙于擔心老闆以假日休息為由再度拖延交車,心中再怎麼碎念也只能強顏歡笑再三拜託。

回程出發已然五點,台東市街道夕陽斜照遠觀離山頭僅不到一個拳頭大的高度,也只能加緊催油門,所幸車子剛檢查修理完,應該沒有『顧路』之虞,但…還是極為擔心啊!就怕上回的事件重演,那非比尋常的事件絕非車子本身機件的故障,再度遇上也只能祭出前胸背包中的法寶,再試試有無可能化解。

一路往南,車行至知本段往金崙部落上坡起點,天色已昏暗是時候開大燈了,怎麼?…忽然…耳際傳入一陣怪聲?似野獸淒厲嘶吼長達約三、四秒?不對啊!此處雖是上山坡段,但正逢修路往海岸拓寬,而且…,停下駐足觀察確認,此念剛轉過,又一聲長達約五秒?這回感覺是前方右側山谷傳來,但是,台灣黑熊在當時幾乎沒聽過出現在靠海的地帶,台九線山路也濱海,又不是在深山!那…這連續傳來的兩回怪聲是?

似乎只有自己才聽到嗎?忽有一念頭:『難道真有山神存在?祂這是在對我示警,見我未有回應動作才連續發兩回?』,基于兩個月前的靈異事件,心中倒抽一口冷氣,於是下車取出機車後備箱中的兩截式雨衣開始穿上。適時經過的一對老夫妻在後方愣住也停下機車,又來一輛鼎東客運公車一上坡也停住觀察。

雨衣未穿好但聽後方老夫妻爭吵聲,老婆咒罵老公好好的天氣跟著發神經穿啥雨衣?公車司機對著我搖頭笑笑開走,車上三位穿著高職制服的學生有人探頭出來嘲謔正穿雨衣的我。那對老夫妻超我車之際,老阿伯似乎堅持穿上半截雨衣才肯騎車。呵呵!我這個別人眼中的傻子,決定原地多停留幾分鐘,畢竟對我而言,這訊息來得太錯愕且突然。

隔三分鐘左右也差不多也該繼續趕路了,就這樣沿著蜿蜒山路前行幾個彎道,突然…前方一處大彎道前,那對老夫妻停在公車後方十餘公尺處,老阿伯扶正車頭一面拿出雨褲一面咒罵老婆阻止他才淋濕,但見路面上一大灘水似下過一陣大雨?不對啊!此刻沒有下雨啊!前方公車何故停下呢?即使下雨也無妨啊!此時車上三位學生有人驚叫著『怎麼那麼衰?』,然後個個像落湯雞一樣猛撥濕掉的衣服並擦拭臉頰,坐在車內(無冷氣公車)也會淋雨?奇了!司機坐在位子上一臉苦笑無奈,好似引擎突然熄火,聽到再次試圖發動也成功了,他用手勢揮了兩下讓我騎前頭(公車上坡起步也較慢)。

一頭霧水但也只能繼續往前趕路,約過了幾百公尺終於發現原因,眼前稍微筆直路段可見左側靠海一公里外,幾處山岩被大浪沖擊產生數公尺高的水花,路上被濺了不少水,而且水花噴濺遠遠一看似正下起雨霧,發現這其中的關鍵所在,內心暗自笑了笑直覺讓我躲過一刧。唉!感謝山神庇祐!一路往回程的路也走得順利,甚至那段令我極為擔憂回部落的十餘公里山路也平安無事!檢查哨前仍舊安靜無聲,不久部落裡有幾隻狗兒悄然前來迎接。


但,今天只是刧中刧的一段小插曲。
(文長…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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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懸疑困惑的事件?出事了!?

聖誕節後兩日左右,單位大頭頭說年度快結束,下午要至山下聚餐(尾牙?),於是下班後一群人紛紛騎車下山。東部山林的天氣很奇特,即使在冬季,遠處太平洋天際有時一整排雲層滯留好幾日卻是連日酷熱,這南島天氣說變就變,一陣風過來可能是對流風,沒多久就下起一陣大雨淋個淅瀝嘩哩的,待久了多半能稍微目測雲層及對流風強弱判斷一下是否會下雨。

單位尾牙很早就吃完,但還有續攤,到卡拉OK店唱歌並喝第二輪,沒多久覺得空氣混濁噁心夾雜煙味,利用尿遁法抽身離去,於桌面下對一位同事暗示出去走走,並用手勢告知前往街道那間電動玩具店打電動,這種應酬實在太沈悶了。

打了一會兒電動,奇怪!怎麼慢慢起風了?下來時山上還很晴朗,成語『風起雲湧』不是唬弄人的,說變就變,遠眺山上開始雲霧繚繞,而且逐層下降,糟的是愈來愈厚!別小看目前那層包覆整座山的白色雲層看似無害,需知遠看似雲近看是霧,身處其中更是大雨傾盆呢!適時同年紀同事阿榮來找,說原住民林大哥在店門口和人起衝突,他見苗頭不對來找我回去助陣。

兩人正動身前去,林大哥拖著沈重的步伐過來,大罵阿榮見死不救還臨陣脫逃,一個一米七六壯碩的運動健將,竟把他丟在那裡獨自面對七、八名醉漢,阿榮急辯來找我這幫手才免得吃大虧,林大哥又罵他這麼大塊頭竟來找一米七瘦弱的我幫忙?真是隨便亂找個爛理由。其實後來得知,兩方對罵互嗆之餘,發現好像都是附近部落且『有點親戚關係』,所以不了了之,還約戰下回再見比酒量?不然晚上飆整段南迴公路比誰快?真是豪爽的排灣族原住民。

但我在意的是林大哥喝醉了怎麼騎車上山回去?原來他早已顧慮這點便讓阿榮載下山,此時,單位大頭頭和另一位小頭頭也雙載過來,大頭頭雖醉心裡倒也清醒:「走!上山回去睡覺囉!」林大哥原本就極贊同我的判斷,一行五人分騎三台摩托車,由我打頭陣帶路?沒錯!沒載人的當先鋒較安全。唉!

初上山僅是濃霧厚重了些,接著兩三公里便由濛濛細雨變為大雨直直落,所幸中間有一小段是直路坡度有上有下,接近部落前三、四公里處連上頭濃密的樹林也擋不住傾盆大雨,更糟的是伴隨的濃霧能見度僅有兩米不到,即使是開著大燈前行,但是…這怎麼騎啊?幾乎是以時速十幾公里在緩慢前進,要不是知道後頭有兩台車跟著,簡直是恐怖的雨中山林。

安全帽撥不盡的雨珠、逐漸模糊的視線,感覺體力也逐漸不支,此刻心中想著怎麼那麼衰?支撐的意志力突然弱起來?不對!眼前所見是虛幻嗎?突然…明明跟著山路彎曲的節奏騎,車子龍頭卻被拉往左側?愣住了、慌了!煞住停下好幾秒,路不是在右前方嗎?那我怎麼沒撞山壁或掉山溝?突然上面一大串水花掉落砸中安全帽,更讓我迷惑了,前頭不遠處便是山溝,是上頭小峭壁垂下的一根枝條在我頭頂上方,一連串雨珠正好滴落將我從恐慌中打醒。

這時後方傳來林大哥關心詢問『怎麼了?』,原來阿榮他們見我停下以為山路突然斷了,看我停了許久沒向他們回報好奇上前關心,阿榮丟了句:「沒事斜著停在路中間幹什麼?」,之後在林大哥示意下先騎走,後方小頭頭載著大頭頭也跟著騎走,大頭頭似冷笑問:「你係著猴(中邪)厚?」我雖被這不可思議的情景嚇住,此刻卻也不敢落隊,急忙定住心神追上前去。


雨,神奇的在回部落後逐漸變小了,雖然入夜後也下了場傾盆大雷雨,但比不上內心那陣波濤洶湧。
(依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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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林.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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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著猴?中邪!?竟發生在我身上?

隔日身體開始覺得不適,連兩三日食慾大減而且只進不出,從小到大只有拉肚子沒有便秘過竟發生在我身上,渾身無力似發燒又未發燒,終于熬到週末下午下山至衛生所就診,醫生說我可能下雨天偶感風寒,加上沒有食慾才造成便秘,開了感冒發燒的藥並給塞劑讓腸胃稍微通暢一些,這才上山回住處。奇了!一行五人都騎車淋了些雨,就我『悍草』最差的中招感冒?唉!有點不順的流年…

週末適逢元旦假期兩日半吧!原本要去花蓮找乾姐小月,便把台北同學之約推掉,家中一直催我沒事就先回家,但感冒也只能乖乖待在山上療養,乾姐那裡打電話來確認也推掉了,到部落唯一的小雜貨店買了些泡麵什麼的,反正要下山也沒體力騎車,過期的泡麵?將就吃吧(售價還不便宜捏)!

第二日是元旦,吃了藥昏昏沈沈睡到快十一點,吃過泡麵當午餐休息一下。下午快兩點乾姐打電話說人已在台東火車站,詢問我如何到我那裡?蛤?坐計程車幾十公里很花錢捏!原來她依舊擔心我感冒一事,加上兩個月前的靈異事件,此次又在雨中山路有點中邪?所以不顧她父母反對從玉里坐火車來探我。

既然連她父母也擋不住,人也來到台東了,只好請她坐中興號過來,時間快到時再下山接她即可,沒想到她竟比預期中早到(可能是連假乘客少),還問附近商家如何搭公車上山?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早在幾年前便因山路難行、載客量極少不敷成本停駛了。計程車?又貴又不一定肯載(沒有回頭客),部落居民上下山唯一靠的是自家摩托車。

下山很快只要十來分鐘,順利接到她便載到山上,知道她要來便向同事阿榮借他的房間讓阿月暫住一宿。晚餐前就帶她至部落各處逛逛,也載到更上頭的部落找林大哥,不在!正準備料理晚餐食材,突然聽到耳熟的摩托車排氣管聲,阿榮自一小時車程左右的家中過來,左右把手各掛一大包食材,只見善于烹飪的阿榮把我推開,大方表示廚房就全交給他這位『總舖師』處理。這一餐真是有肉有菜還有海鮮豐富得很,席間阿榮還談笑風生,難道他對乾姐有興趣?小月應該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才對(太矮太瘦又不夠豐滿…壓不著邊),然後用餐畢又由他展現君子風度把鍋碗瓢盤全包辦洗了,最後又一陣風走了。

隔日一早向平日會來部落叫賣中式早餐的小販買了包子和饅頭吃完後,阿月說要去附近廟裡幫我燒香求神庇祐,可是山上原住民只信基督教,連個土地公廟都沒有,於是騎下山去找,經人指點在山下村莊後面某個小山頭半山腰上,只見她焚香虔誠拜了幾分鐘,然後載她去坐公車回花蓮。

她可能聽完我之前的描述,覺得我真的無意間招惹了什麼,才會接連出事,還很玄呢!

(依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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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版【靈魂出竅.身體仍能行走】回覆之9

東山林.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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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驚慄!

阿月走後,經阿榮大肆渲染,辦公室只關注兩人是否不單純的乾姐弟關係,等我將事情前後告知後,林大哥推斷我應該是中了!阿榮一向信道教,逢年過節跑廟會陣頭多了也直說看樣子是沒錯,要化解!

其實載阿月下山那天再騎上山,心中百思不解,總覺得淋雨的路段似有印象,於是返程上山時特地慢慢騎又反復來回確認,竟然與兩個月前發生的靈異事件同一處彎道!?

還原兩月前的事件,十月中旬某個月圓之夜,記得是回去過雙十節後,中秋節回台南家中過了,估算農曆九月十五日前後一日吧!那日下山吃路邊攤晚餐完,慣例到街上那間電動玩具店打電動,好像也進去更裡面玩了麻將機台花了幾百塊,心情不是很好,畢竟平日沒輸這麼不甘心的,因此玩到八點過後才上山。

夜晚的山上晴朗少雲,明月不時在轉個彎便可再次看見,雖然輸了些錢,但此刻夜風輕拂又傳來蟲鳴唧唧,心情上倒還算是輕鬆愜意。接近部落約三公里處,突然…引擎熄火?!偏偏在這荒郊野嶺杳無人煙的半夜?唉!停好側柱拿出後備箱中的保險絲換上,發動…一催油門又熄火?真是…無言!再換第二顆,嘿…又來?第三顆和第四顆也是?一整盒四顆全新的保險絲都換過了還是熄火!下山?順下坡路滑下去也要快九點了,山下機車行早已關門,重點是隔日一早如何上山去上班?等機車行一早開門修好也來不及!更何況…那我今晚要睡哪裡?山下村莊唯一的旅社小到不行,想也知又髒又臭,被同事得知因機車半路故障去住小旅社?隔日一早還攔不到計程車哩!請假?豈不被亂傳或取笑?

唉!真是衰!而且有些話在此時夜半山路還真不能輕易說出口,嘴巴碎念著『真是邪門了!』,一邊再把保險絲逐一換過試試,不行!唉!仰天長嘆! 老天爺啊!難不成叫我往山上推車推個三公里回去嗎?這大半夜的部落居民甚少上下山,誰來救我?三公里的上坡路豈不是要推個兩三個小時精疲力盡?

不喊沒事!應該說不抬頭仰天長嘯沒事!明月幾時有…就在雲開見月時,我驚愣住了!不對!我看錯了!?是樹葉縫隙光影造成的錯覺!?低頭揉了揉眼睛再抬頭…不抬頭沒事,一抬頭嚇一大跳!左前方十來公尺的峭壁懸崖有一片樹林,月亮位置就在樹的頂稍上頭,其中一顆的樹上似立有一人影?這麼晚了,誰會沒事爬上去,而且細小的樹枝竟承受得站在上頭的重量?

然而,『此人』竟像沒發現足足在下方發動車子十來分鐘的我一般?為了確認,沒錯!『祂』是視線朝向另一處山頭平視過去,望上去長度快及腰的黑髮,全身罩白衣長衫(裙),無法細瞧出五官面貌,但可確定『祂』似乎與日本漫畫及卡通裡那種白衣女鬼極大相似。


心中一凜!原來今晚是『祂』來搞鬼?不對!那怎麼沒面向我?還是偶然巧遇?低頭不敢再瞧一直直吞著口水,不對!要趕緊讓車子發動逃離場,至少趁『祂』尚未發現我或對我正式動手之前,我開始憑藉這信念不斷試圖更換保險絲讓車子重新發動起來!

(依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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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林.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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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對峙?恐怖的一夜!

此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整個人真是快要瘋了!須知此刻唯一的活路就是發動車子盡速返回部落,至少檢查哨有員警值班可求救,可是分不清是額頭的汗水還是淚水,整個人視線模糊幾近崩潰邊緣,終於…我決定豁出去了!來個直球對決吧!管『祂』是神是鬼的,既然有意堵我就是在刧難逃,即使明日一早被發現隻身在此發瘋過一宿也無妨!死也要死個明白!我到底何時犯著『祂』了?

看樣子反正也躲不掉,停住所有動作,擦掉臉頰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決然孤注一擲仰頭朝向『祂』大聲罵:「我今天他*(消音)的到底得罪妳什麼?非要大半夜這樣搞我?」突然…原本看似直視另一處山頭的臉(原本瞧不見眼眶),竟轉向直視我的眼神!深邃黝黑似不見底似閃過一陣紅光直睥睨我而來,令人不寒而慄(全身汗毛直豎)!這是…災難來襲的前兆嗎?被震懾住後只好低頭不敢直視,突然回想起林大哥曾提過部落的某一淒涼傳說,好像是之前(不知多少年前)一位部落少女與山下漢人相戀,但是雙方家長反對,少女苦等情郎前來接她未果,在下山某處峭壁的樹上自縊殉情明志,林大哥還告誡我們不可太晚獨自一人下山或上山以免…嘿嘿…遇上,初時看他似在開玩笑?莫非…今晚真讓他給說中?好像還是月圓之夜?

心底憶起此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那麼衰?難道是遇上她殉情之日?可是,傳說是身穿紅衣,我遇到的是一襲白衣?唉!死馬當活馬醫,動之以情看看,稍微抬頭閉眼微開(不敢直視)朝『祂』先說『對不起!』,還說凡是人被嚇到不免罵粗話,還說自己只是來山上工作的小人物,若有冤屈請找那些大官或託夢給警察、法官或民代之類,找我是愛莫能助啊!

咦?過了好一會兒悄然無動靜,原本以為會突然『咻』一下『飛』到我眼前的,想說再怎麼恐怖還是得面對,偷偷睜半眼看一下,沒有!稍微抬頭往樹稍上瞧,不見了?只剩一輪明月又斜降一些位置緊貼樹梢,瞄後方也沒藏在身後。不敢確認之際突然想到用原本故障的保險絲試試(很奇怪的念頭?),咦!竟然發動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拼死命加大速度往村口檢查哨衝(其實感覺速度很慢內心很煎熬)!還不時擔心被追上直往後方及後視鏡瞧(那時沒想到有沒有辦法透過後視鏡看見?),只能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狼狽爬(逃)回部落來形容場面之難堪,畢竟部落是目前安身立命保護我之所在啊!檢查哨柵門上方廿幾階的派出所,門前昏黃的探照燈讓我安心下來,再騎十來公尺,平日一大群部落裡的狗兒竟沒來迎接或警戒?而且悄然無聲的部落沒半隻狗對我的摩托車聲吠叫?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這晚,我開著臥室大燈和書桌檯燈緊盯著窗戶徹夜失眠了,破曉雞鳴時分天色出現一抹蛋白,這才稍微瞇了一會兒。


(依舊…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9-04 13:2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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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求神?

一早起來洗漱準備上班,阿榮見我便笑臉狐疑問說:「我半夜起來上廁所,見你房間開大燈似一夜沒睡,到底在忙些什麼熬一整夜?失戀啊?被台北那個小護士把你甩了嗎?」唉!沒力氣回他只能苦笑回應,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軀失眠了快三天,而且夜夜夢見當時情景,或是騎車上山被『祂』追,有時甚至出現『祂』就在我房間窗戶外的夢境,有一回夢見窗戶被打開,然後一陣風吹散窗簾驚見『祂』雙眼閃紅光直瞪而被嚇醒,幾近夜夜失眠不時被類似的夢境驚醒。

接著好像是十月下旬光復節的連假,一早辦公室幾人在談論假期安排,林大哥看我兩眼無神整個人好幾天無精打彩,便問到底是不是像阿榮所言失戀了?可是感覺我不太像是失魂落魄那麼簡單,目光遲滯時常晃神不若平常,好像是『丟了一魂一魄』似的?阿榮一旁頗為贊同打趣說:「看樣子是飛了一魄才對!」唉!林大哥在關心只能將實情全盤托出,因為我很好奇:為何偏偏是我?而他二人從未遇上?此時,林大哥一臉不可思議表情,還是自領子下方取出置于上衣領子內的十字架項鍊,一臉理所當然回說:「我有耶穌保佑我啊!」細瞧還真有耶穌像在項鍊上,那…阿榮呢?要找也是找高壯健美的他啊!阿榮拿出掛在衣服內的香火袋,那我…懂了!兩人同聲勸我回家一趟順便到廟裡找人『祭改一下』。

騎車回台南家中,隔天一早到村裡那間供奉五府千歲其中一尊元帥的廟,自小便常出入其中也參加大大小小廟會節慶,廟公是國小同學的阿公,打聲招呼也說明來意,等他客人走後過來教我正確求法。此行並非求香火袋而是希望拜拜完拍個神像照片(要先卜筊請求神明同意),然後一張放在房間內,另一張放在隨身揹的背包前內袋,以求夜晚及騎山路保平安。初時拜虎爺竟被線香燙了一下,廟公表示祭拜方式不夠虔誠才如此,改為跪下祭拜並道歉!拜完迅速前往鄰鎮照相館沖洗,隔日中午取件後帶上回台東。


回山上已七點多,所幸背包中有法寶保庇,很神奇的是,相片放櫃子相框內,初時開大燈,後來只開書桌檯燈,竟不知不覺中入睡直至隔日雞鳴,連續幾日皆如此,太神奇了!


(依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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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林.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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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女巫後人?山神?

元旦前尾牙聚餐迷航事件與農曆十五遇阿飄事件似有所關聯,這讓林大哥頗感興趣,某天下班後兩人就去他家庭院前閒聊討論,一旁幾個十來歲的部落小朋友沒事也來湊熱鬧,講到驚悚情節聽得一愣一愣的驚呼連連,但令林大哥百思不解的是與傳說的紅衣殉情少女衣著不符,兩者之間搭不上關聯,那我也無解!到底觸犯何方神聖?

眾人一陣靜默思索,突然一位身形嬌小的小女孩脫口而出,而且語氣極為肯定:「我知道!那是山上的精靈。」蛤?山上的精靈?這不是漫畫或卡通裡才有的角色嗎?而且…怎麼不是殉情阿飄卻跑出精靈來了(倒是聽過賽夏族有矮靈祭傳說)?接著她說:「我們原住民相信山上有山神,而且有祖靈,森林裡自然有精靈存在啊。」

但是…精靈找我一個平地漢人做什麼,還接連兩次?嗯嗯…其他小朋友說這位小女生的阿嬤是山上女巫之類,以前族人生病都找她阿嬤做法消災解厄,所以她從小類似場面看多了也稍微懂一些。好吧!那為何找我?

小女孩說:「應該是狐狸來報恩!」這就更玄了!未等我質疑,她解釋:「你十月初不是救了一隻小狐狸嗎?依你說的可能是母狐狸化身來救你報恩。」這事倒一時忘了,那日很早起來買早餐,有幾個小朋友下來說六點半老師還沒到校只好找我這個大人幫忙,領我走上十幾階高的學校操場,一瞧司令台前二、三十隻狗圍住一處草地猛吠,有小朋友想趕走狗群卻趕不走,見我如救兵般出現,對狗群大喊:「王叔叔的好朋友來了,還不趕快走!呿!」

王叔叔是學校工友兼廚工,這一大幫子狗群是部落各戶養的台灣土狗,白天就放『狗』吃『草(?)』,其實餓了全都跑學校由王叔叔照料,他也向供應學校食材廠商要些不要的雞頭、雞腳之類來餵養,中午十一點多常見廚房外頭幾十條衛兵,連學校老師和學生也無法靠近。有回我去找他談事,被一大群狗兒圍住猛吠動彈不得,還是王叔叔出來解的圍,還凶狗群下回見到我『要有禮貌!』,後來又去了兩三回,狗群見到我也會識相搖尾並後退。

狗群見我一來多數搖著尾巴讓道,好奇牠們是在吠什麼?走近一看…什麼嘛!地上一個小小的動物造型絨毛玩偶,細看是個紅色小狐狸造型做得很逼真,連這也分不清還大驚小怪?這時小朋友告訴我:「那是狐狸寶寶!」蛤?再瞧一眼放在手掌上的小狐狸,比我手掌還小,身體極其瘦小,雙眼緊閉的模樣(像打兩個大XX)像極了漫畫或卡通裡死掉的動物,可是…怎麼沒有鑰匙圈?布偶身上也沒有拉鏈、標韱或縫線?近聞還有一絲絲動物身上的味兒?更令人訝異的是,雖然閉著眼,但可看出牠的胸口噗通噗通猛跳著,我確定是條活生生的小生命。

身旁一位小朋友說一早來時發現狗群在操場追一隻紅色母狐狸,母狐狸跑掉後狗群就圍住落下的小狐狸猛嗅、猛吠,要不是找我當救兵,再過一會兒小狐狸可能就性命不保被咬死了,並伸手指向百餘米外的小山頭灌木叢下說:「你看!母狐狸不放心小狐狸,躲在那裡觀察呢!」其實我近視看不太清楚,朝他所指方向只見樹下模糊身影瞬間消失,但也不能養小狐狸啊!礙於狗兒會跟去造成狐狸母子危險,唯有我在場方可拖住狗群行動(狗群不鳥小朋友),於是找兩位小男生用手小心翼翼把小狐狸托著,前往母狐狸藏身處附近的小土坡安置,然後離開再觀察母狐狸是否尋回幼崽,如果聞到人類氣味棄養?再說吧!我也沒辦法養!萬一不會養…死在我手中可不好哇!記得林大哥提過山下村莊附近幾公里外有兩三處狐狸養殖場,先養一天再送過去安置,估計這母狐狸也是由其中一處逃出來的吧?小朋友返回後不久,有人驚呼母狐狸叼著小狐狸消失了。

但她說的狐狸變狐仙來向我示警這話有些太神話太牽強,就算是真的,半夜嚇我算示警?小女孩解釋說可能是母狐狸拜託狐仙,但無法用語言溝通才用此方式讓我印象深刻。但是,示警和報恩何關?這時該稱她小女巫了,一旁小朋友對她講得頭頭是道也跟著起鬨。

咳咳…小女巫說,狐仙是山上的精靈,能預測你什麼時候可能有難,『祂』可能預測你下大雨那天會因為視線模糊掉落山谷,所以月圓之夜現身讓你機車故障,遇上像阿飄的不明物體,耽擱了近一個鐘頭才發動,不僅讓你印象難以抹滅,而且身體的記憶短期是不會忘的。

仔細回想也對!那晚的驚魂記讓我永生難忘,而且離奇的是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地點,更扯的是,當我車子順利發動第一件事,稍催油門騎向前接近山壁(和我淋雨那天停住的位置和角度一模一樣),車身放低讓車頭斜向峭壁並切遠燈朝白衣身影猛照,並猛催油門讓排氣管轟轟作響以示抗議(並猛按喇叭試圖壯膽並抗議),還像發瘋般口中大喊一些胡言亂語,好像說既然要我死,那就來輸贏之類的吧?當下受驚嚇衝口而出也不太記得了。

懸疑、夠刺激!每次講述給別人聽,連自個兒都起一身雞皮疙瘩、汗毛直豎,有時光想起其中情節就…唉!報個恩有需要搞這麼大、這麼驚嚇的場面嗎?所以…依此推斷,聖誕節那次差點被海浪打到,也是『祂』出聲示警?


信者恆信…非要說眼見為憑?有這麼一說,神、鬼、人本不同維度空間,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碰上的,神…也很忙,人…沒事會去找禁忌畏懼的地獄嗎?鬼,你希望可以隨時就找你讓你驗證其存在嗎(避之唯恐不及吧?)?唉!做人安靜過完一生,有沒有鬼神?時間未到也不關自身事,算了!姑且聽之。

(完!但…還有料想不到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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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版【靈魂出竅.身體仍能行走】回覆之12

東山林.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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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巧合?

聽完『小女巫』的解釋雖讓我稍稍放下一些擔憂,但日後舉凡入夜後不再單獨外出,當晚食物都是下班後立即衝下山採買並迅速返回,或是一次買個近一週的食材放冰箱,以避免再度遇上的可能。

稍過一、兩個月逐漸不去想,上山也盡量不再往上方懸崖峭壁瞧,目光平視前方道路,以免不小心觸發回憶。但是,有陣子晚飯後林大哥常邀二人到他家泡茶、煮咖啡,聊著聊著常已十一、二點,有時是快十點突然一通電話過來,阿榮若早睡的話很麻煩,因為那時我不敢獨自一人騎車往更高的山路到林大哥家,只要阿榮推託要先上個廁所隨後便出發,整條快兩公里沒有路燈的上坡泥土路,我不時疑神疑鬼往後視鏡瞧,不敢騎太慢也不敢騎太慢,深怕突然又被盯上了(怕騎快被盯上後出事摔山谷,騎慢等阿榮同行壯膽卻被盯上追來怕被嚇死。),也不知阿榮何時才趕來?

唉!像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一陣子,約四、五月梅雨季節時,有天週日中午回山上時,突然發現事件發生地點那棵樹不見了!頓時慌了便上下坡來回騎幾次,看是不是角度問題造成的錯覺?隔天與林大哥提及此事,他笑說:「前幾日不是下大雨嗎?聽部落某位居民說,一道閃電後打了一道雷,不偏不倚打中一棵樹,聽說那棵樹的樹幹被剖半了。」蛤?突然想起前幾天下山該處道路濕滑,好像有近半棵樹掉落佔據了半個路面,原來是那一棵呀!」巧合?


隔兩日在好奇之下下山順便確認,果真只剩樹幹基座,被削半露出裡頭白色的剖面,心中突然有點輕鬆起來,某一晚從上山回來特意邊唸『阿彌陀佛、歡音菩薩保佑』壯膽,再偷瞄一眼,月光下白色反光也不規則不似阿飄。再過了一些時日經過時發現,白色剖面不見了,可能是被曬到乾枯變色,加上長出許多新的枝條嫩葉或被長草遮掩住了,所以漸漸不怎麼在乎那棵樹的存在了。然後,我也準備收拾行李離開了,因為八月就要進入人生另一階段…展開軍旅生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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