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台灣兵系列第1則在下
此則為第2:老兵之子歸鄉為父發聲
立報更新日期:2011/03/03 00:07 李宜霖
【記者李宜霖台北報導】二次大戰結束後,國共內戰一觸及發,國民黨政府來台徵召,補充兵員,調往中國前線。在東部,也有各部落的阿美族被強迫拉夫,前往中國戰線,有的戰死、病死,一去不復返;能重返台灣的人,寥寥無幾,而且父母早已雙亡。
出生於中國的米甘幹?理佛克猶記著父親理佛克告訴他的戰爭記憶,理佛克是阿美族原住民的台籍老兵,留在中國不會講中文,也聽不懂,吃了很多苦頭,所以常常與同是原住民的朋友聚在一起。老兵無法回到家鄉,在中國也無自己的家,大家聚在一起哭,每年都哭得死去活來。
理佛克在中國一直不結婚,因為想到台灣還有妻女,心裡想著「我要回到台灣,我不能結婚」,但一直等待都無法回去,只好在中國福州結婚,之後生下米甘幹。
理佛克待在福州藤山,一直找不到工作,當時自行車日漸蓬勃,就充當修理自行車的工人,但薪水很低。
米甘幹的母親曾上過大學,外婆家當帳房,有一點財產。外婆看不起沒有錢的理佛克,彼此語言也不通,但對待年幼的米甘幹較好,天真的他也常在外婆家走動。
米甘幹2歲時,母親在醫院病故。從小米甘幹就跟著父親理佛克長大,在異鄉充滿漢語的環境下,理佛克堅持跟他說阿美族母語,用原住民的意識跟米甘幹說話,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米甘幹跟父親相依為命,從小就跟父親一同睡大床舖,甚至結婚後,米甘幹還想跟父親同床,兩人親情十分緊密。
1982年7月,米甘幹還記得他剛從中央民族大學中文系畢業,父親理佛克冠心病危急,在醫院掛著氧氣筒。當時理佛克窮得只剩下一箱修車的工具,父親跟米甘幹說,要把這箱工具,送給母親的弟弟。父親還寫下十幾個家族名字,並且告訴他這是誰的名字,要他記住認得,等於是最後的遺囑。
理佛克的朋友認為米甘幹很孝順,就建議他結婚「衝喜」,把父親病魔趕走。當時米甘幹剛畢業,與女朋友交往不久,也沒有錢準備婚姻;但為了父親,他硬著頭皮跟女友求婚,也跟朋友借了一大筆錢。後來結婚當天,父親拔掉氧氣罩,在友人攙扶下參與婚禮,婚禮結束後,回到醫院。從婚禮後,非常神奇的事情發生,父親的病一天天好轉,像是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幫助著理佛克康復,日後也才能回到台灣。理佛克能回台灣,米甘幹才能隨後回台。
心繫台灣的渴望
當時兩岸不往來,從中國到台灣非常不容易,米甘幹說,父親理佛克是台灣人,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回到老家。米甘幹就想到藉著留學紐西蘭,之後帶著父親從紐西蘭回台灣。64天安門事件前,米甘幹已獲得紐西蘭留學的簽證,但之後發生64事件,規定凡是大學畢業的一律不准出國,米甘幹不僅出不去,簽證費還被沒收,他跟朋友借的一大筆錢辦簽證,全部損失掉。
直到兩岸開放後,理佛克才回到台灣,回到台東長濱家鄉,整個長光部落一同歡迎他,讓理佛克覺得很溫暖。但理佛克發現台灣戶籍上寫著死亡,他就說:「我還在,怎麼寫死亡!」原來親戚只有把父親寫成死亡,台灣財產才能分。有許多滯流中國的台籍老兵損失很大,當初國防部跟台灣兵說退休後保證有工作,2年內不會調離開台灣,但一當兵後,就搭船派遣到中國當砲灰,名義是保衛光復基地台灣。保家衛國的老兵回到台灣卻一無所有,國防部不承認,也推託沒有錢賠償。無論藍綠,賠償案都未通過,非常殘忍。台籍老兵不被共產黨、國民黨承認,被中國當成「狗崽子」,在台灣被認為是共匪。
理佛克告訴米甘幹說:「我已經70幾歲了,你還不回來嗎?」過去國民政府曾規定20歲以下的孩子才能回來,20歲以上不能回來,米甘幹質疑,7、80歲的老兵怎麼可能有20歲以下的孩子。台籍老兵們集結在立法院抗議,當初派到中國已經讓老兵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今老兵回到台灣,又不讓在中國的兒女回台,這是「第二次的骨肉分離」,後來修法後,米甘幹1995年獲准回到台灣。
1995年,米甘幹回到台灣長濱故鄉,一回長光部落,就會用阿美族語跟老人家溝通,老人家用母語歡迎他說:「你是我們的孩子。」阿美老人如願地回台,理佛克叮嚀米甘幹幫忙翻譯他所說的阿美族話,用中文紀錄下戰爭的經歷。
理佛克說:「原住民能寫的不多,你一定要為原住民書寫。」米甘幹不辜負已過世父親的期望,曾擔任過南島時報副社長,出版過許多原住民族書籍,也在社大教書,米甘幹說:「寫作必須要有一股讓全世界站在我這邊的力量。」未來米甘幹想創辦原住民報紙,持續為原住民族發聲。
偶不是原住民,不過他也是偶們的同胞,代貼於後版讓各軍友,也能了解這段歴史傷痛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10303/131/2ncef.html
又是一個無情戰火下的悲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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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貓哥 於 2012-05-05 00:0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