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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級的童年

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老人家的休閒娛樂】

叔公和嬸婆年紀已大無法幫忙嬸嬸做些粗重的農活,頂多幫忙澆澆菜、餵一屋子白文鳥及注意豬圈的動靜之類。

老人家容易累,幾個孫子都去讀書也無需幫忙『騙孫』,這人老了不但活動力下降,體力也吃緊,閒來沒事便坐椅子上休息,而兩佬平日唯一的興趣,大概也只有看電視了。

當年白天沒啥節目可看,那時他家的電視算是很高級,舊式的電視是螢幕前面有扇對開式拉門,拉開便打開電源出現影像,關上又關閉畫面了,轉台當然去前面轉旋鈕『啪啪』兩聲換另一頻道,只是,當年也只有三台而已啦,有的白天還收播,哪像後來有線電視出來,節目來不及看完再等以後重播即可。

平劇(國劇)是兩位老人家愛看的節目,上午十點左右及下午兩點好像各一齣,我常逛過去探頭時被叔公叫過去跟著看,坐一旁小竹凳托著下巴盯著前頭螢幕,初時覺得唱腔很奇特聽不太懂,後來看久了也會跟著哼兩句。

叔公聽到後笑著要我有空多去陪他看平劇,因為他家中那三個孫子沒一個有耐心看完,甚至馬上推說要寫功課趕緊逃離。而印象比較深的大概是『雙槍陸文龍』及『鍘美案』,因為這兩個故事我曾看過,前者是因為陸文龍這齣的小生是用男生,其他齣泰半都是女生反串;後者則是對旦角的哭腔印象頗深,和另一齣『竇娥冤』悲淒情節頗為相似。

有一陣子在家也看平劇,老媽和老姐一臉訝異,老弟倒替我說出原委,原來他有回跑去找我,被叔公認錯拉去跟著看好久的平劇,聽他說無聊到打瞌睡被罵。誰叫兩人差一歲,自小身高體型也一樣,連臉蛋也像得不得了,人人都以為老媽生了雙胞胎,別說親戚啦,站在十幾公尺外的老媽也認不出來,兩人同時遮上嘴巴,一向靠這嘴唇辨認的老姐也僅能誘騙其中一人出聲,她僅能靠聽聲音辨認,不然也沒輒!

國中時有回假日在家,老爸貪便宜去一家衛生差的自助餐店買午餐,結果上頭有好幾隻蒼蠅在飛,父子三人都中了(肚子疼),我腸胃比較虛得急性盲腸炎,隔天早自修時由老弟去班上代為請假,導師和同學都以為我無故遲到,當時站他們面前的老弟被誤認還被導師凶兩句,後來解釋後再從以前國小同班同學口中得知情形,才知有這麼一個像雙胞胎的弟弟,哈哈!

後來長大,有時打開電視,好像再也很難找到這平劇節目,印象中旦角早期是王海波擔綱,後來是郭小莊接續,演陸文龍的較記得住名字的便是朱陸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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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oancl 金錢 +32 讚!讚!讚!老生戲"拾玉鐲"也不錯看呀!!!! 2018-11-21 14:04

  • kuenjchen 金錢 +3 小學家裡像戲院,嫂子的嫁妝! 2018-11-10 09:41

  • 三木 金錢 +2 2018-11-10 09:06

  • 上尉後勤兵 金錢 +3 古早有電視素好野郎,一開機全巷子啊係全村攏總圍過來! 2018-11-10 09:01

  • 3328工兵官 金錢 +2 2018-11-09 18:56

  • 269砲指部 金錢 +1 拍謝 春一摳 2018-11-09 18:05

  • 工蜂火箭兵 金錢 +2 2018-11-09 17:56

  • Alona 金錢 +3 如數家珍。 2018-11-09 17:38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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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養雞篇】

家中兩頭母豬賣掉後,父母商量總得再找些好養的來稍微貼補家用,這便把腦筋動到最簡單的養雞上了。

某日,老爸買來十幾隻好可愛的小雞,先是用一只大紙箱裝著,怕牠們剛出生不久半夜凍著了,便先在養在屋子裡,還用一只電燈泡在上面照著來保暖,三姐弟見了這鵝黃色絨毛的小動物,啾啾啾叫著簡直是可愛極了,歡欣雀躍地捧在手心,天天一回家便好奇守在箱子旁看著,有時幫忙餵水或飼料,有時還得幫忙換報紙清雞糞,忙得可開心著呢!

過沒多久,一隻隻換毛也長得大些了,到處啄著箱子甚至跳出外面來找地上是否有東西吃,愛乾淨的老媽一看家裡地上一堆堆雞屎,深覺在屋裡頭養終不是個辦法,而且此時早已換毛也較不畏寒,便叫老爸買了只雞籠來裝,初時仍怕雞半夜凍著,便在籠子外蓋上木板防風,隔幾日看沒啥影響才撤掉沒向著風的部份。

早上餵一些飼料後,這些雞白天就被放出來在院子或屋子旁自行找食物,鄉下地方屋前院後很多草地,自然有很多蚱蜢什麼的蟲子,就成了牠們相爭啄食的場地,直至快黃昏時再灑飼料在雞籠裡讓牠們回籠。

很快地,這些青少年期不太受控制的小雞漸漸成熟,原先雞籠已容不下體型日益變大的牠們,又買了兩個雞籠來裝。

母雞開始生蛋,老媽一早起來撿來煎來讓三姐弟增加蛋白質來源,不久三姐弟也自動輪流接手,而慢熟的小公雞此時也開始有了變化,一隻隻頭上雞冠開始變得又大又鮮紅,有時還會飛上廁所屋頂不肯下來,直到黃昏時撒了飼料才下來爭食,後來老媽才聽伯母的話一隻隻『剪羽』,再也飛不上屋頂不聽話了。

過一陣子覺得實在養太多了,挺浪費飼料錢的,老媽留了幾隻母雞和兩隻較漂亮的公雞下來配種,其他的大部份賣掉貼補之前的成本,剛好也快過年了,又另留兩隻輪流成了供桌上的祭品,一家五口也難得可在大過年有個大餐可吃。

養了一年多快兩年吧!這些雞不知相繼生了幾輪小雞,也替我家帶來一些貼補,順便補充三個小孩的營養不良問題,但…老媽這時又不想養了,連三姐弟也是!為何?倒不是因為不聽使喚跑不回雞籠,而是因為這些雄雞開始分不清楚白天或晚上,有時大中午雄雞吃飽淨顧著睡覺,一到半夜兩三點便開始叫個不停。原來爸媽怕辛苦養的雞被偷,不但一到晚上便在雞籠上鎖,還用磚頭壓在上頭舖著木板的籠子(還用鐵練上鎖),尤其是還養在屋旁靠房間的窗戶外面隨時注意著有無異常動靜,這經常性的擾人清夢,搞得一家人要上班的、上課的通通沒精神,連老媽這家庭主婦還得忙田裡的事也沒法好好做,直至某日把有些神經質的老爸也弄到受不了,於是只先留下幾隻會下蛋的母雞,其他的全賣掉或變成晚餐。

其他幾隻養到又快過年,老媽開始找其他可以增加收入的家庭針織工作,也沒空再顧那幾隻了,一到過年便又成了盤中飧,後來便沒再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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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雪白世界蘆葦花】

早期鄉下多窮苦人家,自然也沒啥閒錢幫小孩買什麼玩具,除非過年時由城裡回來的親戚帶來玩具。

有錢人有他們物質上的揮霍,自然不是我們所能奢望,於是隨著年紀稍大些,除了童玩之外就得自己找樂子,鄉野就是最佳的遊樂場,俗話說:「窮則變、變則通」,鄉下什麼沒有,各式各樣植物倒是開滿地。

秋末下午太陽仍高照卻沒有炙熱感,反倒是刮來一陣陣涼風,這時向陽花開,風一揚,吹起滿天漫舞的蒲公英,而我們總會在草地上追逐著它們。追累了,水塘邊堤防上或路邊小溪旁尋蘆葦花,將它折一段翠綠嫩莖並剝開包覆的葉子,然後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掐住底部,接著迅速往上一推,嘿!就看白色碎花隨風四處飄散開來,接著響起一陣陣歡樂笑聲。

此時接近黃昏時刻,風愈來愈強,強風陣陣吹入單薄的衣裳中,一陣陣刺骨寒意直襲愈發寒冷,趕緊跑回溫暖的家。

但是,秋末黃昏金色太陽暈染一片蒼茫,歡笑過後總覺得隨蘆葦花飄落,心中竟有般淒涼油然而生。

秋天哪!怎麼就令人如此多愁善起來呢?


kuenjchen 金錢 +3 您應不會有花粉熱! 2018-11-21 05:20

經理官大大:

在下自小是【好鼻師】天生嗅覺靈敏,可以比人家早聞到一些遠處飄來的氣味,不怕花花草草的香味,但不喜歡太濃烈的香水味,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長大就很困擾,一些燒東西的氣味,尤其夾雜燒塑膠的空氣污染,即使微量也會令我不舒服,曾經去逛汽車百貨,經一整個輪胎區,竟能讓我產生嘔吐及腸胃極度不適,迅速遠離才消解症狀。


散漫充員官 金錢 +4 玩具?小時候都已經沒錢吃飯了,零食及玩具…免談啦 2018-11-21 08:27

散漫長官:

小時候二舅和二舅媽在知名鞋廠工作,兩人的職務都不低,一陣子還派駐國外(印尼)當主管。民國63年左右,公司還配發一輛福特千里馬給二舅媽(好像是業務經理)當座車,還是自排的耶!
當時過年回外婆家不僅帶了好幾雙鞋送我家三姐弟(皮鞋加步鞋),又幫我們增添一套長袖卡其制服(尺碼習慣大些),還買了一架玩具直升機和火車送兄弟二人(姐姐好像是洋娃娃)。
只是很耗電池玩沒幾次就被收在箱子裡,當年都八、九點就得上床睡覺,吃飯只開小燈的年代,哪經得起要常買電池替換的這種昂貴玩意啊!我二姨在高雄幫知名鈕扣廠設計並代工鈕扣,表弟妹們回來,她都餵他們吃日本進口的『吝果』(蘋果),一邊刮蠟一邊揶揄我們兄弟,只能聞其香味就不錯了,人家哪捨得施捨昂貴的珍品讓你這窮鬼一嚐呢!所以才說是有錢人的揮霍,天差地別啊!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21 08: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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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lona 金錢 +3 心理素質 有關。夕陽斜晚風吹盡是蘆花醉.. 2018-11-21 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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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冬至搓湯圓】

小一上學期冬天,老媽突發奇想要在冬至前一天【搓湯圓】來吃,而不是像平常買市場賣的現成湯圓來煮,兄弟倆直納悶著怎麼這麼『功夫』?老姐是一臉期待,因為她同學有些已經會搓湯圓了,而她只是到嬸嬸那裡站一旁看著,沒能動手幫忙做。

前一晚老媽已買好糯米粉,並且把它放在鍋子內加熱水後不停的攪拌並搓揉,很快的將加了水的糯米粉搓成整塊的黏土狀,將大塊黏土狀的糯米拉成一長條,為了方便讓我們做,再撕成較細長的分給我們,接著教我們用手指捏斷一小塊放在雙掌中搓成圓球狀,很神奇的,才一會兒工夫就這麼簡單做出一整籮筐的湯圓,還灑了一些粉先舖在籮筐上,以免湯圓黏在上頭了。

當時一般湯圓有兩種顏色而已,粉紅色是染了色要叫紅湯圓,紅色代表喜氣、吉利;那就讓我很好奇了,平常蠟燭只能是紅色,白色代表喪事、不吉利,怎麼會做白色的湯圓呢?老媽笑說:「白色代表純潔無瑕,又有一說,古代那叫『銀色』,代表的是像白銀一樣,吃了銀元滾滾來。」原來如此,邊學邊做這傳統習俗,邊做也學一些老祖先的智慧。

隔天冬至當晚,那晾了一夜的湯圓,便在晚餐吃飽後煮來趁熱當甜點吃,雖然三姐弟都把紅色的吃完,那銀白的湯圓還是我吃的較多,可是,怎麼長大後,還是…覺得錢沒有那麼多呢?難道當初搓太少了?也吃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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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文由 1420 於 2018-11-22 10:27 發表

小時候因父親為軍人
與媽媽住在客家庄的[伙房]全庄是自己親戚
客家搓湯圓沒那麼簡單
1 把在來米裝桶子裡洗乾淨加水泡著(泡多久?忘了)
2 水倒掉舀米到石磨加點水磨(後來改電動磨米機 古董石磨後來不知所蹤)
3  ...
抱歉!可能時空久遠有些忘了正確流程,文中沒解釋好,在下對吃的一向只顧味道,對於做法及材料大概只能用漫不經心來形容吧!

學長所提那是很『骨力』的做法啦。

小一那年是第一次嘗試,所以老媽【應該是】先到店裡買現成的糯米麵團來讓我們先試做,聽說那是發酵好的,很多人早已排隊等著,還得先預約呢!

隔年就真的照學長所說的方式,但家裡沒有石磨,還是買現成磨好的糯米漿來做,印象中是有用到白布袋來弄,真的是很【搞工】又很累,好在只是一家五口人要吃的點心,量就沒那麼多,要是像早期去伯父家或回外婆家,那一大口子幾十人,得做到什麼時候啊!雖然還有幾個伯母或阿姨來幫忙,女人家到底力氣沒男人大,回想起來,過濾水份擰轉的過程常是滿頭大汗,揉麵團的當中比用搓衣板洗衣服還費勁呢!

第三年她也做累了,問三個小孩意見,其實搓湯圓對小孩來說也只是好玩而已,既然老媽平常工作很累,大家原本就意興闌珊,就體諒她忙著操勞家務,後來連買現成的回來讓我們做,只有老姐肯陪一旁做到完。

搓湯圓對我來說,純粹只是搓揉的過程當中,姐弟們聊天拿平常家裡糗事和學校中喜歡誰、誰的八卦開玩笑,享受天倫之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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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過年請神記】

過年快到了,老爸解釋秋收及冬藏的道理給我們聽,那時家裡有一小塊田,靠近小水圳半分多的較肥沃,就拿來輪流種水稻、玉蜀黍、綠豆之類,另一半沒整理的就蓋豬圈及種蕃薯,所以自小便多少看著大人在忙,有時也得和堂兄姐們下去幫忙家族的田割稻、拔紅蘿蔔、壓倉窖的蕃薯簽,自是很容易懂。

小二那年吧!由於那時家族有【老么守灶】的習俗,祖先牌位供奉在後方祖厝,平常由五叔公一家負責每日上香及初一、十五的祭祀,逢年過節【各房頭】得從外地趕回來祭祖,幾個伯母和嬸嬸都忙著料理祭祀要用的三牲及供品,一些大人也還在上班,堂兄姐們不是上國、高中在私校繼續衝刺,僅剩幾個小五、六的也在幫媽媽們在廚房忙。

這時五叔公要到庒子西邊的鎮海元帥廟請神,那時由另一家先請去供著(好像家裡有事請去供一陣子了),他老人家找沒人幫忙便邊唸邊獨自走去,嬸嬸叫我跟過去幫忙,由於叔公年事已高身子骨又瘦弱,好像年輕時還有過什麼病, 我追去時他已請來神明回程走了廿幾公尺,眼見他停下來氣喘噓噓便表明被派來幫忙,這時老弟及大我半歲的堂哥旭哥也來了。

叔公原怕我比堂哥矮小要轉手交他來請,突然想到可能有犯太歲的問題,確認三人都沒有後又猶豫了一下:「卜筊一下,看看神明同意給誰來請好了。」說完從口袋中拿出兩個半月弧形的筊來,長幼有序堂哥先來試,笑筊!旭哥直笑說不可置信,他較年長耶!

換我,聖筊!旭哥更搖頭了。讓老弟來,陰筊!旭哥搔搔頭一臉不解,叔公也了愣一下,突然拍了一下頭:「我知道了!」原來,堂哥笑著卜筊問神明是否應允,因為沒報姓名所以神明給笑筊。而我先依平常習慣雙手合十向神明拜了幾下,報上姓名後一臉嚴肅望向祂,再請示是否應允,態度誠懇恭敬,所以神明給聖筊。而老弟一臉畏縮隨手拜一下,沒說什麼又把頭低下一副不敢望向神明,這是不恭敬且逃避的態度,神明當然給了陰筊。

叔公還解釋說堂哥雖是他孫子,但一開始態度輕浮沒交代清楚,神明也不賣他面子。老弟在求的過程中一副應付了事的敷衍態度,所以神明有些不悅,說完還罵了老弟幾句,日後要對神明恭敬之類的。而我自始至終認真看待且誠心幫忙,所以神明願付予重任。

旭哥不信要接手過去,哪知和叔公在換手的過程就是不順,而且兩人齊力還覺得神像益發沈重難以換手,他只好放棄笑著看我正式接手,咦!挺順的呀!剛開始不知一尊神像原來對一個小二又營養不良的小孩,竟是如此沈甸有些難負荷,喊了聲:「好重!」讓旭哥笑得有些得意起來。

咦?怎麼這麼神奇,連叔公都有些費力的,我接手後卻愈來愈覺得沒原先那種沈重感,還一口氣飛快地衝回祖厝,足足一百多公尺耶!中途堂哥要幫忙卻沒空搭理他,叫他回去顧好他阿公才要緊,想不到叔叔回來幫忙,接手供在神明桌上時還很訝異,竟然不是由跟在後頭的堂哥請回來的,聽叔公簡單說了請神卜筊過程,才笑著唸他兒子做事不上心。

那是一次很奇特的經驗,隔一陣子後,又發生一件與神明相關,有些不可思議的體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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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外婆的獎品】

小二上學期最後一天,那時沒什麼休業式,剛好又是星期六上半天課,沒吃午餐都是十一點半左右放學,那一天學校各班進行大掃除,一大早所有桌椅都搬到外頭沖洗乾淨並曬乾,太陽出奇地暖和、風也很大,老師見很早便乾了叫大家搬回教室,學校宣布整理好的可以提早放學。

趕緊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家,風和日曬的天氣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因為書包中放了一張今天剛發的獎狀,第一名耶!

回到家見到老媽把一堆傢俱和衣物搬到外面刷刷洗洗並晾乾,原來快過年了,她得提早做這些工作,過年還得忙著準備一些拜拜用品呢!

拿出獎狀向她炫耀一下,便說要幫忙整理,哪知她笑著說不用,叫我快進去放好書包,然後說:「今天外婆買了一台電視機給我們,你先去試試,看畫面清不清楚!」一聽簡直大喜過望,直問說怎麼回事?原來冬至前回外婆家,三姐弟各拿了碗飯便守著電視旁直盯著卡通不肯待廚房吃,她前來催促時問了明白,便向她抱怨家中沒電視可看,還得跑去祖厝跟堂哥擠,又不能邊吃晚餐邊看,人家一大家子熱鬧著又吃又享受,我哪好意思蹲在旁邊流口水啊!

外婆聽我抱怨直笑說:「只要你這學期考全班第一名,我就送你們一台電視機,好不好?」我一聽便要跟她打勾勾,還說大人不可反悔騙小孩,又懷疑還得外公同意,怎麼可能?她笑了笑回:「我有私房錢啊!」也對!一大家子的錢都她在管。外公過年給她的紅包特大一份,不僅十幾個內、外孫見者有份,連高中還沒畢業的小舅都有,還偷偷塞給我們三姐弟後,再去向外婆要呢!

沒想到過那麼久了還記得,初時還向老媽抱怨外婆會不會食言或忘記的說,原來前兩天外公從海邊釣了幾條大魚,又砍了些筍子送來時,問了老媽三個小孩的成績,外婆得知我又考第一名了,自然信守誠諾叫外公叫店家送來。

進屋子瞧了瞧,原來是比較小台的,就在牆壁上釘了鐵架擺著,而不像別人家還有很大的外殼和一扇門的電源,算了,其實畫面一樣大,記得好像轉了較大角度旋鈕是開啟電源,再往右兩下首台便是台視,啪啪兩下變中視,再兩下是華視,只啪一下是雨花狀的畫面加滋滋作響的雜音。

終於…我家有電視了,要不是老爸早期和朋友合股做生意,幾個人出的資金公款全被那人揹走了,還留下一堆貨款要繳清,我們這一家也不會淪落至如此悲慘,連台電視也沒有,還要外婆找個理由幫我們添購電器,不然,晚餐一做好,老媽都得叫老姐到處找我們兄弟倆回去,卡通時間嘛!我最愛的頑皮豹…還有海王子。

打開電視真是莫名的雀躍,畢竟老姐和老弟都還沒放學,而一向疼老姐的外婆,此次竟是為我許下的承諾,畢竟四年級的老姐從未拿過第一名,而老弟剛上小一還沒考第一(旁邊的同學看他答案得滿分考第一,他卻忙著遮擋還故意少寫一題。),而外婆和我賭就虧大了,小一至現在我都第一名耶!

咦?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聽老媽說那是外婆的理由,總要押個贏面大的,才好向外公交代啦,原來我不是得天獨寵!

哈哈!老人家的智慧真不是蓋的。從此晚餐時間再也不用在庒子內到處找兩兄弟,尤其我挺會到處找電視窩著的,那台黑白電視一直陪伴一家到國二吧!因為壞了常要修理,那時民國70年初,國內針織廠一片榮景,老媽去工廠上班、加班也積了一些錢,家中經濟好轉後,老爸便捨得買新的,彩色加上有遙控器的,這才與那台阿嫲的黑白電視說『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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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孟母三遷之土角厝竹籠仔厝】

打從四歲從城鎮搬到偏鄉後,住的便是當時鄉間常見的『土角厝』,那是老爸用爺爺留給他名下的貧瘠地蓋的,原先便是打算成家後搬來住,哪知和人合股做豬藥和豬飼料生意,便先拿來當小豬的試驗場,生意失敗後便把一家搬過來住,沒多久便生了一場大病回二伯的中藥房療養,那陣子三姐弟和老媽相依為命,有時三個小孩受不了思念老爸的孤單,便暫住外婆家好幾天才回去。

半年後,老爸病好了,見三個年幼小孩嗷嗷待哺,於是振作起來重新找工作,白天先去找報社看能不能兼差,中午回來又急急忙忙到各村莊兜售『麥芽糖』,那時整桶沒賣完的,就成了三個小孩的零食,真好!還有免費的零嘴可吃。有時還做起爺爺年輕時的老本行『賣漢藥』,大多進一些人蔘去賣,貨源自然是顧老家中藥行的二伯父了,可以先欠貨款賣出再還嘛!有時賺多一些便存著。

說起爺爺的老本行,那時是日本時代,他幾個兄弟很早便死,老大和老二前還留下妻小要他照顧,直至他答應了才肯嚥氣及闔眼,四房年輕多病,幫他娶了老婆沒幾年也死了,五叔公當時年紀小,也是讓當老三的爺爺養大,於是一家五房的老小重擔,全落在爺爺一人身上,而他白天便是靠著挑一擔漢藥到各地幫人看病並推銷(曾祖父跟他外公學過中醫並傳給爺爺),攢了些積蓄便買了一堆土地來放著,一來他眼光好盼著增值,二來在當時農業社會,只要肯努力耕種,也可為五個房頭的子孫各自留下一些產業可維持生計。

記得上小學前的某天,老爸突然找了一些工人來家中,看運來一地的竹竿讓我好奇去問要做什麼,原來是要在原本一房一廳的『土角厝』後面加蓋『竹籠仔厝』。由於沒法幫忙,只能在旁邊看一群大人在忙活著,沒一天工夫便俐落蓋好,這下房子變大了,還前後緊緊相連呢!

原來老爸覺得原來的屋子不夠一家五口住,客廳兼廚房加飯廳,晚上還得放個大白鐵浴盆(應該是俗稱而已)放入熱水兼一家人臨時的浴室,後面房間的竹床也是一家五口擠一起,三個小孩日漸長大,他未雨綢繆便決心提早蓋。終於,廚房兼飯廳和客廳,前面房間是三個小孩住,後面竹籠仔厝一半是老爸和老媽睡的竹床,簡單用三合板遮起來的另一半是簡陋的浴室、雜物間和放置燒熱水的窯。

就這樣一直住到小三暑假時,老媽和老爸商量著老姐也高年級了,總要點私密空間,不適合讓三姐弟再睡同一張床,於是在農會上班的老爸向銀行借了三、四十萬元吧!就在舊屋子隔壁空地規畫蓋兩層式樓房,先找建築師拿較便宜的設計圖來討論如何修改,從動土、打地基就半年左右,搭鋼筋及灌水泥及安門窗幾乎樣樣盯著,而且光樓梯就打掉兩次還重新換位置,中間梅雨及颱風天也停工,包商有時忙別的建案也沒做,材料費有時有爭議還停頓又去別處調貨,足足花了兩年左右才真正完工。

終於,在三個小孩和老媽千呼萬盼幾乎望穿秋水下,小六上學期冬天前,一家人得以正式搬進去住『樓仔厝』,不過很簡陋就是了,也住到我廿五歲才搬走到出生的鄰鎮買『販厝』來住,不過…剛搬走一陣子,一家人實在割捨不下被賣掉的老房子,在蓋新社區(五房頭共同決議賣掉)被拆掉前,各自私下回去看了幾次,老媽不會騎車和開車,都是說出來傷感再被我開車載去瞧幾眼後,不自覺從眼角留下難過淚水。後來建商拆了舊房子和祖厝,再回去看了幾次也不再難過,只是偶爾聊起陳年往事時,總會有股令人唏噓的感覺。

感情不光是人和人之間,或是對家中寵物貓狗才有,對於長年居住的老房子也是有依賴的情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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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外婆家的農活】

老媽的娘家我們三個小孩都稱之為『外婆家』,因為外婆和藹可親一向待每個孫子極好,沒有什麼內、外孫之分,日本式教育出身一臉嚴肅的外公聽了原委之後,也從未計較這稱呼,外婆向他說明,畢竟這樣小孫子才願意回來玩。

外曾祖父是清末武舉人(家族考證好像還是文武舉人皆有)出身吧!外公家不是一般的三合院或四合院而已,四合院前另有一足以當曬穀場的舖磚外院,左右各有一座較小的四合院當『護龍』,更讓人感訝異的是前面高牆上的長條鐵柵欄還是又粗又尖的鐵矛,比戲裡看到的還粗硬,聽說是武舉人宅第才有的格局,內院進正廳前得先跨三格階梯的樣子,屋簷下走廊地面舖著紅磚,廳堂兩扇木門上雕有兩尊門神,五彩斑斕的色彩甚為醒目,而無論站哪個位置用什角度去看,神像永遠朝你直盯著,底下依稀記得各是『加冠』和『晉爵』的字樣。

正廳大堂內左右各立有兩張太師椅,聽說只有家族長者才可坐上去接待貴客用,我和老弟這兩毛小孩尚未讀書時,倒常利用中午沒人時跑去偷偷坐著玩,有一回外婆發現也是打趣叫我們別再犯,外公平日沈默寡言,一發脾氣可是雷霆萬鈞般嚇人呢!

日據時代外曾祖父還是當地的鎮長,原想讓長子的外公繼承下去,哪知他公子哥兒的脾氣硬是不和日本人打交道,僅願意當個守成的農莊主人,所以主院由他繼承,旁邊兩座小四合院分給他兩位弟弟,而他名下田地不是文旦園就是棉花田之類,所以小時候去玩時常可看見屋外附近的文旦園,中秋節吃的柚子也是外公家拿來的,三個小孩才有剝完的『柚子帽』可戴來玩。

記得看過幾回外公在左前方某間庫房彈棉花,一張簡陋的木板床就是工作平台,有時是和家裡請的長工一起做,有時他們忙著田裡其他工作,便叫外婆去幫忙,兩人賣力流了很多汗,我和老姐好奇偷看了兩回被發現想幫忙,外婆總是趕我們走:「去別的地方玩,這裡太『一ㄣ』,別過來!」不然總是用外公很兇會生氣來趕,後來才知是怕我們不小心吸了飄散的棉絮絲引起咳嗽。

屋子後種了好幾棵高大的芒果樹,是『土檨仔』可拿來醃漬芒果青,夏天去玩時常叫小舅幫我用長竿子摘一大袋回家吃;更後頭的田裡是整區的釋迦園,而屋子後面廁所旁還種了檸檬和山竹,老姐就曾因去採山竹,被掉下來的毛毛蟲嚇著還引發過敏。

其實外公當年被當地人稱為鎮上首富或『田僑仔』,這在農業社會自是名符其實,何況早期他不僅養了廿幾頭豬,豬圈旁還養了幾頭雄鹿和雌鹿(水鹿),小時候還看過他找人來鋸鹿茸呢!印象中好像還養兩頭梅花鹿,因為花紋很奇特吸引我的好奇心,後來好像不能養便賣掉了。鹿園不僅用鐵網層層防護,好幾道堅固鐵柵門還兼具防盜功能,外頭還種竹林當掩護,有次聽說外頭鐵門被宵小破壞,所幸裡面的鐵門和鎖頭更堅固無法讓小偷得逞,事後僅損失外頭被撬壞的鎖頭和叫人修理及加固鐵門的花費,算是萬幸了!

而豬圈外頭的巨大龍眼樹更是三個姐弟的遊樂場,當然是邊玩邊拿竹子打龍眼了,後來外婆叫我們別打了,早就準備好一大袋讓我們拿回家享用甜蜜蜜的龍眼,有時還會外加一包自己醃漬的龍眼干呢!所以自小也不缺什麼水果。

後來長大些再回去,棉花已讓外公改種『愛文』芒果,原來隨時代進步,彈棉花早已是辛苦又沒人肯做的活,手工棉被逐漸被工廠貨取代而沒落,再種也是沒啥利潤,於是改種其他高經濟值作物,而且後來也很少人窮到來應聘長工,外公年紀漸大也不再適合一些粗活,田裡的活都臨時找工人來做,他負責指揮監看著,省時省力又省錢。

當完兵不久,聽說那塊地賣掉給建商蓋社區型房子,外公留了三戶給三個舅舅,小舅舅一家和他同住,就在附近另買一間店面算他名下。隔幾年我家的地也賣了,老爸就去那社區買新房子住。

後來興起一陣懷古風,著實為賣掉古厝沒有保留下來惋惜,前幾年到過宜蘭傳藝中心參觀幾次,裡面一座黃舉人(文魁)的四合院宅第,與外公家格局相仿,但是好像沒有左右護龍,前面護牆也沒有豎起一根根倒插的鐵矛,唉!要是當時能保留古厝宅院,今天不只可多說一些故事,還可再去造訪一下童年的回憶,也可編織出圖文並茂的文章呈現給其他人懷舊一番,對現在的社會來說,裡面可是件件都是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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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哈密瓜 於 2018-11-27 23:22 發表

學長:
這[龍眼乾]不是醃漬的喔!
小時候,在外婆家,龍眼乾是使用[燃燒木材]來"烘焙"製作的!
一個很大的"土灶"
前方燒木材(龍眼木)
後方有個類似巨型竹蒸籠的!
裡面會放滿剪好的一顆顆龍眼!
熱氣會傳送到後方! ...
感謝提出軍友大大提出糾正:

在下只顧伸手拿現成的,張口吃好吃的零嘴,全然沒在問是如何做出來的,以為是和酸梅和蜜地瓜一樣製程,抱歉!

其實當時外曾祖母還在世,她老人家最疼我老媽了,常把老姐這外曾孫女誤認成她的曾孫女,每回去一次問安便拉去房間拿出珍寶,就是軍友說的那種不好吃的龍眼乾,也會把外頭曬的香蕉乾送我們,不過…不太好吃倒是真的,老人家一番好意不拿也不行,老媽交代一定要捧場,有時還偷偷塞紅包給老姐哩!事後當然上交老媽嘍!

※小聲說一下抱歉,在下年資淺,摳摳不多,今天額度用完,再補啦!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28 00:16 編輯 ]

系統公告:厚~這篇不多給摳摳對不起你,多送給你3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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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初三老鼠娶媳婦】

小時候是物資及生活均貧的年代,過年才有豐盛的大餐可吃,放鞭炮光聽聲音也分辨得出這戶人家生活過得好不好,沒錢時初一就放個兩聲炮燭應景一下,稍為有錢一點買較小串的來放。

隔壁堂哥家中藥行生意挺好的,過年都是先放兩聲大的炮燭,再來放一串吊門前竹竿上的,最後還加碼放一長串,沒得吊擺地上直接放得震天價響了好久,近點去瞧熱鬧,耳朵聽了都快被炮竹聲震破耳膜了。

初二回娘家,舅舅們也是門前掛一串,庭院又擺一長串在地上,十幾個好奇的內、外孫年紀還小(老媽是長女,我這家算年紀較大的。)直嚇得哇哇叫往屋內躲,因為還有隔壁舅公家的兩大串一起『熱鬧』,雖然如此,我才感到有種滿足感,回去可『揚』(炫耀)一下,沒被比下去。

初三習俗是老鼠娶媳婦,三個小孩很早便被趕上床睡覺,老媽說了來由,三姐弟反而更加好奇直睡不著,就等看著老鼠怎麼娶媳婦?由於太過期待與好奇,真的興奮到睡不著。

半夜終於有動靜了,『土角厝』的木頭柱子(應該是粗的竹管)傳來一陣吵雜的細碎跑步聲,聽來有些『咚咚』的挺好玩的,不久,那幾隻老鼠吱吱叫著好像轉個彎,三姐弟豎起耳朵直聽著。

不久,好笑的事發生了,一隻較小隻的好像轉彎沒跟好,爪子沒抓好打滑直接掉在蚊帳上面,然後慌張地費了一番工夫才奮力跳了出去,三姐弟直笑翻了。不過引來老媽從後面房間來關心,聽完叫三人趕快睡覺,還說這蚊帳明兒一早得洗過一次哩!

其實住『土角厝』還發生過兩件趣事,一次是三姐弟都去抓螢火蟲來,睡覺時還偷偷把牠們放在蚊帳內當『夜燈』,看著牠們在蚊帳內一閃一閃的飛,像極了星星在夜空一眨一眨的亮著,著實好看又玩。老媽當然也是聽到動靜過來罵人,也只能等隔日一早打開蚊帳放牠們自由了。

第二次是老弟學我抓蟋蟀來養,我向堂哥旭哥要來一個舊的餅乾桶,用鐵釘在四週扎了些洞,就藏在床底下用紙箱擋著遮掩,老弟沒有器具可裝,隨便用個塑膠鉛筆盒養在裡面,結果睡覺沒多久,他因放在身旁逗弄著,那小蟋蟀竟然開始發出了『蝍…蝍…』的聲響,當然馬上被老媽罵,還把我供了出來,這下全拿到外面放掉。

其實早年生活貧窮,吃住條件都不好,小孩子得自己找玩的甚至找吃的來充飢,回想起來也挺有趣的,哪像現在的小孩只有電腦遊戲和手遊,沒幾個會爬樹、綁魚鉤及焢窯…的。

時代愈進步,人的生活機能愈退化,丟到野外,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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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打燈籠過元宵】

小三那年寒假過完年十幾天左右,見附近鄰居有人大白天提著一盞燈籠在晃悠,擺明了在四處炫耀著新玩具,我們也不甘示弱自己動手去做,看了堂哥的示範後,回家翻出床底下那只之前拿來養蟋蟀的餅乾鐵桶,側面用大鐵釘多釘出幾個洞,底部也用大鐵釘多釘幾個,被堂哥嫌洞孔太小,便拿螺絲起子照原洞孔來挖大一點,接著底下釘一根鐵釘當做插蠟燭的底座,桶子上再加鐵絲綁上一根小木棍,插好蠟燭就大功告成,點上火柴棒試點一下,嗯…挺不錯的!

沒想到那居炫耀一圈繞了回來,取笑說:「你的燈籠醜斃了,哪有我的漂亮?」不願與他多做爭辯,只回他:「那又怎樣?會亮就好,不然…不用錢的你是做得出來嗎?」他帶著嘲笑口氣說:「啊…做得那麼醜,也不會叫你爸幫你買一個?」懶得理他便雙手交叉胸前不以為然道:「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誰的較厲害。」

晚上吃完晚餐,老媽再端出『湯圓』:「吃完再出去玩。」看了上頭有茼藁問說:「這湯圓怎麼這麼大顆?還有青菜在上頭?(嚐了一口湯)咦?怎麼是鹹的?」還質疑印象中的湯圓沒這大顆,味道應該是甜的才對啊!老媽連忙解釋這是有包餡的『元宵』不是湯圓,原來吃元宵是吃這個呀!她又說以前一向吃鹹的習慣,怕我們吃太多甜的忘了刷牙會蛀牙。後來聽說甜的是包芝麻餡或花生餡,好像單價比較貴,她為了省錢才沒買,看三姐弟滿臉失望才說下次一定記得買甜的。

隨便吃一顆交代一下便急急忙忙提著燈籠往門外走,風有點大點了好久才成功(老媽不許我們小孩子在屋子內點燈籠),當然提著它到處晃,一路上果然遇上幾個同好,便邀約結伴往附近就讀的小學走去,幾人還跑到廚房後頭的兒童樂園去追逐玩樂,要不是人多加上頭頂上的滿月映照下,這平常夜裡有點陰森可不來哇!

不久幾人便開玩笑說太晚了會有『那個』出現,一群人便笑鬧著趕緊離開,途中遇見那位臭屁愛炫耀的鄰居求援,原來他因提著燈籠跟在大伙兒後頭跑,沒想到風有點大把燭火吹歪吹熄了,他停下來重點燃後,起身時不小心線脫落造成蠟燭燒到紙製燈罩,就帶著殘餘焦黑的燈籠鐵絲架繼續跟在大家後面,哪知一聽夜晚兒童樂園(靠近廁所)可能有『那個』出現,這位從都市回來過節的嬌貴鄰居嚇壞了,人生地不熟的他差一點腿軟跟不上眾人,還好我和堂哥沒跑那麼快,他才央求我們讓他跟在一旁,邊走還邊拉住我的手,堂哥笑他:「沒事!那是人家開玩笑的。」還問他有沒有嚇尿褲子?

唉!真是…之前的那股臭屁勁跑哪兒去了?跟他手中的燈籠一樣中看不中用,一直緊拉著我右手,還害我在他用力搖晃下,將手中燈籠摔在地上,此時落在眾人後頭有些距離更使他嚇壞了,瞧著四周陰暗的教室更讓他發慌直抖還尖叫,真想賞他一巴掌住嘴再說。刮來一陣風點燈籠點了好久又讓他開始哭叫著,便嚇唬他:「再亂叫不是告訴那『那個』這裡有人嗎?你這麼想把它引來嗎?」他這才蹲下來趕緊住口不叫了。

唉!我又不是頭一回在黑暗中走路,雖然很少機會這麼晚了和人來校園,但頭頂明明這麼亮、身旁有人陪,又不是月黑風高有啥好怕的?真是服了他,本來沒想那麼多,被他這麼一亂叫亂搞一通的,望著四周黑影幢幢的校園,心裡都發毛倒有些怕了起來,點完燈籠趕緊離開這地方吧!用最快的腳步『酸』了。

哈哈!原來這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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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殺豬公宴客】

元宵節過後沒多久,聽說堂哥阿彬要結婚了,新娘子好像是他的同學,家族一些伯母及嬸嬸便開始忙碌起來,畢竟在古早社會這可是要『殺豬公謝神』,聽說那一大早拜拜是拜天公什麼的,伯母和堂哥全家那晚可忙著呢!

隔日大清早找人載豬公去殺完並載了回來,豬皮上盡是大大的紅色印記,聽說要合法屠宰不能私宰,蓋那印章還要繳錢哩!只見牠咬著橘子趴供桌上,時辰一過拜好便被另一位堂哥用板車運回他家裡『處理』(以前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大灶及大鍋爐)。料理好又用大鐵盆了回庭院前,瞧牠已經被支解成幾大塊的,上頭還熱氣蒸騰呢!一群人繼續忙活著,幾個鄰居媽媽們便招我一家三個小孩去幫忙,嬸嬸也找來她家 裡那三個堂哥和堂姐一起幫忙:「這個撕肉脯的工作最適合小孩子做了,來…這樣…再這樣。」教完又去別地方忙了。

幾個小孩忙得不亦樂乎,堂哥還一面撕一面偷吃幾塊,嬸嬸從別處拜完過來看到後不但沒罵他,還小聲輕斥我三姐弟:「怎麼這麼傻連偷吃都要人教?這工作叫小孩來就是要讓你們補個營養的,不然幹嘛不讓大人來呢?」旁邊幾個幫忙的婆婆媽媽也幫腔說『沒錯』,實在不敢偷吃怕被老媽知道後捱罵,老媽過來看嬸嬸在笑三個姐弟,也直說聽這些長輩的話沒關係,老姐才敢先吃個兩塊意思一下,我和老弟既獲大人恩准,自是不客氣起來朝熱騰騰的豬肉下手,只是沒加鹽沒那麼好吃罷了。

不久,見主人家走過來怕被發現了,便由媽媽們用身體幫忙掩護,嬸嬸馬上叫幾個小孩要偷偷摸摸吃不可被發現,後來新郎的弟弟,也就是堂哥阿邦還是發現了過來阻止,被嬸嬸和幾個婆婆媽媽擋了下來,直說結婚沾些喜氣罷了,切莫計較之類的話,然後暗示幾個小孩快閃為妙,堂哥才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幾個堂弟妹離開。

回家後媽媽才說以往庒子裡有人結婚都是這樣的習俗,主人家會破例讓家境較差的小孩來幫忙處理撕豬肉條做肉脯的工作,一般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反正也不是宴客中主菜的部位,只要不是偷吃得太過份即可,可能是他們與我們不同『房頭』才會計較。不然與堂哥同一房頭的叔叔是公務員,家中農田、菜園、雞舍及豬圈外,還有閒錢養一大屋子的白文鳥來當副業,應該是不缺錢也從不讓堂姐堂哥缺啥物質及營養的,更別提讓堂哥堂姐一起過來,後來姐也都不好意思偷吃,老媽說可能是嬸嬸貪小便宜才這樣,加上人有點多了主人家便怪罪我們三姐弟,畢竟『親疏有別』嘛!還叫我們三個記住這點,以後看著場合聽大人吩咐再做事。

原來如此!如果不是同宗族恐怕還不會這麼計較,還真是上了一課、學了一回寶貴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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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到外婆家過節.年初二回娘家】

每逢初二陪老媽回娘家,阿嬤總是張羅著一大家子的菜,前兩晚回來圍爐的三個舅舅,一早也分別帶一家人回高雄、苗栗及彰化回舅媽們的娘家過年,獨剩當時還未娶親的四舅。

中午前就是四個女兒帶著外孫陸續回外婆家,廚房換老媽和兩個阿姨接手,小阿姨尚待字閨中,聽說廚藝不怎麼樣沒得插手,被二姨嫌棄說:「還不敢快找個人談戀愛嫁了,將來把廚藝練好回家再展現身手。」老媽則是接話說她講反了,得先在家練好才不會到婆家被嫌,三姨也來搭腔要她多看著多學一些做準備,小阿姨羞紅了臉只好躲回房裡。

總記得來外婆家除了大魚大肉外,也有文蛤、紅蝦、紅蟳之類,有時整桌像喜宴辦桌請客一樣的菜色和排場,阿嬤說這是外公一向的習慣,而我們這些外孫年紀稍長者才可以跟著坐在桌旁,兩位姨丈總是自認是外人往客廳顧小孩陪看電視去,這時我們才稍微敢夾一下平日難得吃到的『大封』和紅蝦,不過還是被外婆笑說『太細二(客氣)』了。

匆匆吃完趕緊前往客廳去看卡通,因為外婆總讓小舅去租很多卡通影帶回來,有時還得幫忙看著一些表弟、妹或陪他們玩躲貓貓,所以每回初二回外婆家,吃得好又整天看卡通看到飽,吃過晚餐仍捨不得回家,可是年紀漸長便愈無法用『腮ㄋㄞ』的方式留下來過一夜再走,而更捨不得的是那些年紀更小的表弟、妹,不是夾住老姐就是抱緊不讓她走,表弟也捨不得我回去。

即使後來年紀已成年,某回過年剛好地方廟宇建醮,小阿姨帶三千金回外婆家,小姨丈是某派出所的警察主管,載來母女四人便回去忙勤務,還是把我們黏緊緊,最小的那位表妹見不到小姨丈,一直哭著找爸爸,老姐又勸又哄了老半天累到不得不投降,後來索性丟給我處理,就趴在背上看廟會活動行進的陣頭睡著了,即使鞭炮聲震耳欲聾也沒被吵醒,直至姨丈前來仍一臉捨不得離開,後來還是哭著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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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lona 金錢 +3 那個 大封 很好吃耶,尤其有筍乾。 2018-12-03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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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到外婆家過節.清明節】

清明節總是先回提前兩日回外婆家,有一年才小二吧!老爸回二伯家祭拜,老媽不知何事帶三姐弟回外婆家,進去和外婆說了些話便往門外走,跟著她到屋外左彎又繞著釋迦園外圍走了百餘公尺,赫然發現一座滿大的墓園,全是水泥砌成的,好像是來祭拜她爺爺的,三個小孩只好跟老媽的動作去祭拜。

清明節在外婆家吃『潤餅(春捲)』,菜色也是極其『澎湃』,當然是外公的作風,此時四個舅舅和幾個阿姨全回來,八個兄弟姐妹各自帶家人回來,加起來幾十口人的午餐可不止桌上這一桌的春捲啊!三舅媽是鹿港人,此時應大家要求一展廚藝,她個性溫柔婉約極其沈默,便為大家做一道拿手點心『煎蘿蔔糕』,其實煎得挺香的,好像加了葱酥去爆香,又炒了適量的沙茶醬吧!加上這蘿蔔糕還是她特地從家鄉帶來的,和平日吃的口感總有些不同,而裡頭蝦米等用料也是很實在。

下午四處跑玩累了,竟然還有點心吃,而且是大伙兒排隊搶的美食,由阿嬤親自下廚煮了一大鍋湯,也忘了先加蝦米還是什麼好料的,反正來這兒吃的東西就是比平日豪華,湯裡有肉絲是基本的,新鮮剛剝好殼的蝦仁及文蛤藏裡頭得好好撈呢!其他像爆香過的魷魚鬚聽說是外公的喜愛。

主食就是『麵疙瘩』,只見湯滾得差不多,阿嬤便趕緊喊著這些內、外孫先過來排隊,手一邊把揉好的麵團一丸一丸擠壓入湯鍋,瞬間熟了便一個個浮了上來,接著一碗碗盛給孫子們吃,而接過碗後對這剛煮好的麵疙瘩一咬,簡直是Q度十足好吃的無法形容,其他的海鮮配料反倒是襯托它的美味,而我最愛向阿嬤多要些裡頭的菜來吃,這『茼藁』可是我的至愛啊!

小舅聞香而來便要插隊,還被阿嬤笑著輕拍兩下手:「這麼大了『未見笑』來和小孩搶!」嘴巴這麼講,終究是她的小兒子,也大我們十來歲而已,就姑且當他是這些小孫子的『孩子王』先給了,誰叫平日過節都是他陪我們玩,還去買好吃的糖果、汽水或冰棒來哄我們呢!讓讓無妨啦!

有時阿嬤沒空煮麵疙瘩,阿姨們就用粿仔條代替來煮,不夠吃趕緊拿蘿蔔糕切塊稍滾一下來補。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吃這一頓雖沒有過年回來時那餐『澎湃』,卻是這些孫子們吃得最開心的一餐。吃完還有一堆枝仔冰當飯後甜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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