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臥底兵 70年代聯勤警衛兵故事

小弟在眾前輩前班門弄斧,試將真實事件改用第三人稱的小說方式改寫,
以免造成當事人的困擾,同時看起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點

組織細胞大爆發
細胞是什麼
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組織細胞」。
小曾的教育班長孫班長事後得知這件事情跟小曾說:「你ㄟ害,怎麼去當細胞呢?那個就是爪扒仔阿,你下了部隊被上級知道的話,你會倒大楣的。是哪個單位挑你當細胞的?」
小曾也搞不清楚剛剛那位掛蝴蝶兵科的中校是哪個單位的,只能對著班長說:「我也不知道阿,那位長官只給我一個信箱號碼與一個收件人名字,還有500元的郵票,他要挑我,我也不敢說不要阿」

孫班長很擔心的是到底是哪個單位來這個聯勤兵新訓連佈建組織細胞,如果是他們聯勤的政戰單位來佈建,那應該沒甚麼大礙。最怕的是國防部政戰總部來佈建,那兩週前我背值星的時候受連長下令半夜帶著全連新兵去盜取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這件不法行為要是被這些不知死活的菜鳥細胞檢舉(那個年代並沒有爆料一詞,孫班長只能想到的是檢舉兩個字),我就死定了。

要是東窗事發的話,那個卑鄙奸詐的許連長肯定是不會承認是他下令的,到時候我豈不是兵當不完?想想真是可怕,看來我得對這些剩兩週就要結訓的新兵好一點,不能再用關東橋那些傳統的整兵手段對待他們了。
孫班長心念已定,慈眉善目地對小曾說:「小曾,我們也相處一個多月了,我想你不會騙我的,算了,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了。還有,結訓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班長,班長會全力幫你解決的。」

小曾被孫班長的態度大轉變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新訓連在關東橋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可謂心理變態的教育班長惡整了一個多月。只剩半個月就要結訓了,為什麼班長一聽到我被挑選為組織細胞就對我這麼好?細胞倒底是作什麼的,會給我的軍旅生活帶來好運或是惡運呢?

由於只剩三天就要放長達一週的探親假,小曾對於孫班長在最後階段的示好毫無感覺,只希望這三天趕快過去,越早逃離這個令人淚灑的地獄越好。至於組織細胞是幹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好細胞需要放置到壞器官裡面
小曾放完探親假回來,剩沒幾天就要分發部隊了,新訓中心也不再操兵了,頂多是出些不痛不癢的公差,日子過得還算悠閒。

某日連上突然出現一位消失已久的人物,這位不速之客是本連的前任輔道長,在新兵開訓後兩周就被調離本連。新兵們對這位中尉輔導長普遍具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用三字經咆嘯新兵,體罰凌虐的勾當也輪不到他出手。

那為什麼消失已久的輔導長又出現在連上呢?現任的輔導長把部隊集合在教室內,把部隊交給老輔導長指揮。老輔導長開始講一些下部隊的事情,聽起來都像老生常談,不痛不癢。講了十來分鐘後,輔導長話鋒一轉,開始說一般部隊的辦公費用有限,如果要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合情理的作為。

例如旅部規定本連要在半個月內完成野戰教練場的水泥人像,但是旅部並沒有發給合理的材料費。像這種情形許連長實在是難為,可是又不得不去完成旅長交代的任務,像這種狀況下,如果連上有一些比較不符合常態的作法時,相信各位弟兄應該能諒解與包容。

大部分的新兵戰士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輔導長在說什麼。只有少數像小曾這種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知道他在說三、四周前,全連新兵半夜帶臉盆去偷挖包商砂石的事情。

輔導長看大家毫無反應,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這票死菜鳥好像忘記了,那一夜月黑風高時,81個人一起去偷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以為只是單純的搬運公差。
憂的是根據孫班長的線報,有不明的政戰單位在這群新兵內佈建組織細胞。到底是那個單位來佈建的?又有哪些人變成了細胞?這些細胞會不會再放探親假期間就向那位佈建的政戰中校報告兵器連半夜盜採師部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呢?

忐忑不安的輔導長最後只得說:「不管在這一個多月來各位弟兄在關東橋過得是否愉快?有道是好來好去,各位即將分發到快樂的聯勤單位去當爽兵,如果連上長官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輔導長在這邊代表他們致歉。反正陸軍、聯勤各不相干,以後很難再見面,有不愉快的地方就在這邊做個結束。」
此時大部分的聯勤新訓戰士聽得很是感動,居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而少數聽得懂的人,為了避免被輔導長盯上,增加無謂的困擾,也都鼓起掌來。

小曾因為是目前唯一曝光的細胞,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鼓起掌來更是賣力。尤其輔導長那段「各位即將要去當聯勤爽兵…」的說法,更讓小曾聽起來就很爽。

無論如何,該兵器連的危機總算在前任輔導長回來處理後,看似沒有立即的危險。至於倒底這個「連長下令,班長帶隊偷竊」的事件會不會東窗事發,則還有待觀察中。至少旅部要求的工程,在沒有撥發足夠材料費的狀況下,總算如期完成過關了。

當事人孫班長心中其實有另外一個疑問,旅部真的沒有撥足夠的錢下來嗎?有沒有可能是有撥錢下來,而被中飽私曩掉,再叫我帶人去偷回來?反正出事情的話,一定都是推給我,錢是他們在賺,黑鍋給我背,真是他mother賤!沒辦法阿,不照連長的意思辦,他就不簽我假單。

而小曾的想法是,反正下禮拜我就要去當爽兵,我幹嘛去管你們這個爛兵器連的鳥事?講那麼多,誰有空鳥你阿?

其實小曾不曉得的是,當他同意當組織細胞時,他就不可能被分發到爽單位了。

在小曾入伍的前幾年,聯勤警衛部隊發生了幾件菜鳥抓狂槍殺長官或舉槍自戕的軍紀事件(註:可參考陳為民所著”軍中鬼話”之南港排 排長衣冠塚事件)
勤指部(勤務部隊指揮部之簡稱)政戰保防系統就開始在新兵中佈建,以求禁絕不當管教與體罰凌虐,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當小曾同意當組織細胞後,他就成為勤指部警衛部隊的一員,註定要拿槍站衛兵或輪值安官到退伍。所謂的聯勤爽兵已經與他無關了。

當可憐的小曾還在幻想以後的爽兵生涯時,他不知道他已經自一個虎口走向另一個比關東橋更恐怖的虎口中…….(未完待續)

字體大小與段落會再調整改進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3-01-21 14:12 編輯 ]
評論(1147)



軍紀是軍隊的命脈

   隨著蘇排ㄟ掌管獨一排的時日越來越久,72至76梯的阿兵哥對於前後兩任主官的比較最為客觀。他們在拎排ㄟ任內度過「銜接痛苦,過關快樂」的苦樂兩極化歲月,等到蘇排ㄟ接任後日子卻又迅速地演變成齊頭式平等的嚴格管制,這票經歷兩段截然不同作風主官的士兵,對於獨一排軍風的改變最有感觸。

  從孤鳥80梯阿倉到後來陸續補進來的81、82梯菜鳥,因為他們一進來就是遇到蘇排ㄟ,反正是沒得比較,或許他們以為部隊本來就是這樣的。習慣成自然,就把部隊當作訓練中心的延伸,日子沒什麼兩樣。

  最悲慘的是夾雜在兩種歷程中間的78梯,從小曾去官田新訓師把他們帶回來之後,他們有遇到拎排ㄟ當政時期的嚴酷新兵銜接訓練。沒想到他們好不容易快熬過銜接期,突然風雲變色,新來的主官把以前的福利全部取消,他們曾經親眼目睹的中、老兵月休五日,每日晚間一小時散步假等等都取消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十八層地獄慢慢往上爬,等到爬到天堂門口才發現掛了牌子寫「即日起停止營業」,他們堪稱是看得到、吃不到,史上最雖的一梯。

  至於這種軍風的轉變,對於部隊的影響是好是壞,在蘇排ㄟ陸續遇到好幾條雖事後,幾個74~76梯的中鳥幹部已經做出中肯的評價與預測,只是這位獨斷獨行的主官聽不到,而且大概也聽不進去。

  這時候81梯的菜鳥小李在站半夜大門衛兵時發生了一件重大違紀事件,排部的中、老鳥們都拭目以待,要看看這位滿口精實、自認嚴謹治軍的主官要如何處理這個事件。這個小李是台南兵,聽說有個漂亮的女朋友,因為菜鳥銜接期間的通信是受到管制的,應該是害怕女友發生兵變,小李居然在站衛兵的時候背著槍離開哨所,走到十公尺外打公用電話。

  站在對面的72梯老鳥實在看不過去,就向班長逐級反應上去。排部開始地調查才發現這還不是第一次,此人常常利用站半夜大門哨的上哨前或是下哨後去打電話,只是這一次膽大妄為到直接在站哨時去打電話。大家都覺得這條事情就算不送軍法,至少也要送去明德班禁閉一週以上,否則本排軍紀將蕩然無存。

  幾個幹部與老鳥討論起此事件,並且猜測蘇排ㄟ會如何處理。

  72梯的賴皮:「免講了,直接送去明德班關了,站衛兵站到離開崗哨,太離譜了。」

  參一小王:「蘇排ㄟ不是一直要嚴格整頓我們,看他會不會直接把他送軍法,這種狀況應該是有觸犯軍法吧?」

  小曾:「我以前翻過三軍刑法,衛哨兵無故離去哨所好像要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的,這樣子算很重的罪了,蘇排ㄟ敢把他送軍法嗎?我很懷疑。但是至少也要關個禁閉吧?要不然以後站衛兵大家都可以趴趴走了。」

  小王:「以前的拎排ㄟ雖然從來沒有送過人去明德班,但是大家都相信有出事情的話,他一定送。所以那時候站衛兵大家都不敢亂來,會出包的都是其他的小事情。這個蘇排ㄟ管得這樣緊,奇怪咧?反而衛兵會出大包。」

  阿吉班長:「我也猜是送明德班關禁閉,送軍法有點太重了。」

  這時候72梯的多功能勤務兼政戰兵小林子路過加入討論,小林子幽幽地說:「我覺得你們可能都猜錯了,阿士說這小李被叫進排長室問話時,聲淚俱下地說他再不常常聯絡他馬子,他會被兵變,那樣子他就會想不開,有可能會逃兵或是舉槍自盡。阿士說排ㄟ好像被他嚇到了,還好言相勸,甚至准許他打電話回家告訴家人他們家兒子發生事情了。我看這種氣氛,說不定出個軍紀操就算了,不會送明德班的。」

  大家一直以來都相信小林子絕對是最接近本排層峰的消息靈通人士,所以小林子這些話一講出來,眾軍譁然,大家都覺得站衛兵離開崗哨打電話已經有夠離譜了,如果主官給他的懲罰只是出出軍紀操,那就更離譜了。

  過了兩天,果然如小林子所預期的,小李值勤時擅離崗位的懲罰就是出軍紀操一小時,而且是由本排個性最溫和的阿來仔班長操刀。當然這樣子的懲罰是無法服軍心的,眾兵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71梯上兵金星仔:「案!站衛兵擅離崗位跑去打電話就只有出軍紀操喔?以前只要被上級督導到有缺失就有可能送明德班,現在是怎樣?人都不在位置上了也才出軍紀操而已?」

  小王:「我還以為他有多嚴格?原來是紙老虎一隻,只會嚇人。」

  72梯上兵賴皮:「我以前只是站衛兵扣子沒扣上就被出軍紀操了,現在溜去打電話也才出軍紀操?案!不公平啦!」

  小曾:「大家不要激動,換個角度來看,這樣大條的事情他也才罰軍紀操,那以後大家如果不小心出了紕漏,也不會被禁閉了。所以,大家應該高興才對。」

  眾兵聽完小曾精闢的解析後,想想也頗有道理,以後不用再怕因為衛哨失職而被送明德班關禁閉,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反正以後有什麼缺失被逮到的話,通通拿這件事情來「品」,最多就是出出軍紀操就好了,而且還要指明由阿來仔操刀。

  此事並沒有在小李被出完軍紀操之後而告一段落,劇情居然急轉直下,跌破眾人眼鏡。隔了幾天,小李的媽媽帶著小李的馬子從台南來到礁溪,在阿士的安排下,準婆媳入住了廠內的招待所。在她們停留的這三天內,小李只要不站衛兵雨早晚點名之外,都可以前去招待所與她們相聚(當然可想而知,主角不是小李的媽媽)。這樣子的安排,應該是為了安撫那個自稱要逃兵或是自裁的小李之軍心。

  這個狀況看在大家眼中自然很不是滋味,雖然說大家從此之後都摸清楚主官的斤兩有多重,以後只是討厭但是不會再怕他了。但本於軍人的良知,大家都覺得這個事情這樣發展實在不對勁,排部裡仍然是耳語、議論不斷。

  金星仔極度不滿,忿忿不平地說:「自從他來了以後,我都不能在晚點名之後出去洗個溫泉輕鬆一下。結果犯錯的人還可以把馬子叫來部隊開房間,連續三天進去QK,槓!」

  同樣也曾經是溫泉浴的愛好者,74梯的阿進也酸酸地說:「下次我也要說我思念未婚妻,想要自殺,也把我老婆叫來礁溪住三天。」

  阿士出來緩頰了:「排長是怕新兵想不開,鬧出人命,才這樣子做的,大家要體諒!」

  金星仔:「靠夭咧!自從他來以後,我都天天想不開呢。」

  小曾連忙安撫金星仔:「金星仔,我教你一招,下次你打電話去溫泉旅社,叫他們用送外賣的方式把小姐送過來,然後你就叫小姐冒充是你的女朋友,叫阿士幫你安排去招待所開房間,這樣子不就好了。而且排部的弟兄還可以輪流去交關,大家當起表哥表弟來。」

  小曾只是胡說八道來亂的,沒想到金星仔與阿進居然聽完覺得頗有道理,兩個人開始討論要叫哪一家旅社的小姐比較好。阿士聽到兩個豬哥越講越「不是款」,連忙出言制止。

  阿士:「你們幾個不要幻想了,我又不是內將,還要去幫你們開房間喔?曾XX你不要在那邊亂出餿主意,你是來亂的喔?」

  小曾:「阿士,是蘇排ㄟ不給他們出去QK的,他們的軍心也需要安撫啊。」

  阿士:「聽你在放屁,我認為你是想把廠裡的招待所弄成像831一樣!」

  小曾:「沒錯,這樣不是很好嗎?上次軍紀教育月,你不是教唱軍紀歌,頭兩句就是『國家有公娼,軍隊有軍妓,軍妓是軍隊的命脈,以三民主義為根基』。」

  阿士:「你不要在那邊妖言惑眾,擾亂軍心,要不然我就…」

  小曾沒大沒小地說:「要不然怎樣?出我軍紀操嗎?是哪種軍紀操,妓女的妓嗎?」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2-18 16:09 編輯 ]



三講班是場假戲(上)

  聯勤總部一年一度的「三民主義講習班」即將在南港202廠舉行,為期五天。蘇排ㄟ打算集合排部的菁英去參加,企圖要拿下好成績。雖然他口中說的都是為了本排的榮譽,但是小曾卻嚴重懷疑這個三講班的成績可能跟他日後的升遷有關。因為對於指揮部的自我單位榮譽感,在這種小部隊是很難產生的。在這個部隊的阿兵哥是不可能見到全排集合的場面,極大部分的人從下部隊到退伍都不會去過指揮部。而勤指部的指揮官也不可能有機會集合他麾下的所有兵力來校閱,在這種部隊與兵力四分五裂的狀況下,榮譽感只是個抽象而空洞的名詞,榮譽假遠比榮譽感重要太多了。

  小曾很希望自己不在參加名單內,因為主官連續五天不在家,對於留在排部的士官兵而言,無疑是無緣無故多了五天的在營休假。雖然因為少了四個人輪安官與衛兵,人力輪值上略受影響,但是為了自由,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

  當然小曾心裡有數,自己的留守願望是很渺茫的,參三是偽造文書與作文的高手,怎麼可能不派去?名單一宣布,果然小曾是當然人選,另外還有參一小王與78梯兩個高中畢業程度的二兵,四個兵要隨著蘇排ㄟ去進京趕考。但是很意外的是政戰阿士居然不用去,這種東西應該是他的強項,他說他要留下來代理主官的職務不能去。但小王與小曾馬上吐槽說他一定會把放莒光日教學的電視與錄影機推進他的房間,並且叫小林子出去租一些奇怪的錄影帶,兩個人關在小房間裡偷偷摸摸地看。當然阿士嚴詞否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再三強調他不是這種人,叫小曾與小王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奉派前去參加三講班的四個阿兵哥心情也是不錯,雖然要與蘇排ㄟ一起當五天的同學,有一點點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但是一想到連續五天睡通霄不用輪值衛哨,對於長期睡眠不足的警衛部隊人員,那是很珍貴的補眠時間。而且說不定還可以遇到被分發到聯勤的各單位的同梯,順便開開同學會。所以這四個人也是興高采烈地打包行李,準備去三講班的教室繼續度辜。

  指揮部規定所有駐地在非台北市地區的連隊,都要把參加三講班的人員集中住宿到聯勤總部的勤務連寢室。其實204廠內的政戰官有來打過招呼,說警衛排要參加三講班的人員可以隨廠裡派的車一起去,並且可以住在廠方在台北市的招待所(差勤宿舍)。但這蘇排ㄟ的老毛病又犯了,人家廠裡當你是自家人看待,他老兄又是一口回絕,說指揮部另有安排。

  小曾可以理解必須要與指揮部的其他人員一起住宿與行動,但是好歹也要搭廠裡的便車比較方便。因為指揮部規定要自己帶棉被去,大家把棉被塞入黃埔大背包後,恐怕都還有手提行李。到時候大夥兒拎著棉被,手上大包小包的,活像是在逃難,很難看的。

  果不其然,報到的那天真的就出現小曾想像中的場景,一個軍官帶著四個兵大包小包地從松山車站走到聯勤總部去報到。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五個穿草綠服背著大背包的軍人這樣子走著,實在有點突兀。由於一行人都沒有去聯勤總部出差的經驗,就很聳地從正門給他走過去,門口是憲兵站崗,還要電話連絡勤務連派人出來帶進去。

  勤務連出來帶路的兵一邊走一邊講,說其實聯勤總部裡面的官兵都不走正門的,都是從後門出入比較方便,正門是高級長官座車在出入的。到了勤務連,因為軍官的住宿在別的地方,蘇排ㄟ丟下四個兵就去找他的同僚們了,被留下的四個兵這時候爽翻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勤務連也沒有規畫固定的床位,床位是先佔先贏,獨一排代表隊在選手村迅速佔好床位,馬上開始熟悉環境。

  此時出現一位不速之客過來熱情招呼,原來是幾個月前槍枝走火宣稱要畏罪自殺,被調來總部勤務連,那一個74梯厚話的小陳。此君好像出嫁的女兒見到來自娘家的親人一樣,又再度發揮他厚話的個性,一直介紹這邊的環境,詳細到連飲水機在哪裡都要講。小王與小曾聽他講個沒完沒了,兩人不禁同時露出苦笑,應該都是想著此人真是死性不改。最後小陳特別交代,他可以隨時取他們連上輔導長的空白外出假條,如果這邊的弟兄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他。

  其實小曾與小王早就把傢私帶來了,兩人身上分別各有一塊「傳達」與「外出」的徽章,以備這幾天如果有需要晚上要溜出去的時候所用。不過如果小陳有辦法取得更方便的出入管道,那也沒什麼不好,所以也就欣然答應他。

  小曾與小王在寢室門口抽菸聊天時,遇見了兩個在關東橋同梯的,大家相認後很開心地聊著下了部隊以來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勤務連的同梯聽到警衛部隊新兵銜接每晚伏地挺身要做到五百下,都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這時候小曾看見一個在關東橋常常一起出文書公差的同梯走過來,小曾叫他名字跟他打招呼,那人胸口掛了一個「傳達」的徽章,見到小曾後就只是微微點頭致意,接著又下巴微抬高傲地走開。小曾覺得很奇怪,大家都是同梯的關東橋難友,難得見面打個招呼,他怎麼會是這種表情呢?勤務連的同梯主動提出說明,解釋這個現象。

  同梯:「他喔,好運被挑到總司令辦公室當勤務兵,可是他都自稱是總司令的傳令兵,平時有夠囂張的,班長、排長都叫不動他,連長與輔導長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小曾:「總司令應該是有副官而已吧?那裡需要傳令兵?我看這個總司令傳令兵是他自封的吧?」

  同梯:「應該是,可是他天天都掛了一個傳令的徽章在胸口,表示他是總司令的傳令兵啊,菜鳥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曾聽到笑出來,從自己上衣口袋掏出那張傳達徽章拿給同梯的看,問他是不是這種徽章?

  同梯:「咦?你也有這個喔?我們都以為是高級長官的傳令才有。」

  小曾:「應該指揮部的每個連隊文書都有,這東西沒那樣希罕啦。要不然我這塊借你掛三天,你也去騙騙菜鳥說你是某高官的御用傳令兵。」

  同梯:「我才沒那樣無聊,大家來服兵役都是盡義務的,何必這樣子狐假虎威。那個人對同梯的也很不客氣,我們同梯的都打算退伍前要給他一頓粗飽。」

  小曾:「嗯,很合情合理的狀況處置,助你們順利成功。」

  等到同梯的離開後,小曾與小王聊起剛剛的狀況。

  小王:「那個總司令的傳令兵XX峰很『搖擺』喔,記得在中心的時候,他好像不是這樣子的人啊?難道權力會使人囂張起來嗎?」

  小曾:「拜託,勤務兵不就是作些類似工友的差事,頂多送送公文而已,哪有什麼權力?」

  小王:「可是你剛剛也看見他那幅內廷總管太監的德性,比我們排部的小林子囂張太多了。」

  小曾:「我覺得這要看人的本性,不見大官旁邊的人都會這樣。你記不記得上個月我們關東橋同梯的,那個001號旗兵,他不是當總司令夫人的駕駛兵嗎,他開車載總司令夫人來礁溪渡假洗溫泉。」

  小王:「有啊,我有印象,上個的事情啊。」

  小曾:「他一到招待所幫那些官夫人放好行李後,馬上就跑到警衛排來找同梯的相認,大家不是聊得很愉快?人家也是總司令身邊的人,他就不會這幅狐假虎威的樣子。」

  小王:「嗯,你說沒錯,那個001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只可惜他的「汗草」那樣好,居然只當個夫人駕駛兵,真的太浪費了。」

  小曾:「沒辦法,人家不只汗草好,八字也好。哪像我們兩個雖人被下放警衛部隊,一切都是命。」

  小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啦。我剛剛有遇到警六連的同梯的,他說的銜接過程比我們獨一排的還要硬斗,他們各哨獨立住宿,新兵都被老兵與下士欺負。我們才被銜接一個月就接業務,獨一排也沒有學長制,算是命不錯了。」

  小曾很期待明日去上課,因為可以遇到更多的不同單位的同梯的,要看看人家到底茫到什麼程度?尤其是軍墓處、墾丁官兵度假中心、眷服處的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2-19 17:30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2-19 17:14 發表
三講班是場假戲 ...
12x~13xT 的三講班是二天在北市吳興街後勤學校舉辦.
雖說是場假戲, 小弟那組的上級指導員/教官(同廠某所所長/主任)第一天似乎狀況外,給的分數明顯偏低...
看大家分數都超高的, 第二天才把小弟這組的分數拉高...

住宿似乎是各憑本事? 至少小弟部隊的人是如此. 家住基隆/台北的人自然是回家睡. 家住桃園的政戰兵也不客氣的回家去也. 至於路癡小弟, 則由家住北市的參一直接安排回他家.

二天下來有誰根本沒去記, 連前任上尉連長/某廠少校作戰官也只在第一天報到時打過招呼, 之後就各忙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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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的國防展即使看到某位所長/主任也不好相認, 畢竟我們在廠裡只是"過客", 他也只是任值日官的時候才會跟我們一起吃飯...

路人 115.82.105.x


今天去宜蘭跑客戶時特別繞去看這個廠區
這個廠我經過很多次,我一直以為是一般的民間企業
因為真的太不像軍方的工廠



三講班是場假戲(中)

   住宿在勤務連寢室的三講班人員是毫無組織的,指揮部有指派某一連隊的一位中尉排長擔任這群烏合之眾的臨時指揮官,但是整支部隊的成員來自四面八方的各地連隊,很明顯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所以這位張排也只是早上與晚上集合部隊點點名,頂多就是確認各單位總人數是否與名冊上相符而已,其他的廢話也不多說,因為除了他們自己連上的兵以外,也不會有人鳥他。

  命運真的很奇怪,當時小曾有特別注意一下這位中尉的名字,沒想到在半年後蘇排ㄟ在獨一排出大包之後,居然是這位張排ㄟ來接任獨一排的排長。不過這是後話,當時誰也沒想到會出那樣多的事情。

  第二天就是三講班的三天課程的D日了,一大早拿著發下的餐券自行前往聯勤總部的餐廳吃早餐,不虧是大內單位,菜色的確精緻不少。早餐完畢照規定的時間集合完畢,就由汽車隊派大巴士把這群烏合之眾載到一個不知名的營區去,感覺起來很像學校,但是由門口的衛兵可以確定這仍然是軍事單位。

  蘇排ㄟ在這段時間都不見人影,小曾等人對於這個狀況當然求之不得,不過抵達上課的大禮堂後,蘇排ㄟ又出現了。他也不說他昨晚是在哪邊過夜的,有點故意搞神秘,不過小曾與小王都猜得出來應該是到南港的指揮部過夜的。在聯勤總部裡面,身穿草綠服的軍官地位是很卑微的,到處都是大官,走個兩步路就要猛敬禮。還不如到指揮部自己的所在比較舒適,至少走路比較有風。

  獨一排的五個官兵全部分在同一個小組,這個小組裡面還有其他單位的人,有軍官、士官,也有僱員。其中最大尾的是一個掛金錢兵科的中校,聽起來好像是某收支組的副主官之類的。

  蘇排ㄟ集合他的部下開始訓示,希望大家上課要認真,因為每天上下午課程結束後都有隨堂測驗,他希望大家要極力爭取好成績,好讓獨一排在指揮部各連隊中大大地露臉。眾兵當然向他捧場地表示,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佳績。
  
  早上的課程因為是剛開課而且有大官來主持開訓,上課的學員無不聚精會神地專心上課。獨一排的弟兄們也不落人後地又是劃重點,又是用心背誦教材的內容,希望等下可以考個好成績。到了快要吃中飯了,主辦單位發下隨堂測驗的考卷,裡面是五題問答申論題,小曾就努力回憶多年前考大學聯考時,寫三民主義申論題的各種技巧,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這次難得與紙揮部其他單位聚在一起,大家都有心想要為本排衝出好成績。

  下午2點開始上課,上課前大家都擠在禮堂門口看早上的測驗成績,在一大面布告欄上用表格標示各小組組員的職級、姓名與成績。小曾瞄了一眼,直覺案情並不單純,開始與小王討論起來。

  小曾:「小王,我覺得怪怪的,我們四個兵的成績都是倒數的,而且整個小組的分數好像是與官階成正比,官階越高,分數就越高。我們排裡兩個二兵的分數是最低,收考卷的時候,我有瞄到那個僱員阿姨沒寫幾個字啊?怎麼她的分數還會比我們高?」

  小王:「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真的耶,分數完全與職級成正比,僱員的分數還都在我們士兵的前面。」

  小曾:「槓!拎北以前考大學聯考的時候,很會寫這種東西的,怎麼有可能寫輸那個僱員?這考試卷不知道是誰改的?大有問題喔!」

  這時候蘇排ㄟ也來看成績,看見上面本排全体官兵的分數,他的臉都垮掉了。小曾有把自己對成績欄分數的觀察向他報告,但是他暫時無法接受這種看法。

  蘇排ㄟ:「你們不要『不會生,牽拖厝邊』,考輸人家就理由一大堆,大家要再多努力。」

  眾兵只得回答:「報告,是!」

  下午的課程因為內容更是無聊,好像是請一位大學教授在講北伐與抗戰的歷史,講到全場的學員都昏昏欲睡,從講台上看下去,講課的教授一定會以為自己講得很精彩,因為大家三不五時就一直猛點頭,表示讚賞。

  主辦單位應該很有經驗,這時候排出督課官沿著走道拍醒那些度估的學員,以免被在場的上級長官發現底下點頭如搗蒜,原來是大家被教授生動活潑的教學給催眠了。

  小曾才稍微閉目養神一下,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肩膀被輕拍了一下,抬頭一看,是一位少尉政戰官對著自己比手勢,意思應該是要自己打起精神,不要度估。小曾連忙坐正以避免又被北伐抗戰的歷史洪流帶入夢鄉,其實誰在乎那個小少尉,坐在另一頭的中尉排長才具有殺傷力。

  小曾轉頭環顧全場,發現隔著走道另一端有位兵工少校昏睡地更嚴重,人都斜下去了,只差沒有發出打呼聲。等到那個政戰少尉又走過來檢查自己這邊是否有人在度估,小曾對那位少尉比手勢,表示隔壁的長官倒成那樣,你怎麼都不管他啊?

  政戰少尉看了那邊一眼,很尷尬地對小曾比比他肩膀上的一條槓,小曾馬上會意跟他點頭微笑。一條槓不太方便去干涉一朵梅花睡覺,這是階級倫理,必須予以是度的尊重。沒想到這個打瞌睡還要比官階的,軍中真黑暗。

  下午課程結束,照例又進行測驗。不過小曾也對主辦單位進行一項測驗,他叫坐旁邊的78梯的小毛全部照著自己的答案抄。

  小毛:「學長,你為什麼要我完全照抄你的答案?」

  小曾:「我是要做一個測試,明天早上就知道結果,你配合一下。抄的時候小心不要被逮到。」

  在D+1日的早上,主辦單位所公佈的成績,證明了小曾的研判。




輪保下士 金錢 +2學長,我覺得那位001並非八字好而已。應該也是巴庫夠陡啦!才有可能被找去當總司令2012-12-20 10:35

其實這種事情未必都是靠背景的
我的連襟當海軍 服役時被派去當艦隊司令顧崇廉的駕駛兵
他家雖然是家境富裕的建商 但是毫無軍方的人脈
在那個年代 一般民代好像還沒辦法把手伸入軍方的人事調動
據我的連襟的說法 他也是莫名其妙就被師父找去接那個缺
此君與顧家建立不錯的情誼 我連襟退伍後還變成顧夫人的乾兒子
每年過年都會從台南北上去給他們拜年
直至顧司令當上立委 幾年前也仙逝了 但他仍每年北上去給顧夫人拜年
這是一段毫無利益糾葛的二十多年情誼
所以我覺得也不用預設立場說大官的親信都是有巴庫的 一半一半吧



引用:
原文由 284-sam 於 2012-12-20 17:14 發表
今天去宜蘭跑客戶時特別繞去看這個廠區, 這個廠我經過很多次,我一直以為是一般的民間企業, 因為真的太不像軍方的工廠
前門/台九線: 因為只有大門面對馬路, 廠區往內縮, 廠房的外觀又跟某紡織廠的外觀類似, 不像一般軍營是灰色(石子原色),
後門: 找溫泉旅社休息都沒空了, 哪有心思注意一個廠房?!
( 後門對面就是一家汽車旅館連鎖店~ 一部分停車場就在廠房圍牆邊~ )

路人 115.82.127.x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2-21 08:24 發表
輪保下士 金錢 +2學長,我覺得那位001並非八字好而已。應該也是巴庫夠陡啦!才有可能被找去當總司令2012-12-20 10:35

其實這種事情未必都是靠背景的
我們那期被選去當馬防部司令官侍從士的林x,
就是阿三學長同事的徒孫, 也是家裡沒有背景,
被選上純粹是與司令官身高相近與長相斯文,
不過我舉的例子可能沒什麼說服力,
畢竟都被打到外島了, 應該有巴庫早就用在本島上的好缺,
但相同的是傳令和侍從好像都和老闆關係很好,
退伍後我也聽他說過年都還是會與其他學長去給梁司令官拜年,
情誼都還有維持,
當年自己家裡也和海巡也些淵源,
不過當兵時家裡長輩就是不肯用 ,
反而堅持說既然考不上預官那下部隊就一定要去受士官訓與背值星,
現在回想也還不錯, 至少操出來有個下士的身分保護,
沒有像其他學長說那種駕訓隊或是其他辛苦訓練雖然也是很操,
但是金錢方面可能不太划算這樣

[ 本文章最後由 ralphy 於 2012-12-21 10:44 編輯 ]



三講班是場假戲(下)

  D+1日的早上,上課前大家又擠到成績布告欄前去看昨天下午的分數,果不其然,分數又是按照軍階由上而下打出來。更神的是小毛的考卷內容與小曾的一模一樣,但是一兵的分數硬是比二兵多兩分。對於這個現象,小曾是心裡有數,但是其他三個同袍則是議論紛紛。

  小毛:「學長,怎麼會這樣?答題內容一模一樣,分數怎麼會不同?」

  小曾笑笑說:「可能是我的字比你好看吧?」

  小王:「我聽你在放屁,小曾,我聽說你的字是全指揮部所有連隊文書裡面,數一數二難看的,小毛的字寫得比你好看太多了。」

  小毛:「學長,那你昨天要我照抄你的考卷,目的是什麼?」

  小曾:「我是想要證明一下,我們再怎麼努力寫也沒用,改考卷的好像跟本不看內容,直接就照著階級打分數。你們看,實驗成功,果真是如此。」

  這時候蘇排ㄟ出現在眾人後面,也聽見剛剛的所有對話,大家轉頭只見到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排ㄟ:「你們剛剛講的是真的嗎?怎麼會這樣?」

  小曾:「報告排長,我看你不用指望我們會考出好成績了,你自己看,那個中校小組長的分數一路遙遙領先,你也是很用功在上課,我還看到那位小組長上課在度估,你怎麼考都考不贏他啦。」

  蘇排ㄟ嘴角微微抽蓄,大家都覺得他好像想罵出髒話,只是強力忍住,以維持他的軍官風度。

  小曾:「排長如果還不相信,今天早上的課程內容是『維護廠庫與營區安全』,這總該是我們的專業吧?如果還是考輸那些非警衛部隊的長官,那不就真相大白了。」

  蘇排ㄟ:「你經常在寫那些報表,指揮部規定的相關狀況處置你最熟,如果還是考輸他們,那就…,我就會放牛吃草,不管你們怎麼上課了。」

  小曾心想:「這個三講班的成績很可能跟這些職業軍人要升官有關,難怪這些職業軍官要官官相護做成績。反正我們義務役在軍中只是過客,只想平安退伍又不求升遷,頂多是弄不到榮譽假而已。反而排長你要想開一點,小組長那兩朵梅花面積比你的兩根棍子大太多了,你再怎麼掙扎也沒有用的。」

  下午上課前,小曾也懶得去看成績了,上午的隨堂測驗考的五題衛哨緊急應變狀況處理,自己都按指揮部頒布的準則一字不漏地寫出來,理論上應該就是標準答案一百分了。但是沒有用的啦,人家中校要爭取升上校,我們要升上兵又不用看考試成績,就只能按軍中慣例禮讓他吧。

  蘇排ㄟ與另外三位同袍看完成績後回到座位,看蘇排ㄟ的樣子好像若無其事,小曾好奇地問小王阿士怎樣了?

  小王:「成績分布還是一樣,我們還是墊在後面。」

  小曾:「那蘇排ㄟ有講什麼嗎?」

  小王:「蘇排ㄟ看完搖頭苦笑,說他被打敗了,要我們剩下的一天半課程放輕鬆。」

  此後,獨一排官兵上課就開始擺爛,自動進入休眠狀態,就連督課官在旁邊晃來晃去也不理他了。下午的測驗小曾還提議大家在考卷上寫幾首唐詩,看看會打出什麼分數來,同袍們聽到後笑出來,覺得是個蠻不錯的主意。但是此計畫被蘇排ㄟ聽到後,他要大家不要亂來,等下弄出事情害他因為領導不力被處分就虧大了。

  由於是第二天,參加三講班的指揮部士官兵也漸漸混熟了,都會利用課間休息時間具在一起抽菸哈拉。這時候小曾與小王終於見到一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神秘人物XX堂。此人也是75梯的,但是在高雄仁武營受新訓的,所以雖是同梯又都分發到獨一排,大家卻彼此沒見過面。阿士當時去高雄領他要回獨一排,結果在領兵過程被指揮部的幕僚軍官硬ㄠ去指揮部當文書。但是此人卻又一直佔了獨一排的缺,搞得獨一排兵力一直少一人,前任的拎排ㄟ與參一小王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的缺弄走。聽說指揮部都用這一招凹各連隊的缺,去補足他們的黑牌文書。

  小王看著XX堂的兵籍名條說:「原來你就是XX堂,我們是獨一排的,你原本是要到我們這一排的,怎麼變成留在指揮部當文書?」

  XX堂笑著說:「幸會!幸會!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過還好我沒有去獨一排,聽說各連隊的銜接教育都很硬,我留在指揮部比較沒被操到,就是幹文書兼輪值指揮部的衛兵而已。」

  小王笑著說:「算你好命,我們都被狠操一兩個月,不過熬過來就好了。槓!為了把你佔的缺弄走,害我花了不少功夫,也算是你害的,哈哈。」

  接著XX堂講了一些他在指揮部的生活經驗,言談之間有意無意強調指揮部是上級單位,他被留到指揮部,身分自然比當初被分到獨一排要高出不少。小曾雖然聽著有點刺耳,但是想到以後與此人也不會再有交集,也就懶得理他。倒是在旁邊聽著大家聊天的78梯菜鳥事後有問小王與小曾,被留在指揮部有比較好嗎?

  小毛:「學長,被留在指揮部有比較好嗎?剛剛聽那個學長講得好像還不錯?」

  小曾:「什麼單位都是有苦有樂的,你不用去假設你被分到指揮部會怎樣,如果可以讓我選,我還是寧願留在獨一排。在基層部隊大家比較有兄弟的感覺,在上級單位可能比較不會有這種感覺。我打個不倫不類的比喻,如果在這邊上課我與其他單位的人發生口角要打架,你們會不會站出來挺我?」

  小毛:「當然會,你放心。」

  小曾:「為什麼你會站出來挺我?說說看。」

  小毛:「因為我挺你,我有事的話,你才會挺我。」

  小曾:「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要有被狠狠操過的軍人才會有這種革命情感。在上級單位大家就是比地位,出了事情可能就是看誰閃得快。在我們排裡,有事情大家就要一起面對,因為沒得閃。」

  小毛聽完小曾的唬爛,聽到很感動,一直猛點頭。

  D+2日下午三講班課程結束,臨走前小曾回頭看了一下禮堂門口的成績佈告欄,有點衝動想要上用麥克筆寫上五個大字:「官大學問大」。想歸想,小曾畢竟還是個俗辣,終究不敢去作這等無言的抗議。在這場年度大戲「三講班」中,義務役官兵的主要任務就是跑龍套,襯托出長官的學養俱佳。

一生懸命 金錢 +6讚!讚!讚!那雇員為何成績也高?2012-12-21 14:47
雇員好像也有升遷 獎懲應該與績效獎金也有關 有利害關係的啦
只有義務役沒差 不痛不癢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2-21 16:12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2-21 12:06 發表
三講班是場假戲(下)

  D+1日的早上,上課前大家又擠到成績布告欄前去看昨天下午的分數,果不其然,分數又是按照軍階由上而下打出來。更神的是小毛的考卷內容與小曾的一模一樣,但是一兵的分數硬是比二兵多兩分。 ...
我也曾經是三講班的工作人員(辦班,負責美宣與布置),參與全程的工作,甚至比其他人員還早一個月進駐,跟其他組的人也混得不錯,就我的印象中,成績早就打好了,考試只是形式而已,不必太當真,權當是度假了.
官大學問大,這句話我也曾對副營長說過,當時我站12-14的安官,副營長經過對我說"等一下把擺在營部後面的東西收一下",沒想到我還沒下哨,新兵也還沒起床,副營長就來責問我為何還沒休息,我據實以告,並說下哨後會去收拾,沒想到他竟說"你離開一下又不會怎樣"等等,當時我就頂了他一句"對拉,官大學問大拉,你說的都是對的拉"沒想到他竟說"也不是拉"然後就走了.當時我不知為何會那麼好膽,雖然也算有一點砍站.
副營長沒多久就退伍了,去做保險了.(奇怪,職業軍人退伍後好像有不少人都去做保險,連後來的連長也是,還找我同梯的拉保險)



小弟是連長專用三講班「替身」,以前三講班都是小弟穿上連長上衣去上課,結果連長的同學跟我說,回去跟你老闆說別那麼混= =,唉∼長官∼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回去貼安官哨也有站兩休兩,來三講班是要連續轟炸的啊!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2-21 12:06 發表
三講班是場假戲(下)

  D+1日的早上,上課前大家又擠到成績布告欄前去看昨天下午的分數,果不其然,分數又是按照軍階由上而下打出來。更神的是小毛的考卷內容與小曾的一模一樣,但是一兵的分數硬是比二兵多兩分。 ...




我所參加的民國六十七年度的三民主義講習班,沒有宣傳!沒有八股!內容主題是針對互助組的四大工作──生活、學習、戰鬥、安全四大互助,很實用!對軍中整體團結安全,與個人適應軍中生活都也很有必要!



農曆過年前夕差點逾假

小曾在一月份的月休假剛好是農曆除夕的前三天,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不會在家裡過年,祖母還特地安排了一場小型祭祖,讓小曾提前叩別祖先才上路返回部隊,當然這場祭拜也包含了感謝祖先保佑子孫在軍中一切平安的深層意義。

  小曾在返家下火車時就提前在火車站買好三天後返回礁溪的光華號車票,很幸運的還劃到座位,小曾對於能夠準時回到部隊十分放心。沒想要返回部隊時,到了台北車站靠後端的花東線月台一看,當場傻眼。整列柴油光華號列車塞滿了人,顯然是鐵路局無限制發售站票的後果,月台上還一大堆人想盡辦法要上車。其中也不少像小曾一樣事先有劃好座位的旅客,有幾個人甚至激動地攔住站務人員大聲理論,還揚言不給他們上車的話,他們要站在鐵軌上阻擋列車發車。

  這列車已經誤點半小時了,而且看樣子還要僵持下去。小曾眼看狀況不妙,再拖下去自己一定會逾假的,自己可不想大過年的被關禁閉或是出軍紀操。這時候小曾發現旁邊有一列台北往南方澳的平快車正要發車,看看月台另一側還在協調中的人群,小曾連忙跳上那班平快車。那些塞爆光華號的乘客應該都是要去花蓮的,因為這班準時發車往南方澳的平快車根本沒多少人要坐。小曾坐在起動中的平快車上,回頭看看月台上那些為了要返鄉過年還在奮鬥中的人潮,不禁慶幸自己當機立斷改變車次,同時要提醒自己要注意時間。如果四點之前還到頭城,就要馬上下車換搭計程車,否則會趕不上五點收假。

  很幸運的,當小曾在礁溪下車時,居然才四點半。回頭看著剪票口上端的車次標示牌,上方顯示往花蓮的光華號已經誤點一個半小時了,小曾大讚自己的英明果決,現在還有時間去漂亮三姊妹的麵店吃碗麵壓壓驚。

  小曾邊吃著麵邊與閒閒沒事做的老板娘與兩個女兒聊天。

  老闆娘:「阿兵哥,人家是趕回家過年,啊你是趕回來作兵喔?差這麼多?」

  小曾:「沒法度啊,我們衛兵從明天除夕開始全員留守到初五,都不能放假。」

  老闆娘:「明天中午開始你們就要吃好料的了,天天吃辦桌,癡到初五,不錯喔!」

  小曾:「有喔?我都不知道,這次是我第一次在軍中過年。」

  二女兒:「我有個嬸婆在電池廠廚房上班的,每年過年他們都跟著電池廠一起放假,這段期間電池廠都是找外面辦桌的進去煮飯。所以你們會連續吃六天的辦桌,知道嗎?」

  小曾:「連吃六天辦桌,那會吃到腦充血的,聽起來很恐怖。」

  老闆娘:「這是電池廠為了慰勞留守官兵的德政,而且廚房的工作人員辛苦了一整年,也該給他們放假啊。」

  小曾把麵吃完,看看還剩十分鐘就收假了,連忙先向老板娘母女先恭喜發財,就付完帳快速走向兵工廠。這個下午真是太刺激了,本來規畫好的車次應該可以提前返回部隊。沒想到在台北車站的月台上,臨時加演一齣群眾擋火車的戲碼,害自己擔心要逾假被罰。還好緊急應變拿著光華號的車票去搭平快車,總算能夠及時返回礁溪,居然還有空來這邊吃碗壓驚麵,順便看看礁溪美女。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向蘇排ㄟ繳回假條後,小曾上二樓文書房換好軍裝,走到中山室閒晃,看見阿士與小林子正在佈置中山室,要營造出一個過年喜氣洋洋的氣氛。他們做了一個很大的紅色「春」字,正在喬位置要把它貼到黑板上。

  小曾:「阿士,黑板上幹嗎要掛一個春字?你要賣春嗎?」

  阿士:「死小孩不要在那邊亂,還不幫忙看看有沒有掛歪了。」

  小曾:「阿士,我剛剛去吃麵,麵攤的老二跟我說,說我們從明天開始要一直吃辦桌,吃到農曆初五,是這樣子的嗎?」

  小林子突然臉色大變,說:「阿你又去跟麵攤的老二講話了,不是有跟你說那個是我要追的嗎?」

  小曾:「你神經喔,我是去吃麵,又不是去把她。而且是她自己插嘴的,說他嬸婆在廠裡廚房工作,告訴她的。」

  小林子:「她嬸婆在廠裡廚房上班?你知道是哪一個嗎?」

  小曾:「下次我有去吃麵再幫你問她。」

  小林子急著揮手說:「不用了!我自己問就好,不用你幫忙。」

   阿士:「小曾你的情報很確實,我們真的是要連吃六天辦桌。」

  小曾:「嘻嘻,我還沒有過連吃六天喜酒的經驗,看樣子在這邊過年很不錯。」

  小林子:「你不用高興的太早,我有聽到蘇排ㄟ跟阿吉班長交代,過年期間每天早上要照樣跑五千公尺。」

  小曾:「槓,那有這樣的,課表是我寫的,明明是連續五天在營休假,那有晨跑五千公尺的?」

  小林子:「阿吉也是這樣跟蘇排ㄟ講的,但是蘇排ㄟ很堅持,他說過年期間仍然要保持戰力,所以非跑不可。」

  小曾看著阿士,阿士搖頭苦笑無言以對。這個人,機車到連過年都不休息的,也算是機車到很徹底了。




軍中的過年氣氛真是好極了!

請開欄網友寫個大長篇
特別是加菜的菜色、用餐氣氛
及餐後的休閒活動

感恩!   ^_^

路人 122.118.184.x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122.118.184.x 於 2012-12-22 15:41 發表
軍中的過年氣氛真是好極了!

請開欄網友寫個大長篇
特別是加菜的菜色、用餐氣氛
及餐後的休閒活動

感恩!   ^_^

特別是加菜的菜色、用餐氣氛!
民國78年,農曆除夕夜,8菜一火鍋;每桌一瓶威士忌及高梁,啤酒喝通海!
菜我只記得有筍干蹄膀,糖醋大黃魚,明蝦開邊蒸加五味九孔(九孔是民家送的)等••••
那鍋火鍋是刈菜雞,當常年菜。



樓下那位路人,你怎麼知道?我當晚拿到連長的紅包500元,那晚就不但還他了,還從口袋再掏出錢來,玩司巴豆。連長作莊,他手氣順,好像贏不少,我好像輸掉了兩仟多?

[ 本文章最後由 兵器連觀測兵 於 2012-12-22 17: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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