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臥底兵 70年代聯勤警衛兵故事

小弟在眾前輩前班門弄斧,試將真實事件改用第三人稱的小說方式改寫,
以免造成當事人的困擾,同時看起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點

組織細胞大爆發
細胞是什麼
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組織細胞」。
小曾的教育班長孫班長事後得知這件事情跟小曾說:「你ㄟ害,怎麼去當細胞呢?那個就是爪扒仔阿,你下了部隊被上級知道的話,你會倒大楣的。是哪個單位挑你當細胞的?」
小曾也搞不清楚剛剛那位掛蝴蝶兵科的中校是哪個單位的,只能對著班長說:「我也不知道阿,那位長官只給我一個信箱號碼與一個收件人名字,還有500元的郵票,他要挑我,我也不敢說不要阿」

孫班長很擔心的是到底是哪個單位來這個聯勤兵新訓連佈建組織細胞,如果是他們聯勤的政戰單位來佈建,那應該沒甚麼大礙。最怕的是國防部政戰總部來佈建,那兩週前我背值星的時候受連長下令半夜帶著全連新兵去盜取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這件不法行為要是被這些不知死活的菜鳥細胞檢舉(那個年代並沒有爆料一詞,孫班長只能想到的是檢舉兩個字),我就死定了。

要是東窗事發的話,那個卑鄙奸詐的許連長肯定是不會承認是他下令的,到時候我豈不是兵當不完?想想真是可怕,看來我得對這些剩兩週就要結訓的新兵好一點,不能再用關東橋那些傳統的整兵手段對待他們了。
孫班長心念已定,慈眉善目地對小曾說:「小曾,我們也相處一個多月了,我想你不會騙我的,算了,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了。還有,結訓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班長,班長會全力幫你解決的。」

小曾被孫班長的態度大轉變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新訓連在關東橋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可謂心理變態的教育班長惡整了一個多月。只剩半個月就要結訓了,為什麼班長一聽到我被挑選為組織細胞就對我這麼好?細胞倒底是作什麼的,會給我的軍旅生活帶來好運或是惡運呢?

由於只剩三天就要放長達一週的探親假,小曾對於孫班長在最後階段的示好毫無感覺,只希望這三天趕快過去,越早逃離這個令人淚灑的地獄越好。至於組織細胞是幹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好細胞需要放置到壞器官裡面
小曾放完探親假回來,剩沒幾天就要分發部隊了,新訓中心也不再操兵了,頂多是出些不痛不癢的公差,日子過得還算悠閒。

某日連上突然出現一位消失已久的人物,這位不速之客是本連的前任輔道長,在新兵開訓後兩周就被調離本連。新兵們對這位中尉輔導長普遍具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用三字經咆嘯新兵,體罰凌虐的勾當也輪不到他出手。

那為什麼消失已久的輔導長又出現在連上呢?現任的輔導長把部隊集合在教室內,把部隊交給老輔導長指揮。老輔導長開始講一些下部隊的事情,聽起來都像老生常談,不痛不癢。講了十來分鐘後,輔導長話鋒一轉,開始說一般部隊的辦公費用有限,如果要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合情理的作為。

例如旅部規定本連要在半個月內完成野戰教練場的水泥人像,但是旅部並沒有發給合理的材料費。像這種情形許連長實在是難為,可是又不得不去完成旅長交代的任務,像這種狀況下,如果連上有一些比較不符合常態的作法時,相信各位弟兄應該能諒解與包容。

大部分的新兵戰士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輔導長在說什麼。只有少數像小曾這種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知道他在說三、四周前,全連新兵半夜帶臉盆去偷挖包商砂石的事情。

輔導長看大家毫無反應,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這票死菜鳥好像忘記了,那一夜月黑風高時,81個人一起去偷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以為只是單純的搬運公差。
憂的是根據孫班長的線報,有不明的政戰單位在這群新兵內佈建組織細胞。到底是那個單位來佈建的?又有哪些人變成了細胞?這些細胞會不會再放探親假期間就向那位佈建的政戰中校報告兵器連半夜盜採師部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呢?

忐忑不安的輔導長最後只得說:「不管在這一個多月來各位弟兄在關東橋過得是否愉快?有道是好來好去,各位即將分發到快樂的聯勤單位去當爽兵,如果連上長官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輔導長在這邊代表他們致歉。反正陸軍、聯勤各不相干,以後很難再見面,有不愉快的地方就在這邊做個結束。」
此時大部分的聯勤新訓戰士聽得很是感動,居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而少數聽得懂的人,為了避免被輔導長盯上,增加無謂的困擾,也都鼓起掌來。

小曾因為是目前唯一曝光的細胞,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鼓起掌來更是賣力。尤其輔導長那段「各位即將要去當聯勤爽兵…」的說法,更讓小曾聽起來就很爽。

無論如何,該兵器連的危機總算在前任輔導長回來處理後,看似沒有立即的危險。至於倒底這個「連長下令,班長帶隊偷竊」的事件會不會東窗事發,則還有待觀察中。至少旅部要求的工程,在沒有撥發足夠材料費的狀況下,總算如期完成過關了。

當事人孫班長心中其實有另外一個疑問,旅部真的沒有撥足夠的錢下來嗎?有沒有可能是有撥錢下來,而被中飽私曩掉,再叫我帶人去偷回來?反正出事情的話,一定都是推給我,錢是他們在賺,黑鍋給我背,真是他mother賤!沒辦法阿,不照連長的意思辦,他就不簽我假單。

而小曾的想法是,反正下禮拜我就要去當爽兵,我幹嘛去管你們這個爛兵器連的鳥事?講那麼多,誰有空鳥你阿?

其實小曾不曉得的是,當他同意當組織細胞時,他就不可能被分發到爽單位了。

在小曾入伍的前幾年,聯勤警衛部隊發生了幾件菜鳥抓狂槍殺長官或舉槍自戕的軍紀事件(註:可參考陳為民所著”軍中鬼話”之南港排 排長衣冠塚事件)
勤指部(勤務部隊指揮部之簡稱)政戰保防系統就開始在新兵中佈建,以求禁絕不當管教與體罰凌虐,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當小曾同意當組織細胞後,他就成為勤指部警衛部隊的一員,註定要拿槍站衛兵或輪值安官到退伍。所謂的聯勤爽兵已經與他無關了。

當可憐的小曾還在幻想以後的爽兵生涯時,他不知道他已經自一個虎口走向另一個比關東橋更恐怖的虎口中…….(未完待續)

字體大小與段落會再調整改進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3-01-21 14:12 編輯 ]
評論(1147)



在小小據點裡當個小參三,曾有段時間每天都要回連部統一作業~編寫各據點課表,依連部的主課表再想一下據點裡有多少人、武器來編寫課表副標題,或許看起來簡單,但是想想總不能每天都一樣,還要考慮真實狀況,白天只剩下對定衛哨還排刺槍術吧,有很多學長認為很簡單,但是想這些細節一開始還是會想破頭的。
又每次寫到據點群戰鬥演練,有時沒有去連部作業時,據點指揮官就丟一本簿冊給我,若戰情通知狀況幾時,要我自己去回覆,一開始很傻眼,也是照本宣科,隔幾次後就知道要「擬真化」,不然很容易被識破,而我們是否有再跑戰鬥演練呢?當然是有,只是狀況有點差異,當戰情下達敵船團逼進多少時,我們指揮官就會要演練人員戴著防毒面具開始進行衝刺......,然後再穿插劇情,還好我沒跑過,因為跑過後幾乎都是虛脫狀態....
所以說參三好做嗎?見人見智,小小據點讓我當過很多小小業務,也讓我更清楚每個業務都是一門學問~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219.87.160.x 於 2012-11-08 16:26 發表
路人竟能回應出另一路人身份,況且大家都用浮動IP
我很想知道這位路人兄, 如何得知另一位路人是支排
所以二黃長官密起來好像也.....
我想這個網站本來就是各單位老兵, 大家聊聊天而已
加點回億,有時意見看法不同, 我想大家都沒有互相攻擊挑釁的意思
不過倒有個特點是共通的-->那就是大家都很維護自己的原單位,有一份退伍之後仍為一份子的心意
就好像一日陸戰隊終身陸戰隊,也聽過一日南雄終身南雄,登步好漢
小曾樓主及各位看倌:
拍謝, 趁主角上場前先借用一下版面, 就當做是給樓主添人氣.


TO: 支排

如何得知路人是誰, 其實不難, 就像阿亮說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只要有充分的資料加以歸納, 除非是從不發言的路人......, 但這並不重要.
個人不是黑客, 也不會入侵您的電腦, 請放心.
來到後備軍友俱樂部旁聽也有四五年了, 以前舊版的軍友大都很有雅量, 也能接受路人的發言.
但最近一二年來, 受到來自對岸的「陸人」和版上「真會員假路人」發表攻訐言論的影響, 漸漸地可感受到路人越來越受到排擠.
雖說二寶版主和參一總管都是明理之人, 為了本版的永續發展, 他們絕不會拒路人於門外, 仍會持續開放咱們這群不請自來的蒙面客也有發言的機會.
可近日反覆思量, 與其當個連二兵學兵都不如的路人, 不如咱們一起來註冊, 共同來喇滴賽, 耕耘這塊寶地.


TO: 參一學長

剛才小弟去註冊了, 本版會員編號好像是系統自動給的流水號碼, 目前已編到3807.
有個不情之請, 可否搭個對號車, 挑個方便記憶的3831座位(梯次迴文、與八三么無關), 小弟可以慢慢等.
若會造成您作業上的困擾, 那就算了. 按照系統的規範處理便是.

謝謝您


292D876R7BWPN4.2♂ 1383T 寇野

路人 118.163.179.x


慶生會警衛排犯眾怒

  在成功嶺暑訓時,小曾有看過以營為單位舉辦的慶生會,不過都是當觀眾。當月出生的人到前面排隊,好像可以分到一小塊蛋糕。當時覺得這什麼慶生會嘛?為了那一小塊蛋糕還要到前立正敬禮的,有夠麻煩的。

  但是這個204廠的慶生會可是大不同,是在莒光日下午每月舉辦一次的,全廠當月生日的官兵員工都可參加,除了傳統的切蛋糕儀式外,最令人興奮的就是還有摸彩。每個壽星可以將自己的摸彩券寫上單位姓名,投入摸彩箱中,最後由高級長官來摸獎。獎品的價值最低也有一兩百塊,前三獎的價值都是好幾千的。

  警衛排因為勤務的關係,不可能壽星不用站衛兵就跑去參加慶生會,過生日並沒有了不起到可以不用站衛兵,所以都是派一個文書當代表去參加。而這個文書負責將全排壽星的摸彩券投入摸彩箱,並等待摸彩結果。小曾的師父阿雄就曾經跟小曾說過有這個一個月一次的業務,他說這個任務很無聊,就是坐在底下等最後的摸彩,是補眠的好時間。但是阿雄有強調,移防到了401廠以後,就沒有這種好康的。

  阿雄:「以後你們移防到台中去的時候,就會感受到不同的廠對待警衛部隊的態度就不一樣。204這邊傳統上都把警衛排視為自己人,雖然編制上我們是配屬單位,但是204廠內有什麼福利,警衛排都一體適用,人人有份。」

  小曾:「難道401廠就不一樣嗎?都是聯勤的兵工廠,會有不同嗎?」

  阿雄:「喔,那個差很大的,越賺錢的單位,對官兵員工的福利越好。204這邊簡直是豪門,401那邊簡直是清貧了。」

  小曾:「你的意思是401不會把我們當自己人嗎?」

  阿雄:「當然不會講得那樣白,不過我舉個例子,204這邊我們排裡的壽星可以摸彩,401那邊的慶生會會叫我們出公差幫他們搬東西,但是慶生會開始了就會跟我們講『辛苦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小曾:「那移防過去台中之後,才過生日的人豈不是虧很大嗎?」

  阿雄:「黑阿!那只能怪自己八字不好了,不過在我們這個排當兵的都有機會待過兩個廠,應該還是至少有一次機會的。」

  回想起來204廠真的是把配屬單位警衛排當作自己人看待,廠內官兵所享有的福利一樣都不會少。75梯剛報到時就遇過一次好康的,好像是慶祝廠慶,全廠官兵員工都可獲贈一枚特別訂製的紀念手表,還事先調查每個人要男用錶還是女用錶。那一次小曾選擇女錶,打算第一次放假回家時送給媽媽,這個錶的錶面有寶昌廠的廠徽,雖然錶的金錢價值不高,但是紀念價值卻是無限的。

  小曾:「那為什麼401的福利比較差?那個廠是做什麼的?」

  阿雄:「2字頭的廠屬於兵工生產署,3字頭的屬於經理生產,4字頭屬於測量署。401是負責生產繪製地圖的。你想想看,畫地圖能賺多少錢,當然福利就差很大了。誰不會畫地圖?像我有時候睡覺時就常常畫地圖。」

  小曾:「難怪你的棉被都很髒,你要好好補一補了。」

  阿雄:「補什麼?我又沒有把棉被弄破?我沒那樣強啦。」

  小曾:「我是說補身体,你想太多了。」

  獨一排總人數是56人,扣掉大福兵試場分遣班的10個人,其他的排部、再連、宜蘭庫與受訓人員都算在204廠的員額內。所以每個月的慶生會大概平均起來會有4個人可以參加慶生會摸彩,不在排部的壽星,文書仍會將廠內發下的摸彩券寫上他的名字,如果摸彩中獎,就會在獎品包裝上寫上他的名字,找機會再轉給他。

  這個月份的慶生會很奇怪地,警衛排的壽星人數居然高達7個人,比平均值高出很多。下午小曾剛好沒輪到安官,就由他代表去參加慶生會。慶生會的摸彩獎品並不是通通有獎的,安慰獎早就發下來了,是一張低面額的福利社禮券,其他的就要看現場的摸彩結果了。根據過去的經驗,警衛排這邊每次至少有一、二個人會中獎。小曾心想這次人數比較多,中獎的機會應該會比較大,好歹也要中個三個吧?

  慶生會開始了,前面的長官致詞、唱生日快樂歌、切蛋糕都不關小曾的事情,小曾就窩在禮堂內旁邊的座位度估補眠。等到開始摸彩了,小曾連忙拿出手上七張摸彩券(很可惜他不是當月壽星),開始注意聽前面司儀報出的中獎人單位姓名。

  小獎開完了,警衛排都沒人中獎。小曾開始擔心等下回去會不會被弟兄罵「塞郎」,如果兩手空空回去,肯定是很難交代的。接著開始摸中段的獎品,這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警衛排XXX」、「警衛排XXX」、…,居然中段獎被摸出了五個,小曾就在座位與舞台之間來回跑,到了前面交出摸彩券領了獎品,同時用簽字筆寫上這個獎品是誰的,再把獎品帶回座位附近放好。最誇張的是還沒回到座位上,後面又報出「警衛排XXX」,馬上又向後跑,把剛領到的獎品夾在腋下,再領下一份獎品。

  那個政戰官司儀(一位女少校)直接用麥克風講了:「那位警衛排的代表,我看你直接站在舞台邊等好了,不用跑來跑去」,此時除了全場哄堂大笑聲之外,小曾隱約還聽見不少咒罵聲,連忙抱了兩份獎品溜回座,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小曾很開心,七個人中了五個,這下回去不會被罵帶賽了。這五份獎品要帶回去可能會抱到走路看不到前面,因為裡面可能有檯燈、電熨斗之類的,體積也不小。小曾看著手上剩下的兩張摸彩券,心想你們兩個如果沒中,不能怪我,這種情形應該是你們帶賽,不能說我帶賽。

  當小曾正在研究等下要如何堆疊這些獎品帶回去的時候,台上開始由副廠長摸出最大的三個獎,小曾覺得見好就收,應該不會再中了。第三與第二獎摸出來果然不是警衛排的,小曾還自我安慰:「沒關係,我們以量取勝。」

  「第一獎,警衛排XX進」,真是瘋了!這個割包皮兼中鏢的死阿進居然中了頭獎!在全廠稀落的不爽掌聲中,小曾上了台與上校副廠長握手合影領了這個體積龐大的頭獎,那個司儀阿姨還補了一句:「今天我們警衛排大獲全勝,恭喜!」,小曾很想搶過她的麥克風說:「沒有啦,哪有大獲全勝?有一個人沒中獎阿!」

  小曾在禮堂門口附近的座位整理這些戰利品,要走出去的員工大多露出不爽的表情,有認識的還會加減恭喜一下。調度室的老陳還走過來虧說:「小曾,你趕快寫派車單,我回去開兩噸半來幫你載回去。」

  這時候有位阿桑突然走過來數落小曾:「你們是來服兵役的,又不是員工,怎麼可以參加摸彩?還給人家中那樣多?」,小曾莫名其妙被她嗆了這些話也有點不爽,馬上回話:「上級長官說我們可以參加,我們就可以參加,你有意見可以去質問長官啊。」

  那位恰查某還想講話,被旁邊的同伴勸住了,因為已經有長官聽到這邊在大小聲轉頭過來看,阿桑再鬧下去會面子裡子都輸光光。

  小曾見到自己居上風,想說這裡面又沒有我的獎品,我是空歡喜一場還要被你這老女人嗆,就火大再補一句:「為什麼義務役不可以參加摸彩?我們24小時都守在這邊,你們下班就回家去,我們的貢獻不比你少!」

  阿桑被回嗆到落荒而逃,路過的廠內義務役大專下士經過小曾旁邊時,還小聲說:「你嗆得好!吼伊細!」

  那個頭獎好像是個電器用品,現在一個人已經沒辦法把獎品班回排部了。小曾走出禮堂門口,向遠處的大門哨比手勢,要他們打電話回去排部叫人過來幫忙,正哨看懂小曾的手勢後,雖然一臉詫異還是照辦。沒多久值星班長站到寢室門口向禮堂這邊看,小曾又比手勢要他派兩個人過來幫忙,班長會意後轉頭叫兩個菜鳥跑過過來找小曾報到。

  監察官突然站在後面講話了:「哇靠!你們警衛排訓練有素哦?要找人過來可以這樣用手勢比的?」

  小曾:「報告監察官,這是伍戰鬥教練教的,排長平日都有確實操課的。」

  監察官笑而不語,那表情彷彿是:「我聽你在放屁!」

  三人將獎品搬回排部,眾人見小曾滿載而歸都歡聲雷動,排部士氣大振。尤其是中了頭獎的阿進又開始被虧,一路從割包皮被虧到中鏢。至於那個沒有中獎的是被送去受譯電訓的,小曾決定日後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情,要不然他會很難過的,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那每次慶生會警衛排運氣都這樣好嗎?那也未必,下個月小曾自己是壽星,加上前次的輝煌戰績,大家都堅持要由小曾出馬去參加摸彩,結果只得到一個小獎,小曾自己都沒中獎,只能怪自己生不逢辰,沒有早生一個月。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1-09 09:58 發表
慶生會警衛排犯眾怒...
所以~ 以後就各辦各的?? (呵呵呵~)
記憶中只有在連部有辦慶生, 出公差到員山街上麵包店買蛋糕 (還有私購 "毛毛蟲" 麵包).
排部?! 沒有印象~

第一年是在銜接中, 就這樣悄悄的流過~ 第二年晚點名後拿著鋼杯泡了一杯泡麵~~ (平常晚點名後會有消夜, 會自己弄夜點算是稀奇了)

路人 115.82.101.x


機車督導官有督必倒 拎排ㄟ破月後更機車

  拎排ㄟ的軍旅生涯終於走到破月的階段,大部分的人在這個階段都是與人為善、廣結善緣,山不轉路轉,以後說不定在社會上還會再遇到,何苦做一些令人留下壞印象的事情?但是此君與眾不同地,反而對阿兵哥做出一堆狗皮倒灶的小事,搞到大家日子有點難過。

  首先上場的是檢查棉被,拎排ㄟ開始當起教育班長,每天早上就一床一床地檢查過去,見到不滿意的就掀掉叫人重折。但是他的掀法令人懷疑他是存心找碴,因為他都會先詢問班長這一床是誰的棉被,如果此人剛好在站衛兵,那這床棉被就不會被掀掉。如果棉被的主人有在現場,那麼被掀掉的可能性就很高,弄到一堆人早上可以溜到中山室或是庫房趴著補眠的時間都沒了。尤其那些站到早上4-6衛兵的,下哨後還要早點名、跑五千公尺、交通指揮。到了八、九點體力都有點不濟了,還要蹲在床邊整修棉被,實在是苦不堪言。

  到了星期天早上大家要請短假出去,對於棉被的要求標準更是提高,沒有被刁難個兩三次,絕對過不了關。連文書的棉被都要從樓上捧下來給他檢查,這棉被捧著移動後,稜角稜線都會毀掉,當然很難過關。兩個文書只好在樓下地板上又重新折一次,摺到怨氣沖天。小曾就曾經被刁到乾脆放棄外出,都已經跟拎排ㄟ言明自己沒有要請短假外出,還是被他要求再摺一次。

  在十月份的某個國定假日戰備,聯勤總部計畫署來了個督導官,這個督導官是掛刀槍的步兵中校,可能是太懷念以前在陸軍耀武揚威的歲月,督導的程度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大門哨衛兵某上兵被抽問各種守則,督導官甚至要騙衛兵把槍交給他檢查,結果當班衛兵太優秀了,全部過關,有督沒有倒。

  此人見在大門哨衛兵那邊找不到缺點,轉而找排部安官的麻煩,當班安官是參一小王。一見面督導官就要小王背安全士官守則,因為安官桌前面的牆上就掛了一張安全士官守則,小王很巧妙地站到牆的對面,形成督導官背對安官桌的巧妙位置。小王就面對督導官,利用眼角餘光照著牆上的守則,把總共八條守則流利地背出來。

  督導官:「嗯,背的很熟嘛。」但是他一轉身看見背後牆上就掛了一張安官守則,他臉色微慍有點懷疑自己被這個安官佔了便宜,他決定進行更深層的督導。

  督導官:「安全士官,你們排部的槍櫃裡現在有幾把槍?把數量報給我聽聽。」

  小王:「報告,五七甲式步槍X把,30卡賓槍2把,五七式步槍XX把,均含刺刀。」

  督導官:「那現在打開槍櫃,我要檢查,看看你說的數字對不對。」

  小王正要前往軍械室開槍櫃的時候,小曾在旁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連忙拉住小王,跟督導官說:「報告長官,我們主官不在,我們不可以開槍櫃給你看,請長官稍後,排長正在廠內洽公。是不是請長官等排長回來,請排長陪同一起開槍櫃檢查。」

  其實這位督導官本來就好像打算騙小王打開槍櫃給他檢查,如果小王真的打開槍櫃,他馬上就會翻臉說未經主官指示,安全士官就開槍櫃給非直屬長官檢查,會記他重大違失。小曾因為看過前一陣子指揮部公文中有寫,南部某連隊在戰備期間被督導時,就有安官未經直屬長官陪同打開槍櫃受檢,被記了缺點。所以小曾聽見督導官要小王開槍櫃,小曾忽然想到有這件事情,連忙阻止小王被騙。

  但是這位督導官可能因為計策被識破,越來越不耐煩,口氣越來越兇。

  督導官:「我叫你開就開啊,為什麼要等你們排長在場?你們是不服上級長官命令嗎?小心我辦你們!還有你這個阿兵哥,我跟安官講話,你插什麼嘴?關你什麼事情?」

  小王面露猶豫看著小曾,小曾趕快說:「報告長官!我是軍械士,指揮部有公文說,未經直屬長官在場,擅自打開槍櫃給其他單位長官看,屬於重大違失。請長官稍後,剛剛已經通知排長趕快回來。」

  督導官惱羞成怒:「那就叫排長趕快回來啊!別耽誤我的時間!真搞不懂你們這個什麼爛單位,長官來督導,主官居然敢不在?」

  不到五分鐘,拎排ㄟ得到通知火速趕回排部。一進來他就見到大家形成僵局都定格在現場,督導官氣沖沖地跟拎排ㄟ說:「我說你這個排長,平常是怎麼教部隊的?我叫安官開槍櫃要檢查槍支,這個軍械士居然跳出來阻止安官開槍櫃,說要有你在場才能開,耽誤我的寶貴時間。」

  拎排ㄟ轉頭罵小曾:「曾XX,你在搞什麼鬼?長官要看槍櫃,就開給他看啊!幹嗎惹到長官不高興?」

  小曾:「報告排長,可是上次指揮部公文說…」

  拎排ㄟ:「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王XX,馬上打開槍櫃給長官檢查。」

  小曾心想:「槓!算我多事,剛剛要開了槍櫃,小王有可能就被記缺失,你這排長不也一樣有事?還罵我咧?」

  這個步兵中校好像非要檢查出缺點不可,當他清點完槍知確認數量無誤後,他又說了:「那個排長,叫人拿通槍條與乾淨的擦槍布過來,我要看看槍管乾不乾淨?」

  此時在場眾人全部傻眼,歷來戰備檢查從沒有督導人員會檢查槍管是否乾淨的,這個長官根本是存心找碴,看樣子大事不妙了,沒缺點也會被硬凹出缺點來。拎排ㄟ只得無奈地叫小曾去拿那些東西來,小曾還刻意拿最乾淨的通槍布,希望不要被他檢查出槍管不潔。

  這個狗官先檢查前面一排的五七步槍,因為這幾把槍都是衛兵上哨在拿的,比較容易曝露在潮濕的空氣中,果然通到第二把就發現通槍布變黃了。

  督導官掩不住他滿心的喜悅說:「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這種紀律鬆散的部隊會有問題,你看吧,槍管果然不潔。我要登記缺點!」

  拎排ㄟ眼看這傢伙擺明的就是要在石頭裡榨出油,沒缺點也要給你找到有缺點,只得無奈地在督導記錄表上簽字蓋章。臉色極端難看地送走這個步兵中校後,拎排ㄟ臉色一沉叫值星班長集合部隊。

  拎排ㄟ:「看看你們爛到這個地步,隨便一把槍就被督導到槍管不潔,現在被記了缺點,害我都快退伍了還留下不名譽的記錄。」

  眾人在下面聽得心中很是不服氣,那是算你倒楣,都破月了還去遇到這種存心找碴的督導官,沒缺點也一定會被他找到有缺點,關我們屁事?

  拎排ㄟ:「現在我規定,即日起每班衛兵下哨時,都要在安官督導下擦槍。值星班長每天早中晚三次檢查槍櫃內的槍支是否乾淨,如有違背者,第一次出軍紀操禁假,再犯者送禁閉。安官沒有去檢查擦槍的話,視同失職,一併處分。」

  解散後眾人譁然,站衛兵已經很累了,現在下哨後還要花個三五分鐘去擦槍,阿兵哥們都覺得煩不勝煩,尤其是大半夜下了哨只想趕快去睡覺,還要去庫房拿工具擦槍,都認為是拎排ㄟ存心找麻煩。安官哨更是覺得頭皮發麻,這排部的兵有菜鳥與黑牌中、老鳥,如果要用一致的標準去要求他們擦槍,恐怕會有實際上的困難。菜鳥不敢造次固然很好要求,但是那些被就近看管的黑牌老兵很會耍無賴,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們連累,弄到網破魚死,同歸於盡。

  果然執行不到三天,小曾就遇到他當兵以來第一次的衝突事件。半夜兩點的衛兵下哨後,西北哨的71梯金星仔回來後就不擦槍直接送槍進槍櫃。大門哨回來的82梯菜鳥也想比照辦理,小曾馬上喝止那個菜鳥,要他去擦槍,菜鳥不服氣出言抗議。

  菜鳥:「為什麼學長不用擦槍就可以去睡覺,你卻要刁難我?」

  小曾:「他是上兵,你是二兵,我是一兵。他的部分我替他擔了,有事情我負責。你的部分,我不願意替你承擔,你趕快去擦槍,要不然我就向上呈報。」

  兩人越講越大聲,要來接小曾安官的某上兵也聽到了,但是基本上他也不想大半夜淌上渾水,只是在默默旁邊看著。菜鳥只得很不爽地提著槍去庫房擦槍,要送槍時更是狠狠地看了小曾一眼。

  此菜鳥第二天早上不曉得去跟金星仔講了什麼,當小曾在站安官時,金星仔氣沖沖地來找小曾裡論。說小曾跟拎排ㄟ一樣機車,大半夜的還存心找大家麻煩,做人太機歪了,說他等小曾下哨後要找他理論。

  小曾則是莫名其妙,心想我還特別優待你是上兵替你承擔風險,你居然還來找我裡論,等下還要找我輸贏?想必是那個菜鳥搬弄是非,跟金星仔說自己要將他們兩個一起向上呈報,金星仔才緊張到先發至人來恐嚇自己。

  小曾自認自己很對得起他了,如果等下被他海扁一頓也沒辦法了,因為自己確有違反規定放水之嫌,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說明。小曾忐忑不安地站完這班安官,不曉得等下那個脾氣暴躁的金星仔要如何。

  下了哨小曾硬著頭皮到庫房外面等金星仔,看看他到底要如何?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他的人,正想離開時,昨夜目睹一切的那個接班安官跟金星仔一起走出來。

  金星仔:「小曾,他都跟我說了,你做人不錯,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你放心。槓!那個死菜鳥騙我說,你跟他講要把我提報給拎排ㄟ,我才會嗆你要釘孤支的。」

  小曾:「算了!反正請你盡量配合,要不然被拎排ㄟ逮到把柄,大家都不好過。」

  金星仔:「嗯,那個菜鳥我會找他算帳的,你放心!」

  小曾:「千萬不要,現在時機不對,事情鬧大大家都不好,以後我找機會報仇。」

  八個月後部隊移防台中,那個82梯菜鳥已經升到一兵了,被分發到台中後火車站附近的402廠分遣班。聽說他家離402很近,只要晚點名後外出就可以走路回家一趟。剛好指揮部要三個人去參加基訓排訓練三個月,小曾向接任的排長強力推薦,送他離鄉去台北南港再受訓三個月。優秀的人就應該多受磨練啊,小曾不是君子不能等到三年再報仇,三年報仇大家都退伍了。小人報仇,三個月都嫌晚。




真是有夠刁~
那時, 最刁的不是督導 ("外來的"長官好像幾乎沒有??!!), 也不是保防官 監察官 作戰官 行政官 ... 而是設計煙火的官(?!). 大概是設計花式的壓力太大了? 偶爾會找我們的麻煩...

至於 "午妻", 已經晉升為65k2 , "新槍" 的關係, 把把都是射擊槍, 每天晚上7點, 不管老兵菜鳥, 都得去擦槍. 要髒, 很難. 即使是 30卡賓 及 五七甲, 要嘛凹菜鳥, 要嘛就是"多事"的班長自己拿來擦.  

另:
廠裡也要報繳訓練彈?! 打手槍當然是用廠裡的槍彈, 但是打65k2... 用的是我們的耶!!

路人 175.96.176.x


獨缺一人的退伍酒

拎排ㄟ剩下一個禮拜就要退伍了,在政戰阿士的號召下,一場為他舉辦的退伍酒正在籌備中。酒宴的地點在廠內的招待所,經費來源不詳,但是肯定不是參加人員自掏腰包的,參加人員有排內資深幹部、老士官長、廠內行政室軍官等。還有幾個想要趁機喝免錢酒的老兵也積極奔走,極力爭取參加這場酒宴的資格。

  但是有個超級白目卻積極地想要能夠不參加,那就是小曾。小曾不想去的理由有二:第一就是小曾不喜歡喝酒,就算要喝也只跟同學或朋友喝,在軍中因為無法承擔喝醉後會發生什麼風險,所以乾脆不喝。第二是,小曾對拎排ㄟ的領導作風很不能苟同,所以有點故意的缺席,以表示無言的抗議。

  在拎排ㄟ的觀點,他可能認為這兩個75梯的文書都是他親手提拔的,甚至還很有可能自認為是兩人在軍中的貴人。但是小曾的想法卻是:當兵是為國家服務,不是為個人服務,站衛兵與當文書都是為國服務,兩者並無差別。而且小曾有點囂張地認為,有我來當文書,也著實替你辦了不少大事,到底誰比較占便宜,這個還難說。

  小曾最看不慣的就是拎排ㄟ公器私用,他搞了一個黑缺政戰兵,美其名是幫政戰士作文書工作,但是這個政戰兵小林子還要幫拎排ㄟ洗衣服(含內衣褲),倒茶水、燙衣服,就只差沒幫他馬殺雞而已。小曾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基層連隊的主官就可以任用勤務兵幫他洗內衣褲,這種勤務兵好像只有軍閥時代的大帥才有吧?

  小曾記得自己剛接任文書開始輪值安官時,就曾經在值勤時被拎排ㄟ呼叫到排長室,喊了報告進去後,拎排ㄟ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叫小曾去幫他倒熱水。小曾當時心裡就很不舒服,連自己的老子我都沒幫他倒過茶,你這個軍官只不過仗著肩膀上那兩根棍子,就叫我去幫你倒茶。我身上還背著槍,是在替國家服武裝勤務,居然叫我去幹宮中太監做的事情。

  小曾當下決定使了一個小動作,要永絕後患,以避免自己也變成政戰兵小林子之流。當他要端茶進入排長室之前,先故意在門外打了一個大噴嚏,聲音大到足以讓裡面的拎排ㄟ聽到,然後再喊報告進入排長室。小曾要讓他這杯茶喝得疑神疑鬼,看看以後你還要不要叫我倒茶?

  果不其然,沒多久拎排ㄟ臉臭臭地走出排長室,手端著那杯熱茶那到外面倒掉,從此之後只有他的心腹小林子站安官時,才能見到安官幫排長倒茶的景象。其他的安官從此再也沒有值勤中,還要去幫主官倒茶的額外任務。

  回憶起那些當籃球公差的日子,想起來也很嘔,打球本來是件快樂的事情。但是一旦對手的身分與自己的階級、職務有關的時候,打球一點都不好玩。有個身高不高的對手在面前投籃,明明可以輕鬆地巴他火鍋,卻要忍住右手的衝動,一直提醒自己這是做戲,不是真的打球。這種陪公子練劍的奇事,沒想到在軍中居然給自己遇到,想起來也真的有點悲哀。

  撇開常常不定時的檢查棉被,這種沒事找事羞辱人的動作不講。其實小曾對拎排ㄟ最不能諒解的就是,他把75、76銜接成績最糟糕的兩個弟兄送去指揮部受士官隊訓練。美其名說是要好好地磨練他們,其實是怕兩人留在部隊給自己出狀況,害這兩位極有可能在士官隊吊車尾,飽受凌辱與折磨。

  等到兩人結訓,當出送他們進火坑的主官卻已經退伍,這兩位回來掛階時,真不曉得獨一排要經歷多久的領導統御黑暗期。小曾自己在成功嶺與關東橋就有深深的體悟,大凡体能戰技與學識不足的人,一旦當上班長通常就有兩種可能。第一類是由於自卑感作祟,會用更狠的手段帶部隊,搞到弟兄人仰馬翻,菜鳥民不聊生。第二類就是長官不疼、弟兄不甩,把自己變成大黑牌。

  這兩種狀況一旦發生,對於獨一排絕對會造成大傷害,想像一下部隊早上跑五千公尺,帶隊的值星班長跑不快,甚至會掉隊。那麼以前可以跑進18、19分的成績大概就看不見的,整個隊伍可能會變成健康慢跑隊。

  所以小曾對拎排ㄟ最大的不滿就是這件送不適任的人去受訓,自己要退伍卻不負責地給部隊埋下禍根,衝著這點,要自己歡送他實在是不太可能。

  終於拎排ㄟ的退伍酒要在晚上於招待所如期舉辦,聽說酒水食物多由廠內行政室長官有效運用經費免費供應。排部較資深的阿兵哥,有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就算恨拎排ㄟ入骨,但是為了免費暢飲一番,都一直去跟主辦人政戰阿士歐北揮,強調自己在本排的資歷與對拎排ㄟ的懷念,應該在那場退伍酒宴佔有一席之地。

  原本為了配合這場退伍酒,安官哨的調班應該是難度最高的,安官哨的成員不是文書幹部,就是資深上兵。這些人都是參加排長退伍酒的當然人選,所以很難喬出誰要留下來站安官。小曾也不把自己想要缺席的意圖說出來,從早上就看見大家一直在研究晚上的安官輪值表。照表上來看,參一小王與狗腿心腹小林子的班都會撞到退伍酒的時間,兩人都很想參加,但是又不知道要找誰調班,所以從早上就一直處於憂心忡忡,爾虞我詐的狀態。

  到了下午六點,小林子一臉無奈地要去接6-8安官,另一位資深上兵說他也要去喝拎排ㄟ的退伍酒,不願意與他換班。而小王也很擔心等下自己要站8-10安官,很可能菜都沒出完,自己就要回來值勤。

  此時救世主小曾出場了,小曾:「你們兩個放心地去喝酒吧,你們的班全交給我,我來站,但是你們要用半夜的班跟我換。」

  小林子:「天阿!小曾你真是個好人,感謝您!不過排長好像很希望你去參加,你不去好像也怪怪的,他說他退伍前辦了許多大事情,都是你跟他配合才辦好的,他要順便慶功一下。」

  小曾心想:「配合個屁,都是他出一張嘴,我忙翻天。榮譽假都簽給我了,兩不相欠,有什麼好慶功?到這最後關頭還要我去捧南波嗎?要捧你去捧!」

  小王:「那我那班8-10的就用12-2補你的班,靠么!那我晚上要2歇2了,沒辦法!好久沒喝酒了,只好犧牲睡眠了。」

  在小曾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下,安官哨其他的弟兄都可以放心去無限暢飲,而小曾也可以在排部落得清閒,不用再去那邊被階級凌辱,虛情假意地陪酒。

  晚間七點拎排ㄟ一臉笑意從排長寢室走出來,準備去參加為他舉辦的酒宴。當他看見小曾在站安官時,覺得很奇怪。因為他認為他一手提拔的參一、參三應該都會排除萬難去歡送他,這傢伙怎麼還在這邊站安官?

  拎排ㄟ:「曾XX!你們安官哨沒調好班嗎?等下八點下哨就趕快過來。」

  小曾:「報告排長!我要值班到十點,應該是不能過去了,祝排長今晚愉快。」

  拎排ㄟ:「你為什麼不去呢?我不是交代林XX說參一、參三都要去嗎?安官找個老兵墊一下班就好了啊!」

  小曾:「報告!我不會喝酒,去了也是浪費。同哨的弟兄都很想去歡送排長,所以我就志願留下來站安官。」

  拎排ㄟ一臉詫異與無奈地說:「恩!那好吧!」

  小曾心想:「現在你懂我的態度了吧?不要怪我現實,我對你不爽很久了,要歌功頌德你找別人,不用找我。我今天晚上睡通霄比較實在。」

  酒宴準時開始,小曾站在排部門口看著大門哨與招待所方向,冰冷的蘭雨又照例落下來了,助你們今夜快樂,我要繼續在這邊償還我欠國家的勤務…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1-13 12:13 編輯 ]



改朝換代的前夕

  拎排ㄟ在退伍前的一週被調回指揮部待退,而新的排長還沒有到任,在這段時間排部簡直進入極度鬆弛的狀態。貓不見了,整個屋子當然就是群鼠亂竄,無法無天。小曾很擔心自己這個月的五天假都還沒休,萬一新來的排長搞了個什麼新制度,弄到自己的假不見了,那豈不冤枉,所以趕快請了假回家。但是安官哨的同仁卻有不同的看法,認為等新的主官來了再請比較有利。

   小林子:「小曾你很笨ㄟ,現在大人不在家,留在營區除了要站衛兵,其他時間就好像在休假。我的假要等到新的排長來了再請,這樣比較不會虧到。」

  小曾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萬一有人也認同這種想法,大家都搶著請假,那可能自己的休假計畫就會受到影響。

  小曾:「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剛好家裡有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

  小林子:「嗯,那就沒辦法了,你先請假,我月底再休假。」

  小曾向現在的排部實際權力主宰政戰阿士請休假,阿士邊批假單邊說:「你很老奸喔,先請先贏,不像樓下那些傻鳥還在那邊歐北宋,新排長來不曉得會發生什麼變化還很難說,有假快放的最聰明。」

  小曾:「阿士,你知道是誰要來接獨一排主官嗎?你一定有情報的,透露一點吧!」

  阿士:「知道又怎樣?也不能改變即將發生的事實,而且在人事調動未完成前,這應該算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你應該學學樓下那一票傻鳥,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太多也沒有用。」

  小曾想這些搞政戰的最喜歡動不動就機密掛在嘴上,看來從他嘴中問不出什麼頭緒,只得放棄打聽新排長來歷的念頭。邊接過假單,心中邊想:「機密?拎北公文櫃中有一半的檔案都算機密,裡頭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機密,機密個屁啦!」

  小曾換好便服提著行李下樓要放去的時候,看見樓下寢室真的是歡樂無限,音樂聲音開到極大,連安官都背著槍,手拿麥克風唱著卡拉OK。躺在床上睡覺的、用撲克牌比十三支的、用象棋賭香菸的…,小曾想起阿士剛剛講的那些話,心中祝福這些同袍:「但願人長久,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不過小曾在回家途中,順路去了一趟南港指揮部,去面會還在那邊受士官訓的兩個同袍,說是探望他們,其實是想打聽一下情報,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新排長是誰?阿士講得沒錯,知道了又能怎樣?但是沒辦法人就是有這種該死的好奇心。

  小曾在晚間七點多到了指揮部,向門口警衛班的衛兵出示補給證表明要會客,那門口的二兵菜鳥居然回答說現在已經過了會客時間,明天請早。

  小曾:「你是幾梯的?這樣刁人有什麼意思?我有要緊事情要通知本排受訓人員,要不然我現在改成要洽公,洽公對象是處長,洽公原因是檢舉衛兵蓄意刁難,這樣好不好?」

  二兵:「好啦!好啦!學長,我給你進去啦!別那樣大聲啦。」

  小曾向會客室內的安官填寫會客簿,為了怕被士官隊再刁難,叫不出人來,特地跟那個安官講說要傳達是受訓學員部隊派人來交代事情,安官也很爽快地答應照辦。

  過了十分鐘,獨一排派去受士官訓的阿樹與阿來慌張地跑步到會客室來,看到是小曾來了,兩人是又驚又喜。

  阿來:「原來是你,害我們兩個想破頭都想不到是誰來會客,以為是快要結訓了,排部才要把我們調回去。」

  小曾:「免驚!免驚!我放假要回家前順路來看一下你們。」

  阿樹:「小曾,趕快把菸拿出來請,快哈死了!」

  小曾連忙掏出煙還幫兩人上火,但是他還是問一下旁邊的安官:「他們在這邊抽菸不會有事吧?學長?」

  安官:「盡量抽,沒關係。現在是他們的會客時間,不禁煙。而且士官隊的幹部也不會到這邊來的,放心地抽吧!」

  小曾:「如果我問你們兩個在這邊過得還好吧?那是屁話。不用問也知道很慘,我想問的是你們能夠順利結訓嗎?」

  阿來:「嘻嘻,我們兩個不管學科、術科都是吊車尾的。但是士官隊隊長有勉勵我們,他說反正一定要有人吊車尾的,吊車尾還是能結訓的。」

  小曾:「那就好,拎排ㄟ要退伍了,我們現在還搞不清楚要來接的排長是什麼個性,萬一你們被退訓回去就慘了。」

  阿樹:「我跟你講,那個拎排ㄟ很差勁,這兩天我們在指揮部上課的時候就有看到他一直出現。我算一算他應該是回來指揮部等退伍的,他連來士官隊探望一下我們都沒有,有夠沒意思的。」

  小曾心想:他就是不想看到你們才會送你們來士官隊的,都要退伍了還會管你們死活嗎?別傻了!但是這些實話實在太傷人了,也不能跟他們講。

  阿來:「我們結訓回去還是會很慘的,我們已經知道下一任的排長是誰了。」

  小曾大驚:「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問阿士,他都不講,說是機密。快說一下。」

  阿來:「應該是現在基訓排的排長,姓蘇。聽說是警三連的排長自願拔階去体幹班受訓,回來後就到指揮部幹基訓排排長,還兼我們士官隊的体能戰技教官。」

  小曾:「夭壽喔!ㄟ害!那我們以後沒好日子過了。你們怎麼確定是他來接的?」

  阿來:「上禮拜有一天晚上凸体能時,我們士官隊都是每晚要做一千下伏地挺身的,做到八百下的時候,我跟阿樹已經不行了,一直猛趴在地上。」

  阿樹接著說:「這個蘇教官就冷笑地對著我們兩個講:『做不完沒關係,等我過幾天去獨一排當排長的時候,會叫你們兩個全部補回來。』,這樣還不明白嗎?就是他要去接的。」

  小曾:「我哩靠么,体幹班的來當主官,ㄟ操細喔!排部現在是山中無老虎,大家快活得很,我看天堂要變成地獄了。」

  阿來:「我們兩個是士官隊最倒楣的兩個,人家結訓後看不到他,我們還要跟他相處很久,五告雖!」

  阿樹:「而且我們在士官隊就是他黑名單的主角,我看回去就算掛下士,也還是很黑,槓!在這邊受的苦等於白受了。」

  小曾:「想辦法撐到退伍了,要不然怎麼辦?我其實很佩服兩位,關東橋操兩個月,銜接再操兩個月,士官隊再操三個月,哇靠!你們從入伍一路被操到現在,真猛!」

  兩人邊抽菸邊對小曾苦笑,很深層的苦笑。道別時小曾要把菸跟打火機都留給他們,兩人說不用了,被搜到更慘。

  小曾收假回到排部時見到阿士,他又忍不住戲謔式地問阿士是誰要來接排長,阿士又照例搞神祕說那是機密。

  小曾:「機密個屁啦!是基訓排的排長,体幹班結訓的,對不對?」

  阿士大驚:「你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換小曾搞神秘,小曾:「是指揮官告訴我的,不信你去問他。」

  阿士:「……」


jacky_chiou金錢 +3相信阿士一定很想知道小曾學長消息來源為何?是有比政戰體系更高的內線?哈哈2012-11-15 13:56
阿士搞不好還懷疑 細胞系統 神通廣大 無遠弗屆 嚇死他了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1-15 17:00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1-14 22:25 發表
改朝換代的前夕
  拎排ㄟ在退伍前的一週被調回指揮部待退,而新的排長還沒有到任,在這段時間排部簡直進入極度鬆弛的狀態。貓不見了,整個屋子當然就是群鼠亂竄,無法無天。小曾很擔心自己這個月的五天假都還沒休 ...
通常新任主官上任,例假也就算了,
如果有什麼榮譽假,慰勞假之類的,沒被打個五折,那新主官對兵就算是不錯的了!
如果是全部概括承受,那就真的運氣很好...
小曾的想法是對的,先放先贏!



搞不太懂呢 為何新主官沒到就將原主官調回指揮部
又是獨立排,無其它軍官,這非常危險無法預測會有啥狀況

在陸軍三角輪調的時代,本島主官要先到外島
到的時候當天晚點名立刻佈達,此時的老連長瞬間變成頹廢官
讓出連長室,隨便只找個地洞窩起來等船
這段時間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
營長有時在營部辦歡送餐會
我們會在外再搞一攤 哈哈

路人 219.87.160.x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219.87.160.x 於 2012-11-15 09:48 發表
搞不太懂呢 為何新主官沒到就將原主官調回指揮部
又是獨立排,無其它軍官,這非常危險無法預測會有啥狀況

在陸軍三角輪調的時代,本島主官要先到外島
到的時候當天晚點名立刻佈達,此時的老連長瞬間變成頹廢官
讓出 ...
因為舊的急著要退伍
新的還有任務未結束
陰錯陽差就變成這樣
反正配屬地點還有上級督導
小小部隊沒差啦
偶在那部隊經歷三任主官
都沒見過新舊的一起出現
自然接任的也無所謂交接了
都是直接概括承受爛攤子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1-15 10:25 編輯 ]



主旨:本連載小說出刊速度延誤原因
說明:因為學生的段考又來了,
       又有一大堆複習簡報要做,沒閒心作回憶
       不便之處敬請見諒
擬辦:講義與powerpoints做好即恢復出刊速度




新官上任 害阮規懶趴火

  新任排長終於到任了,其實在他到任的前幾天,暫代主官的政戰阿士就已經在晚點名時,對全排弟兄做出強烈暗示。

  阿士:「各位弟兄,新的排長過幾天就要來了,在這邊我提醒大家,前任排長的種種規定都以可能被更改,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抬滴ㄟ:「阿士,你講清楚一點嘛,那些事情會有改變?」

  阿士:「我不是很確定,但是關於每月休假五天、週日放短假、晚點名後的散步假,這些雖然是前兩任排長任內都有的,但是也不能保證新的排長都會延續同樣的規定。所以你們不要以為以前可以的,未來將一樣有。」

  眾人譁然:「那午基寬代志?怎麼可以剝奪我們的休假?一直都有這些假阿!」

  阿士:「我沒有說一定沒有,我只是說你們要有發生變化的心裡準備。畢竟剛剛講的那些假都沒有明文規定,都是前兩任排長給大家的福利。既然是福利,那就隨時有可能被收回。」

  金星仔:「那個新排長是怎樣的一個人?阿士你知道嗎?說一下吧!」

  阿士:「你知道什麼叫做精實嗎?他算是指揮部的年輕軍官裡面數一數二精實的,聽說他排長幹得好好的,自願拔階去陸軍的體訓班受訓。結訓回來以後,就去指揮部接基訓排排長,還兼任士官隊的體能戰技教官。」

  眾兵聽得此言,莫不搖頭嘆息,都覺得滿天烏雲正籠罩在獨一排的上空。這樣幸福的所在,聽起來好像即將風雲變色,日子要難過了。

  阿士見部隊士氣低落,連忙說:「我剛剛只是說有可能這樣,也不是代表一定就會這樣,你們也不要太緊張,反正軍中就是這樣的,主官換人之後,部隊的風氣與習慣就很可能會改變,這是很自然的狀況,大家也不用太憂慮。」

  小曾在下面聽到想笑,那你倒底是想要講怎樣?好人、壞人都要包,真的是不知所云。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地過下去。講那麼多嚇人的廢話,不如什麼都不要講,讓大家幸福地過完這幾天。

  蘇排在某個平靜的早上十點多背著黃埔大背包來到排部,看起來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樣子。有些阿兵哥都開始懷疑阿士的預言是不是真的,這個排ㄟ不像是阿士講的那樣子的啊?我們的幸福日子應該是會照舊過下去的!

  小曾聽到這樣子的說法覺得好笑,換成是我來接任,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也會裝出很好相處的樣子啊,要做出什麼巨大變革前,當然要先觀察一下這個環境。所以如果要以目前所看到的畫面來判斷新任排ㄟ,未免言之過早。

  前任排長的御用勤務兵小林子也得馬上進入狀況,最基本的倒茶拿報紙當然是要馬上要進行。到了晚上排ㄟ洗完澡,小林子很自然地去敲排長寢室的門,表示要幫排長洗衣服。沒想到這個排ㄟ說不用,他要自己洗衣服,害得小林子忐忑不安,擔心自己的角色與機要位置會受到影響。

  小林子回文書房對同僚說出他的憂慮:「ㄟ細,這個排ㄟ居然要自己洗衣服,看起來真的是很精實!以後日子難過了。」

  小王:「那樣子你不是更輕鬆嗎?你還擔心什麼?」

  小林子:「話不是這樣子講的,我這政戰兵是個黑缺,連阿士都不承認有這個缺,是前任排長特設的位置。如果這個新排ㄟ也認為我這個位置可以廢掉,那我的日子豈不是難過了?」

  小曾:「你不用緊張啦,過幾天他就想開了,有人幫洗衣服還不爽嗎?他撐不了多久的,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其實小曾這一天也是極力按正常去值勤與辦業務,要裝大家來裝,小曾極力表現出溫良恭儉讓的德性。也不曉得拎排ㄟ有沒有在指揮部跟新排ㄟ口頭交接一番?自己的細胞嫌疑是不是也被列入交接項目之一?如果自己被撤換掉參三文書職務,那更是求之不得!幹這個文書已經幫自己減免了一個月的新兵銜接,算是夠本了。如果這時候,一朝天子一朝臣被換掉,以自己目前的輩分當然會被調到外防班站衛兵,那更是求之不得。

  前兩天的晚點名後,值星的72梯阿森班長都照例喊出:「稍息後,要外出的換便服,十點前歸營。」,要出去的也都很快樂地出去,一切好像都沒什麼不同。

  第三夜的晚點名,嘿嘿,新排ㄟ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晚點名後,他按點名簿點過名後,並沒有按慣例馬上離開。

  排ㄟ:「注意!部隊全体繞行政大樓左去右回跑一圈,我抓最後三個!」

  除了銜接中的菜鳥毫不猶豫拔腿就跑,其他的人都短暫停頓了一兩秒,有些人馬上回過神來也馬上跟進。小曾也是那些第二批開跑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不管何時起跑都不會是最後三個人,所以他還邊跑邊向後看戲。他很好奇一向在排部享有貴族地位的下士與政戰阿士會不會跑,抑或是有種不跑以奠定自己的地位。

  三個下士都變成俗辣了,變成第三批起跑的人,只有阿士很堅定地站在原處,不為所動。小曾在黑暗中超越第一批起跑的人變成第四個跑回來的人,倒不是小曾體力好,而是那些菜鳥很少走到行政大樓附近,路不熟。小曾熟門熟路地就快速找到捷徑跑回來,但是也千萬不要強出頭跑前幾個,鋒芒太露會自找麻煩的。

  老兵們邊跑邊幹醮,但是也沒種跑到最後三名,誰都不想變成新排ㄟ揚刀立威的祭品。最後三個人是誰也不重要了,排ㄟ也沒有針對最後三個人做出額外的處分,反正他的下馬威目的已經達成,再來就是一步一步地慢慢緊縮了。

  小曾很佩服阿士,他有膽留在原處不動,就再一次奠定了他在排部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老二地位。這就是膽識!至於那些平日耀武揚威的下士居然跟著兵一起跑,都沒站在原處看看新排ㄟ有何反應?他們也為自己奠定在排部的新地位了。

  小曾會不會覺得窩曩呢?一點也不!連下士都跑了,我區區一個文書當然要先跑,一點都不會覺得委屈。只是,新排ㄟ您要保重,希望您要徹底精實到底,可不要講一套做一套,大家走著瞧唄!




休假大幅縮減 眾兵怨氣沖天

  大家火速奔回集合場後,值星班長再度集合部隊,在光亮的照明燈下,新排ㄟ的臉色已經從前兩天的和藹可親變成一張冷酷無情的臭臉了。

  排ㄟ:「我發現我們獨一排是支散漫無比的部隊,我決定要開始整頓,不管你們喜不喜歡,反正我一切照指揮部規定來執行,指揮部沒規定的額外福利,我都要暫時收回。」

  排ㄟ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按指揮部規定,每個月休假只有三天,所以以後每個人每月只能請三天的連休假。指揮部也沒有晚上的外出的散步假,所以爾後晚點名也不可以自行外出。星期天要請短假,請你拿榮譽假來請,沒有榮譽假的話,一切免談。當然前任排長所發出的榮譽假,我都承認,這點你們不用擔心。」

  在寒風中,部隊沉默地聽著這些攸關個人權益的新規定,沒人敢吭聲。老兵大多悲憤地看著阿士,希望他能仗義執言改變新排ㄟ的想法,但阿士也僅是無奈地看著大家,毫無作為與反應。此時遠處更傳來明德班晚點名時的唱歌答數聲,在這個時間與地點有鼓譟、抗議聲音,都有可能被直接送明德班禁閉,沒人敢冒這個險。

  後續的幾天內,部隊內大家最常議論的就是休假的問題,當然對任何一個當兵的人,假期被縮減絕對是最嚴重的事情。說什麼指揮部規定一個月只有三天的假期,那很有可能是排長的片面之詞。大家跑去問參一小王,指揮部到底有沒有相關的休假規定可以驗證新排ㄟ的說法,小王說他沒看過有這方面的規定,但是他也不知道要去問指揮部的哪一個人才知道。

  當然也有很多人跑去向政戰阿士申訴,尤其是那些當月五天假還沒請的人更是氣急敗壞,但阿士也僅是口頭安慰說:「沒辦法啊,我早就提醒你們,新的排長可能會有新的規定,是你們都沒聽懂的。」至於像小曾這類未雨綢繆,先請的先贏的人,心中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好歹自己省下了兩天,損失較少。

  至於散步假與週日短假的取消,對小曾的影響看起來好像沒那麼大,因為一兵的月餉只有兩千四百元,出去都要花錢的,小曾本來就很少出去的。但是對於那些泰國浴小旅館的恩客們,晚上與週日不能外出就嚴重影響到他們的康樂活動了。這方面倒是對軍心產生重大的不良影響,弄到那些精蟲充腦的嫖客脾氣都變得很暴躁,稍微一點小事情就可能爆發口角,常常發生差點動手打架的場面。

  某日小曾送公文進去給新排ㄟ批示,排ㄟ突然抬頭問小曾。

  排ㄟ:「曾XX,聽說弟兄們對於假期的減少都不滿,抱怨的聲音很多,是不是這樣的?」

  小曾:「報告,這是人之常情,多少都會有的。只是有些人很疑惑排長為什麼要這樣子做?」

  排ㄟ:「我這樣子做是有原因的,你想想看,一個衛兵崗哨要四個人輪,每個人每月休五天假,一個月就有二十天都少一個人站衛兵。換句話,每個衛兵一個月都有十五天是在站兩歇四的,這樣子服勤的體力與品質都會下降。」

  小曾:「排長可以對弟兄說明啊,這樣子大家就比較不會抱怨了。」

  排ㄟ:「這些道理只需要幹部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人也不用知道,遵守規定就可以了。」

  小曾:「報告排長!可是有些家裡住比較遠的弟兄,三天的假期對他們而言可能不夠,光是來回的交通時間可能就佔去不少,真的是不太夠。例如78梯有個新兵住在東港,如果只給他三天假,他來回坐車的時間就要一天了。」

  排ㄟ:「那是少數特例,沒辦法考慮那樣多,像我自己也是住台南,我從礁溪回到家也是要很久啊,我也是休三天,沒有特例。」

  小曾見多說無用,也只得退出排長室。其實這個新排ㄟ講的也是有道理,部隊缺員,指揮部補兵又太慢,站衛兵人數總是不夠。當然從目前部隊的總人數來看,其實已經接近滿編,但是裡面其實有太多隱藏性的問題存在,造成值勤人數總是不足。例如下士都佔副班長的缺,三位老士官長有兩位佔了上士班長的缺,這些人都是不輪安官的。所以除了編制上佔了傳達兵缺的參三與佔了食勤兵缺的參一外,又多拖了一個狗腿勤務多功能政戰兵與一個上兵來輪安官,當然站衛兵的人又變少了。指揮部計算兵力也不會主動把受訓與支援外單位人員給扣除,所以補新兵永遠補不夠,光是指揮部就凹了很多連隊的缺去支援他們的業務兵。

  照新排ㄟ的算法,真的是每月每個人都有半個月在站兩歇四,難怪大部分時間看到大家總是睡眠不足,一有空閒就是找地方補眠。以維持部隊戰力的角度來看,新排ㄟ的說法是對的。

  但是以阿兵哥的角度來看,不自由,毋寧死,大家都寧願以半個月的睡眠不足來換取多兩天的休假,維持部隊戰力關我屁事?所以部隊戰力與官兵權益之間如何取得平衡,實在也是很難拿捏。反正目前就是官大學問大,他講了算數。

  小曾記得上政治教育課時,上級都宣導軍中義務役與志願役的權益都是一致,但是仔細算算,廠內的官士兵都是見紅就休,以每周六與周日休一天半計算,一個月以四週來算,不把其他國定假日算進去,每個月他們至少休6天假以上。而我們這些拿槍穿草綠服的看門狗,一個月卻總共只有三天假可以休,這樣比下去,那來的權益是一樣的?

  所以軍紀教育月所教的「軍紀者,先一致而至精神…」,小曾覺得是放屁,連放假都不一致了,哪來的大家精神一致?




很多人以為抽到聯勤可以當爽兵!看了大大的連載才知道大錯特錯!但也正因如此,讓眾多下野戰部隊的弟兄心理平衡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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