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臥底兵 70年代聯勤警衛兵故事

小弟在眾前輩前班門弄斧,試將真實事件改用第三人稱的小說方式改寫,
以免造成當事人的困擾,同時看起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點

組織細胞大爆發
細胞是什麼
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組織細胞」。
小曾的教育班長孫班長事後得知這件事情跟小曾說:「你ㄟ害,怎麼去當細胞呢?那個就是爪扒仔阿,你下了部隊被上級知道的話,你會倒大楣的。是哪個單位挑你當細胞的?」
小曾也搞不清楚剛剛那位掛蝴蝶兵科的中校是哪個單位的,只能對著班長說:「我也不知道阿,那位長官只給我一個信箱號碼與一個收件人名字,還有500元的郵票,他要挑我,我也不敢說不要阿」

孫班長很擔心的是到底是哪個單位來這個聯勤兵新訓連佈建組織細胞,如果是他們聯勤的政戰單位來佈建,那應該沒甚麼大礙。最怕的是國防部政戰總部來佈建,那兩週前我背值星的時候受連長下令半夜帶著全連新兵去盜取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這件不法行為要是被這些不知死活的菜鳥細胞檢舉(那個年代並沒有爆料一詞,孫班長只能想到的是檢舉兩個字),我就死定了。

要是東窗事發的話,那個卑鄙奸詐的許連長肯定是不會承認是他下令的,到時候我豈不是兵當不完?想想真是可怕,看來我得對這些剩兩週就要結訓的新兵好一點,不能再用關東橋那些傳統的整兵手段對待他們了。
孫班長心念已定,慈眉善目地對小曾說:「小曾,我們也相處一個多月了,我想你不會騙我的,算了,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了。還有,結訓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班長,班長會全力幫你解決的。」

小曾被孫班長的態度大轉變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新訓連在關東橋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可謂心理變態的教育班長惡整了一個多月。只剩半個月就要結訓了,為什麼班長一聽到我被挑選為組織細胞就對我這麼好?細胞倒底是作什麼的,會給我的軍旅生活帶來好運或是惡運呢?

由於只剩三天就要放長達一週的探親假,小曾對於孫班長在最後階段的示好毫無感覺,只希望這三天趕快過去,越早逃離這個令人淚灑的地獄越好。至於組織細胞是幹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好細胞需要放置到壞器官裡面
小曾放完探親假回來,剩沒幾天就要分發部隊了,新訓中心也不再操兵了,頂多是出些不痛不癢的公差,日子過得還算悠閒。

某日連上突然出現一位消失已久的人物,這位不速之客是本連的前任輔道長,在新兵開訓後兩周就被調離本連。新兵們對這位中尉輔導長普遍具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用三字經咆嘯新兵,體罰凌虐的勾當也輪不到他出手。

那為什麼消失已久的輔導長又出現在連上呢?現任的輔導長把部隊集合在教室內,把部隊交給老輔導長指揮。老輔導長開始講一些下部隊的事情,聽起來都像老生常談,不痛不癢。講了十來分鐘後,輔導長話鋒一轉,開始說一般部隊的辦公費用有限,如果要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合情理的作為。

例如旅部規定本連要在半個月內完成野戰教練場的水泥人像,但是旅部並沒有發給合理的材料費。像這種情形許連長實在是難為,可是又不得不去完成旅長交代的任務,像這種狀況下,如果連上有一些比較不符合常態的作法時,相信各位弟兄應該能諒解與包容。

大部分的新兵戰士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輔導長在說什麼。只有少數像小曾這種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知道他在說三、四周前,全連新兵半夜帶臉盆去偷挖包商砂石的事情。

輔導長看大家毫無反應,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這票死菜鳥好像忘記了,那一夜月黑風高時,81個人一起去偷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以為只是單純的搬運公差。
憂的是根據孫班長的線報,有不明的政戰單位在這群新兵內佈建組織細胞。到底是那個單位來佈建的?又有哪些人變成了細胞?這些細胞會不會再放探親假期間就向那位佈建的政戰中校報告兵器連半夜盜採師部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呢?

忐忑不安的輔導長最後只得說:「不管在這一個多月來各位弟兄在關東橋過得是否愉快?有道是好來好去,各位即將分發到快樂的聯勤單位去當爽兵,如果連上長官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輔導長在這邊代表他們致歉。反正陸軍、聯勤各不相干,以後很難再見面,有不愉快的地方就在這邊做個結束。」
此時大部分的聯勤新訓戰士聽得很是感動,居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而少數聽得懂的人,為了避免被輔導長盯上,增加無謂的困擾,也都鼓起掌來。

小曾因為是目前唯一曝光的細胞,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鼓起掌來更是賣力。尤其輔導長那段「各位即將要去當聯勤爽兵…」的說法,更讓小曾聽起來就很爽。

無論如何,該兵器連的危機總算在前任輔導長回來處理後,看似沒有立即的危險。至於倒底這個「連長下令,班長帶隊偷竊」的事件會不會東窗事發,則還有待觀察中。至少旅部要求的工程,在沒有撥發足夠材料費的狀況下,總算如期完成過關了。

當事人孫班長心中其實有另外一個疑問,旅部真的沒有撥足夠的錢下來嗎?有沒有可能是有撥錢下來,而被中飽私曩掉,再叫我帶人去偷回來?反正出事情的話,一定都是推給我,錢是他們在賺,黑鍋給我背,真是他mother賤!沒辦法阿,不照連長的意思辦,他就不簽我假單。

而小曾的想法是,反正下禮拜我就要去當爽兵,我幹嘛去管你們這個爛兵器連的鳥事?講那麼多,誰有空鳥你阿?

其實小曾不曉得的是,當他同意當組織細胞時,他就不可能被分發到爽單位了。

在小曾入伍的前幾年,聯勤警衛部隊發生了幾件菜鳥抓狂槍殺長官或舉槍自戕的軍紀事件(註:可參考陳為民所著”軍中鬼話”之南港排 排長衣冠塚事件)
勤指部(勤務部隊指揮部之簡稱)政戰保防系統就開始在新兵中佈建,以求禁絕不當管教與體罰凌虐,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當小曾同意當組織細胞後,他就成為勤指部警衛部隊的一員,註定要拿槍站衛兵或輪值安官到退伍。所謂的聯勤爽兵已經與他無關了。

當可憐的小曾還在幻想以後的爽兵生涯時,他不知道他已經自一個虎口走向另一個比關東橋更恐怖的虎口中…….(未完待續)

字體大小與段落會再調整改進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3-01-21 14:12 編輯 ]
評論(1147)



引用:
原文由 當兵在馬祖 於 2012-10-29 00:38 發表

沒錯!老總統過世後,陽金公路上記得就沒有憲兵檢查哨了,頂八煙有陸軍衛戍部隊〈先〉後為關渡師。民國六十五年至當兵前住陽明山中山樓前──門牌為陽明山中正路一段二號,蔣孝文家就在隔壁巷子;常常騎機車來回金 ...
報告學長
陽金公路上記得有憲兵在大馬路上的竹子湖崗哨
但印象中
對呼嘯而過的過往軍車似乎都不會攔檢
我猜想除了警備支援兵力不足
好像也沒有關渡大橋憲兵的攔索設施
報告完畢



引用:
原文由 kuda1994 於 2012-10-29 21:56 發表

報告學長
陽金公路上記得有憲兵在大馬路上的竹子湖崗哨
但印象中
對呼嘯而過的過往軍車似乎都不會攔檢
我猜想除了警備支援兵力不足
好像也沒有關渡大橋憲兵的攔索設施
報告完畢
陽金公路上竹仔湖在民國71年-72年(其他時間我不確定)有一個憲兵連,我同學是那個連的預官。

那個連不是執行一般憲兵勤務,而是突發狀況的機動打擊任務,是由空特改編成憲兵的。



陽明山上什麼單位都有。
情報局,國安局,海軍及海軍陸戰隊,政戰特遣連,憲兵,陸軍連空軍都有?
我幾乎全遇過?



晚節不保 拎排ㄟ種下禍根

  拎排ㄟ在繳交彈殼與送修武器後,他退伍前的大事已了,剩下的要務大概就是如何把他的女友娶回台北去而已。可惜的是在剩下的兩個月中,可能是窮極無聊吧?抑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心態,他做出了一些無聊的舉動,把他退伍前對部隊所作的重大貢獻全部遮掩住了,留下大家對他惡劣的回憶。

  指揮部又下令要各連隊派員參加下一期士官隊訓練,如果不是70梯的參一阿柏與參三阿雄在一個多月前提前下莊,眾人預料應該是小王與小曾最適合被送去受士官訓。但是這兩個人已經接任文書了,業務也辦得比前任還要好,在客觀上,此時再把兩人下業務去受訓,對本排不利。在主觀上,這兩人也不願意再去指揮部多受三個月的折磨,因為看起來目前的日子也過得挺寫意輕鬆的。

  所以此時最急迫的問題就是:要派誰去受訓?75梯剩下的三個人學歷與体能都不行,76梯的三個人更差,而且更天。76梯的阿紳因為是高職畢業的,已經被廠裡選派去陸軍受譯電訓(就是那個小曾夢寐以求而無緣的爽缺),所以要從銜接完畢的二兵中選出適合人選,真的是不太可能。

  小曾覺得不妨從還在銜接中的78梯五個人中挑人比較適當,五個菜鳥中有三個是高中職畢業的,而且身高都在175公分以上,体能也不差,這些都是當領導幹部的極佳條件。是否完成銜接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指揮部士官訓的硬斗程度據說是各連隊銜接教育的兩倍左右,能通過士官訓,銜接教育又算得了什麼?

  小曾有把這些想法跟參一小王與政戰阿士講,兩人也深表認同。兩個文書都希望阿士能發揮影響力,促成從78梯挑人送訓的目標。如果從剩下的75、76梯挑人,不僅受訓成績會很慘,更要命的是回來以後掛階,体能戰技比兵還要爛,那整個獨一排的領導統御將會有一段時間陷入危機。

  令人吃驚的是,拎排ㄟ居然決定派75梯的阿樹與76梯的阿來去受訓,這兩位仁兄都是同梯次銜接教育過程中吊車尾的爐主,派他們去簡直是亂搞。小曾由阿士那邊得知這個訊息,連忙追問為什麼會這樣?

  阿士:「排長說他剩兩個月退伍,希望這段期間衛哨勤務不要出問題,他覺得這兩個人站衛兵出大包的可能性最高,所以幹脆把他們送去受訓,來個眼不見為淨。」

  小曾:「可是他們兩個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一定很慘,不只對他們是身心上的折磨,回來以後帶不動兵,那不是更慘?」

  阿士:「我有跟排長說阿,可是他說結訓回來是三個月的事情,到時候他已經退伍了,就讓新任排長來傷腦筋吧,不關他的事。」

  小曾:「靠!他怎麼這樣自私?他自己安全下莊,可是這樣對部隊的傷害很大的!不只領導統御會出問題,如果受訓成績太差,我們獨一排也會丟臉丟到全指揮部都知道。」

  阿士:「沒辦法阿,我只有建議權,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我也有把你們兩個的看法跟他講,他說你們只是兵,負責執行就好了,部隊的決策你們懂個屁?」

  小曾與小王一起無奈地說:「好吧!那就擺爛吧!要不然要怎樣?」

  從這個事情開始,小曾與拎排ㄟ的關係又進入另一個新的階段。本來兩人合作一起完成兩件對部隊有極大貢獻的大事,應該是滿有成就感的,亦會建立不錯的革命情感。但是關於拎排ㄟ堅持送狀況最差的人去受士官訓這件事情,小曾開始對拎排ㄟ產生極度厭惡的感覺,他如果怕這兩個人站衛兵出狀況,那就把他們固定排到西北哨藏起來就好了,何必如此惡搞?從此開始一直到拎排ㄟ退伍,小曾對拎排ㄟ的態度就是不滿與不屑,然而拎排ㄟ好像渾然不知,還繼續幹出一些無聊的事情,弄到部隊怨聲載道。最後小曾故意在拎排ㄟ的退伍酒宴缺席,他好像才感受到小曾的敵意與不滿。

  小曾有去跟老爹士官長講這件事情,看看老爹有沒有辦法去影響排長,讓他收回成命。

  老爹:「小曾阿,我跟你說,你太年輕了,人心很複雜的,軍中有些事情不能太理想化。反正你把兩年兵當完就走人,不需要管太多,這段時間你對這個部隊所作的已經夠多了,不需要自討沒趣。」

  小曾:「可是我還要在這部隊待一年多,排長種下的因,惡果卻要我們來嚐,這樣很不好吧?我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損人不利己啊!」

  老爹:「我打個比喻你就會懂的,如果你跟人家下棋下很久都不會贏,有的人會很有風度地認輸走人,有的人會翻臉把整個棋桌都翻倒不認輸。你懂我在講什麼吧?同期同學都升到了幕僚或是連長,自己卻還是個排長,難免心裡會不平衡的」

  小曾恍然大悟:「老爹!我懂了!不過我還是不會原諒他的,我們這些幹部這樣盡心盡力在做事,他卻要挖個大洞給我們填,太過分了。」

  老爹:「這沒什麼啦,我當兵當這樣久,這種軍官很多的,大家對得起自己良心就好了。你還是等以後有新的主官來,再多花心思吧!這兩個月大家就一起陪他待退,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

  與老爹一番懇談後,小曾決定靜觀其變,也但願這兩位莫名其妙被送士官訓的同袍能平安結訓回來,最好還能脫胎換骨,變成幹練的下士班長。

  無奈的是,小曾的烏鴉嘴再度發威,這兩位仁兄包辦當期士官訓的倒數兩名,紅透指揮部。更慘的是,在士官隊訓練他們的體能戰技教官後來又調來獨一排當主官,由於在士官隊對於兩人的深刻印象,此君以極端鄙視的態度來到獨一排大顯神威,以鐵腕手段統治獨一排,七八個月後釀成細胞突變大反撲。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0-30 10:17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0-30 10:13 發表
晚節不保 拎排ㄟ種下禍根

  拎排ㄟ在繳交彈殼與送修武器後,他退伍前的大事已了,剩下的要務大概就是如何把他的女友娶回台北去而已。可惜的是在剩下的兩個月中,可能是窮極無聊吧?抑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心態,他做 ...
拎排ㄟ會這樣做,應該是最「適當」的安排,
這點,也符合他在故事中一貫謹慎保守的形象!
下了部隊,還能被外派,或者調去受訓的,通常不是什麼長官「呷意」的人,
眼不見為淨也好,磨練再深造也罷,三個月在社會上不是很久,
但在軍中也算是很長的了,很多事會有變化也說不定!

傳令,行政和參一,這幾個才是主官的「軋滴郎」,
尤其是行政,這些人是不會被派去受訓的!

本來嘛,林班長也算是拎排ㄟ的外圍主力之一,
有大黑臉當固定班底,拎排ㄟ才能在黑臉與白臉間不時取捨,尋找最有利的位置,
只是被小曾這麼一鬧,林班長最後只能去外防班呷賽去了!
計畫趕不上變化啊...



要退伍了才認真操課的主官

  拎排ㄟ去指揮部開幹部會議,回來的時後提了一大包指揮部自印的教材,他馬上召見參三。拎排ㄟ說指揮部印頒「核生化防護訓練教材」,訓練官要各連隊確實操課,並對士官兵進行測驗,以求教育訓練之落實。拎排ㄟ要小曾在一周內準備好上課要用的掛圖,並且印製考卷,到時候排部的人誰考不及格,就會被禁足或禁假。

  小曾記得在新訓中心上課時,部隊前方都會有大木架,上面掛了白布製成的圖表,然後操課的教官就按著掛圖上的字照唸,廢話連篇的一頁一頁翻過去。拎排ㄟ大概是要那種東西,可是小曾交接後根本沒看過這個部隊有這種東西,木架沒有,掛圖也沒有。看樣子拎排ㄟ是要自己無中生有,還要印考卷ㄟ,要一個月薪兩千一百塊的二兵去做這些,月薪三萬的出一張嘴,唉,這就是官啊!

  小曾知道去問師傅阿雄是白費功夫的,還是一切靠自己比較快。小曾感覺拎排ㄟ似乎有意給自己出難題,不過為了賭一口氣,小曾決定全力以赴,證明國家付給你這個軍官那樣多錢是浪費,唸書時服役中的學長與學弟們聚餐時,就曾經語出驚人:「中華民國陸軍的業務都是靠大專兵撐起來的!」,當時聽起來覺得學長有點誇大,現在自己身歷其境反而覺得不無可能,至少我們這個聯勤小部隊就有點像。

  小曾首先自己先把那本教材念完,而且還要唸到通,要不然沒辦法出考卷。唸完之後發現這本教材的作者根本是虎頭蛇尾,書名叫做「核生化防護訓練」,可是全本教材有80%的篇幅都在描述化學戰劑,對於生物戰與核戰部分只是草草帶過,很有可能是為了湊足頁數草草製造的。如果這本教材是自己出錢去買的教科書,看完應該會罵髒話了,但是在這種狀況下,這本教材內容空洞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內容的份量少了三分之二。相信這本講義應該也是某個倒楣的指揮部文書兵在上級壓迫下,半抄半掰所製造出來的,上級長官根本沒去研讀審查。

  要準備那些掛圖則比較困難,小曾也不想麻煩有木工專長的小王去製造那個大木架,必須考慮到半年後移防時要能帶走,要不然豈不平白便宜了獨三排。小曾看見中山室裡面放報紙的報紙架靈機一動,決定以報紙架作為放掛圖的木架,這樣就不必重新製造,反正報紙架的尺寸應該都差不多,移防到台中時應該也掛得上那邊的報紙架。

  再來就是決定掛圖的尺寸,既然要掛在報紙架上,到時候只要把白布夾在報夾上就可以了,所以又省掉製造夾白布的上端木夾了。根據報夾的寬度,小曾決定了掛圖的寬度,再來就是長度的確定。報紙架很低,操課時不能放在地上,會看不見,勢必要放在桌上。但是長度要延伸到更低的高度,這樣子篇幅才夠。

  掛圖白布的尺寸確定後,因為也不曉得到底要做幾張,小曾先大略抓個20張白布的尺寸,向拎排ㄟ表明要去宜蘭市採購白布。人家在積極辦事情,拎排ㄟ當然也全力配合批了差假,小曾先跟士官長領了一條錢就前往宜蘭市採購。由於平常周日放短假時,大家都是到羅東玩,這是小曾第一次去宜蘭市。

  花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到一家布店,小曾向女店員表示要買白布,女店員問小曾要什麼樣的白布?小曾不知如何描述,脫口而出:「就是人家在寫輓聯的那種白布,我要買XX尺」。女店員露出吃驚的表情,那表情彷彿是:「啊是死很大嗎?要買那樣多」。小曾見對方神色有異,馬上會意又說:「我要作上課用的掛圖啦,不是辦喪事。」,女店員笑了出來,剪裁好小曾要的尺寸,還沙米斯地幫小曾裁成20片。

  翌日小曾先將要寫在掛圖上的文字事先抄在便條紙上,再照規劃的畫面,先用茶杯蓋在白布上用鉛筆描上圓圈,再來就是要在圓圈內寫上毛筆字。小曾沒學過寫書法,當然不敢自己來寫字,但是他知道排部裡面誰最會寫毛筆字,當然是老芋仔士官長了。

  在小曾拜託下,曹老爹在中山室內揮毫,根據小曾給他的便條紙將大字一個一個寫到白布上。小曾為了確保老爹能持續幫忙到底,從都到尾都隨伺在側,除了要提供熱茶給老爹提神,還得適時誇獎老爹的書法綜合了顏柳兩大家之精髓,使老爹越寫越來勁。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去了,小曾所規劃的20面掛圖都寫完了。

  到了晚上拎排ㄟ經過中山室,發現小曾已經在用報紙夾擺放做好的掛圖時嚇了一大跳,但是基於官大學問大,不免停下來批評指教一番。關於掛圖的內容拎排ㄟ倒是無所置喙(應該也是有看沒有懂),唯一能夠批評的就只有毛筆字了,拎排ㄟ不知道那些毛筆字都是老爹寫的,還以為是小曾自己寫的,就不客氣地批評說哪幾個字寫得太潦草了,哪幾個字又是筆劃順序不太對。

  小曾等到他批評告一段落後才說:「報告排長,這些字是士官長寫的。我會將排長的指正告訴他,請他自我檢討。還是我現在去請他上來,請排長親自糾正他。」

  拎排ㄟ:「你幹嘛不早說是他寫的?我還以為是你寫的。你不要去他那邊亂講話,我警告你。」

  小曾:「報告,是」

  這時侯拎排ㄟ開始拿起小曾去庫房找到的一根指揮棒,開始在掛圖前比劃起來,可能是在練習他上課時的動作,小曾為了給他充分的揮灑空間,很自愛地退出中山室,自己還要去出考卷、刻鋼板。

  小曾充分理解到拎排ㄟ這次的核生化防護訓練,應該只是怕阿兵哥太閒,存心找事情給大家作。不只是小曾很忙,整個部隊也是人手一本教材,無時不刻都在翻閱內容。因為拎排ㄟ早就撂下話了,誰考不到60分,周日就禁足,不及格中最低分的三個人還要禁假。這可苦了那些學歷不高的弟兄,人人愁眉苦臉,生怕自己的假期被拎排ㄟ凹去了。

  排部的菜鳥當然不敢講話,但是老鳥與中鳥就會三不五時跑來要求小曾洩題,怕自己考不及格。小曾的回答都是:「安啦!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在次週的周一晚上,拎排ㄟ給排部的士官兵上了課,他也只是拿著教材照唸,翻翻掛圖而已,反正下面的人也沒在聽,都是默默地背著教材,就算他唸得牛頭不對馬嘴也沒人發現。下課前,拎排ㄟ撂下一句:「週三莒光夜考試,參三也要考,考卷我自己出。」

  小曾聽他這樣講覺得很好笑,考就考啊,誰怕誰?我就怕你考卷出不出來。但是整個排部陷入空前的恐慌,連下士們都怕考不及格被禁假,一見小曾就請抽菸,要求多少洩漏幾題答案吧。小曾都說:「免驚!免驚!周三下午我會教大家怎麼辦,大家都會及格的。」

  周三下午小曾開始放出風聲,要幫大家過關不能用洩漏答案的,因為這些書念不多的同袍,給他們答案也未必背得起來,這些傢伙一定會用帶小抄,到時候還被拎排ㄟ人贓俱獲,大家一起完蛋。

  小曾放出的風聲是:「注意看選擇題選項上的括號,括號兩邊不一樣長的就是正確答案。」,小曾在全部25題內挑了15題,故意在正確答案的選項括號上做暗號,這樣大家就不用背答案了,也不會有作弊證據被逮到。這個耳語連拎排ㄟ的親信政戰兵小林子都知道,但是他也不至於笨到去告訴拎排ㄟ,害自己考不及格。

  莒光夜的考試,在拎排ㄟ嚴密監考下,奇蹟似地大家都及格了。拎排ㄟ雖然嚴重懷疑小曾有放水幫大家作弊,但是苦無證據,他還檢查某幾位阿兵哥的手上是否有抄小抄,結果都毫無發現,只見到大家都考到眉開眼笑的,真是奇怪。

  最後拎排ㄟ宣布本次核生化防護訓練由於教材教具準備得宜,加上大家上刻認真聽講,終於全体士官兵都能通過測驗。當然小曾在呈報指揮部的核生化訓練報表中,也適度地強調排長教學方式生動活潑,內容深入淺出,才能有效提升學習效果。

  小曾一直在等拎排ㄟ出考卷給他考試,等了兩天,等到的是「承辦核生化防護訓練表現優異,予以榮譽假兩天」。




小曾大 上一編核生化所描述的
其實就是軍中常態,有些眉角到社會上工作亦是如此

大專兵撐起部隊這是以前,現在教育出問題了,一堆擁有大專學歷無學識無技術的學店出品的所謂"大專生"

可以想像一下當年在如果把部隊的大專兵文書去掉,預官去掉
那部隊會是怎樣的狀況?

路人 220.228.158.x


下面這一篇曾經發表在討論版內 雖然有重複 但是為求劇情完整 仍然稍加改寫補入 請各位看官可以不用打賞 看過者亦可略過

書到用時方恨少 有書不用更奇怪

   拎排ㄟ從指揮部帶回來的不只是核生化防護訓練教材,還帶了一本國防部配發的紅色小冊子,裡面有規定各軍種單位在描繪兵力配置圖時,各單位的軍隊符號要如何繪製,拎排ㄟ也同時把這本紅色小書交給小曾保管。

   小曾接到這本冊子後,很好奇地開始翻閱,並且仔細搜尋本單位的標示符號是什麼。由於聯勤的兵力在整個軍隊中算是滄海一粟,所以小曾在小冊子的倒數幾頁才查到獨一排的軍隊符號。他發現其實繪製原理很簡單,只是把陸軍步兵單位的符號內再加上聯勤的英文縮寫「CSF」就可以了。

  小曾有在排長辦公室內的牆壁上看過一張本廠兵力配置圖,上面就只用傳統陸軍符號畫了兩個崗哨的位置,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軍中傳統美德,小曾並未無聊到去建議拎排ㄟ去重畫那張兵力配置圖,絕對是找挨罵,看完就把那本小冊子收到檔案櫃內。

  半個月後,指揮部突然下電話記錄給排長,通知各連隊參三於某日到南港指揮部找作戰官報到,但是並未說明要做甚麼事情。拎排ㄟ通知小曾要去指揮部找作戰官,但是小曾根本沒去過指揮部,也不知道指揮部在哪裡。經過拎排ㄟ指點,只要在南港火車站下車,沿著忠孝東路末段朝基隆方向前進,看見路邊有一小間破舊的營房,那個就是指揮部了。

  因為搞不清楚到底幾點要報到,小曾前一日晚間就先回到台北家中吃飯兼睡覺,弟弟好奇地問:「你這樣常常出差趴趴走,身上的錢會不會不夠用?軍隊會不會補貼你?」。小曾無奈地回答:「除了火車票,其他都要自己出,沒辦法阿,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因為電話記錄並未規定具體的報到時間,小曾為了保險起見,早上八點多就搭公車到南港,根據拎排ㄟ的指示方向沿著忠孝東路前進,一走下去才發現這個指揮部離南港車站有夠遠的,沿路一片荒蕪(25年後沿路寸土寸金,田地變大樓),到了十點多小曾才抵達指揮部。

  終於看到了拎排ㄟ所描述的那間「破舊」的營房,小曾已經看過了許多營區,真的沒看過這樣寒酸狹小的門面。一進門就是台階,連車子都開不進去,從外面路過絕對無法想像這個單位的上校老板麾下的部隊分佈於全省各地,感覺起來雨一個海防部隊的連部差不多。

  小曾本以為進去以後會別有洞天,問了門口警衛班的衛兵要去哪邊找作戰官,依指示通過了大門口這棟建築物,第一眼就見到一個比國小操場還要小的集合場,作戰官的辦公室在集合場的另一側。

  小曾來到辦公室門口,見到裡面有一位上尉。
  小曾:「報告長官!請問作戰官在嗎?」
  上尉:「我就是,你是哪一個連的參三?快進來。」
  小曾:「報告,我是獨一排的參三,請問作戰官到底是幾點要集合?我們排長沒跟我講。」

  由於各單位駐守地點不同,最遠的在高雄,所以各連隊的參三文書抵達時間不一。作戰官說他只好來一個處理一個,並沒有統一集合作業。

  原來指揮部要我們各單位畫兵力配置圖繳給指揮部,他要教各參三文書怎麼畫出這張兵力配置圖。小曾看到作戰官拿了張白紙,開始要教自己如何畫出獨一排的軍隊符號,小曾看到他畫的符號覺得很奇怪,他畫的是陸軍部隊的符號,阿指揮部不久前不是才發了哪本小冊子給各連隊,怎麼不是按那本冊子的規定畫?

  小曾忍不住出言發問:「告作戰官 上個月指揮部不是有發一本國防部規定的兵力符號小冊子,裡面好像不是這樣畫的。」

  作戰官很不屑地看著小曾說:「就是這樣畫啊,你會不會看啊?你亂說什麼?」

  小曾很堅持的說:「裡面真的有寫,長官不信的話,我翻給你看。」

  作戰官被這二兵文書盧到有點不悅,他走到一個櫃子裡,找出那本小冊子。直接丟到桌上,說:「好!現在你翻給我看,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

  小曾覺得他是等著要對自己發飆,事已至此,一定要證明自己是對的才行。小曾馬上翻到小冊子後面的某一頁,上面記載著本指揮部的警衛連與獨立排符號。小曾把小冊子翻到這一頁交給作戰官過目。

  作戰官好像根本沒翻過這本小冊子,看過後一時啞口無言,很仔細地看下去,最後他只好訕訕地說:「那好吧,你就照這本冊子上的規定去畫。」

  小曾:「請問作戰官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作戰官:「沒有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曾覺得很誇張,勞師動眾地把南北各連隊的參三找來就是要教大家畫這個東西,而且他要教的版本還是錯誤的,古人說:「將帥無能,累死三軍」大概就是講這樣的情形吧。不過照往例,小曾又是回家吃個午飯,下午又到西門町混到四五點才去火車站搭車回礁溪。

  當夜回到排部後,小曾剛好輪到8-10安官。9點正向指揮部電話安全回報時,答話的人說我是作戰官,找參三聽電話。按規定是要由值日軍官接聽安全回報,可是大家都知道平常他們都在混,都叫他們的業務兵代接安全回報電話。

  小曾回答說:「我就是,但你不是作戰官。請問你是哪一位?」

  對方說:「好啦!知道就好,我是作戰官的文書。」

  他說作戰官今天規定各連隊的兵力配置圖上的符號要修正,要小曾去找出那本小冊子,他要教小曾如何修正。

  小曾:「不用去找了,是不是照第XXX頁的規定畫?」

  作戰官的文書驚訝地說:「你怎麼會知道?」

  小曾:「因為是我教他的!」

   對方在電話中大笑,然後說:「攏係裡害ㄟ,害我要講那樣多電話去教人改圖。」

   這個事件給小曾一個心得:「資料是你們上級發下來的,你們自己都不看嗎?還要下級來教你?你是職業的捏,我只是個兵聶。」

   小曾多年後看到星爺的電影"威龍闖天關"裡面,最後宋士傑對老婆說:「官耶,那些都是官耶。」都很有感觸……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1-01 09:53 發表
一走下去才發現這個指揮部離南港車站有夠遠的,沿路一片荒蕪(25年後沿路寸土寸金,田地變大樓),...
指揮部離南港(火車)車站並不遠, 尤其 "南港後火車站" 是為我們特設(誤).
新兵訓練中心結訓後撥交, 各部隊將新兵帶回, 士官儲訓隊報到休假結訓, 基訓排(下基地)報到休假結訓 ... 皆從"後火車站" 進出. (疑:附近住戶是否也如此方便? )
沿路(忠孝東路七段)一邊是山(丘)腳下, 一邊是台鐵調車廠區間(包含水泥廠...等鐵路運輸廠庫), 真的是比鬧區荒涼.
甚至為捷運機廠的區域(昆陽站-南港站),商業氣氛自然較遜.

現在有世貿中心進駐(位置仍是在另一端的另一側), 南港車站鐵路地下化, 商業氣氛也許會好一些 ...
==
衛哨狀況處置: 僅有 一分鐘待命班(跑至大門隱閉掩蔽,出槍試瞄), 盾牌鎮暴
核生化訓練: 僅有 7(9)秒戴防毒面具

路人 101.8.102.x


胤禛 金錢 +4 這發現錯誤能說出來~這作戰官還蠻有雅量的

軍友 歹勢 我不覺得這是雅量 因為作戰官上頭還有更大的官 若他為面子把這事隱匿不報 全國聯勤單位都畫錯 難保指揮部沒有如小曾這款識貨的 這事要整治起來也不小條喔 我看作戰官要倒大楣了 說實在小曾救了他一命

[ 本文章最後由 阿達天兵 於 2012-11-01 16:35 編輯 ]



給你們出去吃消夜 你們給我跑去玩女人

銜接中的菜鳥最羨慕的就是其他人在晚點名之後有一小時內的散步假,這也是幫助他們能夠撐過銜接教育期的重大動力來源。雖然身處地獄,但天堂就在眼前,大家都會覺得此時所受的苦是值得的。

晚點名後,當值星班長說:「除了某某梯留下,其他的不敬禮解散 要外出的換便服,10點以前歸營。」這句台詞時,菜鳥的心中充滿了對當下的無奈與未來的憧憬,可謂是百感交集。不過也不會想太久,因為班長馬上會讓你的心思轉換成「不曉得今天晚上伏地挺身要操到幾百下?」。

70年代的礁溪應該還算是部分開發的小鄉鎮,已開發的地區是燈紅酒綠的溫泉旅社區,其他的部分則與一般台灣鄉下地區的小鄉鎮一樣,還是以農業為主。晚上九點多外出,其實也沒什麼太多可以閒逛或是吃消夜的地方,獨一排的弟兄要吃消夜能選擇的地方並不多。就連小曾通過銜接之後,最多也只是到兵工廠斜對面的麵攤吃碗麵而已,最後甚至是根本不想出去多花錢。

但是還是有很多老鳥一兩天就結伴出去一次,而且一定是到十點才會回來。小曾根據他們回來之後的聊天內容,馬上就聽出他們是跑去廉價溫泉旅社洗泰國浴,這些傢伙還會互相交換情報,討論那一家的小姐比較好。當時礁溪有許多小旅館兼營泰國浴,500元會有人幫你洗澡與進行某種特殊服務(參考物價指數:一包硬盒黃長壽25元)。

當時排裡有位台南兵金星仔,聽說他在礁溪當兵一個月要花掉快二萬塊在晚點名後的散步假上。大家都稱呼他是排上的溫泉浴達人,體力與財力都很強。金星仔最有名的傳奇就是,某次另外兩個阿兵哥與他進了一間旅社,當另兩個傢伙已經坐在旅館門口的沙發椅下抽了快20分鐘的事後煙,金星仔還在裡面忙。同伴眼看剩下十分鐘就要十點了,怕遲到歸營會被禁假或是關禁閉,連忙在外面高呼:「金星仔!快一點!來不及了!」,金星仔居然還從裡面回話:「我已經盡量快了,啊就快不了啊!」。又過三分鐘,兩人見不走不行,又大叫騙金星仔:「金星仔,哩害啊,拎排ㄟ來抓你了!」,據說不到一分鐘金星仔就穿好衣服走出來。當金星仔發現是同伴騙他,害他草草收場,氣得追打兩人,要他們賠償損失。

還有些看似忠厚老實的阿兵哥,也都被同袍撞見從溫泉旅社走出來,一世英名馬上破功,此類人物的代表就是74梯的阿進。阿進身材瘦小,滿臉青春痘,個性溫吞,聽說當兵前就是一位已經出師的專業師傅,而且還有一位已經訂婚的未婚妻。當75梯還在水深火熱的銜接時,阿進剛通過銜接沒多久,還算很菜,沒想到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阿進開始有計畫充實他在礁溪的軍旅生涯。

阿進的第一步是割包皮,他不曉得聽了故鄉哪個朋友的建議,告訴他說在軍中割包皮不用錢,還可以免出操上課、免勤務。204廠的醫療所有蘭陽師每周若干次過來支援的醫官駐診,阿進仔居然跑去問那幾位醫官可不可以幫他割包皮,其中一位預官軍醫答應他了。阿進還請醫官開了張證明,拿去給拎排ㄟ說他的包皮過長會影響衛生,應予以手術割除。拎排ㄟ同意了,但是條件是:免操課跑步,但是衛兵要照站,一班都不能少。

阿進手術剛結束一周後才會拆線,在這一周內他的行動都不太方便,有些老鳥還故意找些養眼圖片去刺激他,有幾次還刺激到他哇哇叫。一周後他去醫務所給那位預官軍醫拆線,當晚與阿進一起進去浴室洗澡的人,免不了要看手術是否成功,據看過的人表示,很像一條蜈蚣趴在緊要部位上。看起來免費的醫療行為,還是要謹慎斟酌,不可貪小便宜成千古恨。

阿進晚點名的外出都是獨來獨往的,很少與人結伴同行,他也沒跟別人說起他都去哪些地方吃東西,也沒人聽過他說起去過溫泉旅社尋歡。但是當阿進某一次又去醫務所門診後,他臉色蒼白的回到排部,拿出他的診斷證明給拎排ㄟ看。原來他老兄中鏢得了淋病,醫官說這是傳染病要他一定要把診斷書給主官看,還嚇他隱匿病情的話,會送他去明德班關禁閉。

當晚當阿進仔很不自愛地進入浴室後,小曾正在當安官,突然聽到浴室內傳來慘叫與驚呼聲,小曾連忙跑過去查看發生什麼意外了。只見本來正在洗澡的三個阿兵哥匆忙地抱著衣物與盥洗用具衝出浴室,小曾走到浴室往內一看,裡面就只剩下阿進一個人光溜溜地還在洗澡。

小曾轉身問剛逃出浴室的老鳥問道:「抬滴ㄟ!裡面是怎樣了?鬧鬼嗎?」

抬滴ㄟ:「那個阿進,我們湊過去想看看淋病是長怎樣,他不給看。結果我們用力扳開他的手來看,結果……」

另一位老兵接著說:「有夠噁心的,表面潰爛,還會滴黃水。」

抬滴ㄟ:「他這樣子誰敢在裡面洗澡?等下給他傳染到,不是倒楣死了?」

此事迅速傳遍排部,連老士官長也很生氣地拎著盥洗用具跑去廠內士官兵宿舍洗澡,不願意再進入浴室。拎排ㄟ的心腹小林子也即時將此嚴重影響部隊安全的狀況回報他的主子,沒多久就看見阿進一臉委屈拿著鹽酸進去刷洗浴室,值星班長則受命站在浴室門口監督。在他沒有洗完浴室之前,暫時都沒有人敢進入浴室洗澡。當夜晚點名時,拎排ㄟ板著一張臉訓斥部隊。

拎排ㄟ:「怕你們晚上站衛兵肚子會餓,給你們出去吃消夜,你們給我跑去玩女人。跑去玩女人,還給我中鏢回來!」

拎排ㄟ:「以後晚點名後要出去的給我小心,誰再得病回來,我會以影響部隊戰力與安全的理由,把那個人送明德班關禁閉。」

小曾等不好此道的人,在隊伍裡面聽到此言是強忍著不敢笑出來,而那些常常跑溫泉旅社的人則是用譴責的眼神盯著阿進看,阿進則是一臉嚴肅地站著不敢亂動。

拎排ㄟ又講話了:「為了保護大家的衛生與安全,得病的弟兄在沒有痊癒之前,不准使用浴室洗澡,只能在洗手台」

此時很難得地,隊伍中的士官兵都一致覺得排長英明,處置得當。小曾則是想到何謂痊癒?是排長還是班長去檢查嗎?政戰士應該是最佳人選!

  拎排ㄟ又講話了:「所謂痊癒,不是他自己說了就算,我要看到醫務所醫官的診斷書才算數。」

要不是規定長官訓話不能鼓掌,全部聆聽教誨的人可能都想鼓掌了,總算大家可以安心地去洗澡了。

  事後,那些常跑去玩的弟兄一再逼問阿進,到底是去哪一家中的鏢?阿進本來羞愧地抵死不說,但是老鳥們曉以大義後,他才說出是廠後門往明德班路上的某一家旅社,連小姐的花名都講出來了,他固定找同一個人的,想說比較安全。

  抬滴ㄟ:「細阿!那間我也常常去,他講的那個小姐我也找過好幾次。」

  眾人聽到抬滴ㄟ這樣講,都緊張地跳開遠離抬滴ㄟ,抬滴ㄟ也很緊張地說:「不要這子啦!我這幾個月就沒去過那間了,我都去火車站附近的。」

  達人金星仔很驕傲地說:「這種事情要問我,我最專業,情報最豐富。你們看我有中過鏢嗎?」

  71梯的金星仔轉頭對著70梯的抬滴ㄟ說:「學弟,以後有不懂的要問學長,要不然你會倒大楣。」,眾人聽到紛紛點頭稱是,術業有專攻,這種實戰經驗與梯次無關,還是要多學多問。

  一週後阿進仍未痊癒,但是他要輪休返家,政戰士也交代他要趁機會去外面好一點的診所看病,看會不會快一點好起來。阿進換好便服要走前,跟正在站安官的小曾道別。

  小曾:「阿進!你這樣子回去,你的未婚妻你要怎樣子交代,會不會鬧到取消婚約?」

  阿進:「不會啦!我都想好了,我會跟她講是排裡的弟兄不自愛中鏢,我在浴室被傳染的。」

  小曾:「…………」,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11-02 11:45 發表
給你們出去吃消夜 你們給我跑去玩女人

銜接中的菜鳥最羨慕的就是其他人在晚點名之後有一小時內的散步假,這也是幫助他們能夠撐過銜接教育期的重大動力來源。雖然身處地獄,但天堂就在眼前,大家都會覺得此時所受的 ...
恩 後板老規矩 都是強者 我同梯 學長 學弟講的 自己一定都沒去過

學長老實招來 有沒有去洗過

跟士官長看過一次菜花的 代價是當天午餐兩人都沒吃(直接倒掉) 我還向士官長抱怨

幹~都是你害的 說要看山小蘑菇
我哪災啦(原住民) 幹 你自己也說要看阿 怪我勒

那個學弟很倒楣 當兵來金憋了三四個月 一返台就馬上找女友套了 沒有出去亂玩
結果一回金門馬上發作 為了女友爬牆+害他得病 好像後來還有憂鬱症

他不能跟我們一起洗澡 另外住一間

[ 本文章最後由 白目東 於 2012-11-02 14:19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白目東 於 2012-11-02 14:12 發表


恩 後板老規矩 都是強者 我同梯 學長 學弟講的 自己一定都沒去過

學長老實招來 有沒有去洗過

跟士官長看過一次菜花的 代價是當天午餐兩人都沒吃(直接倒掉) 我還向士官長抱怨

幹~都 ...
我當然會說我沒去過 這是廢話 真相天知道
但是當時月餉二兵2100 一兵2400 一週去壹次 放假的車錢都沒了
抽菸的錢也沒了 實在是消費不起
會去的都是當兵前有在社會上工作的 才有那個習慣與消費能力
而且看過幾次中鏢的慘狀 那才是最有效的性教育
我們這種念完書就直接去當兵 大多不敢去嘗試 自己解決就算了



204三寶夜遊金六結

  中秋連假三天都是全員戰備留守,可能上級長官都有旅遊計畫,該來督導的指揮部、聯勤總部的長官都在第一天就出現,依照過去經驗,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但是獨一排還是照戰備規定無聊地留守在各駐地,不敢造次。因為是戰備,晚點名後當然也不能有散步假出去散散心。

  第三天下午,曹老爹士官長可能是悶得發慌,要參三去槍櫃找了一把五七步槍去陪他跟拎排ㄟ說要去蘭陽師送修槍支。

  拎排ㄟ:「士官長!上個月不是才去台北把槍都修好了,怎麼還有槍要修?」

  老爹:「排長!上周廠裡作戰官去再連分遣班檢查裝備,發現這把槍的準星有點撞歪,我叫再連那邊送回來更換一把過去。」

  拎排ㄟ:「可是現在是連續假期,送去蘭陽師有得修嗎?」

  老爹:「我也不確定,反正我們已經閒了兩天多,左右無事,送看看吧。」

  拎排ㄟ想也知道是老人家不甘寂寞,想尋點理由出去透透氣,不忍心拒絕,就答應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地問:「可是今天是假日,廠裡派得到車嗎?」

  老爹:「排長放心!我已打電話問過調度室了,值日駕駛是老陳,他說廠裡除了不能離開崗位的高勤官與安管官之外,高級長官都不在,不可能用到車,他可以載我們去。」

  拎排ㄟ:「那好吧!你帶參三陪你一起去,叫他負責拿那把槍。你督導就可以了。」

  晚間吃飯後,小曾與老爹在停車場等候值日駕駛老陳,不一會兒見到老陳步行過來,兩人大吃一驚,以為出了狀況,今晚不用出去了。

  老爹:「老陳阿!有狀況嗎?沒車可用嗎?」

  老陳:「你們不要緊張,有車,在後面。」,老陳比了比後面停車場上那輛廠長的少將座車。

  老爹:「你要開廠長的車去?」

  老陳:「對阿!今天的值日戰備車就是那輛廠長車,就開那輛去,沒有違反規定,安啦!快上車。」

  士官長說他要坐前面跟雇員駕駛聊天 叫小曾去坐後面(就是平日廠長坐的位置),小曾只得聽令帶了那把五七步槍乖乖地坐到後面去。車子要出大門時,大門衛兵見到廠長車要出去,急忙立正端槍高呼:「廠長好」。小曾見到衛兵是同梯的與78梯菜鳥,還故意搖下車窗說:「好!衛兵要站好阿!」。兩個衛兵看到車內坐了小曾,都驚訝到瞠目結舌,但是同梯的馬上回神補了一句:「槓!死小曾你二兵坐少將車喔?」

   沒多久車子就到了當時蘭陽師(151D)大門口,門口的士官哨長與憲兵看到將官車大為緊張,以為是什麼大頭長官來突擊督導,有點兵荒馬亂的感覺。沒想到駕駛一搖下車窗表明來意,小曾看見那位下士哨長也是瞠目結舌,因為他看見的畫面是:將官車是老百姓在開車,老士官長押車,後座大位上坐了一個二兵,還抱著一把五七步槍。

  這位班長那幅錯愕的表情令人難忘,士官長拿出送修單表明來意,一臉狐疑的哨長就直接指引本排所歸屬的三級廠位置,老陳遂按指示方向前往該三級廠。車開到三級廠,這台小車又把人家休眠中的保養廠搞到雞飛狗跳,又是以為有大頭來突擊檢查。

  鬧了半天出來一個中士,跟老爹士官長講了一堆什麼缺料待補的屁話,還說像這種準星被撞歪的狀況,還要有檢附什麼人事懲戒令才能送修。小曾心想,上個月我才去五級廠送修過,人家也是照單全收,絕不囉嗦。你們這邊擺明的是根本連收都不想收,拼命向外推。

  曹老爹等那位中士解釋了半天,為什麼不能收這把槍的理由後,轉頭對小曾與老陳說:「上車吧!我們走!我早知道他們不會收的。」

  小曾:「老爹!你明知道他們不會收,為什麼還要來?」

  老爹露出奸詐的笑容:「我只是覺得悶在營區很無聊,找個理由出來晃晃。」

  駕駛老陳也在一旁說:「對阿,我也是覺得很無聊,才跟士官長講好一起出來逛逛的。」,老陳還說等下要帶我們去吃海鮮,不過他要先去蘭陽師找一位當連長的鄰居朋友,邀他一起去。

  但是老陳也不是很確定他的連長朋友的單位到底在金六結營區的哪裡,只記得他朋友的單位有坦克車。於是這輛少將座車就在金六結營區內四處閒逛,尋找有坦克車的單位。一路上當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給基層連隊帶來一堆困擾,每次士官長搖下車窗問路時,小曾都盡量躲到靠右車門邊隱蔽,以免又看見那種瞠目結舌的表情。

  這輛車沿路都受到一堆衛兵與安全士官的注目禮,小曾不禁在車內埋怨老陳,沒事開這輛車來招搖,等下被人家以為是來滲透的,被三分鐘待命班用槍比著下車就糗大了。老陳的說法是,開這輛車比較省油,他是為了節省國家資源。

  好不容易在一個停有三、四輛戰車的連隊,終於找對地方了。由於駕駛老陳是民間雇員不便出面找人,這次由老爹下車去演戲。老爹先交代小曾千萬不要下車,但是要坐正讓車外的人感覺有長官坐在後面的樣子,臉與領子、臂章千萬不要被看到。老爹下了車就往那個連的房舍走過去,安全士官連忙迎上來。

  安全士官:「士官長好!請問士官長有什麼事情?」

  老爹用手比比背面的將官車說:「有長官要找你們連長,快叫他出來。」

  安官連忙飛奔進去找連長,旁邊一個背紅色值星帶的少尉似乎有意集合部隊給長官看,老爹連忙拉住他說:「車上的長官是來探親的,與公務無關,你千萬不要驚動部隊,長官會不高興的。」,車上的小曾與老陳聽到快笑出聲音來,這析老搞有夠會掰的。

通報後沒多久,一位上尉連長一臉狐疑地跑出來,老爹跟他小聲說外面那輛車上有朋友找你,過去看看吧!連長打開前車門探頭進來,發現駕駛是他的鄰居老陳,連長很高興說:「死老陳!你怎麼開這輛車進來找我,你想嚇死人嗎?整個宜蘭縣陸軍的將官沒幾個,人家會以為是台北過來的高級長官找我。」

  老陳:「我出車載204廠警衛排的士官長來這邊送修槍支,現在公務辦完了,想找你出去吃海鮮,你可以出去嗎?」

  連長想了一下子說:「應該是可以,等我十分鐘,我去跟營頭仔說一下,順便換便服。」

  約莫十五分鐘後,連長換上便服又走出來,上了這輛小車,那個連的官兵都躲在四處偷瞄整個過程,應該都會覺得原來他們連長是大有來頭的,還會有將官車進到營區來載他出去。

  連長上了後座,由於已經跟他說明是來送修槍支的,所以他看見小曾抱著一把五七步槍坐在後面也不覺得奇怪。小曾向他打招呼:「長官好!」

  連長點頭回禮,向駕駛座的老陳說:「老陳,你們聯勤太誇張了吧,送修一把槍需要開將官車來喔?你要來也不事先跟我說一下,我剛剛聽到安全士官跟我說有高級長官來找我,害我嚇一跳。」

  老陳:「不是故意要開這一台的,剛好這台是今天的機動車,而且小車比較好開,難道要我開大巴士來嗎?」(廠內的駕駛都有大貨車與大巴士的駕照。)

  連長:「等下回來,我還要去跟營頭仔解釋車內並沒有高級長官,要不然很麻煩的。」

  老陳:「你不用去解釋阿,讓他誤會你有巴古也不錯啊,會對你好一點。」

  連長:「不用了,凡事還是靠自己比較妥當,不用狐假虎威、虛張聲勢。現在唬爛他,那一天出大事情要我去找高級長官來幫忙,到時候你要我去哪裡找高級長官來幫忙?找你嗎?」

  車上另外三人聽到他這樣講,都哄堂大笑。小曾覺得這位上尉連長是個正派人物,對他頗有好感。有的人遇到這種狀況,說不定會瞞上欺下的鬼扯一堆,以提高自己的行情,到頭來碰到緊要關頭反而因為實力不足,死得更難看。

  現在車子要出金六結大門,換成連長要稍微遮掩一下,因為他沒有假單。可能稍早的衛哨有交接下去,說有輛將官小車開進來送修槍支,所以要出大門時就沒有那種雞飛狗跳的場面出現。反而是很認真地確認那把槍是不是送修單上寫的那把槍,萬一不檢查清楚,換成蘭陽師的槍被帶出去,那就事情大條了。

  也因為大門哨的注意力都在槍上,所以這位沒有假單的連長也就在沒有任何人盤問的狀況下,被聯勤小車載出去了。

  老陳說的海產店並不在海邊,他很快地把車開到羅東,到了一家比較郊區一點的海產店,顯然他是常客,老闆很熱情地出來招呼。

   要進去吃海鮮前,小曾想想總不能抱著這把槍進餐廳吧?就跟士官長說自己不進去吃了,要留在車上顧槍。

  老芋仔:「你把槍放在車後行李箱就好,有事我負責!這少將軍車誰敢亂動,你放心好了。」 (言之有理,當時還算戒嚴時期,誰敢動軍車的不多)

  老陳也在旁邊說:「小曾,你不要緊張,大不了我叫老闆交代員工幫我們看著車,這樣你總放心吧。」

  想想自己不進去,這票人吃喝起來大概也不太自在,小曾就從車內推開椅背,從車廂內把槍推入行李箱內,再把椅背推回去。總不能拿著一把長槍下車,再打開後斗把槍放進去,這樣會嚇壞路人的。

  開始吃喝後,老陳也介紹士官長與連長認識,他說這連長是他從小到大的鄰居,三個月前剛從金門調回來本島,想說好久跟他聚聚,一聽老爹要派車去金六結,就臨時起意安排這場餐敘。這三人開始喝起啤酒,雖然他們並不忌諱小曾在旁邊,但小曾又不喝酒的,還是跟他們說自己到門外抽菸,順便盯緊那輛車,那把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士官長那句「有事情我負責」大概也是僅供參考的,小心為上。

  海產吃完後又把那位不曉得那個單位的上尉連長送回金六結,大門口又換哨了,
哨長看見穿便服手持金六結識別證的軍官自將官車下來要進去,也不敢多盤查,連長就回了衛兵的禮快步走進營區。到此已經出來鬼混三個小時了,老爹說打道回府。

    回到204廠時,車子剛在停車場停好,只見拎排ㄟ正在寢室門口抽菸,他看見喝了不少的士官長滿臉通紅,也沒多問。直接問小曾說槍修好沒,小曾連忙想詞瞎掰。

    小曾:「報告排長,陸軍三級廠那邊沒零件,他們找了兩三個小時都找不到,我們只好回來。」

    司機老陳在旁邊幫腔說:「嘿阿!嘿阿!找好久的,害我們等好久,還白跑一趟」。

    拎排ㄟ笑而不語,揮手叫小曾把槍送進槍櫃,突然他轉頭對著士官長與老陳說:「下次有這種事情,記得找我一起去嘿。」

   老爹與老陳異口同聲地說:「那當然,一定!一定!」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11-03 09:32 編輯 ]



說真的,槍真的要顧好

深夜站哨睡覺,槍被查哨官摸走代為保管後果是什麼?
答案:八個月有期徒刑

( 這是當年軍法教育宣導的案例之一 )

路人 111.252.39.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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