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

各位軍友有沒有在服役時發生在自身犯錯被當場抓包,事後卻又敢做不敢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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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9月初下部隊至仁武營區,10月正式接連參一文書,10月底下斗六梅林基地於隔年1月下旬回到駐地,三月初正忙於329體能戰技及師裝檢,一回晚點名唱『我愛中華』時全連有氣無力,有線班一名老兵便一副要大家振作,並向連長建議:「由唱軍歌可看出一個部隊的士氣和軍紀,『我愛中華』比不上中心的『九條好漢在一班』,不如…」云云。

一群老兵順勢跟著吆喝助陣,連長便要他帶頭示範給全連看,於是他老大不客氣起來邊踏步邊唱,瞬時大伙兒強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他動作不但同手同腳(平日便如此)音調還唱得荒腔走板,一堆拐幾梯以後的不敢得罪這些待退老兵都用手遮掩,好像有人笑被他發現,他生氣要連長徹查,當然全連沒一個承認的,因為其他幾個被關過禁閉的老兵惡狠狠嗆要『處理』,連長礙於沒人承認便草草結束晚點名,表明他之後再詳查。

我這參一沒多久就被叫去連長室,裡頭副連長和預官39期剛下部隊不久的值星排長也立在裡頭,連部班傳令也在!我一看這扮勢全瞭了,這陣勢是衝著我這菜鳥『地下連長』興師問罪來著,我不怕!老神在在等著呢!

連長不悅:「老兵唱歌時說有人嘲笑他,大家都知道他向來同手同腳且說話有些遲頓,你們怎麼可以嘲笑人家缺點呢?尤其是你…連參一,這樣怎麼服眾?」我當下冷回:「我沒笑啊!」見我不承認,連長更加不悅:「別以為探照燈太強看不清楚,有線班有人看見你在笑,而且幾個老兵也來告訴我並指證你,那個老兵還說不敢當場揭發你是怕被你報復。快說吧!趕快承認並向人家道歉,看是要接受什麼處罰甘願一點,免得人家說我連長偏袒自家文書,還有…這小子(連傳令)都自己承認了。你不承認,人家質疑我怎麼帶連部班的,那我怎麼帶部隊?」

嘆了一口氣,我無奈加冷笑:「連長,我剛剛就是用這種表情冷笑(他愣了一下),這樣算嗎?(他問我何以冷笑?)其實早在晚點名之前我就聽到耳語,說那幾個關過禁閉的老兵想藉他出糗來鬧事,因為這陣子管制休假太無聊了,帶頭的想藉那老兵的缺陷抓菜鳥對老鳥不敬,再質疑連長的領導統御能力,所以聽了風聲之後我就一路冷眼旁觀他們怎麼玩法了,當中見菜鳥們無人敢笑,不是又起鬨叫他重來一次嗎?這麼明顯想必副連長也早就看出端伲了吧?」這時副連長點了點頭,贊同之意不在話下。

連長沈思後又說:「可是…你這參一確實有笑人家,還被當場抓包,人家忌你是『地下連長』身份敢怒不敢言,還是你在全連面前正式向人家認錯?這件事就算對他有交代、了了?」我又是冷笑:「報告連長,既然如此…我還原所有的經過,從頭到尾眼睛盯著全連每個人的表情,誰有笑?誰沒笑?早都記得一清二楚,連部班誰誰誰、射擊班誰誰誰、測量班誰誰誰、他們有線班誰誰…」連長打斷我的陳述:「人家現在就是針對你參一的身份來找我碴,我不辦你行嗎?犯眾怒耶!」

該是攤牌的時候了,我一字字斬釘截鐵回:「我只承認我有『冷笑』,而非其他人的嘲笑且不承認,要我認錯…(連長好奇看著),除非軍官們先承認!」連長一怔:「我沒看見軍官有笑的啊!誰?」這下篤定贏了,我接下說:「一開始沒軍官笑(連長點頭),後來是因為當中有段時間連長自己忍不住笑了,副連長也笑了一下沒幾秒就繼續扳著臉孔,值星排長才跟著笑了一下,那…連長自己以身做則,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找你口中的『地下連長』出氣,連長真以為他們目 標是未破冬的我嗎?」

連長一臉訝異轉頭求證副連長:「我真的有笑出來?(再轉頭朝值星排長)你也有笑?」排長古意正直點頭承認不諱,副連長也證實我這參一說法:「學長,我確實如他所說看您笑出來後有笑個幾秒,但顧及軍官領導身份馬上收口裝嚴肅。」這下倒把連長考倒了,一直回想他是在那個節骨眼笑出來的?畢竟現場兩位軍官都是目擊證人。

連長轉向傳令:「我真的有笑他嗎?」傳令是我大同梯學長,原本怕被一起處罰一直嚇得噤聲,這下倒放心笑出來了:「連長,您還笑挺大聲的,看你先笑後,我們才敢跟著笑出來,不然都是硬咬嘴唇不敢笑咧!」

被連長用手甩甩指示回文書房後,我一派輕鬆轉身對傳令說:「學長,我有笑嗎?是你先笑的耶!我不過是學副連長事後冷笑而已。」暗諷完長官言行不一搖搖屁股走人,下面的時間就交給兩位頭兒去商量如何安撫老兵了,第二天早點名,當然沒我的處罰,連長先簡略說明過程,也安撫過那名稍微口吃及同手同腳的老兵,並警告那幾個愛生事的老兵別在退伍前惹事,還撂下一句「栽在菜鳥手中別指望連長我救你!」

一些中鳥都來揶揄我:「沒看過敢在部隊前敢做不敢當的菜鳥,還敢在好幾個待退老兵前死不承認,竟然還沒事,真是服了你!」我則回說:「不承認什麼?我這裡有不承認名單,你要不要來文書房過目一下看裡頭有沒有你?」他便識趣離開了。

不承認什麼?有啥好認的?要的話全連超過八成,軍官也不例外,我不過是全程冷笑(很不屑那種)罷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9-02 02:15 編輯 ]
評論(29)



歪一下樓 講個故事

五十八年我在69師207團七營三連幹輔導長。
營舍是老式木板房,天氣熱出大太陽全連就得抱棉被衣物出來曬→抓臭蟲〈密蝨〉。
連長臥室接著副連長、輔導長每人一間用三夾板隔著,睡覺說夢話基本上多少聽得出詞句,要在屋子裡講悄悄話是很危險的。

有天早上突然副連長在臥室裡呼叫傳令〈傳令名字叫郭○未〉:把我的襪子拿去洗...

我一聽直覺就接著說:阿未,去伙房拿鹽巴把它醃起來。

接下來沒有任何人再作聲。



記得有次在幹訓班上莒光日時,我那時坐在中山室最後一排靠近門口處,突然很想放屁,又不敢舉手去上廁所,後來就偷偷放了出來,結果後面的分隊長聞到受不了走開(我也聞到很臭),還小聲地罵是誰放屁?這個算嗎?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6

長官宵夜裡吐口水?連參一幹的?冤枉啊!大人…


自78年10月正式接連文書起,副連長一直對我疼愛有加,但凡有老鳥想動我,他可是當場不客氣嗆說要聯合『普ㄟ』一起辦那個人。第一任『普ㄟ』相當賞識在下,即使當不成他的政戰文書,一樣力挺這個菜鳥連參一到底,更希冀我對他建議的身兼政戰文書一事能點頭應允,畢竟連上沒有他值得信任的人,政戰業務除了找連參二三或連參四幫忙分工外,就只能拜託營政戰士連協助核心業務,前提是要營普ㄟ不計較,而且營政戰士願意來、有空來。

在他二人庇佑下,初接業務遇『喬』積假排休時,再難搞的老鳥若敢放風聲或一直不肯配合的話,通常會被『請進』副連長寢室以利害關係婉言相勸,再不行的話,唯有進小會客室的輔導長辦公桌『懇談』一番,前者是軟話相求,後者就沒那麼客氣了。

78年10月底下梅林基地,營舍簡陋規模又小,為了方便我作業時不被人打擾,連長聽從副連長建議讓參一進駐副連長寢室作業,因副連長管參一、四業務,之前更曾代理訓練官找各連參一代替參三造基地普測等各項名冊,而我不知為何被指派為兼營參三,一面造自個兒連上名冊,一面還要檢查各連的名冊,大概是作業較精準受副連長器重吧!

總之,自那時起,副連長差點把我指派成他個人的『傳令』,但營部連沒這編制,師父、營參一及人事官經常來告誡謹守編制、勿亂搞,我…才沒那麼傻咧!連長更要我想清楚,他的連參一可不能自己降格以求淪為『別人』的傳令,要幫長官洗內褲也要先幫他先洗才對!那…我不就要幫兩位長官洗內褲?我才沒那麼『槌』哩!

普測前除了到一般組練習並K準則外,站哨時就報備一下,該當打飯班時也得提早下去集合點人頭(後來升打飯班班長,沒有下士階…笑!)。普測通過後沒啥事,除了站哨外也甚少需要出公差,應該說就算有也被副連長手一揮便免去了,只需專心和傳令待在副連長房間,他擦連長的皮鞋和燙衣服,我就把手上的休假管制表整理好(榮譽假、扣假及清算欠假等事宜),都沒啥事就繼續研讀人事法規業務,反正待副連長室其用意就是不准閒雜人等進來打擾,以致養成後來『菜鳥耍官威』的搞笑趣事(個人回憶錄中某篇),這位宅心仁厚的副連長猶如大哥般待我哩!

林林總總所述是與副連長之間情誼深厚,自也形成成一段忠心不二、絕不背叛的強烈認知,斷不可能背後閒言閒語或對他有何不敬之行為。雖說他甚少囑咐我幫忙倒茶(自己倒或找傳令幫忙),但只要是由我代勞取水,他接過杯後毫不猶豫直往口中送,更遑論懷疑我暗地在杯中吐口水,他從不為此生疑!

俗話云『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還記得79年三月份,初春入夜仍有些陰寒,尤其是要站油庫哨的菜鳥們,在中鳥的半慫恿下,學起人家上哨前或下哨後沖泡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麻油雞麵來大啖一番。那時不但要忙師裝檢,晚上還要因應329體能戰技進行加強鍛鍊,晚點名後還有伏地挺身及刺槍術這些苦活等著呢!大量的體力消耗後,上哨前不充一下飢怎麼撐得下去?肯定餓到肚子咕咕叫,或者乏力發昏到打盹,飽足後精神佳才能應付長夜衛哨嘛!

10點熄燈就寢後就不能拜託廚房提供開水泡麵,這之後還得拜託文書房各參行個好,無非是幫忙進到小會客室『借用』一下開飲機,雖說平日是長官專用,這時連長也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前提是不能太吵或太晚,免得影響軍官們就寢。

烏龍事件來了,某夜我提前把文書箱的存糧拿出來泡好,準備吃完再上哨,正當吃下第一小口(怕太燙),不巧連長呼喊我進連長室,匆忙去聆聽任務訓示,一回文書房…桌上的泡麵不翼而飛?!這是怎樣的景況?十點多還有人敢進文書房?竟還敢幹走參一桌上的『珍寶』(泡麵)?實在太大膽了!不查出這偷兒是誰不行!

正當在納悶時,角落作業的73梯連參四學長進來,發覺我眼神有異,輕聲問了一下究竟發生何事?那時被他和74梯的參二三學長認可為『地下連長』才逐漸有話聊,這時只好『加減問』看看。他一聽詭異笑回:「剛剛我出去前看見傳令把你桌上的泡麵端去副連長房間,接下來怎樣?我就不清楚了哦!」

ㄟ害!這個莽撞的老傳令,這下完了,雖然明知可能來不及了,還是硬著頭皮敲了副連長房間的門,一進去後…果然!副連長正端著那碗泡麵大快朵頤呢!他眨眼問:「何事這麼急?」我囁嚅回:「呃…沒事!好香!」他真是太疼我了:「那…其他的給你吃?(以為我餓了沒東西充飢)」我搖搖手苦笑:「謝謝副連長!不用了!我箱子裡還有。」說完自己準備上哨了,他停下動作一臉困惑望著我。

回文書房看見一臉賊相的老傳令已回來,他大概知道事跡敗露被我發覺了,趕緊陪笑說:「好啦!就做當先借我一碗,明天再去福利社買回來補你嘛!」真是好氣又好笑!我怎麼會為了這麼一丁點小事生氣呢?副連平日是如何待我的?送他都沒二話了!豈有計較之理?我氣的是:那一碗已經被我先吃一口了,他連問都沒問就端過去,只因為急於貪功卻偷懶之故,被副連長事後得知他堂堂一位長官,還吃過部下口水該如何想?還是自己最倚重兼疼愛有加的參一文書的口水呢。

原來老傳令聽副連長喚進去幫他泡碗麵,還說沒有的話找人『借一下』明日再還,回文書房瞧見我桌上有現成的,急於表功直接就端走了,聽參二三學長說,當場撞見正要阻止已來不及,參四學長一直專注對他的報表,沒瞧見我早就吃下那一口,這一下對證起來…完了!

副連長聽對面文書房有爭吵聲過來探問,得知那碗泡麵的主人是我時,初以為是我愛計較,枉費他平日待我不薄正埋怨著,加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誤以為我在他泡麵上先行享用過才沾了口水,無奈!泡麵原主人竟被誤會成故意偷吃長官一口泡麵?或特意放上自己口水的不敬行徑?只好由上哨前開始的實情全盤托出,並說若傳令要幫副連長找宵夜,我文書箱內尚有數件存糧,泡麵也尚留一碗,直接開口商討即可,來個不告而『取』又不問清楚實屬不智,讓我對副連長吃下那碗已有我口水的泡麵而心生抱歉。

沒想到副連長聽聞後不但不見怪,反倒哈哈大笑回:「又沒關係!反正我這個人被說傻頭傻腦習慣,看這次不小心吃下你口水,以後會不會變聰明點?」還真是生性豁達又體諒部屬的好長官啊!臨走前還要老傳令隔日照賠我一碗泡麵。之後與他的信任情誼,全因在下對這場『文書吐口水在長官宵夜中』的疑雲坦誠相告更加深穩固了,個人回憶錄有篇提及79年5月底下田中基地,副連長以接訓練官職務需帶先遣隊前往基地探路為由,帶連絡官與我先行,而我就先安置他家『補假一天』(之前梅林基地被人陷害而扣假),在下這『副連長心腹』名號可非浪得虛名啊!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7

政戰士膽大包天在『普ㄟ』茶裡【加料】?


承前文,剛下部隊接連文書後,剛好遇上連上實施排積假的制度,這下子得一梯一梯去喬,因為營部連是勤務支援連,各項二級業務士屬性不同,即使同梯也需錯開休假來留守,大伙兒都想早人一步休月初去花薪餉玩樂,同梯中也難免暗中較勁,誰被排優先就成了在連上『紅不紅』、『與參一夠不夠麻吉』的依據,菜鳥就無話語權,但我一個菜鳥參一要一一面對那群豺狼虎豹的中鳥和老鳥,唉!提心吊膽夜忐忑不安哪(怕半夜被拖出去蓋布袋)!還好有副連長和輔導長罩著我,連長也說了:「文書尊重大家想法去協調,各位要是不放尊重點,那就照連長和『普ㄟ』的版本來做,敢動菜鳥文書…我的人吔!走著瞧!」

商談過程遇一位揹黃埔大背包、頂著剛下部隊的大平頭,一副怯生生模樣的二兵,他直對我敬禮喊『學長好』,一瞧簡歷個人資料,竟然是86梯!怎會比我晚下部隊這麼久?原來一下撥師師部就被派去三軍聯訓,還是支援海訓上軍艦,聽他自述是一個旱鴨子,上艦後光是暈船就不知吐多少回了,人家海軍才不管你是支援的人員,海軍弟兄身先士卒就位示範如何一躍入海中,接著這些支援的人員穿上救生衣一字排開,不敢下去的就從後面冷不防踹下去,就這樣在冰冷的海面上載浮載沈,直至人家覺得你體力不行『快掛了』,這才拋下救生索把你拉上來,因此他第一日來到部隊,自承比我還菜,人前人後呼我『學長』好長一段時間。

其實,初時並不喜歡人家這樣,明明比我梯次早卻呼我學長,一來給人仗勢欺人之感,被以軍中倫理不分議論著;另一方面,他此舉有巴結我這參一之嫌,若我坦然接受,老鳥心中如何想?每每被他纏住詢問演習榮譽假時更是小心翼翼澄清兩人梯次關係,免遭旁觀學長的白眼。

下梅林基地時他是彈補班的一員,因被分配同在挺進車(輔導長吩咐我照料新進人員)負責架五零機槍,幾番野地教練同心協力後,兩人竟也變成無話不談的『難兄難弟』!他為人算古意,但還是有些小心機,整體來說心地善良,深知他那點小心機無害也無意對付我,後來回駐地,輔導長因即將調外島,及於尋求政戰士接手後續業務,徵詢我對他的看法後,快定讓他接下連政戰士(文書兵)。

隔年3月左右輔導長調外島,休長假(積假、慰勞假)期間由39期菜鳥預官暫代其業務,86梯的政戰士對業務也是幾乎一竅不通(教的時間太短),後來外號『山貓』的新普ㄟ一來,預官排長迅速脫離棘手業務,這下菜鳥連政戰士被『貓』得更慘,『山貓』光說不做,政戰士揣測不出其心意被罵,政戰工作日誌書寫不合意,也照三餐挨三字經或五字經連珠炮式臭譙,還要代他寫一份莒光日教學心得!這樣一來自己的反而沒空寫,還得逐一找老鳥催促或央求早點上交。唉!工作自顧不暇卻淨遇此等長官?

政戰辦公桌與文書房僅一牆之隔(三合木隔間),一晌但見他紅著眼眶來文書房求助,念及難兄難弟之情誼只好出手相救,或修飾辭句或刪除贅言累句,多次襄助摸索一定模式後倒也足以交差無虞,後來僅是對上交營部之報告進行成語用法勘誤校正,這政戰業務他也逐得心應手了。

一日午後,我正按慣例準備進入小會客室,推紗門之際見政戰士正在開飲機前裝茶,只見他正轉身將長官專用茶杯端於左手上,右手正…不會吧!他正學之前菜鳥傳令的動作?右手食指挖完鼻孔再伸入杯中『試溫』?唉呀呀…不妙!眼角瞥向左邊輔導長房門口,立於門旁暗暗觀察的不正是剛午休起床的『山貓』輔導長嗎?這下糟了!心頭倒抽一口氣,為他擔憂後細想:如此角度輔導長未必瞧得清楚,即使懷疑有對茶水動手腳,亦無親眼目睹啊!

政戰士將茶杯置好一見他老闆冷眼瞧他,雖意料之外卻一臉鎮靜強裝沒事,沒想到『山貓』心思甚為深沈,不但不說破還說了聲『謝謝蛤』!接著要政戰士跑一趟營政戰士處拿本週莒光週報(?),然後用眼神示意我待會兒從連長室出來後到他桌前。果然!他揚揚眉對我『誒』了一聲:「都看見了嗎?剛才…」我故意裝迷糊:「看見什麼?我不解輔導長此話何意。」他冷哼一聲:「這時還要捨命救兄弟…值嗎?」

我與政戰士在基地中建立患難見真情的堅定兄弟情,豈是『山貓』這後來到部者可一窺及體會?以他一介短見勢利之人竟妄想於此刻要我出賣自家兄弟?門都沒有!

他似不滿意我的答覆便挑明問我是否見到政戰士在他茶裡動手腳?我斬釘截鐵回:「沒看見啥!他背對著我,怎麼瞧見什麼事?」此時椅上的『山貓』歪斜身軀伸出右手食指,語帶挑釁對我晃晃:「就不信你…不招,沒事了,下去!」兩人逃過這刧了嗎?心想並沒有,回文書房細想他會如何出招再應付。

約摸下午四時許,政戰士趁『山貓』普ㄟ外出無人之際前來文書房,說是普ㄟ已知他在茶中加料,除當他面倒掉茶水表示不喝外,竟還說是我這參一告的密!這傻小子…此刻還中人家連環計?人家騙你說是我這好兄弟告的密,你就信?中第一計!既是敵人,他說外出幹啥不在連上,你也信?難道不知是人家第二計引你來找我對質?『山貓』普ㄟ的習性還沒摸清?人前光明正大消失,一溜煙躲你背後陰暗處觀察你,這也不知!還犯傻來找我求證,這樣一來,兩人的談話豈不成了鐵證被當場抓包?

於是,我一面若無其事回:「你裝茶時背對著我,我怎可能看到什麼?以我個性更加不可能無中生有!」一面在小筆記本上寫著:「隔牆有耳(後面),你中他計了!」來說明處境,因為我深知文書房鄰棟幕僚寢室的外牆邊上,此刻正貼著一個人在偷聽,沒錯!就是令他咬牙切齒的『山貓』普ㄟ!

隔日趁『山貓』普ㄟ前往指揮部時,我與政戰士一前一後不約而同到二級廠庫房外頭樹下解開誤會,然後兩人順道去逛了一下大門旁的福利社…吃冰、喝飲料,此後哥兒們還是哥兒們,相挺到底不變心。我的的確確親眼目睹【加料】的過程,但是…為了兄弟鐵了心堅決不鬆口!

(後續還有另一樁驚人事件…)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0-03-24 17:41 編輯 ]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8

連部班竟敢A走營長的『檨仔青』?


79年5月裝檢剛過閒得沒事發慌,那時營長剛換第三任?少校營長剛到任人很好,沒官架子不似第二任營長是軍閥調調在帶兵,新營長還會在巡營時向阿兵哥們致意『辛苦了!』。

有天晚點名,輕風徐徐吹來,讓高雄仁武營區頗有南洋慵懶氣息,突然,補給班一個拐六梯的學長『唉喲』一聲引來長官們關切,連長可正在宣達上級規定事項,聽到晃神被連長疑為打瞌睡?責問話剛落未俟該名學長答辯,這邊測量班也來一起,一名六九梯的學長也同樣情形『哇』地唉了聲叫痛,『係著猴嗎?』一連兩起?令長官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接著連部班連傳令也中招了,他彎身摸摸自己的頭,這才自地上撿起一顆土芒果苦笑說:「報告連長,都是『它』惹的禍啦!」原來此時正是營區芒果樹成熟時,風一吹搖晃下,承受不住重量便自樹梢紛紛落果,不久,但聽地上傳來數聲落地咚咚聲。

早先在第二任營長離開前,有五幾梯的老兵拿長竿偷偷打下來找伙房做『檨仔青冰』,沒想到還未到時候,果子仍小顆太硬太酸而作罷,這下老鳥們的竊喜的眼神似傳遞著有零食可吃的欲望。連長適時打消眾人心底的肖想,因為營部連阿兵哥在營區不做正事專打芒果,萬一被砲連知道傳到指揮部,那還成何體統?不被釘死才怪!

可是老鳥們有意見,說什麼照這樣說落果置之不理任其放地上腐爛,也是有礙觀瞻,若是打掃清理又丟棄豈不是浪費上蒼的賜予嗎?若怕用長竿打落恐被上級盯,那麼只是撿地上剛掉落的來嚐,應該不為過吧?連長想想挺有道理的,便應允了,但是公差勤務衛哨時不可,飯餘休閒時間且不管制,彼此更不可為爭奪而鬧出糾紛。

隔日下午在大門安官桌前檢查電話紀錄,連傳令興沖沖拿了個透明玻璃罐,原來他剛從伙房回來,這罐裡青筍筍的不正是『冰鎮檨仔青』嗎?他好心拿出其中兩三片給我嚐(試味道?),嗯…酸酸的,又有點鹹鹹的(加醬油)沒啥甜味,我這樣回他口感完,他便回文書房『加工(多加點方糖啦)』去了。

軍中向來是好事沒人知,而壞事傳千里,過沒多久,營傳令一臉怒氣跑來安官桌,質問說有人看見我吃『芒果冰』,又說可知那是營普ㄟ早已規定各連不准擅自採芒果青,不聽者要追究連長及嚴懲,還問我究竟是何人擅自打芒果青?而且連我也要被懲罰!哇…咧!又不是我做的,人家拿給我試味道再呈給長官們享用,我只是個『試毒』的,沒被毒死(沒拉肚子啦)還要被追究?他卻直說不管!

用手往裡頭指指並言明是連傳令幹的,他便進去找原兇理論了。沒幾分鐘,營傳令氣沖沖急步走出來,經過安官桌前還嗆一句要回去向營普ㄟ報告,那些是要優先給營部長官享用的才對,營部連竟然先拿去用了,到時要給我們連部班好看!看來似被連長給轟回來了。果真沒幾分鐘,營普ㄟ走向營部連,看見我(真是衰尾道人)直接問是誰不聽規定拿長竿去打的芒果青?我無奈回:「沒啊!連傳令自地上撿新鮮的落果來醃的啊!」他又怒目質問我是否有吃?啊…人家找我先幫連長試味道是否可以?連參一敢不以身試『果』嗎?

連長似聽聞風聲也料到營普ㄟ會前來,這不現身一付委屈回營普ㄟ:「普ㄟ,我也沒叫他們拿竹竿去打,撿的都是落果,這樣做應該沒有違反長官的規定吧?你要這罐芒果青?不然,先拿去給營長享用,若要享用更新鮮的,可能要請你們營傳令班自個兒拿長竿去打,我們營部連可不敢違反營部長官的規定啊!」營普ㄟ看了看不發一語走了,不久正如連長所料,看他自己違反自己的規定,還要瞧瞧那個養尊處優的矮胖傳令和略矮的副營長傳令,兩人在芒果樹下一蹬一蹬的辛苦打芒果青的逗趣模樣,足足打了一個下午才弄出一罐給營長享用,至於這人流大半天汗的成果,不知其他幕僚是否有福?好像只有聽到抱怨而已。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0-05-19 21:54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20-05-19 16:26 發表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8

連部班竟敢A走營長的『檨仔青』?

79年5月裝檢剛過閒得沒事發慌,那時營長剛換第三任?少校營長剛到任人很好,沒官架子不似第二任營長是軍閥調調在帶兵,新營長還會在巡營時向阿兵 ...

唉喲喲…啪謝!貼文一時疏忽沒把最後一段一起複製,難怪後來由手機觀看時有些怪怪滴…像漏了最重要的情節。補上∼

其實齁…偶也沒對營普ㄟ說實話,只不過也不算是謊話,只是說了其中一半的事實。因為,那罐芒果冰確實是連傳令撿的落果醃製而成,但只是其中一罐,而且是營部連集合場前撿的較大顆且熟一些的落果,這是特地要給營部檢查的(被贓到時)。另一罐則是他和他菜鳥徒弟於前一晚八點左右,趁著營部開會,幕僚們均由寢室走出,師徒倆到寢室後方的幕僚寢室前的小路,拿著長竿摸黑一顆顆去敲下來的,聽說那裡的土芒果較慢開花結果,比較小顆些咬起來較脆且有些酸酸的,做出來的芒果青凍成冰,這酸甜滋味恰到好處。這就是為何找我試營部那一罐的原因,連長留了那麼一手,那罐酸鹹口味是要給營部長官嚐的,自己的就弄好一點,哈哈!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真是會玩弄長官啊!(我事先也不知情,但是知道師徒倆另外去敲芒果,總覺得偷偷摸摸怪怪的!)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9…政戰士造反!竟敢幹譙頂頭上司普ㄟ?

(續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7)

86梯政戰士小雄與新老闆普ㄟ關係愈見不睦,蓋因這外號『三毛』的普ㄟ對他協助的政戰業務成績十分不滿意,尤以莒光日後,舉凡催促各連至餐廳就座、教材準備、茶水溫度及觀賞莒光園地上課情形(多半在打瞌睡),甚至於下午催交莒光日作文簿之動作緩慢,沒有一項沒捱他當眾以一頓國罵來『招待個粗飽』。

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雄礙於口才不佳,加上個性十分好說話也不喜得罪人,作文簿屢催不齊,普ㄟ從沒給過好臉色,有時還把改作文的工作交給他去做,而本連政戰業務呈交指揮部也得不到『三毛』普ㄟ預期的佳績,他可是非常渴望讓處長多誇獎幾回呢!沒想到還被念過幾次缺失,這下不但事與願違還變得有點『黑』,日後陞遷看來是前途黯淡了,一切過錯不歸咎這個『憨慢』的政戰士又要怪誰去呢?

於是,飽受冷言凌辱的政戰士便常趁他家老闆不在時,跑來文書房對我們吐吐苦水,另一方面,也想求助我們幫忙處理需要批改的莒光日作文簿,呃…其實是因他自慚只是南部某私立工商畢業,自身不諳中文語彙中的成語,無法思索出較佳評語來對不通順的作文簿以紅筆加上批註,其實他老闆也是差不多程度才把工作推給他,臉皮又薄任其到文書房找我們協助。唉!參二三學長也是挺忙的,他也是南部另一間工商畢業自稱所學不足,參四學長平日沈默寡言待人十分冷淡,一向自掃門前雪甚少出手幫人,那…就剩下偶這大專兵的參一文書了。

其實,我心裡何嘗不知箇中蹊蹺,這『三毛』普ㄟ不似前任『三弟』普ㄟ器重我能力並十分真誠相待,此時睜一眼閉一眼無非純粹利用我罷了!他做人陰險只是個把人利用完,認為用完即丟那種小人,我才沒那麼傻呢!但念及與小雄平日相處交情,及之前下梅林基地野營測驗建立的患難兄弟情(這也是『三毛』普ㄟ挑我軟肋特意為之),只能多少稍為提供一下意見,但…參一文書何其忙碌,有時上面電話紀錄一下,那名冊是有時效性的非常趕,哪堪他一再『嘟』那一、二十本過來一本一本瞧仔細並提出建議?何況有時還得隨時被人事官『帶出場』(到師部洽公啦!),基於交情能幫就幫,真沒空時也只能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79年年中下田中基地,基地中似較無暇顧及莒光日(野營教練及測驗),而指揮部亦較少前來稽查致使業務有些鬆懈,可是一回到駐地仁武恢復一般單調的作息,之前累積的業務量開始成為指揮部盯的重點,而我已由連參一變成營參一兼連參一,這下更加無暇待連上,即使洽公回來也得接個衛哨,剩餘時間辦自身業務已很緊湊,如何因應小雄的請求?聽說他過得很不如意鎮日悶悶不樂。

這天,剛好莒光日不能洽公,下午小雄趁著他老闆到指揮部找處長,拿了幾本作文簿要問如何用紅筆加註修改,兩人也聊了一下近況,他似乎對政戰士一職甚感厭倦,言下之意去意頗堅定,我自是好言相勸安慰一下,他似乎心情好些,剛好作文薄的難題解決了便回隔壁會客室的政戰辦公桌。

我突然想到某篇作文的評語似不夠週延,推開紗門一進去,小雄正埋首忙著寫東西呢,我悄悄靠近,嗄!但見其在桌上寫一小紙條,裡頭內容竟是『我X你XXXX的XXXX』及『祝你不得好死』的驚人內容,這譙人的三字經髒話平日未曾從他口聽聞過,何況這還連珠炮式的好幾字,被他臭譙兼咀咒的對象還是他的老闆『三毛』普ㄟ哩!

真是太膽大包天,我一驚咋低聲問他「你…等一下若被瞧見這張紙的內容…怎麼辦?(以下犯上大不敬耶!)」沒想到他竟異常冷靜:「我與他積怨已深,而且他對我猜忌甚久,反正也差不多會有撕破臉的一天,早晚的事,沒關係!我也是早有所準備。」看他一派輕鬆回答反倒讓我倒抽一口冷氣,連忙示意並催促他趕緊煙滅證據。

我已儘量壓低聲量與他談論此事,畢竟會客室四周是軍官房間,為防隔牆有耳得小心再小心,沒想到…催促的話甫落下便來了不速之客,該是『說曹操,曹操便到』吧!『三毛』普ㄟ自我身後輕推紗門沈聲問:「你們在『煙滅』什麼證據啊?」,我心一驚轉頭與普ㄟ四目相對連推稱「沒…啊!」。『三毛』普ㄟ進門直往小雄處走來瞧究竟:「咦?剛才的東西呢?跑去哪裡了?」他又示意小雄後退一步,連翻兩個抽屜尋找沒著,抬頭怒瞪小雄:「紙呢?」這時小雄停頓兩秒吞了吞口水,終於勉強擠出尷尬笑容答說:「沒有哇!」

『三毛』普ㄟ見小雄適才嘴巴動作似覺怪異,命令他張開嘴巴:「馬上張開不准再咬!」嘿!那是啥東東?小雄連忙辯稱剛才口裡在吃的是『王子麵』,又指桌上玻璃墊一角的麵屑並撿起來證明所言屬實,普ㄟ不信叫他把口中殘渣取出置於桌上,但見麵屑及一些小紙屑,用筆撥了撥卻發現無法證明有原子筆墨水跡象,這時竟將眼神轉向我:「文書,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他寫什麼幹譙我的小紙條?」

我一臉無辜樣堅稱沒有,『三毛』普ㄟ不信並要我發毒誓證明,唉!還得照他說的把祖宗十八代都牽扯進來,不過答覆是一樣的,普ㄟ雖一臉懷疑但遍尋不著物證,唯一人證又矢口否認小雄有犯此過錯,厲言警告我倆別被他逮著後便悻悻然回他房間。躲過一刧後與小雄相視不語,彼此又再一次相互掩護成功,並為長期以來的默契感到欣喜。

沒想到小雄頭腦也是挺機靈的,見我夾於他與普ㄟ中間,我身形比他二人高了五公分左右自是成為他的屏障,趁普ㄟ質問及走向辦公桌前,他抓緊時間把小紙條往口裡塞,並快速咀嚼以求『毀屍滅跡』,又臨機應變從已打開的抽屜中,拿出平日愛吃的點心…王子麵(作業時充飢)來魚目混珠,辯稱被煙滅的證據是指普ㄟ平日要求他不得在作業時偷吃的王子麵,就這樣勉強矇混過關了。

可是…『三毛』普ㄟ是何時靠近會客室,而沒從安官處經過問好聲被我們所察覺?推估他說去指揮部是障眼法,其實是想當場逮到我和小雄在他背後說壞話的證據,人未踏出連上而躲於某位排長或士官長寢室(用借的?),偷偷聽完我與政戰士在文書房討論作文簿沒抓到證據,知我離開文書房後再悄聲自後方偷窺,可惜我二人相互掩護得十分成功沒被逮到證據。

啊…我怎麼會不怕咀咒應驗而發毒誓呢?這不連累祖上十八代?儘管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我對此話的認知是『會為朋友使出渾身解數去幫他報仇』),但…也不至於做到這地步。可是…小雄在紙條上寫的不是『三毛』普ㄟ的姓名,而是『78(台語諧音)普ㄟ』這四個字,所以,用誰來發毒誓我都不怕應驗啊!

那麼,小雄和他老闆自此如同水火,難道不怕被刁難甚至被陷害?沒事!世事就是如此難料,其實他早有準備並不是蒐集什麼普ㄟ的把柄,而是其人本就和善待人深受一些學長好評,72梯的營政戰士10月中退伍,觀察他為人心地善良且聽話,自基地回來後便有意收為徒弟,沒多久便被找去營傳令班進行業務交接了,那『三毛』普ㄟ拿他一點皮條也沒,只能露出一臉恨得牙癢癢的表情,或偶爾酸一下『唷!小雄步步高陞後就不把昔日老闆看在眼裡了喔?』發洩一下不滿,哈哈!有少校營普ㄟ這位頗信任他的新老闆當靠山,『三毛』普ㄟ哪敢動他一根毫毛!我?營兼連參一也不是可隨便動的,何況基地中發揮『敲山震虎』的功力,營長甚為倚重我能力及背後靠山呢!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0-06-02 09:48 編輯 ]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10…營參一放火燒油庫?救郎哦!偶不是代理人事官嗎?

80年4月代理人事官末尾發生了一件趣事,害我這破百營參一兼代理人事官差點兒被指揮部嚴辦。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把全營志願役軍官和士官的考績謄過加備註得差不多了,聽說新來的人事官過兩三天就要來了,加上總部裝檢人員到部時間也快到了,營部幕僚軍官們開始叫底下文書整理辦公室的文件及資料夾。一則是這期間雖是裝檢,基于前一年師部參一科派軍官來突襲的前例不得不防,再則是聽聞這位新到任的人事官乃是步兵旅出身的老上尉(上尉五級頂天了),而且脾氣之大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的。這些個幕僚軍官們莫不剉咧等,就怕參一人事官老大一來,瞧這幕僚辦公室任何一處不順眼,找個資料夾亂擺之類的大發雷霆,那麼…這些上尉一級的小老弟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本來我這參一也沒在怕的,再怎麼老的上尉還是我的人事官,該怎麼整理參一資料鐵櫃也輪不到我做主,等他上任再依吩咐去做就行了,先捱一頓罵總比先做卻不合他意好多了吧!但是情報官、訓練官及後勤官輪番來『提醒』我,還要我合作點別屆時讓人事官因我而大發雷霆,省得連累到他們。唉!連96梯的情報士和08梯的作戰士(以兵代士)也不時聯手來煩我,那日下午閒來無事,就開始整理起來了。

其實帥哥人事官走前早已整理得井然有序,我不過是翻翻鐵櫃抽屜做做樣子,順便看看有無漏網之魚(公文)沒歸檔處理好。沒想到除了一些早已過期(保存年限)的一般文件(普通名冊),竟還翻出之前駐守營區的158師公文,像營區防務及查哨分配表之類。這下可好,不整理沒事,一動手也足足快一個文書箱出來,幾個幕僚軍官提醒我記得造冊登記文號後才能銷毀,哇哩咧!啥咪死人骨頭也要我逐一造冊?連前個部隊的老舊公文忘了帶走,也要我替他們擦屁股不成?

不成!這種倒楣事咱可不幹,在幕僚辦公室把本營該登記銷毀的列好冊收藏起來,就算新人事官來也只須交這份給他就足以交代,至于158師的文件,嘿嘿!心裡倒有另一番想法,既然你們覺得這些不重要,部隊早已移防去外島,那麼這些陳年公文對本營一點用處也無,就採『免登記直接銷毀』處理吧(又不是我們的文件)!反正各參對過期公文最後也是銷毀一途,只差有無必要登記罷了!

心底打定主意又不希望那幾個多事的幕僚軍官知情後過來攪局,七早八早弄好一事也假裝拿回連上文書房繼續整理,反正裝忙混到隔日別令人啟疑就對了。隔天下午三點多,訓練官說部隊沒有碎紙機,嗯…要是有也早被那幾個軍官拿去寢室霸佔著用,哪輪得到我這假人事官,排隊?何年何月才輪得到我?所以採用另一方式,幕僚軍官有人說可以造冊完再焚燒,問題是到那裡燒公文呢?這可是營區啊!

幕僚辦公室前約三。四十公尺是營區北側圍牆,那裡有全指揮部四個營和防砲連及步兵旅的油庫約八個左右,隧道式的油庫上頭是矮榕樹形成天然屏障,有些單位因底下凹下地面常形成水漥早已另移他處,這時裝檢期間竟只剩在另一側營長室對面的本營油庫。嘿!好機會…錯過佳機便時不我予。於是我尋最靠近廁所的那個空油庫(離水源近滅火方便),暫借一下咩!然後不動聲色把一箱舊文件拖去裡面,一張張丟出來放進一個老舊的鐵桶裡燒。

唉!感覺好像在燒金紙,因為不能讓火一下太旺引起注意,但是效率之差也讓我憂心,唯一隱密這點讓我稍稍安心。好運總是去得快,過半小時多竟被情報士發現,拿著一堆文件過來眼巴巴地叫我這學長行個方便,『排隊吧!』。又過半個多小時,戰情室輪值的連絡官喊我去接電話紀錄,說是參一科下給人事官的,臨走前叫情報士學弟顧一下,若火太大幫我用裝水的水桶熄一下火便匆匆去接電話。

被參一科人事官交代了事項又催了一些名冊隔日要上繳,走出辦公室一瞧:不得了!油庫竟冒一陣白煙,趕緊衝去瞧究竟,原來是情報士嫌我動作過慢,心想他老闆情報官催得急又愛罵他,就把他手上的參二文件直接丟了一大堆進去,想說效率會好些,等我接完電話也燒完了嘛!哇靠!沒想到火竟燒了起來(鐵桶不夠大)還燒到較遠處的草。所幸我早已特意清出一圈防火巷,而且特意挑選離本營最遠的地方,這才沒燒到一旁的矮榕樹,不然底下一堆枯枝落葉,這下真的是火燒油庫欲哭無淚了。

趕緊叫他提了幾趟水我現場用腳去撥去踩,所幸用水還澆得熄,但瞬間滅火引起陣陣濃煙(燒到雜草)引來指揮部關注,戰情室急忙叫我回報,只好依實回報並說那是滅火引起的濃煙,現下已然處理好。唉!被搞得灰頭土臉的,指揮部戰情室好像是情報官輪值,隔空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不是多虧他那個白目的營部情報官學弟,叫情報士來湊熱鬧的也是他,站一旁隔著電話筒喊『不得了!營參一放火燒油庫囉!』的也是他,害我向指揮部情報官解釋老半天,真是名符其實、人人『稱頌』的『痞子』情報官。其他沒燒完的文件?反正事已『ㄅ一ㄚ、康』,乾脆就明著燒、大膽且用力的把它燒光。『日落前』,這是情報官聽處長要求的最後期限,也是光明正大放火的憑藉,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吧!

蛤?下次記得報備?沒下次了!偶再過不到兩個月便退伍拍拍屁股走人,誰還給你下次啊!咦?怎麼…明明還有幾天的人事官代理期,一下子又變回營參一在放火呢?這幕僚怎麼說變就變還四處拿來當笑談?是我點的火沒錯!可是…又不是我讓它燒得這麼旺的啊!

後續…隔日早上九點多,08梯的營參三作戰士(兵)竟學我到前一日的油庫焚燒文件?蛤!隔不久,營政戰士和營傳令也來摻一腳,我不可置信瞧著走向前要阻止,營傳令理直氣壯回我說:「營長和營輔導長向指揮部報備過了,我們是光明正大聽命行事的。」蝦密!那偶這個沒人罩的代理人事官前一天是在忙什麼?又是為了什麼捱罵?


3328工兵官 金錢 +6 不早講工兵有大台的滅火器 拉幾台借你 2021-02-05 15:14

工兵官前輩:
哈哈!若當時向七年前的前輩發訊求援,恐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加上您的滅火器還得穿越時空過來,屆時整個油庫大概燒光了,小兵我也被判軍法好好幾年才能退伍了。


bee0721 金錢 +5 前輩 當兵時後應該是那種對直屬老闆很效忠的兵 2021-02-05 14:42

人事小兵大大:
當連參一就是要忠於連上,誰是連長就忠於誰,當營參一時,連長就是大哥,人事官是換帖耶,營長信我多少,那就對他忠誠多少,但須保持一點距離,這是當年服役期間當參一的原則。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2-05 20:37 編輯 ]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11…傳令的玩笑?嗯…沒錯!就是玩笑!

79年4月底裝檢時期全連正忙得火熱,那時連參一業務做得挺順的,也成為69梯營參一內定的接班人,對於個人而言未來可謂情勢一片大好。

某日下午連集合完正要進入連上到文書房作業,師父突然叫住我,問說:「你換了嗎?」一時不解其意,他右手模仿寫字的動作頓時讓我明白,原來指的是『筆跡』。其實,每隔一段時間參一文書必須把自己的筆跡稍做變化,尤其是假單上的『准』字和連長的簽名,參一本身的簽名也要換一下,因為常出現在名冊上及電話紀錄,這種最容易讓有心搞鬼的阿兵哥模仿來生事。

因為連集合場上還有其他人未散去,我僅以手勢比『ok』來回應,而營參一適巧有事踅回來找我,連忙向我師父說:「港梯ㄟ,放心啦!我最近都有注意看他筆跡有沒有…」一聽嚇一跳,趕緊打斷他的話:「我最近的字比較沒那麼潦草了啦!」。這個營參一學長個性就是太『條直』了,換筆跡不是三天兩頭改得過來的,而且要祕密進行不能讓一般人發現,這也是副連長特別交代的。

其實參一文書平日的筆跡只要工整即可,若遇上級緊急下電話紀錄造冊什麼的,那全連一式三份甚至一式五份的名冊趕出來只要看得懂,不要太潦草像鬼畫符連人事官也看不懂就好(常限下完紀錄一小時內交至指揮部)。但是,假單上代替主官批准和簽名就馬虎不得,要揣摩得極像免得被營區大門刁不讓出大門,那可就慘了。

換筆跡,怎麼換?平日在文書房作業完,沒事就拿張廢紙做練習,先把『永』字八法上的筆畫稍改一下,譬如:『、』有很多角度、甚至下筆輕重和收尾也可做變化;『豎』帶『勾』可先頓一下並有大小勾之分;『撇』不單單是撇,先點重一點再撇,或點下去稍拐個彎再瀟灑的撇;『捺』也有長短甚至輕滑的做法…諸如此類。總之,要花一段時間把全連名冊都做過一番工夫的練習。

說巧不巧,還真的有做有保庇,79年5月底下田中基地約八月下旬返駐地,這71梯的營傳令臨退之前相中了96梯的連傳令去接他衣缽,營長對連傳令小將的『巧言令色』也頗為滿意,但是…他接營傳令沒多久不爽了,因為6月中我接下營參一兼連參一,忙得很也讓連上覺得我很『茫』,營長甚至都沒唸過我還挺和顏悅色的。

而傳令班自71梯營傳令發生待退耍廢耍大牌不太搭理營長的事件,讓營長火大把傳令班假單交回連上處理,說實在的,兩頭來來回回確認休假梯次挺麻煩的,臨時要換休假梯次又找不到大忙人營參一(主要是兼連參一),這營傳令小將非常火。但他比我菜又比我慢到營部,在營長面前營參一比他這個營傳令還得人疼,藉著當初同待文書房時教他的一些撇步,竟然恩將仇報把苗頭朝向了我!

一日早上九點多,86梯的營政戰士(兵)小雄一臉慌張來找我直說『不好了!營普ㄟ問說這是不是你寫的?還說查清楚後要找你算帳!』。啥咪?手上攤開一張紙條,上面彷彿是我的筆跡,內容大概是一些罵長官(好像是罵營普ㄟ)的髒話,可是…我沒寫過這種東西啊!別說借我十個膽,壓根兒連想都沒想過,而且當參一的這麼做不是自掘墳墓嗎?

就算在田中基地和營普ㄟ有過一次較勁,人家也沒出面只是聽底下『抓耙子』的饞言任他自由發揮,結果我也沒傷到、他更沒失面子,即使再怎麼不爽,幹嘛這麼白痴用寫的留下證據?而且…難道參一是傻子?不會早早滅證?…我如實告知這位78年底同在梅林基地野營共患難的換帖ㄟ。

他仍有些存疑,於是就近從安官桌拿來電話紀錄及一疊留守人員名冊:「你看!這是我最近的筆跡,你覺得像嗎?」再指著最底下更早期的名冊:「雖然像我早期的筆跡,但…你看這一豎和一撇及一捺是同一人寫的嗎?」還好當初教連傳令小將模仿筆跡時留了幾手(他常抱怨拿著模仿連長簽名的購物假單出不了營區大門),不然這小子鬼靈精得很,這事唯有他幹得出來,差點被心存壞心機的他給陰了。

大概是小將得知我在田中基地稍微得罪營普ㄟ,心想營長頗信任我,要從營長那裡挑我麻煩不如藉營普ㄟ之手,所幸每隔幾個月,這換筆跡(寫字習慣及模仿神韻)的事都有計劃不著痕跡的進行,雖有人似乎察覺一絲絲跡象,卻又無法發現如何進行。

營政戰士回去向普ㄟ覆命後,找了營傳令過去查證,他矢口 否認是他所為,輕描淡寫說是在地上無意間撿到,還說自己是好心咧!事後我私下『噹』他說太假了、早已被我識破,他竟燦笑回我說:「我開玩笑的啦!下回不敢了啦!」還一派輕鬆說是幫我測試營長和營普ㄟ對我的信任程度?營長是很信任我啦!也不用他人雞婆!但是營普ㄟ…

營長倒把我叫進營長室,笑著說『看你也不是雞腸鳥肚一類人』『都當營參一了,大人有大量嘛!』,他表明若真要他為此事換營傳令,那我可得保證找個同樣『嘴巴甜(花言巧語)』、『做事勤快(只有營長在時)』及『好看面懂得看臉色(逢迎諂媚之徒)』的新兵來才行。唉!那結局有差嗎?我無語慢慢退出營長室…

還有下回?我還差點栽在第二回?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12…傳令的玩笑part2?莒光日作文簿事件

80年1月升上兵,3月初交接連參一業務也破百了,其實此時純當營參一,因業務嫻熟的關係真的有點『涼』,連自己都『涼到』有點心慌,不過營參一以破百身份簡直像待退一樣也挺愜意的,不出門洽公都讓人覺得反常,被連長嫌礙眼趕去師部洽公,其實覺得當兵漸入佳境,人事官開玩笑鼓吹『簽下去』,真的會讓人有一種錯覺。

大概動不動『又』出營區『爽』了被人『青』到渾然不覺, 5月中吧(有點忘了)?86梯的營政戰士『又』來找我,而且是一臉『大事不妙』的感覺。其實80年2月換了新營長、3月換了新營普ㄟ,好巧不巧,新營長到任第一次突擊檢查時,而我人正在文書房上舖酣睡,而且還是早上八點多快九點。因為那一陣子營、連級業務繁多,幾乎天天開夜車到三點多才能休息,但是連長對我沒出現早點名睜一眼閉一眼,結果被新營長逮個正著,即使連長和人事官在旁為我開脫,溫文儒雅的新營長嘴上不說什麼,離去前一陣冷笑表示『沒看過這麼『偉大』的營參一文書,大白天睡懶覺還有兩位頂頭上司力挺,真是奇葩!』,這樣的第一印象肯定是…唉!

再來,3月底體能戰技抽測,3月中旬左右營長突發奇想要看本營跑五千(按理說早已內定是抽不到),然後為求表現竟然驚動指揮部處長(打電話請他老人家來『指導』)來幫我們加油(督陣),不巧那日中午在下肚子疼,集合時報備去上廁所『解放』一下被視為臨陣脫逃之詞。正當賣力跑到最後半圈時已然撐不住,頭上斗大汗珠直冒且臉色發白,一旁98梯班長見狀說要幫我在終點說情,叫我趕緊去路旁別營上廁所。匆匆拿出後口袋一團衛生紙,就在距終點兩百米左右快步衝向『另一個終點』,我想終點處的處長和營長一定瞠目結舌在想:「竟然當著眾長官(還有指揮部連絡官和人事官)的面落跑?未免太過大膽了!」處長離去前交代營長事後問清後要做懲處,連長在營長室幫我說情,回來要我『奉營長命全副武裝整容鏡前罰站兩個小時!』

我…因臨時腹痛拉肚子只能在最後衝刺階段離去,人有三急啊!百般無奈只好耍賴,我選擇『全副武裝站內衛兵兩個鐘頭』回應,恰好也是那位98梯下士學弟的安排並求情,連長只好回營部報告調查及懲處結果。事後聽說新營長大笑『真是奇葩!』,而且還挺『欣賞』我這個營參一的。不過,個人心中有譜,對營長來說這兩件事是『耍猴戲』有趣而已。但是對3月初來的上尉營輔導長而言,這個營參一簡直是『膽大妄為』、『目無長官』,那我還會有好日子嗎?(臨退伍前那幾個月與最後一位營普ㄟ數度結樑子及交手事件,均載于個人回憶錄或相關文集中,此處不多贅述。)

大概是有可能由紅轉黑,於是給人有可趁之機,3月底因人事官4月調外島,接替者需等約月餘才到部,於是,營參一兼代理人事官,連營普ㄟ都只能冷言冷語藉雞毛蒜皮的事來嘲諷『尾大不掉(簡直愈來愈大尾)』。但是,我是明白人,深知4月底新人事官來後就要從無敵狀態(代理人事官主要是志願役官、士官考績業務的重頭戲當護身符)解除並掉到無底深淵,該來找碴的定然加倍給我。

果不其然,當時應該是『紅軍』的86梯營政戰士又一臉凝重親自來連上找我(他徒弟不敢來),手上拿著一本莒光日作文簿晃了晃:「這下我也幫不了你!怎麼回事?」翻到他說的『犯罪鐵證』那頁,哇靠!竟然在電視心得後面寫了幾句幹譙營普ㄟ並詛咒他全家的字句,這可不得了啊!還是很眼熟的筆跡,沒錯!很像是我的筆跡!這下鐵定完蛋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我笑了…真的!還有點無奈的苦笑!:「逗陣ㄟ,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他搖頭說不信,但有物證,也要長官信才行。我指著上面卻不從筆跡著手釐清:「如果是我寫的,每次莒光日都要交回去給連輔導長批,難道他沒看到?早被發現並被叫去處罰了吧!」他卻反駁:「這是避免被發現的做法,事後再往前隔著幾頁補寫上去的,你們連輔導長可能忙著改當週的沒發現,是營普ㄟ拿過來抽查時發現的。」哇哩咧!我明知他處處看我不爽,也明知他每週至少抽查其中一連的作文簿,我還白痴到挖坑給自己跳嗎?他回說營普ㄟ對這說詞不信。

說不過他,唉!只好點出關鍵點:營普ㄟ是3月初到任,和他有過節也是3月過後,5月中翻到3月中的作文簿頁面補寫任何文字也說得通,可是:「逗陣ㄟ…過年(農曆)後我只記得3月初寫的莒光日作文是最後一次,之後一直很忙都是你自告奮勇找人幫我寫的吔!新營普ㄟ來之後我都沒摸過作文簿,後來我代理人事官更忙,我已經好久沒見過它了耶!請問…別說碰過它,我連它放在哪裡都不知道,如何拿過來寫長官的壞話?」他頓時恍然大悟(3月中就沒碰過作文簿,如何在3中月的頁面寫上任何文字?)!

那…凶手是誰?難道是保管莒光作文簿的營政戰士(他)?還是他徒弟?嘿嘿!回去想想誰幹過這等缺德事(模仿過參一筆跡)?誰又知道營政戰士把作文簿放哪裡(傳令班朝夕相處)?誰又是梯次老且身份可威逼拐騙他的徒弟菜鳥營政戰士?

好啦!人家一樣皮皮來賠不是,還是那句『只是開玩笑!』加上『唉呀!營參一那麼紅深受前後兩位營長青睞,沒事啦!』我也只能算了!人家營長也主動跟出來說了:「家和萬事興。」。就算釐清冤屈,難道人家營普ㄟ就會對我印象改觀?或覺得冤枉錯人稍有虧欠不再來找碴?不會滴!所以…沒差!


kuenjchen 金錢 +6 偶沒當過連幹部,請問文書與排班長如何互動? 2021-07-30 23:15

回稟經理官前輩:
這個…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講明白,容我回想一下,整理好內容再回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7-31 01:09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7-30 00:21 發表

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12…傳令的玩笑part2?莒光日作文簿事件

80年1月升上兵,3月初交接連參一業務也破百了,其實此時純當營參一,因業務嫻熟的關係真的有點『涼』,連自己都『涼到』有點心慌,不過營參一以破百身 ...

kuenjchen 金錢 +6 偶沒當過連幹部,請問文書與排班長如何互動? 2021-07-30 23:15

回稟經理官前輩:

抱歉!這幾天比較忙,也沒平靜的心思,所以回文遲了些。

以自身經歷來說,連級文書正式編制是參一,而連政戰、連參二三及參四屬黑牌文書,若長官呼『文書過來!』,通常指的是參一。前輩好奇的問題,以我待的砲兵營部連則視階級、場合、時程不同而有所不同(砲連參一文書的境遇應大同小異,但沒有營部連吃得開。),至于步兵或其他單位則不清楚。

砲兵營裡的排長其實不多,各連(含營部連)好像各編制兩個員額,一名簡稱前官或前觀的『少尉前進觀測官』,營部連另一名排長則是中尉通信排長,而砲連另一名記得好像『少(中?)尉連附』。基本上每年下撥兩位預官佔的都是前官缺,而通信排長和連附則是職業軍官擔任。

先說經理官較在乎的預官,78年9月初下部隊時本營有兩位預官,一位是中興大學某系碩研畢,在本營擔任前官,平時主要是帶值星; 另一位是某大博士準備二次口考中,營長特准讓他待營部當幕僚掛連絡官(義務役佔上尉非領導缺沒加給),後來10月底官預人事官退伍由他接任至79年5月初卸任,由新到部三年半官預人事官接任(該期預官5月底退伍)。

好像78年年底基地中還是隔年年初下撥兩位預官,一位(台大碩畢)在本連擔任前官支援(38期退伍由他佔遺缺正式擔任本連前官),另一位(政大碩畢)下撥砲連當前官,說實在的,二連那位真的比較苦命啦(常要跟砲班推砲也要帶支援公差雜務)!

連上的預官和參一或其他文書的互動,我們營部連是比較和睦一些,砲連稍微緊張一些(聽砲連說的),剛下基地時本連又來一位好像專十(另有一說是專九,79年年中專七升上尉,中尉幾年升上尉這點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不知他們到底差兩期或三期。)的少尉排長(好像是砲連連附過來支援),其實和我們文書房各參相處得很融洽,那位38期預官排長個性也很隨和,大概是少尉都會被老鳥看不起或沒事找碴(嗆釘體能或下基地專業科目),而各參文書就不會這樣做(參二三是水平手後接計算手,參四是營長專屬無線話務)。

另外一點,文書房位在軍官寢室區內(副連長室對面,再裡頭隔著小會客室,然後靠文書房方向的是輔導長室,靠副連長室方向的是連長室,感覺地位超乎其他軍官及士官長),各參日、夜辦公都會與連上幹部相遇,而各參文書的作業成效攸關連長是否被上頭釘,連上若成為上頭釘的目標大家都不好過,更別提值星官了!所以排長和我們的關係也不錯,私下都像兄弟般哈啦,尤其是在文書房睡的參一、傳令、行政及軍械士,連上長官把這四位看得比外頭班長還重要,等同于四位小幹部。

營部連是支援勤務連,平時要按表操課?…盡量啦!超過八成以上都做不到,洽公的洽公,沒洽公的報備下去作業,再來是裝備保養人也要去庫房清點及做日常保養,然後剩下沒啥正式職務的菜鳥幾隻(破百的老兵集合完自動消失),若上頭沒很要緊的事,大家各有打混的方法,如果指揮部、師部有電話紀錄要全連動員什麼勤務,那麼,別說裝備負責人、老鳥、二級業務士了,文書房各參是一個也跑不了,即使是營參一也不能到幕僚辦公室作業,這時還是要看排長臉色。

如果是放假前一晚(我們平時放08至21),因為值星排長要拿到參一的留守人員名冊才好安排隔日的衛哨,而參一又得拿著連長的草稿仔細繕造一式四份(指揮部、營部、值星官及自存),這當中可能又有人想去『盧』連長,若是因此成功致旁人眼紅仿效,這草稿可能一改再改,參一若輪當時衛哨就得和人調換。有時一喬再喬正式定案已是晚上十一點多,等造完名冊交連長過目核可後,排長已然就寢酣睡,假日衛哨就得等隔日一早早餐前風風火火排定,而放假前的連參一是任何人都叫不動的,即使是排長也很識趣不找參一麻煩,因為前一晚趕工出來的假單得在早點名完讓連長過目,如無變動再由參一進行批『准』及蓋連長職章,假單正式出爐前全連集合在連集合場聆聽連長休假前的注意事項等訓示,唯獨連參一除外,待在文書房安靜趕工(也是最後一位放假步出連上),排長也不太敢來催(即使受連長命前來,口氣也是很委婉)。

接著談本連另一位簡稱『通排』的通信排長,好像是79年3月底左右到部,四年半官預通信兵科出身,初來乍到為人謙虛常四處向人請教問題,可能是後來和有線班(連上粗壯有力的苦力)那些阿兵哥混熟了,開始對阿兵哥用江湖口吻恐嚇,對文書房幾位也是不太客氣(文書房各參是有線班眼中釘),後來即使我接營參一兼連參一,有時要報備下去作業也常被他刁難,非要搞到人事官從幕僚辦公室親自前來『保駕』才行,有時還要報告營長親自來一通電話口諭才放人。可能是這位通排個人的觀念才這樣(為了掌握有線班的人心下基地才好完成任務),其他志願役軍官和文書相處都很融洽(有些輔導長比較例外啦)。

不知此番回答是否解了經理官前輩心中的疑問,如有任何不清楚,在下定再仔細回想一下,基本上,在本連預官和參一文書算頂合得來的啦!







kuenjchen 金錢 +6 讚!讚!讚!當時如接營部連副連,一定很慘?! 2021-08-07 09:54

回稟經理官前輩:

其他部隊接副主官是怎樣情形,我沒待過也沒聽人說過,所以也不敢妄言,不過本營各連的副連長當時都很克盡職責甚少被營部斥責。基本上連長主要掌握參二、三戰時指揮,而副連長居于協助管好參一人事及參四後勤,若依平時在駐地一般作息,連長對參一業務有一定的理解並隨時掌控,而副連長則是提供參一文書作業上的支持(適時免公差勤務及下士及老鳥的滋擾),連長擁有決定權,而副連長則是協助並監督作業流程。

平時或裝檢等重要時期,當時連長對於二級廠也不會全然推給副連長,裝備負責人一半也歸他監督,各庫房裝備陳列及保養進度也是兩人均攤,而輔導長就負責廚房、廁所及周圍環境清潔檢查。

預官接副連長會怎樣?這我也不敢斷言,對各參文書應該沒什麼差別吧!至于對二級業務士來說應該更好『盧』吧(算營區的小樂趣不在於盧的結果)!經理官前輩擔心的應該是那些『虎豹獅象』或有不當心思之類的老兵吧!連長也不會容忍他們對副主官言語上的冒犯,因為縱容『軟土深掘』的後果就是…副主官接著是主官,在這之前也有士官甚至排長會出聲喝止,除非這位接的副連長沒有積極了解自己該接觸的業務,或者明顯對哪位裝備負責人偏心之類引人心生不滿,不然一般部隊很少阿兵哥這麼白目。

預官接副連長的情形在當時沒遇過,不過,後來有位預官40期來接連輔導長,菜的時候當然是如同一般預官前官排長被阿兵哥瞧不起,找人出公差只能找新進菜鳥,有時還被人以提早訂走或該公差性質比較重要,甚至搬出是某某長官指定完成工作而被被強行帶走,看他無奈加無力也只能說是必經的時間歷練。

不過,莒光日教學久了就逐漸步入正軌,熬過一段時間加上適時運用營輔導長的支持,與阿兵哥大致上沒啥大問題,基本上士官比較偏向『效忠』連上長官,老兵比較難一時搞定罷了。但沒下過砲兵基地的預官少尉輔導長還得面對第二波考驗,政戰官科在基地普測屬一般組,學科當然是背背準則筆試,雖然沒碰過軍事專業知識,但一般組也有學歷僅國、高中畢業伙房、駕駛等,人家都背得起來,對碩畢的預官當然也不是難事。

難的是術科,三五火箭筒分解結合及口令不難,但要注意前後筒分解時因筒身重量有點輕容易不慎自手中滑落,結合時又因筒身難用一手抓握不容易將其對準鎖緊,若沒有去第一堂課分解練習時聽教官(通常是軍械士)示範解說,真正驗收練習成果時就被一般組阿兵哥們嘲笑了。另外,五零機槍分解時有些槍管卡得很緊,很多人使盡蠻力終究無法將其順利旋出(別說快速了),下第三次基地(北斗埔尾基地)時,退伍前一直找我麻煩的營輔導長就寢後來看菜鳥練習,偷看我示範後出現,當大家面很臭屁表示對他來說是小意思,結果任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硬掰半天卻不見動分毫,笑翻了在場幾個阿兵哥,他還說我動過手腳使詐鎖死(嗯?怎麼鎖死?後面不用玩了嗎?)不讓我上場再一次示範,結果叫一旁92梯參二三上場檢查驗證。

參二三之前都是待射擊指揮所當計算手,那次也待退才轉一般組,當晚還是我教他怎麼把五零機槍槍管分解的,人家照我教的很輕鬆將槍管旋下來,營輔導長第二次上場仍不得要領,最後擺明不任任我還不讓我教,卻叫一旁第一次下基地的菜鳥教他(也是我當晚教他們正確要領),弄了老半天勉強旋下來。最扯的是拉槍機兩次,連拉也拉不動!那是有技巧不是靠死命拉就可以拉動,無言!所以,有時候當軍官的態度放軟一點,對老兵們謙虛求教,可以免去日後被下屬拿來當茶餘飯後笑談的糗事。

依經理官前輩的聰明才幹,若接營部連副連長應該可以很快融入,並獲長官和兵哥們認可及讚賞的。






補述連參一文書與班長的相處情形…


部隊裡連參一的職位視同連長首席小參謀,地位較不一般,有些職權也超乎階級及梯次,超越階級的可用職權來解決,但是梯次的部份就要用特殊的方式一層一層『軟土深掘』來讓人信服,情況難以三言兩語帶過。

文書和排長的相處之道於上篇竭盡印象說得七八分有了,但是和班長的相處之道可說是一言難盡,尤其營部連又遠比砲連來得百般複雜,基本上如前篇所述,營部連參一看上去比砲連參一還吃香,那當然是指檯面上給人的印象,檯面下也就暗潮洶湧了。畢竟營部連業務士多、啦哩啦雜的公差勤務多、裝備也多,尤其是大專兵也多很多,參一要立得穩,做事就得讓人信服外,還要和一般兵搏感情,並隨時隨地與那些看你太茫不順眼的大專兵鬥智,累啊!一般兵也就算了,個性多半比較直,服你便一次服你不囉嗦,大專兵就陽奉陰違一堆,而且個個鬼靈精怪的,想到就找個『出頭』弄你一下,即使是長官一眼可識破的小把戲也不能輕忽,人家對你參一有意見,就表示你做得不夠好,至少人際關係要搞好。

言歸正傳談班長部份,砲連組成較為單純,義務役士官兵學歷平均程度雖沒有營部連高,可是通常較團結一致(也不得不團結啦!砲班為重啊!),連參一通常不會待砲班,因為演習下基地也是跟在連長挺進車,所以,印象中兩個砲連參一好像都是兼話務?這在重砲班的砲連(一個連有六門砲),是很難融入的,通常人家砲班進行操作時就不要在附近,被瞧見晃過去少不了被老鳥譙幾句。可是,和連上其他組別也是,多少被看不順眼,言語上鬥嘴是免不了的。

砲連的士官編制、組成型態和營部連截然不同,砲連以砲班為主,砲長是上士缺通常由中鳥常士(上士或中士)擔任,剛下部隊那時砲連都是升上士才能佔砲長缺,後來領士較多就由資深領士佔缺。副砲長通常是較菜的領士。至于義務役下士不多,記得那時僅砲一連有一位同梯去幹訓班回來,過幾個月接副砲長,後來好像表現不好被他連長禁掛士官階,也由副砲長改為軍械士(無此正式編制),又過好幾個月才改佔下士射撃士的缺吧!由此可見義務役士官在砲連是人單勢薄,連參一要注重的也唯有與志願役士官們的互動,不過,就我三不五時到兩個連的觀察結果,發現連參一在砲連這些志願役士官眼中,真的是無足輕重常被大小聲,還深怕得罪他們而常要道歉呢!在砲連當連參一真的要聽營參一的話,砲一連後來的參一算我其中一位徒弟,跟前跟後虛心求教又有禮貌(某次沒禮貌被我輕輕巴頭也不敢回嘴),我升上兵後交代他們射擊士官長(上士,和我有些交情…曾私拜託我幫忙一些事)要護住參一的地位,二連那位平日不服我照章辦事規定,硬是我行我素惹一堆禍的只好放牛吃草,所以一連參一算來比二連那位『囂張』許多(有士官佬ㄟ靠捏!)。

個人在營部連幹連參一的經過在回憶錄應該描述得很詳盡了,剛下部隊被內定接連參一後蠻擔心半夜被老兵們叫出去『晚點名』的。其實我們連部班有兩位班長,一位是『自訓』(早期可以這樣做)的58梯營參三作戰士,不知當初為什麼要讓他升下士?好像當兵前也稍微混過,可以幫連長壓制59、60梯那幾位混過也被關過禁閉的老兵,可能是這樣才讓營長特准向師部舉薦,在他退伍之前,真的沒人敢私下動我(軍官如副連長和當時的輔導長也很挺我啦)。另一位是60梯的軍械士,每天和我、傳令及行政同睡文書房,他也是深知直至他領退伍令前,參一對他而言至關重要,所以,梯次比他菜的下士想找我碴,先過他那關吧!尤其軍械士又是連上唯一由師部幹訓班結訓,和其他校訓士官相比,氣勢上真的贏一大截。

後來69、72梯大專下士班長多半比較服我,加上我師父和營參一同是69梯不能不賣面子,而大多數的72梯除了與我比較『親』外,72梯無線班長在我接參一之前被我師父要求釘我,之後我理解他難處並未以牙還牙,他自覺欠我也很信服我做事公正態度,基本上在破冬前當這連參一還算很順遂。

破冬前準備營參一兼連參一自然讓81梯的有線班長對我產生危機意識,因此才有『破冬立威』的事件發生,不過,人家78梯保修班長都叫他別鬧了,他比人家菜三梯又想怎樣?之後是營參一兼連參一的雙重身份,加上待退的保修士官長(上士常士)人很古意善良,常勸他別找我麻煩。我最後一位連長如我大哥般挺我,之後的過年年假和81梯下士有些爭執(舍弟自空特部改編來本營本連放之前欠假釋疑),專七期上尉連長一句話,他敢用下士來壓我?休假和排假權也不歸他!撈過界了吧!

所以連參一職權再大,還是要對各班長分別拉攏一下,這也是互相的,班長他們也想巴結連參一,光每週休假假單各班的排序就知道,連長本週對哪班班長管理不滿意,也唯有連參一知其中內情可以先透露。至少放假前先補救一下,不然週日一早發假單時,連長逐一發放免不了嘮叨某班表現怎樣不好時,別班大概都順利走出營區,不識相的班長等著拿完假單被班上老兵譙吧!其他班兵也會覺得被無能的班長帶到很衰。

*可能每個單位不太一樣,僅以本營當時現狀描述,同砲指部別營或許也會有不同互動情況。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8-30 00:54 編輯 ]




營參一與班長的互動…

其實…就個人經驗,一開始接連參一最好是當到退伍才交接,這樣就算你同梯下士與你不對盤也不敢找你麻煩。偏偏破冬時要我放掉連參一改接營參一,更常出門洽公會引那些當時因放假不如意而產生不滿的人找麻煩,部隊裡形形色色的人皆有,他們哪管那是連長的命令,仍會怪罪比他們菜的參一沒替他爭取到好,參一再怎麼想公平公正照章辦事也無法面面俱到、盡如人意啊!(我就曾說:試問…若不是你讓連長不滿意,連長在放假時會讓你不滿意嗎?怎不看看其他人的表現再自省呢?)。


個人想法是一開始接連參一就注定接到退伍,這才是最佳的結局,沒想到破冬前被逼去接營參一,一直死命抗拒不肯接也如前段所述,後來是接班的菜鳥太混,人事官建議營長乾脆由我一人通通包辦,這下解了我內心擔憂才答應。若是純然一開始接營參一,平時被人事官叫去幕僚辦公室作業,其實甚少與連上阿兵哥們有互動,下午集合時該叫你出公差,只要人事官有交代,也沒人會對你有意見,該有衛哨勤務就下去,當個乖乖的、無害的營參一多好哇!早餐過後被人事官帶出門洽公也沒人會盯你。

可是連參一就不同了,你出門洽公…你大部份的業務不是都在連上嗎?他哪管你什麼兵籍業務檢查、線上傳輸作業或全師統一造冊,又不關他放假鳥事!連參一不在連上,搞不好哪位中鳥或老鳥下午要請『購物』外出放風一下,找不到連參一?那可招人怨了!因為假單放哪兒了?交代誰了?誰是職務代理人?一推沒人管?尤其是有重要業務又非得把大關防攜出去不可,影響人家出去爽的機會自然被咒罵的體無完膚(假單要蓋大關防),難道就你參一可以出去爽?連個大關防也帶出去是要斷別人機會嗎?…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阿兵哥找不到連參一自然到班長那裡發牢騷抱怨,這還算客氣的,有人是直接嗆值星班長沒掌控好參一行蹤,尤其是連關防被拿出營區也渾然不知…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其實大關防攜出連上是要經連長同意的,但僅需向值星排長報備一下即可,根本不關班長啥事。反正洽公回來就是下士班長對參一的責難,像營部連就是抱怨而已(我帶大關防出去既不用向班長報備也不能告訴他),參一難為啊!

營參一本無此困擾,營部大闗防是營參一保管,平時鎖在幕僚辦公室抽屜,營部各參也甚少借用,幕僚軍官通常會向人事官借用,攜出都事先知會一聲免得作業困擾,二級廠業務士若要借大關防,至少要讓營參一看過蓋印的報表是什麼,通常是當場蓋章用印不外借。可是營參一兼連參一後涵蓋的業務牽扯過多,而且兩者有些業務是重疊,只是權責層級不同,當我同時將兩個大關防攜出作業時,當日若是裝檢期間的某天,會有多少人同時在營區咒罵我呢?

營部連二級業務士正式編制的士官都是校訓出身,晉階當然是下部隊後一兩個月左右(要看他師父退伍了沒才有缺可佔)由連參一刻鋼板寫晉升人令(也要連長先准),才能上呈營部送營長蓋章批准,最後由營參一彙整統一送參一科,情面上是連參一影響較大,營參一嘛…給人感覺只是順道送去而已。

自從接了連參一,當時自81梯乃至我徒梯13梯的士官晉升令都是我一手包辦,基于情面上倒不怕後來有所謂班長來找碴的事,破百在連長老哥拜託下才肯下連參一也是基于時間點的讓步(互讓一步慢了一週,連長本要我破百前的月初正式交接),那些比我菜的下士班長,後來在我代理人事官期滿恢復純營參一時,某位曾因對較菜阿兵哥恐嚇被我警告,竟煽動下士們聯合嗆我,後來被我道出真正原因擺平。其實我不喜歡用參一職權讓人信服,但是部隊裡一樣米養百種人,逼不得已還是先用再說,連長的面子先顧再說,連文書壓制不了要連長出面解危可不好(那時還在交接期間),那乾脆別幹了!

剛下部隊時營部連編制上有三位士官長缺,一位行政士官長是五十幾歲待退(9月底),射撃士官長一直從缺中(營部連沒有砲班較無此缺的需求);保修士官長是(上士)常士也只剩一年左右役期;隔年年初補了一位年輕的上士(常士)接行政士官長,調外島人令三個月左右下來,他以家庭因素(老婆懷孕中待產)向上陳情,旋即調至島內某個很涼的單位吧(原本調澎湖好像改調學校)?直至隔年年初才由二連調原本的射擊士官長來接。基本上只維持一至二位願役士官,相處上因文書房與志願役軍、士官寢室同一區域而較無摩擦。其他的中士或上士缺幾乎是義務校訓佔去。而且,各連的志願役軍、士官還是要看人事官臉面的,單單義務役士官要動純營參一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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