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憶往… 地下營長事件簿

兵鬥•逆襲─地下營長事件簿

初章:【新兵路迢迢】

第一話:笑面虎之殺雞儆猴∼

【事件:兵單、殺手班長】

九零年代即將來臨,迎接而來的是一張紅色,不起眼,卻令每個廿歲的大男孩惶恐難安的∼【兵單】。

八月一日,時值盛夏。這班開往南部的平快列車,雖沒有冷氣,但沿途行經枋寮果園因而感受不到一絲炎熱,車內坐滿了清一色神色呆滯的年輕人,完全沒有歡樂的交談聲;後來上車站著的學生及少數老人,似乎受到這股沈悶詭譎氣氛影響所致,個個面面相覷也甚少交談。望著窗外除了享受這涼爽微風,盡情呼吸著這短暫到彷彿最後一秒的「自由空氣」,隨著火車即將到站倒數,每人心中惴慄難安思量著不僅是將近兩年的「不自由」,因為傳聞中的新開【魔鬼營】才是此行年輕人的終站。想到這兒,主角小安心中不免聯想到古時荊軻刺秦王中那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

命運就這般捉弄人?如同有人下部隊抽中籤王【海陸】或是【金馬獎】,這一梯台南兵,新訓中心卻不在【官田度假村】爽爽過?反倒坐了幾個小時車程跑來這國境之南,還進了傳說中的魔鬼新訓中心!

從車站下車,聽從一位士官指揮,數人一組坐上了「ㄅㄨㄅㄨ車」前往營區,原來這是當地農民的副業之一,農暇之餘開著載運疏果的中小型貨車載送阿兵哥賺外快,每趟約三百元左右,收費則視車上人數再均攤。怪不得剛剛在火車站一下車,那些小黃司機一看到我們興趣缺缺,帶隊的班長說營區阿兵哥這塊是農民的他們生意地盤,而且因為多是單程,小黃沒回程的賺頭也不想接,這倒是長了點見識。話說一群人尚未回過神來,班長便嚴肅的將眾人集合起來,往前瞄了一眼,發現右前方大門方向一名『面腔』很重的少尉軍官和一位滿臉殺氣的下士大步朝我們走來。

「乖乖!我的媽呀!」有人發出驚呼聲,原來此下士胸前繡一長方形、藍底白字的職務名牌,上面標示四個顯眼大字─【教育班長】。帶隊班長一臉正色的向少尉軍官行禮並報告完後,這名教育班長走向我們,手指大門警告我們:「這是營區大門,再不長眼,下場就像他們一樣!」此時才發現右前方十幾個身揹草綠色黃埔大背包的新兵,今天剛下部隊就在門口十幾公尺外『下背包』,排成一排以『匍匐前進』方式逐一爬到大門,衛哨旁的班長才准他們入列重揹背包【休息】等待。

這是休息嗎?剛爬完又只能揹著重重的大背包在大太陽下立正站好,滿頭大汗也不能擦,充其量只勉強說是『喘息』吧!一行人沒想到這種傳聞就在眼前上演,看得目瞪口呆之餘立馬噤聲不語;任誰也沒料到尚未正式踏入營區不僅大開眼界,也上了一課「震撼教育」,這班長果真厲害,利用機會假他人之手行下馬威之實,就這樣,在他帶領下,一行人默不作聲進入營區,少尉軍官見狀嘴角往右上揚笑了一下,點頭並稱讚那名下士:「嗯!不愧是本營區出了名的【殺手班長】!」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8-31 09:05 編輯 ]
評論(557)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8-27 12:25 發表
【事件:兵敗如山倒】

但…但…一發射完竟讓砲架鬆動位移,花了好一番工大檢查下才發現:原來剛下部隊不久的下士(常士)副砲長 ...
印象中,如果按照您的梯次來推算,這剛下部隊不久的士官,如果是常士應該下部隊就是中士了•
應該是領士的筆誤吧?

路人 61.222.241.x


感謝【107則】路人大大糾正:

大概是年代久遠搞混了,當初下部隊時還沒有領士撥入,沒多久便下基地,所以應該是比較菜的中士副砲長才對。
印象中好像過好幾個月才有【領士】撥入,因為沒聽過志願役下部隊還掛下士階的,所以稍微向砲連同梯文書打聽才知。

其實,砲連下士副砲長很少,因為幹訓班出來的義務役全營沒幾個,也很少足堪擔任副砲長。

營部連三個士官長只有一個五十幾歲待退的老士官長,佔行政士官長缺;另一個是保修士官長,實際階級是上士那種,隔年也退了;射擊士官長沒加給,新進的上士沒人要佔缺,所幸人數一直沒滿編過,沒這困擾(有也是菜鳥吞下啦!),所以對砲連編制有些陌生,尤其是砲班。

甚至後來接營參一,各連文書獨立作業,作業完由營文書當面核對資料無誤即可,說來慚愧,當那麼久營參一,大概只記得掛士官長的資料,其他的就仰賴連文書了,營部連也沒志願役中士讓我傷腦筋,如果有,就不會搞混。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61.222.241.x 於 2018-08-27 13:14 發表


印象中,如果按照您的梯次來推算,這剛下部隊不久的士官,如果是常士應該下部隊就是中士了•
應該是領士的筆誤吧?




營長聽完『呿!』了一聲,竟說:「這個學弟也太不夠意思,多等一下會怎樣?不就十分鐘嘛!連這也要計較?『送佛送上西』幫忙就幫到底,枉費當年我那麼照顧、提拔他!」連長提醒生殺大權掌握他人手上,何況人家上面仍有長官盯著,『放水』不能太明顯,要體諒人家的難處,無論如何小心應對為要;更何況人家可是一番好意特地一大早趕來報『好康』(洩漏當日受測機密),如今自己不在陣地又害那位裁判官差點遲到,後果恐不堪設想!營長聽了狠瞪他一眼,臨走前放話:「電話中叫你留住他不成,測驗完再找你算帳!」便悻悻然趕赴裁判官指定陣地。


這個我想起一些事!
通風報信!
有些是故意讓你看公文,主官有個人辦公室,副主官或主官不在,只有一人時,請你過去閒聊!
公文是攤開在辦公桌上,(這不符規定)一到先敲敲門,雖然門是開的,外面是大辦公室!
來了!然後使個眼色,我倒杯水給你,然後會走向大辦公室!
那約莫不到一兩分鐘!
就是給你看公文,及那隻筆尖的位置!
其他閒聊,是給大辦公室人聽的!

保防的分兩種,一空保(分遣隊).二地保!(政戰部)
他們有獨立的辦公室,主要的工作是,監控志願役的!
還有一條線是組織的,也是有獨立辦公室,那是布建細胞,監控的目標可能是主官!屬於暗的!
一二級主官,大多知道,會有細胞存在,不過不會知道是誰!
那些人我認識他們的臉孔,便裝在基地中,我會遠遠繞開,不得已時,我也不打招呼!
那些年代,筆都可以殺人!
倘若!小安!從組織的辦公室走出來,我們兩個已經相互照面了,我知道小安是哪單位的人,小安未必知道我的單位!
我跟小安的連長與營長,還有點私交!
我不急於馬上,去通風報信,也不相信,潛龍線(通航的會監聽)
我會過幾天,趁有機會時,小安不在,暗示老大哥,不過我不會說出是小安!
大約的話語是,老大哥!最近好不好,保重身體,別太勞累,傷風感冒,你那個中隊最近還好嗎?
這個雙方交換眼神,就知道在說甚麼!

外面的調查站,主要的工作是,政治偵防,有AB檔案,不太管一般刑事案件!
同樣的要認得其臉孔,調查員有可能,出現於基地外任何場合與時間!
晚上在外若喝得亂七八糟,若給他們看到,有可能通知保防的!

以上這些人,人數並不多,只要有業務往來,記起臉孔,並不困難!

路人 27.105.249.x


有人白天是國民黨軍軍官!
假日或晚上,攜家帶眷,成為那時,還叫民x黨的支持者!
到頂了,準備要報退了!
是無所謂啦!
調查站是清楚的!
一退伍後幾個月,就加入民X黨!
風聲!就傳出來了!
那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目的!不言而喻!   


路人 27.105.249.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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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掉鋼盔之人性卑劣】

兵荒馬亂的撤退行動讓連傳令ㄚ義慌亂收拾之餘犯了小錯,忘了連長的一樣小物品(忘了),在挺進車前進不久急忙跳下車尋找;但他又犯第二個錯:平日習慣不把鋼盔繫緊,身材不高的他因腳短屢跳不上車,偏又把鋼盔掉在地上,連長一面命駕駛放慢速度等他,一面叫五零機槍旁的小安出手相助、拉他一把。

後頭一連的挺進車不斷『叭、叭』催促著,眼見事態急迫,小安左手護住鋼盔帶,胸口頂住後車斗擋板,伸出右手用力將ㄚ義拉上車。不料,後車斗擋板突然震動向車後移,小安胸口撞了擋板痛難以當,差點將ㄚ義摔落車下,向左望去,這凶手不是一直通風報信出手暗助的ㄚ煜學長嗎?正當小安對他一臉奸笑、又一副不關己的表情感到狐疑之際,又一次更劇烈震動,差點將小安也摔落,所幸左手臂及時用力夾住擋板,但…換小安的鋼盔摔落地上,這才發現右手邊坐著那位不就是…本班的聰ㄚ班長嗎?右手竟然還放在車斗擋板的插鞘上!原本緊插的插鞘,此時竟然鬆脫了,他竟還對坐另一側的ㄚ煜做了隔空擊掌的手勢!原來人性如此卑劣,兩人合謀要陷害ㄚ義和小安這兩個連長跟前的『紅人』。

滿腹委屈又氣憤難平的小安只能眼睜睜看著鋼盔漸漸遠去,連長不但不顧及事情原由,更不聽小安解釋,還直說營測完後,小安的處罰之重不在話下,人在軍中、身不由己只能靜待結果,走一步算一步了,前途茫茫啊!




【事件: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整個營測在倉惶失利下敗北收場,全營面對即將禁假處分簡直是哀鴻遍野,也只能在寢室接受禁足管制之餘,靜待連長開會回來宣布惡耗。他一回寢室,先宣布全營禁假天數,及管制基地進出、打掃環境準備移回駐地。說完右手自身後拎著一只鋼盔便往小安的身上一把砸來:「好你個參一,營測驗還掉鋼盔!你陣亡了,知不知道?算你好狗命,這鋼盔被一連挺進車的副連長撿起來,要不然被裁判官看到你就完蛋了,營長知道的話…你準備關禁閉吧。」但見聰ㄚ班長和ㄚ煜學長相視而笑,小安接住鋼盔後急忙解釋事件來龍去脈,連長當場求證兩人,結果ㄚ煜推說車輛行進中難免震動,是小安自己不注意不能將責任推給他人;聰ㄚ班長對插鞘脫落則辯解說是震動引起脫落的,他那時是好意要重插回去,還叫小安不可因自己的疏忽犯了錯而埋怨他人。

連長雖一臉狐疑,但兩人信誓旦旦說可發毒誓,小安要求同車話務兵作證,哪知他卻回答正低頭專心接聽營長下的指令,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幕,讓僅存的一線希望破滅,連長也只好作罷不再追問兩人,見此情景小安只能暫將委屈往肚內吞,心中暗自籌劃計謀,務必讓兩人的奸計在連長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將真相大白還自己一個公道。

苦思一個午休,下午小安找來ㄚ義以『小同梯』的身份先對他動之以情,(小同梯是指兩人入伍日期,剛好差一年,或大專兵和一般兵剛好差一年退伍。)而兩人不但是同鄉又是同校同年級但不同班的同學(在校時卻互不相識),當兵卻因緣際會在同一連,加上『文書房』裡參一文書和傳令的日日相處下情誼自然深厚。此次兩人均是受害者,小安此次遭設計陷害亦是為救他而讓奸人有機可乘,雖然他因此幸運無事,但不能罔顧捨命相救的『恩人』落難不管,更何況聰ㄚ班長對他這連傳令被連長及『副連ㄟ』寵信甚為眼紅,平日便常以冷言惡言揶揄,或以學長及班長身份趁機欺侮及施壓,小安看在眼裡屢屢替他在長官面前替他抱屈,而憨厚耿直的他卻頻搖頭直說『只是開玩笑』,眼光泛紅暗將委屈隱忍。

小安進一層分析:回憶當日,小安親自目睹連長的東西原本已被ㄚ義收拾好放在車上,怎會突然變成在車外?當時兵荒馬亂之際,唯有獨自留守在五零機槍旁警戒的聰ㄚ班長,有這個下手(丟下車)的嫌疑,更何況開車後是班長出聲提醒連長的東西掉在外面,而掉落地點離他最近。種種跡象顯示此事一開始是班長針對他而來,就怕再不揭穿繼續容忍下去,改日不知又有何陰謀詭計等著他?ㄚ義質疑此次受害最深的明明是小安,為何將他推向最前線當箭靶?小安回說:「擋板第一次震動是ㄚ煜用力搖晃所致,第二次是聰ㄚ班長突然拔掉插鞘導致晃動更劇烈而身體向前傾,一手救人、一手護住鋼盔,重心不穩下左手須改為緊急夾住車擋板,人才不會因此掉下車。加上兩位奸人又一直搖晃鬆脫一邊的擋板,身體不斷撞擊擋板造成鋼盔掉落,這兩人聯手陷害同袍,車上又無他人可作證,難道就此吞下去?今日你沒事是我犧牲自己出手相救,這才露出破綻給人有機可趁,第二次搖晃若不是我奮不顧身繼續死命拉住,你早掉車下而受害只有你。更何況鋼盔是因你上車時左手臂往後一揮才鬆脫,說什麼也要負帶一點責任,為了救你下場如何淒慘尚不可知,沒想到你不思圖報還想獨善其身,豈不令人心寒?我若因此受難,改日換你時,還會出手相救?依你如此頭腦能自救?反倒又順了他人離間之計!」。

ㄚ義聽完這才幽幽問道:「ㄚ煜平日做人投機取巧、欺善怕惡,加上喜歡搧風點火,除了五幾梯老兵外沒幾人敢招惹他。聰ㄚ班長是自己班長,平日是愛欺負人沒錯,但欺負我這傳令及別人就算了,怎會想陷害你?那你是怎麼得罪他二人的?」小安憤慨地說:「聰ㄚ班長的第一目標是你ㄚ義,出手相救定引他不滿;ㄚ煜趁我分身乏術時落井下石是臨時起意,這段恩怨是祕密,只能在連長及『副連ㄟ』面前講,時機到自然讓你明白;聰ㄚ班長和他聯手是報復我剛接文書時,不肯破例私下放他四小時購物假(黑假),讓剛領薪餉的他出營區『鬆一鬆、嘿皮一下』(到風月場所花錢玩女人)而懷恨在心。事發當日你也在場,難道忘了我以『班長別再開玩笑、測試參一是否清廉』婉拒後,他鐵青著臉色嗆『好說歹說還開出五百元代價買,這麼不給班長面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改日定給你好看!』這件事?如今敢在營測驗這麼重要的任務設計我們犯下不該犯的錯,又不顧全營成績受影響,營部連發生這麼嚴重的事,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如此可惡又可怕的心機,難道就此作罷、任人宰割下去嗎?應該下定決心有所做為揭穿,並一擊斃命斷了奸人念頭,讓他們懼怕不敢再生事,不然日後還不知有怎樣的陰謀詭計在等著我們呢!」。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8-27 23:33 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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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甚麼好爆料的!
老馬把軍人回歸一般法院審理,六聯隊就邀請調查局人員,來上法律課!
清泉崗灑毒案,就邀請警方來上防毒反毒課!
消防的也與縣政府,交流進入火災現場知識與技巧!
陳國華當聯隊長時,這些都化暗為明了!
都公然發布在,空軍司令部臉書上!
草皮與疏濬都發包給民間了!
敝人!認為這些是,理所當然的,因時空背景不同,而有所遮掩!
軍人回歸一般法院審理,官兵當然要具,一些法律知識!
防毒反毒,官兵當然要有辨識,現代毒品的能力,及施用後的特徵與危害!

路人 27.105.249.x


【事件:結盟佈局∼放長線釣大魚】

在小安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分析下,ㄚ義點頭同意:「但我頭腦比別人笨,怎麼幫你一起對付他們?怎麼讓兩位長官相信我們所說的?」小安面帶自信地說:「你的缺點正是你的優點,也是連長讓你當傳令的原因。」ㄚ義不解:「這我就不懂了。」小安說:「通常業務士及各參文書頭腦要夠聰明來替連上分憂解勞,以完成各項上級交辦之任務,但長官又因這些人品性良莠不一,擔心太聰明反而愈有可能結黨設計長官,因此多有所防範;而像你個性憨厚沒心機,反倒是長官身邊最放心最信任的人,所以只要你說的話一定不會欺瞞長官。」頓了一下接著說:「只要你先去求助最疼你的『副連ㄟ』,將剛告訴你的話如實相告即可。」

ㄚ義:「可是我不會說話,又記不住那麼多,怕『副連ㄟ』一生氣不肯聽,那不就弄巧成拙壞了大事?不如你一同前去找他把事情說清楚?」小安拍著他左肩笑著說:「沒關係!就是要你說不清楚,到時再推給我來處理就好。」ㄚ義一臉疑惑:「不知你葫蘆裡賣什麼藥,如此神秘?算了,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鐵定有好方法,就信你了!」

不久正如小安所料,『副連ㄟ』找小安到副連長室祕談,聽完事情來龍去脈後,想了一會說:「可是你沒證據,幹出這種事他們會當眾或在連長面前承認嗎?想得出奸計的人會笨到不打自招?換做是你會嗎?」小安說:「就是要他們不打自招、親口承認。」『副連ㄟ』翹起腳交叉雙手好奇問:「咦?怎麼可能?誰會那麼傻?」小安說:「我有妙計。」此時『副連ㄟ』更加好奇彎身向前:「什麼妙計?說來聽聽。」只見小安緩緩地說:「連…環…計。三計連環∼」『副連ㄟ』又問:「哪三計連環?」小安壓低聲量:「調虎離山計加空城計,再加一個甕中捉鱉計。」。

見『副連ㄟ』一頭露水正待解釋時,副連長室的木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一腳推開,小安向後望去,只見連長立於門前怒目相視,一腳踏入『副連ㄟ』房間後馬上指著小安說:「你這小子要耍什麼奸計陷害他人?」見此情景連『冤枉』兩字都說不出口,只是低頭後退一步讓連長進入。




【事件:奪命連環計∼】

『副連ㄟ』連忙堆著笑容招呼待連長坐在床沿並說:「學長,想必剛剛的談話您都聽到了,若真讓他證明所言不虛,這兩人未來繼續暗中亂搞,對連上和您的危害可就不輕囉!要即早想法子因應斬草除根,聰ㄚ倒好處理,但我看ㄚ煜這傢伙可不簡單,可能是『普ㄟ』(指營輔導長)的『抓耙子』哦!」連長沈思一會兒跟小安說:「你剛剛說那連環計,叫調虎離山、空城計和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詳細內容說來聽聽!」小安遲疑一會兒望向ㄚ義使了一下眼神,沒想到他沒看出來,『副連ㄟ』愣了一下方才對他比了比手勢:「你去外面把風,不要讓人靠近偷聽,就說連長在處罰小安正火大著呢,看誰敢接近!」。

ㄚ義出去後,小安對興致勃勃的兩人說:「第三計是甕中捉鱉計。」然後將步驟一一說明。連長聽完撇頭就要走說:「你前兩計就算了,這第三計擺明連我也設計進去報復,我才沒那麼笨中計作賤自己,免談!『副連ㄟ』,要玩你自己陪他玩。」說完就走出去。『副連ㄟ』尷尬地直要他別生氣,又笑又氣地對小安說:「連長身材瘦正好容身,可是他生氣不願配合,你看這圓滾滾的肚子,塞的進去嗎?」說著說著指向自己肚子。小安原本就沒期望連長會配合,只能低頭沈思對策,『副連ㄟ』好奇的眼神看著小安,突然說:「我想到了。」接著低聲耳語一番,小安聽完大讚『副連ㄟ』其實很聰明,屬於大智若愚那一型,只是長官以貌取人,懷才不遇下才事事裝傻,正所謂『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的絕世高人,『副連ㄟ』聽小安這麼一誇,樂得笑到合不攏嘴。




【事件:甕中捉鱉∼沈冤昭雪】

第二日早餐後全連集合,連長簡單講了幾句話後,就說營部幕僚找他商談基測的事,便交代值星官照表操課、分派各項裝備保養後便匆匆離開;『副連ㄟ』藉口說二連同學找他有事也走了。長官都不在連上,『普ㄟ』早飯後就被『營普ㄟ』找去談事,平靜的作息十幾分鐘後,小安在臨時的文書房─副連長室作業,要ㄚ義找聰ㄚ班長來,怕他疑心重就以『商討退伍令要作業的事很緊急』為由,逼他不得不前來。一進來看見桌上果真有退伍令,又瞧見他的尚未填寫完成,興致勃勃地直問:「我的退伍令有什麼問題嗎?」。

小安雙目緊盯他臉搖著頭說:「本來是…沒啥問題的,但…」聰ㄚ緊張問道:「怎麼了?別賣關子了,快說!我的退伍令有什麼問題?不能順利拿到,我怎麼退伍?你參一可要負責啊!」小安不懷好意冷笑說:「退伍當天拿到是沒問題,但…」見聰ㄚ又緊張起來,小安用反諷的語氣道:「因為平日受到班長照顧,就答應依班長要求的職稱去書寫,但…營測驗發生那件不可原諒的事,我怎麼可能對…『仇人』(眼神直瞪聰ㄚ)…按照原本約定的去做呢?班長滿嘴說得好聽,卻幹出卑劣陷害兩位班兵的醜陋事,加上之前在文書房用錢買『黑假』不成露出威脅利誘嘴臉,可見平日淨做偷雞摸狗、欺上瞞下的缺德事,簡直令人不齒更令人瞧不起!」

只見聰ㄚ被小安罵到面紅耳赤,小安乘勝追擊說:「怎樣?你敢做不敢當嗎?」聰ㄚ怒道:「是又怎樣?有人證嗎?」看了ㄚ義一眼不屑說:「他連話都不會說,講得過我嗎?連長會笨到聽他的話?你敢用這口氣嗆班長我,看我不找人聯手修理你到我退伍!」。

小安一聽反倒不理ㄚ義阻止,愈發得意起身朝他逼進:「是嗎?有人這樣對付、陷害我這參一,我還須對他客氣嗎?嗆聲前想想退伍後每年的點召吧!趁還沒退伍前趕緊把幹訓班的身材練回來,不然…扛五零機槍腳架、槍身可不是輕鬆的活啊!你真敢找人『電我』?也要看看人家願不願意為你冒這個險得罪我?我只是心存善念不想害人,不代表我知道的齷齪『手段』比你少哦!只不過…有辱人品不屑用罷了。」聰ㄚ聽了簡直七竅生煙用手指比劃挑釁:「你不守信用試試,就不怕別人說話?講得天花亂墜,我就不信你有那個本事和能耐對付我!」

小安哈哈一笑挑釁回去:「是你不仁不義在前,我不守信用就沒人會怪罪。要見識一下本事嗎?好啊!那…換個職稱,點召回來改跳砲操,你不是常吹噓自封為『天下第一神勇的野戰砲兵士官』嗎?回營區就帶著你自己花錢買來的『戰服』到砲連練習、練習,要不…再改一下代號,遂了你的心願,半年回來點召個三天、五天的那種,啊!我好心一點幫你到師部問問?如何?」。

未待咬牙切齒的聰ㄚ再度發話,小安先聲奪人反問:「你要問我是否有那個膽量嗎?有人良心被狗啃了,害無辜的我們可能被禁假甚至關禁閉,你這樣做簡直與喪盡天良無異!狗急都會跳牆了,人被逼急了…你說,是被你逼到快走投無路的,以我這頭腦,怎可能讓局面變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更何況師部參一科可還有我的『關係』熟人,你找錯對手、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了?我…也不是吃素的,或像ㄚ義摸摸鼻子自認倒楣的人,不然怎會像營參一說的『空降』到本營,又有一位師長跟前紅人的待退人事官一路『保駕』到上位當文書呢?掂掂自己的份量吧!我只是平日不想沒事惹事找麻煩而已,不代表我像別人那麼好欺負,或隨隨便便的人可以惹我、陷害我!」聰ㄚ聽完似乎冷靜許多,直問:「退伍令的事你真的要做那麼絕嗎?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小安輕哼一聲:「要班長親口向連長承認撤退時,在挺進車下和ㄚ煜『咬耳朵』,密謀耍奸計害我和ㄚ義是不指望了,如果這件事不用禁閉只是禁假,我就學ㄚ義自認倒楣算了,就當『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來防範其他有心人,但…條件是班長不可再做傷天害理之事,否則…我這人個性是人對我好一分,我便竭盡所能回報三分;若人對我加害一分,我則竭盡所能回報他個十倍甚至百倍,心存善念待人真有那麼難嗎?」

聰ㄚ聽完說:「沒錯!可是事發當時你沒人證,ㄚ煜也不會傻到自己承認。好,如果我做到退伍前不作怪,希望你守信用。」小安微笑回應:「彼此、彼此!有證人(指ㄚ義),沒得賴。」兩人打完勾勾後聰ㄚ便不發一語走了,在門外幾步不遠處正好撞見一臉好奇來打探的ㄚ煜,不見聰ㄚ搭理他(想必後悔和他合作惹小安這煞星吧!),小安對他招手說:「ㄚ煜學長,我有『好消息』告訴你,進來一下。」此時房內一陣小騷動,原來『副連ㄟ』以為聰ㄚ已走,正打算從布製的簡易衣櫥出來透透氣(躲在裡面很悶熱),咳嗽了幾聲聽到ㄚ煜要進來,趕緊又把衣櫥拉鍊拉回去。

ㄚ煜往房內探了頭露出警戒的眼神問:「咦?『副連ㄟ』不是不在嗎?怎會有咳嗽的聲音?」只見ㄚ義站在衣櫥前笑笑說:「我剛把『副連ㄟ』的衣服熨平摺好放進去,拉開衣櫥裡面有發霉的味道受不了,沒見我鼻子過敏都紅了,引起咳嗽當然會有聲音啊!那麼想聽?不然我再咳一次給你聽?咳…剛剛是不是這聲音?」ㄚ煜想想和他所聽到聲音一樣便沒再多問,小安見ㄚ義急中生智甚為佩服,所幸只是虛驚一場,便開始和ㄚ煜攀談起來,但他只進來待門口附近便望向外面狐疑問:「聽說剛剛你找聰ㄚ,沒多久馬上找我,難不成是…」

小安見ㄚ煜心生懷疑,怕走了人、良機不再,便以肯定的語氣說:「沒錯!『好消息』是個幌子,我是想向你確認一件事…」ㄚ煜滿臉問號,小安心想『打鐵要趁熱』,面露不善的眼神斜看著他:「上次在林內大街,學長好意警告有老兵串通地痞,密謀要奪連長手槍,希望我注意、提防並保護好連長,可見學長是個好人…」ㄚ煜急輕輕聲說:「這件事不是後來沒事,已經過了那麼久幹嘛又提它?」小安改以激將法咄咄逼人的質問:「既然學長是個好人,那…為何事情過後兩個禮拜左右來找我『算帳』?還指著眼窩旁的瘀青要我負責?你只是通風報信而已,我面對一整車的流氓,難道生命威脅比你少嗎?你既決定告密,和我決定不顧自身安危擋在連長身前一樣,都是為連長做事、都有必須承擔的的風險和後果,為何放話要給我好看?還要修理我?這不公平!我的危險比你高出好幾十倍以上呢!」。

ㄚ煜惡狠狠地說:「誰叫你硬拉住我問那麼久,被人瞧見去向五幾梯那些人告密,害我被ㄚ誌那些老兵揍到鼻青臉腫!」小安不服生氣問道:「那你找那些人報復討回來啊!幹嘛在營測驗撤退那天陷害我?」ㄚ煜微揚下巴瞪著小安說:「那些人我怎敢惹?只好找拖我時間的你算帳!」小安說:「我知道誰告密的,他那時一直坐在騎樓下的一輛機車上,看著馬路好一段時間,早就看到你走來找我,是你洩露行蹤又交代不了才被認定是『抓耙仔』,你自己也有一半責任。更何況,你要報仇可以來找我幫忙,幹嘛自相殘殺?」ㄚ煜哼了一聲說:「知道你夠聰明,就算你有那個能耐,誰知你會不會像你師父一樣自私?參一的話沒人敢相信,更何況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那些人不到三個月就要退伍了,你師父那幫人都不敢跟他們對決,你勢單力薄又只是個菜鳥,行嗎?」。




【事件:橫生插曲∼打草驚蛇】

小安正要出言安撫,不料衣櫥內傳來一陣咳嗽,滿臉通紅的『副連ㄟ』拉開衣櫥現身,ㄚ煜一驚立馬邊逃邊罵小安:「你和ㄚ義設計我!給我記住!」又趕緊向『副連ㄟ』說:「『副連ㄟ』,我剛剛是亂說的,你別當真!當我喝醉胡言亂語。」小安見發展至尾聲事跡敗露無從遮掩,對著倉皇而逃的他回一句:「學長慢走啊,大白天喝酒?那不就是酒後吐真言?看來你是全盤招了喔!」『副連ㄟ』走出來後一面咳嗽一面說『拍謝』,沒想到…同一時間,位在角落最內側內務櫃的鐵門被踹了一腳,身材瘦小的連長大跨步走了出來,ㄚ義被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直拍胸口壓驚,小安疑問道:「連長不是認為有失連長身份,不肯答應配合嗎?」。

只見他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翹著腳說:「怎樣?不行嗎?又沒人看到,你們倆人敢說出去嗎?我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讓你猜不透,怎樣?免得你自以為有多聰明!咦?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我只跟副連長說,也沒讓傳令知道,看你的反應好像早就知道,是不是疼你的『副連ㄟ』告訴你的?」『副連ㄟ』一聽也不顧還在咳嗽急解釋說:「學長,我(連咳了好幾聲)…我真的沒告訴他,我保証!他應該是用猜的,不然可能是他平時一直都很冷靜,所以看不出反應。真不是我說的,你知道我這人一向守口如瓶的。」連長聳聳眉毛看著小安:「你倒是說說,你是早就料到我會在裡面的嗎?」小安回答:「原本就不指望連長答應,至少有副連長當証人證明我的說法,即使連長的出現只占百分之一的…機率,也不可能猜出躲在哪個內務櫃啊!至於…沒被嚇到,正如副連長所說,更何況早年在成功嶺受訓時曾被要求軍人要有『處變不驚』的基本態度,這是軍人該守的本份不是嗎?對了,很好奇連長為何突然改變心意呢?」。

連長抖抖二郎腿,兩手一攤:「無聊嘛!不能放假閒著也是發慌,這調虎離山計、空城計什麼的讓人不打自招,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少了我呢?(拿起桌上原子筆玩轉筆)更何況,這『甕中捉鱉』還真有趣(大笑),要抓人的反而是躲在甕裡,以逸待勞等待獵物自投羅網,不玩白不玩嘛,還偏不讓你設局的人知道,這樣才更好玩! 」小安只能苦笑,『副連ㄟ』接著問他:「學長,你真能忍,我在裡面空氣不好又悶熱,整個額頭汗如雨下受不了,蹲太久還憋一肚子尿可不好玩,還好都聽到了,接下來怎麼處理那兩人?」連長一臉深思道:「這個聰ㄚ是個已破百老班長,他一個人倒沒什麼,私下還有一個更老的班長參三作戰士在挺他,他們勢力若結合起來在連上亂搞,場面會有點難收拾,我看等回駐地再看看有什麼辦法和機會整治一下。至於…ㄚ煜嘛…投機取巧慣了被人唾棄到敬而遠之,即使喜歡加油添醋,應該沒什麼影響和危害,暫時觀察看看吧!」。

『副連ㄟ』提醒說:「這ㄚ煜和『營普ㄟ』最近好像常見面,雖然暫不用處置,但總是賊頭賊腦瞧過來,像在監視的眼神讓我有芒刺在背的感覺!」連長在嘴旁比了比『噓!』的手勢,然後連說他累了要回房歇息一下,臨走前一再叮嚀小安:「掉鋼盔是事實,好在裁判官沒看到,不過營長已經知道了,基測沒過很火大的他不把你生吞活剝才怪!念你是被聯手陷害,我盡力而為幫你說說看,他是鐵定不信!禁閉應不至於,禁假個兩三週是跑不了,他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比其他人還清楚!」小安聽完只能低聲嘆氣、默默承受。




【事件:計計連環何止三計】

事情在小安巧妙運用古人三十六計其中幾條,並反其道而行水落石出,首先調虎離山調的對象並不是敵人,而是用自己人來掩人耳目,連長和副連長分別以不同理由假意離開,交代排長訓話幾分鐘以爭取足夠的躲藏時間,這一來也鬆懈聰ㄚ和ㄚ煜的戒心,自然肆無忌憚暢所欲言。空城計原是虛張聲勢欺敵讓其不敢靠近,此次反深藏實力伺機而動。『甕中捉鱉』正如連長所說,獵人以逸待勞在陷阱中等待獵物。

但…其實暗藏『引蛇出洞』在前,餌料正是ㄚ義,引的對象雖是『副連ㄟ』其實真正目標卻是連長,首先『副連ㄟ』一定半信半疑不敢做主,猶豫不決之下定找連長;這連長一向重用大專兵的能力卻又不信任,常讓一般兵去以人數優勢抗衡,對小安雖日益倚賴重用,但愈加不信任。熟知他多疑猜忌加上愛玩的心性,讓小安反用各項計謀當第二道大餌,來激發他的興趣,掠食者眼見肥美獵物近在眼前,雖再三猶疑深怕上當不敢上前,終究自恃自身優勢(或權勢)仍免不了一口咬下,豈有不上鉤之理?

要讓這兩位長官主動幫忙,還得暗中借力使力的讓他們表現出各自的聰明才智,『副連ㄟ』想到蹲在布製簡易衣櫥,小安又何嘗沒想到呢?只能先提出躲在衣櫥『好像不太好』,來誘使他想到不牢靠、悶熱不通風的問題,並想出解決容易露餡的方法,問題由我提靈感由你發揮、答案你找出來的,『解鈴還須繫鈴人』不是嗎?

連長踢開副連長室木門時,這『放長線釣大魚』的大魚己然上鉤一半,打從進入副連長室內不見連長,小安就已猜出連長必然躲在門外偷聽;討論空城計時,須知連長討厭讓部屬猜測其真正心意,躲哪裡還不能明白告訴他,只能用眼神不經意飄向次要目標物,他必假裝不答應,又怕反悔意圖被小安猜中,定會另找地點藏匿(鐵櫃),免得事後變成早被料到會答應,這豈不顯得自己笨到中計?每個細節都在小安揣摩人性後擬出,什麼狀況該做什麼反應才恰如其份的推演,做錯表情和反應搞不好會被認為『太假』,人家覺得上當自然不願信你、幫你囉!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小兵『指點』長官辦事,還真是不能『說太白』!被誤以為『指揮』上級可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那一切冤屈哪還能真相大白,再重獲長官信任呢?

其實…終歸一句話,什麼證據都不重要,只要長官信得過你才重要!




第五話:天有不測風雲之苟且偷安∼

【事件:玩火自焚∼老兵借槍?奪槍?】

基測沒過全營管制行動待命,雖然沒得放假日子過得無事又很悠閒,但不時聽到別單位的冷嘲熱諷,官兵們一聽聞再過幾天要回駐地仁武,眾人都雀躍不已,一顆顆期待的心早將前幾日的陰霾一掃而空,殊不知一件包藏禍心的陰謀正祕密進行著,將全營命運推下萬劫不復的深淵!

事件當晚,連長在晚飯後又被叫到營長室『拉正』(罰站)、飇罵一頓,回來後『副連ㄟ』再怎麼問也不吐出隻字片語,再怎安撫也平息不了他滿腔的的怨氣。眾人只知十點就寢後,五幾梯那些『橫面ㄟ』的老兵拿了幾瓶米酒和兩大盒滷味去找他,小安看在眼裡也不以為意,更不敢對心情低潮的連長勸說,只好找ㄚ義請來『副連ㄟ』多留意。不久小安整裝準備站『十一么』的側門副哨,一堆人仍在連長室喝酒喧鬧著,走到半路被突然跑來的ㄚ煜攔住,示意到一旁陰暗處,小安正在狐疑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沒想到他神神祕祕的說:「這麼不相信我?這次是用命換來的線報,來向你賠罪,你小心點,今晚有大事!我言盡於此,自己保重!」小安疑問說:「就算這樣,這麼晚了,我正在站哨哪能抽身調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他雙手一攤、往小安上半身使了一下眼色便匆匆走人,這莫名的舉動讓人苦思許久未解其意。

小安一面站哨一面揣測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以便訂好緊急應變策略,但毫無頭緒下百思不得其解。一月冬夜裡的寒風,讓正哨拐三梯ㄚ彬凍到躲到哨所內,ㄚ彬雖是連參四,在文書房內從未與小安談天,甚至不幫人轉達事情,對小安默不關心、視為無物,兩人自然毫無話題可聊。大約廿分鐘後,五幾梯的二把手『ㄤ鴣ㄟ』踩著酒醉步伐向正哨走來,ㄚ彬見他似不懷好意藉酒滋事,連忙出槍喝令逼退;他便歪歪斜斜改朝小安走來,自然同樣被擋回去,沒想到又想假藉說話靠近,小安不假臉色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快走開!」他竟威脅說:「阮『大ㄟ』(ㄚ誌)有話告訴你,叫我轉達,你敢不聽?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安哼了一聲:「叫恁『大ㄟ』有誠意一點自己來說,我對他的跟班沒與趣!」『ㄤ鴣ㄟ』用手指對小安比劃說:「好,你帶種!」邊走回去。

不久,ㄚ誌果然孤身一人快走向小安,滿臉通紅的他堆起笑容直說:「啪謝啦!阮『細漢ㄟ』不會講話,喝醉了又沒禮貌,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賠罪,莫怪!」接著藉勢趨身向前做出鞠躬賠禮的動作。小安當下覺得禮多必有詐,更何況此人陰險奸詐出名,此番親自前來必心懷不軌,雙手抱住槍身直往後方哨所內退去。果然不出所料,ㄚ誌賠禮只是假動作,他向前雙手一撲卻落空,『見笑』轉生氣下,以學長之姿欲行使『老兵指導菜鳥站哨』,要小安立正站好並雙手行端槍姿勢。小安哪裡肯依?直說:「中心及下部隊已站哨四個多月何需指導?更何況你既不是連上長官或安全士官,又非查哨軍官哪來權利?也沒聽過你站過衛兵,憑什麼?」哪知他咬牙切齒威脅:「我和連長很『麻吉』你不知嗎?不然…哪個阿兵哥三更半夜的,敢找他喝酒?等一下我叫他來指導有你好看的!」

小安深知他不懷好意,但與連長的關係剛修復一些,此時得罪他,讓回去他在連長酒酣耳熱之際無中生有,那可就不好挽回了,氣憤之餘只能勉強配合,心想謹慎防範就不會有差池。一剛始過於緊張,沒想到過許久彷若沒事般還沒動靜,ㄚ誌見小安配合度高,改下『端槍∼持槍』交互動作練習,沒想到肌肉痠痛的小安勉強再度端槍出去,這ㄚ誌趁勢雙手將推出的槍搶下,丟了一句『借我用一下』旋即往寢室奔去。小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邊追邊請正哨ㄚ彬支援並回報,沒想到他一臉漠然、一副事不關己樣,只得繼續狂追;一到寢室門口被埋伏許久的『ㄤ鴣ㄟ』用學長身份擋下,小安此刻氣憤難平下六親不認還管他是誰?大喝『擋我者死!』,這個痞子裝腔作勢,別人怕他,我才不怕他呢!用力一把將『ㄤ鴣ㄟ』推倒直奔連長室。

果然為時已晚矣,滿臉醉醺醺的連長背對門口斜躺在藤椅上,醉眼惺忪的先對ㄚ誌說:「就告訴你不行,不可能塞得進去!你偏不信?」轉頭見到小安問:「找我有什麼事?咦?你怎麼全副武裝,要站哨?」此時ㄚ誌一臉皮笑肉不笑將步槍交到小安手中說:「就借個兩分鐘,又不是要你的命,幹嘛像有深仇大恨一樣瞪著我?」他不私下交回步槍當場交槍就很故意了,又順便在連長面前說破,擺明這槍是小安站哨時被他搶的,連長一驚蹤身跳起,連罵小安:「好你個參一,站哨被奪槍、衛哨失職準備蹲禁閉室吧!」ㄚ誌是犯行者,連忙安撫他:「『大ㄟ』,你不是叫我弄把槍才肯試試嗎?是我向他『借』來讓你證明手槍子彈能不能塞進步槍的,你別怪他,不然,我也會有事的。」連長一聽,瞪著低頭不語的小安,用手勢一比,叫小安回去繼續站衛兵,改日再算帳。

小安已不想辯解,兀自默默離開喧嘩的連長室,看到正哨ㄚ彬仍是一臉無情般,決絕的向他警告:「你如果敢說出去半個字,一定把你拖下去一起蹲!」沒想到他仍一臉木然地:「關我什麼事?我說不說有差嗎?連長不是已經知了?」小安狠狠地瞪著他一邊思索接下來局面會怎樣發展,這ㄚ彬沈默寡言到不苟言笑,唯一談話對象只有拐四梯連參二三ㄚ盛,他又是正哨卻『自掃門前雪』不支援及回報,如有懲處亦不輸小安,此刻他應知自身處境,不太可能大嘴巴說出來。另外,五幾梯那一夥人ㄚ誌是主犯,『ㄤ鴣ㄟ』一開始奪槍不遂再者把風兼妨礙追槍是從犯,其他兩人陪著灌醉連長亦難脫協助犯案的嫌疑,這幾人都已破百將退伍,ㄚ誌應該知道說出去沒好處會要他們守口如瓶。而連長與一群老兵在寢室喝酒喧嘩甚至玩槍,此荒唐行徑之舉超出連長職責,事件因此發生亦難辭其咎,而他喝得醉醺醺,就算隔日酒醒沒忘,應該也知牽連多人,不至於往上報自找麻煩。

小安一番推理後,大抵明白最壞的結果就算上了軍事法庭,只要將細節交代清楚,這些人一個個都跑不了,自己還是先按兵不動別自亂陣腳,不要聲張免得有心人士得知藉機威脅。不久,ㄚ盛來接ㄚ彬的哨,見兩人氣氛很僵,笑笑直問發生什麼事?ㄚ彬被連問三次露出一臉不耐煩樣:「『逗陣ㄟ』,『嘸…代…誌…』啦!」說完便說急著回去睡覺;ㄚ盛轉頭問小安:「你們倆個剛剛在吵架唷?」小安不太想搭理他,沒好氣地回說:「沒事!」便轉頭過去發呆。ㄚ盛連碰兩次釘子,幽幽道:「氣氛這麼僵,兩個還說沒事,這才有鬼呢!我看是大事,不說就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管!」小安下哨後便安心睡著了。


kuenjchen 金錢 +3 軍官不能罰站! 2018-08-30 02:49

0830回應:那個經理官大大

是連長回來後親口說,被叫去後據理力爭吵了一架,就一面站著(立正姿勢)被罵很久。

師部有時對業務(比如每月線上傳輸作業)做評比,吊車尾那一營(或連)的營長(連長)及負責的幕僚軍官,一大早被叫去師長室罰站是常有的事,動輒半小時以上哩!(第三位營長和人事官說他們站了快一個鐘頭,我忘了是什麼事,反正不是我出槌,不關我的事沒記住。)

年假後,指揮部一次旅集合,有軍官(前官還是連附的樣子)宿醉遲到由連上編理由掩護,當場被指揮官派幕僚軍官去藏匿的庫房挖出來,姍姍來遲還衣衫不整,站在部隊正中間罰站,然後本營被指揮官罰半小時軍紀教育,由營長自執行,指揮部幕僚監督呢!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8-30 08:25 編輯 ]



【事件:驚天巨變∼營長室槍擊案】

睡夢中彷彿聽到一聲鞭炮響,以為是附近民宅在拜拜不以為意繼續睡覺,不到半小時,安全士官吹哨叫起床,小安坐在床上整理一下思緒,把前一晚的事作再做一番推理,若無其事準備梳洗。哪知傳令ㄚ義一臉慌張來找,直說:「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副連ㄟ』找你。」小安故作鎮定:「出什麼大事?」ㄚ義:「一大早有槍聲,你沒聽到嗎?」小安心想『那鐵定不是我,是哪個倒楣鬼啊?』正私下暗自竊喜事件被轉移目標,突然驚覺不對想:『這菜鳥沒幾個,我之後的衛哨不是那兩個同梯?難不成…不對!五、七哨是九兩梯的小中才對,他雖天兵一個,但…是固執那種天兵,頭腦和戒心可是一等一的,難不成身材瘦小的他被幾個老兵強押搶去槍彈?也不對啊!這步槍的子彈聲若在連長室擊發,位置在寢室正中央,這麼近距離下可不小聲,聽起來可不像一大早放鞭炮而已!』邊想邊快步往副連長室走去。

半路拐六梯ㄚ弦不懷好意攔路,意有所指問小安:「昨晚連長室發生什麼事?聽說你也在場,不會不知道吧?」他正是向老兵告密ㄚ煜洩密的人,平日在連上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小安裝傻回他:「不知道吔!『恁大ㄟ』不也在場待得更久,你問他最清楚。」他罵了一聲『X』,小安看了他一眼:「有空『X』不如你回去問『恁大ㄟ』,我回頭問『阮大ㄟ』不就都清楚了,我很忙,還要先趕去找『副連ㄟ』耶!」說完就急忙動身。

『副連ㄟ』一臉慌張和焦慮說:「連長昨晚心情不好和一群老兵喝酒喝整晚,原本我去勸卻被灌醉趕回去睡覺,早知會發生這麼嚴重的大事,就聽你的堅持在場陪整晚,這樣就不會發生連長一大早拿著手槍,對著營長室開槍難以挽回的大事了;聽說他喝醉酒在老兵的慫恿下,還瞄了好幾次才開槍,這下可怎麼辦?營部那邊連個幕僚都沒消息,其他軍官也被禁止接近營長室,可見營長有多生氣,而且害怕這些軍官對他圖謀不軌!」小安心想整件事都沒提到和他有關,便安撫他說:「別著急!營長可能是一時嚇著,等他想通了就會知道這是意外,如果連長因捱罵懷恨在心,若想對營長開槍,營長室在角落,與連長室角度大約成三十度、距離又遠,床舖還被牆壁擋著,這樣的角度、距離和牆壁厚度,手槍子彈怎可能打中、甚至打穿傷及營長?即使用步槍射擊距離夠,角度和牆壁屏障一樣不可能克服!再說…真要對他開槍,誰會傻到放棄正面及近距離的有利因素,大可趁他午睡悄悄走進去,無聲無息對著毫無防備的他勝算不是更大?」

『副連ㄟ』一聽鬆了一口氣:「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又不像你思慮清楚又周到,頭腦一片空白記也記不住,現在又被禁止出門,出不了門這找誰說去?現在幕僚幾個同學也被禁止和營部連互動,又怕私下見面惹怒營長,沒人想被牽連或拖累啊!」小安頓了一下說:「軍官被禁止去營部,沒禁士兵吧?不然我以連文書的身份去找人事官問問,順便把事情說給他聽,看他會不會轉知副營長或營輔導長,這樣,營長才有可能聽到這番話!」『副連ㄟ』一聽轉憂為喜便催促速速前去。沒想到找到營參一老朋和小潘潘(小胖胖)人事官,小安費了好一番唇舌仍被斷然拒絕,臨走前對他們倆厲聲嗆道:「哼!一個是怕事守成的營參一,一個是怕被牽連的預官人事官,轉個話給副營長或營輔導長而已有那麼難嗎?又不是逼你們冒那個險去找營長!現今整個營氣氛變得如此低迷,營長再這樣下去,你們和其他幕僚軍官天天待在營部會好過嗎?該做為不做為事情會有轉機?兩個膽小鬼!」說完怒氣沖沖留下目瞪口呆的兩人轉身離去,出去不久眼睛餘光瞥見營輔導長找兩人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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