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憶往… 地下營長事件簿

兵鬥•逆襲─地下營長事件簿

初章:【新兵路迢迢】

第一話:笑面虎之殺雞儆猴∼

【事件:兵單、殺手班長】

九零年代即將來臨,迎接而來的是一張紅色,不起眼,卻令每個廿歲的大男孩惶恐難安的∼【兵單】。

八月一日,時值盛夏。這班開往南部的平快列車,雖沒有冷氣,但沿途行經枋寮果園因而感受不到一絲炎熱,車內坐滿了清一色神色呆滯的年輕人,完全沒有歡樂的交談聲;後來上車站著的學生及少數老人,似乎受到這股沈悶詭譎氣氛影響所致,個個面面相覷也甚少交談。望著窗外除了享受這涼爽微風,盡情呼吸著這短暫到彷彿最後一秒的「自由空氣」,隨著火車即將到站倒數,每人心中惴慄難安思量著不僅是將近兩年的「不自由」,因為傳聞中的新開【魔鬼營】才是此行年輕人的終站。想到這兒,主角小安心中不免聯想到古時荊軻刺秦王中那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

命運就這般捉弄人?如同有人下部隊抽中籤王【海陸】或是【金馬獎】,這一梯台南兵,新訓中心卻不在【官田度假村】爽爽過?反倒坐了幾個小時車程跑來這國境之南,還進了傳說中的魔鬼新訓中心!

從車站下車,聽從一位士官指揮,數人一組坐上了「ㄅㄨㄅㄨ車」前往營區,原來這是當地農民的副業之一,農暇之餘開著載運疏果的中小型貨車載送阿兵哥賺外快,每趟約三百元左右,收費則視車上人數再均攤。怪不得剛剛在火車站一下車,那些小黃司機一看到我們興趣缺缺,帶隊的班長說營區阿兵哥這塊是農民的他們生意地盤,而且因為多是單程,小黃沒回程的賺頭也不想接,這倒是長了點見識。話說一群人尚未回過神來,班長便嚴肅的將眾人集合起來,往前瞄了一眼,發現右前方大門方向一名『面腔』很重的少尉軍官和一位滿臉殺氣的下士大步朝我們走來。

「乖乖!我的媽呀!」有人發出驚呼聲,原來此下士胸前繡一長方形、藍底白字的職務名牌,上面標示四個顯眼大字─【教育班長】。帶隊班長一臉正色的向少尉軍官行禮並報告完後,這名教育班長走向我們,手指大門警告我們:「這是營區大門,再不長眼,下場就像他們一樣!」此時才發現右前方十幾個身揹草綠色黃埔大背包的新兵,今天剛下部隊就在門口十幾公尺外『下背包』,排成一排以『匍匐前進』方式逐一爬到大門,衛哨旁的班長才准他們入列重揹背包【休息】等待。

這是休息嗎?剛爬完又只能揹著重重的大背包在大太陽下立正站好,滿頭大汗也不能擦,充其量只勉強說是『喘息』吧!一行人沒想到這種傳聞就在眼前上演,看得目瞪口呆之餘立馬噤聲不語;任誰也沒料到尚未正式踏入營區不僅大開眼界,也上了一課「震撼教育」,這班長果真厲害,利用機會假他人之手行下馬威之實,就這樣,在他帶領下,一行人默不作聲進入營區,少尉軍官見狀嘴角往右上揚笑了一下,點頭並稱讚那名下士:「嗯!不愧是本營區出了名的【殺手班長】!」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8-31 09:05 編輯 ]
評論(557)



六聯隊的路人大大:

其實一般連隊的軍械室與你們的都差不多,外面還有格子狀鋼筋圍起來,一樣配兩把鑰匙,軍官(副連長及輔導長輪流保管)及軍械士(義務役)各一把,開啟時的警鈴一樣吵死人。

只是我們的彈藥一樣放置其中架子較上層,另用一個保險箱之類的大鐵櫃鎖起來(很重,一個人搬不動。),內外各一道鎖吧!我只看過一次副連長和軍械士從裡面拿過子彈,就是上頭規定把衛兵子彈數從3顆變6顆(一顆空包彈)那次,其餘時間除了換衛哨拿出槍枝及繳回,沒在動的。


主官的槍及彈藥自行保管在房間一個鐵櫃,好像底下用水泥固定住,阿兵哥是沒啥機會看連長開啟的,傳令的話…我沒問過。
營部連的槍算齊的,但彈藥並不多,有舊式三五火箭筒,但從未配發過火箭彈,軍械庫最怕掉刺刀,步槍的話嚴防有人偷槍機,所以每天上、下午都要檢查及清點軍械室各一次。

砲兵沒常用槍枝,平時大概只有站衛哨在用,高裝檢要拿出來保養,體能戰技及國慶閱兵前練練刺槍術,再來就只有下基地出去野地教練及師對抗演習在用。

砲連幾乎天天摸砲、跳砲操,砲班要不要揹槍?我沒仔細注意,但其他人是要揹(傳令、話務、觀測兵之類)。營部連揹槍不帶子彈,大部份是負責測量、射擊計算、支援通信(有線架設及無線話務)、輕兵器警戒、彈藥補給及伙食供應。

槍,對我們來說只是不得不揹。有時還笑稱揹好看的,不揹不像個軍人。




【事件:新官上任三把火∼】

二月一日新營長上任,令眾人大失所望直搖頭,一身臃腫加大肚腩外,喊口令又是一陣尖銳高音,有人直說『像個娘們似的』怎帶部隊,又有人揶揄是不是還未『登大人』?不然怎還沒變聲!除了人高馬大(也不是挺高)、頭好壯壯外,一出聲馬上走音、破功,令人擔憂這往後他怎麼帶部隊?這營長似乎從大伙兒眼神看出端倪,立馬擺出官威要副營長整頓整頓,營輔導長畢恭畢敬的跟在後面回營長室。

幾日後,人事官交代各參文書接受召見,沒想到由一月初調來的新『營普ㄟ』代轉答『營長只接見參一至參四軍官,其他幕僚非必要不見,而士官、士兵皆不得請示見營長!』。

小安一聽樂得輕鬆,因為不必再被人事官及營參一聯手推向火線,好奇之下問了人事官,原來全營尚在禁假中,有軍官竟以每月三至四天的慰勞假『扣達』(額度)送假單,而且這幾日從幕僚至各連簡直沒停過,『當營長室是查某間嗎?大門隨時開?當營長是妓女,兩腿開開隨時坐著等批假單嗎?』他轉述破口大罵的營長當下怒不可遏,又規定日後軍官假單週四下午先遞人事官過濾登記,週五下午再去營長室拿回;而預官、士官及士兵假單不管幾日,一律由各連自行處理。沒想到這規定使小安面臨一個大危機及一個轉機,且待後文見分曉。




【事件:久玩不膩的爛把戲∼】

管制休假除了在營保養及出公差,連唯一的康樂活動也被禁全沒了,苦悶的阿兵哥只能期待外勤公差,一週一次倒垃圾公差平時沒人要,此時『屎缺』倒成了『肥缺』,只有老兵的份哪輪得到一些菜鳥去搶?五幾梯阿誌平日不站哨不出公差外,看他長得不怎樣鎮日卻弄得乾乾淨淨,身上自是沒一絲汗味還嫌他人『臭阿兵哥』。聽到可以外出摸魚順道透透氣,竟然吆喝幾個老兵小囉嘍一同舉手,連長拗不過他們又怕壞事要求各自退讓,開出條件含駕駛只能三位,另外指派ㄚ盛及小安同行,阿誌見與兩人素來有仇,便夥同其他兩老兵抗議連長『極端不信任、擺明派人監視』,被他冷回:「就是監視又怎地?不派會做事的菜鳥,指望你們幾個光會混水摸魚的,不就摸到天昏地暗還不知人在哪裡?不然都別去,由菜鳥去。」三人怕失去機會悻悻然接受。

唉!也難怪連長這麼安排,上個星期就他們這幾個老兵出垃圾公差,欺負較菜的天兵駕駛(也只不過差個一、兩梯,下基地開三噸半甩尾那位。)守在車上,其餘三人到偏僻的『練歌場』喝酒、唱歌找小姐伴唱。哪知天兵兩腳往方向盤一蹬、身體往後一躺,光顧著睡覺卻沒注意一台憲兵車已悄然找上門,這被搖醒了不打緊,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何事,待憲兵一進練歌場,其餘三人接到老闆娘通報,早已鳥獸散自顧自逃得無影無蹤!天兵駕駛被連長領回來後,依軍人在外行為不檢不守紀律,剃了個大光頭、蹲了指揮部幾日禁閉。有此前車之鑑也難怪連長在提防他們作怪之餘,還要擔心任務是否被搞砸。

菜鳥謝排押車,為求認同親力親為不嫌髒,阿誌雖不把他放在眼裡,但此時已非同往日可比擬,何況ㄚ盛一路冷笑相對,而小安一旁虎視眈眈讓他如芒刺在背,不得不指揮兩個小弟『ㄤ鴣ㄟ』和天兵駕駛『阿賣ㄚ』做做樣子。一行人從下午忙到黃昏,在垃圾場時『阿賣ㄚ』趁著天色昏暗,在前頭不遠處上大號,他老大阿誌突發奇想要『ㄤ鴣ㄟ』切遠燈照『阿賣ㄚ』屁股,嚇得『阿賣ㄚ』又驚又羞無臉見幾個菜鳥,見他如此荒誕行徑戲弄天兵,小安三人直搖頭懶得理。回程已晚,『出頭』很多的阿誌又要求排長半路停車買飲料,其實是買些滷味小菜及啤酒回去,謝排不敢開罪他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叫他之前吃過他們悶虧,在全連面前被連長飇罵、眾人訕笑呢!所幸除了較晚回去,從監視三人組得知一切狀況正常後,連長也沒再說什麼。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1 21:04 發表
六聯隊的路人大大:

其實一般連隊的軍械室與你們的都差不多,外面還有格子狀鋼筋圍起來,一樣配兩把鑰匙,軍官(副連長及輔導長輪流保管)及軍械士(義務役)各一把,開啟時的警鈴一樣吵死人。

只是我們的彈藥 ...
那我們基地警衛連火力可能比您們強大!
標準是!
每個人一天要站8小時衛兵10發子彈!
換言之24小時,大約有3分之一的兵在值勤!
2個連加起來,應超過有70名衛兵,再加待命班兵力!
北場連負責禁閉室!
南場連在基地旁,沒任何圍牆或圍籬,要自己守好連隊!
都是像中心般,舊式的木造房子!
伙食與住宿,他們都要自理!升遷獎懲也歸他們的系統!
我們會分給他們一些,機票.火車票.電影票.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
畢竟是在同一個基地生活,幾乎每天要見面!
與對防砲營的態度,截然不同!
警衛的是客人,屁股還沒坐熱,就要走!
我問過老人,為什麼要,這麼頻繁調動,大家都很累,要接待照顧他們?
老人回應:以前不是這樣的,好幾年才輪防一次,自從出事後,才這樣的!
還說:就是不讓你們跟他們太熟,以防像你這種鬼娃,還不把整個基地都賣了:::
我是沒回嘴他啦!
你們單位,丟汽車零件時,圍牆內往圍牆外,拋丟與撿拾!
警衛的!也裝沒看見!沒說甚麼!也沒舉報!

路人 27.105.249.x


想起來了!
最好笑的!
有用槍架,代替衛兵的事!   
警衛的實在忙不過來!
不知怎麼跟作戰組的協調!
他們釘一個木架框,約是長正方形,中間弄約半圓形的缺口,剛好擺一支步槍,擺上去還蠻像樣的!
那個哨點,有時有衛兵,不然就用槍架代替!
我有問過衛兵,他說:你沒看見我們的槍架在嗎?   
後來乾脆撤掉一些,單哨點!
一個雙哨,約為八個人,才能正常運作!
他們也有人員休假,出公差,採買:::::各類問題!
似只有幾部摩托車,沒汽車類的車輛!
軍官幹部很辛苦!
排附!中上士,有時也要,站衛兵!
好像衛兵有些,有配發無線電,他們會綁在肩膀下方,把天線摺疊起來!

路人 27.105.249.x


六聯隊的路人大大:

其實我們營區除砲指部外,還有一個步兵旅的兵力部署,兵力和武器就一般部隊, 但我不清楚。

您分享的衛哨點用槍架代替,這倒是趣事,一般部隊晚上都有軍官查哨,這查到不得了的耶!抽問衛哨守則不熟起碼都要軍紀教育一星期,這樣偷雞被抓到可不只蝕把米啊!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27.105.249.x 於 2018-09-02 00:04 發表
想起來了!
最好笑的!
有用槍架,代替衛兵的事!   
警衛的實在忙不過來!
不知怎麼跟作戰組的協調!
他們釘一個木架框,約是長正方形,中間弄約半圓形的缺口,剛好擺一支步槍,擺上去還蠻像樣的!
那 ...




第二話:驚天巨變之四兩撥千金∼

【事件:知人知面不知心】

年假被扣成只有三天,眾人直哀沒過個好年卻也無奈,心有不甘的定來找小安,這拐兩梯『眼鏡仔』是個大專兵,長相斯文笑臉迎人,平日雖是牆頭草卻也是表態挺小安的,私底下就不知如何搬弄是非了,這會兒恭恭敬敬自稱『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到文書房,小安心想『禮多必有詐!』謹慎回說:「學長客氣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請直說。」他人立刻擺出苦瓜臉、一副哀兵姿態:「前幾日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沒想到昨晚家裡來了電話通知,從小最疼我的奶奶因重病纏身去世了,向連長請假被以禁假中回絕,『普ㄟ』一向不相信我們拐兩大專兵,肯定也不准,這不能見她老人家最後一面還無法奔喪,軍中哪有如此不近情理的?請你幫幫忙想個辦法!」說著說著一面啜泣起來。

小安一聽起了惻隱之心,連忙安慰他別難過,一面翻查人事法規,終於找到喪假規定,他先是大喜過望卻又憂愁起來,表示生怕被『普ㄟ』刁難,看能不能繞過他那一關以免希望落空;又表示此刻正值全營管制休假中,他不敢貪求以犯眾怒,『只要三天即可!』。小安見他一臉誠懇、要求不多便不疑有他,爽快答應想方設法成全他的孝心,但要他儘快送來訃聞,沒想到他立刻從衣服口袋拿了出來。

「咦?怎麼是影印的?怎麼你和孝男不同姓?」聽小安質疑,他明快回答:「因為訃聞都寄完了,所以用影印的。我是外孫,孝男是我舅舅他們,當然不同姓啊!」小安又見可疑處,皺起眉頭直問:「不對!既然是影印的,你的名字怎麼會用黑色簽字筆另外手寫呢?」此時他一改笑臉凶道:「家人就以為在當兵不能回去才沒印上去咩!你怎麼比『普ㄟ』還機車呢?表面說要幫忙,事到臨頭不但反悔卻處處刁難?」一向將守信奉為圭臬的小安,此刻雖半信半疑,但既已信誓旦旦誇下海口答應到底,此刻若反悔不就變成信口開河的無賴,這事一傳開豈不成全連笑柄、無人敢再信!『反正送上去也是連長准假,要不要詳細審查,不關我的事。』心裡念頭又一轉:『先送副連長室較保險』。

『眼鏡仔』以生怕假單誤時為由,又是對『副連ㄟ』一付『哀北叫母』求情加催促,就寢後趁著連長酒醉又進去軟磨硬泡好一陣子,終於在十一點多拿著假單笑容滿面走出連上,小安跟出寢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股冷風襲來直打冷顫,總覺得怪怪的∼有股壞預兆。

隔日,『普ㄟ』發現點名少一人,查問完值星官又求證參一,小安出示訃聞後,他一番詳細比對,覺得事有蹊蹺急忙打電話求證。這一查之下全弄清楚,原來『眼鏡仔』外婆家聽到部隊求證,直說人好端端的待在家幹嘛觸人楣頭?還請本人親自接聽。一問根本無人去世,為求放假不擇手段連闖三關欺瞞長官,『普ㄟ』自是火冒三丈立即限時召回,並祭出逾時禁閉伺候警告,這才讓他詭計被揭穿。想不到『眼鏡仔』一回來連番辯解是參一審查失職才受騙,他此舉是幫連長訓練及測試參一的嚴謹和警覺性;又說『副連ㄟ』也是老糊塗一個,他一個小心機就把人騙得團團轉,以後當上連長如此心軟可就被人看笑話,『副連ㄟ』吃了悶虧只能狠狠回他:「謝謝賜教!」見連長一臉想把他當場斃了的狠樣,他反倒囁嚅起來:「要怪就怪你家參一,太好騙了!我這是幫你預防萬一哩!好心沒好報。」裝委屈真是一流。

晚點名後,小安見他不思悔改、一付沒他皮條,當眾直嗆:「好心幫你還被你耍!以後我與拐兩大專兵誓不兩立!」說完不管眾人一片驚呼聲直奔文書房,半路值星班長『大扣ㄟ』喊:「你未破冬還不留下?」面露殺氣回頭狠瞪:「三位長官要我說明,你來搶人啊!你以為下士班長比軍官還大嗎?」值星班長見連長狠瞪他,兩手一攤:「好,你有人撐腰,算我倒楣!」小安在連長室自是被『普ㄟ』『噹』了一頓,『副連ㄟ』心想自己也成幫凶過意不去,心疼小安受罰連忙求情,連長在酒醉下給人有機可乘也暗自懊惱自責,『普ㄟ』見事已至此並牽連正、副連長,也就只對『眼鏡仔』用「扣假」處理不再追究下去。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2 00:54 發表
六聯隊的路人大大:

其實我們營區除砲指部外,還有一個步兵旅的兵力部署,兵力和武器就一般部隊, 但我不清楚。

您分享的衛哨點用槍架代替,這倒是趣事,一般部隊晚上都有軍官查哨,這查到不得了的耶!抽問衛哨 ...
警衛的!
說好聽叫客人!
說難聽是孤兒!

槍架代替衛兵,那是他們軍官與作戰組,喬好的事!
政戰部,沒意見!就好!
一個連幾名軍官,要負責整連的,吃喝拉雜睡,武器彈藥,還有衛哨勤務,甚至他們也有打草範圍:::::
沒長官可商量,也沒任何支援!
沒這麼簡單!
他們有時會抱怨,長官在天涯何方?
你們真好,有長官頂著!
至於查哨,騎摩托車去查,好像沒聽過,搬石頭雜自己的腳,有任何懲處!
白天!衛哨幾乎沒,摸魚的空間,基地的官兵,憑識別證通行,他們按規定攔檢!
側營門是雙哨,只開放上下班時間,按規定放行!
其他時間,全按規定放行!
是可以看見大門的憲兵與遠望它們的連隊,不然他們的連隊壓力更大,雖然離馬路有一段距離!
晚上若有人偷偷接近,他們會看得到,待命班(其實只有幾個人而已)有一輛吉普車,隨時可衝出大門!

路人 27.105.249.x


【事件:愛莫能助】

壞事就如『普ㄟ』所說,一開先例麻煩便如星火燎原般接踵而來。隔日,已婚的八五梯ㄚ森學長來找,營上的木工一向由他負責,舉凡裝潢隔間、粉刷油漆甚而一些簡單的水電問題一手包辦,小安之前出過他木工工差,都是一旁拿工具或幫忙扶著隔板之類的小事,有時還讓人一旁待著休息,要不然代替買飲料的輕鬆活,閒暇之餘聊聊天、抽抽煙,兩人算來小有交情。

他邊泛著淚邊訴苦,原來家中嫩妻常被附近地痞吃豆腐,而老母一向認為這賣檳榔的媳婦常與客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不相信其清白,他再不回去找人把事情『喬』好,深怕妻兒一旦受辱尋短,連帶尚在強褓中的幼兒亦有危險。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控訴,又以『江湖事找警察沒用』來堵小安的『報警』說,突然話鋒一轉搬出『眼鏡仔』的事來說嘴;小安本非鐵石心腸自是十分同情,但一聽『眼鏡仔』立馬心生警覺,深怕重蹈覆轍下連忙說休假管制中,任何假單都要經『普ㄟ』那一關,連長也不敢有異議,推他直接去找『普ㄟ』談。

將麻煩事推給『普ㄟ』以為就沒事了,半夜站完十二、兩的哨剛入眠有個好夢,文書房三人被一陣急促狂敲床沿聲驚醒,小安被『普ㄟ』拉下床趕寫ㄚ森不假離營的『禁閉三聯單』,沒想到ㄚ森這麼想不開,『普ㄟ』和小安一樣勸說不成,他倒鋌而走險自己跑了。「不能隔日一早再寫嗎?」小安揉揉惺忪的眼問道,『普ㄟ』:「不行!何止你沒睡,我忙到現在也還沒睡,等一下跑完營部還要去指揮部一趟,我比你還累!」起初複寫三份,他立馬折回又補個好幾份(睡意正濃忘了),這大半夜風風火火的打擾一幫長官清夢,你會有長官疼才怪!心裡雖這樣嘀咕,見他今晚也報銷了,又得一一挖長官起來不是討罵嗎?這麼可憐專幹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算了,反正我叫營參一起床,他去營部叫人事官就沒我的事了。

早餐完看他呆立營部外被『營普ㄟ』唸好一陣子後,滿臉憔悴正要跑指揮部,小安心想:「這營長哪有可能為這芝麻綠豆般小事,半夜讓你硬凹從美夢中挖起來,這不是自討沒趣?」後來他從指揮部回來,迅速出營抓人,當天中午ㄚ森被抓去師部關禁閉,面對此一結局,倒讓人搖頭嘆息,誰叫我本事不夠來幫忙呢!




【事件:太歲頭上動土】

某夜,小安輪到站十一、么的內衛哨,見人事官被政戰官帶進營長室,正好奇發生什麼大事,非得三更半夜地急找人事官?難不成明天一早各連參一又有得忙?想想覺得情況該不會糟到待會兒下哨趕造冊之類的,正嘟嚷著:「站完哨還沒得休息,真倒楣!」安官『樂咔』班長笑著說:「安啦!沒事。你看,整棟營部會議室窗戶,連上層的透明玻璃都被貼滿彩色玻璃紙好一陣子,就寢後裡頭的燭光晃動約略可見到人影穿梭,還不時傳來歡樂的喧囂聲,聽傳令班說『夜夜笙歌』每晚都在辦party,難道你不知道嗎?」小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次年假在一月下旬比往年早,假期七折八扣完比別人短,加上禁東禁西的,人心顯得異常煩躁不安。沒幾日,阿誌這一群五幾梯的老兵突然不見人影,連長一打聽,原來被叫到二級廠某庫房問完話,有四個人留下軟禁起來『嚴加看管』,還禁止任何人靠近。他愣了一下竟擔心起來,趁著指揮部來電話找『營普ㄟ』機會,命小安前去通知順便打探情況。

這可是個危險差事,這新營長連照面都沒打過,是熊是虎也不清楚!小安惴惴不安走近庫房,但見副營長和一名陌生的憲兵上尉(哇靠!這什麼狀況?)立在外頭抽煙聊天,那憲兵軍官以手勢要求向後退離十米外,並暗示副營長有人靠近。他轉頭過來問:「有什麼事?」小安連忙答指揮部急找營輔導長,他一聽入庫房換營輔導長出來,這時營長也一臉好奇走出來,一面用捲起的袖子擦額頭上的汗,一面笑著對那名憲兵上尉說:「學弟,指揮部如果知道你在這兒,沒事!不會怎樣,連師部都不會過問。」一面對裡頭喊:「繼續,直到我滿意到出氣為止!」又瞄了小安一眼,知道是連文書轉達事情,便又逕自走進去說還要再『活動筋骨』一下。小安見情況不妙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急忙隨『營普ㄟ』回連上。

私下低聲報告完連長,他找來『副連ㄟ』耳語交代去營部找同學打探,結果令三人大吃一驚,原來這幾名老兵臨退伍一再被禁假,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加上連長一再用『按捺』方式對待,竟天不怕、地不怕白天喝起酒來。這喝酒不打緊,一群人直把被禁假怒氣,一股腦兒直指營長貴為主官卻假清高,白日盡耍官威、私德敗壞夜夜笙歌。阿誌喝茫之餘竟提議暗中給他教訓,目標是營長停放在二級廠旁的愛車,於是由『路克』把風、其他三人分別動手,不但前後玻璃及車門遭殃,連輪胎亦不能倖免被刺破。

營長對新購不到半年的德國進口車自是無微不至百般愛惜,獲通報一看愛車竟淒慘無比,自然火冒三丈要『營普ㄟ』速查揪凶,透過『抓耙子』系統很快就找出來,太歲頭上動土的下場就是被『三巨頭』輪流『海扁』一頓。就說只負責把風,情節最輕的『路克』半天後鼻青臉腫的回來;『阿賣ㄚ』人高馬大生性怯懦不太敢下手,礙於威脅只敢做做樣子踹他個幾腳車門,阿誌站引擎蓋上還罵他『沒路用』踹了他一腳,勇於承認的他稍晚回來時不但鼻青臉腫,走起路來還一跛一跛的。至於『ㄤ鴣ㄟ』是主要從犯被揍到不支倒地,回來後嘴角更滲出血絲來。

主謀阿誌一面挨揍一面展現他的老大英雄氣概,不但對營長劈哩啪啦譙一連串髒話,邊嗆退伍後找人修理回來,還不忘『呸』了營長好幾次口水。這看似『硬骨』的做風,被綁起來倒吊著當沙包打『練身體』,憲兵軍官還用迴旋踢當『暖身』伺候。聽說阿誌和『ㄤ鴣ㄟ』兩人被關在庫房三天才放出來,而稍微知情的都不敢靠近,因為在裡頭不但被用軍法恐嚇,頭上的青好像是被手槍『K』的。這幾人未免也太白目了吧!

0903回經理官大大:
德國福特sierra(新銳) 1.6當年牌價好像60幾萬吧!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3 01:41 編輯 ]



【事件:井水不犯河水】

小安第一次見到營長在營長室以外的場所待那麼久,還展現聞所未聞的俐落身手,那幾人經他親手『調教』一番後,個個『惦啾啾』既不發一語也不再找其他人麻煩。連長倒是常對他們揶揄,當初一再容忍、苦口婆心拉攏規勸不聽,如今『寵豬舉灶』就是這般下場,眾人冷笑無人聞問及關心。

一日午後,裝備陳列集合場進行保養,小安被人事官叫去幕僚辦公室交名冊,回來『巧遇』『ㄤ鴣ㄟ』攔路,本能地保持三、五步距離,他手一指七、八公尺外的阿誌:「阮『大ㄟ』有事找你!」小安冷笑回:「冤有頭債有主,你跟他說找錯人了,去找『抓耙仔』才對!」他臉一變、出拳做勢打來,小安自是向後退一步閃掉,此時集合場上一些老鳥們紛紛站立一旁袖手旁觀,小安師父發難制止但被『ㄤ鴣ㄟ』嗆說待會有他好看,梯次矮人一截的師父也在眾人:「有好戲看,別『雞婆』壞了興致!」下被阻止。

小安對他比了無妨『安啦!』 的手勢,『ㄤ鴣ㄟ』又欺身向前:「阮『大ㄟ』叫我請你過去一趟,有話要告訴你。」並威脅『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安回以不屑的冷笑,隨即將身體再往後退一步,並假意朝營部傳令班的方位瞄了一眼,阿誌見狀也吃驚般跟著瞄過去,趕緊低聲把正欲伸拳朝小安的『ㄤ鴣ㄟ』喚了回去。正如小安所料,看來此刻的他有如驚弓之鳥,深怕『營普ㄟ』站在身後監視一舉一動。

他低聲交代了幾句,『ㄤ鴣ㄟ』又走了過來一句『驚三小?』,未待他再開口,小安先發制人:「『甲恁大ㄟ共』,這麼近!全連都聽得到,用不著那麼麻煩還傳話來傳話去…」見他臉一怔把頭轉向他老大,被手勢比了比回頭聽詳細,小安接著說:「你說我不過去是在怕什麼?不然…這麼近,他不敢靠過來又是在『驚三小』?算了,他要說什麼,我都知道。告訴他『放心!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不來找麻煩,以前的事就算了,用不著擔心我會想辦法討回來』,反正我也沒受啥大傷害。」。

『ㄤ鴣ㄟ』走回去欲聽下一步指示,阿誌右手食比了比自己嘴巴又指向小安,接著大拇指又比『讚』的手勢晃了晃,像是回你真『敖』(行),眾人看得一頭霧水,『ㄤ鴣ㄟ』:「阮『大ㄟ』要你回應。」小安面露得意的笑容揚了揚眉毛說:「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他聽完拉著『ㄤ鴣ㄟ』轉身離開。師父走來問小安為何放他一馬,怕眾人以為小安怕了所以低頭妥協,小安則表示:「看他連說話都要人代傳,表示被修理得很慘,到現在嘴巴內舌頭的傷口還沒好,算是做惡多端得到應有的報應,所以就算了。至於其他人應該會發現,我並不怕『ㄤ鴣ㄟ』動手(奪槍那次即把他用力推倒過),反而是他們有所顧忌不敢真的靠近及動手,更何況我有順從他們走過去嗎?相較其他人若遇剛剛狀況,敢不靠近嗎?我有妥協或屈服嗎?他們敢像我一樣嗆他嗎?」師父看小安一副勝券在握,拍了拍肩膀加油離去。

其實他哪知適才的舉動還要謝謝阿誌,他在眾老鳥面前這一齣無異於向小安示弱,證明了小安這菜鳥連這一群『破月』待退的『橫面ㄟ』老兵都不怕,還會怕其他人威脅利誘嗎?更奠定今後參一超越梯次的界限,下一步,目標是…。嗯…慢慢來吧,有的是機會,中校營長都不怕了,還怕你們這些…?

0903回經理官大大:

聽說是軍團來的憲兵上尉(營長找來的),職務…不清楚。所以才說連師部來查都不怕,師部憲兵連長及憲調官我都看過,因為是軍團來的所以面生得很。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3 01:46 編輯 ]



第三話:一千零一夜∼天方夜譚解危∼

【事件:命懸一線∼傳令嚇破膽】

這營部連連長可不是好當的,營長放假、你得留守,營長留守、你自然得跟著留守,前任營長期間已被留守一整個月才放假,基測未過又是禁假一個月,沒想到新營長也來這套,怪不得連長他老人家常藉酒澆愁。又有阿兵哥傳言,他在家鄉永和交了個理髮師女友,這陣子感情穩固還論及婚嫁,一再被『關』在軍營中不見佳人,自是萬分不爽。

三月初進入『積假』時代,一些老兵除了榮譽假享有連續假期外,對它則是可遇不可求,向來只能聽別個爽單位吹噓在一旁流口水。其實早在二月中已悄悄蘊釀中,小安老早獲知中、北部學長人心浮動,幾番請示上意後,趁著前往師部洽公向參一科人事官問了個仔細,結果是由各單位自行調配,以不影響兵力部署及任務下執行。回營後由人事官請示營部,不管事的營長自是裁示由各連部自行批假。

身為參一自然百般考慮,南部兵並無此需求依原梯次留守,中、北部則是排定放假梯次;經幾番民主方式協商後公布名冊,眾人亦心服口服無任何異議。倒是三天假折合天數引起爭議,有人說三天應連續放,畢竟留守足足一個月須有的補償代價;有人反嗆可以不選擇『積假』,更何況其他人又不是週週放,每次才放『洞八到兩么』哪有三天兩夜爽?由於砲連亦有相同困擾,最後人事官問了師部參一科,以小時合計,從『第一日洞八到隔日兩么』定案,大家也無話可說。

幾家歡樂卻『一家愁』,一夜,阿吉學長臨時有事(怕塞車浪費時間)想延後一天再休,先報備核准留守一日,就寢後找小安趕緊送假單以便隔日一早便拿假單走人;見他貪小便宜,雖以連長已睡下婉拒,哪知急性子的他早注意連長剛回房、而燈仍亮著來催假單,只好摸黑穿過會客室,硬著頭皮敲門請示入內。
房內異常安靜也一反常態未見連長連日來的咆哮,他怒目睜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傳令,小安原以為ㄚ義又說錯話,被責罰對他是家常便飯而不以為意。未料近身送假單一看,這才驚覺…連長左手靠著椅子扶手,一把手槍正懸握在右手上,心中大吃一驚倒抽了口氣,故做鎮定假裝沒看見一如往常向他報告。他雙頰紅潤兩眼失神,看來喝了點酒,冷眼望來手槍就朝小安一指:「你們他X的個個爽放積假,我卻他X的X週週留守當個倒楣鬼?現在是怎樣?三更半夜還來送假單是來向我炫耀、示威嗎?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已經這麼苦了,這麼晚還不放過我?」接著「你、你都一樣!」槍指完ㄚ義又指小安。

聽完一堆牢騷後大抵知道他的苦悶,但此時他情緒不穩易於激動,不宜太刺激他的反應,小安一臉嚴肅望向對面牆壁不語,他接著立起身來再用槍指ㄚ義:「這小子以為當個傳令就紅了,學了你幾句話就敢跟我頂嘴、抬槓起來,給他三分顏色他竟開起染坊來!不聽話敢拿沒放假的事『虧』我連長,看我今天就斃了你!」接著逼近ㄚ義朝左背踹了一腳,ㄚ義癱軟趴在地一面哭泣一面道歉求饒,連長拉了槍機瞄向小安左太陽穴:「看你平日能言善道、又是詭計多端,你這『小同梯』倒說說如何救救你這比『換帖』還親的『麻吉』?」這相距不到一尺的生命威脅,區區一紙卷宗如何擋下?往下瞧,這可憐的ㄚ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直拉小安褲腳要一起跪下求饒。連長見狀冷笑:「你還是快聽他的照做,不然等一下兩個黃泉路上一起做伴!」

小安雙眼往前直視,深深嘆了一口氣:「連長真以為把我們斃了就有假可放?恐怕到頭來事與願違!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他坐回位子哼了一聲:「就算這樣改變不了事實,老子開槍解一口怨氣也爽!」小安面無表情淡淡回:「是嗎?營長不准假,連長莫可奈何,更何況區區一個文書和傳令呢!連長如果覺得這槍開了就能放假,那為何不仿效基地那次?再開一次試試不就更快,找兩個手無寸鐵、更毫無決定權的小兵出氣,於事無補嘛!」連長聽完又起身拿槍指向小安:「你這是在轉移目標,激我敢不敢再開一次嗎?好,待會兒我先斃了你們倆個後,再過去開槍,免得你死後笑我沒種!」ㄚ義嚇得又是一陣『伊伊哇哇』的亂叫,又被踹了一腳。




【事件:命在旦夕∼血濺連長室?】

小安反倒輕哼一聲:「這大半夜的連開兩槍,兩個阿兵哥同時死在連長室,又是連長槍下,會不驚動到上級嗎?你已有前科,難免不對你防範,還想無事脫困嗎?」連長更加惡狠狠手槍直逼而來:「那我幹掉你就好,諒他也不敢說出真相。」小安又是一聲冷笑回應:「連長用什麼理由回報上面,半夜槍殺自己最貼身信任的傳令和仰賴的參一呢?況且兩人素來唯命是從,何來深仇大恨逼連長下如此重手?這如何都說不通啊!」連長一時無言不知如何反駁,小安繼續說:「就算如連長所言,ㄚ義一時半會兒不說,那會有兩種情形:一是他已破百、再不久即退伍,屆時與我同鄉的他已無顧忌定揭發真相,家人必找關係查清楚討回公道,如何掩蓋事實?二則一槍下去,不僅血濺連長及二人全身,他親眼目睹慘狀後,嚇壞的他精神失常『起肖』到處嚷嚷引起上級注意,政戰單位找上門來,這如意算盤可就不準了!」

見他眼珠子骨溜骨溜地打轉似認真考慮這番說詞,清了清喉嚨再動之以情:「聽說連長是獨子,家中不但開了幾間連鎖商店,母親還是好幾間房子的包租婆!如此富裕家庭若是因一時衝動斷了大好前途,害人送命打官司加賠償,豈不散盡家財令老母一無所有?若調查清楚因此讓軍事法庭判了死刑或褫奪公權終身,即使家財萬貫亦空無人繼承,豈非得不償失?而且與令尊當年讓你投身軍旅的原意有所悖離。」

見小安連番點破,他又是以槍抵太陽穴附近做勢嚇唬:「就不信你真不怕!」小安一派輕鬆笑答:「哪有人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我可是救了你兩次耶!」連長不解便放下槍搔搔頭說:「放你X的狗屁!明明是我救你一命,你什麼時候救我兩次?說清楚!我不喜歡欠人家,但你如果騙我,就算今天沒斃了你,以後苦日子有得你受!哼!少在那邊臭美了,我堂堂一個連長竟然會欠小兵兩條命,自己還不知道?」見他一臉不服,但語氣漸趨平緩,小安慢慢解釋:「連長指的可是掉鋼盔去找營長求情救我一次的事?」他坐在椅子上兩腳往桌上一蹬:「哼!當然,虧你還記得!還以為你忘恩負義呢?那你說說你哪時救我了,別吹破牛皮!」小安便將下基地在林內大街奮不顧身擋車那次說了出來,並提醒ㄚ煜在副連長室已坦承不諱,而且參三ㄚ盛也隨行護衛並知情,不信叫來一問便知。連長這時手掌互抓,若有所思道:「就算這樣,也才扯平!我哪裡又欠你一次了?快說!」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3 17:22 編輯 ]



【事件:暗渡陳倉∼圍魏救趙】

眼見事態已然有了轉機,小安頓了一下說:「第二次的事和他(指了指ㄚ義)無關,只能私下說…」未待連長再問,又指指地上一灘水漬搖了搖頭:「更何況…他已經這樣(嚇到尿褲子),還是讓他去換件褲子,等一下再拿袜布來擦乾淨,免得連長室都是尿騷味,明天害連長被長官們或阿兵哥誤會可就不太好。」連長起身查證,果然不知何時癱坐地上的ㄚ義竟尿濕一地,他好奇又戲謔地說:「革命軍人連這種程度也在怕!以後真打仗怎麼辦?還沒打來先腿軟投降?嚇到尿一身會被敵人笑死!去、去,換條褲子後進來擦乾淨,明天害我被阿兵哥們笑,你就慘了!」ㄚ義擦擦淚水爬了出去,臨走前小安暗示他:「去找『副連ㄟ』來幫忙做證!」。

見無第三者在場干擾,連長示意小安接著說第二次救命之事,小安就將當日營長室內的一番談話詳細敘述,連長邊聽邊好奇發問,最後再將談話結論與營長下令重寫的報告重點核對,連長仍半信半疑,小安說:「不然…連續三天,副營長和營輔導長都無法按捺營長心情,為何一個菜鳥小兵可以做到?」又以補給證失竊後,不但沒被關禁閉,反倒讓主官二人分別記了個申誡,來證實可信度(一下部隊就害他被記申誡,小安一向守口如瓶不敢提。)。連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麼回事…我就說嘛,那支申誡記得不明不白,到現在我才搞清楚凶手原來是你!」小安連忙解釋情非得已,連幹訓班少校大隊長亦不能倖免,更何況小安自始至終都是被害人,懲戒也是師部定案,今日也是不得已才道破,不然祕密全連無人知曉。

連長晃了晃頭說:「你到底還藏了什麼祕密沒讓我知道?老實招來!」小安苦笑答:「能說的都說了,至於不能說的…連參一科都不敢問,連長可能無權得知。」正在此時外頭一陣輕輕敲門聲,『副連ㄟ』推開一點門縫探頭進來問:「學長,我可以進去嗎?」連長『嗯』了一聲,『副連ㄟ』進來後悄聲說:「學長,剛剛我來之前,新來的『普ㄟ』在門邊偷聽,看我走來才趕緊回房休息,到底怎麼回事?我在外面聽了也好一會,沒聽清楚!要不要緊啊?」此時ㄚ義低頭彎身進來擦地,小安突然發現黑漆漆的會客室門外有個人影,對連長使了個臉色,手靠著牆壁一指會客室外頭,又用雙指比了比自己雙眼及耳朵,他會意後假裝高聲:「是這樣的…」又突變低聲,小安順勢將門帶上,三人假裝講悄悄話靜待約一分鐘,在連長倒數授意下小安攻其不備推開門向外追去,只見一道黑影拔腿狂奔急推紗門衝出會客室,經過文書房時被檯燈側光一照,便認出黑影是誰,急喊:「ㄚ煜學長,找連長批假單嗎?他現在有空啊!」

ㄚ煜一驚頭也不敢回:「沒事!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別害我。」謝排聽外頭一陣吵雜走出來當場撞見,罵了他:「這麼晚了在吵什麼?還在軍官寢室通道奔跑?」小安見他落荒而逃甚為滿意回連長室,連長笑著說:「人都被你嚇跑了,怎麼知道他聽到多少?」小安問了副連長在門外的時間,又問ㄚ義出去時是否遇見『普ㄟ』?推估:『普ㄟ』偷聽時ㄚ煜斷然不敢進來,他尾隨『副連ㄟ』進入會客室外這時間太倉促,不久又被抓包,應沒聽到半句。至於『普ㄟ』在門邊偷聽,到ㄚ義出去撞見,假意離開又折回,聽到的是前半截無關緊要(奪槍一案只對阿誌一伙人有關係),後半段由於屬祕談內容,小安已壓低聲量,隔著一堵牆應聽不清楚,加上『副連ㄟ』不久即來攪他局,應該沒聽到什麼!

兩位長官一聽分析覺得頗為有理,此時『副連ㄟ』突問道:「學長,你叫傳令找我來做什麼證人?看你還把他這麼大一個人嚇得尿褲子,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連長一臉詭異看了小安一眼:「做啥證?他這是耍詭計支開傳令幫他搬救兵去了,連我都中計!」小安會心一笑:「這不就…順便幫連長釣出門外兩條大魚,還讓他們中計現形、無所遁逃?」說完連忙拉ㄚ義退出連長室,就留兩位長官好好去閒聊,畢竟一場危機在萬分驚險下安然解除。




第四話:膽大包天三探獅穴∼
【事件:順水推舟清君側】

隔日,聰ㄚ班長聞到文書房一股尿騒味,發現是傳令ㄚ義臉盆的的褲子傳來,一問之下才知連長前一夜槍指兩位小兵,嚇到早點名後直喊要搬出去,連長說:「要搬出去可以,得先交接軍械士一職。」他原本想挾此要職做為保命符待到退伍,但連長堅決不讓步,並表示他六洞梯已待退,若不識好歹將上報師部檢查槍枝妥善率,把他操到『生無可戀』!聰ㄚ一聽見毫無轉寰餘地,只好鼻子摸摸應允馬上交接。連長念他帶裝備多時無功勞亦有苦勞,放福利給他:「下週的枋寮三軍聯訓,你代本營去進行五零機槍實彈射擊,打打遙控靶機,打中的話『上頭』有榮譽假放,傳令去當你助手。」

聰ㄚ見這夢寐以求的支援公差,又有榮譽假可放,請求換掉ㄚ義,改以機敏的小安當副手。連長瞪了一眼:「參一留下,另有任務。」小安心中一陣不爽直想:『哇哩咧…什麼另有任務?擺明怕老兵講話放參一出門爽拗,隨便找個藉口搪塞而已。』既然沒希望也懶得說什麼。倒是ㄚ煜虧說:「看樣子其實是連長捨不得參一,片刻也離不開小安囉!」連長聽了冷笑否認:「他?…我是怕他出去不知給我惹什麼禍回來才糟糕哩!」小安搖頭苦笑。

連長從新兵之中物色一名長相清秀、辦事機靈的來接替ㄚ義的傳令職務,兩名六幾梯也提早交接。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04 13: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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