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憶往… 地下營長事件簿

兵鬥•逆襲─地下營長事件簿

初章:【新兵路迢迢】

第一話:笑面虎之殺雞儆猴∼

【事件:兵單、殺手班長】

九零年代即將來臨,迎接而來的是一張紅色,不起眼,卻令每個廿歲的大男孩惶恐難安的∼【兵單】。

八月一日,時值盛夏。這班開往南部的平快列車,雖沒有冷氣,但沿途行經枋寮果園因而感受不到一絲炎熱,車內坐滿了清一色神色呆滯的年輕人,完全沒有歡樂的交談聲;後來上車站著的學生及少數老人,似乎受到這股沈悶詭譎氣氛影響所致,個個面面相覷也甚少交談。望著窗外除了享受這涼爽微風,盡情呼吸著這短暫到彷彿最後一秒的「自由空氣」,隨著火車即將到站倒數,每人心中惴慄難安思量著不僅是將近兩年的「不自由」,因為傳聞中的新開【魔鬼營】才是此行年輕人的終站。想到這兒,主角小安心中不免聯想到古時荊軻刺秦王中那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

命運就這般捉弄人?如同有人下部隊抽中籤王【海陸】或是【金馬獎】,這一梯台南兵,新訓中心卻不在【官田度假村】爽爽過?反倒坐了幾個小時車程跑來這國境之南,還進了傳說中的魔鬼新訓中心!

從車站下車,聽從一位士官指揮,數人一組坐上了「ㄅㄨㄅㄨ車」前往營區,原來這是當地農民的副業之一,農暇之餘開著載運疏果的中小型貨車載送阿兵哥賺外快,每趟約三百元左右,收費則視車上人數再均攤。怪不得剛剛在火車站一下車,那些小黃司機一看到我們興趣缺缺,帶隊的班長說營區阿兵哥這塊是農民的他們生意地盤,而且因為多是單程,小黃沒回程的賺頭也不想接,這倒是長了點見識。話說一群人尚未回過神來,班長便嚴肅的將眾人集合起來,往前瞄了一眼,發現右前方大門方向一名『面腔』很重的少尉軍官和一位滿臉殺氣的下士大步朝我們走來。

「乖乖!我的媽呀!」有人發出驚呼聲,原來此下士胸前繡一長方形、藍底白字的職務名牌,上面標示四個顯眼大字─【教育班長】。帶隊班長一臉正色的向少尉軍官行禮並報告完後,這名教育班長走向我們,手指大門警告我們:「這是營區大門,再不長眼,下場就像他們一樣!」此時才發現右前方十幾個身揹草綠色黃埔大背包的新兵,今天剛下部隊就在門口十幾公尺外『下背包』,排成一排以『匍匐前進』方式逐一爬到大門,衛哨旁的班長才准他們入列重揹背包【休息】等待。

這是休息嗎?剛爬完又只能揹著重重的大背包在大太陽下立正站好,滿頭大汗也不能擦,充其量只勉強說是『喘息』吧!一行人沒想到這種傳聞就在眼前上演,看得目瞪口呆之餘立馬噤聲不語;任誰也沒料到尚未正式踏入營區不僅大開眼界,也上了一課「震撼教育」,這班長果真厲害,利用機會假他人之手行下馬威之實,就這樣,在他帶領下,一行人默不作聲進入營區,少尉軍官見狀嘴角往右上揚笑了一下,點頭並稱讚那名下士:「嗯!不愧是本營區出了名的【殺手班長】!」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8-31 09:05 編輯 ]
評論(557)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3 09:58 發表
【事件:虛張聲勢.再下猛藥】

晚飯後營傳令奉『營普ㄟ』之命找小安去趟營部外頭,當然是又訓了一頓,說什麼別以為營長耳根子軟就得意洋洋起來,還說只是暫時被小安找人事官求情才放了一馬,還警告小安別一時『小 ...
怎麼看起來好像是現代版【部隊長官行述】•

路人 59.125.158.x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59.125.158.x 於 2018-11-04 23:42 發表


怎麼看起來好像是現代版【部隊長官行述】•
路人大大:

抱歉!恕在下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此書,上網查詢亦查無。

若情節有雷同,大概不同年代總會出現個像本人一樣百折不撓且不甘認輸的人物吧!

各位長官及軍友大大:

此篇原有註解,但今天忙於跑醫院一時疏漏了,特此補上:

其實…報社媒體和三個朋友什麼的寄資料給誰、誰,全是唬人的!只是早有此想法卻未付諸實際行動罷了。幹那麼久參一就是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也知長官弱點,自身有啥本領和知啥內幕更保密到家無人知,何況牽扯到什麼層級更是讓長官摸不著頭緒投鼠忌器,但…本身就是有這能耐,才可以把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假的可以說成真的,說真格的反而被以為在唬爛,就是得做到這點並利用這點去大做文章。

欺敵最高境界乃攻心至上,而且平日便得一分分累積(接連參一開始),日後用時才有效果。很適合做業務是吧?可惜不是!

畢竟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在下一切之作為一如標題前段【虛張聲勢】而已,本意也僅讓人知難而退罷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5 01:43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5 01:37 發表




路人大大:

抱歉!恕在下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此書,上網查詢亦查無。

若情節有雷同,大概不同年代總會出現個像本人一樣百折不撓且不甘認輸的人物吧!

各位長官及軍友大大:

此篇原有註解,但今天忙 ...
就電視劇雍正王朝裡面有敘述【百官行述】,也就是記錄許多官員的生活言行•
而您的文章裡面是敘述營連長官生活言行,也像是現代版的【百官行述】•

路人 59.125.158.x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59.125.158.x 於 2018-11-05 03:43 發表


就電視劇雍正王朝裡面有敘述【百官行述】,也就是記錄許多官員的生活言行•
而您的文章裡面是敘述營連長官生活言行,也像是現代版的【百官行述】•

路人大大:

抱歉!在下直接用【部隊長官行述】去找,難怪一無所獲。

原來是這檔子事,當初看電劇有印象。

感謝您如此細心還聯想至電視劇上。


上尉後勤兵 金錢 +5 版權沒有,歡迎盜版?! 2018-11-05 23:45

在下痞客邦的部落格每隔一段落(本論壇發表後),便會更新存檔,僅限會員可留言。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6 00:12 編輯 ]



第三話:三英戰呂布∼

前言:三國時代傳說劉、關、張三人欲斬呂布建功,三人聯手之力使呂布一時呈頹勢,差點就要了他小命,奈何劉備起了憐才之心,硬是擋下殺招欲藉此收服『三姓家奴』,驍勇的呂布反倒趁機逃走。

此段落是借此典故,詳述小安最後不到半個月的軍旅生涯,被營級『三巨頭』分別出招修理下,一一安然度過難關,猶如呂布英勇奮戰事蹟,至於三巨頭分別代表劉、關、張哪位,相信讀者眼睛是雪亮的。

【事件:陰魂不散之意外的訪客】

動員名冊拿回來隔天,小安一早便交代小佑到外面軍用品社買幾種顏色的兵籍名條及新年籍冊回來(『營普ㄟ』不讓小安出門),欽ㄚ看到便說要幫忙順便學新業務,於是先找來三個連的參一拿年籍冊照著重騰一份,這可是大工程啊!平日只是修訂,光檢查就耗費不少時間及眼力,由於連參一都有衛哨,於是小安便向代主官的副連長『水昆兄』調公差,他一向不管事便推給輔導長,這才找來兩個兩洞梯的學弟。

這兩人之前被小安視為徒弟人選,但都被人先一步搶了去,本身也被一些人恐嚇到不敢接,出公差倒是沒禁忌又樂得輕鬆,畢竟小安脾氣他們也熟知,除非菜鳥很混又不聽指示做,不然可是比其他分組練習來得輕鬆。於是交代他們先把名冊上的資料按軍官、士官及士兵用不同顏色年籍條逐一抄錄。由於資料很多又第一次做,當中不是忘記便是站衛哨得停下,小安一面檢查一面又盯連文書作業,等到晚餐前仍做不完,於是先叫各人停工。幾人原要晚上再奮戰,但小安礙於基地的連部中山室只有一顆燈泡顯然照度不足,加上營部下令只有晚點名後才可至營部辦公室,練習一般組五零機槍及火箭筒分解及結合,枉費那裡好幾盞日光燈亮晃晃得很,只擺軍械沒半張桌子,有人在旁練習自是吵到無法定下心好好做,只好忍痛要他們放棄,何況『營普ㄟ』又虎視眈眈,那麼近聽到動靜過來攪局怎麼辦?不就又對上?

第二天,進入漫長的前期作業,小安雖曾在兩天內完成,但那是在家(沒冷氣)無人打擾專心一志等條件下,現在雖說有五個人幫忙做,現下可是利用機會交接業務,並藉作業多訓練幾個好應付將來啊!但一個個都不太懂,只是聽小安發令行事,小佑是下士班長得常接安官;二連的小孟孟做完連上的說不關他的事,檢查完也沒興趣學又回去了。欽ㄚ很想多學一些留著將來多一份專長倚靠,但常常被找回去出公差,小安只能倚靠兩個時間也不多的菜鳥公差。唉!其實坐著等人把資料寫完再檢查也是挺累的一件事,效率還不如自己動手做呢!礙於要交接此項『眉眉角角』的重大業務只能耐心等了。猶如陷入孤軍奮戰的小安,,深知加緊訓練及管控的腳步刻不容緩,這進度真讓人憂心哪!

找麻煩的很快就來了,還真讓小安意想不到呢!午睡結束後,營部下令照表操課,人都散出去了,欽ㄚ倒是向他連上說是小安非他幫不可,但四點便得回去站衛兵,兩個菜鳥公差一個先幫忙,另一個不熟操作先回去做練習。兩點左右,這業務才剛開張正順手,一陣不悅的聲音自中山室門口傳來:「你們營部連在幹什麼?都下令按表操課了,怎麼有人還在中山室納涼?還不快給我出去?」小安轉身一瞧,門口這人不是少校副營長坤哥嗎?自上次過年前因士官長受訓名單有所爭議後,好一陣子沒和他談話了,平日也深居簡出忙看自己的書,這人簡直不是營上的軍官,只能用幽靈人口來形容,沒想到兩人久未正式碰面,劈頭就是一刀!小安耐住性子解釋:「報告副營長,我營參一正在帶他們做動員業務,所以…」哪知他未聽完一陣飇罵:「什麼爛理由?普測期間找這爛藉口躲分組練習,人家一個個在外頭練習,有人還得曬太陽呢!分明想打混摸魚!你不是很厲害?去年只花兩天就做完,從昨天搞到現在找這麼多幫手還沒做完?還敢自誇全指揮部第一,我看是虛有其表。」

小安有些火了,一臉正色對他說:「報告副營長,去年是我一人獨做沒錯,但那是在全無人干擾的環境下,至於你說這次有公差幫忙,我要退伍了,一人獨做也行,就怕以後沒人會做才找他們邊幫忙邊教,你看,只有一連的參一肯好好學。至於做那麼久,如果我不插手,那不就要做更久?一個個還要抽空去練習又要去站哨,三個人只有一個人的效率,一個個無法專心一致,哪能學得精呢?」副營長存心找碴來著:「我管你!有人說你利用操課時間躲在中山室吹電風扇,誰知你是不是故意做得很慢,再編理由躲的嗎?還在操課時間僅著步鞋及內衣,竟然不穿長袖操作服及長筒靴!對別人家來說公平嗎?要不然你們搬張長桌子去外頭太陽底下做?總之,這個…晚上再做,全部到場地練習,不然,我就以抗命論處,你…帶頭的先去太陽底下戴鋼盔罰站!」說完手往外一指大聲說:「還不快去?」還用兩天去除以五個人力…改成就算四個人力來算,頂多半天即可完成來質疑。哇哩咧!能這樣比喻嗎?看來有人升官後換了位子也換了腦袋,顢頇得很!小安便回說:「原始簿冊才一本耶!是能夠拆下來分幾份丟給他們去做嗎?還得保持原樣交回師部動管室呢!」

小安心灰意冷,也徹底火了,其他幾人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小安眼中充滿殺氣,決計不給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少校一個教訓不行。他見小安沒動作又不解散公差正要發作,沒想到小安身體走向前,朝著工業用電風扇踹了一腳,風扇震了一下晃到整個歪一邊,風向轉到桌子把桌面好幾張年籍條吹了下來,欽ㄚ和菜鳥一緊張蹲下去要撿,坤哥生氣凶說:「撿什麼撿?誰弄的叫他自己撿去!還敢在我面前發脾氣?給我全副武裝不帶槍在安官桌外的太陽底下連續罰站三天,由值星班長盯著每天上午八點到下午六點並回報,中午吃飯下去休息三十分鐘馬上再接著罰。」小安轉身揮手示意並冷笑:「都別撿了!反正這個營要倒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副營長怒問:「你不去罰站在危言聳聽什麼?」小安冷眼看他:「好!我說完便去罰站,到時候看誰倒楣!」

他直問在講什麼『肖話』,小安理直氣壯回:「你說我們躲在裡面吹電風扇納涼,那…為什麼電扇是朝牆壁吹卻不是朝著人吹?(他跟著問為什麼?)這動員業務要是如副營長所說到外頭去做,外面風吹日曬的,被我們的汗水滴到了不起多花些時間重做,可是,萬一…這小小又輕薄的年籍條被風給吹到水溝(乾的)或別處,被別個有些的人或別單位多事的人撿了去,有人好事交去砲訓部中心,上頭不管是指揮部還是師部來查,這都傳到中心了難保不傳到總部或更上頭的國防部,洩漏動員業務上頭的資料,這罪可是不輕啊!難道副營長不知道師部一向對這業務比軍官考績業務還重視嗎?下電話紀錄時還一再強調要保管好原始名冊並保持原樣,不僅不能在上頭做記號,更加不可能把裡頭資料洩漏出去?」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5 11:11 編輯 ]



【事件:玉石俱焚之辣嗆副營長】

坤哥聽完小安這番話愣住了,但…還沒完,小安乘勝追擊,既知他已怕了,還得讓他徹底知道這張王牌的厲害:「副營長身兼參一、四業務督導主管,之前也當過副連長和連長等指揮職,難道對底下參一重大業務這麼輕視?還聽別人嚼舌根就來幫忙打壓底下業務士,真是令人心寒啊!…」他正要解釋,才說:「我…」便被小安再度用更嚴厲低沈的口吻擋下:「想說副營長在部隊那麼久了,尤其在本師待好幾年了,去年還在師部支援軍官射擊專班半年多,難道不知道一個傳聞嗎?」

他倒囁嚅起來了:「什麼傳聞?」小安笑得更詭異了:「幾年前,南部某師承辦動員業務,出了槌讓上頭追究下來,聽說…師長被…拔階!(仔細盯他表情是一臉驚恐)後來師長還被調到某單位『凍』了起來,這少將便升不上去了,直到年限到不得不提早退伍,副營長,你說…要是本營亂搞出什麼洩漏軍機什麼的岔子,你看師長會怎樣?營長和您的下場又會如何?哼!恐怕到時就不關那個好嚼舌根人的事了,你們自個兒倒楣去,人家搞不好升得比你快,官位還比你高哦!」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小安自是不放掉最後一道攻擊的機會:「我嘛…就在退伍前好心給副營長提個醒,明說了吧!那個某師便是本師,這調來一年多的師長勵精圖治要讓本師改頭換面,會讓底下的軍官重蹈覆轍嗎?他會甘願讓自己這輩子就少將到頂而已嗎?若讓他查到是你葬送他師對抗建功後的大好前程,你覺得只有他會封殺你而已嗎?恐怕每調一個單位都沒人要,甚至恨不得馬上踢出來吧!你說…是不是啊?」

只見他目瞪口呆、不發一語,小安轉身把文書箱旁的長筒野戰靴穿好並打好綁腿,拿出裡面長袖草綠軍服穿上,副營長像驚魂未定問:「你幹嘛?」小安好整以暇用右手把上兵臂章壓出直線,得意笑說:「不是讓我罰站嗎?不站一下…怎麼看得到少校副營長和中校營長是怎麼死的?又怎麼讓有些人知道惹怒少將師長會黑到什麼地步?搞不好我站個三天,本營都變天了,換上尉營輔導長身兼三職,又是營長又是副營長的,只是到時都退伍了看不到人家意氣風發,也不會給我好處。說不定…師部也變天了,你說是不是啊?副營長!」

紮好衣服和S腰帶拿起鋼盔戴上便要往外頭走,心裡又得意又舒暢,走沒兩步被他驚恐的聲音叫住:「你幹什麼?我只是說…如果你不聽的話,而且你沒解釋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是怕那個什麼年籍條的事,好啦!既然都解釋清楚了,趕緊帶他們作業吧!」小安轉過身故意裝傻:「那…你說的全副武裝罰站三天,還要不要?」他皺著眉頭回說沒這理由了,小安裝傻故意再問:「做完再站嗎?」他又是無奈回:「都說不用了,你還…真是!」

笑了笑再故意捉弄他一下:「既然這樣…那個…欽ㄚ和小佑,搬一張餐桌到外頭,那個誰…和我各搬兩張椅子,小心簿冊!」這舉動倒讓副營長急了:「別…別,都別動(小安冷笑反問不是得到外頭曬太陽作業嗎?),你想在裡頭怎麼作業都行,好歹穿個長筒靴,裡面悶熱不能吹到風,穿長袖會流汗就…放一旁,如果聽到外面或安官有人喊長官好,馬上穿上應付一下就好。」小安吩咐其他人恢復之前作業樣貌,臉一偏朝副營長:「副營長要留下幫某人盯著,看我有沒有偷懶嗎?我(笑)…是不反對啦!」看來他也感受到裡頭悶不通風,直說:「算了,(搖頭)唉!這個…(右手朝下做勢捶一下)以後我再也不管你和『他』之間的事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討沒趣!」剛踏出門口,小安回了頭說:「副營長慢走,不送了。」

中山室幾人原本看這場火爆的官兵對決看得嚇呆了,剛下哨的ㄚ樹在門口全程瞧得仔細,過來又是拍胸口直呼:「嚇死人了,還以為副營長沒事找你麻煩幹嘛?原來背後搞鬼的人是他(營普ㄟ)啊!好在學長你厲害(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連副營長都能當眾狠削『噹』個好幾回,真不是蓋的耶!以後看『那個人』還敢不敢在你面前『唱秋』下去!看到結局真是大快人心哪(欽ㄚ也點頭並比讚),學長,你剛說的…拔階和…什麼『凍起來』是怎麼回事?我怎沒聽懂!」小安便把之前支援動員業務聽到的祕聞說出來,並交代不准傳出去,幾個人連忙手指比噓並保證。

唉!沒那個本錢還經不住旁人『使弄』來對賭,非得提醒你我其中一張底牌有多大,你才會縮回去?難道你還願意沒事跑來『自爆』不成?真是沒那屁股就別吃那瀉藥!從那日起,營部沒人再來找小安麻煩。哈哈!光會躲後頭看戲讓人倒楣,誰還敢犯傻當那人的打手呢?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5 20:55 編輯 ]



【事件:龍困淺灘遭蝦戲】

動員業務做了三天才把初稿弄好,小安面臨重大業務一向需要一段讓大腦沈澱的時間,好讓心思澄澈下好好檢查仔細。第四天早上九點多,趁著各分組練習沒啥人在連上,開始一個人靜靜地用原始名冊逐一核對總人數,接下來核對軍官名籍條,並用鉛筆在上頭輕輕做記號;再依官階逐一核對至士官及士兵,軍官人少倒很快,士官還分志願役與義務役分別核對,看了兩個多小時總算剩一部分沒看完,下午起床後還花兩個小時才把它對完,第一輪檢查完總算稍微鬆了口氣。

先收好簿冊到集合場活動筋骨,足足看那麼久,肩膀和脖子痠痛得很,ㄚ樹正站安官走出來笑問:「學長,你…把它弄好了?這麼快?那你這下可輕鬆了。」搖頭回他:「只是檢查過一遍,因為是指導幾個公差分別做,當中回去站哨什麼的又換人接手,有時只剩一個人在做,總覺得他們做事方法和態度不太一樣,只擔心其中某人會不會有地方做錯,才剛約略看過一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反正看累了讓眼睛和頭腦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差不多恢復精神再來做第二輪仔細檢查,應該能找出錯誤來。」他聽完直比讚,並誇小安做事細心,難怪業務這麼強,小安苦笑搖頭回應,這可是頗耗費心神的苦差事,為了交接下去,也不能像上回自己做那樣好掌握,事後勢必得多花時間詳加檢查。

四點多快五點吧,營部下了電紀錄,說是動員名冊做了三天已完工,得儘速去師部交件,以免影響基地正常操練。哇靠!這麼急?連問一下進度也沒有,只是聽一個路過的菜鳥營參一徒弟ㄚ隆聽到兩人一派輕鬆談話內容,便不問清楚請示營長要斷小安護身符?也罷!好心多檢查一次不給機會,到時出問題誰負責?我可是老早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想想該誰去『拉正』?此時營傳令來再度催促,小安便將尚需花半天工夫檢查一次確認無誤後,預計最快也得隔日下午才能送去請他轉達。

過了幾分鐘,『營普ㄟ』親自前來還一臉不以為然:「不是做好又檢查一次了嗎?既然你都花快一天時間檢查,不也檢查不出什麼錯誤來不是嗎?那還有什麼好再檢查的?哼!分明是想拖時間多拗兩天不用跟部隊同一作息。」小安正欲解釋清楚,哪知他又是咄咄逼人眼神瞪來,用極不屑口吻道:「反正這件事我已向營長報告過,他也同意了,等一下他還親自來為你們『送行』,還不趕快回去收拾好,待會兒即刻動身,明天辦完趕緊回來。」哇哩咧!全然不聽解釋還『鴨霸』得很,連營長那兒都喬好,這下子硬著頭皮也得趕鴨子上架,提早去被動管室的『港梯ㄟ』噹一回,真是臨到退伍還這般苦命哇!這回可是下基地以來第三次洽公了耶!

收拾好沒多久,小佑也來了,原來是『營普ㄟ』交代他來『支援』小安,唉!難免有一種徒弟監視師父的意味。因為營長還要前來耳提面命一番,只好再等一下。不久,一連和二連兩位參一也都來了,奇怪!這不是下基地第一次的洽公陣容嗎?怎麼…他不是一向認為小安帶壞這些徒弟,怎麼這麼好心主動幫忙湊齊了?最後…聽說『營普ㄟ』幫小安找的那名新營參一徒弟也要跟,這是…搞啥名堂?演哪齣的?叫我光明正大帶一大票人出去拗?唉!管他的,反正行得正、坐得端,就算來十幾個盯,我也不怕!船到橋頭自然直唄!

不久,營長踱著步走來集合場,後面跟著自然是一臉奸相的『營普ㄟ』,瞧他那副巴結模樣,欽ㄚ自是不爽低聲不屑:「呿!像個跟屁蟲似的,一看就是奸臣模樣,(低頭自言自語)ㄚ嘸…哩是秦檜是ㄏㄧㄛ.?」說完側過頭去。營長笑容可掬朝小安走來,靠近時竟還伸出右手,這倒讓小安愣住,在『營普ㄟ』眼神示意下只好照做,他先握了小安右手道:「營參一啊!要退伍了還麻煩你用營長分身…『地下營長』的身份再跑一趟師部,還帶這些個菜鳥去見習一番,(雙手一把握住小安雙手)一切就拜託你了,在師部作業時務必把這你幾個徒弟教到如何過關,(右手又拍拍小安手背)營長再三拜託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小安只能張口回說:「呃…是的…營長!」

他轉身離去時,五個人被一臉不耐煩的『營普ㄟ』提示:「不會敬禮說『謝謝營長』嗎?真是…」人家官大只好馬上照做免得自找麻煩,營長頭也不回,右手向後揮了揮,看他這番憔悴模樣似有苦衷,小安在握手之際原欲解釋之前誤會,才說了:「營長,其實純屬誤會,我無意…」後面一大串…與你作對是有心人從中作梗尚未說出,更別提誇他德性修養好,又一番識才提攜代理人事官,是值得效命的大度長官等等,全被那該死的『營普ㄟ』擋了回去:「長官講話還插嘴?有你說話的份嗎?不知好歹!」見營長眼眶些微濕潤叫他別阻擋,但小安見他厲色直暗示,只好住了口。

唉!為何歷來明君身旁總有個官大的讒臣呢?看來就算營長了解小安之前隔空嗆聲是為自保而情非得已,但礙於政戰系統,也只能像離去時那般落寞了,小安本意只是讓他對奸人稍做區隔,這下…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反正看營長這神情,是不會再為難小安了。

『營普ㄟ』自是又展現一次慣用的『鷹眼狼顧』轉頭朝眾人瞪來,待人走遠不見人影,欽ㄚ不甘示弱作勢隔空肘擊回去的假動作:「裝模作樣,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那是我師父不計較,不然有你好看。」瞧他又是咬牙切齒又是裝凶神惡煞樣,小安苦笑:「好啦!人家在場又不敢當面嗆,走了才在對空氣『噹』啥意思的?假鬼假怪毛病一堆哩!你這不也是狐假虎威?專門替我找麻煩,還專惹大的給我。」見小安白他一眼,他連忙笑說:「就看不慣他平日光會倚仗權勢作威作福的模樣咩,這會兒都欺上門來了,不趁他走在後頭撂句狠話消消氣,會氣到生病的耶!」真是受不了他,自是又白了他一眼:「夠了喔!還不快出大門準備出發。」

小安等幾個徒弟被大門檢查洽公單時,望了望營部半响發呆,咦?怎麼那麼久了沒出去,全被大門刁在裡面?較老的衛兵瞧小安拿出洽公單同樣刁難:「怎麼沒事可以出基地洽公?我要再查仔細一點。」小安冷眼瞄他一眼,才一兵而已這麼大尾?真是不知死活!欽ㄚ一臉憋屈朝小安望來:「師父,你看啦…全擋住不讓出大門…怎麼辦?」小安直瞪那一兵覺得挺眼熟的:「你不是之前在下鐵皮時,負責監看我和同梯的兩隻看門狗之一?(細瞧另一名二兵)咦?你是另一個嘛!怎麼…營長剛剛才在衛哨門口和我握手,你竟敢擋我們洽公,如果非營長親自交代和拜託,老子今天寧可待在裡面發呆,也不願辛苦帶那麼多人出門。如果你對洽公單有任何疑問,盡可打回營部問,要不然…我就如你所願不踏出營半步,看最後誰倒楣!(沈聲)那個小佑…你現在馬上去營部找『營普ㄟ』報告這件事,就說出不了大門,以後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管了!」

小佑立馬照做,另一名二兵雖然菜,卻也機靈得很,聽欽ㄚ說小安是上兵營參一,又是只剩不到一週便退伍的老兵紅軍,便和一兵商量:「人家得罪不起,我看還是…」聽欽ㄚ的說法,要是一連的便不敢如此,肯定被他『巴』下去,小安朝小孟孟瞪去:「別人就算了,連你同是二連的也被擋?你這參一是怎麼當的?」見他畏首畏尾直說人家比他大幾梯,氣得小安和欽ㄚ差點聯手將他『巴』去:「當參一文書在連上這麼『煞』不開?白當了!」小佑回來轉達『營普ㄟ』的話給衛兵聽,那個『土雷雷』的一兵態度才縮了回去。真是!都當到一兵了不會看『世面』?欠教訓的話,改天去二連讓你瞧瞧什麼叫做『目睭褲褲嘸哉死活』!眼下還要趕著去師部,沒空理他。


上尉後勤兵 金錢 +3 孫子兵法: (二兵)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2018-11-07 06:54

那一兵死忠樣只適合站衛兵,那名二兵幾次反應讓我很欣賞,很想調來營部連,很適合接參一(取代二連那位天兵文書也可以),可惜為時已晚,偶要退伍了,調也要下月生效,來不及交接。一切都素他滴命啊!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7 08:42 編輯 ]



【事件:接班人底定】

由於天色較晚,上師部定然來不及,欽ㄚ要先回東港家中,小孟孟住高雄市區先回去,新接的營參一徒弟ㄚ隆也久未放假向小安告假,蛤?也住高雄?真巧!欽ㄚ家也不算遠,小安住台南隔天倒很難和眾人會合,於是接受小佑的建議到他家打擾一宿。剛下部隊去過『港梯ㄟ』ㄚ金家叨擾過,去年下田中基地一次回師部洽公,還去過二連『港梯ㄟ』小平家玩過,小安隨遇而安,臉皮磨久了算有點厚。

其他二連文書趕時間先走了,於是營部連三人都坐小佑的車回去,到高雄火車站先把ㄚ隆放了,兩人便前往小佑位居愛河畔的家。停好車才知是在一棟大樓某一層,窗明几淨滿寬敞的,原來是兼辦公場所用,難怪這麼大一片又盡擺辦公桌及櫃子。伯父似乎是外省口音不太會說本土方言(大部份聽得懂),看他年紀又比自個兒老爸大上一些,但人和藹可親又有禮貌,難怪小佑這般樸實古意,看得出自小家教自然是有些嚴謹所致。

第二天一早,約好九點在師部外頭的餐飲店集合,苦等半小時仍未見ㄚ隆前來,怕他逃了兵便叫小佑翻出基本資料找電話聯絡,說是有事晚點再來,小佑卻說看樣子是和女友溫存睡過頭了,真是…搞不清狀況,什麼都沒學到還一堆有的沒,啥事較重要啊?於是交代他務必趕來,見不到諸位學長便在小店待著等,一行四人直朝師部大門走去。

進了動管室,之前讓小安擔憂的果然應驗,『港梯ㄟ』一一挑出缺點並毫不留情面狠削,立在一旁的欽ㄚ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出來後知是小安同梯又是驚呼不可思議,想不到也有讓師父難堪的文書,小安自是舉參一科幾個文書和人事官各自脾氣稍微提醒他們,小孟孟直喊就算打死他,也絕不和這些人有業務接觸。唉!營參一可沒你們想的那麼輕鬆好當啊!該低頭絕不能裝硬脾氣的,師部文書即使比你菜,該彎腰放軟還是得照做。

師部實在找不到地方作業,也不敢待裡頭,裡面官這麼多又一個比一個大,萬一被盯上找麻煩,人事官又不在身邊幫忙頂著,不給人玩假的?又不能跑遠,還是老方法和老地方,走出師部到熟悉的餐館借張桌子,邊喝飲料邊作業,做好隨時進去檢查,有問題也可馬上出來有個地方可坐下來專心修改,省得到處奔波。由於出來已十一點多(動管室排隊等很久),先把肚子填飽吧!叫三人逐一檢查兵籍名條,再分別循原始名冊資料去重做,這一檢查,小佑有了發現:「學長,做錯的好像是同一人的筆跡耶…好像是兩洞梯的小吉。」

小安接過有問題的兵籍條細看,果然是一臉心不在焉的小吉筆跡,當初看他挺乖的又沈穩,原想讓他接營參一這缺,哪知生性懦弱的他,即使小安好說歹說,直推辭就是不敢接,怎就不知我一番用心良苦?接了常出去洽公也少被老鳥注意,就算營參一沒管假權及管晉升案,業務熟一點也可篏制連參一啊!就是跟他說了這道理,還是不願接,搞到現在沒接啥業務到處躲,深怕被一些中鳥找麻煩,現在呢?找來出公差一副心神不寧,花那麼多時間全做白工了,枉費我去年在『港梯ㄟ』面前建立的好形象全破了功。唉!如果再讓我檢查一天定能檢查出來,半路又跑出個程咬金(營普ㄟ)來攪局,如今落到這般田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再怎麼抱怨也於事無補,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亡羊補牢了。ㄚ隆快兩點才由一台轎車載來,小安瞥見駕駛座是名女生便猜測出一、二,反正感情這事師父管不著,要他趕緊看人家怎麼做,多少學一些好日後有個印象。做到下午四點多,小安帶小佑進去複檢,還是被挑出錯,這回出來又是一番除錯,唉!找了不該找的人幫忙實屬不智,原來是小孟孟功力尚淺又不當回事,於是叫他別插手,他也樂得輕鬆。快七點總算又做好了,欽ㄚ和小孟孟商量先回去免得被連上刁難,ㄚ隆也說自己很菜要趕回去,好吧!留下小佑幫忙已然足夠,他這次也展現作業認真及執著的態度,小安自是放心,弄好再進動管室,總算過關交差。

由於小佑擔心太晚回連上被『營普ㄟ』刁,於是兩人趕緊先回高雄火車站,他怕車停基地外有被偷或遭壞的危險,加上之前『營普ㄟ』已告誡他『士官、兵不得擅自開私家車至營區』,小安趁機提醒:「之前還利用你開車押人事官回來,現在沒利用價值了馬上翻臉?應驗此人利用完便把你丟一旁,還是小心點別被吃乾抹盡了!」見他直視前方不語,這話的效果是來得及時啊!於是由他把車交他老爸開回去,兩人直接坐自強號趕回部隊。




【事件:即刻救援.未雨綢繆】

剛好趕上晚點名,當值星班長喊到『破百離開』後,小佑被『營普ㄟ』叫去營部問話,小安想看他打什麼主意,心想,難不成我會那麼傻,不知你找徒弟去幹嘛嗎?就在等小佑回來的空檔,耗在一旁看這晚點名後的加強訓練。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這後頭幾個支援的人員怎麼有一顆人頭看來『紅燒豬頭』面熟得很?往前走去被ㄚ樹伸手攔住:「學長,這個…我們來就好,你別插手啦!」原來他以為小安是要為自己未破冬的老弟藉故開脫,小安便告訴他好似在支援人員中遇到熟人要上前瞧個仔細,果然…這不是砲本連下士參一文書士嗎?怎麼會在隊伍中被操?ㄚ樹直回支援人員視同本連弟兄待遇,連長也同意。小安看了他一眼:「這人你操不起!」他直回就算都是下士也比他這個一臉『槌』相的菜鳥老,哪有操不起的道理?

小安伸出手指晃晃:「你可知他是砲本連九六梯班長?你才九八梯,憑什麼操人家?」ㄚ樹愣了一下直拉一旁當值星班長正操練的細漢仔過來:「那他是九兩梯比那位砲本連的老多了,總可以了吧!」看他倆一臉得意,真是禍到臨頭還不知。唉!小安嘆了口氣一臉正經緊張直說:「人家可是砲本連下士參一文書士,指揮部人事官疼得很,聽說不知和指揮官什麼關係,我那砲本連參一同梯幹得好好的,硬是被強迫下業務換他當,你們敢惹他?過來支援測量班還這般操他?過一、兩個禮拜左右支援完歸建,還不利用機會報仇?到時我可退伍救不了你們啦!細漢仔,別以為自己比人家老幾梯就亂來,到時你剩下那不到兩星期的時間可就難熬了,而且,無知又自大還害了全連…甚至全營。ㄚ樹…事後讓他知道你比他菜,還敢站前面操他,搞不好身後就跟來指揮部人事官找你麻煩,你…比他們還慘呀!」出主意操支援人員又找連長背書,甚至拉『黑軍下士』細漢仔下水頂著的ㄚ樹,此時方知大禍臨頭驚嚇到手掩著口一臉呆滯。

兩位班長聽到後果這麼慘,一臉緊張直問操都操下去了該怎麼辦?小安叫他們湊耳過來輕聲說:「不知者無罪,但也得示好一下,細漢仔就先表明自己梯次讓他沒話說,然後再用測量班要熟知作業流程及培養默契這理由,將他帶下去休息,之後操練由ㄚ樹接手就行。依我對他為人的了解,他是不會計較這些,(轉過去對細漢仔)你記得要有禮貌些,就對他說礙於部隊傳統及怕老兵說話不得不如此,他們砲本連學長制比我們嚴,我想他會諒解的。然後就說是我提醒你們讓他先下來休息,而且…他之前也曾不小心操到歸建的參一科文書,被我提醒救了一回,我想…應該不會有事,畢竟我跟他很熟,他對我也滿佩服的,不會不賣這面子。」兩人聽完吩咐直分頭進行,因為小安這一打斷,集合場上的動作自是暫停(紅軍嘛!),眾菜鳥也得以暫時喘息(當然是一臉狀況外)。

過十餘分鐘,細漢仔帶砲本連張班長過來,他直向小安道謝:「謝謝學長一番搭救,原本以為支援人員入境隨俗,沒想到前頭老班長這麼凶,還好有你在才能先下來,沒想到學長除了業務強大外,下了連參一沒管假權,在連上影響力還這麼大,比我這參一文書士在砲本連還厲害!學弟真是佩服。」小安自是謙稱沒那麼厲害,大家只是互相嘛!說完他們便說還要去測量班練習場地操作,又一番握手道謝才離開。

唉!都要退伍了,怎麼還這麼忙?還得當砲本連參一的保護傘,不然被那兩個無知自大的下士一搞,日後連上都不知道會被指揮部人事官釘到什麼樣子哩!有幾人知道這番用心呢?營上那些渾渾噩噩、虛度終日的長官哪知啊!




【事件:人嚇人嚇死人】

這天早上著實無聊得緊,沒事開始算日子,咦?砲連三個同梯不曉得過得怎樣,早上抽空去一連找不到被拔士官階(砲班基本術養太爛)的烏ㄟ,聽說放散步假去了,值星班長問有什麼事?小安不懷好意說了句:「就說他『港梯ㄟ』營參一文書想他想得緊,怕要退伍的人八字較輕,人沒事突然憑空消失,那我可要上報師部嘍。」說完一臉詭異走向二連,還放散步假咧!我忙到都沒得放,全部同梯六個同梯(軍樂隊那個還在教菜鳥兼指揮)就你一個人日子過那麼舒爽?家還住雲林而已天天跑回家?想得美!

到二連,兩個『港梯ㄟ』小平和小伍果然一如往常苦命,小平出來急問:「什麼事?快說,我還要回去幫忙菜鳥保養裝備(拐拐)。」聽他說小伍還在教菜鳥本職學能(測量班)呢!趕緊說沒啥事,久沒碰面來看看而已,他一臉嫌棄直回:「厚!害我緊張得要死,以為你這營參一沒事來找,定是大事咧!真是浪費我時間。」這下對烏ㄟ也不覺得愧疚了,嚇他一下而已,而且他哪有像其他同梯繼續在崗位奮鬥的苦命啊!

下午兩點多,小安又去了趟一連,內衛兵一見馬上叫烏ㄟ出來,他問同樣的問題,小安笑笑回:「就說太想你了,都那麼久沒見,特地來看看『港梯ㄟ』過得好不好,看來挺不錯的嘛!還可以散步回家?」他嚇了一跳直解釋是連長放的,怕小安再追問下去便快速閃人。

聽欽ㄚ說二連來了個新連長,還是外島調回來的,小孟孟託他轉達那連長與小安是舊識,想見小安一面。奇怪!怎麼沒聽人事官談起呢?這老大哥愈來愈懶,洽公可以出去混他也不去,二連新來的連長還是個上尉,也沒讓我看資料,又沒叫ㄚ隆拿過來給我『過目』一下,反了!真當我要退伍的營參一是空氣嗎?




【事件:沒有永遠的敵人】

走一趟便知分曉,一進寢室大門便被內衛兵攔住,安官出來見是營參一這『凶神惡煞』(之前狠電過預官前官),問明是找新連長,趕緊叫內衛兵放行便進去通報。

小安進埔尾基地以來第一次來二連,等待時手揹後頭直轉圈環顧四周,不一會兒後頭傳來一道熟聲音:「唷!今天吹什麼風把你這營參一大忙人給吹來了?」小安轉身一看,這名矮小黝黑一身精壯的上尉軍官,胸前掛著連長還揹星帶,這人不正是半年前輪調外島,久未見面的『三毛普ㄟ』嗎?怎麼此刻出現在二連?還當起連長?不對啊!才半年就又調回來,又使什麼伎倆才如願呢?得好好問問。

小安微笑:「唷…(舉手行禮)原來是輔導長榮調回來啊!怎麼不早叫你家小孟孟通知我?好讓我來迎接您啊?」『三毛普ㄟ』倒有些不好意思:「都知道你是個大忙人,而且聽說之前還當起人事官威風八面。哇!聽我家文書說,還把新來的老上尉人事官『噹』個幾回,你在營長面前這麼紅,連人事官這老闆都沒放在眼裡,我一個小小的砲連連長,哪敢驚動您大駕?您說是不是啊?」兩人一番互捧夾帶互損,一旁安官和內衛兵是霧裡看花皺眉頭瞧來。

內衛兵突然出聲:「喂!營部連的,怎麼一來便對我們連長這麼隨便啊?你一個小兵…」沒說完被『三毛普ㄟ』用手示意別再說,才不甘心退後一步,小安倒是笑得很開心:「是嗎?那你可知你們連長和我交情匪淺?之前還是我連上的輔導長呢!」『三毛普ㄟ』聽完笑笑直說:「是嘛!老交情了…老交情了,人家好歹也曾代理過人事官,沒啥官階區別啦。」仔細瞧這衛兵,怎麼這麼眼熟?不是之前在鐵皮上負責監視小安那名一兵嗎?前兩日洽公要出大門,一行人也是被他刁的啊!整個人看起來『土雷雷』的,不知道他這腦袋瓜有多麼『頂扣扣』?

新仇加舊恨自是有點咬牙切齒將原由告訴『三毛普ㄟ』後,小安揶揄說:「『普ㄟ』,你這一兵調教得真好,連我上兵營參一也敢弄,還不止一次!剛剛聽說你找我,就專程過來看看什麼事,結果…唉!還被他刁,我幹營參一可是頭一回在自己營上被刁蛤,既然他連我也敢刁,下次我可就『不敢』來了,有事還請長官託他來擔囉!」見小安對那名衛兵有些惱怒,言下之意暗示日後不會罩著二連,『三毛普ㄟ』趕緊叫他向學長賠不是,還要求今後看見小安必須畢恭畢敬馬上放行,並讓安官通知小孟孟或連長。見他雖不太情願道歉,小安也就勉為其難不再糾纏此事。

『三毛普ㄟ』接著用商量口氣說:「聽說你和『普ㄟ』(營普ㄟ)…處得不太好是嗎?要不(用手來回指著自己又指小安…」小安哦了一聲側頭看他:「有何高見?」他倒湊過來低聲說:「要不然…我倆聯手把他(作咔擦手勢)…你也好高枕無憂,怎樣?」小安點頭嘿嘿兩聲:「難道你『肖想』那位子很久了?」他連忙搖手說沒有,於是有意無意探:「還是…你不想待砲連,想藉我之手(直瞅他眼神)調去…營部連?」他聽完馬上笑說怎麼可能?看他笑得言不由衷真是被猜中心思的反應,小安不懷好意說:「都認識那麼久了,再『假』下去,就枉費剛剛套那麼久的交情了哦。」

『三毛普ㄟ』何等心思,小安曾與他對戰多回又豈會不知?眼神一再閃爍,回答時表情又不自然得很,想瞞小安還早得很。他後來索性不置可否:「啊…隨你怎麼想啦!」小安笑笑說:「『普ㄟ』,這事我也沒法幫你(他露出驚訝表情),因為我再過幾天便退伍,一個快退伍的營參一再厲害,能幫的也有限,何況這調職也得等基測通過,眼下還好長一時間,營上這些主官管換了一輪新血,你全然不熟,反正…既然知道你心思,這幾日若有機會,我會向人事官提的(他面露喜色),至於營長那兒…你知道我處境,他如找我,我定盡力替你美言一番就是了。」

他聽完又是連番道謝,剛好小孟孟下哨走出來,他連忙交代把他寫好的簡歷交小安,雖然小孟孟表示已交一份給人事官了,他仍然執意非得再謄一份給小安一份不可,看來營部連連長一職他甚為在意,人脈全失下(老幕僚與他很熟,不太喜歡他…的奸詐)只能寄望小安了。小安見他似十分滿意便說還要回去忙便告辭了。




【事件:膨風水雞沒半『ぜ』】

都要退伍了沒放啥假,這洽公倒像是洽不完接踵而至,隔日一早,接到師部緊急電話紀錄,各營速至參一科洽公,小安被限制一天內返回,算了,一天就一天沒啥大不了。原來是要做義務役官、士、兵本年度的考績,還得預先做到年底退伍那梯,另外,退伍人員還得人手一張考績證明,真是麻煩,說到底不過是做做樣子虛應了事嘛!

拿回規定和製作格式範本,叫各連著手進行造冊,並依各人表現分等第繕造入冊,雖然簡單,主官也不重視讓參一自行決斷,但師部限期三天後得上交。欽ㄚ想再去一趟師部洽公,便推託有問題難完成,想讓小安先帶其他兩連名冊去交,他做完馬上親自交去師部。哪知被『營普ㄟ』得知消息看穿他心思,被叫去罵了一陣,才心不甘情不願將名冊交出來。就寢後,小安閒來無事去營部中山室(飯後撤掉桌椅)的一般組練習場,瞧幾個菜鳥練習五零機槍,當然也是為那初次下基地,卻待在保修班的老弟,來看他是否熟知其中訣竅,再做一番指導。

一踏進中山室,果然看見老弟和三、四個菜鳥在輪流練習,小中隨後好奇跟進來,見他們光使蠻力卻不得要領,怎麼拉也扳動不了槍機,小安原欲下去傳授祕訣,哪知老弟硬是不肯,只好示意小中上前對他們示範個幾次。唉!射擊計算班出身的小中光會做卻不會把其中要領說出,光會說『這樣…再那樣…』的,幾個菜鳥依然無法使槍機扳動分毫,小中雙手投降了。小安使出激將法笑他們太菜,老弟不服直說要看示範,久未練習下,小安只好先微蹲熟悉一下,第二次時便迅速使槍機移動,最後重新把流程及口訣一併示範給他們幾人看,小中正好用電子錶測時間:「小安,卅秒…退步很多了喔!」快一年沒練習算不錯了,幾個菜鳥精神一振便開始輪流做…還是不行!於是趁老弟練習時告訴他訣竅:「先不要用力拉,槍機先下扳到這個角度,卡榫自然鬆脫,才好使上力。」他試了幾次當然奏效,幾個菜鳥也來請教他(這些人很怕小安這不會凶人的老兵)。

小安正心滿意足看著老弟藉此與人拉近關係這一幕,突然,一道人影悄悄自外頭閃入,原來是『營普ㄟ』這不速之客(應說是『摸壁鬼』才對),只聽他用酸溜溜的語氣:「唷!我想說是誰呢?原來營參一也會大發慈悲教這些菜鳥們,做基地傳承工作啊!」唉!真是陰魂不散,走哪兒跟到哪兒的跟屁蟲,而且每次出現準沒好事也無好話,還是謹慎以對吧!眾人向他稍微行禮後,他滿臉好奇:「這五零機槍分解流程也不是什麼難事,想當年在官校時,我也練習過,簡單得很!」小安微微一笑:「是嗎?輔導長學生時代,那可是…好幾年前了喔!」心想事隔多年當初又只是練習,哪像下基地是要在裁判官面前受測而非表演,自己一年沒練習尚且需要把動作、步伐熟悉,哪敢這樣誇口?而且部隊的機槍狀況可不一相同,不是每挺都可以扳得很順的,有的還卡卡的,拆下來才知有沒有確實上油保養,在那之前,哪挺裡頭生鏽了都不知哩!。

想不到他禁不得這番話相激,拉拉褲管就下去用力…結果當然是不行了!再使勁用力兩次,彷彿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雖然搞得滿臉通紅還是紋風不動。這下他牽拖是機槍久未上油保養的問題,走到另一挺機槍前重試個兩次,看他在幾個小兵面前幾乎吃奶的力氣都用完,仍氣喘噓噓拿它沒輒,幾個小兵看他出糗竊笑起來。他不相信自己那麼『肉腳』直檢查是否有問題,大家直搖手說剛剛他進來前明明大家都拉得動,之後又沒人再動過,他卻質疑小安動過手腳,惹來小中訕笑向前拉了一次證明給他看,小安自己拉了一次又叫老弟也上前練習一次。他倒不解直思索著,小安好心表示願意教他,哪知他搖手:「讓你弟來就好!」算了,看來是怕欠我人情,叫老弟教…有差嗎?

小安和小中正要離開,卻被他叫住了:「明天洽公好好再交接一些業務技巧,退伍前能教多少盡量多教些,別讓我知道你藏私。對了,你那動員業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我在官校當學生時也練習過,不難嘛!」小安咧嘴笑說:「是嗎?那太好了!早知道就向營長報告,請輔導長來指導就好(他直回又不是他業務幹嘛幫營參一做?)。那…也沒關係,如果我退伍後被檢查出哪裡有問題,幸好還有輔導長可幫忙改過來,明年ㄚ隆必然也需要您的指導嘍!」他哼了一聲不想再理小安便出聲趕人:「沒事離開,回去趕快就寢,別打擾我練習。」唉!雞腸鳥肚連個謝也沒,現下先讓你小人得志一下,過兩日再陪你玩玩吧!看來也只有小中知道我在笑些什麼了。

備註:其實,正式普測時礙於裁判官要求,口令不可過快及咬字要清晰並配合動作,個人成績18秒不到,平常練習可以再快個兩秒多,那日是久未摸機槍了有些生疏,加上要示範確實才故意做稍慢些讓他們看個仔細。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8 08:44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7 23:18 發表
【事件:膨風水雞沒半『ぜ』】

都要退伍了沒放啥假,這洽公倒像是洽不完接踵而至,隔日一早,接到師部緊急電話紀錄,各營速至參一科洽公,小安被限制一天內返回,算了,一天就一天沒啥大不了。原來是要做義務役官 ...
50機槍偶還記著槍管28磅、槍身82磅,
分解結合後槍管轉到底後還要回轉好幾響才行,
然後還要用卡尺量測槍管與槍身的間隙,
一邊(窄)可進,另一邊(寬)的不可進!

不過比較常玩的是30機槍,
雖然標準是30秒,但連上常用這個來「插賭」,
記著有一位三年半領士,可以玩到15秒!



【事件:忙裡偷閒.樂極生悲必有因】

隔天一早,小安把三個連的名冊重新檢查一次,發現都有錯誤,於是一個個交代他們重造。終於,下午快兩點趕好也檢查無誤,小安便要動身前往師部,哪知…小佑過來說『營普ㄟ』交代他跟著幫忙及再教他些業務,順便交接一下師部的人脈,小安心想這也合理便沒說什麼。沒想到…營參一徒弟ㄚ隆也來跑來了,看來有人是不放心小佑,懷疑他心向著小安,不盡責監視又不說實話,找他欽定人選來了。

唉,自從前一日去營部找大關防要蓋考績名冊,人事官回說還放在營部倉庫得自己去找,小安去了一趟翻箱倒櫃找不著,ㄚ隆這小子倒冷不防自後頭出現來探問,才說放在『營普ㄟ』那裡。小安當時就覺得他一個菜鳥沒去分組練習,突然跑來這兒未免太玄了,後來蓋完關防讓他拿回去還,不知和『營普ㄟ』嘀咕些什麼,好似交代他什麼祕密任務,見小安出現才止住裝沒事不說,這下又突然把人給塞過來,其中肯定有鬼!算了,就依你吧,就不信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都派過幾個中鳥來探過了,這個剛下部隊沒多久的嫩菜鳥…能鬥得過我?還是得了吧!反正到時見招拆招唄。

到高雄後也不便再到小佑家打擾,ㄚ隆大概又要找女朋友溫存一番,小安心知肚明也只好向他們說:「我先回駐地找留守的九三梯ㄚ川擠一下傳令室,明早大概十點至十點半在師部外頭那家餐館會合。」抱著落寞心情走向公車站,臨走前還得裝沒事故作瀟灑向後方兩位徒弟揮手道別,真是…雖然小佑又走來相邀,但實在不想再去打擾人家了。

回仁武後果然在連上遇見ㄚ川,他初時嚇一跳以為是營長聽到什麼對留守人員不好的風聲,派小安這營參一前來查探或『包袱款款ㄟ』帶他回基地,聽到洽公沒地方住才回連上,大大鬆了一口氣。問他何以如此擔憂,個性樸實憨厚的他不敢對小安撒謊,只好承認留守這些日子有時睡過頭,被指揮部查到還來警告過兩次,連絡官還嗆說要押回基地處罰,他和另兩名菜鳥擔心得要死。由於天色已晚,小安來的路上只買了個小麵包先暫時裹腹,他提議就寢後半小時沒啥人會注意,他要帶小安這大哥出去外頭小店吃宵夜,再喝兩杯慶祝退伍,盛情難卻下只好應允。

十一點不到,指揮部軍官查勤過半小時左右,小安累到昏睡,ㄚ川過來搖醒:「學長,走…趁現在,指揮部不會再來查了,小聲一點。」還真要去啊?算了,都被搖醒了,再過三天就退伍,要見他怕是比別人還難哪!他又邀其他兩位菜鳥並表明由他請客,其中一位大概不想去裝睡,三人也不勉強便託他留守聽有人來時應付一下,免得唱空城計被查到。在他熟門熟路帶領下走到圍牆旁,只見轉角一偌大的『狗洞』,沒錯!足足可讓身材壯碩的人輕鬆鑽出。

走前頭的ㄚ川突然後退兩步:「噓…好像有人要進來,我們先躲旁邊草叢一下(比人還高些),看是不是指揮部的軍官,如果是馬上從一旁溜回去,來查勤就可以回說上廁所,所以一下子就回來;不是的話,等個兩分鐘待他走遠又沒狀況再出去。」小安一聽照做,心裡直思量:「這小子平日古意得很常受欺負,被人佔口頭上便宜也常辭窮被笑,啥時變得這般機靈,看來已有長進,退伍後不用太擔心他了。」不久,見一名上尉軍官大搖大擺自對面馬路走了過來,鑽進狗洞進去沒多久,他便說那是步兵的,他常遇見所以不用怕。

三人快步前往馬路斜對面一間民宅,哇!掩飾得真好,從外頭看只是一般家庭客廳,進去後拐個彎好似走到隔壁間卻別有洞天,十來張桌子已有數桌人馬各自飲酒作樂,前方一小舞台還有卡啦OK伴唱機,什麼…還有舞台燈光效果?小安一行三人就座好點了些炒麵和滷味,ㄚ川不知何時叫菜鳥拿了一手啤酒來,觥籌交錯間他對菜鳥介紹小安這待退學長,還說是最照顧他、對他最好有如親大哥(兩人還同姓),還誇說是他當兵以來最尊敬的人。

這倒也沒說錯也不算故意拍啥馬屁,只因他拙於言辭,做錯又怕受罰常不自覺說謊,被揭穿又是讓連長更不信任,因此曾對他一番說教評估好壞得失,本意當然是為他好,平日他受人欺負,小安也常挺身而出『罩』著他,言語間被人羞辱也替他『找』回來。一邊喝酒一邊聽他談那些往事,小安真是感慨萬千,天天圍在身旁打轉的細漢仔和ㄚ樹等人哪有他這般真情意?那兩人遇事總先閃由學長我先頂著,事前吭也不敢吭一聲,事後打聽完前因後果又只會放馬後砲,唉!這同宗的學弟算沒白疼。

他邀小安上台一起唱了首『心事誰人知』,雖然歌喉不好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去獻醜,唱完又是拍手又要求『安可』,小安也只能難為情推辭。這時…鄰桌一名別單位老兵發話:「川ㄚ,你今天換一位跟班了,又是哪位菜鳥這麼倒楣被你叫出來助陣啊?我看…也沒有比上次那位好到哪裡去。」這話聽來挺刺耳的擺明瞧不起人(幾人都只穿草綠內衣出門看不出階級),但…小安聽習慣了直笑笑當沒事,ㄚ川倒不爽起來,直嗆:「ㄟ,『港梯ㄟ』你『供沙小』,這位可是我學長,不只是個上兵還比你老呢!」那人雙眼朝小安瞧來:「ㄟ,說說你哪一梯的,還有多久退伍?」小安皮笑肉不笑朝他回望:「么五九么梯…還有三天退伍。」

他怔住一會兒,突帶著疑問口氣質問:「九么算來不是還一個半月才退伍嗎?」小安冷眼朝他不屑說:「沒聽過九么大專兵嗎?你哪梯的啊(明知卻故問)?真的是上兵嗎?連這點都不懂?」他聽完識趣收了方才態度訕笑直說:「我是九三的,學長別生氣!」哼!還那麼久才退伍敢瞧不起人?ㄚ川趁勢介紹小安由連參一到兼營參一,甚至代理人事官的豐功偉績,那名上兵聽了直吞口水,還一面舉杯不斷點著頭說:「失敬、失敬!」。

此時有些酒意上來,小安便白了一眼問他是哪一營的?原來是隔壁砲營的,於是有點火了跟他挑明:「你營上之前的人事官叫某某某,現在當營部連連長,外號『郎哥』對不對?我和他很熟都當面直呼這外號,要不要我向他提一下今天的事?」他嚇得直說不敢,看來更加確認是他底下的兵了。哼!看行為斯文便瞧不起人以為比你菜,那是本身一向對修養極為要求,沒看過我發飇?肯定叫你好看!敢再惹我?明天去對『郎哥』咬個幾下耳朵,看你今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不久,那一桌人馬便藉口先行離去,ㄚ川自是得意起來直說一身鳥氣全消,原來他平日前來總是遭那人嗆,勢單力薄找菜鳥去更不見佔上風,沒想到此次帶學長來可以扭轉頹勢,往後再也不用垂頭喪氣受盡嘲笑。小安見那批人先行離去,深怕對方吃了虧回頭反去密告,於是建議見好即收速速收兵離去,ㄚ川原本認為對方也半夜外出定不敢如此,小安卻回說當場被長官抓包的下場更慘,於是三人趕緊結帳離去,此時裡面僅剩寥寥數人。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8 09:00 編輯 ]



【事件:地下營長落難記.待退魔咒?免死金牌嗆指揮官】

一回到傳令室昏沈沈倒下便睡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頭一陣急促的敲門和責罵聲:「留守的還不趕快起來,都睡到曬屁股了,還睡!」三人趕緊起身出去查看,不看就算了,一看還得了,原來是指揮官和副指揮官,後頭還有政戰官和兩名傳令,哇靠!這是什麼陣仗?揉揉惺忪雙眼看手錶…八點半?完了!都是半夜喝酒惹的禍!「還混?全部給我立正站好!一…二…三,是三個全到齊了沒錯,咦?這位怎麼眼生得很?你哪單位的?不像是平常留守人員其中那位菜鳥啊!」小安只好解釋自己下基地回來洽公,沒地方睡只好回連上睡,這才不小心睡過頭了。

指揮官手揹後腰際:「就算留守人員也要和部隊平日生活作息一樣,你回來洽公的也一樣,沒有特例!嗯(聞了幾下)…明明三個昨晚喝酒宿醉才晚起,給我通通罰站到太陽下山!」說完交代說擅離者關禁閉一週,又交代一名傳令陪一旁全程監督,還說如有不服從狀況馬上通報。

哇靠!洽個公回來也這麼衰?才稍微鬆懈一下竟陰溝裡翻船捅個這麼大的馬蜂窩,遇上了指揮官親自帶副指揮官來查勤?最近到底在走什麼衰運啊?這起床沒吃早餐也就罷了,中午還不給休息吃一下飯?光說這剛起床肚子裡還裝滿一大泡尿都沒洩洪,罰站一整天是要憋死人嗎?是把人當狗嗎?就別讓我熬過今天,退伍逮到機會打電話告狀,你這指揮官就慘了,就算熬不過…你更慘!小安兀自嘀咕著,ㄚ川直勸:「學長,是我這個罪魁禍首害了你,你就先暫時忍忍吧!」小安自覺自己喝酒也無法怪他,只回說來日必報這老鼠冤。

沒想到走出『護城河』十來公尺的指揮官停住腳步,轉身說:「罰站還聊天?傳令…過來!把他剛剛說什麼再講一次給我聽。」身旁另一名傳令轉達後去而復返:「我沒注意記清楚,指揮官要你把剛剛抱怨的事再說清楚一遍!」小安此刻心想反正已被聽到一些,觸怒長官自是無法逃過一劫,索性豁出去大聲說:「我剛剛說(咳了一聲)…去年下田中基地,某某某將軍來會客,我只不過說了一句『還好』,前指揮官『鐵馬哥』馬上被將軍飇罵,今天如果這麼沒人性罰站一天不給上廁所又不讓吃飯的,不管我有沒有死,整個指揮部下基地都別想過,連續好幾年成為本師之恥,看誰還想升官!」說完後情緒愈發激動起來,還不自覺憤恨緊握起雙拳,連ㄚ川都嚇到直哀求小安別逞能,就剩三天退伍,忍一下就好,別把自己整個搭進去了。

廿幾公尺外的指揮官沒聽清楚這嗆聲,召傳令過去問仔細,又詢問一旁副指揮官,低聲交代傳令幾句,望向小安三人幾秒便轉身離去,ㄚ川直哀嚎說:「這下完蛋了啦!學長。」小安倒是坦然一臉不在乎直笑,反正今天和他拚了,沒在怕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心想:適才那番話若真惹怒他,必然馬上前來大聲飇罵一陣,哪會交代完傳令默不作聲轉身便走?看來這回『賭局』押對寶了,想必副指揮官去年下田中基地時,聽指揮官『鐵馬哥』提起那段被召見的事,小安賭的就是這個,副指揮官定在旁提醒而起了效用。

傳令回來一臉正經小聲說:「指揮官說,剛剛叫你們站到黃昏不准上廁所,只是說氣話,但命令已當大家面前下了,給指揮官一點面子,他交代說只要站到他進指揮部,你們就可以下去,該打掃、該洽公的都可以自由。」小安冷笑回:「是嗎?那請替我回說,我剛剛也只是說氣話而已。」傳令笑說:「心照不宣,心照不宣。」指揮官尚未走入砲本連,傳令便揮手示意三人可以自由活動了,謝過他後一看手錶,前後站不到十分鐘。ㄚ川和菜鳥直呼太神奇了,但肚子這股尿可撐不到六十幾公尺外的廁所,ㄚ川索性走到傳令室旁對著牆壁拉開褲子拉鍊:「學長,我們晚上不敢去廁所上小號,都是在這裡解決的。」唉!看來光天化日之下,三人只能將就了,權宜之計嘛!全營都出門沒人看見也就無所謂了。

適時前一晚沒跟去的另一菜鳥出現,ㄚ川叫過來凶了一頓:「一大早沒見人影跑去哪兒?不是交代你起床要叫我們的嗎?是不是你去密告害我們罰站的?」說完便和另一位較老的菜鳥圍住伸手要教訓他,見他解釋叫不醒三人後便照吩咐出去買早餐剛回來,手上又拎了一袋證據,一臉怕得快哭出來,小安趕緊把他護住:「他應該不敢,而且人家也交代得很清楚,我印象中好像有人叫起床,好像是我們宿醉凶了回去,你才叫他先去買早餐的,這才爬不起來的,不要因人家是菜鳥就誤會人家。」

小安以學長身份替菜鳥說情,ㄚ川雖然懷疑他不在場一同受罰嫌疑最大,也只能說暫時饒了他,手一揮說:「不是叫你買大家早餐,怎麼只買三份?還一份呢?難道這位學長不用吃?」那菜鳥解釋已先在早餐店吃飽了,這才只帶三份回來,ㄚ川氣到又想扁他:「如果你不在那裡面邊吃邊看小姐(上班上學時間),早個幾分鐘買回來叫我們起床,也不會害我們被指揮官罰站,剛剛要不是這位學長夠力,你是要害我們三個學長今天從一早站到指揮官說的黃昏嗎?人家學長剩三天就退伍還被我們連累,我怎麼對得起人家,最後還讓人家出手相救?真是氣死我了!」這番話倒言之有理,連小安都有點懷疑了,ㄚ川看他一臉委屈樣,直叫他既已吃飽了,還不快去巡邏營區有沒有被別單位破壞鎖頭。

趕他走後,小安慎重告誡ㄚ川:「剛剛的事件有兩個可能的嫌疑人,一個是昨晚那名你的同梯老兵,平日佔上風慣了,昨晚你找我當幫手助陣滅他威風,今早去密告,但他自己也要冒著被反密告的風險,應該不太可能。第二就是剛才那名菜鳥,可能你平日對他大呼小叫又常凶他致心懷不滿,趁昨晚我們喝酒,今天一早一定宿醉叫不起來,於是隨意叫一下應付、應付有個交代,再趁你交代他買早餐有不在場證明及理由,我看八成是他了,你日後得小心一點,看他裝一臉既可憐又無辜的樣子,心機自然深得很…」

ㄚ川沒聽完直說要教訓他警告一下,小安趕緊喝住他:「你有證據嗎?有人證嗎?政戰官和指揮官會告訴你是誰密告的嗎? 別傻了!修理他只會讓他下次更花心思找回來,我剩幾天就退伍不能再罩著你,或替你預防他藉機報仇,不過他今天沒得逞知道是我的緣故,知道你對我大哥長大哥短的叫,短期間應該不會輕易動你。我勸你一句,不管是昨天那老兵還是今天這菜鳥,凡事廣結善緣為先,人脈好自然關係好,力量也多幾分,你再不聽我的勸,豈不枉費老大哥我這次一番苦心?而且快退伍的人一向八字較輕較容易出事,今日有我護著你,我退伍後呢?總之,對菜鳥好一點不吃虧,你也曾是菜鳥,不是嗎?」他聽完直點頭道謝,小安看時間耗得差不多,要趕在十點半前到師部,是有點難了,便匆忙收拾好向他道別。

kuenjchen 金錢 +3 再下去要嗆師長、司令了! 2018-11-08 23:53

經理官大大:

這個…嘿嘿!慢慢看唄!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1-09 00: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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