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島兵二年軍旅記聞

新竹區軍友及120砲士大~說到做到就將這篇給貼出來
這篇文章寫得怪怪的~好像斷落不是很清楚
從沒寫過長篇文章~而且雖然回憶不少~但要整理出順序也只能大概
看到此篇的軍友就請多見諒~畢竟平時回文就那麼一篇還好寫出感想
但長篇對我來說還真是有點難度
當然要回憶的話~還是如後版軍友~二黃長官所說的一點點又一點點
那樣回憶會湧現的比較快
寫的不好~請見諒

[ 本文章最後由 胤禛 於 2018-02-09 14:12 編輯 ]
評論(379)



部隊生涯    歸建後的日子二

對於上士百般挑釁,本連又非小單位人數少,礙於他都是揹值星時搞怪,對於這一點來說確時令人頭疼,一但下了值星就諸事不理,讓我想多做些甚麼,也實在難以早出其弱點,這日子就這般地一天天過著。

相較於陳排與保官接值星,我的日子就過的有尊嚴許多,陳排一向都是將菜值星班長帶著人打發到砲車場打掃,連上的清潔打掃工作都由我負責,對於這種信任的長官,在我協助其督導清潔工作,每每都能在旅部評比排到前五名,而我的同梯們也會從旁支援著我,至於保官雖未向陳排那樣放權給上兵,但通常都是分配我去督導,所以倆位軍官接任值星時,連上都保持著安穩局面,不像上士一接值星那般,雖未達到全面停擺之局面,但是不理不管任學弟愛做啥就做啥的,這上士想不去營長室門外罰站,實在也很難避免這等丟面子之事。

當兵是國民應盡的義務,每個兵都不是連上某個長官的私兵,雖有親有疏的在所難免,但臨退伍前遇到這位上士,在沒甚麼特殊的把柄可抓,一些可以讓其更丟人的事,卻又礙於老闆還在主管任上,讓我左思右想不得放棄對峙,換來的卻是軟土深掘,一次次地在學弟們面前打壓我。

舉個例來說,晨間打掃時就指定我去掃廁所,或者是分派我去擦欄杆,從而再指派菜士官對我進行督導,對於這紅色值星帶在身的上士,這種命令並未有何過當之處,要說有的話也只是對我個人不尊重資歷,但這樣的指派方式,卻讓學弟們很膽戰心驚,每每在我打掃之際,就在一旁小聲地說「學長!對不起,這不是我要這麼做的,這都是士官長故意玩的。」聽到學弟這樣的話語,我還能多說些甚麼,沉悶地指著臂章後,伸出手將尾指比劃著,然後繼續去做打掃工作。

白天再多次故意說沒有業務,陷害上士被營部幕僚狂釘,終於讓其退步而不再多過問,而三餐的踢正步進餐廳,這也是他拿我沒辦法的地方,只要打飯班將伙食抬回中山室,我與同梯們都直接先去接手打飯菜,偏偏我又專門打長官桌,對於上士的飯菜,都有刻意的給他照顧,好比雞肉這玩意,一定盡量挑骨頭多的給他啃,這才對得起他給與我的照顧。

在這樣斷斷續續地對抗中,砲三連終於調來副連長,在某天由連長佈達後,懸缺已久的副連長,由營部連射擊組長調來接任,對於這位新副連長是陸官砲科正六十期,當初連上辦全旅新進軍官講習班,他是少數未能來參加的人員之一,而此時調任接副連長,概因本連連長也將要下任。

副連長一上任也是先觀察著連上,從旁觀看著不久的將來,所要接掌的一個砲兵連,但對於參三業務來說,副連長仍是不以為意,對於他的不懂是可以理解的,而我也沒想過去害到他,畢竟看在他同期的份上,怎麼說也要先提點副連長,所以在其到參辦室巡視時,也多少將一些業務告知,並希望他能在挑個人來接手,只可惜這個建議被接下來的業務打斷。

有甚麼樣的業務可以讓連上找不到人手接參三,那就是民國八十二年的獨立七十三旅,在年初時所參與的實兵旅對抗,在命令一下達之後的日子,各項裝備負責人與保管人都忙翻了,我自然也是緊急造冊,還要抓時間去組裝中、南臺灣的地圖,後全連還得要打包個人裝備,去進行獨立裝甲旅對抗。

副連長來到連上後的第一要務,就是負責操辦這實兵對抗,尤其是輪履車輛要能行軍,在演習前可是各單位首要之事,本連自是不例外的整理著車輛,能正常行駛的就加強保養,有問題的就意排除故障修理到好,這些問題都得要在機度前完成準備,而休假也在此時被管制。

快退伍的人被管制在營區裡,不得不說是件很悶的事,偏在此之前的休假日,因常上熱飲部逛,而在口袋不充裕的情況下,拿到假單也沒休假外出,真到了被管制休假之時,內心在頓時懊悔不比,但這個時候除了買物品可以外出,所有准假權都在營長手中,想放假可謂不要做夢。

全旅在這時雖是忙著裝備整理,對於跑五千公尺還是很上心,旅部還針對這跑步訂出各連測驗日,而刺槍術也隆重登場,各單位不是刺槍就是跑五千,再來就是車輛整修,這一切都只因要參演實兵旅對抗,以及對抗後要面臨到的三二九國軍英雄大會,這樣忙碌氣氛下的上士,自然沒空在多玩花樣,可是卻有人頂替冒出頭來,卻不是針對我個人而來,反而是讓本連蒙羞不已。



部隊生涯    歸建後的日子三

在第一次介紹竹仔坑營區,有提到過關於跑步的場地,那就是繞著旅集合場的柏油路面,其實就是在旅部前方,同時也是在營區中心跑著,全旅各單位都能看見跑步的人,這對高層長官的視野,實有極大加分之效果。

本連屬於獨立七十三旅砲兵營下之連隊,在竹仔坑營區裡自不可能排除在免跑名單裡,所以旅部所排定之受測時間,砲三連自也出現在時間表裡,大多都是每天下午開始受測,只要排定時間到就是跑上五千,對於這成績還有旅部幕僚專職記錄著,以供長官對各連進行考評,這一切都只因為待抽籤,在中籤連未出現之前,這樣的日子要一直過著。

本連在有關跑步方面,還真被旅級長官點名,而且還是本連的連長,在跑步當中落隊被上校(副旅長或參某主任?)盯上,旅上一共也只四位上校,連長此時跑步已退化到撐不住的階段,這瞬間就贏得旅上四大天王之一的關注,但對於已經夠黑的連長,似乎這也只是個不痛不癢的偶發事件。

第二次被是被參謀主任盯上,且當天還是本連的受測日,這時的旅集合場已放置許多車輛,由司令台往下看是會被車輛擋住視線,所以這樣子就讓有心人產生了不佳念頭,既是不佳卻還偏偏付諸行動,這就真的是無言以對。

前頭有提到過在第一次下基地,當時的營部連連長任營值星官,該連長好像是專七期的軍官,在我還是菜鳥時就在這營集合的場子,親眼見其大聲斥喝我連連長,一方是大聲吆喝中氣十足,另一方低頭沉默無言以對,當時讓我很震憾這軍官間的互動,尤其雙方都還是連長。

隨著時間的流逝,學長們陸續退伍此時,連上有見到這怒罵事件的人,除了當事人之外,也只有老闆、林排、陳排、章砲、以及到32梯(含)前的士官兵有見過,所以連長的形像,在學弟們的面前是還過得去,不過這次可就自毀一切。

跑步前先行集合點名,在扣除衛哨人員及病號後,所有人都要入列去跑,本連當時並沒有病號,所以旅部長官在點完名後,排序在砲二連之後接著受測,似乎一切都是很正常的進行著,待出發時間到就跑,這對無從選擇的我們,也顯得是那樣的自然。

對比田中基地跑在鄉間道路,一路上風景絕不重覆,一路上跑著是真的很輕鬆無比,但回到竹仔坑營區測五千公尺,就只能繞著旅集合場跑,算起來還真的沉悶無比,不過是軍人就只能服從命令,該跑就得乖乖去跑,所以輪到我們上場,就依測驗官手勢出發了。

這都是依照正式測驗五千公尺在評分,而我與同中心同連的另二位同梯,除了自己要跑步之外,也要注意另二位軍官的狀態,以待他們力不從心之時,好適時地給予支援的力量,從後推著跑是一種方式,真這般也不行時,就只能出動S腰帶來幫忙,二人S腰帶扣在一起,置於接受支援者腰際,二人就這般地拖著一人跑步。

連長,自打出發都未說任何一句話,但剛跑完第一圈就開始落隊,由部隊領頭的前方,逐漸失速地被連上拋在後頭,這般地跑著跑著還未意識到甚麼,反正只意人數夠就好,自於連長跑不進及格分數內,那也不是我們其他人可以對其怎麼樣的事,所以砲三連依然保持著速度前進。

再次晃過一圈後,照理說也該追上連長才是,按照連長那落隊速度,應該是可以追上他一圈,可是卻沒有見到其身影,莫非突然神勇起來急起直追,但那種可能性實在太低,我不會去相信的同時,連上也沒有人會信這等誇張之事。

再次晃過一圈,又來到旅部正對面,也就是砲一連與衛生連營舍後方處,終於全連皆看見連長身影,不過連長此時並沒有在跑步,而是雙手緊貼立正站好,任由參謀主任對其狂風暴雨地怒罵,這瞬間,讓砲三連的人都低著頭跑步,直到跑完全程到終點,成績測起來是還不錯,起碼跑進21分內的人數夠,但畢竟是缺了連長,尤其是還見到上校怒罵上尉那一幕,故測完後意興闌珊地回連上,部隊該做啥就做啥。

這天的測驗五千公尺成績,在隔天的早上五查就會評比,跑得好的沒有多加鼓勵這種話語,因為跑及格是本就應該的,跑得差的就可以榮獲長官青睞,而這次參謀主任站在司令台上一一點評,這樣的局面是沒有人想要的,但卻異常地迅速批判完,這讓成績較不理想的連隊,也為之喘口氣鬆散下來。

會這麼好地輕輕放過,概因有人挺身而出扛下被罵的重責大任,這就是我們砲三連連長,在參謀主任的聲音提高音量,經由廣播喇叭宣洩出其極不滿,全旅的人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而身為該連長所帶領的砲三連的麾下,也在此時隨著全旅其他單位轉頭過來的目光,而自動的低下頭承受那嘲諷的目光。

原來昨天進行五千公尺測驗,當連長開始落隊後,根本就不太想要跑下去,所以當連上跑到拐彎處,這麼一拐過去就看不見連長,而後頭也沒有連上的人,這時連長就順勢地跑進旅集合場內,也恨順利地躲進一部二噸半軍卡車下,或許是想著躲在這可以少跑幾圈,並且離司令臺還有那麼一段路,卻未料到此等極佳妙算的計劃,在已成功一半之下,卻還是以失敗收場。

會失敗的原因也正是司令臺太遠,所以參謀主任穿過車陣往砲一連營舍這方向走來,遠遠地就看見連長脫隊躲進車下,這就剛好被參謀主任抓獲,除了當場怒罵一頓,今天的五查也被重點提出檢討,只是罵歸罵就是了,我們這些連長之下的軍士官也拿他沒辦法,還要陪著連長在旅集合場蒙羞,這就真的是丟臉丟大了。

自此一事件後,砲三連就已在長官們心中註記,時時可以得到長官們關愛眼神,哪都不看就專看你,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是如履薄冰,而無預警地隨時關懷,也讓我真的遇上了那麼一次,無論有理無理都是入列。

話說跑步是已是常態性重點訓練,非測驗日的每天下午也是跑步,就在這天要跑步前我也下了樓,與連上已換好體育服裝不同,我仍穿著草綠服下樓,原本只是很簡單的報備要上哨,就正巧遇上參謀主任來關懷,只差那麼一分鐘啊,我也入列了。

參謀主任來到這是針對我們這些站著的人,開口就是為何跟部隊動作不一致,讓這群軍士官啞口無言,而我雖然反應是來報備要上哨,卻得到參謀主任無情的一擊,直接與連長們一起到右方站好,接著參謀主任簡單快速地訓話一分鐘,這事應該就算完了才是,沒想到他老人家還不滿足,又開始出花招了。

彷彿猶如回到新訓中心那般,前方的教育班長變成了上校參謀主任,列子裡要懲處的阿兵哥也變了,連上的軍官通通入列,外帶的上士與章砲,還要再加上一個階級小的我,一橫排立正站好的等待參某主任指示。

「中央伍為準!每人手臂張開,開始動做。」毫不拖泥帶水的下令。

「伏地挺身預備!1、2、3、4、5、6、7、8、9、10。」才一趴下去,主任就喊到十,並等著我們做完。

「1、2、3、4、5、6、7、8、9、10。做快一點還慢吞吞的。」又不是你在做,喊得又急又快地,不過這都不是主任意考量的事。

「1、2、3、4、5、6、7、8、9、10,做的實在亂七八糟,告訴你們不要欠我,看你這連長怎麼帶頭做的,排長做不起來了是嗎?上兵撐不住了啊?告訴你們給我好好地做完。」一邊喊著數,還一邊數落我們這群「兵」。

「1、2、3、4、5、6、7、8、9、10,做快一點,1、2、3、4、5、6、7、8、9、10,慢吞吞地才做幾下而已,你們不是都很行,可以不跟部隊一起行動,1、2、3、4、5、6、7、8、9、10…………………………………….。」參謀主任的嘴沒停過,喊數也一直在增加中,當然全連也在一旁看著。

一共喊了八十下,參謀主任一直催促做完不要欠他,這短短時間就開始流汗,但我是冤枉的啊!衛哨表上本就是我要去上哨,這外哨在樓上換裝等我,我不過是下來報備上哨,怎麼就一起趴在地下,真是無妄之災降臨我身,等結束這短暫處罰,部隊就去進行跑步,而我自然是上樓準備帶哨。

這上樓離最近的就是中間樓梯,想都沒想的就直接往那走,先是旅部連的在竊笑著,上了樓又被砲二連的取笑,這不是沒事飛來橫禍,好端端地就做了八十下伏地挺身,做的是不甘不願地,但是參謀主任根本就不理會我這上兵,這八十下都已做下去了,再不爽也只能承受下去。

回到連上交接安全士官,這菜士官學弟壓不住笑意,一邊笑著一邊對我說 「學長!您真不幸運的遇上參謀主任,我看先交接安官好了,衛兵由我下哨後幫學長帶去交接。」這學弟還蠻主動的,我也沒多說甚麼就開槍櫃取槍與換槍,自然我開始站起安官,學弟則帶著衛兵去砲車場交接下一班衛哨。

這都要進行實兵旅對抗了,怎麼一邊忙著裝備能機動,還要全旅進行體能大訓練,不管幸與不幸都是在本旅上演著,站著安官想著這退伍前的日子,怎麼越來越難過,這一切都是三二九惹的禍。



引用:
原文由 胤禛 於 2013-03-26 16:15 發表
部隊生涯    歸建後的日子三

在第一次介紹竹仔坑營區,有提到過關於跑步的場地,那就是繞著旅集合場的柏油路面,其實就是在旅部前方,同時也是在營區中心跑著,全旅各單位都能看見跑步的人,這對高層長官的視野, ...
學長:
您這四月中退伍的,有測驗有裝檢,除非擺爛,否則應該算是蠻賽的梯次...
不像小弟退伍時,早已四大皆空,正常作息正常上下哨正常出公差...

所以4月前後入伍的那幾梯,兵運都很不好?



引用:
原文由 一生懸命 於 2013/03/27 01:17 發表

學長:
您這四月中退伍的,有測驗有裝檢,除非擺爛,否則應該算是蠻賽的梯次...
不像小弟退伍時,早已四大皆空,正常作息正常上下哨正常出公差...

所以4月前後入伍的那幾梯,兵運都很不好?
參一的作業還是以季為單位作業昇遷
這四月中退伍的梯次是真的很賽到不行
像1632梯為例~~首先就是當然不讓的二兵王...差一梯沒昇到
二兵掛得久...菜的時間也較久...幸好後來制度改變
不然還有一兵王這階段要熬~~想到上兵出列還要站在列子裡就很幹吧!

其次就像班長所說的裝檢...菜鳥甚麼都要做是還好
但是快退伍了就怕事多~怕煩...這就很糾結了
所以才會在文中強調~~雖然待命班的衛哨卡得算是重啦
但真的過起來比較快樂...也沒那麼多公差雜事
但最終好與不好還是要看連上長官的作風
像樓下砲二連的老參三所說的~~其學長站哨站到最後一天提前下哨
連長在晚上12點前看著衛哨交接完畢~然後就直接發退伍令
並要其在12點前離開營區.....這日子過得不是更......慘(或許那位學長也是常出包人物吧!)



部隊生涯    旅對抗一

新到任的副連長為陸官正六十期,目前官階為中尉,在連長已無心管理之下,開是逐步地接手全連事務,早接晚接都是要昇任連長,對於這二位正期學長學弟間達成的共識,也很順利的進入過渡期。

全旅在有限時間內加大力度,測五千公尺與刺槍術是主要項目,只要安排時間到就自行至旅集合場報到受測,這無關於課表排定內容為何,一切都只為了三二九國軍英雄大會,所以竹仔坑營區在這段時間裡,跑步、刺槍、維修車輛為最火熱大大要事。

個人的裝備也在此時開時整理,偽裝帽又再度套上鋼盔,不過這次還多了敵我識別帶,名稱好像很正式似的,其實也不過是綠色鬆緊帶套上鋼盔,而這條帶子釘上紅色反光紙,大小約略3×2公分的貼紙,一經掛上鋼盔後,也代表獨立七十三旅在此次對抗,將扮演紅軍的角色。

至此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概況,在與老闆及陳排聊天中得知,他們之前分批南下參與精簡指揮所演習,其實也包含有探路的成份在,他們這些軍官南下參與演習,全程都是車輛載運,算是極為輕鬆的行軍,說到底我們本來就是機械化部隊,這出門在外就是講究速度,所以也是很正常的事。

連上在此時也編組好戰場諜報隊,這個在去年經由營情報士學長介紹過的任務,在與連長討論各項分組名單時,自己就很清楚是不可能排進名單裡,而連長在挑選諜報隊時也以南部兵為優先選項,扣除重要職務等等之後選派出人員,這些被選上的幸運兒吃住要自己想辦法,但是對抗期間則與連上作息完全脫離。

經多個夜晚在副連長與保官帶領下,本連的所有大小車輛也已備妥,現在已記不清楚出動幾部輪車,履車方面出動M110A2自走砲車二部,CM24彈要運輸車二部,577裝甲指揮車一部,悍馬車任挺進班坐車,同時也是連長的座駕,二噸半軍卡似乎是三部全出動,至於小吉普車是幾部就已忘了,主要車輛是以1/2出動南下,剩餘車輛則全數集中在旅集合場。

回到參三關於對抗的業務,在確定好名單後就只剩下謄寫,軍用地圖也已早早組裝好,在交出人員武器車輛分組名單清冊至營部,這參二三業務就真沒甚麼事好做,每天上哨下哨的度日子,只要那位上士沒揹值星在管事,這倒也沒甚麼煩人之事。

日子是不會等人的,每天依然地日出與日落,我們這些將要參與旅對抗的軍士官兵,在上級單位通知後就開始裝載物品,然後依然是到台中後火車站上鐵皮,原以為第二次下基地,是軍旅生涯中最後綁鐵皮的一次,這下又來個舊地重遊,不過學弟多了很多,這真要動手也只是做做樣子。

上鐵皮在之前有士官長壓陣,在輪調換來的這位上士,在這等時間內也不敢跳出頭還逞強,車輛上鐵皮時由章砲在主導現場,所有大小輪履車一部部地上鐵皮,這等指揮調動的工作,對章砲而言也不過是每年皆做之事,對上士而言就真的有點困難,因為東引哪來的上下鐵皮。

一個砲兵營並未全部車輛出動,饒是如此也費了許久才綁好鐵皮,經營長與營士官長巡視過後,這也算耗費體力的工作才暫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等待上火車南下,坐的列車依然是深藍色外廂,窗戶可以上下打開,走到中間上方有電風扇的那種老式車廂。

關於這次的對抗,所有人的步槍都是自行攜帶,槍械櫃留在營區未帶出來,綁鐵皮時就架槍派槍前哨,一經命令上車也是取槍後自行保管,這每一個連分配一截車廂,所以人員管制極為容易,但是位置就不夠這麼多人坐,這時階級就佔了優先座位,所有軍官與志願役士官都挑了位置,剩下義務役的就照梯次下去坐,對於沒位置的人就大伙擠一擠,只是很快的就被另一形式位置取代。

就連同梯阿材也耐不住坐在位置上,一時之間在車廂裡上演了攀爬的場景,上方本是放置行李的架上,頓時井然有序地睡滿了人,對於這樣的行為並沒人吭聲,也就想睡上面行李架的就去睡,有位置的就待在位置上,像我與老闆及政戰士就坐在一起,還將椅子轉向成面對面地坐著,只是一直等到列車終於緩緩起動,就已經等候好一段時間,延途還要禮讓別的列車先行,經常是一停靠在某站就痴痴地等,這中臺灣到南臺灣的距離,也讓我們感受到其是多麼地遙遠,不像現在的高鐵快速,由台北至左營只要九十分鐘就到達,當年在那列車上搖搖晃晃,大夥是睡了一覺醒過來,醒來沒事就想辦法讓自己再入睡,一路上的煎熬實令人覺得浪費,生命就浪費在像沙丁魚似似的擁擠車廂內,唯一還算值得慶幸地是當年沒管制抽煙,將車窗打開來就可以來上一根,只是因為跟老闆坐在一起,無形中也少抽許多根煙。

印象中好像是第二天的清晨到站,一群昏睡的人下了車,伸展四肢活動活動變得很自動,完全不需要提醒就這麼做了,而下車的第一感受是清新的空氣,還未來得及觀看四週環境,就已在那位上士吆喝聲中集合,這次對抗期間是由其任值星官。

集合清點人數後,自然就要準備下鐵皮,而我也期待能早點下好鐵皮,因為在這機動前,我已將身上所剩的二千多元全部花光,所買的礦泉水、泡麵、香煙都在珠甲指揮車內,現在口袋裡的煙也快抽完,要補貨就只能等到下完鐵皮,然後不知名的暫駐點。

下鐵皮對我們來說輕鬆許多,唯有那些駕駛們與章砲,仍要小心翼翼地緩慢將車輛開下鐵皮,卸繩索自然是快上許多,沒事了只好等待中欣賞章砲指揮車輛,一邊四處瞧著這極南邊的小車站,原來跑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來到了位於屏東縣的枋寮火車站。

車隊在所有車輛安然地下完鐵皮,也展開一長龍陣勢排列,所有人在指揮下開始上車,同時也告別這還算是短暫駐足地南方小站,砲兵營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火車站,在根本就搞不清楚方向下,未多久的時間也來到三連的暫駐地。

在這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忙,首先是要將環境先行清理,同時整地並將大家繳錢所買的帳篷搭建好,這裡就要提到一點所不明白的事,在對抗先前工作時,連上所有軍士官兵都出錢,買了這八人帳篷與鋁製餐盒,這錢還要我們這些參演部隊自行出錢購買,這當中是在令我百思不解。

回到這個位於南部的小鄉鎮,在大家分工合作之下,帳蓬也井然有序地組建起,那部577裝甲指揮車,也搭建起大型偽裝網,成立了三連的指揮機構,同時也是在這期間的軍械放置點,平日皆需派出衛兵來站,事情到此似乎好像也暫告一段落,但離休息還是那麼地遙不可及,因為宿營挖廁所這問題,所以還要挖野戰廁所,並搭建好圍起以遮蔽,概因附近不遠處尚有民家,所以這等大事尚需避嫌。

好不容易將大小事皆就定位,仔細地端詳這週遭環境,除不遠處有民家之外,通往那民家的是條柏油小路,而三連所在的空地,是處在一大片蓮霧果園旁,連上承租地還有不少雜草,高度甚至達到一個人那麼高,而果園再過去一點,似乎有條小河流過,印象中在之後還與同梯們在此丟石頭比賽,就是對著那條不大不小的河床丟去。

現在要回憶起當年那片蓮霧園實際位置,真的是對記憶的一大考驗,在這片空地上待上了一星期,也只有離開過一次,還是傍晚閒閒無事之時,由老闆輔導長領隊,一群人約二十來個去跑步,記憶中是跑到海邊有堤防處,在那裡休息了約半小時,才又慢慢地跑回連上,而這片在之前是空地的地方,也因多了我們這群兵而有了人氣,附近民家的小孩在傍晚時還會對著我們叫喊阿兵哥,而這裡是看不到有任何的商店,故事先所採買的物資,在此時就突顯出重要性,卻也因這些物資而又引發另一事件,且是一件令人很氣憤又暴發衝突之事。


今天是329.....幸好當年沒中籤.....不然在民國82年列入名單的受測梯次
第一梯就是1632梯....幸好萬幸未中籤....不然比完還不知道怎麼放假


[ 本文章最後由 胤禛 於 2013-03-29 15:17 編輯 ]



"只是一直等到列車終於緩緩起動,就已經等候好一段時間,延途還要禮讓別的列車先行,經常是一停靠在某站就痴痴地等,這中臺灣到南臺灣的距離,也讓我們感受到其是多麼地遙遠,不像現在的高鐵快速,由台北至左營只要九十分鐘就到達,當年在那列車上搖搖晃晃,大夥是睡了一覺醒過來,醒來沒事就想辦法讓自己再入睡,一路上的煎熬實令人覺得浪費,生命就浪費在像沙丁魚似似的擁擠車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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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 這段敍述真是讓記憶都回來了。猶記當年出基地後,接著要移防去屏東打三軍,晚上從營區行軍至新豐車站,坐上了藍色的列車,一站一站停、一站一站過,車上都是阿兵哥,因為不是專車,所以仍有一般百姓上車。所有人就是想辦法睡,結果醒來,窗外仍是漆黑一片,但車上都沒百姓了。阿兵哥抓到時間的空檔就是睡覺,所以如學長所言,沒事就想辦法再入睡。醒來時,車子在高雄站停了很久,有沒有轉車也忘了,好像沒有吧?  就再往南開,終點站也是枋寮站接著就是下裝備.....。



哈哈 83年10月底 本營下完北考 也是在新豐車站上車
沒記錯的話 晚上10:30左右開車
到達彷竂車站已經是隔天下午3.4點了
然後換搭巴士前往仁壽營區
真是  屁股都快裂開了...

路人 36.233.152.x


引用:
原文由 胤禛 於 2013-03-29 14:14 發表
部隊生涯    旅對抗一

新到任的副連長為陸官正六十期,目前官階為中尉,在連長已無心管理之下,開是逐步地接手全連事務,早接晚接都是要昇任連長,對於這二位正期學長學弟間達成的共識,也很順利的進入過渡期。
...
說到當兵時坐火車的經驗,天呀!那真是一段難忘的痛苦夢魘

我中心在台東的太平營區(就是拍攝 報告班長1 及 華視大兵日記 的那個木造營區)當年出中心分發部隊的那一天,部隊在早上4點起床,5點搭2噸半軍卡到台東火車站乘坐6點往基隆的普通車(目的地是基隆 緯昌嶺營區)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站必停,幾乎每站皆等,座椅又硬,且座椅與靠背呈90度,真的是腰酸背痛,腳又伸不直,原本大家還興高采烈的聊天,不到2小時大家已哀哀叫,幹聲連連,到最後都時醒時夢的昏睡了

這一趟路程,從台東到基隆拉直了算起來不過300多公里,但從早上6點出發一直到晚上8點半才到基隆火車站,足足14個半小時,下車集合後,背著黃埔大背包用走的到緯昌嶺已是9點多了

唉.......真是難忘的煎熬旅程.....



引用:
原文由 sniper 於 2013/03/29 15:34 發表
"只是一直等到列車終於緩緩起動,就已經等候好一段時間,延途還要禮讓別的列車先行,經常是一停靠在某站就痴痴地等,這中臺灣到南臺灣的距離,也讓我們感受到其是多麼地遙遠,不像現在的高鐵快速,由台北至左營只要九 ...
枋寮車站,我們春日山砲兵連和古華村飛彈連的好朋友
理論上至高雄站需要轉車,
因為高雄至枋寮車站尚未鐵路電氣化,所以要換傳統列車,
當時自強號丶莒光號也是重新由高雄發車,南迴線跑的自強號丶莒光號印象中好像都是不吃電自有動力的,和西部幹線吃高壓電的不同
我喜歡搭傳統火車(綠皮,西線淘汰很破舊那型,整排位子那種)返迴春日鄉營區,革命軍永遠很好睡,上車絕對一路死睡,到了枋寮火車站車就停下不開,自然會有列車安官請勞苦功高的阿兵哥起床啦,放心,絶睡不過頭,
不像台汽中興號或國光號(山線:高雄經潮州至墾丁卅恆春;海線:高雄經東港至墾丁卅恆春),有冷氣吹,座椅又舒服,很容易睡過頭的
(有次,睡過站至楓港站下車)

[ 本文章最後由 陸軍野戰砲兵 於 2013-03-30 00:44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陸軍野戰砲兵 於 2013-03-30 00:21 發表

枋寮車站,我們春日山砲兵連和古華村飛彈連的好朋友
理論上至高雄站需要轉車,
因為高雄至枋寮車站尚未鐵路電氣化,所以要換傳統列車,
當時自強號也是,南迴線跑的自強號好像是自有動力的,和西部幹線吃高壓電 ...
我有個親戚長輩,抗戰前從軍報國中央軍校中輩份甚高,但戡亂戰役中曾被俘,回歸國軍陣營後降級改敘擔任陸總監察官,早年常四處出差查案;當時陸總尚在台北。他有一個習慣ㄧ坐車就酣睡不醒──往南到台中出差ㄧ傢伙就坐到台南、高雄再掉頭往北又一頭睡回台北、基隆......再掉頭又......攪和了一天ㄧ夜還到不了台中。

[ 本文章最後由 當兵在馬祖 於 2013-03-30 02:02 編輯 ]



鐵道運輸也是機動的一種方式,二年記錄見聞寫到這裡也讓軍友回憶起那藍色車箱、綠色極硬的座椅,
誠如二連砲駕學長所言,座椅又硬,且座椅與靠背呈90度,真的是腰酸背痛,腳又伸不直,這樣的經驗有過的人都痕難抹去那段記憶。

與陸軍野戰砲兵學長之間,共同有的只是對於枋寮火車站的記憶,在我們到達那裡時,學長也已榮退,只是到後版爬了一些學長的文,才知道當年我們的暫駐點,看來是那麼地純樸,就連一般民家也不多,卻未料居然還有同為砲兵部隊,駐守在遙遠南端的山上,對於那短暫的一星期,實也無從得知週遭有何其他國軍單位駐防。

鐵道運輸除載運人以外,對於車輛也是業務之一,這就衍生出口耳相傳的綁鐵皮,這項還算得上是技術活的工作,其實困難在駕駛與指揮車輛上下鐵皮人員,但就綁鐵皮三個字,就足以代表這項業務的所有。

時代在進步,現已採用大型拖板車載運,或許就安全性與時效性來說,似乎上下車較安全些,載運至目的地也快多了,而天山部隊在精實案到精進案中,先轉型為裝步旅再併編至200旅,就這仍就有駐防竹仔坑營區的200旅,在前些時候也創下了新的記錄,採用高鐵運輸人員,這對於時效來說是真的快很多,但也引起民間廣大的討論。

與咱們坐平快車那車廂的年代,每逢鐵道機動卻又是鐵軌上最慢的車輛,搭乘高鐵自然舒適與速度同時享有,自然風與冷氣也不可相提併論,這等進步自然是可試行以觀成效,但隨著役期一直減縮,許多的傳承與訓練該有的基本認知,也隨著新的改革而一併除去,沒了與先輩們那般地紮實訓練也就算了,看到一些已退伍年輕人,那個手勁實令人無言以對,這就是現在當過兵的年輕人,甚至比某些女孩子還不如,現在要指望他們像以前那般訓練,或者像擠沙丁魚般的搭火車運輸,可能又是父母前來關切,甚至是民意代表介入,這是回憶後的一點小感想。



引用:
原文由 胤禛 於 2013-03-30 12:58 發表
鐵道運輸也是機動的一種方式,二年記錄見聞寫到這裡也讓軍友回憶起那藍色車箱、綠色極硬的座椅,
誠如二連砲駕學長所言,座椅又硬,且座椅與靠背呈90度,真的是腰酸背痛,腳又伸不直,這樣的經驗有過的人都痕難抹去 ...
突然有個疑問?
以前的火車站,好像都看到有鐵道運輸官幫忙處理車輛人員運輸事宜,
這些運輸官是屬於軍團,常駐火車站?
還是臨時由演習單位派出的聯絡官?

理論上,裝載這種大事,上級應該會派員督導吧



引用:
原文由 一生懸命 於 2013/03/30 13:30 發表

突然有個疑問?
以前的火車站,好像都看到有鐵道運輸官幫忙處理車輛人員運輸事宜,
這些運輸官是屬於軍團,常駐火車站?
還是臨時由演習單位派出的聯絡官?

理論上,裝載這種大事,上級應該會派員督導吧
我還真不知道有鐵路運輸官的存在
印象中都能夠安全地上下鐵皮~所以也就只見到本營的軍官出現
當然這些事前作業都是由營部去安排與協調
我在想~~~若要能看到別單位軍官出現
那應該是上下鐵皮出了狀況~~視狀況的大小而論
還有可能連媒體都蜂擁而上~~那就真的出大事哩



有圖有真相,比較大或附近有軍運需求的火車站都有運輸軍官的辦公室,部隊有車輛、人員要由鐵路運輸時,要由車站運輸官向台鐵申請協調派車。
中國陸軍畫刊62年7月




部隊生涯    旅對抗二
離開竹仔坑營區南下,這一路的顛簸來到枋寮,入夜後的第一晚是通宵無衛哨,於就寢後還待在裝甲指揮車那閒聊,直到有些餓意後才暫停這無話找話般的亂聊,轉身進入指揮車裡取出卡式瓦斯爐,又開了瓶礦泉水倒入鍋中,這鍋自是連上平時裝湯用的,在機動前的打包工作中,我將能想到的能用到的,全數給打包弄上這部577裝甲指揮車上。

待水已經煮沸時,放入幾包在營站所買的泡麵,與老闆等人就待麵煮好,一道共享這野外的宵夜,夜深有點涼意之下,這泡麵的湯喝來讓身體暖呼呼的,只是苦了當班值衛兵的學弟,只能在一旁看著我們在享用這不算大餐的宵夜,而我因薪俸有限,也只能夠挑選較便宜的採購,饒是如此也是在南台灣的第一晚野外宿營,在店家還不知道離多遠的地方,能夠如事前規劃這般實施,這湯喝來格外可口。

直到夜已身沉,各自返回帳篷內睡覺,我是不太放心這些物資,所以就窩在指揮車裡睡覺,靠的就是睡袋來禦寒,只是蚊子大軍很不配合,一晚的攻勢無間斷,最後還是整個人窩在睡袋裡,再將外套蓋上以隔絕蚊子入侵,當然這晚睡得其差無比,自然而然也就起個大早,在部隊還未正式起床,我就已經拿著衛生紙,前往不遠處的野戰廁所。

在野外天色微明之際,帶點涼意的空氣顯得清新,只是到了野戰廁所,不外是放下長褲,點根煙後開始這一大急事,如廁後穿上長褲,自然得拿起一旁的預備鏟子,再行將附近的土挖上一些來覆蓋,這起得早就不用排隊,悠哉地做完這些事,才慢慢晃回指揮車那坐著發呆,煙也是繼續的點著,邊抽邊當成蚊香驅趕蚊子,這附近看來是還不錯,就蚊子比較讓人煩,身處野外有些蚊蟲,這是在所難免的,看來繼續待在指揮車過夜,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場所。

部隊起床後,按步就班地進行早點名及用餐,資歷已深的我,連伙房在哪都還搞不清楚,反正有得吃就吃,吃不好或吃不飽,再找空檔煮麵吃也是可以的,只是用餐後的時間,也不可能按照課表操課,自然而然地刺槍數成為首選,所有人在值星官帶隊下,取好槍在整地過後的空地上刺起了槍,副連長在旁看看後未多久,就直接叫我們32梯的出列,自行將槍歸放回指揮車裡,而學弟們依然在陽光下殺聲中繼續刺槍,而這對於給我們這梯的福利,所要配合的就是不要大聲喧嘩,所以待在指揮車附近活動,盡量遠離部隊一些,這就可以怡然自得的抽煙聊天。

對於副連長給我們的福利,在回到旅上才知道很難得,對於這位正六十期的軍官,不久前才剛受完突擊訓,同時也是三二九刺槍數種子教官,只是這種子教官至今,我仍搞不懂到底是屬於旅上種子教官,還是國軍的種子教官,但不管其到底是代表甚麼,能夠得到副連長的認同,也享有其所給予的福利,自是令人很開心的一件事,而且往後也不用再入列刺槍,除非連上要受測才入列,這樣的好事降臨在我們這梯身上,自是顯得相當有面子,同時不用待在列子裡看上士臉色,真是當時之一大快事。

往後不分上午或下午,只要有空沒事做,很自然地課程就是刺槍術,在我們32梯不用入列後,課程也漸漸地由42及46梯學弟帶領,二個下士盯著全連刺槍,這當中發生一件讓我很快樂的事,那就是在第二度下基地住東和國小時,那二位57與58梯的學弟,從那時跟我結緣開始算起,又一起到待命班,每當上課時我所教導的,就屬他們最給面子,也最認真的學習著,所以我也是讓他們倆能比他人提早休息,但在這裡不屬於我的主場,這二位學弟居然也被副連長提前叫出列,意味著他們刺得比其他人來得好,這就是肯付出而有所收獲。

這二位學弟對我向來蠻尊重,在被叫出列得以提前休息,很自然地跑到我面前,一臉興高采烈的模樣,對著我說:「學長,謝謝你的教導。」這是真誠的感謝之語。當下聽到這誠摯的話語,內心不禁感到快樂,不僅是自己快樂,也為他們能得到肯定而快樂,對於親手調教出的二個學弟,能有這種得到肯定的表現,想到他們往日的付出,再想到當我退伍之後,他們以往的付出所獲得的成就,也可以肯定日子不會太難過,尤其副連長還是日後他們的連長,這樣的快樂是很值得慶祝的,所以按照待命班時所建立起的默契,這二位學弟也很自然地拿起我擱置在桌上的香煙,說聲謝謝學長後就點起煙來抽著。

在這待上一星期,這應該算是整備軍伍吧,倆位學弟每每在刺上一輪後就提早出列,而該在列子裡繼續奮鬥的,依然還是在那努力流著汗,隨著指揮者的口令,一下下地用力刺著,這樣的日子不斷地上演,與這倆位學弟分享喜悅的同時,先前提到過我所準備的物資,也被人給惦記上了心頭,在煮沒幾次泡麵後,再次想要拿出來煮之時,卻赫然發現我的屯貨少了許多,清點後發現煙被拿走一條,礦泉水也少了幾瓶,就連泡麵也好些包不見,這讓我當下非常火大,來到這野營所享受到的快樂,瞬間被偷走物品所摧毀。

原本在與同梯們討論後,同梯們想要出面集合部隊來查個徹底,但我想到要是他們出面就是32梯以後全入列,而且這都是在營站裡買的,又都沒做上記號,這樣一來就很難查清,況且都是待退的人了,所以將事情交給42與46梯學弟出面,正好他們其中一位是值星班長,如此一來名正言順地集合部隊,二來也讓他們繼續掌控部隊,不至於被同梯們給壓了下去,這掃了他們的面子也是不太好,畢竟第一年下基地時,在晚期也與我們一到被操過,所以就由這二位下士在晚間處理。

晚間八點多集合部隊,同時也由他們向連上長官反應,這樣一來就連晚點名也取消,而整理好部隊之後的連上,在先詢問過全連此事,並希望拿的人主動承認,詢問多變後沒得到回應,又再次地要學弟們閉上眼睛,並希望這樣的做法能讓偷拿者承認,但還是完全沒人承認這事,所以倆位學弟開始下令操起全連,當然我們是沒有入列,在旁看了半小時後,就洗好腳穿起脫鞋走向帳蓬,心裡沒有因外頭在操兵而舒服些,反而是對偷拿者害到許多學弟而更加氣憤。

在帳篷裡與林排及章砲聊著此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的時間也過了晚間十點,突然聽到外頭似乎有人來巡視,沒多久就聽到42梯的值星班長喊著「胤禛學長,副旅長請你出來。」這樣的稱呼在連上是很正常的。

「甚麼學長,馬上給我跑步過來,你一個兵而已,還讓下士叫你學長,你好大的威風。」才剛走出帳蓬,副旅長一看我是上兵,直接就對著我怒吼。

「你們連長在哪裡,去把他也給我找過來,還有你們砲三連給我馬上全部集合。」本來是我被偷了東西,反而因為被叫了聲學長,這下成了副旅長的火力目標區。

「你為甚麼不用跟部隊一起動作,你這個上兵好大威風,還要下士請你出來時叫學長,你看看你是甚麼樣子。」甚麼樣子就在副旅長面前,但是完全不問偷物品的事,老是在學長二字上做文章。

一會之後所有人都出來集合,連長很無可奈合地走到我身邊,看了我一眼後面向副旅長,並主動舉手敬禮,而副旅長不理會面前的倆人,直接又講到已經晚間十點多,砲三連還在這裡不就寢,要部隊馬上就地解散,並立刻下去就寢。一時,人潮洶湧地在值星官下令聲中,全連含軍士官都躲進帳篷裡,留下我與連長面對副旅長的怒火。

「這位學長,你告訴我今晚部隊在做甚麼,竟然搞到就寢還不休息。」副旅長明著來的裝傻,剛才學弟都已經報告過了,這又還再多問一次。

「報告副旅長,因為我被偷了不少東西,所以向值星班長報告後,由他們出面在找偷竊的人。」有話直說是我那時上兵的個性,面對副旅長的質問,也沒多想就直接回話。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甚麼又不用入列。」我都丟了東西,副旅長您還要我入列一起被操,那是代表我是個兵,丟東西就很應該發生的,發生後也該很自然的一起被操,這是甚麼邏輯。

聽了副旅長這般的問話,索性也不想在理他,官大學問大的心態,也不是頭一回遇上這種軍官,在立正站好之後,就開始努力地讓自己進入那入定的狀態,這個場景可以讓各位想像,一個上校副旅長站在面前,上尉連長與上兵胤禛併排站著,在這空地上的夜晚,上校副旅長還是整齊服裝,同時比手劃角的唸起經來,而上尉與上兵則是草綠內衣加短褲穿脫鞋,在明顯感到海風吹來的涼意裡,立正站好並聽著訓話。

上校副旅長唸了足足有半小時之久,這才放過其眼前的上尉與上兵,在副旅長離開之後,連長冷冷地看著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就走回他的帳篷,我這時離開後才知道已經晚間十一點多,還真是會唸的長官,不安慰被偷東西的我,還就學長二字發表這麼長的論文,這下連被偷走吃的抽的喝的,就像是不存在過的事那般。

獨留我一人在空地上,這才赫然發現環境已改變,在剛才一開始起立蹲下,這都是在原地的花樣,後來變成左去又回抓最後幾個,然後交互蹲跳地處罰,這左去又回的花樣,讓不遠處的雜草被踏平,原本堪比人高的雜草堆,硬是被跑出一個大圈,可見剛才操得是有點火侯,望著那被踏出路徑的草叢,想著那位偷竊者真是害人不淺。

正當我想要走回帳蓬睡覺,在副旅長離開後也開始有人起來活動,只是我才剛走沒幾步,就看見那倆位57與58梯的學弟,帶領著一群人在動手圍毆一個學弟,57梯在連上是一大梯,這梯兵有十個人算不少了,而58梯人單勢孤,卻也跟57梯是兄弟梯而友善,同為南部兵的他們,在無端被牽連而操了之後,應該是在帳蓬裡討論過,進而揪出真正的偷竊者,畢竟突然有煙又有喝的,而且還是突然大量地出現,在這都沒商店可買的野外,還是有跡可巡的找出來。

一群學弟口中罵著三字經,同時拳打腳踢的圍毆著同一個人,剛想要走過去制止時,42梯學弟已經揹著值星三色帶出現,場面很快地被其掌控住,那位46梯下士也緊跟著出現,我這才剛走過去,就聽到學弟罵著「胤禛學長對我們很不錯了,你還敢去偷學長的東西,去你媽的,敢偷還不敢承認,當初在待命班也是你自己在騙,操課又不好好地學,現在居然偷起學長的東西,操,你當我們都沒脾氣的。」這話一說完居然還又動起手,直到二位下士嚴令分開,這才暫時放過那位小偷。

我走進一看,被打的是那位50梯學弟,也就是在待命班期間發生欺騙之事者,謊稱參謀主任找他,最終醉倒在砲一連後方的學弟,一看見又是他,不禁內心火氣與失望都湧上來,對著倆位下士說「給我面子,讓他們都下去休息,他都的也都吃了抽了,現在也被他們給打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也別追究他們打人的事,至於他偷竊的事,我也不想再去管,你們以後多注意他這個人,要小心點他的手腳。」與重心長的對著倆位下士說,在得到他們同意後,所有學弟也就返回帳蓬就寢。

我這才從短褲的後口袋掏出煙來,三個人點起煙來在這野外抽著,同時打趣這二位學弟,一前一後的叫著學長,害我被副旅長給盯上,還唸了半小時之久,三個人嘻嘻哈哈的抽著煙,同時也聊了聊今天這事,對我而言那些東西也別指望拿回來,對他們而言,則是希望要多注意點,畢竟這位50梯學弟,有說謊欺瞞的記錄在,現在又發生手腳不乾淨的事,現在查出是他所為,連學弟都動手開扁,可見在連上一點地位都沒有,那更要注意他的行為,免得讓其有空檔再犯行,聊了好一會之後,也就各自返回帳蓬休息,但對我而言,居然又還是待命班所帶過的學弟,犯下偷竊我東西的事,可見當初那點小小地教訓,對其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或許當出就不該保他下來,順其自然送去關禁閉,或許還來得比較好些。

發生這種事,自然又是一夜無好眠,睡在帳篷裡翻來覆去,想著本該是快樂地過日子,怎會發生這檔事,讓剛建立起的好心情,就這麼地被懡滅,想著許多事,還好有那幾位學弟對我的支持,但那位50梯學弟,直到我退伍也沒再正眼看過他,其在連上的地位,就連只大他四梯的46梯次,也是壓其壓的死死的,這人手腳不乾淨,在連上始終都是極黑無比,我只當我倒楣遇上這位學弟,不然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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