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憶往… 地下營長事件簿

兵鬥•逆襲─地下營長事件簿

初章:【新兵路迢迢】

第一話:笑面虎之殺雞儆猴∼

【事件:兵單、殺手班長】

九零年代即將來臨,迎接而來的是一張紅色,不起眼,卻令每個廿歲的大男孩惶恐難安的∼【兵單】。

八月一日,時值盛夏。這班開往南部的平快列車,雖沒有冷氣,但沿途行經枋寮果園因而感受不到一絲炎熱,車內坐滿了清一色神色呆滯的年輕人,完全沒有歡樂的交談聲;後來上車站著的學生及少數老人,似乎受到這股沈悶詭譎氣氛影響所致,個個面面相覷也甚少交談。望著窗外除了享受這涼爽微風,盡情呼吸著這短暫到彷彿最後一秒的「自由空氣」,隨著火車即將到站倒數,每人心中惴慄難安思量著不僅是將近兩年的「不自由」,因為傳聞中的新開【魔鬼營】才是此行年輕人的終站。想到這兒,主角小安心中不免聯想到古時荊軻刺秦王中那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

命運就這般捉弄人?如同有人下部隊抽中籤王【海陸】或是【金馬獎】,這一梯台南兵,新訓中心卻不在【官田度假村】爽爽過?反倒坐了幾個小時車程跑來這國境之南,還進了傳說中的魔鬼新訓中心!

從車站下車,聽從一位士官指揮,數人一組坐上了「ㄅㄨㄅㄨ車」前往營區,原來這是當地農民的副業之一,農暇之餘開著載運疏果的中小型貨車載送阿兵哥賺外快,每趟約三百元左右,收費則視車上人數再均攤。怪不得剛剛在火車站一下車,那些小黃司機一看到我們興趣缺缺,帶隊的班長說營區阿兵哥這塊是農民的他們生意地盤,而且因為多是單程,小黃沒回程的賺頭也不想接,這倒是長了點見識。話說一群人尚未回過神來,班長便嚴肅的將眾人集合起來,往前瞄了一眼,發現右前方大門方向一名『面腔』很重的少尉軍官和一位滿臉殺氣的下士大步朝我們走來。

「乖乖!我的媽呀!」有人發出驚呼聲,原來此下士胸前繡一長方形、藍底白字的職務名牌,上面標示四個顯眼大字─【教育班長】。帶隊班長一臉正色的向少尉軍官行禮並報告完後,這名教育班長走向我們,手指大門警告我們:「這是營區大門,再不長眼,下場就像他們一樣!」此時才發現右前方十幾個身揹草綠色黃埔大背包的新兵,今天剛下部隊就在門口十幾公尺外『下背包』,排成一排以『匍匐前進』方式逐一爬到大門,衛哨旁的班長才准他們入列重揹背包【休息】等待。

這是休息嗎?剛爬完又只能揹著重重的大背包在大太陽下立正站好,滿頭大汗也不能擦,充其量只勉強說是『喘息』吧!一行人沒想到這種傳聞就在眼前上演,看得目瞪口呆之餘立馬噤聲不語;任誰也沒料到尚未正式踏入營區不僅大開眼界,也上了一課「震撼教育」,這班長果真厲害,利用機會假他人之手行下馬威之實,就這樣,在他帶領下,一行人默不作聲進入營區,少尉軍官見狀嘴角往右上揚笑了一下,點頭並稱讚那名下士:「嗯!不愧是本營區出了名的【殺手班長】!」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21-08-31 09:05 編輯 ]
評論(557)



各位大大;

這兩天後版沈悶得很,小安再貢獻一篇活絡一下氣氛,不過此篇雖是發生在學生時代,卻與部隊有一點關係。個人對事情向來喜歡將劇情鉅細靡遺交代清楚,還望各位軍友大大暫且忍耐這一番叨唸。

【兵變∼辮子姑娘】

學生時代最後一年,班上有人瞄準新進某學妹班,幾個人鼓起如簧之舌加上本班形象一向良好,三兩下說服她們與本班聯誼。

以前沒有所謂週休二日,週六下午集合上車開往某處知名海灘,開始為期兩天一夜的露營活動,沒錯,本班在學校即是這麼優秀受歡迎讓人不忍拒絕,更何況裡頭還有好幾位帥哥級的情聖。

一開始便沒有分車坐,同一組同一台車由自我介紹開始熟悉,一下車天色也不早了,男生得負責搬帳篷的苦力活,架完帳篷開始準備晚餐食材及分派工作,其餘的人一旁繼續未完成的自我介紹。小安這組雖沒有亮麗型的絕色美女,整體上算嬌小可愛居多,倒也沒有看不下去的。

人群中有一位辮子姑娘,很快被兩三個同學用雷達同時搜尋到,ㄚ川跑來小安身旁耳語,眼神瞄向前方辮子姑娘處:「喂!你有沒有興趣啊?如果沒意思的話,我可要和某某公平競爭了哦!」細瞧了一下,她個子不高,五官輪廓甚為分明,兩顆眼珠子圓滾滾的,雙眉像武俠劇女主角那般修長略帶英氣,又長又捲的睫毛在一眨一眨下更加吸引人;嘴唇紅潤唇形微翹,下唇略豐厚一看是重感情的人。見幾個男生直盯著自己瞧,她有些難為情低下頭遮掩難為情,這一嬌羞樣又讓幾個男生覺得更加迷人。

若說身材,也是挺不錯,雖不是高挑卻挺勻稱,這該凸該有的也是不讓人失望,ㄚ川不善形容,小安便替他和小藍說了:「橫看成嶺側成峰,是嗎?」兩人直讚小安形容得貼切又直入兩人心坎裡。這會兒,小安還是沒啥興趣,雖然學妹因一場誤會撇了咱,但要憑這樣外在條件讓小安轉而對她欽慕,還差遠了呢!

晚餐前還是沒和她有什麼接觸,小安和同學靜靜觀察她們的烹飪技巧,沒想到還是有高手的賢妻良母型,這等待的空閒就由組裡兩三個活潑的成員帶頭一番胡鬧下,開始熟絡起來,原來她叫小珍,父母是公教人員,老爸是國小主任,媽媽則是幼稚園老師,她的志願是像媽成為一個照顧國家幼苗的教育園丁,還真是一顆赤子之心啊!小安聽完心裡不由得佩服起來。

輪幾個說完目標竟轉向小安,不是說過了嗎?怎麼…?幾個女生直嚷嚷說介紹太簡短,罰小安學人談志願,嘖嘖!來這套?好吧,陪妳們玩玩。小安一臉嚴肅:「其實我小六上社會課時看到選舉權,老師問我們將來的志願,問到我時,我一臉堅定的說,我將來要選總統,老師和大家都愣住了,那個威權時代(小蔣總統)誰會這樣說,一般人也沒那機會啊! 老師直說沒關係,還好不是在更早前那位總統時說的,不然麻煩可大呢!」眾人直好奇小安怎會如此大膽?小安笑著說:「老師和同學也是這樣問,我就很正經告訴他們,課本談到法律規定人民到四十歲可當總統候選人,我長大想當總統為大家做事啊!老師也笑說搞不好等我長大後,這國家的制度就可以讓你如願,也沒有責罰我失言,全班聽完不可置信隔天便忘了。」

這時整組也笑了起來,小安才看到小珍一臉燦爛又天真的笑容,自然毫無遮掩,心想,唯有這種胸懷高尚理想又純真的美少女,才能讓小安忘卻學妹如銀鈴般清脆的燦笑,而她不經意拋過來的眼神,若有似無傳遞些微妙訊息,這是什麼神祕『電』波嗎?

當晚,生起營火便是聊天、坐著玩傳傳小東西的遊戲,等到連玩牌都累了,一組一組開始講起鬼故事,直到時間不早了,有女生怕到要去睡,這才散了。小安正要和小藍去帳篷就寢,竟發現自己才買沒一週,噴完香水睡過一次的睡袋失蹤了,翻遍全組男生帳篷尋找不到,這時小藍像是想到什麼說;「剛剛那麼暗,我好像看到一個女生拿了你說的顏色的睡袋走了,可能顏色相同拿錯了。」這下可好,沒睡袋怎麼睡?冷死嗎?又不能如小藍說的,拿人家女生忘了那個去睡,拿起來聞確實也有股差不多香味,難怪會認錯。隔天認睡袋是要交換『信物』嗎?

聽他愈扯愈離譜,小安索性不睡免得翌日一早引起誤會和騷動,於是跑去和ㄚ旺在營火堆前守夜,不久ㄚ宗也說睡不著來湊熱鬧,又過不久,兩個別組女生聽完恐怖的鬼故事睡不著,便併一組湊熱鬧。隔天一早,大伙兒紛紛起來看日出,也都差不多全部醒來,小藍替小安去尋寶貝睡袋,那女生才說天色太暗拿錯,聽說小安為此不敢睡女生睡袋而去守夜,便走來直為自己的迷糊致歉,小安都累一晚了還會計較嗎?趕緊回帳篷補一下眠,回頭之際與小珍眼神交會,她那眼神與小組其他女生無異,都說小安是會顧慮女生名節的正人君子,還說難得有男生這般體貼一位連睡袋主人是誰都不知的細膩心思,那佩服眼神…實在累了,先躺到三個小時後拔營再說。

十一月中聯誼之後,校園中偶然遇到同組女生,總是打個招呼聊一下天,有時到餐廳用餐途中也會遇到,甚至等候打菜也有人排後頭碰碰後肩膀(小珍),此時小安仍是心如止水。直至下學期開學後某日,組裡一位喜歡哈啦,自己以為抬槓能勝過男生的小月過來找小安『談事情』。她在回程路上一路向眾男生示威,ㄚ旺和她槓了幾句有點拗不過便推小安出陣,於是從她語病及不通的邏輯下手,馬上讓她語塞。此刻過那麼久了來找小安幹嘛,當下驚覺:「一物剋一物,難道她因此『煞』到我了?(搖頭)嗚…這可不妙!雖然還不算差,但也沒興趣,那麼活潑又和男生沒啥禁忌,被糾纏上還得了!」

基於風度,硬著頭皮至女生宿舍旁赴約,一面思索著如何應對。原來她是替同組某位女生牽紅線,還故做神祕讓小安猜,真是無聊,直說就好,沒興趣一拍兩散即可,搞什麼神祕?小安用排除法,一位已表明有男友(拿錯睡袋說差點被男友捶那位小迷糊),另一位(小珍)看來也有人追不太可能,她本身已自清,剩下兩位身材頗為相似的,小月直誇小安厲害,但只有一次機會,小安無奈回:「就是妳們副班長。」她一聽驚訝直問怎麼那麼準?小安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另一位,你們班長,過年前才寫賀卡要和我增進友誼,當然不會是她。」小月聽這報料直說太出人意料之外,又問小安如何回,嘆了一口氣說:「回什麼?回了不就等於同意進一步交往了嗎?回不同意信件,要讓人家『切心』嗎?太狠了!甘脆不說也不回,日子久了端看她怎麼想。」反正不讓人失望也不給人希望。

小安笑了一下靠近她悄聲說:「妳不要回頭…二樓窗戶有幾個看我們談話,最靠窗邊那人就洩露她想聽清楚的意圖,不正是妳提的那個人嗎?」小月一驚,在小安微笑後退一步猛然一轉頭,果然如小安所言,幾個隔窗而望刺探軍情的女生此時方知自己洩了形蹤,紛紛閃入走避。

見沒人監視,小安才說出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小珍,並說這一段日子為此沈澱對學妹的情感,盼能用純然毫無糾葛的心面對小珍並全心付出,也拜託她居中幫忙。

小珍或許得知小安對她有意,平日倒也不會故意閃躲,雖然見面有一番尷尬,但小安何許人也?一下子便化解,彷若無事般繼續談笑。某週末,小安想約她出去看電影,被水牛在隔棟樓上大聲嘲笑是『色狼』,原本是私下行程曝了光,小珍是有男友的人怕同學議論便婉拒,這一拖又過一個多月,直至發生某事件,兩人才不再尷尬。

故事主軸來了…春假之後,那個迷糊的組員ㄚ姿,因為和男友吵架提起睡袋舊事,兩人大吵一架冷戰,返校後不知身體鬧什麼彆扭住了院,同一組來通知便約好時間去探病,小安到市場拎了一袋雞蛋丁(一種柳丁)過去,一行人待到很晚,探病同學紛紛藉故離開,小月家住市區,臨走前把小珍交代給小安,看來她是有意幫忙,其他人也似早已知曉才藉故消失來成全,小安便載小珍趕在就寢前回學校。

才八點多是否太早了,望了一下天空,小安騎向另一條馬路,小珍一驚直說這不是回校的路,而且離市區有點遠又黑,急問小安到底想載她去哪裡?不久,小安停了車並請她下車:「來,今晚月亮特別亮,我們在港口欣賞一下難得的海邊月色,妳看,是不是有一種迷濛的美?」小珍露出貝齒直笑:「嗯!果然很美。」

兩人待了十幾分鐘,小安怕太晚回去,她被同寢室同學誤以為她私下背著男友和別的男生偷偷幽會,怕她被人罵和唾棄,於是告訴一臉意猶未盡的她說:「有時短暫的美如今晚夜色淒涼迷離,但瞬間的永恆令人難忘。走吧!讓它留在腦海裡吧!」她才點頭一笑說好。

離學校才十幾分鐘路程,小安騎得比平常慢,小珍此時身體輕輕依偎在小安背上,想到後頭這個小女人,此時怕是短暫的幸福,只能一分一秒記住這感覺。

過了一個多禮拜,小月表示有人找小安私下談話,原以為是小珍找,她卻一臉緊張說是另一位同學,小安不明究理但總覺不太對勁,但不去怎知究竟?直隨她上了新蓋的音樂館頂樓,早有兩位女生在等候。

其中一人表明她男朋友和小珍男朋友同是飛官,平日甚少見面倍感珍惜這緣份,沒想到小安趁虛而入要橫刀奪愛,一番溫情攻勢讓小珍動搖了,叫小安死了那條心不要再糾纏。小安不解直問她:「既然如妳所說倆人情比金堅,何來聚少離多因一份區區外力就能干擾,顯見這感情並不如妳所說的經得住考驗,那還不如因此了解彼此而分開,叫那男的該放手別留戀,免得小珍痛苦無法追求真正幸福。」

她被小安這句話問到無可答辯竟然哭起來了,奇怪了,甘她何事?她啜泣道:「你知道愛上一個飛官何等痛苦嗎?知道他在天上飛,那英姿煥發讓人愛上一輩子,即使知道上面飛的不是他,也會抬頭一望感到幸福。但…心中同時也害怕他,不知會在哪次飛行任務出事,有次新聞出現戰機出事的畫面,我和小珍抱著同哭一場,直到獲知他沒事的消息才轉憂為喜,在旁人眼裡簡直是兩個瘋婆子。」小安雖然能了解這種情感牽絆,但仍勸她理性一點,因為小珍如能就此脫離這種日夜擔心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而且她對小安一示好便心猿意馬,表示兩人情感沒有想像中真摯,不如趁此早早分了好讓她得到應追尋的幸福。

這時她歇斯底里起來直吼:「如果她男友知道她兵變,而心情沮喪開戰機去投向對岸,那是多嚴重一件事啊!而且…平常有她陪我又哭又笑的,到時只剩下我一個人像瘋子一樣,沒人陪我又沒人體會這心情,我會瘋掉!」

說完兩個女生便走了,留下小安一臉茫然呆立原處,只記得小月過來關心怎麼了,小安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倒下,微微蹲下直喘氣。怎麼這愛情這麼難?自己輕而易舉可到手,卻從此毀了一位保衛國家飛官的一生,附帶使另一位純情女生失去共同扶持的姐妹淘朋友依靠,獨自一人暗夜哭泣度日,這下子與小珍的情愛在此全然比不上另一位轟轟烈烈,更如何與保衛家園,默默在空中執行任務的孤獨英雄相提並論?小安覺得若不知情便罷,此刻既已知情,再執迷下去,恐怕今後發生什麼憾事,也不能原諒自己。

和小月在頂樓說了自己想法後,小安校園中雖沒刻意閃躲小珍,但只是淡然微笑打招呼,她也似知情僅禮貌性打招呼如一般朋友,看來小月也告訴他小安的想法了。唉!這段情來得快,去得也不留下遺憾,如同停留在那迷離月色下,美得短暫卻難忘的哀愁。

原來該放手的是自己。


671G2FO 金錢 +3 精品文章!小珍和飛官後來真有在一起嗎? 2018-09-29 00:02
據小安一年後向小月探問所知,有繼續在一起。至於後來有沒有結婚,也與小月失去聯絡無從得知,應該是有吧!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3 19:34 編輯 ]



【事件:狐狸尾巴】

十一月中,老參三ㄚ盛自海防回來拿退伍令,順便替ㄚ達捎訊給人事官,隔日便被從海防班哨提領回營,想必不堪其中苦楚,加上ㄚ盛在時尚可關照他,拐伍以後那幾個老兵和人事官可沒啥交情,失去庇護的雛鳥獨自面對虎視眈眈的群狼,可是會被生吞活剝的。人事官便馬上前來說情交接一事,被小安以當時約定正式觀察期兩週為由一口回絕,他也只能一臉無奈離開。

觀察期能不帶上ㄚ達自是不帶,但人事官一再叫他跟在後面,也不管他造冊有無進步、資料是否背熟,反正犯錯被罵只管低頭不語,賴定小安替他捱罵揹黑鍋,事後還幫他『擦屁股』就皮皮裝沒事,就可以一天拗過一天往外跑躲衛哨勤務及公差,小安恨透了這種沒真本事淨把責任過錯往旁人推的『公子哥兒』,這股怒氣足足憋了近一個禮拜,連欽ㄚ都看不下去一直抱怨人事官的不公。

這天洽完公走在鳳山街頭,ㄚ達一如往常快步跟在身後,見小安腳步猶豫了一下便陪著笑臉說:「學長,要不要進去問問?我發現你連續三天經過時,一直朝店內瞄著價錢看,現在好像有特價活動,不如進去問問?」小安看了他一眼說:「好吧!就進去瞧瞧。」兩人入內被店員一番招呼,小安漫不經心看著展示櫃上的名鞋,ㄚ達一臉慧黠像是洞察心意般問:「學長是不是喜歡這兩雙?好像有特價…」沒錯,這兩雙長筒和短筒『麂皮』製的休閒鞋可足足看了快兩個多月,是中秋節前才擺上架的新品,不僅材質上品、織法特殊,造型還『潮』得很,問了一次沒特價一直不敢買。

倒不是一個月三千多的薪俸不足洽公開銷沒錢買的問題,自己當兵前存有一筆不小的錢不愁沒錢,擔心的是這鞋禁不得雨淋很難保養,另外當兵穿它的機會少之又少,放久了難免會潮溼發黴,買回去豈不可惜?更何況本身有騎檔車的習慣,穿著它騎上路,腳勾著換檔不就把名鞋毀了?小安將其中緣故說出後,只見ㄚ達毫不猶豫招來店員:「這兩雙幫我包起來!」小安自然制止他:「我又沒說要買,更何況…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哪一雙嗎?你又知我的腳尺碼?竟敢擅自替我做主?」他一聽知此舉惹怒小安,慌了直冒汗說:「學長,就算是我買來『孝敬』你的,沒關係,反正特價後也沒多少錢!不然,這錢我先幫你出,就當我先借你,改日再還…」女店員一旁直搭腔說:「難得你弟要趁特價買來送你,就答應他順了他一番心意吧!」

小安自是否認兩人兄弟關係,轉頭對她質疑:「前兩個月問妳何時有特價?妳不是說這是新品『夯』得很,要過年後才有可能,怎麼這回既非過年也非節慶的這麼快?還有,你說的『特價』牌子怎會是手寫,而不是和其他特價品一樣印刷字體?這可怪了!」她一聽朝ㄚ達望去,顯然兩人有所認識,ㄚ達直打圓場:「學長,可能是她店長這兩天臨時寫上去的…」小安斜眼望去:「你和她店長很熟?可知部隊很忌諱『吃兵』,即使學長也不能如此要學弟『孝敬』,別說你自願買來『孝敬』我,傳出去可成賄賂;更何況,若讓我知道,你算準我定不會接受,才向店家商議假折價,其實由你吸收這價差,此舉如同無形中陷我於不義,那…我可不輕饒!」他兩人竟互望完才直搖手異口同聲說:「沒這回事!」否認到底。

走出鞋店,小安一直盯著ㄚ達暗笑,這幾天走在鳳山街頭發現他在觀察自己,於是心生一計試他個一回。首先,對著一些感興趣的店家只瞄一眼,之後便不再瞧上第二回;唯獨每日將目光對著這家名牌鞋店,連日來一再故意多瞄個幾眼,還特地駐足好一會兒看似不捨離去。第三次後他特意未跟上,待小安前頭頓腳不耐煩等時,才慌忙藉口遇上熟人脫了隊,這不就釣出他去找店家串謀,安排今日的詭計?小安若貪圖這小利,今後威信全沒了,把柄在他手上,反倒任他差遣至退伍不成?何況,真要買哪捨得花錢,只怕現貨真被他人搶了去不甘心,既然自身還在當兵表明與『它』無緣,買了又束之高閣豈不糟蹋?此刻用它來一試ㄚ達是否真『長進』,倒不失為一番良策。唉!人事官還是太高估他學弟了。




【事件:偷天換日?自掘墳墓!】

十一月下旬,每逢午後斜陽過後,冷風颯颯秋意涼,這日逢師對抗前的營舍打掃,參一科急下電話紀錄要本營送資料,原來是人事官洽公回來忘了,師部限時最慢下午五點半前送達,小安造完冊迅速向連長報備便欲前往;哪知人事官半路截了下來指定要ㄚ達送,小安情何以堪便一番質疑是否過得了大門憲兵那關,兩人相約找連長裁示。連長對人事官大力舉廌ㄚ達已經一番歷練,仍表示怕搞砸而一臉疑慮,但礙於人事官一再懇求的面子下,再三垂詢小安意見,小安心想:「反正這是人事官對連長保證的,『出槌』讓他自個兒去擦屁股。」便表示一切由人事官做主,ㄚ達倒也神奇般早已著好裝、備好洽公袋(人事官借他的)急忙出門。

其實稍早連長正帶著大家清廚房旁的排水溝,大夥兒對指揮部突下的工作指示忙和好久怨聲載道,這挖出來的污泥又髒又臭直叫人受不了,還不止於此,還得一桶桶裝車運到外頭垃圾場處理掉,這惱人的公差向來都是菜鳥不做他人想。ㄚ達大呼聞到作嘔受不了在一旁躲懶,ㄚ樹等人見他藉口上廁所卻由幕僚寢室回來,心生懷疑直向小安及連長報告,被人事官知情後前來斥責後向眾人表不滿,直撻伐ㄚ達簡直是『少爺兵』、竟敢拗到學長和班長們身上!小安雖心知肚明,但又不想太早戳破其心計,就待情況是否如預計般發展再做定奪吧!

晚點名前,有人悄聲通知小安:「你徒弟回來了,不過,全身上下香得很。」小安自是佯裝沒事回他:「可能完成交代的事,回程經過他鳳山的家順道洗了個澡。」他一臉神祕:「那不是普通香皂的氣味,而是女、人、香…女人在用的沐浴乳香味呢!看來不是去找『馬子』『好上』一回,便是去哪個溫柔鄉快活去了。」小安聽完深覺有異,便找ㄚ達問了一下:「名冊交給哪位人事官?」他竟推說不認識那位人事官喊不出名字!又問:「出發前不是和人事官再三交代,要確認回報的嗎?」又推說單獨進參一科怕得要死,不敢直視更不敢偷瞄長官兵籍名條。再問他:「那你幾時進到大門和參一科?」更是裝迷糊直說忘了!對於行前交代的事項和時間點一再打迷糊仗,小安心中有譜了:要裝傻是嗎?明天別後悔,騙了我別指望我救你,人事官也救不了你,這回是你親手斷送自己後路的!聽完解釋裝作深信不疑,他原本緊張的神情馬上像鬆了一口氣般,故作鎮定地目送小安離開。

隔日一早,早餐都還沒吃,營部傳來營長飇罵聲,人事官和連長被找了去臭罵了一頓,隨即找小安問昨日的名冊送到哪兒?「咦?昨天是人事官交代叫ㄚ達跑一趟的嗎?連長可以做證!」不顧人事官用嘴形和手勢打暗號,小安自是將實情稟報營長,誰叫這人事官死到臨頭還推給小安揹黑鍋!連長點頭證實後,他老人家又找ㄚ達前來交代事情始末,見他一再吞吞吐吐,營長一怒,逼他若不老實說,定送禁閉室。

小安自是請營長命他交出前一日洽公單:「說進去過師部…怎麼沒會客室蓋的章?」這一關鍵提醒,倒讓人事官和連長急表示再不實說也保不住他,這下他才肯吐出實情。原來,他到師部見天色昏暗,大門前已無他人進出唯恐被憲兵刁,於是心想隔日一早再來送也沒差,所以先回家洗了個澡再回營,而怕被人發現名冊便索性攢在衣服裡,心底暗暗自喜隔日還可以此為藉口再拗一回洽公,這簡直是天賜良機,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人知曉。

哪知參一科人事官一早報告了科長和副參謀長,說他特地等到晚上八點半才回去休息,連個人影也沒等著!往上報後還把好脾氣的參謀長惹火了,這不一通電話要營長去師部『夾卵蛋』(立正罰站)。營長知情後大怒,自然直接下令不准ㄚ達再接參一;連長直說對他一再寬容卻再三犯錯不知悔改,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又說自己蠢到相信人事官好幾回,今日還無辜受累被營長罵,直捶手頓足懊悔不已。人事官頗為失望看著他心愛的學弟露出一臉不可置信:「枉費我對你這麼好,一再找機會保薦你…唉!交辦輕鬆的任務給你好好表現,你卻只顧摸魚涼快去,還害我得跟營長去師部罰站!真是了然!」三位長官罵完還得拿著名冊,坐上吉普車急奔師部受罰,至於這闖了禍卻自以為沒啥大不了的ㄚ達,自此被打入冷宮不再有人敢出聲保薦。

回想當晚與他面談時發現神色有異、言辭間眼神多有閃躲,雖猜測出實情也救不了之後的局面,一來為時已晚,二來ㄚ達這種當參一的態度遲早惹禍出大事,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正是他的個性寫照,三則是不讓人事官受他學弟鑽營取巧牽連累個一次,他是永遠不可能徹底悔悟、斷念的,這下好死了他這條心。也自此好一陣子,無人敢再提接連參一的事。




第五話:大權在握之呼風喚雨∼

【事件:非探不可的魔力】

參一科在十月份來了一位資訊官,這是新設的職務,專管每個月線上傳輸作業,舉凡士官兵晉階、關餉及調動等都有所牽連,因本師在這項業務常被軍團列為缺點,師長還特地至官校找了個行政專長、本職學能較優秀的畢業生。這資訊官姓黃、官預出身,面對各單位發問親切又詳細,相處日子久有些熟後看他一副熱誠,一向不畏軍官的小安自是常去向他『請益』,其實很多問題是絞盡腦汁想出來『考』他的,沒想到他答不出來也不惱羞成怒,反而直誇:「這問題問得好,等我今晚去請教別人,明日再告訴你。」

唉!有些自己早有答案,只不過在試他懂多少、有何能耐吧了,見他這等勤奮好學又滿腔熱腸,小安倒有點在戲弄人家的感覺,益發覺得於心不忍。十月底開始,和他討論一些業務細節到中午用餐時間,他竟拉小安邊走邊談一副忘我模樣,眼見前頭便是師長室樓下禁地,小安暗示他阿兵哥不能通過,他卻不以為意:「沒關係!不是有別的軍官帶他的文書一起走嗎?」就這樣,小安在他帶領下通過久違的禁地。

隔兩日,又在參一科耽擱至中午,小安在門外便向他道別,哪知他又一臉不解:「不是還有問題沒講完嗎?留到明天不就忘了?放心,有我在,那些憲兵不敢對你怎樣。」說完又拉著小安直往禁地闖,哪知半路被一位憲兵攔住驅趕,他一臉不高興指著領上兩條槓:「我是參一科人事官,他是我文書,我帶他通過不行嗎?這走廊不是給人走的嗎?長官是人,難道阿兵哥就不是人?」隨即怒氣沖沖把憲兵推開,小安再次受他義氣相挺通過禁地。

心想這情況太頻繁重複出現的話,可能會讓他誤會是小安別有所圖或事先設計好的,於是盡量避著他,勉強過了三天才又被他撞見:「來…來,怎麼好幾天沒見你,問你家人事官也說不知道,真是!」見他這般親切,小安這樣彆扭倒像見不得人似的,只好再陪他閒話家常。他沒下過部隊自然對外營區生活極感興趣,原來想藉小安多多了解以便將來外放時有個底,聊著聊著『又』到午飯時間,他還是聽得意猶未盡要邊走邊聊,這次被兩位憲兵擋住了,其中一位還是中士:「長官,對不起,你的文書不能走這裡,要改由其他通道經過。」他面紅耳赤大罵:「都跟你說我是資訊官,誰人不知我是師長跟前紅人,你還敢攔我?」

哪知這憲兵中士沈著聲說:「長官,師長聽說最近有一些軍官夾帶阿兵哥違例通行,特地交代我們一定要攔下,如果不聽,就要請我們連長出面。你瞧!其他軍官都不再帶文書一起通過,你也不例外。」資訊官瞧完四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眼珠轉個不停沒回應,小安識趣打圓場:「長官,時間多得是,改天再好好聊,我還是繞道而行對大家都好。」他彷如定了心神說:「好吧!就照你所說的繞一下道,免得他們為難你。」小安自然趕緊調頭走人。

翌日,資訊官一副恍然大悟般問:「我昨夜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不是你設計我、利用我帶你通過走廊?咦?枉費我一個中尉軍官待你如自家小弟,你怎能如此對待我這大哥呢?」小安不急不徐回他:「長官,謝謝你這位大哥待我如小弟,但…我真的沒設計你,請你仔細回想第一次我已往另一頭走了,是你主動拉我往走廊的不是嗎?第二回是你說非得把問題說完,還說有你罩沒人敢攔的,沒錯吧?」他邊聽邊點頭但仍對第三次存有疑問,小安平心靜氣說:「再說…這第三次,我一直怕給你添麻煩還刻意躲了幾天不見,是你主動問我部隊趣聞,我要回去了卻被你拉了一起走,是你說要再多聽一些的不是嗎?我也推說這不太好。這中間可曾有過我提要求?(停頓數秒等他回想)沒有嘛!再說,陪你走那條走廊,我第一次就表示還得再繞一大段遠路回去部隊,誰那麼喜歡捨近求遠呢?划不來嘛!」他一聽想想也沒錯,就搖手讓一臉無辜的小安走了。

小安是沒提要求,只是以問題為餌激起他興趣,憑他好學多問的習慣,定會問個不停不捨小安離開,第三次更是他自個兒對部隊感興趣才問個不停的,不是嗎?小安也是被他這中尉軍官強拉,才『辜不二三衷』不得不硬著頭皮,在憲兵大哥狠瞪的眼皮底下通過。所謂『好奇能殺死一隻貓』不正如此?這個好哥哥沒下過部隊,一點兒都不知人心險惡,小安不過很久沒闖禁地,心癢難耐藉他之便如了願,順便給他打了劑預防針,免得這位滿腔熱血的大男孩,改日外放別的部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Alona 金錢 +3 〝孤不離將〞,離將情非得已,原因不外乎兵敗逃亡。 2018-09-30 12:01

長官:

這句是聽老一輩把這諺語『離』(發音類似台語二)故意接上三的逗趣說法,辜是無辜、衷是苦衷也是情非得已啦,當然其中要稍頓一下做區別顯現詼諧效果,可能地方不同有所演變,南部日常用語常聽到。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30 12:33 編輯 ]



【事件:惺惺相惜.施恩不望報】

有回和人事官一起洽公後出大門,他邊走邊說:「你真是愈來愈厲害,很多事都逃不過你眼睛,不僅在營長面前比我紅,參一科的人事官對你更是讚不絕口,上回還有人事官要調你去支援,看你這樣紅透半邊天的本領,在本師簡直可以呼風喚雨了,日後還請老哥多多關照我這小弟。」聽他這般奉承和揶揄,小安冷眼看他:「不敢當!別被『人』(你)在背後捅一刀就偷笑了,哪來能力『關照』長官呢?」知小安這番話在回諷,他倒陪起笑臉:「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不知道我那學弟原來是扶不起的阿斗,以後真的只能指望你了。」

冷哼他一聲:「如果人事官真的不知愛才惜才,搞不好哪天誰(指參一科)要我去支援,我一灰心答應了下來,你可能連我收行李離去的背影都看不到,到時…這個營會怎麼樣,我可不管更別提『關照』了!」見小安有些發火、心存異志想離開,他連忙賠不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嘛!我保證以後對你一定言聽計從,你都快升上兵了,怎捨得連上那些好朋友?就別想著調走了,何況下個月就要師對抗,我和營長更加不能沒你啊!」小安要不是一心掛念著那些一路情義相挺的弟兄,老早離開另尋他處納涼去了,須知龍非池中物,哪能困淺灘遭蝦戲?

十一月底,師部下令支援人員一律歸建,各單位重整軍備及人員戰技加強操練,以待師對抗重大任務,當然,又開始管制休假及洽公。某一晚,小安至指揮部送公文,人站在砲本連集合場外候著,這時,正好是晚點名後的另一場『晚點名』在上演,就看著『破百』、『上兵』、『破冬』逐一被請離開,這場上留下兩個班的菜鳥,咦?探照燈下怎麼有個面孔挺面熟的,靠近仔細一瞧:「乖乖!這不是參一科文書小顧嗎?怎麼會在此?」看他矮小瘦弱的身軀加上一副文弱書生模樣,這肩上掛二兵階的『菜比八』,正被操得額上汗珠像豆子般一顆冒過一顆,看來有些承受不了。

走到剛下來休息的砲本連文書旁問他:「『港梯ㄟ』,那位不是參一科文書嗎?怎會在此?」他解釋說:「小顧原本下部隊就被分發至連上,但在師部就被拉去支援參一科,現今要師對抗了,被歸建回原單位。像我當文書都快升上兵了還被操成這樣,這菜鳥一直拗在師部參一科納涼,那些老兵看不慣放話要把他操得死去活來。」小安一聽直說不可,還要請他用參一的影響力擋下來,哪知他竟回:「我剛下文書自身都難保了,還有能力去保別人?而且砲本連的學長制是出了名的嚴,連上兵(尤其未破百)也不一定有法子幫。」

於是,找來他徒弟幫忙,新接的是位菜鳥士官姓張,好歹也是個九六梯的班長,聽說頗受指揮官看重(看來是有些關係,硬逼原參一被刁到受不了交接的吧!)見小安喊了聲:「學長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於是焦急地對他曉以大義:「這小顧原是貴連去支援參一科的沒錯,現在因師對抗歸建回來,十幾天後再回參一科,這些天被你們這樣亂操一通的,不報仇才怪!到時整個指揮部不被他搞到翻過去才有鬼。」他卻滿臉不在意說:「安啦!師長說支援人員歸建後就定位不再動,任他菜鳥想報這『老鼠冤』也沒輒,想搞砲指部參一簡直痴人說笑,絕逃不出如來佛(手握拳)的手掌心!」

小安對他這幾近短視的作法急了,直勸他:「我觀察他很久了,此人做事謹慎穩妥深受參一科人事官賞識,且心機頗深不露痕跡,這歸建的公文未必對他有效,人事官哪會放這樣的人才不用?更何況,他也交接一陣子了,這參一科文書明爭暗鬥才能脫穎而出,此刻本事加權力亦不能小覷,怎可能不想方設法把自己留在師部,而乖乖留在這裡受苦呢?恐怕…師對抗完一紙公文就正式改編師部連,和你們砲本連永遠說『拜拜』囉!到時誰慘?誰是如來佛?誰逃不出誰手掌心?你可別自誤了!」

他聽小安這話不像是威脅,而且句句在理有些慌了:「這操都操下去了…哪可怎麼辦?」小安急中生智:「不然,這兩天先照這樣操免得被懷疑,注意力道不可過猛,集合訓話時表明這是師對抗前例行公事,全連菜鳥沒有差別待遇,等過兩天你把這值星工作擔下來,私底下有意無意對他稍稍放水,然後藉口指揮部人事官找他談師部參一科業務,讓他去幕僚寢室躲一下喘息,這般施惠於他,他日雖不一定回報,至少知你幫他忙擋掉老兵的折磨,以後師部相見也不會故意為難你。當然…你得先知會一下人事官,讓他了解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聽完小安一番分析和建議後,如釋重負直道謝。

師對抗完,果然如小安所料,由參一科下一紙公文將小顧改編回師部連,還由人事官親自來帶走,日後還向小安道謝那場相救,小安當然謙稱:「只是舉手之勞,畢竟英雄相惜嘛!」而他也不曾刁難過砲指部的業務,算是無形中解了一場災厄。此次雖是為他人著想,但畢竟身處砲指部底下,不然,日後若小顧提舊怨發狠算帳,本營自是難脫牽連,幫人一回,三方均受益嘛!後來洽公時,他也不再冷寞相對,有問題倒也很熱心盡其所能幫忙,也不枉出手解救他短暫的困境,畢竟師對抗歸建的規定來自師部更上頭,不是他一名小兵參一科文書能扭轉逃過的。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09-30 12:47 編輯 ]



【事件:加冠晉爵?】

再過兩天便是師對抗前的部隊集結,營長把人事官和小安找了去:「喏,這是給你的,人事官,教教他怎麼掛。」桌上擺著一把和人事官腰間一模一樣的手槍和一副槍套,小安惶恐問:「我只是小兵而已,哪來資格同軍官待遇配槍?」營長豪邁說:「師對抗時你就是掛行政士官長,自然得配槍,不配槍怎麼彰顯你身份,去指揮那些不服從的士官?」小安好奇問:「又不能真的對他們開槍。」人事官又一貫笑瞇瞇:「真到打仗時還是會給你配槍和實彈,現在只是先讓你習慣一下,只不過是…讓你自己在危急時分給自己用的,畢竟…你知道太多人員祕密了。」

蝦毀?這下子全懂了!這哪是什麼軍官待遇,擺明是給營參一在落入敵人之手前『自殺』用的嘛,配了也是配『辛酸』的,唉!吾命苦矣。深怕槍、彈被人設計遺失,小安向營長請命:「反正不是真打仗,不如先掛槍套即可,不然丟了會給營長添麻煩。」他一聽覺得這顧慮得倒也是,於是叫人事官收了槍、彈,小安就掛著槍套回去。

走在連上晃啊晃的自然引起眾人好奇,『細漢仔』和ㄚ樹一行人又是好奇打量著,又故意立正敬禮:「長官好!」把小安弄得哭笑不得,聽完原因後直鬧說:「恭喜學長真的升『官』了,好威風喔!我也想配一把,幫我一下嘛!」小安解開槍套扣:「其實我怕丟了,不敢真配槍,你們可知配這槍是用來做什麼的?」眾人皆搖頭表示不知並好奇著,小安定定地看著他們:「是在被敵人俘虜前,用來…自、殺、的,還想要嗎?」聽完原委一個個搖手逃離現場。這世上哪有那麼『好康』的,小兵平白無故能升軍官?想得太美!

到了與師部集結在那天,營長接了電話匆匆忙忙找人事官和小安一同前往師指揮所,外頭兩名衛兵見副駕駛座是營長直收槍放行,待後頭的人事官和小安下車又行禮:「長官好!」兩人微笑回禮。這時較老的上兵似發現了什麼攔下問:「長官,他掛一兵階,怎麼能和軍官一樣配槍?服裝不符規定。」營長自是解釋一番,上兵搖頭:「聞所未聞。」又瞧了許久,滿臉疑惑問:「那…你為什麼只掛槍套?」小安晃晃槍套:「掛出來掉了怎麼辦?軍法耶!關到死嗎?還是當兵當不完嗎?」接著一臉俏皮:「用來自殺用的,要是你…掛不掛?」他吞了吞口水:「夭壽哦!我才不要咧!還是乖乖拿我的步槍好了。」

哈密瓜 金錢 +3 戰車組的,車長和戰車射擊士都是掛四五手槍! 2018-10-01 11:42

當時配的好像如大大所言四五手槍,很大一把有些重,因不太記得就不敢寫出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1 14:13 編輯 ]



【事件:逃兵末路二】

隔天,接到師部通知抓逃兵,原來上次基地逾假被關禁閉的ㄚ宗,領回連上才不到三個月,一聽師對抗不能放假,人又不安份起來…跑了,陣前逃亡這下搞不好得判軍法關個幾年。此時部隊集結在林邊,營長吩咐人事官帶小安(一路掛手槍套)前去他枋寮的家找,還找九八梯的士官小樑當槍兵預防他脫逃,聽說彈夾還是六發實彈,看他不時護著彈夾袋才知有兩個裝了彈,這樣慎重抓逃兵?小安可是頭一回見到,營長附耳交代後,只見小樑臉上出現一股肅殺之氣。

坐上吉普車,由人事官押車,小樑仍是持槍端坐不苟言笑,午後南台灣的冬天竟如此炎熱,彷彿仍在初夏時節,艷陽下一陣徐風吹來倒成苛求,這車速哪能快呢?加上ㄚ宗家地處偏遠多是田間小徑難以尋找,就在路況不熟的駕駛鑽來拐去的好久,終於在快四點時才抵達目的地。人事官下車不耐煩問:「明明有大馬路省道可以走,為何繞來繞去一直走小路?路況不熟要早說,還可以問人,沒事白花那麼長的時間,給他跑了麼辦?」駕駛回:「走省道會遇到裁判官的車,逼不得已才一直走小路,所以左彎右拐的花了不少時間。長官放心,ㄚ宗對老母一向孝順,平常放假都在家幫忙。」

到目的地後,人事官唯恐再下去人被跑了,說:「小安,你和他比較熟,不如先去勸勸他。我在這兒守著,情況不對好截住他,免得他假意答應你又反悔跑了。」小安往前面農家走去,出來一位老婦人,原來是他母親,還真的有些年紀了,聽她說生ㄚ宗是老來得子,底下也沒弟妹,她一聽是部隊同袍找,高興急喚後頭榖倉忙著的ㄚ宗出來:「你部隊的阿兵哥朋友找。」他走出來用手背擦拭額上的汗水,笑著說:「你怎麼來了?」小安自是將他師對抗陣前脫逃一事曉以大義,又說這事非同小可,連師長都大發雷霆要嚴查,他見人事官遠處候著,竟一臉不在乎:「原來如此,連人事官都出動了,這次怎不是『普ㄟ』?要關給他關,老子不在乎!哪有部隊長官這樣,一點都不體諒阿兵哥的?」

原來他放假都回家幫忙農事,畢竟年邁雙親都已七、八十歲,他不能回來幫忙時只能躲在棉被偷哭,愛面子的他,平日放假還得裝做一副去把妹的風流樣掩飾。小安直勸他既然有這般孝心,何不好好當兵免得老父母知道後傷心,他竟流下男兒淚來:「我也不想啊!」走著走著便看見人事官和他母親一旁聊天,老人家見車上有槍兵覺得事情不太妙,似乎猜出七、八分來,便拉著他兒子相勸:「人家長官對你很關心,你回去要乖乖聽話才不會對不起人家,家裡的事你就別擔心了。」

ㄚ宗雖知此次回營便相隔好一段時間才能再回家,仍強拭淚水對他母親說:「妳看,妳兒子在部隊多重要啊!營長還特地派軍官用營長車來接我回去,別擔心,這次任務比較重要,可能要久一點的時間,叫阿爸別太累傷著筋骨,上次修屋頂掉下來的舊傷還沒好呢!告訴他大部份的工作我做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等我回來再做就可以了!」接著拎了行李,頭也不回上了車,只見他邊催促人事官快讓駕駛開車,兩行眼淚止不住直流下來。人事官一面安慰他,一面說會將他的孝心向上報告以求輕判,一行人心有同感沈默不語。

由於已冬天,這太陽在五點初便開始下山,暮色昏黃下小安和人事官經一番折騰體力有些不支,在車上疲憊的打起盹來,忽然槍兵小樑發出警告:「前面大路口有台裁判官的小車!」眾人緊張往左前方瞧去,還真如他所言一台吉普車慢慢從眼前開去,兩車緩慢於路口相會,雙方人馬互盯著階級和職務名牌看,時光彷彿將這畫面定格般。小安一臉鎮定說:「沒事!天色這麼昏暗,他們背光也看不出我們胸前掛什麼職務名牌,更何況附近部隊那麼多,他們也不確定我們是不是演習單位,你們看,他們連理都不理就走了。」駕駛似有所發現:「你們看,全車都是兵,大概今天任務結束一起去開小差。」人事官得意笑說:「一車裁判兵有啥好怕,我可是軍官,見車上有我這中尉在,他們自然趕緊走人啦!」

小安笑他太天真:「人事官這是在放馬後砲,這演習的裁判兵可惹不起,被他逮著了可是要扣分的。還好我們是押逃兵的,被攔下來只需告知執行任務就不會被刁難。」大家也覺得小安這番話說得有理,也不再擔心什麼了。

隔日一大早天還沒亮,營長火速帶ㄚ宗到師指揮所向師長報告,大概念在他心繫老父母的一番孝心,僅施以一個月禁閉處分,小安知道結果後也寬心不少。




【事件:愛攪局的官】

此次本師掛藍軍標示,負責防守;而另一獨立旅扮紅軍於中部機場空降,將機場破壞殆盡後逐步南下,先是擊潰不及反應的三三三師某旅,接著乘勢南下直逼本師,於是師長才在軍團指示下以退為進、假意敗陣誘敵深入。

這日又退了數公里,整營散得找不到人,訓練官押著便當車一再錯過陣地,有些陣地明明近在百公尺遠,他竟視而未見叫駕駛直開而過,自然引起軍官們謾罵:「這十一點不到就開始送便當了,有人快兩點才拿到便當,自然又冷又難吃,怎麼叫兩個路癡送便當?連車子經過時,我們好幾個大喊並揮手都沒聽見、沒瞧見?存心讓我們餓肚子嗎?」他直呼冤枉:「是你們偽裝得太好,隱藏到我和駕駛兩個都找不到!」這藉口他也說得出口,有人在拐拐上直罵他:「目『觸』!」他直喊自己送到還沒吃飯,這才稍稍止了大家的怒氣。

沒想到,小安在這師對抗中的工作比以前更『涼』,只須在後勤補給車外作業兼警戒即可,這躲得遠遠還真無聊,就和參四『小卓子』鬥起嘴來,原來同是營級文書,他卻眼紅小安可配槍,儘管只是槍套而已,反正在他眼前的一兵學弟晃來晃去就是讓他覺得刺眼。正當你一言、我一語鬥得正酣時,後勤官見自己業務士屈居下風,竟出聲助陣辱罵小安起來。這小兵相鬥與你軍官何干?又趁此刻人事官不在身邊給小安下『官』威,小安自是不怕,隔著布蓬嗆:「喲!這開口閉口淨用中尉來壓阿兵哥的是什麼官?也不想想你的參四可是足足大上我好幾梯,哪還需要幫襯?擺明強勢逼人嘛!是說…當初下田中基地時,是哪個『官』還沒報到就逃官了,怎麼這會兒還挺有軍官架勢的,以堂堂中尉姿態加入兩個小兵的戰局?這傳出去…人家怎麼看?怎麼評價?是說…我還歹在師對抗裡也是營長指定掛行政士官長,後勤官不幫我,倒還幫起你剛剛所謂的不知好歹、沒階級觀念(小卓子是上兵)的『兵』?」

見後勤官無辭可辯後,『小卓子』改以不『辯』應萬『辯』不理會小安,待人事官回來後直委屈抱怨被他的文書欺負,小安見機不可失再發攻勢說:「堂堂一個後勤官聯手底下上兵營參四,竟欺壓區區一兵文書,還跟我『老闆』討救兵,真是折煞國家授你的尉官階。」人事官見狀喝斥不可無禮,微笑對他道了歉說:「管教失當給你賠個不是,日後定約束他不可再對軍官無禮。是說…兩個小兵相鬥,就讓他自己鬥去,我們當軍官的何必多管閒事撈過界呢?」後勤官哼了一聲:「說是道歉,拐個彎還罵我多管閒事,擺明護自家文書嘛!」人事官又微笑說:「若剛才我在,必不會讓他頂嘴。可是我一不在,你也不該趁機以軍官身份插手啊!」後勤官轉頭說:「不跟你們說了,反正營長面前你們較紅,我哪敢得罪人事官『您』呢!」

於是各做各的事不再交談,人事官對小安抱怨:「你看,都給你害的,這下為了護你得罪後勤官了。」小安邊笑邊盯著他:「是嗎?我都不怕他了,你會怕得罪他?說反了吧!別說我們是參一管人事大權,根本不怕他這掛『車輪』的。何況逃官那件事的實情若傳到師部參一科,不知誰會『黑』一輩子?他求饒都來不及,還敢對我們怎麼樣?」人事官直要小安看他面子別惹事端,只是小安火氣上來不得不往車上怒嗆:「誰叫他沒事先惹我,還惡人先告狀,簡直不知好歹!」人事官又一臉委屈求情:「好啦!誰不知你厲害,在參一科內人脈好呼風喚雨的,人家好歹也是個軍官,這不擺明認輸了嗎?這師對抗的就就行行好,別再惹事端了,給個面子嘛。」於是小安清清喉嚨:「咳!嗯…那個後勤官,小兵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見怪!」他聽完說:「好啦!我接受,下次我不會管你們倆個文書的事了。」隔日,小安被調去挺進車,連長直虧:「待在後勤車太閒『抓蝨母相咬』嗎?還是捨不得連長,非要來挺進車隨我衝鋒陷陣?」小安搖頭笑而不語。


kuenjchen 金錢 +3 偶只鬥營上三巨頭! 2018-10-01 12:26
經理官大大:
那個…時機未到,小兵退伍前鬥三巨頭,敬請拭目以待!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1 14:10 編輯 ]



【事件:薑是老的辣】

連長是幕僚出身帶挺進車沒啥經驗,小安見車上淨是沒下過基地的菜鳥,連九六梯軍械士小偉已算老鳥,到達陣地也不知如何就戰鬥位置,趕緊提醒他上車頂顧五零機槍,哪知他七手八腳爬不上去後怕被連長看出慌亂,直說:「我知道啦,不用你雞婆擾亂。」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不再提醒他接下來要握槍把和盯著四周動靜警戒著。另一旁擔任無線話務兵的小樑,一臉不知如何是好求救的眼神瞧過來:「學長,怎麼辦?我沒待過挺進車,連長要我下令指揮警戒,你教教我接下來要做什麼?」見他如此誠意相求,就對他說:「班長快叫兩個兵抬另一組五零機槍下車,往陣地外出入口尋找地形地物掩護警戒,另外叫兩個人把火箭筒布置在後方二、三十公尺支援,記住!三五火箭筒雖輕,但操作一定要兩人,不然被裁判官看了可是扣分!」他聽完如遇救兵般直對幾個菜鳥下命。

不久,營長的挺進車載著指揮所開入,他坐吉普車隨後到並將整個陣地繞了一圈,看到小偉呆立車上便發飇:「那個下士什麼人?五零機槍警戒也不知手握哪裡?也不會朝四周警戒?幹什麼吃的你?」看到陣地外圍機槍和火箭筒已布置好,一問得知是小樑班長下令的,直誇小樑並轉頭又對小偉說:「你看看,一樣是下士,人家比你菜還比你長進,多學學人家。」小偉被飇罵完立馬連人帶爬上了車頂照指示做,連長自是怒氣騰騰又瞪又罵:「都算老兵了,還什麼狀況都搞不清,虧人家參一學長好心提醒你,卻被你反咬一口,活該被罵!」

小安冷笑不語,誰身經百戰這不一目瞭然,還自以為下士就很懂,足足比你多下一次基地可不是白下的(小偉下部隊後正逢梅林基地,馬上被調訓士官隊,田中基地也沒待挺進車。)啊!小樑見狀鬆了一口氣,馬上道謝:「多謝學長方才出手相救,不然也被罵慘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這幾日還是請學長不厭其煩多指教。」看小偉一臉懊惱樣,兩人直抿嘴強忍不笑出來,連長一旁又補一槍:「在這輛挺進車上,他都比連長我還懂得怎麼指揮和佈置流程,他提醒你時我都沒說什麼了,人家一番好意,演習掛行政士官長職務又不是管不起你一個下士,你竟敢嗆人家?別說他資歷比你老這點可提醒你,要是打仗配真槍,就算只是個一兵,照樣可以用手槍命令你,甚至以抗命罪對你開槍,被營長罵是你活該!」


kuenjchen 金錢 +1 幕僚大都有副連資歷,預官除外! 2018-10-02 00:51

基地演習正副連長不在同一車,連長挺進車,副連長…不一定,有時專門顧伙房押便當車,所以沒有挺進車經驗。

砲指部測量官是一項特殊專長,當年未升連長時沈默寡言不會爭取,演訓需支援測量官時,本營為砲指部第一營,理所當然常被叫去支兩三個月,有一次長達半年,所以他一直接幕僚,三個連長候選人是同學,以他這方面歷練條件最差,排名自是殿後,營長與他有特殊關係,才安排他田中基地代理連長過過水有個指揮職經歷,不然說不過去,那次營測驗也不過是押車觀摩,指揮官和營長下什麼令,他照做而已,車上老兵也會提醒。

可能師部和指揮部要求較嚴謹也沒這些問題,營級其實有些地方現實跟不上制度,不然也不會有以士代官或以兵代官發生,軍官勉強是夠的。人事官也是特例,常叫官預或兩年預官擔任,不然預官通常被叫去當前進觀測官。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2 08:27 編輯 ]



寫一則不悲傷的…

【摩托車情緣∼紅蘋果女孩】

話說下部隊半年多,清明節後有回放假回家,老姐突一臉驚喜問:「你這回放幾天?什麼時候回去?」當然回她只有一天,啊不然阿兵哥是很閒嗎?還天天放假咧!她神神祕祕到了樓上講電話,小安沒搭理她直享受自己愛看的電視節目。

好一會兒她下樓說:「等一下我有個朋友要來咱們家玩,是個女生,注意穿著。」說完瞅了小安上身汗衫:「趕快去換一下。」唉!沒事在我難得休假找人來添亂做啥?害我都不能悠悠哉哉享受這清閒!

過約十分鐘,果然有一女生來按門鈴,老姐一副喜孜孜前去開門,小安在客廳直盯著電視上的節目,沒瞧上一眼。過約半小時,老姐先下來拿東西,她朋友大概等得有點久,怕一個待人家房間太久引起誤會,便匆匆忙忙下來尋她。這一慌張樣擋了電視畫面,自是引起小安皺眉望去,兩人便打了場照面,沒細想太多。老姐倒是虧她說:「哦…妳特地下來看我老弟的,是不是?」那女生聽了一羞直否認辯解,整個臉卻不由自主紅了起來,還被老姐又一番取笑:「臉都紅成那樣了,還不承認?」

小安只是覺得兩個女生言行有些古怪,也沒多想什麼,繼續享受我的歡樂時光,好像播國外一些街頭整人的節目吧!小安不自覺一直笑開懷,那女生走到二樓向下望了一 下小安。

收假時間快到,最近老是習慣拖到公車也過了(那時住偏僻鄉間一個小時左右才一班),總是拜託老姐載去幾公里外的公車總站,沒男友的她能藉機讓人欣羨,還是個身穿草綠服的軍人,常被同事撞見以為男朋友在當兵,心中一股虛榮感讓她也樂此不疲。反正當兵前她常找小安去市區逛街,又是買東西又是吃飯,認識的沒見過她老弟,一直以為是男女朋友,小安也習慣了,就由她吧!

今天怎麼不見她準備安全帽呢?還叫小安到大門說:「我朋友剛好要回去,我拜託她載你去,反正順路她就答應了,不用不好意思。(轉頭)某某,妳說是不是?」小安原要推辭,但那女生也沒扭捏作態,人家都這麼大方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再多說一句,反而讓場面更尷尬,反正自己又不是沒載過女生,也常載老姐,沒啥好不自在的。

50cc白色摩托車,車身倒滿乾淨的,顯見主人也是如此;小安騎檔車走長途慣了,最重視安全,長途還加皮手套,這小車就免了,這頂白色安全帽搭配淡粉紅色小圖案頗為素雅,圖案簡單反倒襯托安全帽主人的溫和性情,一看便知是個乖巧柔順的小女生。老姐似乎知道小安猶豫下的顧慮,家裡的安全帽怎麼辦?於是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下禮拜約好去逛街,她會拿來家裡還。」於是表明她太嬌小,自己還是習慣載人,老姐像是更高興,笑說:「這樣是再好不過,不然她載你,要轉彎比較不好轉。」

騎了一段路,小安感覺她坐很後面,似乎怕晃動下身體有所接觸,不好意思才往後挪,由照後鏡看她雙手又撐後頭很是吃力,於是路邊停一下車說:「我也載過女生,沒人這樣辛苦坐後頭的,放心!我不是那種會故意急煞讓人前傾,然後吃女生豆腐的人。」她低頭似乎接受小安的說法往前挪,小安又叫她儘管扶著自己腰別擔心,不然她那麼嬌小,手又不夠長往後支撐,為安全起見,她才難為情把手輕輕放小安腰際。

騎了一小段,發現她頭低低,手只是『捏著』小安衣服,這下不停車不行,慎重告訴她行車安全,也不管她怎麼想,直拉她兩手擺自己腰間,這才繼續往前騎。咦?怎麼又偷偷鬆掉了?左手反過去拉她左手往自己肚子,換右手拉右手,並讓她雙手在小安肚子前交叉扣好,這才放心往前騎。

路上總是有難以閃避的小坑洞,小安避不了便喊聲抱歉,沒想到風有點強,低頭稍往後避竟瞧見她滿臉通紅。不知不覺中還發現後頭安全帽靠著自己背上,她好似發現小安有些微不舒服,便挺起身來。哪知就因這樣,遇到一些跳動路面,小安背後不再是『頂扣扣』的感覺,而是兩丸軟綿綿的一直撞來…而透過後照鏡,她的臉更紅了,安全帽護鏡也開始產生霧氣,這當中的感覺不言可喻,兩人間自是有股情愫在滋生著。

終於到公車站,小安拿下安全帽交她,並向她道謝,她也把半罩式護鏡打開,一整個通紅如蘋果般,小安雖有些想笑,但怕她更加難為情便忍住:「沒想到…你臉紅時滿好看的,像顆紅通通的蘋果呢!」怕她誤會便一臉正經說:「國中時有位女生和妳差不多情形,很多人追呢!」這種稱讚讓她有點不好意思臉更紅了。

小安怕再說下去,旁人那眼光…好似兩人是一對情侶,女生特意載男友來車站坐車,兩人這般情景好似熱戀中情人不捨話別。一旁阿伯直往小安瞧,有幾個高中學生妹下課要坐車回家,一直看著兩人說悄悄話。

揮手道別後進站坐車去。

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一切似乎是老姐安排的。果不期然,有回休假,老姐直探問小安對那女生印象如何,還說她同是在金融業上班,年紀輕輕很節儉,下班後又去加油站打工,是一個很勤奮的女生。但由於是女校畢業,沒接觸過男生,難免不知如何和男生相處。老姐覺得這溫和個性和小安很搭配,也認為自家老弟能好好疼惜這女孩,所以便搞這一齣相親記。

唉!這女孩是不錯,若是要當老婆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小安要的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嬌小可愛就可,主要是善良懂得體諒人,這點她也符合;孝順,老姐直說一看就知,當然…個人最討厭沒事一哭二鬧三上吊那種無理取鬧,老姐也說她向來懂事且逆來順受,還很會為人著想。

「既然都符合了,那…還等什麼?下禮拜讓你倆去約會,如何?」老姐一副大喜過望說,小安嘆了口氣:「其實對她感覺和印象挺不錯的,但…學生時代那情傷還沒讓我完全走出來,用這心情去和人家交往,怕是有愧於人家一番純情,我得想清楚再說,不能平白無故欺騙一個純情的女孩。總之,時機不對。」老姐露出一臉遺憾,直抱怨說:「我弟的感情怎麼那麼複雜?你怎麼就那麼『龜毛』又難搞呢?真是…」

唉!有什法子呢?天生這副性情,自己有時也很怨自己,不知平白流失多少機會、錯過多少姻緣和好女孩。

後來…沒了,沒再與妹咩連絡。

kuenjchen 金錢 +3 第一次騎機車載女孩抱偶肚子,叫她抓握把就好! 2018-10-02 08:03

經理官大大:
您希望第一次約會的女生是老司機嗎?如果是…那就另當別論了。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2 12:26 編輯 ]



【事件:短兵相接】

這陣地還是營長衝太快走失後,連絡連長許久才找到路相會,不久,收到師部連絡,原來連裁判官也找不到本營,報了陣地附近地形比對,方知衝過頭到下一陣地,一問才知師指揮所反而在本營後方一處同是蔗田的陣地,只因入口太小不易發現就錯過了。這可把營長急死了,誰叫他急先鋒似的把砲兵當坦克用,急著跟在師長後頭表現出人頭地,都忘了…我們可是火力支援部隊哪!他下令全營車輛依序跟在他營長車後方,準備與師長會合。

哪知一從入口駛出,便遇上某連的步兵在行軍,他停車問師長在何處?對方一臉疑惑被凶便手指反方向,他以為師長又出發換陣地,指揮各連趕緊跟上。哪知在田間小徑愈開愈窄,前方還迎來兩列步兵縱隊,看樣子前前後後有一整營的兵力,當兩方相會時,咦?愈看愈不對勁,營長正向他們打聽怎麼朝反方向走?並問師長在何處?對方軍官看我們的眼神也愈發不對勁,兩個營長相遇也互不認識,真是怪事!

忽然有官兵叫了出來:「營長,搞錯了!他們是紅軍,我們是藍軍,是敵軍啦!」這下兩方人馬全亂了套不知如何是好,怎麼會向敵軍問路呢?對方還傻傻的回說:「『師長是誰?要找旅長才對!』。原來這場烏龍所在是因本營下基地一向戴『紅軍』標示慣了,營長看對方鋼盔前標示以為是自家人,說巧不巧衝太快,一出去兩軍便就此狹路相逢,對方也料想不到『天降敵兵』出現他們面前,還想說是哪個部隊臨時支援他們獨立旅一個砲兵營火力,一問完全懂了?可這下怎麼辦?對方圍著我們不放,還用拐拐請來裁判車。

裁判官認定:對方一個步兵營有五個連人數比我方多,加上兵器連各式輕兵器火力不小,而我方是火砲支援單位不擅近戰,可供防禦的戰鬥兵員及武器不及對方,因此判定我軍全被殲滅或被俘,必須回裁判指揮所當俘虜。哪知營長聽完不服大聲抗議爭辯:「我們自裡面猝不及防殺出,加上幾門大砲可直接瞄他們轟個稀巴爛,軍車還可趁勢衝散敵軍造成傷亡,更何況比起兵器連的輕機槍,我們有好幾挺五零機槍和火箭筒,鹿死誰手還不知呢!」裁判官見他一番言辭狡辯簡直像耍賴又拗不過,於是用拐拐向裁判指揮所請示。過了許久,出乎意料,總裁判官認這場烏龍雙方第一時間均未辨敵我,判定各自退回原處當沒這件事發生。

對方營長不服抗議,營長馬上叫大砲通通瞄向他們示威:「這一砲只消水平射出去個幾發,連瞄都不用瞄,貴營能存活多少人馬?打仗又不是靠人多取勝,那我軍一個師人數比一個獨立旅多,一開戰豈不應馬上判我軍獲勝才對!」見兩方爭執不下,拐拐那頭下令紅軍立即退讓,不然以雙方火力勢均力敵,激戰下兩敗俱傷全判定陣亡收場。獨立旅旅長恐因此損失一整個營的兵力太划不來,透過拐拐下令他們全退後讓道。

這下成了奇觀,紅軍眼睜睜看著藍軍這到手的鴨子從面前飛了,露出一雙雙憤怒的眼神;相較之下,我方大搖大擺離去前還耀武揚威地對他們微笑揮手致意,彷彿三國時孔明嘲笑周瑜那般場景:「周郎用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呵呵!

胤禛 金錢 +10 獨立旅是裝甲步兵 應該很好認出才是 2018-10-02 12:02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空降旅,衝出去好死不死在人家隊伍中間,一下子沒想那麼多,兩方都看傻了,直到砲車拖出來才被認出不同部隊,這才細看紅藍軍標示。


Alona 金錢 +3 抓蝦...瞎。 2018-10-02 08:44

長官:
當兵遇過很多人家覺得瞎的事,師對抗後頭還有。


kuenjchen 金錢 +3 砲兵可遠戰不可近戰! 2018-10-02 09:34

原則上是如此,但第一次下鐵皮時問過副連長,砲兵警戒火力不足,萬一短兵交接時怎麼辦?他也是回說即使軍車正在拖砲時,砲管是平的,近距離直接開砲不用細瞄,一樣造成嚴重傷亡,總比被包圍殲滅好,求證過幕僚和連長,這個應變措施幾乎是砲科軍官的常識。

另外,營長當時是少校,急於建功升中校,跑錯陣地又與敵軍相遇,算急中生智解危吧!不然他會很慘,被判整營陣亡…還升得上去嗎?當然拗得過去就得想法拗過去,拗不過去黑掉,少校可是要原地『踏步踏』好幾年,搞不好…提早辦退伍。

基地演訓有什麼特殊狀況,沒人能預料,遇事可權變。

哈密瓜 金錢 +3 遇到的步兵營,應該是空特的獨立旅吧!裝甲旅是裝甲步兵,搭乘裝甲運兵車! 2018-10-02 13:38

其實第【294】則第一行有寫到『空降』,修改時間是10月1日14:10,比這篇提問還早,證明沒因此篇事後修改,可能軍友大大們沒細看才有這疑問吧!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2 13:50 編輯 ]



【事件:同袍之情】

由於紅軍是獨立作戰旅戰技及武器精良,這戰況接連兩天對我方不利,這天直敗退至恆春半島的路上,接到裁判官指示一退再退,到了夜間仍不得休息。長長的車陣隊伍綿延屏鵝公路數公里不見頭尾,蜿蜒的山路高低起伏,到了半夜仍緩緩行進著(應該說撤退),挺進車上數人在行車顛簸下不免疲累昏睡。忽然車停了好久未再前進,弟兄們泰半醒了過來,此時押車的連長還斜躺在副駕駛座上用小帽蒙眼酣睡著,拐六梯的『紅帥』(待退兵)ㄚ得問駕駛:「怎麼不動了?」連長起身問了一下時間後:「這都兩點了,怎還不讓我們休息?唉!什麼師對抗這麼累人啊!」說完還是倒頭就睡。

駕駛接到拐拐通知把車熄了火,也把腳蹺在方向盤上仰頭發呆,這時,一隊步兵從後方逐漸靠近,原來要讓他們這些『敗兵』先逃,而後方有坦克頂著,我方砲兵夾在中間火力支援及掩護步兵撤退。像數螞蟻般目送他們一個個走過,車上幾人對路過的慘狀直喊:「『好佳在』沒分發到步兵,大概祖上積德保祐吧,不然此時在下面走的便是我了,這輩子還要多燒好香多積陰德。」話才剛完,眼見來了兵器連似的,又是扛輕機槍、又是迫砲腳座的,不論官兵身上皆一把步槍外,野戰大背包上方還有蚊帳和軍毯,這是多重的野戰步槍兵單兵戰鬥裝備啊!腰間S腰帶除了基本水壺和兩個彈夾袋外,不是小圓鍬就是小鏟子等工具,眾人平日坐車慣了,連水壺靠在椅子上都嫌重,此時同聲驚呼:「嘖!嘖!嚇死人,好險我是砲兵,有車可坐,不然走到累死,起水泡好幾層不知有多痛、要多久才能好。」

後方一陣哀嚎聲,原來有一傷兵被兩名同袍叉著走,三人身上裝備大部份交由旁人,一車子的人目睹這慘狀不忍直視,紛紛識趣別過頭去裝沒看見,哪知坐在車斗最後方、白目慣了的ㄚ弦竟說起瘋話:「唉喲!可憐哪!好好的兵不當跑去當什麼野戰步兵?人家說『有燒香有保庇,嘸燒香就出代誌』,他平日一定沒像我一樣燒好香才會這麼慘!」這番話擺明嘲笑人家、還在傷口灑鹽。

說時遲那時快,一瓶未喝完的礦泉水冷不防從車外朝他砸了過來,他才起身:「唉唷…誰那麼好膽敢丟我?…」話未完,一把步槍的槍托直朝後車斗擋板用力敲了過來,大伙兒嚇了一跳,原來是他們排長丟的水壺,他身上還扛著三支步槍呢!此刻怒目相視的可不止他,那些步兵全手握雙拳瞪向ㄚ弦,近看拿槍托砸車的正是他們連長:「好膽你下來走看看,連軍官都得幫忙揹槍、拿裝備,下來操死你。」連長一聽狀況不對轉身直向他道歉,接著訓斥了ㄚ弦一頓:「都快退伍了,想去體驗一下步兵生活嗎?搞不清楚人家的痛苦嗎?」ㄚ弦被一嚇又捱罵不敢再發話,待人走後拿出自己的礦泉水要喝水壓壓驚,才剛打開瓶蓋,後頭一個壯碩的步兵一個箭步衝上來搶走,邊喊好冰涼一口喝下還邊瞪著他,他本能反應想搶回去卻被對方一把撥開,正欲下車追討被駕駛小邱班長勸回:「好了,沒水再買就好,幹嘛跟人家計較,步兵那麼辛苦。你沒看他眼珠子都紅了,如果追上去被打可沒人救你。再說,搞不好隨時要發車,部隊行進中我可不等你。」他一聽立刻打消念頭坐好,看他正承受自己方才的惡果不發一語,眾人也自顧自的閉目養神沒理他。




【事件:勝利的真相】

退到恆春附近已退無可退,難不成叫我軍退到菲律賓呂宋島?就地紮營後,靜待師長前去裁判指揮所那一番兵推結果,這一等好似等了兩天左右,此時兵困馬乏的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畢竟也好幾日未曾盥洗,到底第幾天了無人記得清。

幕僚傳來營長消息,藍軍終於可以向前移動了,而且迅速抵達水底寮扼制三叉路口要地;過半天左右,又兵分二路坦克部隊左朝海線逐一收復失地,我砲兵單位則往右前進旗山,與軍團另一師三三三師集結兵力會合。原以為這下可順利打到濁水溪會殲敵軍,哪知紅軍統帥耍賤招,說他們是空降旅,而且陸戰隊成功登陸梧棲,攻下台中港又上來大批新式火力強大、裝備又精良的坦克部隊,這下我軍地面部隊又遭空襲重創甚鉅,因此殘部四散停滯不前。

隔日竟然傳來捷報,原來師長經一夜苦思後出奇謀,兵推時稱我方早已聯絡美軍於情況危急時前來協防,美方先派轟炸機炸爛敵軍據點,馬上又請他們往中部敵軍上岸處投下一顆原子彈,紅軍主力立馬被判定全軍覆沒,我方則集結重整後乘勝追擊掃蕩戰場。比預計的日期提早個兩天吧,全師開往烏山頭水庫天壇附近一處高地分別駐紮,插旗後正式歡慶勝利,師長下令部隊休息,並可進入一座小營區輪流稍事盥洗。官兵們則抽空在裡面逛福利站大肆採買睽違已久、朝思暮想的零食和飲料,小安也隨處看看,想不到還有卡拉OK可唱,供官兵抒發連日來的『鬱卒』的心情。不過,不能飲酒便是,畢竟尚在裝備保養、人員休整中,喝酒誤事可是犯大忌。

小中問說:「為何我軍一再被判戰事失利,連番兵敗如山倒好像要輸了,裁判官卻願意採納師長『投原子彈』這荒謬的說法,這…就算美軍真願投下原子彈,那影響所及,嘉義以北不是全完了嗎?想想日本廣島和長崎的慘狀,要多少年才能逐漸恢復生機啊?何況不怕紅軍再度派軍攻下幾已成廢墟的北部嗎?」訓練官正不知如何回答,一向頭腦機靈的情報官說:「師長的理由是已連絡美方在投下原子彈後,並由第七艦隊開往台灣海峽替我軍守住一段時日,自然不怕紅軍來襲。至於北台灣已成一片廢墟到處充滿輻射,敵軍要它何用?我軍只需先堅守濁水溪以南一陣子後,人員再北上逐漸清除復原即可。」

小中雖聽懂了,但對紅軍一開始勢如破竹,而藍軍卻在一敗塗地後仍能取得最終勝利感到不解。大家一陣沈默跟著苦思,訓練官如頓悟般笑答:「啊!這麼簡單也不懂?這師對抗演習是防範敵軍空降及搶灘攻台灣本島,我們藍軍是代表中華民國國軍,他們紅軍是代表中共軍隊,當然是藍軍勝囉!」眾人不解直望他求高論正解,他氣定神閒說:「要是藍軍輸了,不代表正式打仗我們也輸了,大家豈不都成『共匪』了?那還反什麼共?中華民國不就…滅亡了?當然只能贏不能輸,這是部隊演習鐵則。」說也奇怪,沒人出聲反駁他這一篇道理,說得好像也滿有理的,師長這招被紅軍說『更賤』,裁判官反倒稱讚他動見觀瞻、出奇制勝,懂得如何統整作戰。


陸軍野戰砲兵 金錢 +6 非常有創意,可惜貴師師長、參謀長、相關幕僚,沒能入主當年博愛大樓樓主。 2018-10-02 22:27

當年師對抗一開始錯估獨立旅戰力,導致排兵布陣錯誤被判敗陣後退,所幸有人向他建言用奇招,退無可退當然大膽兵行險著,被裁判官誇有創意,但仍損兵折將不少才險勝,所以也沒什麼好大放演習假。

師長當時剛至本師述職好像未及一年,單憑此番演習反敗為勝就想躋身國防重地,怕是太早些了吧!何況軍中官職愈大,晉升愈不易,沒有上峰的青睞,再好的關係都得再等一等。

另外,參謀再好的建議,決斷是主官,最終居主功也是主官,參謀長想棲身枝頭當鳳凰,也得他一番提攜才行。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3 08:50 編輯 ]



第六話:扭轉乾坤

【事件:空降部隊二】

師對抗完回駐地卸下裝備等待放假,師長下令先把這兩週的假休了,眾人對演習勝了卻無榮譽假一陣失望,營長馬不停蹄又前去師部開會,順便把官兵的期望上陳,師長則表示這演習原屬意藍軍勝,所以,沒有所謂的演習榮譽假,但念及大家多日來餐風露宿的辛勞,連同辛苦留守的人員一律 給了兩日慰勞假,待過年時連著放七天,由他評定有功的單位還可加一天,這下全營歡聲雷動,大家手舞足蹈樂歪了,因本營被評定可連放八天。

話說十一月快下旬,小安頻頻往師部探詢被扣住的兩洞大專新兵何時歸建?士官兵人事官由黃資訊官兼任,他表示須等師部放完假,人員充足後自會通知領兵。小安還向他打聽另一件事:「聽說有一批空特部退訓傘兵即將改編本師,請問何時會來?」他先是佯作一臉不知,又好奇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誰告訴你這消息的?」小安一副莫測高深回他:「這消息在師部自然不可外洩,但,我是由『非常管道』得知,至於…人事官要問是誰透露的,你想,這不同兵種改編還分三梯撥來,我已在一個月前比師部還早得知這祕密,人事官,這層級豈是你能問的?還是別問的好!」

他一驚直問小安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來歷?小安老神在在淺笑回他:「人事官莫驚!我不是上面派來刺探師部是否將機密外洩,也不是來要脅什麼的。這樣說好了,我弟正好是這批退訓空特兵的主角,前一陣子在空特部跳傘操跳到腳筋不斷受傷,放假回家在爸媽面前裝神勇,卻私下哀求老姐找我幫忙想辦法,於是找伯父尋求關係,指定改編與我同一師部好就近照顧。前一個月就來消息,說為掩人耳目,必須等這幾梯傘兵全部受測完,再一併分三梯下撥,他營長還氣急敗壞找他問到底想怎樣?你說,我這消息靈通嗎?正確嗎?」說完又把去年自己以空降部隊之姿改編砲營的事,約略講述了一下,他恍然大悟:「難怪你知道的比我還多!你先等等,不然去幹訓班找參一文書問問較快,新兵下來都先由他們銜接一遍。」看來他是對眼前這位熟悉的營參一重新評估一番了,所謂『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除了上回走廊憲兵的事,還有他摸不透的呢!謝過他便趕往幹訓班。

幹訓班是小安初下部隊差點蒙難的地方,一向視這裡與禁閉室為禁忌永不接近,哪知命運捉弄人,七月份時因上命不可違,進了一趟禁閉室會客,這回還得踏入傷心地第二回。這幹訓班中山室鬧哄哄的不知忙什麼?喔!原來一群文書在外打探何時撥新兵,有人一旁聊八卦:「聽說這幹訓班參一文書是由師部連支援,號稱『幹訓班人事官』,不受他們管轄,不僅那些小隊長放假要看他臉色,大隊長(連長)也不敢得罪他,我們只是小兵,說話小心別得罪人家。」這八卦簡直是彌足珍貴的情報,小安趁他得空出中山室便前去禮貌的問:「學長…可以請教一件事嗎?」他怔了一下,看了小安臂章說:「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兵,不用那麼拘束。」又問了小安單位和梯次,他驚訝說:「真的嗎?你也是九么梯大專兵?」小安不明所以然,便將自己何時到師部報到,及補給證遺失大地震一事做了詳述(但沒說自己是主角之一)。

他大喜過望一改先前冷峻臉色,親切直喊:「『港梯ㄟ』,九十幾個同梯分散各營,我一直以來都找不到同梯的,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你!」小安一臉疑惑:「參一科檔案室和動員室不是各有一位嗎?就這麼近還同是師部連的,這麼久了你們沒遇到相認嗎?」他搖頭說:「不!你說的那兩位是同一梯的一般兵,沒和我們一起到幹訓班報到、同甘共苦。」我的嗎呀!原本聽說我們這一梯大專兵沒有一般兵的同梯,看來是誤信他人之言,認那兩位兄弟那麼久,如今才知空歡喜一場。算啦!反正認都認了,也是八月一日進中心,只是下部隊差一個月,退伍不同日罷了,在乎那些形式做什麼?兄弟之情照樣在嘛!

同梯情緣自是不可同他人而語,他皺著眉頭翻閱名冊並認真思索:「你說的目前只來兩梯,名冊上沒有就得等這兩週看有沒有撥下來。還有,過幾天會撥兩洞的大專兵下來,早點來,我讓你比其他外部單位的先挑。」謝過他以後,只能期待往後洽公能與老弟相遇。




【事件:新兵之爭】

過幾天和人事官去領兵,雖然晚到了些,『港梯ㄟ』熱情前來招呼,一面將手上十份兵籍資料袋拿了過來:「你怎麼現在才來?這些是我預先幫你挑的兵,我都先面談過了,素質不錯可讓你從中挑徒弟,我有事還要先忙師部直屬營的新兵分發,就不跟你聊了,下次來撥空找我。」謝過他後就和人事官帶那十個大專兵要回營。

人事官看完資料,一臉好奇:「哇靠!你真不是蓋的,變得更紅更旺了,聽說幹訓班文書以厲害聞名,現在連憲兵連的假單都歸他管,很多人事官都不敢得罪他,怕以後銷違紀被刁,因為那本登記違紀的簿也歸他管。怎麼你一來,不僅優先插隊還親自為你送來資料,連兵都預先幫你挑得好好的?你什麼時候又神不知鬼不覺拉攏了這厲害人物,怎麼認識『交陪』的?說來聽聽!」小安聽他一番揶揄苦笑回:「很早就認識了,只不過是『失散多年』最近才相逢,怎麼…你在吃醋嗎?」被反虧後他直笑:「沒有啦!只是好奇你何時神通廣大到這地步而已。」小安搖頭:「他是我同梯,只是前兩天才相認,久別重逢自然倍感珍惜和親切。」要說太晚相認嗎?其實也及時啦,所謂『機會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太早欠下人情,現下要用怕是難以開口,或讓人心甘情願幫忙,此時他算累積一年多對同梯的思念之情,歷經磨練多時後感慨此情不易尋,這才像久別重逢般激動相助。

回營後人事官把新兵帶去見營長,後來他抿著嘴來笑問小安:「營長說三個連長都去找他要兵,二連阿亮連長還看個人資料一個個挑,把你要的全挑走了,而且人數也和你規畫的相去甚遠。其他兩連抗議,營長當他們面說這兵缺及專長由你控管,一切以你意見為主,等一下他們會來營部連會客室一起『喬』,到時你們連長就要仰賴『您』營參一大人了,我只負責在一旁看完結果回報營長。」

看了他許久,這火氣差點上來,嘆了一大口氣,心想:「人事官這廝擺明推卸責任,叫我單槍匹馬擋那三位上尉連長之威,枉費他是中尉參一人事官,區區三個上尉也不敢得罪?秉公處理不就得了,怕得罪當中最老火氣又最大的阿亮連長,還怕被一連連長見狀吵著耍特權,那營部連怎麼辦?連長較資淺就該被欺壓憋屈嗎?真是…不光是想做好人三面討好,還不想得罪任何一方,難題盡推給我?」於是邊走邊說:「人事官…看你愈來愈像一種卡通動物餒!」他好奇笑問:「狐狸嗎?」小安搖頭:「會飛的英雄,不僅美國家喻戶曉,全世界也聞名,還有拍過電影。」他不解直追問,小安嘿嘿笑了兩聲:「蝙…蝠…俠!」他先是得意笑了一下,馬上拍了小安肩膀:「你罵我?說我像蝙蝠兩面討好?」謎底一出也懶得回他。

到了會客室,三個連長你一言、我一語的僵持不下,見人事官與小安前來,阿亮連長直拉小安評評理。這阿亮連長原在田中基地時託小安打聽調外島時間,沒想到一到小金門的樣子,向上級寫了一封陳情書,稟明擔憂家中妻子懷第二胎無人可照料,請求特准提前調回本島,沒想到上頭不但准了,還考慮他住高雄讓他調回原單位,這下在師對抗前又回本營二連述職。

連長居中坐主位,阿亮連長倒喧賓奪主起來大聲嚷嚷:「我們二連最缺大專兵,來十個你卻四、三、三分配,這哪夠啊?依我看,應該是二、三、五才對,營部連那麼多大專兵做什麼?分一些給砲連才對。」說完換當過金防部精誠連連長的一連陳連長抱怨:「這樣不公平!二連說之前少補他一個不公平,現在照他這樣分,一連反倒少他一個。我認為應該一、四、五分才對!」連長一聽滿臉無奈:「兩位學長(兩個砲連都是正期生,只有他專科班出身,加上期別較菜,自然矮人一截。)把兵都分走了,只留一個給我,那怎夠本連兵員撥補?怎麼安排衛哨勤務?你們一加、我一減下來,我連上兵力不是與你們相差甚遠?這才叫不公平吧!」看來要不是看在期別資歷比人淺,連長肯定當場發飇!

見他臉紅脖子粗望著在場眾人,阿亮連長一臉不在乎:「誰管你,這一梯我要定了,你缺兵不會找你營文書日後幫你多補一些嗎?」連長氣到眼眶都紅了:「學長,你們這擺明聯手欺負我嘛!這可是今年最後一批大專兵,錯過要等明年八、九月才有哇!」阿亮連長又是一臉沒他皮條樣,連長氣得直說:「好啦!隨你們啦!」轉身離去前對小安交代:「連長和整個營部連就靠你爭取了,這裡交給你了,不要給連長漏氣。」說完進連長室休息。


陸軍野戰砲兵 金錢 +3 金門某單位精誠連連長,是步科砲科?同常是步科?怎來當砲兵連連長? 2018-10-03 09:20

是金防部精誠連連長沒錯,剛調來也頗感意外,精誠連不是步兵嗎?怎麼來砲營?問過訓練官,他說金門也一堆砲兵,搞不好是砲科出身體能戰技優良,上頭青睞調去接精誠連也說不定。情報官則說是搞不好把兵操出問題,才調本島改掛砲科,人事官則是叫人不要亂說,但有另一說法,則是表現良好加關係也好,所以就…軍友大大明白的。反正連幕僚也沒人知道,人事官口風又很緊。

個人是較認同訓練官判斷啦。

破冬前有位後勤官退伍,他是四年半官預出身,掛車輪卻常常說他其實是履保出身,所以只管車輛調度不管保修,么洞五砲營哪來履帶來讓他修?聽說好像有某種原因才調過來待退,幕僚沒人敢提,還叫我自己去問…找死嗎(個性怪怪的脾氣又不好)?而筆者後來代理人事官完,來接的竟是步兵連上尉,步科有人事官沒錯,但一個師有九個步兵營,難道都沒地方塞嗎?不是!因名聲太響亮(風評很差),步兵營沒個營長敢要,師部直屬營更別說啦,這一丟就是往砲指部了。

本營不愧是指揮部轄下第一營,什麼都得接,講白點…最佳跳板,好的、壞的來者不拒(是不能拒絕),所以…一個禮拜後,步兵上尉改掛砲科,沒什麼好神奇的,掛蝴蝶也是如此,入境隨俗嘛!反正混久熟了也沒人會注意。畢竟是師砲兵指揮部,要求自是沒軍團直屬砲指部來得嚴謹。

一連連長是否原掛步科?在下並不清楚,然他作風一向沈默寡言,底下射擊士官長強得很,就算是步科也沒差,反正還一大堆砲科志願役軍、士官,下面適時提醒一下,憑他算滿優秀的,應很快就能補足一些本職學能不致太離譜吧!




[ 本文章最後由 waterdondon 於 2018-10-03 18:1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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