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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

在亞洲的我們, 有想看U-2的人可以關注韓國航空展, 通常會有U-2 FLY PAST. 那爬升時的引擎聲真是令人難忘. 不然就是韓國美軍烏山基地開放, 但過去有台灣人/香港人/甚至荷蘭人不能進去的紀錄, 所以要賭一下. 這都是5 RS的U-2, 也是美軍的黑貓中隊. 展出時可以買他們的紀念品喔.

上尉後勤兵 金錢 +3 吼~ 可以化妝入場嗎? 2018-03-17 13:08
建議不要

[ 本文章最後由 sniper99 於 2018-03-17 18:2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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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


神祕的「蛟龍夫人」

1959年空軍總部情報署聯絡科禮賓官包炳光,這位前駐泰空軍副武官包炳光上校頗得情報署副署長衣復恩信任,正忙於接待外賓。這群剛從美國來的七人小組,身分和行動都相當神祕,次日,七人小組領頭的蓋裡(Gali)將軍,指名參觀台中清泉崗空軍基地。包炳光後來又領著這群人去了桃園基地,蓋裡要求參觀駐守的照相隊,才發現打從南京移到此處,這照相隊的設備就沒更新過,甚為老舊。包炳光不知他們打的什麼主意,當然也不便多問。

一口廣東口音、個頭不高的包炳光,是在抗戰時期自美國受P38訓的中國飛行員,也曾飛過蚊式轟炸機(Mosquito),卻毫無普通飛行員的毛躁,個性含蓄謹慎。 這批人回去後不久,美國海軍情報機構NACC即和衣復恩聯絡,提出一個合作計畫:美方可提供「2 vehicles」。包炳光心想,這詞用得妙。和飛行有關,不說兩架飛機(airplane),卻說兩架「交通工具(vehicle)」。至於文件上的另一個名詞「razor」,翻譯做「快刀計畫」(也可譯剃刀計畫)。雙方幾番文書往來,都和空軍任務有關,都列為最高機密。


U082  包炳光是少數空軍能接觸快刀計畫的人員。包是在抗戰時期在美國受P38訓的30位中國飛行員之一。P38曾在1943年9月9日,擊落日本陸軍中國航空兵司令中圜盛孝的飛機。

1958年,台海兩岸爆發823砲戰。依據「中美協防條約」,美國第七艦隊立即進入備戰狀態,並暗中派遣U-2前往中國海岸進行偵照。 在台海局勢緊張的時刻,美方要派遣U-2偵察,只能從日本沖繩島的美軍基地起飛,或許這也使美方意識到有必要和台灣合作。

再說,中國大陸在蘇聯協助下,已經在北京附近設立實驗性的重水製造廠(重水的主要用途是在核反應爐中做減速劑),開始研發原子彈。這不免勾起美方顧慮。 這便是包炳光領著美國派來的七人小組,在台中與桃園基地「考察」的原因。

這當然不是中美雙方第一次進行軍事合作,不過以往都是由軍方負責聯絡,而這項代號為「快刀計畫」的合作案,卻直達雙方最高層;所有任務計畫,都必須經過雙方元首同意才能執行。後來在蔣介石授權下,改為直接向當時擔任國防會議副秘書長的蔣經國報告,並由情報署副署長衣復恩負責執行。空軍當局完全被排除在外,甚至連總司令都無權干預。而國防部長俞大維則從一開始就持反對態度,不同意讓中華民國空軍去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


U083  蔣經國(中)在臺灣桃園空軍基地檢視U-2空拍照片,快刀計畫在臺灣方面基本上是由蔣氏父子實際控制。

「快刀計畫」的內容,是中美雙方合作在中國大陸進行高空偵察照相任務,並分享偵照成果。美方提供飛機、並負責維修和後勤支援,(補給品當中,最重要的就是飛機燃油JP-7);台灣方面,就是派遺飛行員和提供基地設施。

其實,在考慮成立U-2基地時,美方考察團比較欣賞台中清泉崗(CCK)機場的設計,但這裡軍機起降太頻繁,而且已經有美國空軍駐防,較難保密。相形之下,桃園基地就沒有這些問題,而基地內原本就有負責偵察照相的六大隊,略具基本設備,同時距離臺北不到三十公里,和高層聯絡比較方便。

就在中美代表在台灣忙著籌劃U-2基地時,在前一年1958年10月,空總情報署副署長衣復恩、作戰署署長雷炎鈞曾聯合訪問桃園、新竹、清泉岡、台南等基地,分別初選上尉及少校階級之戰鬥機飛行員,先經過一連串測試,從多次體檢、面談、一直到測謊試驗,不知從多少飛行員當中篩選出12人,於1959年3月送沖繩島美空軍基地接受低壓艙的高空測試。被關在桶狀的壓力艙中,控制台將艙內空氣慢慢抽出,使氧氣愈來愈稀薄、氣壓也愈來愈低,最後維持在四萬呎高度的壓力狀態,然後觀察他們的承受狀況。

在壓力艙測試之後,又淘汰一半的人。剩下赴美的六人當中,楊世駒、陳懷和華錫鈞都是6大隊12中隊RF-84F偵察機飛行員,郗(音希)耀華和王太佑來自1大隊,還有另一位11大隊的許仲揆。(許仲揆因操縱不當遭淘汰,改送內華達州基地接受F-100炸射教練訓練) 這些飛行員到遠在美國南方沙漠中,一頭霧水,不知道要執行什麼樣的任務,需要經過這麼嚴格的挑選?總不會是挑太空人吧?但那又何必做什麼低壓艙測驗?當初空軍總部派人到隊上挑選飛行員時,也是語焉不詳。原本以為只要來到洛佛林空軍基地(Laughlin德州西南角墨西哥邊境),就可以揭曉謎團,哪知道基地到處神祕兮兮的,抵達之後也不准和家人連絡,過了整整一個月,才被允許寫信回家報平安。


U084 Laughlin在德州西南角墨西哥邊境,人煙稀少。原本駐守在洛佛林空軍基地的,是美國4080戰略空軍氣象偵察聯隊。1957年在這處隱密的角落悄悄成立了4028中隊,是當時美國空軍唯一的U-2單位。任務之艱險,被高掛在牆上的中隊標誌一語道破──Towards Unknown(朝向未知)。

初來乍到,六人被矇在鼓裡,只是心中納悶:不是說來這兒受訓的嗎?怎麼連架飛機都沒摸到邊。幾個月下來,不是學英文、就是上一些有關當地飛行航管程式和天文航行技術的課程。

到了有一天,一行人到了波士頓,進了大衛克拉克(David Clark)公司,迎面一排女工正俯身縫紉機前忙著車衣服,有人招呼他們到後面量身…… 從頭型開始,頭圍、頸椎長寬、肩膀、上臂到肘、肘到手腕、甚至每根手指的關節長度都要一一度量。這一量就是三天!

若不是走這一遭,何嘗聽說過什麼壓力衣?待試穿時,才曉得如此大費周章,原來就是為了縫製這套服裝。 尼龍質料的連身衣裡,身上不說,從肩膀到手腕以及整個腹部,都裝有橡皮軟管;在手肘和膝蓋等關節部位,更是加倍綁緊。還有個魚缸似的頭盔,用鋼環卡在連身衣上,再加上厚重的大手套、厚重的皮靴。

在平地環境下,還看不出這套連身服的特別之處,唯有在高空方有它用武之地,於是一行人又被關進低壓艙做試驗。這回,將低壓艙內的空氣抽出到相當於八萬呎的高空狀態,以確保這身裝備合身而有效。


U085  身穿壓力衣的華錫鈞

通常,隨著高度增加,空氣愈來愈稀薄,大氣壓力也隨之遞減。人體若是曝露在六萬呎以上的高空,體內血液將急速膨脹,導致血管爆裂,無人能倖存,因此機艙內需要適度增壓。

而假使引擎熄火或其他問題導致機艙失壓時,壓力衣就是飛行員唯一的護身符了。一旦機艙失壓,衣內的橡皮軟管就會自動充氣,緊繃在身上,以維持體內壓力,頭盔中也將繼續供應氧氣。因為重點在保護腹部和手腳,所以稱為「部份壓力衣」(partial pressure suit)。

每位飛行員都有個人專用的壓力衣,衣領上寫著個人編號,完全量身打造,不容一絲馬虎。只要有一處不合適、甚或一點點微細的裂縫,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製作頭盔更是大意不得,先用石膏按照個人頭骨形狀製成模子,再根據模型以玻璃纖維來製作,戴起來必須完全和頭部密合,即使稍微有點緊,在平地還不覺得,但在高空飛行數小時後,卻可能造成嚴重頭痛。 每個人在做完低壓艙測試、脫下壓力衣後,都會不自由主倒抽口冷氣,只見身上東一道西一道瘀血交錯,這些瘀痕,都是壓力衣內的橡皮軟管加壓勒出來的。

需要動用壓力衣,必定是要到那樣的高度,但從來沒聽過哪架飛機能飛到那麼高啊!大家滿腹狐疑,卻也知道答案即將揭曉。果然,返回洛佛林空軍基地後,終於瞭解,他們前來,原來是為了神祕的「蛟龍夫人」。5名飛行員於1959年8月受訓完畢返台待命,每員飛行約50餘小時。

1960年春,美U2飛行員包爾斯於執行任務時,在蘇俄內遭地面地對空薩姆二式飛彈擊落被俘,引起國際驚訝,致使U2計畫延後實施。同年8月5員名飛行員又奉命再度赴德州複訓,同年10月返台,11月中美方地面指揮及維護安全人員四十餘人進駐桃園基地(由美國中央情報局撥發經費及主管安全戰略空軍指揮洛克希德飛機製造廠任維護),空軍編列第35獨立中隊成立,直接隸屬空軍總司令部,實際由情報署衣復恩秉承總統意旨直接指揮。初次編組成員如下.隊長:盧錫良(原RB-57D隊長);副隊長:楊世駒;主任參謀:包炳光;U2飛行員。楊世駒、陳懷、王太佑、郗耀華、華錫鈞。1961年元月初U2機一架正式進駐(飛機拆卸後載裝在C141運台再裝回試飛),同年2月中即開始本場熟習飛行及複訓,因本島距大陸過近,為避開中共雷達偵知,故在本島飛行以不超過4萬尺為限,需要上高空7萬尺時則東飛太平洋上空實施。


U086  C141是世界上第一種完全為貨運設計的噴氣式飛機,資料顯示1961年元月U2裝在C141運台。但C141是1965年才裝備美國部隊,差了4年多,難道因為都是洛克希德公司,這點還需要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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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一)

空軍幼年學校
(這一篇特別介紹空軍幼年學校,是準備介紹幼校第二期的陳懷(生)。
)
空軍幼年學校(以下簡稱空軍幼校)已是歷史名詞。中國空軍畢竟起步較晚,1939年,經過三年血戰,損失極大,飛行員的補充尤其困難。當時國人體質孱弱,教育遠未普及,要招一名身體符合空勤標準、高中畢業以上、有志獻身報國的青年,談何容易!因此,軍訓部長白崇禧乃建議設立空軍幼年學校,招收優秀的小學畢業生,進行6年培養,高中畢業後再進入空軍軍官學校學習飛行,才能保證品質,應對長期抗戰的需要.此建議旋被軍委會採納施行,這就是空軍幼年學校的創建背景和宗旨。

空軍幼校隸屬航空委員會。和其它軍事院校一樣、校長由蔣介石掛名兼任,另派教育長負責實際工作。第一任教育長是汪強將軍,他畢業於保定三期砲科(和白崇禧、張治中、是同班同學),但畢業後不願為官,一直在基督教青年會工作,並被送往美國留學,他一面在納什維爾nashville 大學讀書、一面去福特汽車廠打工,學成回國後仍在青年會工作。張任陸軍軍官學校教育長時,請他出任體育總教官;張任松滬戰場總指揮時,請他出任蘇州前線砲兵總指揮;張任湖南省主席時,請他再任傷兵管理處處長。現在成立空軍幼校,張、白、周至柔(保定八期,時任航空委員會主任)都認為他學貫中西,兼通文武,長期從事青年工作,就推薦他出任教育長。

幼校設於四川灌縣城北十八華裡的蒲陽場。蒲陽河從都江堰分流而來。也是四川盆地的西部邊緣,山丘茂林、流水人家,環境幽靜,是建校的理想地方。這裡的唐家是清代的尚書門第,如今雖已敗落,五個大院卻極寬敞。旁邊的大明寺已經沒有香火,殿宇也還整齊。租用這些現成的房屋能節約建校的時間和經費,也免得建在城郊會受日寇空襲,所以校址就定在這裡。


U087  四川都江堰蒲陽鎮,距都江堰市區6公里,靠近成都。

1940年秋天開始,空幼在成都、重慶、貴陽、昆明、桂林、韶關、衡陽、南鄭、金華、南洋(西貢)等處招生(後因戰局變化,只保留了前八個考區、直到抗戰勝利)。招收年齡12至15歲、身體健康、學科優秀、反應靈敏的高小畢業生和初中生。
歷年招生情況如下:
   1940年第一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97名;
   1941年第二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92名;
   1942年第三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82名;
   1943年第四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300名;
   1944年第五期計畫招生450名,實招434名;
   1945年第六期計畫招生450名,實招370名;
六年共計招生約兩千名,八個考區基本涵蓋了整個大後方,也是淪陷區同胞逃難的首選之地。以第三期學生籍貫為例,該期1942年入學,1946年名冊(包括二期降期)291人,其中:
      廣東63、四川52、廣西32、浙江21、江蘇19、湖南17、
      江西15、河北15、湖北14、安徽 8、福建 7、河南 7、
      遼寧 6、貴州 6、山東 4、雲南3、山西  2、
可以說,這2000名學生也就是全國同齡兒童中的精華。

幼校本來是初高中6年制,1944年春,蔣介石在空軍第五次幹部會議上講評:“現在幼年學校創辦已經五年,第一班學生還要等到民國35年才能畢業,如此辦法,已來不及。”從這以後才改為五年一貫制(招生人數也增加到450名)。1945年8月初,第一期畢業,升入空軍官校26期,到了成都,正準備出國訓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同盟條約終止,美國不再幫助中國培訓飛行員,空軍軍官學校回到杭州筧橋複校建設,26期學生乃留在成都補訓(住在空軍通信學校,選修大學課程)。1946年夏,幼校第二期畢業,升入官校第28期,此時26期還滯留成都,二期就作為補訓隊留在幼校,講授有關的大學課程,47年末才去杭州。於是,三期以後又改回六年制。


U088  空軍幼校第一期的部分合影,箭頭所示即為後來U2飛行員陳懷。

這就是說,如果日本不在1945年投降,幼校學生參加對日空戰的時間(包括官校兩年)應當是:第一期1947年,第二期1948年,第三期1949年,第四期1950年,第五期1951年,第六期1952年,這證明,空幼的創建是為了長期抗日。
同樣條件下,幼校學生能勝任比普通中學繁重的學習,原因是:
一、幼校在全國範圍內招生,每年只300(五、六期增至450名),但因幼校的優良學風和公費待遇,對當時立志報國的適齡學生產生了巨大吸引,使得每個考區的考生都超過千人,而經過嚴格挑選、最後錄取的只是幾十、十幾甚至幾個人,他們素質優秀,抗日目的明確,所以學習自覺;畢業以後,根據身體條件再行深造,不擔心前途,也就沒有過多的精神負擔。
二、幼校入學條件是‘小學畢業以上’,但招生時間並不與小學畢業同步,所以報考的多半是初中學生(有的讀到初三),中學課程對他們不算艱深,學生接受力強,課程進度也就相應加快。
三、學生的伙食標準是丙種空勤(除空軍官校、士校為甲種空勤外,其它軍事院校都是地勤標準),六人一桌,早餐有稀飯、饅頭、牛肉、花生米、兩盤菜肴、白糖,每人還有兩個生雞蛋;中餐、晚餐都是六菜一湯——四葷兩素。理髮、洗衣有專人服務;
建校初期,第一期學生借用大明寺和唐二院做營房(包括教室寢室),二期以後,就住進新營房了,它們按照統一標準建造,每一期的營房都是六間教室,六間寢室,教室和寢室中間是中隊部和籃球場;後面是飯廳、盥洗室、廁所。屋頂蓋著厚厚的稻草,屋簷加裝木板,擋住了稻草的淩亂;牆壁是竹筋泥塗,再用石灰刷成青灰色,避免日機空襲時暴露目標;窗戶既大且多,通風採光;寢室鋪有地板,隔了潮濕,所以儘管材料簡單,但設計科學,整齊美觀。
圖書館、實驗室、勞作間、大禮堂、醫務所、發電所、運動場、游泳池、滑冰場、滑翔場、應有盡有。足夠的營養和齊全的設施、為學生的學習和發育提供了物質保證。
四、幼校實行軍事管理,中隊長和區隊長都是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軍官(後來也有部分空軍軍官)。從早上六點起床,到晚上九點半熄燈,一切聽號音和哨音行動,十分緊張。上課或自習時,區隊長在室外監督,所以課堂秩序良好。考試極為嚴格,一門主課補考不及格降期(留級),降期後再跟不上即行淘汰,能到高中畢業的只有一半左右,所以學生都努力上進。


U089  空軍二級上將趙知遠,是空軍幼校第一期畢業。

五、當時大後方集中了全國的知識精英,學校從中延聘了一大批優秀教師,他們學識豐富,更願意為抗戰作育英才,所以教課認真——有的還長眠在此。
六、軍事學校沒有寒暑假。只因幼校學生每年都有體檢不合格、學科跟不上而淘汰、降期的,送往迎來,需要重新編組,然後發新書、換老師,就又開始上課。除了家在成都的可以回去幾天,其餘都以校為家。這裡遠離城市,寧靜淳樸,沒有誘惑干擾,是理想的學習環境。
七、教育長汪強將軍不僅是一位學貫中西的儒將,還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這使他有別於一般軍人。他把愛心融入到學校教育之中。還認為,學生將來要為國獻身,不僅在戰時是優秀的空軍軍官,和平時期也該是有用的建設人材,所以注重學生的德智體美全面培育,在養成軍人紀律性的同時也重視個性發展。正課學習之餘、鼓勵他們組織讀書會、合唱團、球隊、畫社、劇團、模型飛機小組和其它符合自己興趣的集體活動。第二課堂鞏固和發展了正課教育的效果,使學生的能力得到鍛煉,促進了身心健康。於是,這就形成了幼校的教育特點:有普通學校的自由而沒有其散漫,有軍事學校的嚴格而沒有其刻板。
幼校經過6年培養,學生素質明顯優於一般中學。1948年三期畢業時,林釗、李先彝、樂光堯、史同四位同學申請退學,沒拿到畢業證書,以同等學力報考清華大學(錄取率5%),都被錄取。學生身體發育和運動技能更是突出:全校沒有一個旱鴨子,1947年校籃球隊遠征重慶,與重慶大學打平,戰勝了擁有多名國手的復活隊及其它四支勁旅,轟動山城。1948年有十多名同學代表空軍參加了第七屆全國運動會(空軍隊獲團體第一)。


U090  前行政院長唐飛是大陸幼校六期,也是大陸最後一期。

幼校學生畢業後主要升入空軍軍官學校學習飛行(幼校一至六期分別是官校的26、28、29、30、31、32期),少部分體格不適空勤的,則進入空軍通信學校和空軍機械學校的正科班。現在,他們在大陸、臺灣的各約40%,其餘20%分佈在美國、加拿大、南美、南非、東南亞、阿拉伯等地。
幼校在臺灣的同學中,有上將4人:前國防部副部長趙知遠(空軍二級上將),航空發展中心主任、經國號戰機研發主持人華錫鈞(以上一期),空軍總司令林文禮(三期),參謀總長、國防部長、行政院長唐飛(六期);還有國防部常務次長、空軍副總司令、聯勤副總司令、空軍作戰司令、聯隊司令、訓練司令、空軍官校、通校、機校校長及民航局長等數十位將軍,以及更多的軍事和民用航空骨幹。
1949年春,幼校還剩第四、第五、第六共三期學生,學校先是遷到成都太平寺,繼又遷到臺灣東港;1951年第六期在那裡畢業後幼校停辦。1957年,複招初中畢業生,學制三年,1978年第24期畢業後幼校撤銷(與其它學校合併組成中正國防幹部預備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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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軍友"飛天怪獸"前篇的回應:還真意外,U-2竟然到現在還有在使用,比它飛更快更高的SR-71都不知道退役幾年了...

簡述一些SR71小故事':
SR-71退役早使得U-2直到現在還在服役。因為SR-71實在太貴。每月所需費用為3900萬美元的預算(超過10億台幣),以美國的實力都養不起。不過在實戰記錄中,沒有任何一架SR-71曾被敵機或防空飛彈擊落過。用兩段SR71駕駛員與塔臺飛行控制中心的對話,你可以認識到這架飛機是多麼的出類拔萃!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的無線通訊,當時我正和沃爾特(我的後座駕駛員)一起在13英里高度劃過南加利福尼亞的天空。
“在飛入洛杉磯空域的時候,我們一直監聽著空中其他飛機和塔臺的通訊。雖然飛控中心並不真正控制我們,但是它始終在自己的雷達上監視著我們。這時,我聽到一個塞斯納(一種螺旋槳民用飛機)飛行員請求塔臺讀出他的地速。
“‘90節。’塔臺回復。(每節即是每小時一海裡的速度,約等於0.5米/秒,)
“沉默了片刻,一架雙發比奇(一種螺旋槳民用飛機)也同樣要求塔臺讀出它的地速。
“‘120節。’塔臺回答。
“很明顯那天並不只有我們對自己的地速感到自豪,因為幾乎是立刻,無線電上傳來一個F-18飛行員得意的聲音‘哦,中心,‘灰塵52’需要地速讀出。’
“短暫的沉默之後,塔臺回答‘地速525節。’
“又一陣短暫的沉默。正當我心裡癢癢的考慮時機是否成熟的時候,我聽到後座傳來了熟悉的無線電開關的喀嗒聲。就在這一瞬間,我明白我和Walt成了真正的拍檔。
“‘中心,我是‘白楊’20,需要地速讀數,完畢。’
“一陣比平常長的多的沉默之後:‘白楊’,我這裡的讀數是,呃……1742節。(871公尺/秒,2.5馬赫,以F-18為代表的三代機的極限多為2馬赫)
以下是另一段著名的SR-71與洛杉磯塔臺的對話:
“請求60000英尺高度的空域使用權,over。” (大約是18000公尺,這是多數戰鬥機的升限,民用飛機基本不可能,但對於能爬升到三萬公尺的SR71來說……)
沉默了片刻,傳來了塔臺調度員略帶驚奇和嘲諷的聲音: “你打算怎麼爬升到那個高度?”沉默。飛行員回復: “我們不打算爬升到那個高度。我們要下降到那個高度。over。”

系統公告:厚~這篇不多給摳摳對不起你,多送給你4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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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二)

陳懷(生)上

陳懷(1928-1962.9.9),福建閩侯縣人,空軍幼年學校第2期畢業,空軍官校第28期以第一名身份畢業,陳懷家鄉在福建閩侯,是當地的望族,其父早年留學日本。中日戰爭的爆發後,陳懷一家也在這滾滾人流裡顛簸流離一路向西,最後在成都落腳。中日開戰半年後,中國空軍的菁華皆損失殆盡,來自蘇聯的援助也杯水車薪,中國空軍最後的力量這時大部集中在蘭州進行改裝訓練,而援華的蘇聯航空隊戰果頗豐但損失也巨大。隨著戰爭的持續,為了空軍力量的重建,政府在成都的都江堰(當時叫灌縣)建立了一所專業學校,這所學校叫空軍幼年學校。該學校的學生由每年從報考的小學畢業生裡選出成績優異者組成。學校進行軍事化管理,除教授普通中學的知識外還開設相關軍事課程,進行空軍後備力量的初級培訓。中國空軍的重建自此開始,空軍幼校(6年)--空軍官校(2-3年),空軍人才培養機制由此建立


U091   1950年11月,空軍官校第28期學員畢業。學員畢業成績全期第一的學員是陳懷。

1945年8月,中國在付出了巨大的民族犧牲後迎來了戰爭的勝利,隨著戰後重建,空軍的培訓學校回遷到杭州筧橋,但隨後爆發的內戰中國政府短短3年丟掉了整個大陸,退居臺灣偏安一隅,空軍官校也隨軍遷至臺灣高雄岡山。1950年,陳懷在空軍官校第一名畢業後進入到空軍偵查機大隊--空軍第6大隊12中隊服役,開始駕駛偵察機的飛行生涯。

1957年5月14日(大陸記錄是1957年4月15日10時36分),陳懷和王兆湘駕駛RF84F雙人雙機偵查上海地區,飛至杭州灣遭到大陸空軍分批圍攻攔截,特別是大陸空軍空2師劉增貴楊正剛駕駛米格17雙機編隊,對陳懷王兆湘雙機的攔截作戰尤為激烈,迫使陳懷、王兆湘放棄偵查轉向韓國濟州島方向脫離,在濟州島西南30公里處,僚機王兆湘飛機無油墜毀,王兆湘與機同毀,陳懷在韓國迫降。此役特別是在空戰中大陸戰機前衝至陳懷機前,被陳懷駕駛的飛機上的照相機拍下,導致此役後RF84徹底退出偵查大陸。


U092  陳懷把5月14日空戰的照片送給空軍照技隊蔡榮邦副處長並附了短文說明。

1959年3月,陳懷前往沖繩美空軍基地接受低壓艙的高空測試。後又送美德州洛佛林空軍基地。陳懷、楊世駒、王太佑、郗耀華、華錫鈞等5名飛行員於1959年8月受訓完畢返台。1960年8月,5名飛行員又奉命再度赴德州複訓,同年10月返台,11月中美方地面指揮及維護安全人員四十餘人進駐桃園基地。空軍編列第35獨立中隊成立。1961年元月初U2機一架正式進駐。

1961年1月13日,35中隊成軍後第一次偵查作戰任務是陳懷駕駛U-2C飛機偵查甘肅的鼎新,在鼎新附近終於找到大陸飛彈實驗基地--20基地。當陳懷駕機返回臺灣降落在桃園機場時,創造了兩項空軍記錄--飛行距離和飛行高度。同時駕機偵查作業時間與飛行計畫時間只相差13秒,這讓在機場上等候降落的國防會議秘書長蔣經國大為讚賞。

在1月13日,陳懷駕機偵查鼎新安全回航後,負責後續工作的CIA人員馬上把所拍的照片底片送往日本和美國本土的沖印工廠進行沖印。根據CIA與國軍空軍的資訊分享協定,半個月後拷貝好了的一套照片發往駐紮在桃園的空軍照相技術隊,空技隊人員立即進行圖片處理和分析,由於偏安臺灣後,對大陸的偵查偏重於戰術層面,並且還只是針對臺灣海峽對岸的沿海省份的戰術偵查,所以這類戰略層面的偵查照片處理得比較吃力。為了分析大陸內陸腹地的資料,空技隊收集了各方面各個時期的地圖,參考地圖上山川河流的走向和外觀對比著照片一幀一幀的處理,由於是第一次處理這類照片,所以新發現的目標都以大的省份位置來命名。在2月份,空總參謀長視察空技隊,空技隊的副處長蔡榮邦負責講解,介紹到陳懷這次偵查的重點時說:“這就是這次偵查的最重要的位於寧西的中共飛彈實驗基地。”空總的參謀長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類照片,以為蔡榮邦說錯地名,糾正說不是寧西,是西寧云云。蔡榮邦不便細說,只能苦笑了之。
(甯西是新疆伊犁,現稱為察布查爾縣。而西寧是青海省會)

1961年1月13日陳懷偵查鼎新(甘肅省酒泉地區)後發現20基地後,隨後楊世駒出擊偵查了新疆羅布泊的21基地,此後35中隊按著每個月出擊三次頻率開始頻繁偵查大陸,從黑龍江到西藏新疆,都有了U-2C的偵查航路,所以阻擊U-2飛機偵查是當時大陸空軍的重點任務。

如何打滑得像泥鰍一樣的U-2呢?中共空軍上下掌握的情況和資料不多,對U-2結構、性能、飛行特點還知之甚少。當時,空軍的防空裝備,主要有雷達、探照燈、高射砲、殲擊機和地空飛彈。在一個由劉亞樓和空軍副司令員成鈞主持的研討會上,一位參謀不經意說:“看得見的打不響,打得響的夠不著,夠得著的挪不動。”

在解放軍的防空兵器中,當時只有蘇制薩姆―2飛彈能對付U-2。而能掌握此種尖端武器的,只有區區幾個飛彈營。543部隊在北京“守株待兔”幾次未著後,劉亞樓識破了對手的花招。他提議選擇新的作戰地點,讓一個營挪動,在U-2經常活動的航路上機動設伏。稱之為“飛彈遊擊戰術”。有人不同意,理由是543部隊本來就只有少而又少的3個作戰營,調離了一個營,首都的佈防怎麼辦?

蘇聯翻臉後,不僅撤走了全部地空飛彈專家,而且停止向中國供應任何兵器和零部件,幾乎把543部隊推上絕境,原來進口的50多發飛彈打一發少一發,弄得部隊訓練只能擺擺空架子,連實彈打靶都不敢搞,而要防守的卻是整個國土!

中央軍委經過慎重考慮,批准了空軍這個新穎而大膽的戰術。拉哪個營出去?突破口選哪裡?為將者組織戰役,都要選擇突破口,選好能打開突破口的部隊,往往也就勝券在握了。


U093   1961年1月15日,陳懷完成偵查鼎新的任務後在陳嘉尚、蔣經國、衣復恩的陪同下接受最高領袖的召見。

幾個飛彈營裡,一營本是最被看好的,一來組建時間最早,陣容最強,二來又是蘇聯人親手教的。按理該派一營打頭陣,但劉亞樓卻毫不猶豫地令旗下給了通縣一戰揚名、有實戰經驗的飛彈二營,隨後派負責國土防空的空軍副司令員成鈞打前站。

成鈞坐飛機走了一圈,本擬選定南昌附近的機場,但因當時南昌發大水,擔心部隊無法進駐,乃改選長沙附近的大托鋪空軍機場。對地空飛彈的使用,世界各國固有經驗,都僅限於要地防禦和集團部署,至於指揮地空飛彈部隊機動設伏,不僅沒有實例和經驗,而且在鐵路運輸、選擇配置陣地、戰鬥準備、生活保障諸方面,都會遇到不少困難。

薩姆是固定或半固定式的,龐大複雜且笨重的設備不適合機動行動,一具飛彈發射架淨重11噸,上車下車,吊起放下,何其不易。而一個飛彈發射連有6具這樣的飛彈發射架,而且還有用途各異的天線收發車、 指令車、顯示車、座標車、發射控制車、配電車、電源車、牽引車、天線拖車……這些偏偏都是精密電器,是全營的眼睛、耳朵和心臟,長途運行難亦哉!那數以萬計的電子管等元器件,任何一個出了毛病或者參數不正常,都會導致全營不能作戰乃至造成戰鬥失利。

幸有國務院的全力支持,對部隊實施飛彈遊擊戰可能遇到的困難都考慮到了,對這次車運行軍的安全和保密工作特別重視。因此,這支機動性能差的部隊,克服難以想像的困難,硬是“機動”起來:全營近百輛特種用途的大汽車,以及飛彈、飛彈發射架、雷達制導天線,和一應武器、裝備、油料、生活用品、人員等等,順利地裝進了兩列火車。


U094 中共地空飛彈二營機動轉移,在群山峻嶺公路行軍途中。

1962年6月27日,已由少校晉升為中校的岳振華,率地空飛彈二營300多人,悄然離開北京南苑機場。飛彈二營此行將向何方,只有劉亞樓、成 鈞及岳振華等幾個核心人物知道,而543部隊有沒有拉出京城設伏,連空軍副司令員的高級將領都無從知道。一切都是機密!兩天後,二營埋伏在長沙大托鋪機場。


一天天過去了,“黑貓”竟連續一個多月不見蹤影,在中國廣袤的天空裡,一架小小的U-2飛機在2萬公尺的高空縱情恣意地飛來飛去,而543部隊總共只有3 個作戰營,每個營的攔截正面不超過30公里,這對於活動半徑上萬公里、可以在整個大陸滿天飛的U-2飛機,簡直是滄海一粟,要在面積高出數百倍的大海裡 “撈”U-2,談何容易!

劉亞樓發動人員獻計獻策。開動腦筋,日思夜想。他根據匯總上來的情報分析敵情,發現自1962年1月以 來半年多時間裡,U-2對大陸腹地的11次偵察飛行中,有8次經過南昌。他從U-2的線路和次數、時機、條件和國際國內的大小氣候作了番梳理篩涮,斷定有飛機製造工廠落戶的南昌是對手的一個檢查點。經和空軍負責國土防空的副司令員成鈞秘密研究,決定在南昌埋伏待機。


U095   U-2飛機通俗的說就是一架帶發動機的超高級滑翔機。

8月 27日,在夜幕掩護下,飛彈二營由湖南長沙大托鋪轉至江西南昌向塘隱蔽設伏。為了高度保密,他們在行軍時連番號、服裝、汽車牌號都改稱為“地質勘探隊”。 空軍副司令員成鈞也專程到了向塘佈防。他和岳振華打破飛彈戰鬥的規定,沒有將陣地選在平坦的地方,而是選在丘陵間的一片松樹木中,面積減小了一半,加上人工偽裝,打破了陣地部署“梅花路”的舊格局,創造了打遊擊配置陣地的新形式。

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不見蹤影。坐鎮北京的劉亞樓此時他和成鈞首先肯定南昌是U-2進入大陸偵察的一個檢查點,二營陣地設在南昌近郊沒錯,一番密計後,他們決定變“守株待兔”為引“貓”出洞。

兵不厭詐,一道極機密的電令從空軍最高指揮部發了出去。9月7日,一個轟炸機大隊,從南京飛起,一路招搖地移防南昌向塘軍用機場。劉亞樓的迷魂陣,是拋給臺灣那邊的誘餌。此時,東南沿海不斷遭到臺灣武裝登陸人員的襲擊,東南前線的航空兵有調動,“黑貓”有足夠的理由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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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三)       

陳懷(生)下

解放軍大張旗鼓的“佯動”轉場,被東南沿海島嶼上的國軍雷達掌握一清二楚。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臺灣國防部情報局都在想“大陸共軍要幹什麼?”

因為南昌是重要軍事基地,又有個飛機製造廠,而且正在臺灣到西北的路上,所以成了U-2的偵察要點。幾次偵察飛行沒發生意外,幾乎每次飛行必選南昌路線。而黑貓中隊除了偵察在西北的中國戰略武器基地,另一項重任是掌握大陸空軍換防、部署情況。

第二天,“黑貓”果然從臺灣過來了。但飛到廣州上空後,突然轉彎,掉頭返航,再沒動靜。

二營有些指戰員(指揮作戰人員)不免有些沮喪:“難道敵機發現了我們的陷阱?”但岳振華認為:“敵機對廣州是一次試探偵察,主要看看江南地區有沒有飛彈,它隔一二天肯定還會來,我們不能放鬆。”
事實上9月8日那天,“黑貓中隊”出任務的是中隊長楊世駒,目標是南昌。楊世駒駕機飛過海峽後,先虛晃一槍,朝廣州方向飛去,然後打算突然掉頭北上,直奔南昌。不料飛機出現故障,不得不中途折回桃園,於是逃過一劫。


U096  1962年1月15日,蔣總統在士林官邸召見首次以U-2完成偵照大陸西北任務的陳懷

北京繼續設計甩出空中飛餌。就在楊世駒的U-2從廣州折返臺灣的當天,又有一架大型運輸機,從南京直飛南昌以南的樟樹機場。
9月9日上午6時許,東方剛泛白,一架U-2飛離桃園機場,宛如一隻放飛的風箏,以2、30度的仰角插入空中。7時32分,由平潭島上空進入大陸,經福州、南平、沿鷹廈鐵路上空北進,解放軍強功能的泛豐長程戰管雷達緊盯不放。

在北京接到報告後,劉亞樓親自坐鎮空軍指揮所指揮。他頭戴耳機,手握話筒,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圖上雷達跟蹤的美機位置。他直接要通岳振華的電話。 “岳振華同志,拖拉機你看到了嗎?”劉亞樓用的是暗號,不叫U-2飛機。
岳振華報告:“報告司令員,我從標圖桌上看到了!”
“把它打下來!”
整個戰鬥,劉亞樓對岳振華就是一個命令,其他都是讓他獨立處置。下完命令,劉亞樓沒有離開指揮所,和成鈞盯著標圖板,盯著不斷向南昌方向移動的U-2。參謀報告飛機距離二營還有70公里,成鈞告訴劉亞樓:“岳振華的導彈已經瞄準,黑貓再向前幾步,就要撞槍口了。”

兩人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標圖板。然而,標圖板上敵機沒有進入二營陣地上空,而是側飛臨遠,改變航線向江西九江方向跑了!
“難道‘黑貓’不來南昌了?”成鈞霍然站起身來,一聲歎息。


U097  這張圖片僅僅簡單標示出了幾條偵查航路,從1961年--1974年,35中隊對大陸的偵查是220架次,飛行航路遍佈全大陸,並單獨對中國秘密核武基地新疆馬蘭21基地執行了兩次空投計畫(Tabasco 計畫)


劉亞樓道:“別著急,看它飛到九江後如何動作,說不定是先麻痹一下我防空部隊,在我們措手不及時,再來殺一個回馬槍。”
不久,標圖板上的“黑貓”航跡果然出現了新動作。飛機飛到九江後,突然左轉180度,殺了個回馬槍,對著南昌直飛過來。劉亞樓:“果然是老手,跟老子玩這套把戲!”
指揮所一位參謀小心翼翼地向首長建議:“是不是給二營營長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卻不料劉亞樓立馬制止:“這個時候正是岳振華指揮的關鍵時刻,也是最緊張的時刻,不要干擾他。我瞭解他,精明得很,打起仗來很沉著,敵機這點兒花招騙不了他,我們已經給他下令叫他打下來,怎麼打是他的事,別管這麼細。
回憶起這事,岳振華說:“我接完劉亞樓的電話後,就拉倒了,什麼參謀長處長,他們再不敢打電話來。劉亞樓這人對前線指揮員非常信任,他沒有空話,一般不問你什麼決心,如何如何打,而是說要打下來,要敢於負責。而有的指揮員囉嗦,臨戰 時間還問一線指揮員該怎麼打。劉亞樓那久戰沙場的老將風格,給我留下了至深印象。”

在參戰部隊為“黑貓”溜走而浮躁時,岳振華倒清醒起來,馬上想到,敵機這種先側飛後突然進入的戰術,目的是使我防空部隊措手不及。他精神陡地一振,通過揚聲器向部隊發出命令:“大家注意,不可鬆懈,警惕目標回竄!”
根據岳振華的命令,二營只用目標指示雷達嚴密監視敵機,制導雷達不開天線,以免打草驚蛇,其它戰鬥準備一切照舊。U-2飛到鄱陽湖上空後,岳振華命令:“飛機可能到了鄱陽湖拐彎,大家要注意,做好發射準備。”
導彈接電要掌握時間。導彈接電後,如果不發射,超過時間了,它就要“休息”,當它“休息”時你再發射,是發射不出去的。

不出所料,U-2返飛南昌偵察拍照!8時32分,進入導彈部隊火力範圍。岳振華果斷下令打開天線捕捉目標,連續發射三枚導彈,三條鮮亮鮮亮的火龍,從松樹林中騰空飛起,直撲目標。第一發導彈飛越目標後自毀,第二、第三發與目標遭遇,U-2殘骸墜落在南昌市東南15公里的羅家集,飛行員陳懷跳傘負傷,落在水田裡面,被民兵活捉。


U098陳懷身著高空空服的彩色照片,飛行頭盔上用字母拼寫出“CHEN”--自己的姓氏

南昌戰鬥是543部隊開展機動作戰獲得的第一次戰果,事實證明,機動設伏的地點選擇是正確的,誘敵出擊的戰術運用是成功的。這是中國擊落的第一架U-2 飛機,周恩來第一個給劉亞樓打來電話祝賀:“這是一個偉大的勝利,美國U-2飛機前幾天侵入蘇聯境內,他們只提了抗議,我們卻把這種飛機打掉了!”

劉亞樓馬上乘飛機趕往作戰現場,同機的有空軍主管作戰的副司令員曹裡懷、主管地面部隊的副司令員成鈞、總參作戰部部長王尚榮等以及有關人員,陣容龐大。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到達向塘機場。劉亞樓顧不上吃飯,便率眾人直接乘車奔向敵機墜毀地羅家集察看現場。“黑貓”解體在一片稻田裡,大大小小的殘骸散落了好幾平方公里的範圍。根據殘骸的狀態,專家們判定敵機是左翼和機尾被導禪擊中、失去控制而撞地爆炸。駕駛這架飛機的國軍中校飛行員陳懷在被擊中那刻跳傘成功,但因彈片擊中了心臟,送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


U099  中共記載擊落陳懷的過程圖

在岳振華陪同下,劉亞樓特地看了二營的發射陣地。溫度高,濕度大,兵器參數不穩定,影響兵器精度,為了給兵器降溫防潮,二營提出“寧叫人吃苦受累,不能讓兵器受損、降低作戰效能“的口號,劉亞樓說:“這次你們打仗,從射擊指揮、戰鬥操作、陣地選擇、兵器配置、陣地構築,都在蘇軍教令的基礎上有了自己的獨創,而且經過實戰的檢驗是正確的。可以說,第一仗你們是不折不扣地按蘇聯人教的打的,這一仗則是中蘇打法一半對一半了。這是非常寶貴的經驗,希望你們繼續努力,在戰鬥實踐中,創造出我國地空導彈自己的打法!”

9月10日是空軍第三次黨代會的開幕日,空軍黨委書記劉亞樓得儘快回京主持會議。他匆匆忙忙地在向塘機場為二營舉行了祝捷大會,給二營記一等功。慶功會後,岳振華著給空軍黨代會的見面禮―― 一小塊U-2殘骸,跟隨劉亞樓飛往北京。

陳懷生於1962年9月最後一次出任務前由蔣介石召見褒揚,並獲題名別號“懷生”。


U100  陳懷平時寫的日記,在他擊落後,蔣經國得到了他的日記,讀後蔣經國大為感慨,讓蔣經國寫下了很動容的一篇紀念文稿。這篇文稿在國府空軍1963年為陳懷建立紀念堂落成時公開發表,這就是入選進中學課本裡那篇《看不見,可是你依舊存在》。

1962年9月9日上午,陳懷駕駛一架U-2C偵查機補充偵查南昌,被設伏在向塘機場的地空導彈2營擊落,陳懷在空中跳傘,平安落地,但由於心臟部位中了一塊彈片,被大陸解放軍俘虜後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一個人就此消失,對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來說都茫然不知,大陸空軍在檢查繳獲的飛行服中找不到任何能表明飛行員身份的檔,就只能憑陳懷佩戴的飛行頭盔上拼寫出的“CHEN”推測飛行員姓陳或者程,具體叫什麼就不知道了,到了年底,國府空軍公開披露了陳懷駕機被擊落的消息,大陸軍方這才知道飛行員叫什麼名字了。陳懷在被擊落時在35中隊已經出勤四次。

陳懷生/四次/時間表
(001)1962年01月13日  黑貓中隊第一次偵查大陸
(007)1962年06月26日
(011)1962年07月10日                        
(015)1962年09月09日

前面編號是黑貓中隊出勤的次數


U101  王祖賢在懷生國中時的照片。 特別寫陳懷,可能因為小時候和懷生國中有著深厚的感情。記得1970年,我搬到四維路的空軍眷村。當時我的學區是仁愛國小和仁愛國中。但是看到眷村有的哥哥姐姐卻是背著懷生國中的書包。原因是他們之前讀的是懷生國中的前身空軍子弟小學。長大後才知道懷生國中是紀念陳懷生的。不過,懷生國中在中國也有點名氣,但卻是因為王祖賢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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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四)

就當中華民國和美國執行U2超高空「快刀計畫」的同時,空軍第6大隊也正換裝RF-84F。1959年7月,臺灣在美國援助下,開始進行RF-84F型偵察機的換裝,並派遣6大隊6名飛行員和20多名地勤人員到日本沖繩美空軍基地受RF-101A的訓練。1959年 10 月空軍裝備了 4 架RF-101A,成為當時對大陸沿海實施航空偵查的主要偵察機。臺灣空軍共獲得 8 架 RF-101A。

RF-101A是F-101A改裝的。F-101A是雙引擎的大飛機,由於其續航力和速度在當時都是首屈一指。中華民國空軍並沒有獲得F-101A,而是獲得沒有武裝的RF-101A偵察機。60年代U2的超高空遠距離和RF-101A的低空近海偵察,確實讓解放軍空軍疲於奔命。特別安排在U2中瞭解第六大隊RF-101A中隊可歌可泣的故事。


U103  RF-101A戰術照相偵察機,1954年根據戰術空軍要求在F-101A型基礎上研製成。發動機同A型,機頭加長0.6公尺。機頭和座艙後方各有一照相設備艙。前艙前部是一台KA-2相機,其後並列三台KA-2相機。後艙並列安裝兩台KA-1相機,分別向兩側傾斜。沒有自衛武器。共生產35架。第1架於1954年9月29日首飛。1955年,美國空軍將RF-101A從戰略空軍司令部轉交給戰術空軍司令部,以滿足戰術司令部對電子裝備的需求。第1架生產型飛機於1956年6月首飛。生產於1957年10月終止。美國空軍向臺灣交付了8架RF-101A,對大陸進行偵察,但被大陸擊落了四架。美空軍的RF-101A於1960至1970年期間逐步退出現役,轉交國民警衛隊。

RF-101偵察機,是由美國麥克唐納飛機公司製造的 F-101戰鬥機改裝而成(McDonnell F-101 Voodoo Fighter,代號:巫毒)。, F-101是根據美國空軍的要求麥道公司詳細設計一種戰略突防戰鬥機以保護當時新成立戰略空軍司令部的轟炸機。“巫毒”是第一種平飛時速超過 1,600 公里的戰鬥機。最大時速 1,900 公里,實用升限 15,500 公尺左右,低空和垂直機動性能好;機上裝有 6 部航空相機,可實施高、低空、垂直傾斜航空照相,被譽為“西方戰略眼睛”。

1957 年 12 月,一架 RF-101A 從日本立川空軍基地AFB 飛往夏威夷希凱姆空軍基地,耗時 6 小時 3 分,創造了新的點對點紀錄。RF-101A/C 在 1962 年 10 月的古巴飛彈危機中對古巴實施重要的偵察任務,確認並監視島國上蘇聯導彈的集結。1962年秋,美空軍第363戰術偵察機聯隊的RF-101在古巴導彈危機中發揮重要作用。RF-101除了進行低空照相偵察,還幫助識別和跟蹤在古巴飛彈陣地、機場和港口設施的活動。並幫助證實了飛彈陣地在古巴的撤除,該聯隊的 15 名飛行員在這次行動中被授予傑出飛行十字勳章。


U104  甘廼迪總統向第 363TRW 的飛行員頒發傑出飛行十字勳章。

1960年1月8日RF-101型首次出動,截至1961年7月,曾先後9次對大陸瀕海機場進行偵察,其中兩次被中共高砲部隊擊傷,當時RF-101採取的戰術是:選擇節假日或午休時出動,保持無線電靜默,以150公尺左右的高度,貼著海面,隱蔽出航,利用島嶼、港灣、山頭等屏障,接近目標時突然升空至500公尺左右,打開相機,順跑道方向一擦而過,高速返航。由於其飛越海峽高度很低,在目標上空活動時間極短,致使解放軍雷達難以發現。殲擊機來不及起飛,高砲直接瞄淮射擊也很難抓住戰機。

福州軍區空軍針對RF-101的活動特點,修訂戰鬥預案。其中擔負保衛福州機場的解放軍空軍高射砲兵第105師,根據RF-101偵察各機場的慣用戰術,進行綜合分析,判定該機如對福州機場實施航空照相,極有可能低空通過海面,利用閩江口接近機場,突然升高,待發現目標,已經完成空照,快速返航。為此,該師加強了跑道兩端的火力。為及時發現情況,該師在閩江口一帶派出對空觀察哨,給各砲連規定對空觀察任務,組成以跑道為中心的觀察網。一處發現RF-101,全師的指揮機關、各砲連能立即獲得情報。如在近距離發現RF-101,來不及報告,砲連連長、班長都有權下令開火。

1961年8月2日,福建大地晴空萬里,RF101偵察機以150公尺的高度、1000公里左右的時速風馳電掣般地向閩江口方向飛來。部署在前沿的雷達早巳開機搜索,但未見RF101的蹤影。0908時15秒, RF101接近閩江口開始升高。對空觀察哨立即用報話機向砲群報告。


U105 解放軍仿製蘇聯ZPU-4高射機槍, 56式14.5 mm四管高射機槍,主要擔負高砲部隊陣地的低空掩護任務

0909時26秒, RF101高450公尺,距機場11公里。此時RF101修正航向,準備對正跑道進行航空照相。各砲連以密集的火力猛烈射擊。一聲巨響, RF101墜落在機場西南14公里處的南嶼鎮附訴。駕駛該機的國軍少校分隊長吳寶智跳傘被擒。
RF-101偵察機被擊落後,其活動戰術有所改變,對大陸瀕海機場的偵察,除繼續利用海面隱蔽,150公尺左右的高度出航防止雷達及時發現外,在接近大陸時突然升高至1萬公尺左右實施航空照相,然後俯衝增大速度,使米格機追擊不及。有時出動兩架,一架入陸偵察,一架在海峽上空保護。在兩年多的時間裡,米格機雖多次進行攔截,但都未獲得戰果。

1964年12月,解放軍空軍決定將技術熟練、豐富經驗的殲-6(仿米格-19)作戰分隊,配置於福州、漳州、興寧等基地,專門對付RF-101的偵察活動。解放軍空軍第18師派出的作戰分隊殲-6型飛機4架,於當年12月27日秘密進人廣東興寧機場。他們進機場後,採取了許多嚴格的保密措施,避免臺灣發現,在兩個多月中,以打RF-101偵察機為背景的各種演練100多次。

1964年11月底,解放軍駐青島流亭基地的海軍殲擊航空兵第4師接到海軍航空兵部命令,要求該師第10團組成殲6飛機作戰小分隊,開赴浙江路橋機場,伏擊RF-101偵察機。當時第10團只有6名飛行員改裝了殲6飛機,改裝時間不到兩個月。海航4師經過準備後,決定由師長周克林親自率領第10團副團長王鴻喜、副大隊長高紹英、飛行員王相一3人,帶2架殲6飛機組成小分隊執行伏擊任務。

12月3日0600時,王鴻喜率高紹英駕駛01、02號殲6飛機,雙機編隊,自流亭機場起飛,直飛路橋。為了不使國軍發覺殲6飛機南下行動,無線電保持靜默,並由殲5飛機在高空伴隨佯動。殲6飛機在寧波以北保持高度10000公尺,到寧波後降低至600公尺,即從低空進至路橋,並迅速把飛機進行隱蔽。


U106  殲-6,1958年初開始研製,1960年投入生產,1964年首批殲-6戰鬥機交付中共空軍使用,到1983年停產,共生產了5205架。米格-19雖然是第一代超音速戰鬥機,在前蘇聯以及部分原華沙國家空軍中,該機並不佔有重要地位,很快被米格-21所取代。在中國空軍中,雖然殲-6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主力殲擊機,並且航空工業部門也對該機進行改良,但由於米格-19基本設計的局限,加之中國航空工業技術不足,使得殲-6家族的性能水準仍未能取得明顯突破。

12月4日0900時,RF-101再次進入路橋上空進行偵察, RF-101未發現殲6飛機進駐路橋。12月18日,天氣開始轉好。接近中午時上級情況通報2架RF-101已經出動。然而由於RF-101低空進入,雷達一直沒有發現。等到雷達發現後指揮部命令王鴻喜和高紹英立刻起飛,剛起飛收起落架,指揮所遂下令馬上投副油箱開加力爬升。但是起飛已經晚了,當王鴻喜上升到10000公尺時,RF-101已經完成了對機場的照相偵察,右轉返航了。等王鴻喜開始追擊時,落後約30公里,不可能趕得上。

1400時,再接通報,稱RF-101將再度出動。吸取了上午的教訓, 1420時先令原駐路橋的海航6師殲5雙機起飛,進入預定的空域佯動。1440時,命王鴻喜駕殲6單機起飛以高度4000公尺到機場東北隱蔽空域待戰。

1455時,RF-101以300公尺的低空高度駕機進入防區,然後迅速爬升。1458時,海軍雷達2團警戒連在路橋東南方向發現RF-101,高度300公尺,航向330度。於是決定按照作戰預案攔截RF-101於披山、溫嶺之間的爬高階段。1500時,引導雷達發現RF-101從機場以南接近大陸,領航員立即引導王鴻喜投掉副油箱,以1000公里/時速度迅速出擊。在此關鍵時刻引導雷達卻因操作失誤丟失目標,領航員採用推測引導法,引導王鴻喜飛RF-101可能經過的航路。

1503時,指揮所向王鴻喜通報RF-101在右側方5千公尺,高度1500公尺。王鴻喜搜索未獲,指揮所再次通報在左側方,高度2500公尺。王鴻喜繼續爬升。而在RF-101高速爬升時,雷達再次鎖定目標。王鴻喜從無線電獲知“。向右壓坡度後王鴻喜發現RF-101就在右後下方。王鴻喜立即又壓左坡度跟到RF-101尾後。此時距離稍有拉大,王鴻喜趕緊推油門。緊接著王鴻喜打開半雷達瞄準具電門,此時距離大概200公尺左右。當RF-101爬升至9700公尺開始改平飛時,王鴻喜瞄準尾噴管上方猛烈開砲,RF-101左翼立刻冒出一股黑煙,整架飛機搖晃一下就一個反轉滾了下去,王鴻喜跟到高度240公尺時王鴻喜第二次開砲。這時RF-101駕駛員謝翔鶴棄機跳傘,落地後被俘,飛機墜入浙江溫嶺以東45公里處海面。

1965年3月18日0944時,國軍從桃園機場起飛兩架RF-101飛機,偵察汕頭機場。解放軍空18師指揮員沈科,令高長吉提早起飛,到便於截擊的空域待機,保持1萬公尺的高度優勢。1023時, RF-101距汕頭165公里,高度500公尺,正在爬高當中。沈科判定RF-101會從靖海上空入陸,立即命令高長吉從待機空域出航截擊,並保持高度優勢。1034時,兩架RF-101果然從靖海入陸,高度8500公尺,時速1000餘公里。此時,高長吉座機居高臨下,已經對RF-101成進攻之勢。但RF-101也發現了,立即調頭回竄,放棄偵察。高長吉窮追不捨,終於追上後面的一架RF-101,相距600公尺,3砲齊發。國軍第6大隊中校輔導長張育保倉皇跳傘。自此以後,中華民國空軍停止使用RF-101型機對大陸沿海實施空中偵察。 

1962至1964年,RF-101進入大陸沿海偵察139架次。解放軍飛行員稱這種飛機為“妖中妖”(101的諧音)。RF-101A中隊總計 8 架。最後損失三架,分別是 1961 年、1964 年的吳寶智、謝祥鶴遭擊落被俘,1965 年 3 月 18 日的張育保中校遭擊落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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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12/ 01 17:28
U-2飛官葉常棣葬禮 馬英九蔡英文均到場慰問
葉常棣的葬禮,現場陳列褒揚令與旌忠狀。(記者程嘉文攝影)
葉常棣的葬禮,現場陳列褒揚令與旌忠狀。(記者程嘉文攝影)
空軍前35「黑貓」中隊飛行員葉常棣少校,上月16日在台北因心臟病猝逝,今天下午在北市第二殯儀館舉行葬禮。總統蔡英文到場頒發褒揚令並慰問家屬,前總統馬英九即使下午要到北檢應訊,也在出庭前趕到靈堂致祭。在追思禮拜後,由四位空軍官關替棺木覆蓋中華民國國旗,四位空軍老同事覆蓋國民黨旗。

葉常棣於1963年11月1日,駕駛U-2高空偵察機對大陸執行偵照,返航途中在江西上空被擊落。中共方面對他被俘秘而不宣,直到1982年才將他與另一位被俘的U-2飛官張立義一同釋放到香港。由於當時我國政府不願接收「活烈士」,因此由美國中情局出面將兩人接到美國,直到1990年,政府才准許兩人返國。2010年,馬英九總統主持軍史館「黑貓、黑蝙蝠中隊特展」開幕,特別推崇包括葉常棣、張立義兩人在內的老飛官們,正式對他們的貢獻表示肯定與感謝。
原本住在美國休士頓的葉常棣,今年11月初剛與太太涂筱曼搬回台北定居,卻於16日心臟病突發猝逝。同為U-2飛行員的蔡盛雄感慨:「有些行李都還沒運回臺灣,人就走了。」
拍攝黑貓中隊紀錄片的導演楊佈新則說,16日上午葉常棣下樓到附近公園運動,半小時後太太下樓,發現他坐在公園長椅上,已經去世。冥冥中似有巧合的是,他那天上午出門時,特別找了一頂繡有黑貓隊徽的帽子,就戴著那頂帽子離開世界。
蔡盛雄表示,U-2出任務就是一個人,回來後也不能透露任務內容,其實是很孤獨的。大家覺得軍人不怕死,但其實任何人都怕死,只是軍人因為國家、榮譽和責任,所以忘了害怕。葉常棣被俘多年,釋放後又過了七年才能返台,但沒有一個人聽他抱怨國家,「他憑著意志力活下來,告訴大家是怎麼一回事,這是軍人盡忠的最高層次。」
在葬禮現場也播放部分葉常棣生前接受訪問的影片:葉常棣回憶,自己從小就非常羨慕飛行員,所以後來特別由香港來台報考空軍官校。自己就是喜歡飛行,有最新式的飛機就想去飛,對於能夠如願成為飛行員,覺得這一生很值得。
楊佈新也說,葉常棣與涂筱曼在美國相識結婚,他非常珍惜這段黃昏之戀。因此生前一直維持運動習慣,就是擔心如果病痛會拖累太太,甚至還和太太說,一定要努力活得比她久,「到時我送妳」。沒想到兩人剛搬回臺灣,以往沒有心臟病史的葉常棣就突然去世,雖然真的沒有拖累太太,但還是令所有親友們感傷不已。

唉:::::::當年的政府不願他們回來,情由也沒解密!
後面繼任的總統給予肯定,相較之下,是推翻當年政府的決定!
打落門牙,和血吞!
致死!沒任何怨言!
現今,一個優厚於國民黨版本的,軍年金改!
出現!自詡為八百壯士!
時代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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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五)

F-104


時光荏苒,陳懷留在大陸的家人開始到臺灣找尋陳懷的點點滴滴,留在大陸的陳家人確切的得知陳懷的下落還是在大陸文革期間,陳懷的母親得到消息後就再也沒有邁出自己的家門,一直的念叨陳懷的名字直到1974年去世,去世時還專門囑託要讓陳懷回家,1987年陳懷父親去世時再次說到要讓陳懷回家,而現在找尋陳懷的重擔已經傳到了陳家第三代人身上了。

而在南昌的找尋陳懷的墓地,卻是最近的距離最渺茫的希望,由於當年參與掩埋陳懷的農民已經過世,所以真正的墓地確切方位在哪裡就永遠不可能知道了,陳懷的三妹只能靠寫出文章來寄託自己的思念。進入到21世紀,中國興起的房地產熱潮,許多的地方都改變了模樣,南昌的陳懷,漳州的李南屏,嘉興的黃榮北的埋葬地都該被開發修成鱗次櫛比的樓房了。再想找尋他們,實在也是不可能的了。


U107  陳家人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們母子團聚

陳懷的飛機被擊落後,CIA技術組開始在U-2C飛機上加裝12號電子預警系統,從此揭開了大陸地空導彈部隊與U-2飛機十多年的電子對抗作戰。

在陳懷被擊落前的1961年3月19日夜間,郗耀華在駕駛U-2飛機在本場進行夜間起降訓練時,飛機降落時突遇橫切風,造成飛機失事起火燃燒,郗耀華隨機同焚。加上1962年9月9日陳懷被擊落,最早進行U-2飛機駕駛培訓的5個人只剩下3個人,由於U-2飛機要頻繁偵查大陸,所以空軍司令部隨即開始了第二批U-2飛機駕駛員的甄選工作。1963年葉常棣,李南屏,梁德培,王錫爵在美國完成訓練加入到35中隊。

中華民國空軍6大隊4中隊是高空偵查機中隊,自1959年10月王英欽的RB-57D在北京被擊落後,於1960年換裝了1點8倍音速的RF101高空高速偵察機,這款偵察機是在F101超音速戰鬥機基礎上改進而來,它的到來給大陸沿海的各省帶來了相當大的防空壓力,很長一段時間,大陸沿海各省的地面高砲部隊,空軍海軍航空兵部隊都以擊落RF101為首要任務。(而原來陳懷曾經服務過的6大隊12中隊是中低空偵察機中隊,也於1964年換裝了2倍音速的RF104高速偵察機。)

國軍第6偵查大隊4中隊原本是高空偵查機中隊,12中隊是中低空偵察機中隊,就像和CIA合作的34黑蝙蝠中隊是中低空偵察機中隊,35黑貓中隊是超高空中隊。但4中隊換裝了RF101,其功能卻是由高空俯衝低空偵察。而12中隊換裝的RF104高速偵察機卻是高空功能優於低空的飛機。不知是否因為配合美軍換裝的時間而將第6大隊4中隊和12中隊的任務配置調整。


U108   F-104是美國洛克希德公司研製的超音速戰鬥機。1951年開始設計,1954年2月原型機首次試飛,1958年開始裝備部隊、因航程短、載彈量小,未成為美國空軍的主力戰鬥機。1958年洛克希德公司對F-104C的機體結構重新設計,提高了結構強度,改進了航電設備,研製成多用途戰鬥機F-104G,被德、日、加、意、荷、丹麥等國採用(或在G型基礎上改型),進行大量生產。F-104主要型別有A、C、G、J、S等。共生產近2000架。最大飛行速度2.0馬赫,最大航程3150公里(轉場),續航時間3小時。執行截擊任務時,F-104可以攜帶“麻雀”和“響尾蛇”空對空導彈各2枚,執行對地攻擊任務時,攜帶空對地導彈2枚以及多枚普通炸彈,最大載彈量1800公斤 。此外,F-104裝有一門20毫米機砲,備彈750發。

F-104可憐的續航能力限制了它的一線使用,1960年,所有的F-104均從防空司令部退役。1958年-1959年,還生產了經過戰術優化的C型(77架)和雙座的F-104D(21架),它的特點是安裝了空中加油受油管和根據對地攻擊任務進行了優化的航空電子設備,以及掛架。1965年隨第479戰術戰鬥機聯隊在越南上空執行了短暫的戰鬥飛行任務,1975年,最後一批F-104從國民空中衛隊退役。

F-104 最重要的意義,不在於它的性能如何如何,事故率如何如何,而在於它是噴氣時代第一種“飛行員的戰鬥機”。從凱利在韓國會見飛行員的記錄,我們可以發現,那些對尚在醞釀中的 F-104 的要求,其實和後來對F-16的要求並無二致。只是由於當時技術條件的限制,加上對未來空戰形式的判斷,使得 F-104 最終偏向了高空高速,並為此犧牲了盤旋性能。但毫無疑問,最初的 F-104A 就是按照飛行員理想的戰鬥機來設計的。但是,飛行員理想的戰鬥機,並不是軍方理想的戰鬥機。一種“純”空戰戰鬥機並不符合軍方“高性價比”的要求。F-104A/C 迅速退役,而 F-104G 卻大行其道,其根本原因正在於此。

F-104的設計一反當時美國空軍朝向更大更重的趨勢,強調重量輕與簡單,被認為是韓戰經驗的作品(越戰經驗則被認為是F-16)。F-104是世界上第一架擁有兩倍音速速度的戰機,並在1960年代長期保持升速、航高(10萬英尺)的紀錄。除了美國使用以外,也外銷到許多國家,並且成為北約會員國的主要戰術核子武器投射力量。美國以外第一個取得F-104的是中華民國。


U109    1951 年 12 月,凱利前往韓國的美軍空軍基地,會見了不少 F-86軍刀機的飛行員,聽取他們對未來戰鬥機的意見。出人意料的是,飛行員一致認為,戰鬥機重量增大、複雜性增加的趨勢使得飛機越來越難以控制,最理想的飛機應該是比現役戰鬥機更輕、更廉價、速度更快、升限更高、爬升率更大、並具有良好機動性的飛機。1952 年 11 月,洛克希德正式啟動這個輕型戰鬥機項目。需要注意的是,美國空軍此時仍未同意,洛克希德公司自行投資發展的。,以說F-104是凱利為飛行員設計的F1賽車。

1960年5月26日,中華民國空軍接收了第一批F-104A/B。F-104各型機在臺灣的38年時間,總架數在200架以上。被稱為“飛行棺材”的F-104有致命性缺點,例如,它的機身長、機翼短小,升力自然受限制,遇到發動機熄火故障,不能像大飛機飄滑降落,有人形容這時的F-104會像一塊廢鐵一樣從空中掉下來。

“飛行棺材”的稱號最早是德國人喊出來的,原因是西德山區氣流不穩,曾遇過在一天內墜毀四架F-104,西德國會群起反對軍方再使用F-104戰機;然而後來中華民國卻從西德購入一批二手的F-104G型機,其事故率之高,也不奇怪了。F-104在灣頻繁失事,近年來根據統計,38年中F104共失事114架(真正在作戰中損失只有113空戰中遭擊落的“4353”號機),死亡飛行員62人。

F-104在各國使用的口碑不一,但給它的評價有一個相當客觀:“F-104就是一個飛行員騎著一枚火箭”。F-104的機型設計靈感的確是來自於火箭,騎著火箭上天。

但臺灣空軍自己的看法,卻有些分歧,很多人認為F-104不但不是飛行棺材,還是一種相當不錯的戰機,至於摔得多,臺灣空軍拿到就是二手貨,然後從1961年使用到1998年,前後飛了38年,飛到最後零件都沒了,有的飛機會空中解體。

F-104使用了三十多年以後,臺灣總算買到幻象2000-5作為換代戰機,不過很多台軍飛行員還很懷念F-104,因為它是“男人的飛機”。F-104垂直爬升的勁頭,溫吞水一樣的幻象2000-5確實趕不上。所以,空軍中講幻象2000-5是嚇唬陸軍的,F-104才是真正的空戰戰鬥機。這完全正確,因為F-104當年出世,就是因為美軍在韓戰看米格-15看紅了眼,專門設計出來的輕,小,快,簡型戰鬥機,F-86對米格-15,有爬升率不足的毛病,所以在設計F-104的時候,美軍特別注重垂直機動能力,F-104這方面的能力的確出色。有老飛行員表示如果迎戰解放軍的蘇-27,寧可開F-104去,他可以保證至少不會打敗,因為對F-104太熟悉了,自己深知該在什麼時候加速出擊,什麼時候掉頭“轉進”。


U110   F-104雖然失事率過高,但卻在臺灣服役38年。當然首先是找不到替代的機型。另外是空軍對F-104的依賴。在海峽的防衛強調的是快速反應。F-104的垂直機動能力,可以讓飛行員在很短的時間取得高度的優勢,剩下就交給空對空飛彈。這一篇原本是要寫RF-104,但卻找不到RF-104的資料。顯示美國空軍並沒有對F-104進行改裝成偵查機,卻有資料說臺灣空軍從美國利頓公司買回兩部PC-201型長焦距斜向掃描式照相機(LOROP),安裝在兩架F-104戰鬥機上。

要說F-104的設計沒毛病那也是言過其實,因為F-104的機翼又小又靠後,所以起飛以後飛行員無論左顧還是右盼,都看不到它,開著沒翅膀的飛機上天,那感覺就是“女巫騎著掃帚飛”,可要一段時間適應呢。機翼好靠後,難怪飛行員看不到機翼,這種佈局使F-104高速性能極佳,反過來造成的最大問題就是低速性能極差。臺灣有位F-104的專家級飛官,講“F-104不是寡婦製造機,F-104只是不能飛太慢”。


U111   空軍RF-5E戰術偵察機編隊。1998年,RF-104在空軍正式退役,由新一代RF-16戰術偵察機代替,4中隊的RF101則由RF-5E換裝。由於F-5E的速度和爬升率均較低,所以擔負中、低空偵察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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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六)

近快戰法(上)

1962年9月9日陳懷被擊落後, U-2飛行員只剩下楊世駒,華錫鈞,王太佑3個人。 1963年葉常棣,李南屏,梁德培,王錫爵在美國完成訓練加入到35中隊。雖然楊世駒,華錫鈞和王太佑並未被擊落,但也是險象環生。根據華錫鈞的回憶,就在陳懷被擊落前的一個月。1962年8月11日0500點,華錫鈞從青島進入大陸,經過山海關,到達張家口後準備返回時,座艙內發電機的警告燈突然亮起,身後照相機鏡頭擺動的聲音也停止,自動駕駛也中斷了。這次雖然不是飛機發動機熄火,而是斷電,但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才能回到臺灣,萬一電瓶裡存電用光,就是飛回了桃園機場也無法降落。他趕緊關掉所有不必需的用電設備。

沒了自動駕駛,U-2在高空的穩定性極差,但他又不能降低高度,解放軍的米格機正在他的下方盤旋跟蹤。U-2上僅有磁羅盤指示大略方向,只好估算方向朝臺灣方向飛去。

飛到山東時開始有雲層往南面覆蓋過去,沒有了地標參考,飛行兩個小時誰知道會飛到何處去了?往東,飛到公海上下降,鑽出雲層、根據島嶼判斷方位後,再往南回臺灣?但直角三角形的兩條直角邊之和大於斜邊,這樣的路線更遠更費油,何況還不知道雲層哪兒是邊呢。電光石火之間必須作出決斷,華錫鈞決定保持往東南的航向。實在僥倖,飛了將近兩小時,終於發現雲洞,從雲洞中他看到了海面幾個小島嶼,對照地圖,判定自己的方位沒有太大的偏差。他終於從鬼門關擦掠而過。

1963年03月28日,王太佑駕駛U-2C從韓國進入中國,到甘肅酒泉飛彈基地偵查。當U-2C進入飛彈第4營的防區時,第4營在目標100公里左右打開地空飛彈制導雷達。王太佑U-2C的12系統發出告警信號,這時王太佑就駕駛U-2C轉向,繞開地空導彈殺傷區。同年6月3日,華錫鈞的U-2C由溫州進入中國,在蘭州的飛彈第4營,同樣的如法炮製,但打開地空飛彈制導雷達後,華錫鈞就轉向其他地方。解放軍百思不得其解,再度從U-2殘骸中檢查。

原本解放軍從陳懷U-2殘骸中繳獲了兩種電子偵察裝置:一種是通訊偵察裝置,用於接收陸空聯絡和空中聯絡的電子信號,能準確測定工作頻率,記錄通訊內容和密碼、暗號。一種是雷達偵察裝置,能接收各種地面雷達信號,記錄雷達電磁波波段、頻率等。後來據各種資訊證實,美軍稱這兩種裝置前者為第3系統,後者為第6系統。

這兩個偵察裝置在中國防科委所屬電子研究所修復測試時,發現一種新的電信號,後經空軍技術部鑒別,才知道U-2已獲取了薩姆一2制導雷達發射的電脈衝重複頻率。終於在U-2殘骸的肚皮下發現多了一個新的天線,順著導線找過去,發現機腹裡藏著一部機器,有一條香煙那麼大,這就是12系統。


U112  1963年3月和6月,U-2兩次進入大陸,解放軍均發生奇怪現象發生,每當制導雷達開機,U-2就轉為機動,繞開地空導彈殺傷區,在雷達標圖板上留下一個“倒8字”的航跡。

12系統被立即送往研究機構,很快被修復,並進行了試飛。研究機構除了搞清12系統的預警原理、方式之外,還發現12 系統有一個電子通道,只有制導雷達射頻頻率、脈衝重複頻率、天線掃描頻率3個特徵信號一起通過電子通道,才能確定是地空飛彈制導雷達,才發出告警信號,只要有一個信號不對,是不告警的。因此,“近快戰法”中用松九雷達代替制導雷達照射、跟蹤求測射擊諸元,從而壓縮了打開制導雷達天線的距離,誘使U-2飛機進入飛彈火力圈,就是因為松九雷達的脈衝重複頻率與制導雷達的脈衝重複頻率是不同的(松九雷達的重複頻率是1。5千赫,而制導雷達的重複頻率是2。5千赫)。

由此,解放軍想出一招:老美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頻率嗎?現在搞一個“假”重複頻率(實際上是與松九雷達相同的1。5千赫脈衝重複頻率),可以跟蹤敵機,但不能制導飛彈。跟蹤敵機時,因為是假的,12系統對它沒反應,發射飛彈時再改用真頻率制導飛彈,這時候,12系統有反應了,但飛彈已經尾隨而上,想跑也跑不了。這樣又進一步壓縮了全開制導雷達天線的距離到32公里,使“近快戰法”又向前發展了一步。

此招數使全開制導雷達天線的距離,壓縮了6公里。而這樣在打開天線後,捕捉跟蹤目標、測報射擊諸元、判斷情況、定下決心和發射飛彈等一系列指揮與操作,都要在4秒鐘內完成,否則就會丟失戰機。

近快戰法確定後,空軍副司令成鈞,打電話給北京空軍副司令李際泰
“老李,你親自抓抓543部隊近距離殲敵的事吧,要切切實實,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研究……”李際泰是北京空軍負責防空作戰的副司令,地空飛彈第三基地和幾個作戰營統屬北空建制。給過李際泰電話後,成鈞決定再一次去西安,解決制導雷達開天線的距離問題。

成鈞在西安司令部大院的“紅房子”裡開了次“戰術研究會”,會議規模很小,機密等級極高,到會人員限制得很嚴。除了蘭空領導幹部和直接指揮集群作戰的第三基地領導和三個參戰營的指揮人員以外,遠在北京保衛首都待命機動的第二營也接到了參加的通知。會議的中心問題只有一個:確定制導雷達開天線的距離問題。


U113   為了解決U2,解放軍官兵們絞盡腦汁在進行近快戰法的合練。

這是一個從實戰中暴露出來的關鍵問題,歷經幾次和U-2接觸都沒有得到解決,因而使本來可以取得的勝利反而變成了挫折。1963年,空軍司令部發出了《抗擊U—2飛機新對策》的檔,強調指出壓縮開天線距離實行近戰殲敵的意義,至於到底壓到哪個距離上,“新對策”卻只能要求各部隊“研究”、“試驗”。幾個營“研究”的結果卻是“趙錢孫李各有所喜”的。電子研究所曾把工作組研究測算出來的一個意見,帶到二營去徵求岳振華的意見。岳振華馬上搞了幾次實兵演練,演練結果證明基本可行,還要再加加工。工作組把這次試驗的情形一道向劉亞樓作了口頭報告,劉亞樓對於他們得出來的那些資料和思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和熱情,大大地鼓勵了他們一番,隨後便把這些寫進了向總參謀部的報告裡面。劉亞樓在西郊上飛機前,特別請成鈞在近期內抓緊解決這個問題:“不能再拖了,事情到了非解決不可,不解決就不能前進的地步啦!”

紅房子會議的情況,局外人無法知道,據說“會場氣氛沉悶”。大多數人不同意把開制雷達天線的距離限制在××公里以內。會議沒有留下任何文字材料,參加過會議的也多守口如瓶,或者諱莫如深的。有一點可以肯定,飛彈部隊後來實行的“近快戰法”並不誕生在西安紅房子的戰術研究會上。第二營派了副營長去西安開會,岳振華托故留了下來。臨行前他交代副營長,會上表態時就說:“我們還是贊成50公里。”32年後採訪岳振華時 “我這是摻了水分的,真打起來,我還要再壓縮一些的。不過,我料定這個50公里也不一定能通得過的。”

李際泰帶工作組到駐在唐山的第三營搞“近距離殲敵”的試點。
第三營營長杜憲照同一連連長、二排長、幾個技師和三個號手,還有同李際泰捏成一個作戰班子,一頭紮在指揮車裡.專心鑽研打開制導雷達天線的距離和發射飛彈的動作問題。這是實現“近距離殲敵”戰法的關鍵。

按照蘇制薩姆一Ⅱ飛彈制導雷達的基本性能和射擊教令規定,飛彈發射的過程是一個快速、連貫、統一的操作程式,如果分解來研究,總共包括15個動作,其中主要的有:U-2距離發射中心120公里時打開制導雷達天線發現目標;距離100公里時飛彈接電準備;70公里時接通發射架同步;60公里以前要測定射擊諸元——方位、距離、角度;在38——37公里距離,下令實行射擊。蘇軍經過長期實驗測定,做完這套動作的總時間是8分鐘。

空軍司令部的《抗擊U—2飛機新對策》中提出要對付U—2向外側繞飛的伎倆,必須在制導雷達天線發現目標後的20秒鐘之內把飛彈發射升空。把原來規定8分鐘做完的一套動作,竟要在20秒鐘之內完成,這簡直近乎天方夜譚!


U114  543部隊裝備的是蘇聯C-75飛彈,按照蘇軍操縱手冊規定,制導雷達必須在敵機距陣地120公里開天線捕捉目標,就是說從開天線到發射導彈約有8分鐘準備時間。8分鐘對U-2有充足的時間逃離殺傷區。為了防止敵機機動逃脫,解放軍空軍研究計算並經過轟-5試飛驗證,最終修改戰法。新的戰法確定我制導雷達開天線距離必須在41公里以內,即將原來8分鐘準備縮短為“8秒鐘”準備,形成“快速捕捉、近戰殲敵”的《近快》戰法。

在這個近乎天方夜譚的要求面前,三營營長杜憲照把統一完整的射擊操作程式分解開來,按照動作的先後,按照每個動作的難易,按照佔用時間的長短,排列開來,逐一進行分析研究,有的試行壓縮操作時間,有的實行簡化操作口令,有的試行把動作中的某些操作安排在打開真天線之前去做,在一次次的失敗面前,他們發現了一個新的戰法的曙光正顯露出來。

就在這個時刻,三營接到了轉移陣地到外區去機動設伏的命令,新戰法的研究工作被迫中斷。中斷的研究工作,後來轉到了二營頭上。二營營長岳振華同參謀長和參謀,還有一連連長、排長,引導技師以及一、二、三號,像運動場上的接力賽跑一樣,接過三營傳過來的“接力棒”!決心讓飛彈在20秒鐘之內發射出去。

他們把原先15個動作中的10個,挪到了打開制導雷達天線之前去做,對於剩下的五個動作,再來一個一個地進行精簡,把每一個細小動作,每一個手勢,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拿出來過濾,甚至連岳振華最後發的一道射擊口令也由20個字濃縮成了12個字。經過這樣一番大折騰後,發現必需在開天線後才能做的五個動作,竟可以在8秒鐘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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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七)

近快戰法(下)

“找岳振華營長講話。”電話是從上海來的。岳振華從夢中驚醒,接過電話。劉亞樓司令的秘書說“劉司令請你立刻到上海來一趟。你先乘火車到濟南,我們安排了一架飛機,在濟南等你……”

岳振華不明白空軍司令員有什麼要事這樣急忙地找他,但他馬上動身。第三天上午,岳振華到了上海。迎接的是上海空四軍一位副軍長。副軍長轉達劉亞樓的話:先幫空四軍檢查一下上海市區飛彈防空部署。要保證飛彈陣地便於發射,還要保證二級火箭的彈殼不掉在市區裡面。高射砲的火力點設在高層樓房頂上,開火時會不會把房頂震壞,樓房周圍窗戶的玻璃會不會震碎!劉司令員說你是老高砲出身,這兩種兵器的使用,你都有經驗,所以,司令員要你來幫我們檢查一下,他才放心。總之,要絕對保證上海市區人民的安全。檢查飛彈高砲防空部署的事一完,劉亞樓派來的秘書便把他接到錦江飯店。劉亞樓讓岳振華把二營研究出來的“近距離殲敵戰法”作報告。

岳振華把飛彈發射時的15個動作在20分鐘內無論如何也完不成的緣由細說一遍。當岳振華彙報到他們的作戰班子把這15個動作,分解開來,一個一個地分析、研究,找出每一秒可以壓縮的時間,他便把自己怎樣對15動作大卸八塊地剖開來,把其中10個挪到開天線之前去做,只把5個留下來……。

“慢點,講慢點!”他對岳振華打了個手勢。岳振華把挪到前面的10個動作,每一個的名稱、作用,為什麼可以挪到前面來做的理由……不緊不慢地講著。岳振華剛把挪到前面的10個動作講完,劉亞樓轉過身來:
“你這樣,不會妨礙飛彈發射?!   
“絕對不會”
“你有把握?”
“百分之百的把握。”
“好!我就等著你這一句。”劉亞樓說“那麼,剩下來的五個動作.你能在多少時間做完?”
“8秒,8秒鐘。”岳振華回答。
“8秒?” “你再說一遍!”
“我們經過50多次開機試驗,分秒不差,就是8秒!”
就是在這次同岳振華的談話中,劉亞樓第一次把這套“近距離殲敵”的戰法,正式定名為“近快戰法”。

1963年11月1日,早晨0704時,東海岸邊的警戒雷達發現臺灣北部淡水海面有大型飛機一架,高度6000公尺,向東北方向飛行。接著南京軍區空軍指揮所給上饒通報“今天有U-2活動”。


U115  這張航空畫上有過去 50 年來參與過 U-2 專案的部分飛行員、工程師、地面志願人員的簽名。

0725時,U-2位於溫州東南250公里處,高度上升到了1.7萬公尺,直飛大陸。又過了19分鐘,情報站報告:U-2從溫州灣入陸,飛行高度2.05萬公尺。在江西上饒指揮所裡,成鈞坐在指揮桌前面,沉靜地注視著圖板上U-2的航跡。

這架U-2的飛行員叫葉常棣。葉常棣在事後回憶:11月1日淩晨4點整,他接到命令到桃園四中隊任務提示室接受任務。在場的有中隊長劉序中校,大隊作戰長周鳳初少校和六大隊隊長劉德明上校。由中隊長下達簡令,簡令完畢即做飛行準備。7點起飛,以36度航向出航。往北方向爬高,自溫州灣進入大陸。此次任務編號351,是U-2第37次任務。要求無線電靜默,高度保持2.1萬公尺。

在任務提示時,中隊長曾說潼關有共軍飛彈基地。葉常棣駕著U-2從溫州灣上空進入大陸後,便將無線電羅盤調至1440千周,對準延安廣播電臺飛行。U-2起飛後,無線電必須靜默,不准聯絡,也不准地面呼叫,卻讓共軍的廣播電臺來為他導航。還有大陸的大城市、機場、大的湖泊、長江、黃河都成了他航線的檢查點。他駕著飛機在2萬公尺的高空平穩地往北飛行。

葉常棣,1960年第一次駕RFl01A飛機偵察大陸,1961年入到大陸偵察九次,兩次受到蔣介石集體、點名接見,兩年被選為“克難英雄”。1963年2月,他被派往美國接受駕駛U-2的訓練。今年8到10月兩次深入大陸偵察,獲得“飛虎”獎章一枚。蔣經國多次邀他到家中赴宴。就在10月份,蔣介石還接見了他。

此時此刻,成鈞對照以往U-2的航線推測,這次U-2進入的航線很可能從衢縣東北側飛過去。這裡離衢州—江山之間的陣地相當遠。他們又考慮到第一、四營營長、政委都在集群指揮所開會,不可能趕回自己的陣地指揮。因此他們沒有給有第一、四營下達擊落的命令。0800時,U-2果然從龍游、湯溪之間飛過,距離第四營在衢州的陣地35公里。它飛在薩姆-2的有效火力圈外。

成鈞在指揮桌前立定,發出了第一道命令:“不理他,讓他飛去,準備打回竄。”成鈞料定,這U-2是到酒泉、蘭州一帶去偵察照相的。有去必有回!從這裡飛酒泉,再從酒泉回到這裡,至少得六個來小時,讓部隊抓緊這段時間,豈不更有把握!

他讓岳振華、杜憲照當天中午12點前趕回陣地,抓緊做好打回竄的準備。葉常棣的飛機平安無事地飛過了衢州、武漢、鄭州,沿隴海鐵路直向潼關飛去。


U116  葉常棣,1933年11月生於廣東惠陽,1954年畢業空軍官校。曾多次駕機執行對大陸偵察, 1963年赴美接受U-2機駕駛訓練,返台後任35中隊少校飛行員,曾三次駕U-2機深入大陸進行高空偵照。

飛機剛過三門峽水庫,葉常棣便立刻提高了警覺。電子專家曾告訴他,飛行中,黃燈亮時表示地面沒有飛彈,只管放心大膽地向前飛;如果紅燈亮了,那就說明地面有飛彈!如果那報警板的小螢光屏上出現了亮點,小揚聲器裡發出了嘀嘀嘀的響聲,那就是說地面的飛彈發射來了!要趕快將飛機壓大坡度,向外側機動飛行,便可以避開飛彈。原來座艙上新安裝的這兩塊小板,就是第12系統。這系統是專門用來偵聽薩姆-2制導雷達天線的工作頻率的。對地面上別的雷達發射出的電磁波並不反應,可是,只要薩姆-2制導雷達天線的電磁波一照射到飛機上,這警報系統立即反應——紅燈亮,警報器發出急促的叫聲。葉常棣駕著U-2平安無事地飛過了潼關。

他還是小心謹慎地向北飛,注視著那警報裝置。他終於平安無事地飛到了額濟納旗,飛到了酒泉,又從酒泉飛到了蘭州……他達到了航線的終點,又一次平安無事地完成了對大西北原子彈基地的偵察照相任務。他讓飛機調過頭來,沿著隴海鐵路線,開始向南飛行。他看看座艙裡的時鐘,正是1100時,他盤算著,再有四個小時就回到臺灣了!葉常棣今年在這條航路上已經來回了兩趟,這是第三回了。

岳振華趕回營部,一看表,差5分鐘就12點了。他急忙把作戰班子叫來,三言兩語,把練習了上百次的作戰預案再重複了一遍,遠方雷達發現早上北去的那架U-2現在又從北方飛回來了。這一回,它不再走衢州那邊,卻直朝上饒飛來。

1990年,當年的指揮所司令員蔡永寫了一篇《上饒伏擊戰》,對當日指揮作戰的情景進行了翔實具體的記述。現抄錄其中幾節如下:
1340時,雷達報出:U-2距上饒500公里。我命令:各營指揮員進入一等。1352時,距離350公里時,又命令部隊進入一等,兵器裝備的偽裝暫不去掉。
為防止U-2發現我制導雷達的信號, 1356時,命令各營不要開機檢查飛彈的回答信號。1400時,第三營(弋陽)目標指示雷達發現U-2,接著第四、一、二營也先後發現了目標,04分,我命令:各營解除偽裝,立即做好射擊準備。11分,當U-2距上饒150公里時,經成副司令員同意,正式向部隊下達了作戰命令。


U117  美國空軍U-2飛行隊的LOGO,英文寫的--我們相信上帝,其餘的由我們來監視。

第二營在U-2距離90公里時,三發飛彈接電準備;70公里時,營長岳振華根據指揮員的命令向部隊下達了射擊命令:前置法,飛彈三發,28公里消滅U-2。並令松-9雷達開機。松-9在61公里處發現目標。
第二營這次用新辦法——用松-9代替制導雷達求測射擊諸元,使制導雷達天線的開機距離壓縮到了最小的限度之內。松-9本來是高射砲上用作瞄準時求測射擊諸元方位、高低、遠近角度的砲瞄雷達。岳振華是高射砲團團長出身,他熟悉這個兵器。六七月間他同他的戰友們在北京試驗“近快戰法”時,提出把這種砲瞄雷達技術移植到薩姆-2的制導雷達上來,把原來120公里打開制導雷達天線捕捉目標的功能交由松-9來完成,這樣便能夠把開真天線的距離壓縮到最小限度之內了。他們試驗“近快戰法”時,把這個引用松-9新辦法反複地演練了150次之多,才上報到劉亞樓和成鈞,還有空軍作戰部、高射砲兵部和空軍技術研究正式批准在部隊使用。

松-9發現目標後,立即向制導雷達指示了目標,制導雷達依次求測了射擊諸元。目標飛到60公里時,岳振華已經命令“接通發射架同步”。就在這節骨眼上,松-9突然報告:丟失目標!
制導雷達失去了松-9的目標指示,已經無法進行“靜默跟蹤”了。
如果打開天線被發現了呢?
岳振華要讓U-2繼續陷在第一營(衢州)、三營(弋陽)的雷達電磁波之間,要讓那U-2繼續處於撲朔迷離之中,他果斷地命令:“改用513雷達,求測射擊諸元。”

營指揮所作戰參謀,根據U-2航速推測了U-2應該到達的位置,岳振華一看,果斷地發出命令:“開天線。”制導雷達天線打開了,目標顯示車上的三個跟蹤顯示器沒有發現U-2。岳振華在高低角顯示器右下的邊沿上,有顆比針頭的亮點在晃動。
“就是它!”
引導技師和操縱員,操縱著雷達天線和飛彈發射架同步轉向了這個晃動的亮點。正在這時,指揮所傳來報告:“發現目標,航路捷徑5公里!”
於是,他們加快了操縱速度,進行快速引導,快速轉入自動跟蹤……岳振華從螢光屏上看出,U-2進到攻擊的距離,他猛揮起一個刀砍斧劈的手勢……
順著這個手勢,三發飛彈立即飛向了天空!

在上饒集群指揮所裡。當第二營指揮所的“上報參謀”從電話中報告“制導雷達天線開機”時,接著又聽到一聲“發射”的報告,這時,人們透過窗戶玻璃,望見一發、兩發、三發飛彈拖著長長的火焰,從東南方向直沖雲霄。

在東南方向的雲霄裡,葉常棣駕著U-2在2.05萬公尺的高空飛行。
葉常棣已經望見大海,準備讓飛機出海下滑。就在這一瞬間,他座艙右側小板的紅燈亮了,小小的螢光屏上,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亮點和一條窄窄的亮線,右邊20度處又有一個亮點和亮線出現!他頓然悟出,有兩發飛彈已經鎖住了他的飛機,緊接著,耳機裡響起了嘀嘀嘀的警號,聲音很響,很急!

開始,葉常棣猶豫了一下,接著本能驅使他伸手去轉動駕駛儀上的轉彎裝置,給飛機壓了20度的坡度,飛機轉彎了。他繼續壓坡度,飛機轉到了30度左右……這時,他只覺腦袋裡轟地一下,飛機劇烈地震動起來……。

三發飛彈,間隔6秒。第一發和第三發飛越目標後自毀,第二發在26公里處同葉常棣的飛機遭遇。飛彈破片從機翼根部將飛機攔腰切斷,葉常棣被彈射座椅拋出機艙,降落傘自動打開。葉常棣在昏迷狀態中,飛機在空中飄落約40秒鐘,最後降落在距飛機殘骸約兩公里的大樹上。

正在田間勞動的一群民兵圍擁上來,抓獲了葉常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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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5月10日 04:10 旺報
郭冠英
張立義在烈士紀念碑前找尋戰友姓名。(作者提供)
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國父孫中山先生手書「航空救國」碑。(作者提供)
張立義與王錫爵同為空軍官校40年班,兩人籃球同隊,交情很好。張說到池塘玩,王捉魚捉蝦很在行,最會打彈弓。
現在張立義在南京航空學院附近也有家,他與姪子,也是他過繼的兒子住一起。
他這次去看了當年下放的馬前村公社,早已沒有蹤影。這個江邊的地區成了南京最好的溼地公園,旁邊都是美麗的高層住宅,環境極好,張立義一直嘆說:「想不到變這個樣子了。」張立義曾偕空軍老友盧維恆回大陸,盧看了說:「你在大陸確實過得不錯啊。」
張立義除了被俘第一年時心情低落外,後來他都看開了,活得很好,不像葉常棣初期很難過,還曾想不開。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張立義與母親哥哥相聚,完全融入了大陸社會,大概就差沒入黨了。1982年5月,李展懷來告知上面決定要讓他回台灣,如果去不了也可回來。
8月,《人民日報》刊出新聞,宣稱張立義、葉常棣還健在。空軍先讓張到南京以前工作的農村、工廠去見見老同事,也把他妹妹由成都叫來南京與哥哥們見面。張的大哥還問:「你還想回台灣?」然後葛棣再陪著張、葉到北京遊覽1個月,辦手續。這時,葛棣告訴張立義,其妻已改嫁,張心情低落,葛棣還多方安慰。然後葛棣、李展懷陪他們到廣州,11月10日,送張與葉到羅湖出境,當時深圳還是個小鎮。
統戰中毒不准回台
張、葉到了香港,大陸中旅社安排住宿,還發生活費,但台灣卻不收人,因為張葉早已被宣布「陣亡捐軀」,在碧潭有「衣冠塚」。政戰主任王昇說不受中共統戰,怕他們在大陸被洗腦中毒過深,一定要他們在「自由地區」居住超過5年,待腦際毒素完全褪去後才能回台。結果張和葉被迫留美7年之久。
1983年張、葉兩人在香港滯留了半年,然後他由中情局接到美國,給了他23萬美金的美國公債,安全局駐美武官汪希苓也報請政府給了7萬美金。張立義在華盛頓的老人公寓和加油站工作,加上公債利息,生活無缺。1990年9月,他終於和葉常棣拿到「中華民國」護照,兩人連袂回台。
我是因李敖介紹識張立義,我們相處甚好,他介紹我去看王錫爵,王對我講了他的故事。王錫爵是5個飛完10趟U-2任務的機員之一,飛完10趟就要榮退,從優安排工作。王轉入華航,在1986年5月3日駕747貨機投奔大陸。督導空軍特種作戰任務的衣復恩說,1965年5月王錫爵出任務,對湘、桂、粵地區偵照,飛臨白雲機場上空,看到下面有米格機的凝結尾,但飛不上來,沒想到後來他投奔降落的就是這個機場。
張立義與王錫爵同為空軍官校40年班,兩人籃球同隊,交情很好。張說到池塘玩,王捉魚捉蝦很在行,最會打彈弓。
張立義與王錫爵,一個重落地,一個軟著陸,殊途同歸,重拾舊誼,因此我到北京一報張之名王就樂見,還同他女兒一起在家旁的餐廳請我吃中飯。王對大陸的發展讚不絕口,談起各項數據溜的有如景點的解說員。對比兩岸,此長彼消,現在大陸與王當年飛去的狀況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任何人都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局面。
那些投奔到台灣的大陸飛行員,反共義士,如今銷聲匿跡,再說反共嗎?理不直氣不壯;支持台獨嗎?又鐵不下心,拉不下臉。反是王的空軍老同事,退休了多往大陸跑,到北京會來看看老友,買不到票了還托王錫爵打招呼。王後在國際線上還飛了好幾年,曾做中國民航華北局副局長。
一般人皆說,王當年是跟華航航務處長劉蘇鐘弄不好,劉怪王在夏威夷偏航,王一氣而投奔大陸,這與王這人個性木訥耿直或也有關。蝙蝠中隊隊員後轉華航的李崇善說,他與王等3人是連保,王跑了他要受連坐處分,後來也算了,他沒受影響
王不能說「劫機」,只能說「駕機」,因為他是正駕駛。王的「駕機」過程甚有趣,他說動客機較麻煩,因此他選貨機,但華航只有兩架貨機,他申請了1個月才輪到1架飛東南亞的貨機,路線是從新加坡、吉隆坡、曼谷到香港,在曼谷載了些榴槤,快到香港時,他叫機械員邱明志到下艙去拿幾個榴槤來分吃(原來機師可以這樣揩油!)。
榴槤劫機錫爵投共
邱在翻箱倒櫃時,他就對高他一班的董光興副機師說:「老大哥,最近國際劫機事多,咱們好久沒做反劫機演習,就來場演習吧。」董不疑有他,王就拿出個手銬把董的右手拷在機艙的把手上,等邱興沖沖的抱個榴槤回來,王就告訴他們要把飛機飛到廣州去。
邱不從,王說你鬧那大家會同歸於盡。邱還不依,董說算了,他是機長,他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王就把飛機安降在白雲機場,過程中並無打鬥,後邱在台記者會上大談英勇抗劫,還秀出腿上紗布,王看了非常不滿,找人傳話來說,邱再胡說他就要公開駁斥。理論上來說,若兩人真有扭打,飛機又如何平安降落呢?
王說他遵示滑到機場一個角落,以為會有大陣仗的迎接,結果只見一人騎腳踏車過來,他甚驚。原來遇到五一勞動節長假,只有廣東民航局副局長在機場當班,趕來處理此事。(待續)

歷史是詭譎的!   
是義士烈士還是忠誠的英雄:::::!?
端看後人書寫與評價!
應客觀地看待歷史人物,不需要憑己好惡,砌詞潤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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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八)

葉常棣(上)


(本文主要引述張立義口述「我的“衣冠塚”一個被俘U-2飛行員的自述」,以及大陸作者有福之州--「我與臺灣U2飛行員葉常棣!」兩篇,未多作修改。)

葉常棣在飛機被擊中跳傘落地後想逃跑,但兩腿和手臂都受傷,癱軟在地,不好動彈。很快送進當地醫院手術,取出50多塊彈片。1963年,當時臺灣是這樣報導的:“中央社”臺北1日電:“空軍”總部今日下午宣佈:“我’空軍‘高空偵察飛機一架,於11月1日下午在匪區上空執行例行偵察任務時失事。”

路透社臺北3日電:權威空軍人士今天說,葉常棣少校駕駛的U-2飛機是在發生故障以後在江西、浙江交界地區墜毀的……與大陸打無線電聯繫的臺灣大陸工作部說,它從地下特務人員處接到報告說,這架U-2飛機於11月1日下午從極高的天空衝下來以後墜毀在江西與浙江交界地區。

又過了一年,1964年3月29日, 空軍又在青年節正式發佈文告:要“黨國青年”向“壯烈成仁”的葉常棣學習。1965年的下半年,空軍給葉常棣和墜機另一飛行員張立義(1965年1月10日被擊落)在碧潭“空軍公墓”,挖了兩個“衣冠塚”。

葉常棣被解放軍和民兵送進了醫院,他回憶說從著陸點到醫院他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狀態,他曾以為他的腿保不住了。那時他的精神完全處於崩潰狀態,甚至更多想的是死、速死。但手術很成功,醫護人員給他無微不至的關懷,當然對他看護的很緊,他療傷的房間一刻也沒離開過人,不到兩個月他就傷癒了。


U118  葉常棣駕機返航經過景德鎮後開始修正航向,原計劃是從弋陽方向側飛,但葉常棣只修正了一半的航向,鬼使神差的變成了正對著導彈部隊裡唯一熟練完成“近快戰法”戰術演練的二營飛過去。

葉常棣傷癒後被秘密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看護起來。住的地方很乾淨,內外衣也都是新的。但有人陪他住在一起。剛到新地方不久,一天有個五十歲左右,身著便服,很樸素的幹部來看望他,後來知道這是解放軍空軍的一位部長,人挺和氣,不威嚴,沒官架子。部長先是問他的身體狀況,問他個人經歷,然後以挺平和的語氣給他交代政策,要他轉變角色,站到祖國和人民的立場,認清美蔣與新中國為敵,搞破壞,是阻擋不了中國前進的。要他如實交代情況,爭取寬大處理。每過一段時間,這位元部長都會來看他,問身體,問生活也會問他一些情況。
有一天看護人員叫葉常棣馬上到一間辦公室去,說有領導要見他,葉常棣到了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一看有四五個人在等他,有穿便服的,有穿軍裝的,部長也在,沒待他反映過來就聽部長指著坐在木凳子上的一位約五十出頭,身著便裝的幹部說:“小葉,你知道這是誰嗎?部長說:“這是我們空軍的劉亞樓司令員”。劉亞樓向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也坐下,葉常棣只記得劉亞樓問他飛過幾種機型,共飛了多少小時,其它回憶不起來了。
文化大革命(1966-1976)開始後,葉常棣被秘密遣送到武漢郊區一處農村進行勞動改造。從軍隊到地方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所在的公社和生產大隊也只有極少數幹部知道這是個情況很特殊的有問題人。那時候各級幹部謹從上級的要求: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問都不要問,一要看管好葉,不經上級有關領導批准,絕對不許外人接觸他。二是按照當地農村的實際條件適當安置好他的生活,基本上按照生產隊的一員對待。生產大隊和小隊在這方面分寸度數掌握得都相當好,沒發生過任何意外情況。基本是屬於外緊內松。
那時候的農村,農民都是集體勞動,一起出工下田,一起收工回家,農民除了走親戚有時到城裡購物,平時很少與外交往,沒有電視,電話只有大隊部有,資訊就是聽村廣播室的大喇叭。這是葉常棣第一次當農民、在農村生活。他每天隨著生產隊的人下田種菜、除草、澆糞。開始不會幹,農民邊取笑他邊手把手教他,特別是那些婦女們喜歡和他開玩笑,說他是城裡的知識份子,雖然他年富力強,很多重活髒活兒都不讓他幹。住在生產隊的一個倉庫裡誰家做了好吃的不是把他叫到家裡吃,就是讓孩子送來。誰家辦喜事請客,也喚他去喝喜酒,還把他奉為上賓。他換下的衣服,經常被人拿去洗。慢慢他學會了開拖拉機、修拖拉機。大夥都誇他聰明能幹。但有一次拖拉機翻了,正好壓住了他那條負過傷的腿,大家急忙把他抬了回去。這事驚動了大隊和公社的幹部,趕緊把他送到醫院檢查治療,生產隊派人專門照顧他。還好,不久他就出院了,每天都不斷人去看望他,晚上農民們沒啥事就陪他聊天,可是晚上睡不著還是想自己在臺灣的親人,想自己新婚不久便分離的妻子,轉眼十幾年過去了,生離死別,音信全無,不知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每想到這些,他都黯然神傷,一次次淚水把枕頭打濕。


U119  《人民日報》在當時大幅報導葉常棣U-2被擊落的消息,但對葉常棣被俘卻隻字未提。

村裡一個年輕的寡婦,人長得也不錯,挺利索的,很能幹,待葉常棣很好,曾主動向他表示愛意。葉常棣也曾心動過,但是理性又告訴他,不合適,他不能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對方,自己的命運以後如何,無法想像,弄不好會害了人家,所以一直沒敢答應。這使那個女的很失望,沒辦法啊!
後來,葉常棣調到了市區的一個機械廠。他先是跟班學習,廠長發現他還識外文,就讓他學習和參與機械製圖,葉常棣學過三角、幾何、函數,所以很快就入門上路了,製圖、鉗工、車工都行,是工程師的料。每逢解決了個技術難題,任務完成的好,廠長、技術骨幹和他都會到街上的餐館搓一頓,喝啤酒。在工廠也沒誰問他的出身經歷,那年頭知識份子下放鍛煉改造的事也多,不管怎麼說,工人感情都很樸素,思想不複雜。
葉常棣也和原先在的公社大隊的幹部進城辦事,也常來看望葉常棣還給他帶著村裡產的梨子、香瓜。葉常棣也也請他們在街餐館吃飯。再後來葉常棣被調到了華中工學院。
葉常棣被安排在學校的圖書資料室,主要是參與外文圖書資料的收集和管理工作。當時,即便是這所重點大學也缺乏熟知英文的圖書資料管理人員。葉常棣在這裡很快就進入了情況。圖書資料室錢主任說,老葉的英語從文字到語言表述都挺不錯,葉常棣還把自己接觸過的香港的大學圖書館的特點介紹給同事。那時這裡誰也沒與境外的同行接觸過,大家聽起來挺新鮮的。 錢主任還說老葉和同事們相處的很好,因為老葉是單身漢,大家都經常邀他到家裡一起做菜做飯改善生活。葉常棣在學校享受副教授待遇。那時候副教授在教師中所占比例還比較小,有不少和葉常棣年紀差不多的老師還沒當上副教授。學校還分給葉常棣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總的看在當時條件已屬於比較優越的了。葉常棣的思家情緒也越來越重,他還是不能與妻子董湘漪聯繫,也不知其他家人的情況。後來葉常棣又給錢偉長主編的《中國流體力學》月刊負責英譯中文論文。
1982年,兩岸關係開始解凍,上級有關方面已給他打招呼,準備公開他和張立義(1965年1月10日駕駛U-2擊落被俘)的情況,到適當時候會讓他們與家人取得聯繫。1982年8月25日,《人民日報》導了葉常棣和張立義18年前先後駕駛U-2機被俘的消息。並告知世人,將於最近期間就要“放”他們回臺灣去“探親”。不久新華社就發佈了葉常棣被釋放的消息。短短幾行字的新聞稿,轟動了臺灣、美國,也轟動了世界。臺灣和香港所有的報紙、電臺都轉發了新華社的消息,有的還發了評論。U—2飛行員葉常棣、張立義還活著!《參考消息》報報導了海外對這個事件的反映。時隔20年後,媒體再次把葉常棣推向輿論高峰。新華社消息發表不久,北京舉辦一個重要活動,葉常棣和張立義被邀請參加。在這次活動中,他見到了從臺灣叛逃回大陸的臺灣中校飛行員黃植誠(1981年8月8日駕F-5型教練機,從臺灣飛抵福州)。黃植誠對葉說他離開臺灣前還見到過葉常棣的哥哥。黃說他哥哥身體很好。另外這次他還聽說,他被擊落後,都以為他已殉難了,所以後來他妻子董湘漪改嫁給一個美國顧問。


U120 葉常棣在4中隊服役時就相當出眾,他駕機偵查拍攝大陸路橋機場的照片被當成空中照相典範和模版保留在美國戰略空軍司令部資料室裡。這是葉常棣在4中隊時和蔣介石的合影。

從北京回到武漢之後,葉常棣又回到華中工學院。安徽合肥的一個三十多歲知識女性經人介紹與葉常棣相愛了。女士陳建君是合肥的師範英文老師,出身于高幹家庭,從醫學院畢業,英語也挺好,小葉十幾歲,性格開朗活潑。大概過了不到兩個月時間他們就結婚了,時年葉常棣49歲。葉常棣後來在華中理工學院外文系教書,1982年放出去時,他妻子陪著到深圳。
1982年11月10日,葉常棣和張立義乘火車到深圳,從羅湖出境到香港。但是命運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一山放過一山攔。好不容易中國政府放行了,臺灣當局卻不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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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九)

葉常棣(下)

北京只答應“探親”,並不管葉常棣和張立義如何才能進得了臺灣。要取得臺灣入境證,則必須由他們自行設法,辦的香港簽證,只可以在香港居留六個月,所以如果葉常棣和張立義真要到臺灣‘探親”,必須在6個月內辦妥臺灣的“入境證”,否則6個月限期一到就得返回大陸去。可是兩人到底已與世隔絕將近20年之久,真不知要如何才能著手在茫無頭緒中辦成這件大事。
大陸方面為葉常棣和張立義安排在九龍尖沙咀的飯店,並支付房租和在香港期間的日常生活費,每人每月7500元。11月19日,葉常棣前妻的二姐和八妹兩人,就遠從美國趕到香港來探望葉常棣。葉常棣收到了妻子托人帶來的包裹。葉常棣打開來,不由得心如刀割:裡面是她多年精心收藏的兩人照片、關於他的新聞剪報,還有一封長信,述說了她苦候多年,迫不得已改嫁的苦衷。她並贈送給他若干美元,希望稍解他目前的困境。兩人借在華航擔任飛行的同學途經香港的機會,請他們帶回呈給臺灣空軍當局的回台申請書,臺灣官方卻久久沒有回應,也不派任何人接觸。

臺灣空軍35中隊的老中隊長楊世駒,是當時的華航機長,及時趁經過香港之機會和葉常棣和張立義聯繫上,他瞭解到當時的實際處境,同時也經由某些管道,確認臺灣政府已拒絕了兩人回台的要求。楊世駒認為惟一可行之路,就是設法向美國求助。


U121  中國酒泉20基地西北飛彈試驗場,U2飛行員每次要偵查的基地。

據說臺灣方面認為葉常棣和張立義已經被洗了18年的腦,且又曾在“敵方”大專院校高居教職,一旦讓他們回去,會對情治工作造成極大的困擾,尤其使他們膽戰心驚的是怕兩人已經被對方收買為“諜報人員”。
又有說,即使讓他們回去,必須要在第三國停留五年以上,以使腦裡的紅色素完全褪去。這些顯示心裡恐懼卻又無根據的話,他“相應不理”的拖延政策來們說不出口,就用對付我們這些曾為他們賣命,且現在流落異鄉的可憐蟲。楊世駒和當年主管U-2計畫的康寧漢姆一直還保持著聯繫。隨即就要英文程度比較強的葉常棣寫了一封明其處境和意願的英文信,由楊世駒設法送達到康寧漢姆手上。

康寧漢姆收信後作了一番縝密思考後,就將情形反映到CIA。據說當時有人不打算接受其的要求,但多數人卻考慮到,當年飛U-2機去賣命,說到底也是為了美台雙方的聯合計畫執行任務,在道義上也不應該棄於不顧,就著手進行要如何幫助的計畫。當務之急就是要使葉常棣和張立義能立即離開香港而去美國。

在CIA決定要幫助葉常棣和張立義去美國之後,臺灣當局居然也有了意外的反應,先是空軍總司令郭汝霖上將特別經由華航辦事處給每人帶來港幣5000元,接著臺灣情報單位也派人來和他們秘密約會,也送來每人美金2000元,以示慰問關懷之意,但都沒有鬆口答應什麼時候可以回臺灣去。

1983年的3月間,美方派駐香港的CIA人員和兩人取得聯繫。他們給了每人美金1000元,算是見面禮。來人對近20年來被俘的情形作了一番深入瞭解,並確切問明願意離開香港投奔美國。第二次會面,對其作測謊檢驗,可見CIA對此事認真嚴格。1983年4月下旬,葉常棣和張立義已在香港5個月,美方明確決定先把他們接去美國安置,然後再和臺灣方面商議如何做往後的安排。但離開香港的行程是絕對機密的事,除了當事人外不能讓第三者知道,更不能被大陸方面得悉,否則就會前功盡棄。為了不讓大陸方面起疑,4月30日還是到中旅社領取生活費,以表示還要在香港住著。


U122  自左至右:葉常棣、華錫鈞、張立義

5月2日一早,便由美方CIA人員安排到啟德機場,由他們代為辦理特別出境及登機手續。順利搭乘美國泛美航空公司班機離開香港直飛洛杉磯。到達時,由當年在桃園飛U-2時美方的安全官簡瑞斯親自來接機,他當時是美國西部CIA的主管,在洛杉磯停留一晚,第二天就飛華盛頓,由CIA總部有關人員接機,隨即將他們安排在維琴尼亞一個叫做佛徹奇的小鎮上,一所已經租賃好的公寓裡。

CIA負責辦理兩人合法入境手續,接著還辦理定居落戶美國的手續。這一切事宜都是由CIA所派的華籍人員為辦理,兩人在完全沒有壓力的氛圍下,只需填妥個人資料即可。至1983年底,美國人已經把兩人的生活安頓妥當,就決定要讓我們開始自力謀生。1984年起,兩人搬離美方為其所租賃的公寓,而自行謀得附近一處公寓住下。兩人都沒有離開華盛頓。
CIA另外撥款每人30萬美元,其中25000美元現款給兩人隨身花用,另外27.5萬美元則為他們購置當時利息最優厚的存款。1986年葉常棣在臺灣居住的母親來信告訴他父親病重,但在日日夜夜思念著失去音訊達20餘年、而今“復活”在異國他鄉的兒子,父親希望他能回去見上一面。他得此噩耗,立即到臺灣駐美的聯絡處申請回台簽證。辦事人員對他說,如果他持有護照就不必申請簽證,他答稱“沒有”,辦事人員親口答應說“沒有問題”於是葉常棣只好留下電話號碼離去。

兩周以後他母親從臺灣打緊急電話告訴他說,父親病危即將離世,希望他立即趕回去見最後一面……葉常棣接到電話後立即打電話給駐華盛頓的聯絡處請求幫助。第二天葉常棣又趕到當地的聯絡辦事處詢問,辦事處的辦事員仍然拒絕了他的請求。情急之下,他請出該處的主管,懇切請求幫忙。那位主管對他說:“葉先生,我很瞭解、同情你的處境,但是我們卻無權發給你入境許可證。不過,我會將你的案子向臺北外交部去請示……”問他大概要多久才會有回音,他答稱或許要幾天吧!葉常棣接著拜託他,請他一得到批准的回應,立即通知他。

等了好久電話沒有來,葉常棣只好再跑到辦事處去追問,跑了許多趟,得到的答覆總是“快了,請再等一等!”……一直到他父親死了、安葬了,辦事處還沒有接到臺北任何指示。在父親過世後,葉常棣兄弟姊妹們共同商議決定,將母親接到美國洛杉磯的妹妹家來奉養。此後,葉常棣再沒有追究為何不讓他回台奔喪的原因,卻對自己的當局徹底失去了信心和盼望,從而不再妄想向當局提出任何要求。

1988年,英國作家克裡斯・波考克正在撰寫有關“間諜機U-2”,特地到華盛頓採訪張立義。1989年4月,克裡斯・波考克由英國空中生活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名為《龍夫人》的書。此書將美國中央情報局利用U-2飛機當作間諜工具的來龍去脈,敘述得翔實且生動。尤其他用戲劇化的筆調穿插些大時代中鮮為人知的秘密,不光是關心間諜活動的情報人員,就連好奇並愛好探秘的人們也都喜歡從中一窺究竟。所以此書一經問世,很快就洛陽紙貴,成為暢銷書。

在書中有關臺灣和其鄰近國家參與這項間諜軍事行動的篇幅,就占了20頁之多。在其後記中所描述的,雖然與U-2間諜機並沒有直接的關聯,然而卻詳細談到臺灣當局如何不公平對待葉常棣和張立義的情節。

1990年初臺灣聯合報記者翁台生在臺灣隔洋採訪過葉常棣和張立義後,遂將中有關在臺灣的行動計畫部份,翻譯並改編,名為“黑貓中隊”的報導,連載於臺灣的聯合報。從此‘黑貓中隊”在臺灣頓時成了的“話題”。臺灣當局在這種人盡皆知的氣氛下,才不得不重新“關心”起葉常棣和張立義長時間滯留美國,而有家歸不得的情況。然而那時他們僅僅表示可以讓葉常棣和張立義“回家”,卻並沒有要將他們這兩個為臺灣效命,分別被俘20年和18年,又在異國他鄉漂泊流浪長達七八年的人“接”回去的意思,當然更無意為他們作回台後如何生活的任何具體安排。


翁台生的黑貓中隊出版後才讓臺灣葉常棣和張立義回臺灣

1990年9月4日,臺灣安排葉常棣和張立義乘坐華航班機從洛杉磯到臺灣,華航特別讓張立義的大兒子張慶怡(華航的空服員)調到這個航班,讓他親自來接待他的父親。

葉常棣和張立義雖然回到臺灣,但葉常棣的原配董湘漪已遠嫁到美國,董湘漪雖想和葉常棣復合,但董湘漪的美國丈夫卻不肯和董湘漪離婚。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前妻改嫁之後,心上的傷口始終無法癒合,導致第二次婚姻生活留下了很多遺憾。而葉常棣,也過了很多年形影相弔的獨身生活。好在最後在朋友幫助,終於為將近五十歲的葉常棣物色了一位溫柔成熟的女伴。正好趕上臺灣終於開門迎他們歸去,“空軍”為他們在軍官俱樂部舉辦了一次熱鬧喜慶的婚禮,一切費用由“空軍”負擔。關於張立義的故事後面將有專文敘述。

2016年11月16日,葉常棣因心臟病去世,享年84歲。


U124   蔡英文、馬英九、馮世寬等人均出席黑貓飛官葉常棣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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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三十)

李南屏

1963年11月1日葉常棣被擊落後,35中隊U-2偵查停止了4個月。直到1964年3月16日,由第2批的U-2飛行員李南屏再度開始偵查大陸。奇怪的是從35中隊出勤記錄顯示3月到6月李南屏連續4次出勤,這是過去所沒有的。李南屏是陝西人,是第一代空軍雷虎小組的成員,有著近4000小時的飛行經歷,李南屏藝高人膽大,到了大陸以後飛U-2有一個習慣,就是飛到最後要飛一個V字再走。這使得中共認為李南屏非常囂張,空軍司令員劉亞樓特別召見營長岳振華,給他留下一句悄悄話:“留著神兒,把臺灣那個李南屏給我揍下來!解放軍地對空飛彈部隊開始研究李南屏,如何打他,對於他的脾氣秉性、飛行習慣等等瞭若指掌。


U125  雷虎小組成員李南屏(右二)

1964年7月7日,李南屏駕駛U-2飛機再度進入大陸,由於此次行動已是李南屏連續4次出勤,空軍同時出動兩架U-2飛機(另一架由王錫爵駕駛)和一架RF-101從北邊為李南屏作掩護,李南屏從南進入大陸上空。由雲南廣西中越邊境地區,沿廣東、福建海岸線拍攝解放軍佈防情報。下方有一個中隊的米格飛機一路跟蹤,李南屏並不在意,他已飛臨福建漳州上空,只要機頭一轉,便可以越過海峽降落桃園基地了。

1964年7月7日0900時,埋伏在福建漳州的地空飛彈二營,接到上級發來的通報:一架U-2型高空偵察機從華東沿海入境,正朝西北方向靠近。雷達螢幕上共顯示出三個目標:一架從陣地南面竄入,另兩架則在浙江沿海上空盤旋。兩架高空,一架低空,三個不同方向,忽而入陸,忽而出海。岳振華心裡想“只能選擇一個目標。”經過分析和平時掌握U-2的活動規律,岳振華果斷地選擇南面的那架為攻擊目標,並命令雷達手好好關照。不一會兒,兩架佯動的飛機轉了一圈便折回臺灣了,南面的那架“U-2”企圖闖過火力網。


U126  1964年7月7日,李南屏從菲律賓的庫比角空軍基地起飛偵查雲南返航時偵查廣東福建,同一天,35中隊派出王錫爵駕駛一架U-2C偵查江蘇福建一線,但只有李南屏飛向了漳州。

李南屏不知道地空飛彈二營就在漳州候個正著。制導雷達捕捉,導彈調整定位、接電準備。當從南面飛來的U-2距離陣地只有32公里的時候,岳振華一聲令下:“放!”兩枚飛彈呼嘯著衝向雲霄,3秒鐘後,這架U-2飛機才做出反應,不過已經來不及了。U-2上的電子預警系統顯示導彈已經發射的高頻信號突然閃起,臺灣收到李南屏的最後呼叫:“12號裝置高頻燈亮起!”他的U-2飛機便從雷達螢幕上消失了。李南屏座椅的彈射裝置失靈,他未能跳傘逃生。3秒鐘後,這架U-2飛機才做出反應,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第一枚飛彈迎頭截擊,第二枚飛彈一口咬住了目標,轟然一聲,飛機淩空解體,剩下半截機身旋轉著紮向地面。墜毀於漳州東南7公里的紅板村。飛機墜地現場,駕駛艙內飛行員竟是一具完屍,李南屏是活活被摔死的。經檢查發現他當時身上沒有帶任何證件,只是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發現一枚金戒指,它的式樣很普通,但在上面刻著“葉秋英”三字。

1964年7月某日,解放軍空軍參謀部派人去看葉常棣,讓他認一樣東西,就是那枚金戒指。據說,當時葉常棣看到這枚戒指時大吃一驚,然後說:“你們是不是把李南屏打下來了。”葉秋英就是李南屏的妻子!經進一歩核實,此人正是李南屏。

葉常棣、李南屏相繼被擊落,美國中情局意識到中國可能掌握了對付“12號系統”的方法。為此,又設計出一套更先進的電子預警裝置“13號系統”。但“13號系統”有個致命缺點:笨重。其增加的重量使U-2飛機減少了600英里航程。最新研製的13號系統加裝到U-2C飛機上和12號系統配合使用,當地空導彈的制導雷達電磁波被12號系統接收到後,13號系統馬上施放出一個假信號,讓制導雷達引導導彈攻擊假目標。


U127  李南屏,在大陸稱李南屏是空軍頭號王牌,有“空中之虎”之稱。

李南屏的兒子李仁捷,1999年在大陸工作時,曾和來自四川成都的同事林強,談過其父親李南屏的故事,並希望能尋找到其父遺骨。9年後,林強在中央電視臺懷舊頻道,看到一個訪談節目,採訪的正是在那場戰役中發射導彈的老兵,他突然想到,9年前李仁捷跟他說過的這件事,於是林強開始在網上發帖,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林強在網上發文後,獲得福建漳州熱心人士熱烈迴響,但是具體的埋葬地點,卻沒人說得出來。

直到一位漳州的網友,在兒時的記憶中提到:荔枝樹前有一座不起眼的土墳堆,墳前插著一塊木牌,木牌上用黑墨汁寫著「U-2飛機駕駛員之墓」。對方也嘗試聯絡李仁捷,但李仁捷選擇了沉默。

李仁捷不想再讓臥病在床的高堂葉秋英女士想起當年悲傷的往事,為了照顧年邁有病在身的母親,他暫時不考慮前往漳州探查。李南屏殉職後,葉秋英帶著孩子搬離桃園龜山眷村,從此沒有再和昔日偵察機的隊員、眷村鄰居來往,斷了訊息。

李仁捷自述:民國53年7月7日父親被擊落時, 我才兩歲又3個月,記憶中幾乎沒有父親的影像。雖然有幾張父親的相片,也只能經由小小的相片,幻想著父親寬闊的臂膀,爽朗的笑聲,或許還有溫厚的手掌。」

「隨著U-2任務終止,黑貓解散,三四十年前的政治氛圍,牽涉到情報機密的黑貓任務,一切諱莫如深。父執輩的叔叔伯伯們,黑貓圈內的不敢多說,黑貓圈外的所知無幾,即便是母親也對爸爸的工作內容不甚瞭解。」

「為了避免媽媽的傷心回憶,我和姊姊幾乎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到父親的事。在成長的過程中,雖然知道父親是為國捐驅的無名英雄,也只能將這分崇拜及孺慕之情深深藏在心底,在同學們的眼中,我只不過是個沒有爸爸的孤兒。童年的時光就在自傲與自悲的情緒下度過。尤記得在上了國中時,學校的心理測驗結果,連續兩次都是歸類為雙重性格。時而憂鬱自閉,時而瘋狂調皮。」


U128  李南屏的墳墓很可能就在這根貼著紅紙的電線杆底下,電線杆後的院落就是那株荔枝樹。

那位網友想起荔枝樹下那座小土堆和那塊木牌,從他記憶深處慢慢浮出,因此特別來到琥珀嶺查訪,半個世紀過去,當年偏僻的龍海縣九湖鎮琥珀嶺,已是車水馬龍了。

離馬路不遠處的樓房主人,知道他們來意後說,蓋房子時也聽說過有國民黨的飛行員埋在這裡,清理地基時,也發現疑似的墳墓。房主人手指院子外緊靠牆邊,現在矗立著一根高高水泥電線桿地方說,大概就是這裡,房主人表示,日後假如飛行員的後人來了,需要的話,他們會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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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對決超高空(三十一)

張立義(上)

李南屏被擊落後,35中隊停止3三個月的飛行任務,CIA技術組把美國最新研製的13號系統加裝到U-2C飛機上和12號系統配合使用,當地空飛彈的制導雷達電磁波被12號系統接收到後,13號系統馬上施放出一個假信號,讓制導雷達引導飛彈攻擊假目標。依靠這套組合電子系統,U-2C多次挫敗了大陸地空飛彈營的伏擊。但“13號系統”有個致命缺點:笨重。其增加的重量使U-2飛機減少了將近1000公里航程。李南屏被擊落的當天,1964年7月7日,第三批U2飛行員張立義、王政文、吳載熙(資料上顯示三位,應該還有王錫爵)也到35中隊報到。

1957年至1958年1月,蘇聯和美國先後成功發射人造地球衛星,從1958年開始毛澤東則先後表示“我們也要搞人造衛星!搞原子彈、氫彈、導彈。“兩彈一星”的戰略決策的計畫開始進行,兩彈一星最初指原子彈、氫彈、人造衛星。“兩彈”中的原子彈和氫彈後來合稱核彈,後來的兩彈一星指的是飛彈、核彈、人造衛星。事實上35中隊到大陸的偵查任務大部分都和兩彈一星有關係。

1954年10月,赫魯雪夫訪中國期間,毛澤東第一次提出請蘇聯説明中國製造核武器。赫魯雪夫沒有做出任何承諾,並勸說毛澤東放棄這一“不切實際”的計畫,認為中國不具備相應的工業基礎和經濟實力。但是,從1955年到1958年間,雙方還是簽署了幾項相關的協議。1955年1月22日簽署的協議規定,雙方共同在新疆進行地質勘探,並開採鈾礦。作為回報,中國政府有義務向蘇聯提供剩餘的鈾。勘探發現,中國蘊藏著豐富的製造原子彈的原料,其中西北地方的儲量首屈一指。


U129   新疆馬蘭基地,即總裝備部第21試驗訓練基地,最早代號為0673部隊,後改為8023部隊, 再後改為 89800 部隊,這是35中隊常常偵查的地方。

有關原子彈協議於1957年10月15日簽署。蘇聯同意提供原子彈教學模型、圖紙及檔,但拒絕提供製造核潛艇的材料。1958年上半年,負責轉讓原子彈模型及相關生產技術的蘇聯專家開始陸續來到中國。根據中方資料,莫斯科還提供了兩枚地對地近距離飛彈模型。到1958年中期,中國的工程師們已經為原子彈爆炸準備好了模擬實驗室,蘇聯專家卻幾次以安全係數低為由推遲實驗。

參與此項任務的蘇聯專家們比自己的上級更瞭解政治局勢,僅僅提供了舊方案。但蘇聯原子彈事務駐華代表處顧問扎季基揚發現了這一點,並向上作了彙報。最終還是提供了最完備的技術,但此後不久蘇聯同中國的關係就決裂了。”1959年夏天,形勢已經清楚,蘇聯將不向中國提供製造原子彈的全面技術。

周恩來說,我們自己造,從零開始,用8年時間造出來。但是,由於大躍進和政治運動,中國的原子彈計畫嚴重受阻。1960年,蘇聯召回1292名專家,更使中國製造核武器的期限被推遲。當時中國已經擁有短程火箭,並掌握了先進軍事設備的製造技術,其中包括試驗原子彈所需要的設備。中國人因此得出結論:中國也能夠獨立造出原子彈。外交部長陳毅說,我們即使沒有褲子穿,也要擁有世界水準的武器。1962年8月,主管科學技術工作的副總理聶榮臻向中國領導人報告,1965年以前就可以試驗原子彈。

1964年10月16日1500時中國在羅布泊馬蘭核基地試驗場成功爆炸了第一顆原子彈,使中國成為第五個有原子彈的國家(美、蘇、英、法、中)。休息3三個月的35中隊又要開始忙碌,不過這時U2有最新研製的13號系統和12號系統配合使用,從10月31日到12月30日,兩個月的時間35中隊就出任務8次,其中張立義個人就有4次。

張立義是1929年11月出生於江蘇南京,是南京大屠殺的倖存者,父親在南京大屠殺時被殺害,後隨母親顛沛流離到重慶。並以第一名成績考入空軍幼校第四期(與U2飛行員王錫爵是同班同學,一直沒查出王錫爵是第幾批U2飛行員)。1951年畢業後前往美國受訓,成為空軍第一批F-84戰鬥機駕駛員。1963年再次前往美國接受駕駛U-2的培訓。


U130  張立義在空軍官校畢業時的照片

13號系統的干擾信號,使制導雷達無法精確控制飛彈擊中目標。國共雙方的電子戰由偵查反偵查升級為干擾反干擾。經過2個月中共很快研製出新裝置,能隱蔽掃描頻率使13號系統難以發現雷達的實戰電子信號。

為了誘導U2進入地空飛彈部隊的埋伏圈,1964 年底,解放軍施放假情報,佯裝在內蒙將舉行重大武器試驗,地空飛彈部隊秘密前進至達內蒙古拉特旗(樹林召)、土默 特右旗(薩拉齊)、土默特左旗(察素齊)一線,靜等U-2上鉤。1965年1月10日張立義的U-2從松山機場起飛如期而至,它的航線:山東日照、山東德州、河北阜平、山西山陰、內蒙托克托、內蒙包頭。2100時U-2飛過山西山陰(距離253公里),第一營立刻按新系統運作,由警-11和松 -9雷達接力傳達空情。最終埋伏在薩拉齊的飛彈一營獲得機會,在距離34公里處制導雷達開機,隨即三發導彈未受任何干擾,將U-2擊落。

(以下是張立義的回憶)
1965年1月10日夜裡,在7萬英尺的高空,只見皎潔如晝的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想是陰曆臘月初十左右吧。我駕著U-2飛機從韓國昆山基地起飛,在內蒙古上空執行偵照任務。正在如往常一樣,向著大地景物照相時,突然聽到轟然一聲,並見到一團火光在附近閃亮,同時覺得機身已被彈片擊中。雖然尚未爆炸,但機艙已呈一片漆黑,立刻意識到座機已經受到重創:於是很自然地告訴自己,應該立即跳傘,否則就會人機俱毀……經過幾度飄蕩,但可肯定的是已低於一萬英尺無疑。縱然在這六萬英尺間距的翻滾期間,一切的情形在腦際只留下一片空白,此刻卻明確知道自己還活著。

我沒有計算在空中飄蕩了多少時間,只知道我終於著了地。那是沙漠地帶,著地時沒有受到強烈撞擊,只有感到一陣腳部觸地的疼痛,那倒也證明我還是有疼痛的知覺。當時沒有覺得在身體上受到什麼明顯的創傷,也沒有遭到地面部隊的攔擊(後來據告,他們曾經搜索了一夜),不由自主地感謝上帝與我同在,慶幸自己能蒙恩得救。著陸的地方是一片一望無際、鋪滿皚皚白雪的大沙漠,在低垂的夜幕中看不到一點人間煙火,不過對可能有野狼出沒的恐懼感,倒也因此稍為舒緩一些。但隨即要面對的是,如何能在一片茫茫沙海中找到求生之道?!暴露在毫無遮蓋,氣溫低於零下二十多度的冰天雪地裡,感到寒風特別的無情刺骨,尤其在饑寒交迫之下,覺得絕望、恐慌,腦際充滿苦愁,不由得悲從中來。


U131   1965年1月10日,張立義從韓國昆山基地起飛,夜間偵查內蒙古的包頭的飛行圖。

此時只能懇求上帝庇佑,讓我得以脫離險境。我胡亂擁著薄薄的降落傘,帶著因凍致傷的脆弱身軀,佝僂著陷入半醒不睡的狀態。待我好不容易挨到東方發白、曙光初露時,睜開眼睛舉目望去,卻見到在遠處有一片蒙古包村落。我歡喜若狂,好像在荒島上望到了陸地,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線曙光樣的雀躍。雖然不甘願自投羅網去被俘,但放在面前的卻是我個人存活的希望,至少大可不必活生生地等待餓死凍斃。於是拖著疲乏不堪的身軀,和凍得已經不聽使喚的兩腳,一步步向那蒙古包連走帶爬地蹣跚奔去……
走了多久不復記憶,但記得當走近一個蒙古包,見到一位早起準備炊事的婦人正打開爐灶間的門,我迫不急待地踉蹌闖入。當時只覺得一陣昏暈,像個泄了氣的氣球軟綿綿地癱瘓在他們取暖的炕旁。縱然我仍舊尚有點意識,但已經沒有力氣,也懶得去說任何話,而只好聽天由命任憑他們處置。後來幾名民兵,於是我從此就變成了他們的俘虜。

當時發生的許多痛楚,已使我分辨不出到底痛在何處,病灶何在。諸如在我右肩上有許多碎屑和肋下兩塊較大的彈片,在此之前我竟然一直沒有感覺到有它們的存在。還有眼部充血、雙腳凍傷和脊骨挫傷等,都是由於跳傘所致。起先並不覺得什麼嚴重的症候,兩天下來都已經在急速發作,再不及時救治,就將回天乏術,至少會變得殘缺不全。

感謝天上父神的眷顧和憐憫,終於讓我在一個星期後脫離了危險期。我的右肩外側所附著的幾十粒碎屑,經醫師很細心地逐一取出並將傷處洗淨、擦上止痛消炎藥,頓時減輕了一些疼痛。至於位於肋下的兩塊較大的彈片,因嵌入較深,必須以外科手術予以取出。好在位於肋下空穴縫處,只刺穿了皮肉而未傷及筋骨,經取出、縫合、消炎就完成了手術。假若不及時處理,則將繼續發炎而導致潰爛。至今已時過38年,除疤痕還明顯存在,天候變化時,還有些癢兮兮地喚起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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