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共對決超高空(二十一)
空軍幼年學校
(這一篇特別介紹空軍幼年學校,是準備介紹幼校第二期的陳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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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幼年學校(以下簡稱空軍幼校)已是歷史名詞。中國空軍畢竟起步較晚,1939年,經過三年血戰,損失極大,飛行員的補充尤其困難。當時國人體質孱弱,教育遠未普及,要招一名身體符合空勤標準、高中畢業以上、有志獻身報國的青年,談何容易!因此,軍訓部長白崇禧乃建議設立空軍幼年學校,招收優秀的小學畢業生,進行6年培養,高中畢業後再進入空軍軍官學校學習飛行,才能保證品質,應對長期抗戰的需要.此建議旋被軍委會採納施行,這就是空軍幼年學校的創建背景和宗旨。
空軍幼校隸屬航空委員會。和其它軍事院校一樣、校長由蔣介石掛名兼任,另派教育長負責實際工作。第一任教育長是汪強將軍,他畢業於保定三期砲科(和白崇禧、張治中、是同班同學),但畢業後不願為官,一直在基督教青年會工作,並被送往美國留學,他一面在納什維爾nashville 大學讀書、一面去福特汽車廠打工,學成回國後仍在青年會工作。張任陸軍軍官學校教育長時,請他出任體育總教官;張任松滬戰場總指揮時,請他出任蘇州前線砲兵總指揮;張任湖南省主席時,請他再任傷兵管理處處長。現在成立空軍幼校,張、白、周至柔(保定八期,時任航空委員會主任)都認為他學貫中西,兼通文武,長期從事青年工作,就推薦他出任教育長。
幼校設於四川灌縣城北十八華裡的蒲陽場。蒲陽河從都江堰分流而來。也是四川盆地的西部邊緣,山丘茂林、流水人家,環境幽靜,是建校的理想地方。這裡的唐家是清代的尚書門第,如今雖已敗落,五個大院卻極寬敞。旁邊的大明寺已經沒有香火,殿宇也還整齊。租用這些現成的房屋能節約建校的時間和經費,也免得建在城郊會受日寇空襲,所以校址就定在這裡。
U087 四川都江堰蒲陽鎮,距都江堰市區6公里,靠近成都。
1940年秋天開始,空幼在成都、重慶、貴陽、昆明、桂林、韶關、衡陽、南鄭、金華、南洋(西貢)等處招生(後因戰局變化,只保留了前八個考區、直到抗戰勝利)。招收年齡12至15歲、身體健康、學科優秀、反應靈敏的高小畢業生和初中生。
歷年招生情況如下:
1940年第一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97名;
1941年第二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92名;
1942年第三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282名;
1943年第四期計畫招生300名,實招300名;
1944年第五期計畫招生450名,實招434名;
1945年第六期計畫招生450名,實招370名;
六年共計招生約兩千名,八個考區基本涵蓋了整個大後方,也是淪陷區同胞逃難的首選之地。以第三期學生籍貫為例,該期1942年入學,1946年名冊(包括二期降期)291人,其中:
廣東63、四川52、廣西32、浙江21、江蘇19、湖南17、
江西15、河北15、湖北14、安徽 8、福建 7、河南 7、
遼寧 6、貴州 6、山東 4、雲南3、山西 2、
可以說,這2000名學生也就是全國同齡兒童中的精華。
幼校本來是初高中6年制,1944年春,蔣介石在空軍第五次幹部會議上講評:“現在幼年學校創辦已經五年,第一班學生還要等到民國35年才能畢業,如此辦法,已來不及。”從這以後才改為五年一貫制(招生人數也增加到450名)。1945年8月初,第一期畢業,升入空軍官校26期,到了成都,正準備出國訓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同盟條約終止,美國不再幫助中國培訓飛行員,空軍軍官學校回到杭州筧橋複校建設,26期學生乃留在成都補訓(住在空軍通信學校,選修大學課程)。1946年夏,幼校第二期畢業,升入官校第28期,此時26期還滯留成都,二期就作為補訓隊留在幼校,講授有關的大學課程,47年末才去杭州。於是,三期以後又改回六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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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幼校第一期的部分合影,箭頭所示即為後來U2飛行員陳懷。
這就是說,如果日本不在1945年投降,幼校學生參加對日空戰的時間(包括官校兩年)應當是:第一期1947年,第二期1948年,第三期1949年,第四期1950年,第五期1951年,第六期1952年,這證明,空幼的創建是為了長期抗日。
同樣條件下,幼校學生能勝任比普通中學繁重的學習,原因是:
一、幼校在全國範圍內招生,每年只300(五、六期增至450名),但因幼校的優良學風和公費待遇,對當時立志報國的適齡學生產生了巨大吸引,使得每個考區的考生都超過千人,而經過嚴格挑選、最後錄取的只是幾十、十幾甚至幾個人,他們素質優秀,抗日目的明確,所以學習自覺;畢業以後,根據身體條件再行深造,不擔心前途,也就沒有過多的精神負擔。
二、幼校入學條件是‘小學畢業以上’,但招生時間並不與小學畢業同步,所以報考的多半是初中學生(有的讀到初三),中學課程對他們不算艱深,學生接受力強,課程進度也就相應加快。
三、學生的伙食標準是丙種空勤(除空軍官校、士校為甲種空勤外,其它軍事院校都是地勤標準),六人一桌,早餐有稀飯、饅頭、牛肉、花生米、兩盤菜肴、白糖,每人還有兩個生雞蛋;中餐、晚餐都是六菜一湯——四葷兩素。理髮、洗衣有專人服務;
建校初期,第一期學生借用大明寺和唐二院做營房(包括教室寢室),二期以後,就住進新營房了,它們按照統一標準建造,每一期的營房都是六間教室,六間寢室,教室和寢室中間是中隊部和籃球場;後面是飯廳、盥洗室、廁所。屋頂蓋著厚厚的稻草,屋簷加裝木板,擋住了稻草的淩亂;牆壁是竹筋泥塗,再用石灰刷成青灰色,避免日機空襲時暴露目標;窗戶既大且多,通風採光;寢室鋪有地板,隔了潮濕,所以儘管材料簡單,但設計科學,整齊美觀。
圖書館、實驗室、勞作間、大禮堂、醫務所、發電所、運動場、游泳池、滑冰場、滑翔場、應有盡有。足夠的營養和齊全的設施、為學生的學習和發育提供了物質保證。
四、幼校實行軍事管理,中隊長和區隊長都是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軍官(後來也有部分空軍軍官)。從早上六點起床,到晚上九點半熄燈,一切聽號音和哨音行動,十分緊張。上課或自習時,區隊長在室外監督,所以課堂秩序良好。考試極為嚴格,一門主課補考不及格降期(留級),降期後再跟不上即行淘汰,能到高中畢業的只有一半左右,所以學生都努力上進。
U089 空軍二級上將趙知遠,是空軍幼校第一期畢業。
五、當時大後方集中了全國的知識精英,學校從中延聘了一大批優秀教師,他們學識豐富,更願意為抗戰作育英才,所以教課認真——有的還長眠在此。
六、軍事學校沒有寒暑假。只因幼校學生每年都有體檢不合格、學科跟不上而淘汰、降期的,送往迎來,需要重新編組,然後發新書、換老師,就又開始上課。除了家在成都的可以回去幾天,其餘都以校為家。這裡遠離城市,寧靜淳樸,沒有誘惑干擾,是理想的學習環境。
七、教育長汪強將軍不僅是一位學貫中西的儒將,還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這使他有別於一般軍人。他把愛心融入到學校教育之中。還認為,學生將來要為國獻身,不僅在戰時是優秀的空軍軍官,和平時期也該是有用的建設人材,所以注重學生的德智體美全面培育,在養成軍人紀律性的同時也重視個性發展。正課學習之餘、鼓勵他們組織讀書會、合唱團、球隊、畫社、劇團、模型飛機小組和其它符合自己興趣的集體活動。第二課堂鞏固和發展了正課教育的效果,使學生的能力得到鍛煉,促進了身心健康。於是,這就形成了幼校的教育特點:有普通學校的自由而沒有其散漫,有軍事學校的嚴格而沒有其刻板。
幼校經過6年培養,學生素質明顯優於一般中學。1948年三期畢業時,林釗、李先彝、樂光堯、史同四位同學申請退學,沒拿到畢業證書,以同等學力報考清華大學(錄取率5%),都被錄取。學生身體發育和運動技能更是突出:全校沒有一個旱鴨子,1947年校籃球隊遠征重慶,與重慶大學打平,戰勝了擁有多名國手的復活隊及其它四支勁旅,轟動山城。1948年有十多名同學代表空軍參加了第七屆全國運動會(空軍隊獲團體第一)。
U090 前行政院長唐飛是大陸幼校六期,也是大陸最後一期。
幼校學生畢業後主要升入空軍軍官學校學習飛行(幼校一至六期分別是官校的26、28、29、30、31、32期),少部分體格不適空勤的,則進入空軍通信學校和空軍機械學校的正科班。現在,他們在大陸、臺灣的各約40%,其餘20%分佈在美國、加拿大、南美、南非、東南亞、阿拉伯等地。
幼校在臺灣的同學中,有上將4人:前國防部副部長趙知遠(空軍二級上將),航空發展中心主任、經國號戰機研發主持人華錫鈞(以上一期),空軍總司令林文禮(三期),參謀總長、國防部長、行政院長唐飛(六期);還有國防部常務次長、空軍副總司令、聯勤副總司令、空軍作戰司令、聯隊司令、訓練司令、空軍官校、通校、機校校長及民航局長等數十位將軍,以及更多的軍事和民用航空骨幹。
1949年春,幼校還剩第四、第五、第六共三期學生,學校先是遷到成都太平寺,繼又遷到臺灣東港;1951年第六期在那裡畢業後幼校停辦。1957年,複招初中畢業生,學制三年,1978年第24期畢業後幼校撤銷(與其它學校合併組成中正國防幹部預備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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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軍友"飛天怪獸"前篇的回應:還真意外,U-2竟然到現在還有在使用,比它飛更快更高的SR-71都不知道退役幾年了...
簡述一些SR71小故事':
SR-71退役早使得U-2直到現在還在服役。因為SR-71實在太貴。每月所需費用為3900萬美元的預算(超過10億台幣),以美國的實力都養不起。不過在實戰記錄中,沒有任何一架SR-71曾被敵機或防空飛彈擊落過。用兩段SR71駕駛員與塔臺飛行控制中心的對話,你可以認識到這架飛機是多麼的出類拔萃!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的無線通訊,當時我正和沃爾特(我的後座駕駛員)一起在13英里高度劃過南加利福尼亞的天空。
“在飛入洛杉磯空域的時候,我們一直監聽著空中其他飛機和塔臺的通訊。雖然飛控中心並不真正控制我們,但是它始終在自己的雷達上監視著我們。這時,我聽到一個塞斯納(一種螺旋槳民用飛機)飛行員請求塔臺讀出他的地速。
“‘90節。’塔臺回復。(每節即是每小時一海裡的速度,約等於0.5米/秒,)
“沉默了片刻,一架雙發比奇(一種螺旋槳民用飛機)也同樣要求塔臺讀出它的地速。
“‘120節。’塔臺回答。
“很明顯那天並不只有我們對自己的地速感到自豪,因為幾乎是立刻,無線電上傳來一個F-18飛行員得意的聲音‘哦,中心,‘灰塵52’需要地速讀出。’
“短暫的沉默之後,塔臺回答‘地速525節。’
“又一陣短暫的沉默。正當我心裡癢癢的考慮時機是否成熟的時候,我聽到後座傳來了熟悉的無線電開關的喀嗒聲。就在這一瞬間,我明白我和Walt成了真正的拍檔。
“‘中心,我是‘白楊’20,需要地速讀數,完畢。’
“一陣比平常長的多的沉默之後:‘白楊’,我這裡的讀數是,呃……1742節。(871公尺/秒,2.5馬赫,以F-18為代表的三代機的極限多為2馬赫)
以下是另一段著名的SR-71與洛杉磯塔臺的對話:
“請求60000英尺高度的空域使用權,over。” (大約是18000公尺,這是多數戰鬥機的升限,民用飛機基本不可能,但對於能爬升到三萬公尺的SR71來說……)
沉默了片刻,傳來了塔臺調度員略帶驚奇和嘲諷的聲音: “你打算怎麼爬升到那個高度?”沉默。飛行員回復: “我們不打算爬升到那個高度。我們要下降到那個高度。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