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臥底兵 70年代聯勤警衛兵故事

小弟在眾前輩前班門弄斧,試將真實事件改用第三人稱的小說方式改寫,
以免造成當事人的困擾,同時看起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點

組織細胞大爆發
細胞是什麼
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組織細胞」。
小曾的教育班長孫班長事後得知這件事情跟小曾說:「你ㄟ害,怎麼去當細胞呢?那個就是爪扒仔阿,你下了部隊被上級知道的話,你會倒大楣的。是哪個單位挑你當細胞的?」
小曾也搞不清楚剛剛那位掛蝴蝶兵科的中校是哪個單位的,只能對著班長說:「我也不知道阿,那位長官只給我一個信箱號碼與一個收件人名字,還有500元的郵票,他要挑我,我也不敢說不要阿」

孫班長很擔心的是到底是哪個單位來這個聯勤兵新訓連佈建組織細胞,如果是他們聯勤的政戰單位來佈建,那應該沒甚麼大礙。最怕的是國防部政戰總部來佈建,那兩週前我背值星的時候受連長下令半夜帶著全連新兵去盜取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這件不法行為要是被這些不知死活的菜鳥細胞檢舉(那個年代並沒有爆料一詞,孫班長只能想到的是檢舉兩個字),我就死定了。

要是東窗事發的話,那個卑鄙奸詐的許連長肯定是不會承認是他下令的,到時候我豈不是兵當不完?想想真是可怕,看來我得對這些剩兩週就要結訓的新兵好一點,不能再用關東橋那些傳統的整兵手段對待他們了。
孫班長心念已定,慈眉善目地對小曾說:「小曾,我們也相處一個多月了,我想你不會騙我的,算了,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了。還有,結訓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班長,班長會全力幫你解決的。」

小曾被孫班長的態度大轉變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新訓連在關東橋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可謂心理變態的教育班長惡整了一個多月。只剩半個月就要結訓了,為什麼班長一聽到我被挑選為組織細胞就對我這麼好?細胞倒底是作什麼的,會給我的軍旅生活帶來好運或是惡運呢?

由於只剩三天就要放長達一週的探親假,小曾對於孫班長在最後階段的示好毫無感覺,只希望這三天趕快過去,越早逃離這個令人淚灑的地獄越好。至於組織細胞是幹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好細胞需要放置到壞器官裡面
小曾放完探親假回來,剩沒幾天就要分發部隊了,新訓中心也不再操兵了,頂多是出些不痛不癢的公差,日子過得還算悠閒。

某日連上突然出現一位消失已久的人物,這位不速之客是本連的前任輔道長,在新兵開訓後兩周就被調離本連。新兵們對這位中尉輔導長普遍具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用三字經咆嘯新兵,體罰凌虐的勾當也輪不到他出手。

那為什麼消失已久的輔導長又出現在連上呢?現任的輔導長把部隊集合在教室內,把部隊交給老輔導長指揮。老輔導長開始講一些下部隊的事情,聽起來都像老生常談,不痛不癢。講了十來分鐘後,輔導長話鋒一轉,開始說一般部隊的辦公費用有限,如果要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合情理的作為。

例如旅部規定本連要在半個月內完成野戰教練場的水泥人像,但是旅部並沒有發給合理的材料費。像這種情形許連長實在是難為,可是又不得不去完成旅長交代的任務,像這種狀況下,如果連上有一些比較不符合常態的作法時,相信各位弟兄應該能諒解與包容。

大部分的新兵戰士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輔導長在說什麼。只有少數像小曾這種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知道他在說三、四周前,全連新兵半夜帶臉盆去偷挖包商砂石的事情。

輔導長看大家毫無反應,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這票死菜鳥好像忘記了,那一夜月黑風高時,81個人一起去偷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以為只是單純的搬運公差。
憂的是根據孫班長的線報,有不明的政戰單位在這群新兵內佈建組織細胞。到底是那個單位來佈建的?又有哪些人變成了細胞?這些細胞會不會再放探親假期間就向那位佈建的政戰中校報告兵器連半夜盜採師部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呢?

忐忑不安的輔導長最後只得說:「不管在這一個多月來各位弟兄在關東橋過得是否愉快?有道是好來好去,各位即將分發到快樂的聯勤單位去當爽兵,如果連上長官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輔導長在這邊代表他們致歉。反正陸軍、聯勤各不相干,以後很難再見面,有不愉快的地方就在這邊做個結束。」
此時大部分的聯勤新訓戰士聽得很是感動,居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而少數聽得懂的人,為了避免被輔導長盯上,增加無謂的困擾,也都鼓起掌來。

小曾因為是目前唯一曝光的細胞,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鼓起掌來更是賣力。尤其輔導長那段「各位即將要去當聯勤爽兵…」的說法,更讓小曾聽起來就很爽。

無論如何,該兵器連的危機總算在前任輔導長回來處理後,看似沒有立即的危險。至於倒底這個「連長下令,班長帶隊偷竊」的事件會不會東窗事發,則還有待觀察中。至少旅部要求的工程,在沒有撥發足夠材料費的狀況下,總算如期完成過關了。

當事人孫班長心中其實有另外一個疑問,旅部真的沒有撥足夠的錢下來嗎?有沒有可能是有撥錢下來,而被中飽私曩掉,再叫我帶人去偷回來?反正出事情的話,一定都是推給我,錢是他們在賺,黑鍋給我背,真是他mother賤!沒辦法阿,不照連長的意思辦,他就不簽我假單。

而小曾的想法是,反正下禮拜我就要去當爽兵,我幹嘛去管你們這個爛兵器連的鳥事?講那麼多,誰有空鳥你阿?

其實小曾不曉得的是,當他同意當組織細胞時,他就不可能被分發到爽單位了。

在小曾入伍的前幾年,聯勤警衛部隊發生了幾件菜鳥抓狂槍殺長官或舉槍自戕的軍紀事件(註:可參考陳為民所著”軍中鬼話”之南港排 排長衣冠塚事件)
勤指部(勤務部隊指揮部之簡稱)政戰保防系統就開始在新兵中佈建,以求禁絕不當管教與體罰凌虐,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當小曾同意當組織細胞後,他就成為勤指部警衛部隊的一員,註定要拿槍站衛兵或輪值安官到退伍。所謂的聯勤爽兵已經與他無關了。

當可憐的小曾還在幻想以後的爽兵生涯時,他不知道他已經自一個虎口走向另一個比關東橋更恐怖的虎口中…….(未完待續)

字體大小與段落會再調整改進

[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3-01-21 14:12 編輯 ]
評論(1147)



引用:
原文由 Guest from 65.49.2.x 於 2012-09-04 13:21 發表
插題一下.這個網站也有類似細胞存在*抓耙子豪洨這種基因細胞
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別說真話!我補送你幾句你被刪掉的!
..
訓練士 金錢 +2 將軍惡意灌水!為後版官.士.兵們做最壞的榜樣。哈哈.....+.+ 2012-09-04 13:37
...
我們不能火上加油!
他的心情我了解;因為我以前也經常被刪文還有整篇不見的!

[ 本文章最後由 陸一特 於 2012-09-04 14:04 編輯 ]



引用:
原文由 陸一特 於 2012-09-04 13:30 發表

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別說真話!我補送你幾句你補被刪掉的!
了然陸一特=拜讀過你寫的文章讓人打從心裡佩服真性情男子漢陸一特典範精神

路人 65.49.2.x


引用:
原文由 uk3196du 於 2012-09-04 01:06 發表
在部隊中有來自各中心的兵 比較之下 我還是覺得關東橋來的適應環境比較快
比較不會被部隊中的班長修理得很慘 因為早就吃過很多大虧了
我下面的說法如果有得罪人請多包涵
來自成功嶺的新兵通常銜接時 被班長與老鳥 ...
我在想  可能是因為你們是聯勤兵
所以成功嶺對代訓的 大多很放鬆
應該也沒季測的問題
我弟也在成功嶺代訓 可以說 沒被操到!



超迷你連級單位

   進入排部後,首先看到是12頂上下鋪的雙人鐵床,每四頂拼排在一起,總共分成三堆。這種鐵床並不是陸軍新訓中心那種雙人上下鋪的大鋁床,反而像舊式學生宿舍的上下鋪鐵床,感覺起來並不像軍隊的寢室,比較像工廠宿舍。

   床鋪的對面有一排藤椅,與一張安官桌,後面是牆壁。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布告欄,但是上面並沒有任何公告,頂端有四個大字:「肝膽相照」,下端有全排的人名、所屬單位與相片。

   小曾迅速地瞄了一下這張肝膽相照圖表,全排大約有五十幾個人。分成排部、再連分遣班、大福分遣班、宜蘭庫等四個單位。兩個分遣班都各有十個人的兵力,而宜蘭庫只有一個老士官長與一個一兵。小曾心中幻想著,要是能夠分發到宜蘭庫那個2人單位應該很爽,只有兩個人絕對不可能還要站衛兵。

   當小曾還在幻想時,值星班長下口令了:「面對我成一個班,……停。倒背包,時間30秒,開始!」 因為新訓中心每次周日收假後,一定都會來這麼一次所謂的「安全檢查」,看看新兵是否利用放假把違禁品帶入部隊,所以菜鳥們也駕輕就熟地將黃埔大背包裡的東西迅速倒在身前的地板上,30秒好像還是太久了。

   當大家的東西全部雜亂地堆在地上時,值星班長開始檢查這些物品。有個菜鳥的背包倒出了一本清涼照雜誌,班長馬上拿起來說:「這是違禁品,要沒收,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可以找政戰士申訴」,該員當然是不敢有意見地接受結果。

   地上的眾多物品中,數量最多的違禁品當然是香菸與打火機。班長說話了:「新兵銜接教育期間不能隨意抽菸,現在把你們地上與身上的香菸與打火機用奇異筆寫上名字,然後放入這個內務盒(現在叫做收納盒)中,可以抽菸的時候班長會拿出來,你們自己抽自己的煙」

   因為火車上帶隊的班長早已說過有菸禁,菜鳥們也早有心理準備,紛紛迅速照辦。這時候最厚話的75梯菜鳥又放砲了:「報告班長,那我這盒檳榔要不要寫名字交出去?」 班長笑著回答:「那個喔,檳榔是絕對違禁品,就算你通過銜接教育也不能被查到有,丟到垃圾桶去。」

   這時候有位上兵走過來,用台語說:「班仔,我幫他拿去丟!」 班長點頭同意,那菜鳥一臉無奈地將檳榔交給上兵,還得說:「謝謝學長。」  老鳥走出室外,當班長還在翻檢物品時,外面傳來吵雜聲:「見者有份,不可以獨吞」、「我也要來一粒!」、「槓!這盒檳榔好新鮮,都還沒吃半粒!」

   被沒收檳榔的菜鳥雖然有點不爽,但是不一會兒就想通一個道理:「雖然規定不能吃,但是好像本單位還是很多人在吃,應該還是有機會吃檳榔的」,他馬上稍解不爽之情,嘴角偷偷地露出一絲微笑。

  小曾則是很好奇,這一路上從關東橋到礁溪都有人帶著,同梯的是如何去變出那一盒新鮮的檳榔? 當日晚上洗澡時小曾有問港梯的這個問題,他說:「就在礁溪火車站前面阿,班長與文書去打電話時,我馬上轉身向後面路邊的檳榔攤買的,拿一百元還沒來得及找錢,他們就回來的,槓!本來以為只了50元,沒想到連半顆都吃不到,一百元全部泡湯了」

   班長檢查完新兵的物品了,班長:「我看你們這一梯的新兵手腳很快,現在把所有東西裝回背包內,時間只給你們15秒,開始!」 要在15秒內把東西整齊地裝回背包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還要區分地上的東西是誰的。感謝關東橋的多次大地震教育,新兵很有默契的只把身前的東西塞入背包,有拿錯的事後再調整回來。如果還要在那邊弄清楚這雙襪子是誰的,保證時間不夠被處罰。

   班長:「3 2 1,停….立正站好」,班長看見地上的東西都已迅速被裝入背包
,也不再刁難。班長說:「手提背包成一路上樓,隨我去見排長」新兵們遵令魚貫上樓,準備去見日後主宰他們生殺大權的獨一排主官-----步兵中尉黃排長。

   等到一、兩周後新兵們與中、老鳥混得較熟時才知道,這次帶隊與值星的班長都是破月即將退伍的,都是佛心來的,沒有殺氣。要是剛好輪到殺手級的班長,
這入門儀式恐怕沒有這樣簡單。兩週後76梯新兵自成功嶺報到,75梯菜鳥親眼目睹所謂殺手級班長對待他們的手段,不禁捏把冷汗,連呼僥倖。





你是細胞嗎?

   上到排部二樓,見到一大堆鐵製內務櫃,中間有張正方形的木桌,旁邊還坐了兩三個阿兵哥正在下象棋。值星班長看了他們一眼說:「長眼睛的快閃開,拎排ㄟ要對新兵講話,別在這邊吵」,下棋的阿兵哥聽見「拎排ㄟ」三個字就好像見到鬼一樣,馬上火速收拾棋盤下樓去。
   
   又進入一個小門,貼著兩側牆壁放了好幾張長型桌子,桌子旁邊都是一般的木製辦公椅,房間正中央則淨空出一片空地。班長叫新兵先將背包放在一旁,將新兵列成班橫隊。

   不一會兒中山室旁另有一個木門打開,一位身高不到165公分,身穿軍便服的中尉軍官走進來。後面則跟著一位身高約180公分,身穿草綠服的中士政戰士。值星班長連忙喊口令:「聽口令,看齊….好,立正」,轉身向已經站在隊伍前方的排長行禮。排長回禮後,班長又喊:「稍息」,新兵們很識相地馬上又立正大喊:「排長好!」排長很滿意地點點頭說:「稍息」

   之後排長大致說明了這裡是聯勤兵工生產署的204廠,當地人都稱此地為電池廠,本排則為聯勤總部勤務部隊指揮部配屬於本廠的警衛排,本排的直屬長官則為勤指部指揮官蔣上校,廠內的最高長官則為孫少將。不過這些內容,新兵無論是通信或是放假都不可對外提起,否則視同洩漏軍機。

   排長又說,新兵到本排均需接受二至三個月的銜接教育,銜接時間長短視新兵表現好壞而定。這段時間雖然比較辛苦,但一旦通過銜接教育,日子就會過得很輕鬆,除了衛哨勤務與三個月一次的指揮部体能戰技季測,都不會有陸軍的下基地、行軍、演習等大事。如果銜接期間有問題,可向政戰士反應,本排視同連級部隊,但是沒有輔導長,政戰士為本排最高政戰主官。

   接著排長離開,換政戰士上場講話,大概也是講一些有問題要反映,部隊絕對會幫你解決的制式屁話。接著政戰士要大家坐下填寫資料,趁著大家填寫資料的時候,排長對值星班長耳語一番後,進入中山室旁邊他剛剛走出來的小房間,也就是政戰士的房間。

   這時候,值星班長開始一次叫一個新兵進入政戰士的房間。小曾第一個被叫進去,小曾以為排長是要個別談話,了解新兵的狀況。沒想到排長開門見山不說廢話地直接問:「你們在新訓中心時,有沒有高級長官找你們,要你們在下部隊後,定期向他回報部隊中的狀況?」

   這時候小曾猛地想起關東橋孫班長講過的話:「細胞就是爪耙子,被你的上級長官知道,你就死定了…」,小曾決定抵死不認,一路裝傻到底,搖頭說沒有。而黃排長也沒有再逼問,但是他意有所指地說:「不管有沒有,本排有兩個文書缺,現任的文書一個69梯,一個70梯都將在兩個月左右退伍,你要是好好銜接,不要惹事生非的話,你就很有機會當上文書」,接著又說:「勤指部的兵下部隊後,到退伍前大多還是在同一部隊,所以你要愛護這個部隊,千萬不要作出對不起部隊的事情,要不然你的日子會很難過。」

   小曾心中想:「哇靠!威脅利誘都用上了,承認當細胞還可以換到當文書喔?」,但是既然已經否認了,也只好否認到底了。排長見小曾悶不吭聲,也只好叫他出去,換下個人進來。

   下一個是小王,小王是苗栗人,好像是苗栗農工畢業的,体能很好,但是因為他有木工專長,在關東橋期間都被借調去木工隊長期出公差,很少被操到。他從房間出來後,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不曉得排長與他之間說了些什麼?

   當日稍晚小曾有問小王排長跟他說些什麼,小王說排長問我是不是細胞,如果承認的話,不要亂放砲,以後會給我當文書。小曾又問小王:「那你有承認嗎?你是細胞嗎?」 小王說:「我是阿,但是我有承認,那又沒什麼差,聽說當文書很涼的,小曾你也是細胞嗎?」小曾說:「我是阿,但是我沒承認,我怕被找麻煩。」

   其實這五個人只被佈建了兩個細胞,後面三個人排長看看他們的資料就覺得不可能是細胞,講些身家調查的話,之後就草草收場。填寫資料完畢,值星班長先分配內物櫃,要新兵們把背包內的物品歸定位整理好,接著就要帶下樓分配床位。新兵們也利用這個空檔將剛剛拿錯的東西交換回來,值星班長在旁邊看到笑出來,說:「原來你們剛剛是亂收一通的喔,難怪時間會來得及,算你們聰明」

   小曾發現自己的處境有點難堪,排長已經證實了新兵中有組織細胞,而且還有人承認了,排長會不會懷疑我騙他?他會不會暗中或光明正大整我,槓,都是新訓時那個找我當細胞的中校害的啦,小曾現在真是進退兩難了




吃飽睡足的新兵適應週

   本來勤指部的警衛部隊並沒有規定統一的新兵適應期,都由各連隊自行去調整,但是通常是三五天就要求新兵把衛哨守則與用槍時機要領背熟就推上去站衛兵。不過也不致於新兵報到第一天就要人家去站衛兵,要不然被反情報隊滲透成功的話,這條帳還是要算在連隊與主官身上。

   而幹部對於新兵開始上場站衛兵的時機拿捏也很為難,新手倉促上陣難免狀況連連。因為聯勤的大門衛哨比一般的陸軍大門衛哨複雜太多了,員工、廠商的身分確認就很麻煩,再加上有不同的軍事單位前來洽公,確實盤查的話會耽誤時間,如果訪客事後向受訪者抱怨,常常廠內就一通電話打過來向排長「溝通」。雖然這樣的情形不會嚴重到妨害到衛哨勤務,但總是麻煩惹人嫌,故大多不敢讓新兵太早上陣。

   如果讓新兵太晚上陣站衛兵,那就變成老鳥們會跳起來抗議。有補新兵的時候大多是有人要退伍,要退伍的人是不用站衛兵,新兵也不能站衛兵。那就造成中、老鳥衛兵站不完,明明部隊裡人一大堆,可是衛兵硬是站到兩歇四、兩歇三的,這些睡眠不足的中、老鳥就會火氣很大,對新兵的態度一開始都不會太友善。

   不知為何原因,75梯次新兵開始,指揮部下令所有警衛部隊的新兵下部隊的第一週為適應週,新兵一律不准站衛兵。小曾這一梯下部隊時剛好遇到53年次龍年兵有提早退伍的措施,聯勤兵大多是陸二特,本來就只要當兩年兵,結果還提前退伍。結果害得那些54年次的蛇年兵簡直快氣死了,都恨自己的父母不早幾個月把自己生出來,而且他們還要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擔負起部隊的中堅,他們是最悲慘的受害者,心情都普遍不好。

   小曾等人則是這個新措施的第一批受惠者,每天晚上睡通霄,中午還有兩小時的午睡時間,看在那些要站兩歇四的學長眼中,這簡直是沒天理,有夠火大的。而值星班長每次叫起床時,都還會刻意地問新兵睡得飽不飽阿?當聯勤兵不錯厚?而旁邊的學長則酸溜溜地說:「睡飽一點,省得以後沒得睡」。

   其實這一週是小曾他們在在聯勤的軍旅生涯中能夠睡通霄的唯一時日,日後每夜能睡到6小時就算是運氣好,最悲慘的是一年後移防台中,在苗栗303廠後哨還有常態性的2歇3,在這些年輕人的心中,從沒有想過能夠睡通霄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而這種睡眠時間長期不足且會中斷的折磨,也在他們退伍後給部分人帶來睡眠上的問題。在那個年代,部隊中並沒有值夜勤可以補休的規定,睡眠不足是你家的事情,衛兵還是要有人站。

   至於食物部分,204廠的廚房是由專業的廚師雇員負責的,飯菜煮起來比訓練中心精緻太多了。廠內住宿的職業軍士官雖然都有交伙食費,但是他們也常常不吃廠內的飯而外出吃礁溪街上的飲食,這些多出來的分量,打菜的阿姨與歐基桑都會盡可能地補給警衛排的阿兵哥。

   小曾他們第一次進到餐廳去午餐,打菜阿伯很熱情的招呼:「哇!又有新兵來了,來來多給你們一些菜,偶會把別人的子弟當自己小孩照顧,多吃一點」

   小曾聞言很是感動,眼淚差點流下來,連聲稱謝。待就坐後,坐在新兵對面的值星班長笑著說:「你們別信那個”析老搞”的鬼話,他沒那麼好心,他是要跟你們混熟,以後要翹班出去比較方便,至於要不要給他方便,以後你們自行拿捏。」

   就這樣小曾的部隊第一週過著吃飽睡足的太平歲月,頂多是背背守則。而晚點名後的新兵体能訓練最多就是伏地挺身50下,交互蹲跳50下,早上頂多跟著部隊出廠跑步,日子過得很是安逸。小曾偶爾想起排長會不會懷疑我是細胞這個問題,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小曾高興得太早了,恐怖的風暴將在一週後來臨,此時67.68梯老兵都退伍離去,而殺手班長也自外防分遣班調回排部來伺候新兵,他們要倒大楣了!




阿猴學長
我是75-77年在聯勤服役
您說的那個年代 操得更恐怖
如您所言 勤指部的基層軍官自連長以下大多是專修班的
而指揮部的參謀也都是各連隊主官轉任的
可以想見是如何烏魯木齊
部分專修班的軍官有個習性 都放任士官與老鳥去管理部隊
他們該作的業務則都丟給文書去作
整天閒閒地等放假與領餉  一但出包 閃得有夠快的
這就造成了整個部隊的傳統 士官隊也是他們訓練出來的
整個指揮部的習性與傳統就蔓延到各連隊 搞得民不聊生 怨氣沖天



阿兵哥 你還幾天退伍?

   新兵適應週的第三天左右,小曾逐漸熟悉了排上到底有幾位班長,兩個待退的班長整天都笑咪咪的,還常常自願支援輪安官,就坐在沙發藤椅上,把步槍橫放在扶手上,像失智老人一樣,淡定地坐著。去關東橋帶新兵回來的那位班長比較活潑,有老兵路過虧他:「班長!剩下三天還站安官喔?你真歹命!」那班長總是回應說:「沒關係啦!人手不足,我作信用的啦!」另一位劉班長則下了他軍旅生涯的最後一次值星,不管是不是輪安官,都是沉默地坐在藤椅傻笑,很像灌籃高手中湘北隊的安西教練一樣,眼前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他都不用管。

  剩下一位廖班長是72梯的,算是當時全排最菜的下士。可能因為坎站太低與個性使然,在排部也沒聽過他大聲小聲的。當他接了值星之後,他要同時負責新兵的銜接,不過他也沒有積極地在操新兵,也是笑嘻嘻的,沒什麼脾氣。(過了一陣子之後,小曾才知道當時他幾天後要被調去大福分遣班當土霸王,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何必去亂操新兵,結下樑子呢?)

排部的阿兵哥們,除了屆退老兵穿著運動服很好辨認外,小曾比較就能確定的就是還掛著二兵的是74梯的學長,總共有三個人而已,他們剛結束銜接沒多久,
舉止進退之間都還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惶恐不安。

  其他的人不是上兵就是一兵,上兵勉強可以自他們軍服的脫色程度辨別他們的輩分,但是小曾還是看到一種很奇怪的軍服,顏色比草綠服淺很多,聽說是外出服,但是可以當作草綠服來穿,所以整個部隊居然出現兩種軍服顏色。

   新兵適應週的第四天,吃過早餐後,排部就有三個兵喜孜孜地分別登上本廠開往再連分廠的交通車,要把退伍老兵換回來。另外三個人與廖班長則登上好馬747要去大福兵試場,也是要把屆退老兵換回來。這兩輛車都是歡樂巴士,要去的人都有上天堂的感覺,可以暫時脫離「拎排ㄟ」的視線,過著沒有體能戰技操練、只站衛兵的太平歲月。要回來的屆退老兵心情之好更不在話下,平白無故的兩年兵還能提前退伍,他們的心情豈是上天堂可以形容,簡直是要重新轉世為人了。

  但是從再連開回的交通車上卻有個下士心情極差,他是70梯的下士林班長。他在外防班常常離奇失蹤不見人影,有不假外出之嫌,再連的少尉副排長很受不了他的行為,就利用老兵退伍、人員更替之際,把他順理成章地給調回排部。林班長是帶著賭爛的心情回到排部,因為這種調動方式不只丟臉,還有就近看管的意思,他的日子不好過了。還有要等著要被他銜接的75梯菜鳥的日子,想當然爾必定更慘。

   在這一天,排部人聲鼎沸,要退伍的是大梯,約有十來個人。屆退老兵見人就請退伍菸,當時洋菸是不准進口的,退伍菸都要去買水貨的走私貨。雖然說是走私貨,但是街上還是買得到,大多是35牌、 kent、馬勃爾這幾個牌子。小曾等人也拜這些學長所賜,當天每逢操課休息就有菸可以抽,剛接值星的林班長也不敢不給退伍老兵面子,只要老兵要請菸,他不敢不從。
   屆退老兵與其他阿兵哥之間最常聽到的對話就是:「你還幾天退伍?」、「我破百了!」、「我破冬了!」,最勁爆的回答是:「我明天啦!已經破日了」。有些破百的老兵則故意走到正在練習立正姿勢的75梯菜鳥面前問:「你還幾天退伍阿?」。小曾一臉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有的同梯則是面色鐵青不置一詞。這時候最厚話的同梯小陳回答說:「報告學長!我們已經破七百天了」,此言一出眾人皆笑到快跌倒,連一臉屎樣的林班長也笑出來了,只有仍然立正站好的菜鳥們心中怨懟著小陳:「你是在”裝孝維”嗎,這樣也要講,被別人笑死了」。

   翌日一大早,屆退人員不參加早點名,自行前往餐廳吃中華民國給他們的最後一顆饅頭。等到部隊早點名去餐廳也吃完早餐後,退伍的人一個一個前往政戰士與排長的房間辦理退伍手續,並且領到那張耗費快兩年青春才換到的退伍令。他們高興的展示給學弟們看,有些還鼓勵學地說:你們要忍耐,就快輪到你們了。

   發完退伍令,值星班長將部隊集合在大門口兩側成班橫隊,政戰士點起長串鞭炮,排長在門口與退伍老兵一一握手,在煙霧嬝嬝中,退伍的老兵仍然一個人一個人地發退伍菸,還幫每個人點火,然後快樂地揮揮手走向出軍隊,不管過程有多悲苦,總是結束了。

   小曾看到這一幕很是感動,這算是「不好來,好好去」吧,給退伍的人榮耀是正確的,不要讓人只記得部隊中痛苦的部分,以後社會上或許還會見到,誰是誰的上司或老闆還說不定呢。

   退伍儀式結束,銜接菜鳥們理所當然地去打掃鞭炮紙屑,林班長這時候交待:「給我掃快一點,十分鐘後你們的銜接教育正式開始。」小曾等菜鳥無奈地掃著地,不曉得這位面槍很難看的陌生班長要如何對待自己….




勤指部的銜接教育操不操呢
我覺得這個問題是相對性的
跟當時陸軍尤其在金馬前線的阿兵哥
看完後 或許會有 "也才剛剛好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的感覺
但是對於目睹廠內義務役士官兵上下班的悠閒生活
相較於被分發到爽單位的同梯所過的日子
在聯勤警衛部隊服役的 當然覺得自己很操
凡事是相對的吧 不是嗎?



正式開始銜接

  地面明明已經掃得很乾淨了,菜鳥們還是裝模作樣地拿著掃把慢慢掃,此時能拖得一刻算是一刻。突然聽見一聲尖銳的長哨聲,林班長喊道:「30秒內掃把歸定位,面對我成一個班。」 由於放置掃地工具的地方與班長所在的一樓寢室相距甚遠,菜鳥們就算拔腿狂奔也不可能及時抵達,大家都知道這次死定了,他是擺明的要處罰人,不過還是盡量快,看看能不能減少處罰的強度。

  當大家跑到班長面前集合成一個班時,班長看看他的手錶說:「時間超過10秒,伏地挺身預備,自排頭開始答數,每人喊十下。」 小曾心想:「槓!開始了!今天恐怕要作好幾百下了。」 眾菜鳥喊聲一、二開始做起伏地挺身。

  五十下伏地挺身做完後,班長坐在沙發藤椅上,手拿一剪刀,要菜鳥一個一個站到他前面。小曾很納悶:「他想幹什麼,我們頭髮也不長?」此時班長要菜鳥解開腰帶然後深呼吸,班長趁菜鳥吸氣吐氣時,量出此菜鳥的最小腰圍,然後就將該菜鳥的黑紗帶剪短到那個長度。

  等到大家的黑紗帶都被剪短了,班長要大家把銅環扣起來,自然大家的肚子都很難受。班長:「從現在開始,除了吃飯時可以暫時解開銅環,到銜接結束之前,你們的腰圍就是如此,不要被我逮到你偷買新腰帶。」

  林班長說:「因為你們從明天要開始站衛兵,有一半的機會會輪到大門哨,廠長很重視大門衛兵的服裝儀容與精神體態,所以要控制你們的腰圍。」 小曾心想:「當兵還有管人家的腰圍喔?聽你在放屁,剛剛門口站哨的那個上兵就挺個大肚子,哪有在控制腰圍?」

  剪完腰帶後班長又說:「因為警衛部隊常常有半夜緊急集合的可能性,所以著裝、卸裝的速度很重要,從現在開始的一小時內,我們就專心來練習這一項。」 事實上在小曾服役期間有半夜緊急集合的次數只有一次,而且還不是幹部喊集合的,那次是宜蘭發生大地震,半夜搖到大家爬起床奪門而出逃命,也沒人在著裝的。所以這項訓練根本就是沒事找事,純粹是要整人的。這種訓練唯一比較有建設性的是,半夜要起床接衛兵穿衣服比較快,比較不會去拖到別人的班。

  班長要求的標準是卸裝30秒,著裝40秒。30秒內要把全身的軍服與鞋襪脫掉,並且摺疊擺放成一定規格放在自己身前。聽起很簡單,真的操作起來最麻煩的就是解衣扣與解鞋帶,尤其是解鞋帶這個動作,只要在倉促之間拉錯地方就變成死結,那就鐵定過不了關。

   至於解衣扣,等到菜鳥開始與老鳥們站衛兵後,老鳥有傳授密技,用剪刀把衣服上的衣扣洞剪大一點,卸裝時用力一扯可以一次扯開四到五個扣子。小曾問老鳥說用力扯會把扣子扯下來,修理扣子不是很麻煩嗎?老鳥說:「所以扯的時候角度要對阿,要不然也有人把衣扣的線換成更粗的線,比較耐拉扯。」小曾這個人不太會使用針線,想想還是太麻煩了,並沒有練這種密技。

  第一次開始練卸裝,因為在關東橋沒有玩過這一項,林班長喊開始後,大家手忙腳亂地卸裝,有人扣子解不開,有人鞋帶打結,只有小王及時完成立正站好。班長:「沒有準時完成的,交互蹲跳五十下,開始!」 小曾等另外四個人只好喊:「一、二」蹲下自己答數跳完五十下。

  卸裝完了,下一動作當然是練著裝,最麻煩的仍然是扣子與鞋子。倉促穿上衣很容易扣錯扣子,尤其是扣到最下面才發現扣錯洞,還要重新解開再扣一次,這樣當然會來不及。而要快速地將腳塞入軍用帆布大皮鞋,還要幫好鞋帶也是很緊張的。

  不過這一次大家總算得到教訓,在扣扣子與穿鞋子時特別小心,只有一個菜鳥因為扣子扣錯了,多跳了50下交互蹲跳。

  林班長繼續要菜鳥練習卸裝與著裝,就算有大家都過關的情況,他說那是運氣好,還是要多加練習。所以這群菜鳥就在這一小時內反覆地脫衣服穿衣服。有時候有梯次較老的兵經過,還會吆喝:「脫快一點啦!礁溪溫泉旅社的小姐都脫得比你們快」、「拉拉鍊小心一點,不要弄傷小雞雞」

  小曾第一次感受到銜接的壓力,在關東橋是少數幹部看大家被操,在這邊是多數的人在看少數的菜鳥被操,小曾有被凌遲的感覺。而政戰士經過時突然停下來觀看,小曾還以為他要阻止班長的無聊訓練,但是小曾想太多了。

  當某一次卸裝完畢,大家只穿內衣褲站成一排時,政戰士突然對班長喊停,小曾心中竊喜:「阿 得救了!」 沒想到政戰士要菜鳥把內衣翻起來,然後從班面前面走過去,再從班面後面走回來,接著說:「很好,都沒有刺青的,林班長你可以繼續了」

  小曾心想:「難道有刺青就不可以在這裡服役嗎?如果是的話,我一放假就馬上去刺青,要不然我自己刺。」林班長等政戰士離開後說:「檢查刺青的目的是,以後如果要派人去受訓,身上不可以有刺青,他要先調查好。如果你們想爭取受訓的機會,千萬不要無聊到在身上亂刺青。」

  林班長接著說:「好,我們繼續練習著裝,練到11點就準備去吃午餐。」 小曾偷瞄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已經被他玩了快兩個小時,哀,每天都要這樣玩嗎?

  廠內的餐廳是軍民合用的,沒有統一的開飯時間與動作,都是隨到隨吃的,警衛排因為很重視中午十二點到兩點的午睡時間,都會早早就去吃飯,以求爭取到足夠的補眠時間。當然大家坐下要吃飯前,還是要等值星班長小聲地喊開動,也不是真的坐下就自己吃起來。

  吃過午飯後林班長說:「現在去午睡吧,下午我們的訓練課程是立正。」小曾心想:「立正有什麼好練習的,最多不就是等於罰站吧?」小曾又錯了,這立正的學問可大了,不是那樣簡單的。




為了立正吃足苦頭

   下午二點林班長吹哨叫起床,同時要新兵全部換穿長袖的軍服,原因是明天要開始站衛兵,必須穿甲種服裝。同時他也說以後就是一直穿這種衣服了,那兩件短袖軍裝上衣可以收起來了,到退伍大概以後都穿不到了。話雖如此,小曾與小王陰錯陽差下,在一個月後雙雙接任文書,後來還是常常穿短袖軍服站安官。

   菜鳥們面對班長列成班橫隊,林班長開始唸那一堆立正的要領準則,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位整天一張屎臉的班長,但是小曾還是很佩服他能很流暢的將準則一字不漏、口齒清晰地唸出來,可見他去士官隊沒有在混的。

   「好!現在開始立正站好,班長要檢查與調整你們的姿勢」,來自關東橋的菜鳥們大概知道班長要來哪一招了,連忙兩手用力貼緊褲縫,以免被班長突然撥開。這套把戲在關東橋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次了,當時還是好幾位班長前後晃來晃去的,現在只有一位班長在場,在有所提防的狀況下,要被撥開的機率幾乎是零。

   果不其然,林班長常常突然就去撥菜鳥的手,結果菜鳥死命的將手貼緊,沒有人被撥開。玩了幾次都沒得逞,林班長也自覺無趣,開始進入下一階段。

   「我發現你們有些人立正時膝蓋都沒有夾緊,這要好好鍛練一下,把識別證取下來,夾在兩個膝蓋之間,給我立正站好,識別證要是掉下來的人,你就倒楣了。」林班長突然有了新的靈感,決定開始挑這方面的問題。

   小曾心中叫苦連天,由於天生骨架的結構問題,他的膝蓋在立正時根本沒辦法靠在一起,總是會出現縫隙。現在為了避免識別證掉下來,只好稍微偷偷半蹲地將身體重心向下沉,才有辦法勉強假住那張識別證。但是這樣一來,背部就沒辦法完全挺直,立正的姿勢就很奇怪了。

   林班長發現了小曾的問題,走到小曾的背後,突然用力拍了小曾的背,怒喝:「把背挺直,站得彎腰駝背的。」當他巴下去的時候,小曾的識別證應聲掉下去,林班長也不廢話,要小曾作五十下伏地挺身,小曾只得很無奈地照作,心中想:「我的身體就長這樣阿,你就不能算我殘障,放我一馬嗎?」

  同梯小黃好像也有類似問題,見到小曾被班長弄到識別證落地,連忙更加用力夾緊膝蓋,但是全身的站姿越發顯得極不自然。林班長走到他前面面帶奸笑地說:「你是屌太大,夾不緊是嗎?」 小黃很尷尬地回答:「報告班長,沒有」。就在小黃答話的瞬間,林班長冷不防就把小黃的右手撥開,然後說:「交互蹲跳50下,開始!」「一、二!」,小黃也在小曾旁邊跳起來了,還要小心不要落地時去踩到小曾。
  就這樣菜鳥們被班長玩了快一個小時,加上穿著長袖軍服在不通風的寢室一直被罰作体能,全身差不多都濕透了。班長突然又說:「好吧!給你們休息一下,現在到牆邊站著,記住,後腦勺、屁股與腳後跟都要碰到牆壁,雙手還是給我貼緊。去就位!」

  小曾回憶起以前在成功嶺大專暑訓時,有看見過排面連那些高頭大馬的同學做過類似訓練,可是我們站衛兵大部分的姿勢都是稍息,練這個好像用途不大吧,頂多被長官訓話時,長官看起來會很爽,班長的目的應該還是整人。

   大家就位站好後,按照班長的要求開始立正,站了快三分鐘就覺得從尾椎一路痠痛到頸椎,不得不趁班長不注意的時後偷偷調整姿勢紓解一下,小曾一邊注意班長的目光,一邊偷偷地放鬆姿勢,要不然會痛死的。而班長也不時突然回頭檢查背後的菜鳥有沒有在摸魚,小曾雖然身体承受極大的痛苦,但是突然想到,這情景好像小孩子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小曾不知不覺露出微笑。

   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林班長突然轉頭看見小曾在他背後嘴角帶著微笑,他很生氣的說:「現在在操課,你在那邊給我笑什麼?你給我出來,看見廠門大道最後的廠後門沒有,一分半鐘內給我跑去那邊再回來,慢慢跑,你就跑不完了。」

   小曾一臉嚴肅但是內心快樂無比地跑出去,心想我寧願在外面跑到天黑,也不要再進去立正了,但是這一天下來伏地挺身也做了一、兩百下,再做下去手會斷,還是不敢跑太慢,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用衝的。

   小曾衝到廠後門再回頭時,剛好一位中校從福利社走出來,看見一個草綠服全身濕透的阿兵哥從他旁邊衝過去,覺得很奇怪,
問道:「你,站住,你為什麼在這邊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小曾連忙停下來回答:「報告長官,我們在操課,我犯錯被處罰。」

中校又問道:「操什麼課?怎麼會全身濕透了?」

小曾回答:「報告長官,我們正在訓練立正」

中校一臉狐疑地說:「練習立正會練到全身濕透,真奇怪?好吧!你先離開」

  小曾心中叫苦連天,被這位長官堵下來問話,又多用去30秒左右,我死定了。只能希望班長再罰我多跑幾趟,不要罰我再做伏地挺身或是交互蹲跳。跑回寢室班長看著他的錶冷冷地說:「超過半分鐘,伏地挺身30下,開始!」

  小曾真的是做到怕了,連忙報告:「報告班長,我跑一半被一位長官攔下來問話,才會慢到的。」林班長說:「還講理由,現在變成60下了,你再講理由阿!」小曾極度無奈的趴下準備開始作伏地挺身,這時後救星出現了。

  突然剛剛那位中校從寢室門口走進來說:「是我把他攔下來的,班長你還要再罰他嗎,要不要連我一起連帶處罰啊?」林班長連忙立正說:「報告監察官,是他沒說請楚才產生誤會的,小曾起立,不用做了」

   小曾這會兒才知道剛剛那位中校是監察官,而監察官是幹什麼的?小曾心中實在不清楚,因為75梯菜鳥在關東橋新訓中心看過的最高階軍官是中尉連長與出現兩次的上校旅長,其他的校級軍官是什麼職務都毫概念。

   監察官又問:「你們排長在不在?叫他出來!」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文書安官連忙跑去敲排長室的門通報,排長睡臉惺忪地走出來向監察官敬禮。監察官把排長叫到外面講話,此時林班長叫所有菜鳥原地坐下休息,暫時不敢再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排長一臉大便地走進來,走進排長室很生氣的把門甩上,突然又開門對著班長叫著:「林XX,你給我進來」,再度把門甩上。林班長也一臉惶恐地敲門進入排長室,小曾等人隱約聽見排長大吼:「上班時間你沒事叫新兵在廠裡面亂跑,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現在可好了,把監察官都引過來,他問我有沒有照表操課,我只好隨便說有,他要是想到要查看課表的話,第一個倒楣的就是你,而且參三根本沒有作什麼新兵銜接課表,要拿什麼給他看」

  隔著門大家只能聽見林班長一直回答是,也沒聽見他說什麼其他的話。林班長出來後說:「好,現在立正基本教練結束,等下要上交通指揮,下課休息十分鐘,聽候哨音集合。」新兵們繼續癱坐在地上休息,這時輪安官的文書學長自抽屜裡拿出放置當初新兵被扣留的香菸的內務盒,要大家自己拿菸出來抽。

  菜鳥們聽到要上交通指揮很是開心,不就是聽口令作手勢吧,被罰作体能的機會不大,要多留一點體力面對晚點名後的體能訓練。

   當晚新兵洗澡後,林班長突然又集合新兵說要”複習”今天所上的課程,他說:「你們不要怕,這次不會罰你們作体能,真正按照要領立正,不用五分鐘就會出汗,所以你們只要站到出汗,向我報備後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這樣的訓練有點不公平,菜鳥小王天生汗腺發達,不到三分鐘就成功出汗去休息了,其他的人苦撐到十五分鐘才全部過關,而且是因為天氣太熱才出汗的。因為後來每天多少都會作立正的訓練,小曾退伍之後,只要聽見「立正站好」的話,都會極度不爽,甚至脊椎都會有點痠痛的錯覺。




林班長...很生氣的說:「...你給我出來,看見廠門大道最後的廠後門沒有,一分半鐘內給我跑去那邊再回來,慢慢跑,你就跑不完了。」
...
   小曾衝到廠後門再回頭時,剛好一位中校從福利社走出來,看見一個草綠服全身濕透的阿兵哥從他旁邊衝過去,覺得很奇怪,...
隱約聽見排長大吼:「上班時間你沒事叫新兵在廠裡面亂跑,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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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現場~" 而且林班長忘記了廠門大道直衝廠後門會經過行政大樓的?! 在廠內上班時間會有多少長官? 如果是從行政大樓後面的"小路"衝去~ (忘記路線概況了) 一分半來回真的是不可能任務!!

"回到未來"~ 約 130T 時代發生了一次類似狀況. 假日戰備, 作戰官電話下令至安官分機"廠後門暴徒侵入"! 待命班:一名下士二三名戰士. 提槍快跑前進, 從廠門大道直衝廠後門就位... 咦? "暴徒"勒? 班長呆了一下~ 馬上跑去不遠的餐廳的電話,打回安官桌報告:無狀況啊??!! ... 排部叫班長原地待命... 不久,安官電話通知"狀況解除". 待命班就慢慢的原路走回排部了.

路人 101.14.234.x


我來貼一張小曾拔腿狂奔路線圖 看看能不能貼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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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懸命"的問題 提出兩點答覆
1.當年礁溪有許多溫泉小旅館都有類似泰國浴的服務項目
  全套連洗帶XX 供500元 參考物價指數當時硬盒黃色長壽一包25元
  可謂物美價廉 但是常有阿兵哥中鏢而歸
  小弟膽小 因為曾經在浴室目睹中鏢的症狀 故不敢輕易嘗試
2.此監察官不是掛蝴蝶官科的 是掛金錢符號的財務官科
  所以他比較另類 如果是正統蝴蝶官科的 早就沾染不良觀念
  不可能這樣正直
  因為兵工廠常常有對外標案 故財務官擔任監察官監督招標
  他的主要任務是監督標案 至於其他的管教問題純屬插花性質 看到或有申訴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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