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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8-30 00:31

金牌臥底兵 70年代聯勤警衛兵故事

[size=3]小弟在眾前輩前班門弄斧,試將真實事件改用第三人稱的小說方式改寫,
以免造成當事人的困擾,同時看起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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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6]組織細胞大爆發[/size]
[size=4]細胞是什麼[/size]?
[size=3]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組織細胞」。
小曾的教育班長孫班長事後得知這件事情跟小曾說:「你ㄟ害,怎麼去當細胞呢?那個就是爪扒仔阿,你下了部隊被上級知道的話,你會倒大楣的。是哪個單位挑你當細胞的?」
小曾也搞不清楚剛剛那位掛蝴蝶兵科的中校是哪個單位的,只能對著班長說:「我也不知道阿,那位長官只給我一個信箱號碼與一個收件人名字,還有500元的郵票,他要挑我,我也不敢說不要阿」

孫班長很擔心的是到底是哪個單位來這個聯勤兵新訓連佈建組織細胞,如果是他們聯勤的政戰單位來佈建,那應該沒甚麼大礙。最怕的是國防部政戰總部來佈建,那兩週前我背值星的時候受連長下令半夜帶著全連新兵去盜取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這件不法行為要是被這些不知死活的菜鳥細胞檢舉(那個年代並沒有爆料一詞,孫班長只能想到的是檢舉兩個字),我就死定了。

要是東窗事發的話,那個卑鄙奸詐的許連長肯定是不會承認是他下令的,到時候我豈不是兵當不完?想想真是可怕,看來我得對這些剩兩週就要結訓的新兵好一點,不能再用關東橋那些傳統的整兵手段對待他們了。
孫班長心念已定,慈眉善目地對小曾說:「小曾,我們也相處一個多月了,我想你不會騙我的,算了,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了。還有,結訓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班長,班長會全力幫你解決的。」

小曾被孫班長的態度大轉變弄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新訓連在關東橋已經被這些如狼似虎、可謂心理變態的教育班長惡整了一個多月。只剩半個月就要結訓了,為什麼班長一聽到我被挑選為組織細胞就對我這麼好?細胞倒底是作什麼的,會給我的軍旅生活帶來好運或是惡運呢?

由於只剩三天就要放長達一週的探親假,小曾對於孫班長在最後階段的示好毫無感覺,只希望這三天趕快過去,越早逃離這個令人淚灑的地獄越好。至於組織細胞是幹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size=4]好細胞需要放置到壞器官裡面[/size]
[size=3]小曾放完探親假回來,剩沒幾天就要分發部隊了,新訓中心也不再操兵了,頂多是出些不痛不癢的公差,日子過得還算悠閒。

某日連上突然出現一位消失已久的人物,這位不速之客是本連的前任輔道長,在新兵開訓後兩周就被調離本連。新兵們對這位中尉輔導長普遍具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用三字經咆嘯新兵,體罰凌虐的勾當也輪不到他出手。

那為什麼消失已久的輔導長又出現在連上呢?現任的輔導長把部隊集合在教室內,把部隊交給老輔導長指揮。老輔導長開始講一些下部隊的事情,聽起來都像老生常談,不痛不癢。講了十來分鐘後,輔導長話鋒一轉,開始說一般部隊的辦公費用有限,如果要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合情理的作為。

例如旅部規定本連要在半個月內完成野戰教練場的水泥人像,但是旅部並沒有發給合理的材料費。像這種情形許連長實在是難為,可是又不得不去完成旅長交代的任務,像這種狀況下,如果連上有一些比較不符合常態的作法時,相信各位弟兄應該能諒解與包容。

大部分的新兵戰士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輔導長在說什麼。只有少數像小曾這種教育程度較高的人,知道他在說三、四周前,全連新兵半夜帶臉盆去偷挖包商砂石的事情。

輔導長看大家毫無反應,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這票死菜鳥好像忘記了,那一夜月黑風高時,81個人一起去偷東西。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以為只是單純的搬運公差。
憂的是根據孫班長的線報,有不明的政戰單位在這群新兵內佈建組織細胞。到底是那個單位來佈建的?又有哪些人變成了細胞?這些細胞會不會再放探親假期間就向那位佈建的政戰中校報告兵器連半夜盜採師部營區內施工包商的砂石呢?

忐忑不安的輔導長最後只得說:「不管在這一個多月來各位弟兄在關東橋過得是否愉快?有道是好來好去,各位即將分發到快樂的聯勤單位去當爽兵,如果連上長官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輔導長在這邊代表他們致歉。反正陸軍、聯勤各不相干,以後很難再見面,有不愉快的地方就在這邊做個結束。」
此時大部分的聯勤新訓戰士聽得很是感動,居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而少數聽得懂的人,為了避免被輔導長盯上,增加無謂的困擾,也都鼓起掌來。

小曾因為是目前唯一曝光的細胞,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鼓起掌來更是賣力。尤其輔導長那段「各位即將要去當聯勤爽兵…」的說法,更讓小曾聽起來就很爽。

無論如何,該兵器連的危機總算在前任輔導長回來處理後,看似沒有立即的危險。至於倒底這個「連長下令,班長帶隊偷竊」的事件會不會東窗事發,則還有待觀察中。至少旅部要求的工程,在沒有撥發足夠材料費的狀況下,總算如期完成過關了。

當事人孫班長心中其實有另外一個疑問,旅部真的沒有撥足夠的錢下來嗎?有沒有可能是有撥錢下來,而被中飽私曩掉,再叫我帶人去偷回來?反正出事情的話,一定都是推給我,錢是他們在賺,黑鍋給我背,真是他mother賤!沒辦法阿,不照連長的意思辦,他就不簽我假單。

而小曾的想法是,反正下禮拜我就要去當爽兵,我幹嘛去管你們這個爛兵器連的鳥事?講那麼多,誰有空鳥你阿?

其實小曾不曉得的是,當他同意當組織細胞時,他就不可能被分發到爽單位了。

在小曾入伍的前幾年,聯勤警衛部隊發生了幾件菜鳥抓狂槍殺長官或舉槍自戕的軍紀事件(註:可參考陳為民所著”軍中鬼話”之南港排 排長衣冠塚事件)
勤指部(勤務部隊指揮部之簡稱)政戰保防系統就開始在新兵中佈建,以求禁絕不當管教與體罰凌虐,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當小曾同意當組織細胞後,他就成為勤指部警衛部隊的一員,註定要拿槍站衛兵或輪值安官到退伍。所謂的聯勤爽兵已經與他無關了。

當可憐的小曾還在幻想以後的爽兵生涯時,他不知道他已經自一個虎口走向另一個比關東橋更恐怖的虎口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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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大小與段落會再調整改進

[[i]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3-01-21 14:12 編輯 [/i]]

2012-08-30 10:30

"準"細胞?
話說那時是才下部隊不久吧? 學弟也來了(廢話!才差15天!! 可本部隊不一定每梯都補兵啊! 況且小弟的梯次是補兵20幾人的大梯...)
學弟因為是宜蘭人(偏綠?), 大概已經被"做記號"了, 加上他也蠻健談的, 幾次應對下來聊了蠻多部隊主官管班長們的八卦及領導統御的策略處置分析...
聊多了, 聽多了~ 某一天~ 小弟被叫進poa寢室, 被問到學弟這個人如何. 直覺反應回答概略是:不錯啊!他對一些事情的分析及看法蠻不錯的.
poa追問:哪些事勒? 我一聽"覺得怪怪的", 就閉嘴不再說什麼.
(有點做細胞打小報告的感覺... 就不說了...)

後來, 我們一起被調去外防排(也有其他人啦!). 一起被調去指揮部受士官隊訓(他跟教育班長還是基訓排排長處的蠻好的,私下學了第二教習,其他人是都沒學的).
回部隊後, 忘記是什麼時候, 他被調指部警衛班(也是我部隊的外防班), 因為前面所述他可能是被做記號的人, 小弟蠻懷疑他是被順便"就近看管"~~  

而小弟我? 被調政戰室搞搞小福利社, 寫寫政戰周記(被凹嗎?), 弄點不像樣的壁報, 以及保護管束的月報公文(本部隊有一位被列管,後來好像也被調去指揮部警衛班? 忘了~ )

uk3196du 2012-08-30 12:31

[size=5]聯勤兵都很爽? 別傻了[/size]

[size=3] 隨著下部隊的日子逐漸接近,關東橋聯勤75梯新訓戰士們的心情也更加愉快,大家都作著當完一年十個月的爽兵等退伍的春秋大夢。

只有少數的新兵心中冷笑著,因為他們的家人熟門熟道的,早就知道有三分之二的人會被分發到硬斗的警衛部隊。所以這些人早在新兵入伍沒多久就開始去打點連絡,等到各部門來新訓中心選兵時,就先把這些被”註門”好的兵選到爽單位。

  爽單位所要的兵大致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是預約打過招呼被選走的的,第二類是警衛部隊評估此人智商過低或是給他拿槍彈會有安全顧慮的。所以要說分到爽單位的一定有動用人事去喬,這樣的說法也不盡公平。

在那個年代(民國七十幾年),聯勤兵的分發根本沒有抽籤過程,可謂是極度的不公平。在新訓期間表現良好的普通人,他們的下場就是分發到各廠庫去執行警衛勤務,誰叫你是個正常的人阿!

  當然爽不爽是相對的比較,並非絕對。比起同年齡的陸二特役男被分發到陸軍野戰部隊或是金馬前線,能在本島的兵工廠站衛兵,其實也很茫了。但是與其他被分發到收支組、眷服處、官兵休假中心、軍墓處….等單位的同梯相比,人家是上下班制,出了中心就再也沒摸過槍。而發到警衛部隊的人則是每天摸五七步槍、跑五千公尺、作體能到退伍。

  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天庭也需要一票天兵天將在南天門站衛兵,與天庭內站在神仙後面搖扇子的僕役相比,那些手拿刀槍雄壯威武的天兵天將當然是很累。

  這一切的選兵內幕,75梯新兵戰士小曾完全不知道,他一心幻想憑自己在這個新訓連中的優異表現,理應被分派到高司單位辦公。小曾完全沒想到,聯勤也有許多單位需要有衛兵站大門口與哨所,而大部分的同梯也都不知道。

  直到下部隊的前一夜,連上的軍官開始宣布每個人的分發單位,聽到自己被分發到「獨一排」,小曾眉頭一皺,直覺案情並不單純。上下班單位怎麼可能會有連與排的編制?天阿,難道我被分發到作戰部對了嗎?聯勤哪裡來的作戰部隊呢?

  由於被分發到警衛部隊的人是按照座號,自警一連依序分發到警六連,然後再自獨一排分到獨三排。等到小曾發現前面有出現”警X連”這樣的番號時,他恍然大悟大部分的人都要去站衛兵了,心情開始低落起來。而小曾的前後鄰兵還在慶幸說不要怕,我們又不是”警X連”,那種才是警衛部隊,我們是獨立排阿,獨立部隊最爽阿,沒人管,涼死了。唯獨小曾已經有了覺悟,直覺大事不妙了。

  小曾所不知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於他不該答應那位政戰官去當組織細胞,把自己分發到爽單位的機會給斷絕了,根本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來,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阿。

  當初關東橋的教育班長有對新兵說過:「我看你們這些聯勤兵大部分都是要站衛兵站到退伍」,新兵們聽了都不以為意,心想那是班長的酸葡萄心理,忌妒我們聯勤兵很涼,胡說八道的,沒想到這是真的!

  新竹的早晨風勢很大,分到勤指部的75梯新兵背起大背包,列隊步行前往新竹火車站。有些分到上下班單位的同梯,則是單位直接派旅行車來接走。

這隊新兵心情很是沉重,人家要去上天堂,我們這些要去下地獄的人渣還要自己走路去搭火車,豈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阿?竹風雖大,卻也吹不散新兵們沖天的怨氣。

  小曾越走在心中越幹,來的時候用巴士把我們載進來,要走的時候連個卡車也不給坐,這是什麼又什麼嗎!小曾不了解進中心的巴士是縣市政府兵役科出錢的,要走的時候車錢誰出呢?就算上級有撥發車錢,也很有可能被挪用到其他地方,
反正等下把人交給領兵單位的人,大家一拍兩散,誰會去追究呢?

  部隊帶至新竹火車站前,小曾與另外四位同梯的被獨一排的上兵文書與另一位下士班長領走。小曾發現那位班長衣領上的領章是刀槍不入的步兵領章,他終於認命了,自己跟當陸軍沒什麼兩樣。聯勤兵很爽嗎?爽個屁啦!

  其實小曾還是錯了,這句「跟當陸軍沒什麼兩樣」還是不對。在宜蘭礁溪等著迎接他們的新兵銜接之隆重程度,關東橋將近兩個月來的這一切只是前菜而已。五個菜鳥像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即將搭上平快火車前往集天堂與地獄於一地的礁溪204廠,面對恐怖的新兵銜接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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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09-13 16:59 編輯 [/i]]

uk3196du 2012-08-30 15:50

已經裁撤的苗栗303被服廠在70年代有生產防彈背心
在苗栗市中正路的原址現在已經改建成苗栗地方法院
我有看過部分的生產過程 看起來有點兩光 應該是強迫推銷給警察穿
另外在獨一排宜蘭大福兵器測試場有看過測試防彈背心
方法有點原始 把防彈背心掛在山羊身上 在不同距離用步槍與手槍打
測試結束後直接開槍打山羊的頭 因為山羊沒有牠頭型的避彈盔
山羊光榮為國殉職 兵試場晚上吃羊肉爐

2012-08-31 08:54

陸一特:聯勤兵和步槍兵會一樣操嗎?

報告老ㄟ學長: 不敢說一樣操. 但是, 最涼的單位最操的兵,是小弟的評語. 五千,手榴彈基本投擲, 手榴彈野戰投擲, 刺槍基本刺, 刺槍第一教習, 射擊預習, 射擊25M射擊(場地受限,以打25m為主)... 也是跑不掉的, 技測分數標準也是一樣.
329依然要派出戰技排去受測的.
左去右回, 也是家常便飯.
衛兵除了莒光日收假後放假前之外, 兩歇四是慣例, 被拖哨也是常有,
偶爾出出公差搬搬油桶,米麵... 因為是自己會吃到的柴米油鹽, 再累也是為自己. 況且量不多, 菜鳥都搬完了, 中鳥都用不上.

耳聞;205廠下部隊時也是一路伏進至遠處的庫房倒背包及領取棉被.

uk3196du 2012-08-31 11:18

[size=5]各奔前程 同梯保重[/size]

   [size=3][size=2]五個菜鳥隨著參一文書與下士班長在新竹往台北的平快車上慢慢搖晃,這位文書看起來感覺上卻有點陰沉,不太說話。反而是另外那位班長看起來心情不錯,從新竹上車後就面帶笑容,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事後得知,這位班長已經破月了,派他出來是變相的放他退伍假)
   五個菜鳥大都是沉默不多言的人,只有一個性比較活潑,車過桃園他終於向班長問出那句所有下部隊菜鳥都會問的傻問題:「班長,我們部隊操不操?」
   班長笑著說:「你們去了就知道阿,要不然你問旁邊這位學長,問他比較準」
旁邊的參一文書看了兩人一眼,冷笑不說話。菜鳥見他不搭腔,也不敢再多問。但是五隻菜鳥心中開始出現惶恐不安的情緒,看這個樣子可能是上了賊船了,不過再操也不會比關東橋操吧,既來之則安之。
   同車廂裡面還有要被分到南港警四連的同梯,人數不少,大約十二個人。他們的帶隊班長與小曾他們的班長態度就差很多,一路上大聲吆喝,毫不顧慮同車廂其他民眾異樣的眼光。警四連的新兵有人拿出菸來請同梯的抽,那位班長馬上大罵:「X你媽的X,誰說可以抽菸了,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
   菜鳥們連忙慌張地收起煙,正襟危坐不敢再交談,擺出好像在關東橋餐廳中等待開飯的坐姿。班長罵完後,馬上掏出煙與他們的文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還不時把菸吐像菜鳥們,一副賤樣。
   小曾他們的班長看了他們警四連所演出的這齣戲碼,轉頭對著小曾等人說:「你們要抽菸可以拿出來,但是菸蒂要給我撿乾淨,別留在地上」
   由於剛剛親眼目睹了同梯們被喝罵的慘狀,小曾他們也搞不清楚班長是講真話還是講反話,雖然也很想抽菸,但都不敢動作,怕被班長惡整。(這要感謝關東橋的教育班長,把菜鳥們沉默、忍耐、機警的功夫訓練得很好)
   旁邊一直不多言的上兵文書這時候開口了:「要抽的快抽吧,到了排部你們就沒得抽了。」菜鳥們聽得此言更是惶恐,眼露遲疑。笑臉班長接著說:「新兵銜接教育時,你們抽菸都要受到管制。他是說真的,要抽的快抽」,同時拿出他自己的煙請菜鳥們抽,也遞給文書一根,大家一起吞雲吐霧起來。那個年代,平快車沒有空調,也沒有公共場所禁菸的法律規定。沒多久整個車廂香煙裊裊,煙霧飄至警四連那票人的地方時,有個菜鳥用不服氣的眼神瞪著他們的班長,意思是他們可以,為什麼我們不行。惡班長發現了他的眼神,叼著菸走到他的前面,惡狠狠地說:「看起來你有點不爽的樣子厚,你可以坐到他們那邊去抽菸,但是我會視同你脫離部隊掌握,報請連長處置。坐過去阿!」,菜鳥聞言連忙回答:「報告班長,我沒有想抽菸」,低頭不語。這位老兄還沒進到部隊就黑了,日後想必前途無”亮”。
   小曾霎時領悟到,雖然是同一個指揮部,但是連隊不同,作風就不同。但是小曾的判斷半對半錯,對的部分是不同連隊有不同作風,錯的部分是還沒進入部隊,怕菜鳥半路逃兵,大部分的帶隊人員都不會露出兇狠的態度。警四連那個兇狠班長很明顯是菜鳥班長,說起來也有點不知死活,半路上給新兵逃兵的話,他的責任也很大,絕對會倒大楣。
   火車快到台北站了,笑臉班長說:「都起來,上背包,準備下車,我們要在台北轉車去礁溪」。這時候菜鳥們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宜蘭,要不然從分發到上車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部隊在哪裡?笑臉班長看了警四連那隊人一眼,轉頭對自己的兵說:「他們要坐到下一站南港下車,趕快跟他們說再見吧」
   小曾等人怕那位警四連的兇班長又對同梯的發飆,不敢大聲喧嘩,只有在經過同梯們座位前面時,偷偷擺擺手表示道別。正襟危坐同梯們都一臉衰樣,也只得微微點頭表示再見了,關東橋的同梯們,大家保重了。
   下到月台,班長說我們直接到另一個月台轉車,到了車上再補票。這個指令害菜鳥們心都碎了,因為大家本來想趁出站、買票、入站的過程中掌握時間去打電話回家報訊,沒想到是直接換月台轉車,一點機會也沒有。離部隊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最好還是不要白目造次去問班長可不可以打電話,以免惹禍上身。
  在月台上候車時,小曾他們又遇見一位同梯被一位穿外出服的軍官領著,在月台的另一側等車。得到班長的默許,小曾他們過去與這位同梯的話別。
小曾問:「港梯ㄟ,你被分到什麼單位?」,
這位同梯的一臉屎樣地回答:「收支組啦」。
小曾說:「那是上下班的單位,你會茫死了,恭喜阿」
同梯的苦笑不得地說:「是馬祖的收支組,我要去基隆等船,槓」
  兩人話別後,剛剛在一旁聽到交談內容的班長說話了:「他去馬祖到退伍前大概都不能回台灣了,你怎麼沒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順便交接一下」。同梯們聽見了大多百感交集,這位同梯被分發到最涼的單位,不過卻是馬祖前線。這到底是幸運還是倒楣,沒人說得準,還是準備面對自己的未來比較實在吧。
  就這樣,台北車站是小曾等人與同梯們最後道別的地方,等著花東線的莒光號,小曾有股:「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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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8-31 11:30

[size=5]拍謝 太小了,我再重貼一次

各奔前程 同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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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ze=3]五個菜鳥隨著參一文書與下士班長在新竹往台北的平快車上慢慢搖晃,這位文書看起來感覺上卻有點陰沉,不太說話。反而是另外那位班長看起來心情不錯,從新竹上車後就面帶笑容,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事後得知,這位班長已經破月了,派他出來是變相的放他退伍假)

   五個菜鳥大都是沉默不多言的人,只有一個性比較活潑,車過桃園他終於向班長問出那句所有下部隊菜鳥都會問的傻問題:「班長,我們部隊操不操?」

   班長笑著說:「你們去了就知道阿,要不然你問旁邊這位學長,問他比較準」

旁邊的參一文書看了兩人一眼,冷笑不說話。菜鳥見他不搭腔,也不敢再多問。但是五隻菜鳥心中開始出現惶恐不安的情緒,看這個樣子可能是上了賊船了,不過再操也不會比關東橋操吧,既來之則安之。

   同車廂裡面還有要被分到南港警四連的同梯,人數不少,大約十二個人。他們的帶隊班長與小曾他們的班長態度就差很多,一路上大聲吆喝,毫不顧慮同車廂其他民眾異樣的眼光。警四連的新兵有人拿出菸來請同梯的抽,那位班長馬上大罵:「X你媽的X,誰說可以抽菸了,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

   菜鳥們連忙慌張地收起煙,正襟危坐不敢再交談,擺出好像在關東橋餐廳中等待開飯的坐姿。班長罵完後,馬上掏出煙與他們的文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還不時把菸吐像菜鳥們,一副賤樣。

   小曾他們的班長看了他們警四連所演出的這齣戲碼,轉頭對著小曾等人說:「你們要抽菸可以拿出來,但是菸蒂要給我撿乾淨,別留在地上」

   由於剛剛親眼目睹了同梯們被喝罵的慘狀,小曾他們也搞不清楚班長是講真話還是講反話,雖然也很想抽菸,但都不敢動作,怕被班長惡整。(這要感謝關東橋的教育班長,把菜鳥們沉默、忍耐、機警的功夫訓練得很好)

   旁邊一直不多言的上兵文書這時候開口了:「要抽的快抽吧,到了排部你們就沒得抽了。」菜鳥們聽得此言更是惶恐,眼露遲疑。笑臉班長接著說:「新兵銜接教育時,你們抽菸都要受到管制。他是說真的,要抽的快抽」,同時拿出他自己的煙請菜鳥們抽,也遞給文書一根,大家一起吞雲吐霧起來。

那個年代,平快車沒有空調,也沒有公共場所禁菸的法律規定。沒多久整個車廂香煙裊裊,煙霧飄至警四連那票人的地方時,有個菜鳥用不服氣的眼神瞪著他們的班長,意思是他們可以,為什麼我們不行。惡班長發現了他的眼神,叼著菸走到他的前面,惡狠狠地說:「看起來你有點不爽的樣子厚,你可以坐到他們那邊去抽菸,但是我會視同你脫離部隊掌握,報請連長處置。坐過去阿!」,菜鳥聞言連忙回答:「報告班長,我沒有想抽菸」,低頭不語。這位老兄還沒進到部隊就黑了,日後想必前途無”亮”。

   小曾霎時領悟到,雖然是同一個指揮部,但是連隊不同,作風就不同。但是小曾的判斷半對半錯,對的部分是不同連隊有不同作風,錯的部分是還沒進入部隊,怕菜鳥半路逃兵,大部分的帶隊人員都不會露出兇狠的態度。警四連那個兇狠班長很明顯是菜鳥班長,說起來也有點不知死活,半路上給新兵逃兵的話,他的責任也很大,絕對會倒大楣。

   火車快到台北站了,笑臉班長說:「都起來,上背包,準備下車,我們要在台北轉車去礁溪」。這時候菜鳥們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宜蘭,要不然從分發到上車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部隊在哪裡?笑臉班長看了警四連那隊人一眼,轉頭對自己的兵說:「他們要坐到下一站南港下車,趕快跟他們說再見吧」

   小曾等人怕那位警四連的兇班長又對同梯的發飆,不敢大聲喧嘩,只有在經過同梯們座位前面時,偷偷擺擺手表示道別。正襟危坐同梯們都一臉衰樣,也只得微微點頭表示再見了,關東橋的同梯們,大家保重了。

   下到月台,班長說我們直接到另一個月台轉車,到了車上再補票。這個指令害菜鳥們心都碎了,因為大家本來想趁出站、買票、入站的過程中掌握時間去打電話回家報訊,沒想到是直接換月台轉車,一點機會也沒有。離部隊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最好還是不要白目造次去問班長可不可以打電話,以免惹禍上身。

  在月台上候車時,小曾他們又遇見一位同梯被一位穿外出服的軍官領著,在月台的另一側等車。得到班長的默許,小曾他們過去與這位同梯的話別。

小曾問:「港梯ㄟ,你被分到什麼單位?」,
這位同梯的一臉屎樣地回答:「收支組啦」。
小曾說:「那是上下班的單位,你會茫死了,恭喜阿」
同梯的哭笑不得地說:「是馬祖的收支組,我要去基隆等船,槓」

  兩人話別後,剛剛在一旁聽到交談內容的班長說話了:「他去馬祖到退伍前大概都不能回台灣了,你怎麼沒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順便交接一下」。同梯們聽見了大多百感交集,這位同梯被分發到最涼的單位,不過卻是馬祖前線。這到底是幸運還是倒楣,沒人說得準,還是準備面對自己的未來比較實在吧。

  就這樣,台北車站是小曾等人與同梯們最後道別的地方,等著花東線的莒光號,小曾有股:「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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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09-13 17:00 編輯 [/i]]

一生懸命 2012-08-31 12:00

[quote]原文由 [i]uk3196du[/i] 於 2012-08-30 00:31 發表
組織細胞大爆發
細胞是什麼?
小曾在關東橋新訓中心選兵時,被上級政戰單位挑選為「 ... [/quote]
原來真的有細胞存在!:testD
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選的,遴選時要測驗八卦,或者聽聞望切的功力嗎?
新訓中心來來去去,應該不適合細胞生存,應該是實兵單位才有可能!
如果依學長所說的情節,可能連單位都預定好了,而且是偏遠的地方,
而且搞不好,細胞還不只小曾一人...

對了,細胞---也有學長學弟制嗎?:testJ

uk3196du 2012-08-31 12:15

細胞不只一個人 這樣才能驗證情報的正確性 避免挾怨報復
細胞的命運很像香港電影裡面的臥底警察 一但出事情兩邊不是人
通常會死得很難看 要不然就是害別人死得很難看

明日記憶 2012-08-31 14:44

[quote]原文由 [i]uk3196du[/i] 於 2012-08-31 12:15 發表
細胞不只一個人 這樣才能驗證情報的正確性 避免挾怨報復
細胞的命運很像香港電影裡面的臥底警察 一但出事情兩邊不是人
通常會死得很難看 要不然就是害別人死得很難看 [/quote]

正常來說細胞佈建,應該是讓[u][size=5]該死的人[/size][/u]死的很難看。
不過因為人性的關係,很難避免夾怨報復或以偏蓋全,導致受到檢舉的人不一定有錯。

其實大部分的細胞,都是死細胞。但因為有這種可能性,所以也能嚇阻某些不法人士的不法作為。

cccyt 2012-09-01 15:09

[quote]原文由 [i]明日記憶[/i] 於 2012-08-31 14:44 發表


正常來說細胞佈建,應該是讓該死的人死的很難看。
不過因為人性的關係,很難避免夾怨報復或以偏蓋全,導致受到檢舉的人不一定有錯。

其實大部分的細胞,都是死細胞。但因為有這種可能性,所以也能嚇阻某些不 ... [/quote]
細胞有兩種  一種是  擺明的 我放這個人在這單位 就是要你們都乖一點 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另一種  當然是來暗的 沒人知道他是細胞  除非他說出來~

uk3196du 2012-09-02 12:40

[size=5]初抵礁溪[/size]
  [size=3]一行人上了前往花蓮的莒光號,參一學長開始向菜鳥們收取差額車資,菜鳥不敢多問只得乖乖付錢(日後等到小曾自己當上了文書,才了解到這條車錢是可以向廠內申請差旅費退回給新兵的,但是參一並沒有退車錢給菜鳥。換言之,參一學長所收的車錢全進了他的口袋)。由於從古至今的北花線鐵路總是擁擠不堪,空調車廂內也不能再抽菸了,會引起公幹的。沒有座位的大家就擠在車門處吹風兼哈草,順便看看路過的女人,品頭論逐一番。

  一路陰沉的參一文書開始笑顏逐開有說有笑,突然變得很開朗。帶隊班長虧他:「你從一早到台北都結一張屎臉,怎麼現在突然恢復正常了?」

  參一學長說:「我是怕有人在半路上給我落跑,緊張死了。兩個月前警X連參一去南部領新兵,半路上有人趁停車時騙參一要下月台買涼的請大家喝,結果一去不回跳車逃兵,那個參一回去後就被關禁閉,死得有夠難看的。」

  帶隊班長又問:「那現在又還沒回到排部,你怎麼不會擔心了?」參一說:「現在車過猴硐,不一會兒就進入宜蘭,只要在頭城看緊一點,就到礁溪了。要跑的早就跑了,現在要落跑很難跑得成,宜蘭到台北的交通又不是多方便。」參一說著說著還笑著看我們一眼,又說:「現在跑,鐵公路車站都有憲兵在巡,而計程車司機看見一個平頭的年輕人倉皇攔車,想也知道是逃兵,大家都怕麻煩,誰肯載他」

  其實參一文書這段話是唬爛的,只要有心要逃又有錢,他講的那些狀況都是可以克服的,半年後就有菜鳥的突破他所說的那些障礙,下部隊一週後就成功地自宜蘭逃回嘉義。所以他說的這些話只是在嚇菜鳥:你們都快到部隊了,現在逃也沒什麼意思,你們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吧。帶隊班長也陪著幫腔說:「黑阿,當聯勤兵還要逃兵,會被別人笑死的,又不是去外島。」

   他們兩個越說逃兵的事情,小曾等人心中越啟疑竇:「為什麼要逃兵?我們在關東橋被整成那樣了,全連都沒人逃兵,難道這邊會比關東橋還可怕?可是我們是來當聯勤兵的,怎麼有可能比關東橋還痛苦呢?」

  小曾等人的懷疑是正確的,痛苦程度是要看比例的,在關東橋十幾個軍士官管一個連的新兵,除了集體性的處罰外,除非菜鳥本身太傑出或是太天兵,一個菜鳥要被盯上的機率大約是十分之一。但是下了部隊後,人數比例剛好反過來,假設是一個完整的步兵連,一百人只有十個菜鳥,那麼菜鳥被盯上的機率就是10個人盯你一個,換算起來被盯到的機率就提升為在訓練中心的一百倍。

  但是會在下部隊的途中逃兵,機率實在是太少了。要逃早就在放探親假的時候跑了,除非是抽到金馬獎、女友快要兵變,或是家中突然有巨大變故。所以小曾等人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有點越聽越迷糊。

  車外景色出現太平洋,龜山島也映入眼簾,兩小時的車程很快就過去,火車終於抵達礁溪。大夥兒魚貫下車出站,參一學長急著要收取票根,大家也都聽話地都交給他,都沒想到車錢是自己出的。

  一出來就看見站前的小廣場有輛軍用大卡車,小曾以為等下就是要登上那輛卡車去部隊。車旁的司機並沒有穿軍裝,而是穿米色上衣,咖啡色長褲的人,看起來並不像是軍人。司機向帶隊班長打招呼,原來他們是204廠載貨來火車站辦托運的,司機問班長要不要搭便車回去,參一回答說「謝謝,不用啦,我們有申請派車,等下老陳會來載。」話說完他就去公用電話打電話回廠連絡司機,菜鳥們看著公用電話,又興起想要打電話回家的念頭,但是又沒人敢提起。

  突然出現兩位戴白盔的憲兵自不遠處走向車站,小曾等人連忙立正站好、緊張兮兮的。參一學長見狀說:「免緊張,他們不會來管我們的,那是陸軍明德班的憲兵,放輕鬆,沒代誌」。果然那兩位憲兵就當小曾一票人是隱形人一樣,就從他們旁邊走過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帶隊班長又說了:「但是如果以後你們放假時在車站時遇到憲兵,能避則避。雖然陸軍憲兵管不太到我們,但是盡量互相尊重,省得麻煩」

   75梯菜鳥中最活潑的那一個又厚話了:「可是班長,你是下士,那兩個一個上兵、一個一兵,他們沒向你敬禮ㄟ,哪有互相尊重?」

   帶隊班長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稀罕,最好大家都當作沒看見,要不然你去向他們敬禮阿,快去!」。此菜鳥厚話去踢到鐵板,連忙閉嘴不敢多言。

   不一會兒出現一輛軍用廂型車(裕隆好馬747),班長要大家上車坐好。菜鳥門上車很是興奮,在關東橋常常看見一台這樣的車在跑,墨綠色車身噴著威武部隊,車上坐的都是校級軍官,沒想到我們小兵也能坐這種車。嘿嘿,這單位應該不錯的!菜鳥們不知道的事,他們要去的地方,主官是少將廠長,廠內民比軍人多,軍官比士官兵,是一個迷你的師級單位,有這種車可以坐並不希奇,還有大巴士呢。

   自礁溪火車站開出來左轉,不到一分鐘就抵達204廠,衛兵迅速開啟電動鐵門行持槍禮,旅行車不減速直接開進去。排部就在大門旁,一票阿兵哥聚在排部附近,好像一幅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小曾等人的聯勤兵生涯至此正式展開,到底是福是禍,讓我們繼續慢慢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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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文章最後由 uk3196du 於 2012-09-13 17:01 編輯 [/i]]

uk3196du 2012-09-03 01:26

[size=5]暫時逃過一劫
[/size]
   [size=3]旅行車到達排部旁的停車場後,帶頭班長與參一文書直接下車往房舍內走,也不管車上的五個菜鳥,當菜鳥們還沒決定要不要下車時,一位身披紅藍白三色值星帶的下士班長走過來拉開車門,以低沉的聲音喝令:「15秒之內給我下車,面對我成一個班」。

   五支菜鳥不愧是關東橋操出來的兵,這種幾秒內面對誰成什麼隊型的把戲,是關東橋新訓中心周日夜收假後必玩的收心操。他們知道五個人加上五個大背包,如果爭先恐後,必定大家擠成一團卡在車門附近,結果就是一起受罰。

   在沒有機會事先演練的狀況下,車門口的一個人先下車,第二個人將背包拋出交給第一個人,餘此類推地順序下車,約七秒後連人帶行李全部下車,再用個三秒鐘列成班橫隊看齊,順利完全值星班長的要求。

   值星班長好像沒料到這群菜鳥會提前完成指令,有點不知所措,暫時忘記下一步要做什麼?(根據日後中鳥們所說,前面幾梯的新兵在這一關就因為搶著下車互相推擠就卡在車門附近,見面禮就是背著背包交互蹲跳一百下。)同時也聽見圍觀的人群發出讚嘆聲:「槓!有夠快的,他們是有練過的嗎?」、「槓!這樣子就少操到一樣了!」

   等到班長回過神來,發現五隻菜鳥已經立正站好在他面前等他下令,班長:「取背包…..上背包….好!向右轉,目標排部,齊步走」。此時圍觀的阿兵哥發出鼓噪聲:「黑 不是要爬進去的嗎?怎麼用走的?」、「槓!拎北來的時陣是爬進去的,他們為什麼不用」、「班長你忘記了獨一排的老規矩了嗎?」

  班長一臉無奈地領著新兵繼續前進,不理會旁人的囉嗦。小曾他們聽到學長們的鼓譟聲,則很慶幸自己不用爬進去,因為中午十一點要在柏油路上伏進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當時又是穿著短袖上衣,爬進去肯定會手肘破皮兼燙傷。小曾這些菜鳥有點孤陋寡聞,他們都沒聽過有很多部隊,菜鳥都是要爬著進去報到的。

  而後面的學長則有點不爽,持續叫囂與發表不滿意見,表示非常不認同值星班長的作法,一致咸認此班長嚴重破壞本排的傳統儀式與軍中倫理。此時,背後出現一個聲音:「你們都給我閉嘴,盡快散去,沒看見廠裡監察官在對面樓上監視著這邊嗎?」

另一個聲音說:「阿 可是這樣很不公平,以前我來的時候為什麼要伏進爬進來,不公平啦,政戰士」。

政戰士:「前一陣子出太多事情,指揮部下令,如果有人體罰凌虐新兵,軍官記大過,士官兵送禁閉,情節嚴重者一律送軍法,你們是想要害死劉班長嗎?」

某老鳥:「槓!安列算挖雖,以前被操好玩的歐?」

  政戰士又接著說:「廠裡監察官上次看見你們要74梯的菜鳥爬進來很生氣,本來想要辦人,是行政室主任幫忙說情才沒處分幹部的。他知道今天有新兵報到,早上就把我叫去他那裡嚴重警告,如果再被他看見叫新兵伏進報到,他要叫排長帶著所有幹部在菜鳥面前繞著行政大樓伏進三圈,要不然就直接送軍法」

  此言一出,眾人眼光瞄向行政大樓三樓的室外樓梯處,結果發現中校監察官面帶微笑地對著這邊揮手致意,眾人無奈只得作鳥獸散。

  值星班長將菜鳥們帶到排部紗門外又下令:「立定….向左轉….下背包..好。現在給你們上廁所時間三分鐘,廁所在你們的右手邊,不要被我逮到抽菸,被我逮到你就倒大楣,開始…」

   菜鳥們就算沒有尿意,能夠暫時脫離班長的視線與掌握三分鐘,也算是一種幸福。大家小便完,窩在洗手台等待班長喊集合。此時聽見外面又有老鳥在向值星班長抱怨哪有菜鳥爆到是這樣子的,班長說:「你們不要急,現在是上班時間,等監察官下班再說,而且指揮部規定要給新兵一週適應期,過了一周適應期就會開始玩真的」

   小曾等菜鳥聞言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邊還有眾多菜色等著招待他們,不過好在還有一週的適應期,至少今天已經少吃了一趟苦,走一步算一步了。

   值星班長吹哨子集合,要菜鳥們取背包隨他進入排部,排長等下要在中山室召見新兵,並介紹幹部與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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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懸命 2012-09-03 23:55

[quote]原文由 [i]uk3196du[/i] 於 2012-09-03 01:26 發表
暫時逃過一劫
   旅行車到達排部旁的停車場後,帶頭班長與參一文書直接下車往房舍內走,也不管車上的五個菜鳥,當菜鳥們還沒決定要不要下車時,一位身披紅藍白三色值星帶的下士班長走過來拉開車門,以低沉的聲音喝 ... [/quote]
不知為何,每個從關東橋出來的新兵,對於關東橋---都是鐵血般的記憶:testB
不是師部和一堆高級長官在那兒嗎?
以前在成功嶺,出操上課的地方再遠,都隨時可能有督導官出現,班長得隨時提高警覺,
而關東橋,能決定你今天一天的生活是爽是操的,除了班長還是班長!
營級以上的長官,除了營晚點,師週會之外,從沒見過,
說真的新兵在這裡就是爛命一條,能不能毫髮不傷地走出新訓中心,
就像是跟教育班長開賭盤對賭似的...:testA

因此學弟能夠完全體會學長文中所說,對於那關東橋新兵戰士出身的小心謹慎,無伎無求,自覺與親愛扶持無私互助的精神,
那絕對不是來自於人性的光輝使然!
兩個月的訓練之後,新兵戰士早已忘記了個人的榮辱,因為深知只有團體共榮,才不會禍延個人...:testB
學長辛苦了,謹向您致敬!



P.S.說真的,關東橋拆掉的那一天,我很高興!雖然過往的記憶再也回不來了,
    但我很欣慰「淚灑關東橋」終於成為歷史,以後的人再也不會有像我們那樣的經歷了...:testB


uk3196du 金錢 +10 我很贊同 2012-09-04 00:54
通信署黑駕駛 金錢 +2 我很贊同 2012-09-04 00:47
虎嘯雄獅 金錢 +2 你 我 皆 快 已 成 為 傳 奇!老兵不死,只是 ~ 逐漸凋零! 2012-09-04 00:41
胤禛 金錢 +2 我很贊同

[color=Blue]報告學長們,這不是關東橋出產的兵,就比較乖覺就比較自愛,
而是---生命,總會為自己找到出口的[/color]:testH :testH :testH

[[i] 本文章最後由 一生懸命 於 2012-09-04 01:34 編輯 [/i]]

uk3196du 2012-09-04 01:06

在部隊中有來自各中心的兵 比較之下 我還是覺得關東橋來的適應環境比較快
比較不會被部隊中的班長修理得很慘 因為早就吃過很多大虧了
我下面的說法如果有得罪人請多包涵
來自成功嶺的新兵通常銜接時 被班長與老鳥整的最慘 其次是仁武營的
當然來自這兩個中心的新兵給人的感覺也都比較陽光而正面
也因為如此一下部隊 就好像小白兔誤闖叢林 很容易受傷害
我在部隊中沒遇過車籠埔的新兵 但是87梯(太久了 不是很確定)的新兵與我們自己75梯的都是關東橋兵
感覺起來就是陰沉而耐操 有實力與班長的凌虐週旋較久
其實關東橋這樣操也沒什麼不好 比較接近戰場實況
當年如果有爆發戰事 或許我們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會比較高
因為關東橋的班長比敵人還可怕嗎? 哈哈...

2012-09-04 13:21

插題一下.這個網站也有類似細胞存在*抓耙子豪洨這種基因細胞

陸一特 2012-09-04 13:30

[quote]原文由 [i]Guest[/i] from 65.49.2.x 於 2012-09-04 13:21 發表
插題一下.這個網站也有類似細胞存在*抓耙子豪洨這種基因細胞 [/quote]
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別說真話!我補送你幾句你被刪掉的!:testE
..
訓練士 金錢 +2 將軍惡意灌水!為後版官.士.兵們做最壞的榜樣。哈哈.....+.+ 2012-09-04 13:37
...
我們不能火上加油!
他的心情我了解;因為我以前也經常被刪文還有整篇不見的!:testH :testH :testH

[[i] 本文章最後由 陸一特 於 2012-09-04 14:04 編輯 [/i]]

2012-09-04 13:35

[quote]原文由 [i]陸一特[/i] 於 2012-09-04 13:30 發表

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豪洨!別說真話!我補送你幾句你補被刪掉的!:testE [/quote]

了然陸一特=拜讀過你寫的文章讓人打從心裡佩服真性情男子漢陸一特典範精神

cccyt 2012-09-04 13:42

[quote]原文由 [i]uk3196du[/i] 於 2012-09-04 01:06 發表
在部隊中有來自各中心的兵 比較之下 我還是覺得關東橋來的適應環境比較快
比較不會被部隊中的班長修理得很慘 因為早就吃過很多大虧了
我下面的說法如果有得罪人請多包涵
來自成功嶺的新兵通常銜接時 被班長與老鳥 ... [/quote]
我在想  可能是因為你們是聯勤兵
所以成功嶺對代訓的 大多很放鬆
應該也沒季測的問題
我弟也在成功嶺代訓 可以說 沒被操到!

uk3196du 2012-09-04 14:31

[size=5]超迷你連級單位[/size]

  [size=3] 進入排部後,首先看到是12頂上下鋪的雙人鐵床,每四頂拼排在一起,總共分成三堆。這種鐵床並不是陸軍新訓中心那種雙人上下鋪的大鋁床,反而像舊式學生宿舍的上下鋪鐵床,感覺起來並不像軍隊的寢室,比較像工廠宿舍。

   床鋪的對面有一排藤椅,與一張安官桌,後面是牆壁。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布告欄,但是上面並沒有任何公告,頂端有四個大字:「肝膽相照」,下端有全排的人名、所屬單位與相片。

   小曾迅速地瞄了一下這張肝膽相照圖表,全排大約有五十幾個人。分成排部、再連分遣班、大福分遣班、宜蘭庫等四個單位。兩個分遣班都各有十個人的兵力,而宜蘭庫只有一個老士官長與一個一兵。小曾心中幻想著,要是能夠分發到宜蘭庫那個2人單位應該很爽,只有兩個人絕對不可能還要站衛兵。

   當小曾還在幻想時,值星班長下口令了:「面對我成一個班,……停。倒背包,時間30秒,開始!」 因為新訓中心每次周日收假後,一定都會來這麼一次所謂的「安全檢查」,看看新兵是否利用放假把違禁品帶入部隊,所以菜鳥們也駕輕就熟地將黃埔大背包裡的東西迅速倒在身前的地板上,30秒好像還是太久了。

   當大家的東西全部雜亂地堆在地上時,值星班長開始檢查這些物品。有個菜鳥的背包倒出了一本清涼照雜誌,班長馬上拿起來說:「這是違禁品,要沒收,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可以找政戰士申訴」,該員當然是不敢有意見地接受結果。

   地上的眾多物品中,數量最多的違禁品當然是香菸與打火機。班長說話了:「新兵銜接教育期間不能隨意抽菸,現在把你們地上與身上的香菸與打火機用奇異筆寫上名字,然後放入這個內務盒(現在叫做收納盒)中,可以抽菸的時候班長會拿出來,你們自己抽自己的煙」

   因為火車上帶隊的班長早已說過有菸禁,菜鳥們也早有心理準備,紛紛迅速照辦。這時候最厚話的75梯菜鳥又放砲了:「報告班長,那我這盒檳榔要不要寫名字交出去?」 班長笑著回答:「那個喔,檳榔是絕對違禁品,就算你通過銜接教育也不能被查到有,丟到垃圾桶去。」

   這時候有位上兵走過來,用台語說:「班仔,我幫他拿去丟!」 班長點頭同意,那菜鳥一臉無奈地將檳榔交給上兵,還得說:「謝謝學長。」  老鳥走出室外,當班長還在翻檢物品時,外面傳來吵雜聲:「見者有份,不可以獨吞」、「我也要來一粒!」、「槓!這盒檳榔好新鮮,都還沒吃半粒!」

   被沒收檳榔的菜鳥雖然有點不爽,但是不一會兒就想通一個道理:「雖然規定不能吃,但是好像本單位還是很多人在吃,應該還是有機會吃檳榔的」,他馬上稍解不爽之情,嘴角偷偷地露出一絲微笑。

  小曾則是很好奇,這一路上從關東橋到礁溪都有人帶著,同梯的是如何去變出那一盒新鮮的檳榔? 當日晚上洗澡時小曾有問港梯的這個問題,他說:「就在礁溪火車站前面阿,班長與文書去打電話時,我馬上轉身向後面路邊的檳榔攤買的,拿一百元還沒來得及找錢,他們就回來的,槓!本來以為只了50元,沒想到連半顆都吃不到,一百元全部泡湯了」

   班長檢查完新兵的物品了,班長:「我看你們這一梯的新兵手腳很快,現在把所有東西裝回背包內,時間只給你們15秒,開始!」 要在15秒內把東西整齊地裝回背包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還要區分地上的東西是誰的。感謝關東橋的多次大地震教育,新兵很有默契的只把身前的東西塞入背包,有拿錯的事後再調整回來。如果還要在那邊弄清楚這雙襪子是誰的,保證時間不夠被處罰。

   班長:「3 2 1,停….立正站好」,班長看見地上的東西都已迅速被裝入背包
,也不再刁難。班長說:「手提背包成一路上樓,隨我去見排長」新兵們遵令魚貫上樓,準備去見日後主宰他們生殺大權的獨一排主官-----步兵中尉黃排長。

   等到一、兩周後新兵們與中、老鳥混得較熟時才知道,這次帶隊與值星的班長都是破月即將退伍的,都是佛心來的,沒有殺氣。要是剛好輪到殺手級的班長,
這入門儀式恐怕沒有這樣簡單。兩週後76梯新兵自成功嶺報到,75梯菜鳥親眼目睹所謂殺手級班長對待他們的手段,不禁捏把冷汗,連呼僥倖。

[/size]

uk3196du 2012-09-05 12:41

[size=5]你是細胞嗎?[/size]

   [size=3]上到排部二樓,見到一大堆鐵製內務櫃,中間有張正方形的木桌,旁邊還坐了兩三個阿兵哥正在下象棋。值星班長看了他們一眼說:「長眼睛的快閃開,拎排ㄟ要對新兵講話,別在這邊吵」,下棋的阿兵哥聽見「拎排ㄟ」三個字就好像見到鬼一樣,馬上火速收拾棋盤下樓去。
   
   又進入一個小門,貼著兩側牆壁放了好幾張長型桌子,桌子旁邊都是一般的木製辦公椅,房間正中央則淨空出一片空地。班長叫新兵先將背包放在一旁,將新兵列成班橫隊。

   不一會兒中山室旁另有一個木門打開,一位身高不到165公分,身穿軍便服的中尉軍官走進來。後面則跟著一位身高約180公分,身穿草綠服的中士政戰士。值星班長連忙喊口令:「聽口令,看齊….好,立正」,轉身向已經站在隊伍前方的排長行禮。排長回禮後,班長又喊:「稍息」,新兵們很識相地馬上又立正大喊:「排長好!」排長很滿意地點點頭說:「稍息」

   之後排長大致說明了這裡是聯勤兵工生產署的204廠,當地人都稱此地為電池廠,本排則為聯勤總部勤務部隊指揮部配屬於本廠的警衛排,本排的直屬長官則為勤指部指揮官蔣上校,廠內的最高長官則為孫少將。不過這些內容,新兵無論是通信或是放假都不可對外提起,否則視同洩漏軍機。

   排長又說,新兵到本排均需接受二至三個月的銜接教育,銜接時間長短視新兵表現好壞而定。這段時間雖然比較辛苦,但一旦通過銜接教育,日子就會過得很輕鬆,除了衛哨勤務與三個月一次的指揮部体能戰技季測,都不會有陸軍的下基地、行軍、演習等大事。如果銜接期間有問題,可向政戰士反應,本排視同連級部隊,但是沒有輔導長,政戰士為本排最高政戰主官。

   接著排長離開,換政戰士上場講話,大概也是講一些有問題要反映,部隊絕對會幫你解決的制式屁話。接著政戰士要大家坐下填寫資料,趁著大家填寫資料的時候,排長對值星班長耳語一番後,進入中山室旁邊他剛剛走出來的小房間,也就是政戰士的房間。

   這時候,值星班長開始一次叫一個新兵進入政戰士的房間。小曾第一個被叫進去,小曾以為排長是要個別談話,了解新兵的狀況。沒想到排長開門見山不說廢話地直接問:「你們在新訓中心時,有沒有高級長官找你們,要你們在下部隊後,定期向他回報部隊中的狀況?」

   這時候小曾猛地想起關東橋孫班長講過的話:「細胞就是爪耙子,被你的上級長官知道,你就死定了…」,小曾決定抵死不認,一路裝傻到底,搖頭說沒有。而黃排長也沒有再逼問,但是他意有所指地說:「不管有沒有,本排有兩個文書缺,現任的文書一個69梯,一個70梯都將在兩個月左右退伍,你要是好好銜接,不要惹事生非的話,你就很有機會當上文書」,接著又說:「勤指部的兵下部隊後,到退伍前大多還是在同一部隊,所以你要愛護這個部隊,千萬不要作出對不起部隊的事情,要不然你的日子會很難過。」

   小曾心中想:「哇靠!威脅利誘都用上了,承認當細胞還可以換到當文書喔?」,但是既然已經否認了,也只好否認到底了。排長見小曾悶不吭聲,也只好叫他出去,換下個人進來。

   下一個是小王,小王是苗栗人,好像是苗栗農工畢業的,体能很好,但是因為他有木工專長,在關東橋期間都被借調去木工隊長期出公差,很少被操到。他從房間出來後,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不曉得排長與他之間說了些什麼?

   當日稍晚小曾有問小王排長跟他說些什麼,小王說排長問我是不是細胞,如果承認的話,不要亂放砲,以後會給我當文書。小曾又問小王:「那你有承認嗎?你是細胞嗎?」 小王說:「我是阿,但是我有承認,那又沒什麼差,聽說當文書很涼的,小曾你也是細胞嗎?」小曾說:「我是阿,但是我沒承認,我怕被找麻煩。」

   其實這五個人只被佈建了兩個細胞,後面三個人排長看看他們的資料就覺得不可能是細胞,講些身家調查的話,之後就草草收場。填寫資料完畢,值星班長先分配內物櫃,要新兵們把背包內的物品歸定位整理好,接著就要帶下樓分配床位。新兵們也利用這個空檔將剛剛拿錯的東西交換回來,值星班長在旁邊看到笑出來,說:「原來你們剛剛是亂收一通的喔,難怪時間會來得及,算你們聰明」

   小曾發現自己的處境有點難堪,排長已經證實了新兵中有組織細胞,而且還有人承認了,排長會不會懷疑我騙他?他會不會暗中或光明正大整我,槓,都是新訓時那個找我當細胞的中校害的啦,小曾現在真是進退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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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9-06 10:12

[size=5]吃飽睡足的新兵適應週[/size]

   [size=3]本來勤指部的警衛部隊並沒有規定統一的新兵適應期,都由各連隊自行去調整,但是通常是三五天就要求新兵把衛哨守則與用槍時機要領背熟就推上去站衛兵。不過也不致於新兵報到第一天就要人家去站衛兵,要不然被反情報隊滲透成功的話,這條帳還是要算在連隊與主官身上。

   而幹部對於新兵開始上場站衛兵的時機拿捏也很為難,新手倉促上陣難免狀況連連。因為聯勤的大門衛哨比一般的陸軍大門衛哨複雜太多了,員工、廠商的身分確認就很麻煩,再加上有不同的軍事單位前來洽公,確實盤查的話會耽誤時間,如果訪客事後向受訪者抱怨,常常廠內就一通電話打過來向排長「溝通」。雖然這樣的情形不會嚴重到妨害到衛哨勤務,但總是麻煩惹人嫌,故大多不敢讓新兵太早上陣。

   如果讓新兵太晚上陣站衛兵,那就變成老鳥們會跳起來抗議。有補新兵的時候大多是有人要退伍,要退伍的人是不用站衛兵,新兵也不能站衛兵。那就造成中、老鳥衛兵站不完,明明部隊裡人一大堆,可是衛兵硬是站到兩歇四、兩歇三的,這些睡眠不足的中、老鳥就會火氣很大,對新兵的態度一開始都不會太友善。

   不知為何原因,75梯次新兵開始,指揮部下令所有警衛部隊的新兵下部隊的第一週為適應週,新兵一律不准站衛兵。小曾這一梯下部隊時剛好遇到53年次龍年兵有提早退伍的措施,聯勤兵大多是陸二特,本來就只要當兩年兵,結果還提前退伍。結果害得那些54年次的蛇年兵簡直快氣死了,都恨自己的父母不早幾個月把自己生出來,而且他們還要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擔負起部隊的中堅,他們是最悲慘的受害者,心情都普遍不好。

   小曾等人則是這個新措施的第一批受惠者,每天晚上睡通霄,中午還有兩小時的午睡時間,看在那些要站兩歇四的學長眼中,這簡直是沒天理,有夠火大的。而值星班長每次叫起床時,都還會刻意地問新兵睡得飽不飽阿?當聯勤兵不錯厚?而旁邊的學長則酸溜溜地說:「睡飽一點,省得以後沒得睡」。

   其實這一週是小曾他們在在聯勤的軍旅生涯中能夠睡通霄的唯一時日,日後每夜能睡到6小時就算是運氣好,最悲慘的是一年後移防台中,在苗栗303廠後哨還有常態性的2歇3,在這些年輕人的心中,從沒有想過能夠睡通霄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而這種睡眠時間長期不足且會中斷的折磨,也在他們退伍後給部分人帶來睡眠上的問題。在那個年代,部隊中並沒有值夜勤可以補休的規定,睡眠不足是你家的事情,衛兵還是要有人站。

   至於食物部分,204廠的廚房是由專業的廚師雇員負責的,飯菜煮起來比訓練中心精緻太多了。廠內住宿的職業軍士官雖然都有交伙食費,但是他們也常常不吃廠內的飯而外出吃礁溪街上的飲食,這些多出來的分量,打菜的阿姨與歐基桑都會盡可能地補給警衛排的阿兵哥。

   小曾他們第一次進到餐廳去午餐,打菜阿伯很熱情的招呼:「哇!又有新兵來了,來來多給你們一些菜,偶會把別人的子弟當自己小孩照顧,多吃一點」

   小曾聞言很是感動,眼淚差點流下來,連聲稱謝。待就坐後,坐在新兵對面的值星班長笑著說:「你們別信那個”析老搞”的鬼話,他沒那麼好心,他是要跟你們混熟,以後要翹班出去比較方便,至於要不要給他方便,以後你們自行拿捏。」

   就這樣小曾的部隊第一週過著吃飽睡足的太平歲月,頂多是背背守則。而晚點名後的新兵体能訓練最多就是伏地挺身50下,交互蹲跳50下,早上頂多跟著部隊出廠跑步,日子過得很是安逸。小曾偶爾想起排長會不會懷疑我是細胞這個問題,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小曾高興得太早了,恐怖的風暴將在一週後來臨,此時67.68梯老兵都退伍離去,而殺手班長也自外防分遣班調回排部來伺候新兵,他們要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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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9-06 11:59

阿猴學長
我是75-77年在聯勤服役
您說的那個年代 操得更恐怖
如您所言 勤指部的基層軍官自連長以下大多是專修班的
而指揮部的參謀也都是各連隊主官轉任的
可以想見是如何烏魯木齊
部分專修班的軍官有個習性 都放任士官與老鳥去管理部隊
他們該作的業務則都丟給文書去作
整天閒閒地等放假與領餉  一但出包 閃得有夠快的
這就造成了整個部隊的傳統 士官隊也是他們訓練出來的
整個指揮部的習性與傳統就蔓延到各連隊 搞得民不聊生 怨氣沖天

uk3196du 2012-09-07 11:32

[size=5]阿兵哥 你還幾天退伍?[/size]

   [size=3]新兵適應週的第三天左右,小曾逐漸熟悉了排上到底有幾位班長,兩個待退的班長整天都笑咪咪的,還常常自願支援輪安官,就坐在沙發藤椅上,把步槍橫放在扶手上,像失智老人一樣,淡定地坐著。去關東橋帶新兵回來的那位班長比較活潑,有老兵路過虧他:「班長!剩下三天還站安官喔?你真歹命!」那班長總是回應說:「沒關係啦!人手不足,我作信用的啦!」另一位劉班長則下了他軍旅生涯的最後一次值星,不管是不是輪安官,都是沉默地坐在藤椅傻笑,很像灌籃高手中湘北隊的安西教練一樣,眼前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他都不用管。

  剩下一位廖班長是72梯的,算是當時全排最菜的下士。可能因為坎站太低與個性使然,在排部也沒聽過他大聲小聲的。當他接了值星之後,他要同時負責新兵的銜接,不過他也沒有積極地在操新兵,也是笑嘻嘻的,沒什麼脾氣。(過了一陣子之後,小曾才知道當時他幾天後要被調去大福分遣班當土霸王,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何必去亂操新兵,結下樑子呢?)

排部的阿兵哥們,除了屆退老兵穿著運動服很好辨認外,小曾比較就能確定的就是還掛著二兵的是74梯的學長,總共有三個人而已,他們剛結束銜接沒多久,
舉止進退之間都還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惶恐不安。

  其他的人不是上兵就是一兵,上兵勉強可以自他們軍服的脫色程度辨別他們的輩分,但是小曾還是看到一種很奇怪的軍服,顏色比草綠服淺很多,聽說是外出服,但是可以當作草綠服來穿,所以整個部隊居然出現兩種軍服顏色。

   新兵適應週的第四天,吃過早餐後,排部就有三個兵喜孜孜地分別登上本廠開往再連分廠的交通車,要把退伍老兵換回來。另外三個人與廖班長則登上好馬747要去大福兵試場,也是要把屆退老兵換回來。這兩輛車都是歡樂巴士,要去的人都有上天堂的感覺,可以暫時脫離「拎排ㄟ」的視線,過著沒有體能戰技操練、只站衛兵的太平歲月。要回來的屆退老兵心情之好更不在話下,平白無故的兩年兵還能提前退伍,他們的心情豈是上天堂可以形容,簡直是要重新轉世為人了。

  但是從再連開回的交通車上卻有個下士心情極差,他是70梯的下士林班長。他在外防班常常離奇失蹤不見人影,有不假外出之嫌,再連的少尉副排長很受不了他的行為,就利用老兵退伍、人員更替之際,把他順理成章地給調回排部。林班長是帶著賭爛的心情回到排部,因為這種調動方式不只丟臉,還有就近看管的意思,他的日子不好過了。還有要等著要被他銜接的75梯菜鳥的日子,想當然爾必定更慘。

   在這一天,排部人聲鼎沸,要退伍的是大梯,約有十來個人。屆退老兵見人就請退伍菸,當時洋菸是不准進口的,退伍菸都要去買水貨的走私貨。雖然說是走私貨,但是街上還是買得到,大多是35牌、 kent、馬勃爾這幾個牌子。小曾等人也拜這些學長所賜,當天每逢操課休息就有菸可以抽,剛接值星的林班長也不敢不給退伍老兵面子,只要老兵要請菸,他不敢不從。
   屆退老兵與其他阿兵哥之間最常聽到的對話就是:「你還幾天退伍?」、「我破百了!」、「我破冬了!」,最勁爆的回答是:「我明天啦!已經破日了」。有些破百的老兵則故意走到正在練習立正姿勢的75梯菜鳥面前問:「你還幾天退伍阿?」。小曾一臉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有的同梯則是面色鐵青不置一詞。這時候最厚話的同梯小陳回答說:「報告學長!我們已經破七百天了」,此言一出眾人皆笑到快跌倒,連一臉屎樣的林班長也笑出來了,只有仍然立正站好的菜鳥們心中怨懟著小陳:「你是在”裝孝維”嗎,這樣也要講,被別人笑死了」。

   翌日一大早,屆退人員不參加早點名,自行前往餐廳吃中華民國給他們的最後一顆饅頭。等到部隊早點名去餐廳也吃完早餐後,退伍的人一個一個前往政戰士與排長的房間辦理退伍手續,並且領到那張耗費快兩年青春才換到的退伍令。他們高興的展示給學弟們看,有些還鼓勵學地說:你們要忍耐,就快輪到你們了。

   發完退伍令,值星班長將部隊集合在大門口兩側成班橫隊,政戰士點起長串鞭炮,排長在門口與退伍老兵一一握手,在煙霧嬝嬝中,退伍的老兵仍然一個人一個人地發退伍菸,還幫每個人點火,然後快樂地揮揮手走向出軍隊,不管過程有多悲苦,總是結束了。

   小曾看到這一幕很是感動,這算是「不好來,好好去」吧,給退伍的人榮耀是正確的,不要讓人只記得部隊中痛苦的部分,以後社會上或許還會見到,誰是誰的上司或老闆還說不定呢。

   退伍儀式結束,銜接菜鳥們理所當然地去打掃鞭炮紙屑,林班長這時候交待:「給我掃快一點,十分鐘後你們的銜接教育正式開始。」小曾等菜鳥無奈地掃著地,不曉得這位面槍很難看的陌生班長要如何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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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9-07 19:32

勤指部的銜接教育操不操呢
我覺得這個問題是相對性的
跟當時陸軍尤其在金馬前線的阿兵哥
看完後 或許會有 "也才剛剛好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的感覺
但是對於目睹廠內義務役士官兵上下班的悠閒生活
相較於被分發到爽單位的同梯所過的日子
在聯勤警衛部隊服役的 當然覺得自己很操
凡事是相對的吧 不是嗎?

uk3196du 2012-09-08 12:46

[size=5]正式開始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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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ze=3]地面明明已經掃得很乾淨了,菜鳥們還是裝模作樣地拿著掃把慢慢掃,此時能拖得一刻算是一刻。突然聽見一聲尖銳的長哨聲,林班長喊道:「30秒內掃把歸定位,面對我成一個班。」 由於放置掃地工具的地方與班長所在的一樓寢室相距甚遠,菜鳥們就算拔腿狂奔也不可能及時抵達,大家都知道這次死定了,他是擺明的要處罰人,不過還是盡量快,看看能不能減少處罰的強度。

  當大家跑到班長面前集合成一個班時,班長看看他的手錶說:「時間超過10秒,伏地挺身預備,自排頭開始答數,每人喊十下。」 小曾心想:「槓!開始了!今天恐怕要作好幾百下了。」 眾菜鳥喊聲一、二開始做起伏地挺身。

  五十下伏地挺身做完後,班長坐在沙發藤椅上,手拿一剪刀,要菜鳥一個一個站到他前面。小曾很納悶:「他想幹什麼,我們頭髮也不長?」此時班長要菜鳥解開腰帶然後深呼吸,班長趁菜鳥吸氣吐氣時,量出此菜鳥的最小腰圍,然後就將該菜鳥的黑紗帶剪短到那個長度。

  等到大家的黑紗帶都被剪短了,班長要大家把銅環扣起來,自然大家的肚子都很難受。班長:「從現在開始,除了吃飯時可以暫時解開銅環,到銜接結束之前,你們的腰圍就是如此,不要被我逮到你偷買新腰帶。」

  林班長說:「因為你們從明天要開始站衛兵,有一半的機會會輪到大門哨,廠長很重視大門衛兵的服裝儀容與精神體態,所以要控制你們的腰圍。」 小曾心想:「當兵還有管人家的腰圍喔?聽你在放屁,剛剛門口站哨的那個上兵就挺個大肚子,哪有在控制腰圍?」

  剪完腰帶後班長又說:「因為警衛部隊常常有半夜緊急集合的可能性,所以著裝、卸裝的速度很重要,從現在開始的一小時內,我們就專心來練習這一項。」 事實上在小曾服役期間有半夜緊急集合的次數只有一次,而且還不是幹部喊集合的,那次是宜蘭發生大地震,半夜搖到大家爬起床奪門而出逃命,也沒人在著裝的。所以這項訓練根本就是沒事找事,純粹是要整人的。這種訓練唯一比較有建設性的是,半夜要起床接衛兵穿衣服比較快,比較不會去拖到別人的班。

  班長要求的標準是卸裝30秒,著裝40秒。30秒內要把全身的軍服與鞋襪脫掉,並且摺疊擺放成一定規格放在自己身前。聽起很簡單,真的操作起來最麻煩的就是解衣扣與解鞋帶,尤其是解鞋帶這個動作,只要在倉促之間拉錯地方就變成死結,那就鐵定過不了關。

   至於解衣扣,等到菜鳥開始與老鳥們站衛兵後,老鳥有傳授密技,用剪刀把衣服上的衣扣洞剪大一點,卸裝時用力一扯可以一次扯開四到五個扣子。小曾問老鳥說用力扯會把扣子扯下來,修理扣子不是很麻煩嗎?老鳥說:「所以扯的時候角度要對阿,要不然也有人把衣扣的線換成更粗的線,比較耐拉扯。」小曾這個人不太會使用針線,想想還是太麻煩了,並沒有練這種密技。

  第一次開始練卸裝,因為在關東橋沒有玩過這一項,林班長喊開始後,大家手忙腳亂地卸裝,有人扣子解不開,有人鞋帶打結,只有小王及時完成立正站好。班長:「沒有準時完成的,交互蹲跳五十下,開始!」 小曾等另外四個人只好喊:「一、二」蹲下自己答數跳完五十下。

  卸裝完了,下一動作當然是練著裝,最麻煩的仍然是扣子與鞋子。倉促穿上衣很容易扣錯扣子,尤其是扣到最下面才發現扣錯洞,還要重新解開再扣一次,這樣當然會來不及。而要快速地將腳塞入軍用帆布大皮鞋,還要幫好鞋帶也是很緊張的。

  不過這一次大家總算得到教訓,在扣扣子與穿鞋子時特別小心,只有一個菜鳥因為扣子扣錯了,多跳了50下交互蹲跳。

  林班長繼續要菜鳥練習卸裝與著裝,就算有大家都過關的情況,他說那是運氣好,還是要多加練習。所以這群菜鳥就在這一小時內反覆地脫衣服穿衣服。有時候有梯次較老的兵經過,還會吆喝:「脫快一點啦!礁溪溫泉旅社的小姐都脫得比你們快」、「拉拉鍊小心一點,不要弄傷小雞雞」

  小曾第一次感受到銜接的壓力,在關東橋是少數幹部看大家被操,在這邊是多數的人在看少數的菜鳥被操,小曾有被凌遲的感覺。而政戰士經過時突然停下來觀看,小曾還以為他要阻止班長的無聊訓練,但是小曾想太多了。

  當某一次卸裝完畢,大家只穿內衣褲站成一排時,政戰士突然對班長喊停,小曾心中竊喜:「阿 得救了!」 沒想到政戰士要菜鳥把內衣翻起來,然後從班面前面走過去,再從班面後面走回來,接著說:「很好,都沒有刺青的,林班長你可以繼續了」

  小曾心想:「難道有刺青就不可以在這裡服役嗎?如果是的話,我一放假就馬上去刺青,要不然我自己刺。」林班長等政戰士離開後說:「檢查刺青的目的是,以後如果要派人去受訓,身上不可以有刺青,他要先調查好。如果你們想爭取受訓的機會,千萬不要無聊到在身上亂刺青。」

  林班長接著說:「好,我們繼續練習著裝,練到11點就準備去吃午餐。」 小曾偷瞄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已經被他玩了快兩個小時,哀,每天都要這樣玩嗎?

  廠內的餐廳是軍民合用的,沒有統一的開飯時間與動作,都是隨到隨吃的,警衛排因為很重視中午十二點到兩點的午睡時間,都會早早就去吃飯,以求爭取到足夠的補眠時間。當然大家坐下要吃飯前,還是要等值星班長小聲地喊開動,也不是真的坐下就自己吃起來。

  吃過午飯後林班長說:「現在去午睡吧,下午我們的訓練課程是立正。」小曾心想:「立正有什麼好練習的,最多不就是等於罰站吧?」小曾又錯了,這立正的學問可大了,不是那樣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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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3196du 2012-09-10 12:32

[size=5]為了立正吃足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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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ze=3]下午二點林班長吹哨叫起床,同時要新兵全部換穿長袖的軍服,原因是明天要開始站衛兵,必須穿甲種服裝。同時他也說以後就是一直穿這種衣服了,那兩件短袖軍裝上衣可以收起來了,到退伍大概以後都穿不到了。話雖如此,小曾與小王陰錯陽差下,在一個月後雙雙接任文書,後來還是常常穿短袖軍服站安官。

   菜鳥們面對班長列成班橫隊,林班長開始唸那一堆立正的要領準則,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位整天一張屎臉的班長,但是小曾還是很佩服他能很流暢的將準則一字不漏、口齒清晰地唸出來,可見他去士官隊沒有在混的。

   「好!現在開始立正站好,班長要檢查與調整你們的姿勢」,來自關東橋的菜鳥們大概知道班長要來哪一招了,連忙兩手用力貼緊褲縫,以免被班長突然撥開。這套把戲在關東橋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次了,當時還是好幾位班長前後晃來晃去的,現在只有一位班長在場,在有所提防的狀況下,要被撥開的機率幾乎是零。

   果不其然,林班長常常突然就去撥菜鳥的手,結果菜鳥死命的將手貼緊,沒有人被撥開。玩了幾次都沒得逞,林班長也自覺無趣,開始進入下一階段。

   「我發現你們有些人立正時膝蓋都沒有夾緊,這要好好鍛練一下,把識別證取下來,夾在兩個膝蓋之間,給我立正站好,識別證要是掉下來的人,你就倒楣了。」林班長突然有了新的靈感,決定開始挑這方面的問題。

   小曾心中叫苦連天,由於天生骨架的結構問題,他的膝蓋在立正時根本沒辦法靠在一起,總是會出現縫隙。現在為了避免識別證掉下來,只好稍微偷偷半蹲地將身體重心向下沉,才有辦法勉強假住那張識別證。但是這樣一來,背部就沒辦法完全挺直,立正的姿勢就很奇怪了。

   林班長發現了小曾的問題,走到小曾的背後,突然用力拍了小曾的背,怒喝:「把背挺直,站得彎腰駝背的。」當他巴下去的時候,小曾的識別證應聲掉下去,林班長也不廢話,要小曾作五十下伏地挺身,小曾只得很無奈地照作,心中想:「我的身體就長這樣阿,你就不能算我殘障,放我一馬嗎?」

  同梯小黃好像也有類似問題,見到小曾被班長弄到識別證落地,連忙更加用力夾緊膝蓋,但是全身的站姿越發顯得極不自然。林班長走到他前面面帶奸笑地說:「你是屌太大,夾不緊是嗎?」 小黃很尷尬地回答:「報告班長,沒有」。就在小黃答話的瞬間,林班長冷不防就把小黃的右手撥開,然後說:「交互蹲跳50下,開始!」「一、二!」,小黃也在小曾旁邊跳起來了,還要小心不要落地時去踩到小曾。
  就這樣菜鳥們被班長玩了快一個小時,加上穿著長袖軍服在不通風的寢室一直被罰作体能,全身差不多都濕透了。班長突然又說:「好吧!給你們休息一下,現在到牆邊站著,記住,後腦勺、屁股與腳後跟都要碰到牆壁,雙手還是給我貼緊。去就位!」

  小曾回憶起以前在成功嶺大專暑訓時,有看見過排面連那些高頭大馬的同學做過類似訓練,可是我們站衛兵大部分的姿勢都是稍息,練這個好像用途不大吧,頂多被長官訓話時,長官看起來會很爽,班長的目的應該還是整人。

   大家就位站好後,按照班長的要求開始立正,站了快三分鐘就覺得從尾椎一路痠痛到頸椎,不得不趁班長不注意的時後偷偷調整姿勢紓解一下,小曾一邊注意班長的目光,一邊偷偷地放鬆姿勢,要不然會痛死的。而班長也不時突然回頭檢查背後的菜鳥有沒有在摸魚,小曾雖然身体承受極大的痛苦,但是突然想到,這情景好像小孩子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小曾不知不覺露出微笑。

   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林班長突然轉頭看見小曾在他背後嘴角帶著微笑,他很生氣的說:「現在在操課,你在那邊給我笑什麼?你給我出來,看見廠門大道最後的廠後門沒有,一分半鐘內給我跑去那邊再回來,慢慢跑,你就跑不完了。」

   小曾一臉嚴肅但是內心快樂無比地跑出去,心想我寧願在外面跑到天黑,也不要再進去立正了,但是這一天下來伏地挺身也做了一、兩百下,再做下去手會斷,還是不敢跑太慢,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用衝的。

   小曾衝到廠後門再回頭時,剛好一位中校從福利社走出來,看見一個草綠服全身濕透的阿兵哥從他旁邊衝過去,覺得很奇怪,
問道:「你,站住,你為什麼在這邊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小曾連忙停下來回答:「報告長官,我們在操課,我犯錯被處罰。」

中校又問道:「操什麼課?怎麼會全身濕透了?」

小曾回答:「報告長官,我們正在訓練立正」

中校一臉狐疑地說:「練習立正會練到全身濕透,真奇怪?好吧!你先離開」

  小曾心中叫苦連天,被這位長官堵下來問話,又多用去30秒左右,我死定了。只能希望班長再罰我多跑幾趟,不要罰我再做伏地挺身或是交互蹲跳。跑回寢室班長看著他的錶冷冷地說:「超過半分鐘,伏地挺身30下,開始!」

  小曾真的是做到怕了,連忙報告:「報告班長,我跑一半被一位長官攔下來問話,才會慢到的。」林班長說:「還講理由,現在變成60下了,你再講理由阿!」小曾極度無奈的趴下準備開始作伏地挺身,這時後救星出現了。

  突然剛剛那位中校從寢室門口走進來說:「是我把他攔下來的,班長你還要再罰他嗎,要不要連我一起連帶處罰啊?」林班長連忙立正說:「報告監察官,是他沒說請楚才產生誤會的,小曾起立,不用做了」

   小曾這會兒才知道剛剛那位中校是監察官,而監察官是幹什麼的?小曾心中實在不清楚,因為75梯菜鳥在關東橋新訓中心看過的最高階軍官是中尉連長與出現兩次的上校旅長,其他的校級軍官是什麼職務都毫概念。

   監察官又問:「你們排長在不在?叫他出來!」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文書安官連忙跑去敲排長室的門通報,排長睡臉惺忪地走出來向監察官敬禮。監察官把排長叫到外面講話,此時林班長叫所有菜鳥原地坐下休息,暫時不敢再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排長一臉大便地走進來,走進排長室很生氣的把門甩上,突然又開門對著班長叫著:「林XX,你給我進來」,再度把門甩上。林班長也一臉惶恐地敲門進入排長室,小曾等人隱約聽見排長大吼:「上班時間你沒事叫新兵在廠裡面亂跑,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現在可好了,把監察官都引過來,他問我有沒有照表操課,我只好隨便說有,他要是想到要查看課表的話,第一個倒楣的就是你,而且參三根本沒有作什麼新兵銜接課表,要拿什麼給他看」

  隔著門大家只能聽見林班長一直回答是,也沒聽見他說什麼其他的話。林班長出來後說:「好,現在立正基本教練結束,等下要上交通指揮,下課休息十分鐘,聽候哨音集合。」新兵們繼續癱坐在地上休息,這時輪安官的文書學長自抽屜裡拿出放置當初新兵被扣留的香菸的內務盒,要大家自己拿菸出來抽。

  菜鳥們聽到要上交通指揮很是開心,不就是聽口令作手勢吧,被罰作体能的機會不大,要多留一點體力面對晚點名後的體能訓練。

   當晚新兵洗澡後,林班長突然又集合新兵說要”複習”今天所上的課程,他說:「你們不要怕,這次不會罰你們作体能,真正按照要領立正,不用五分鐘就會出汗,所以你們只要站到出汗,向我報備後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這樣的訓練有點不公平,菜鳥小王天生汗腺發達,不到三分鐘就成功出汗去休息了,其他的人苦撐到十五分鐘才全部過關,而且是因為天氣太熱才出汗的。因為後來每天多少都會作立正的訓練,小曾退伍之後,只要聽見「立正站好」的話,都會極度不爽,甚至脊椎都會有點痠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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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10 16:37

林班長...很生氣的說:「...你給我出來,看見廠門大道最後的廠後門沒有,一分半鐘內給我跑去那邊再回來,慢慢跑,你就跑不完了。」
...
   小曾衝到廠後門再回頭時,剛好一位中校從福利社走出來,看見一個草綠服全身濕透的阿兵哥從他旁邊衝過去,覺得很奇怪,...
隱約聽見排長大吼:「上班時間你沒事叫新兵在廠裡面亂跑,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
"還原現場~" 而且林班長忘記了廠門大道直衝廠後門會經過行政大樓的?! 在廠內上班時間會有多少長官? 如果是從行政大樓後面的"小路"衝去~ (忘記路線概況了) 一分半來回真的是不可能任務!!

"回到未來"~ 約 130T 時代發生了一次類似狀況. 假日戰備, 作戰官電話下令至安官分機"廠後門暴徒侵入"! 待命班:一名下士二三名戰士. 提槍快跑前進, 從廠門大道直衝廠後門就位... 咦? "暴徒"勒? 班長呆了一下~ 馬上跑去不遠的餐廳的電話,打回安官桌報告:無狀況啊??!! ... 排部叫班長原地待命... 不久,安官電話通知"狀況解除". 待命班就慢慢的原路走回排部了.

uk3196du 2012-09-10 17:38

我來貼一張小曾拔腿狂奔路線圖 看看能不能貼成功
[URL=http://www.radikal.ru][IMG]http://s015.radikal.ru/i333/1209/64/fab8841d4484.jpg[/IMG][/URL]

uk3196du 2012-09-10 17:40

我來貼一張小曾拔腿狂奔路線圖 看看能不能貼成功
[img][URL=http://www.radikal.ru][IMG]http://s015.radikal.ru/i333/1209/64/fab8841d4484.jpg[/IMG][/URL][/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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